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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精配戏骨-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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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的他早已长大成熟,但幼时那些零碎的记忆还很深刻。
特别是睡觉的时候,整个人都被安全地包裹着的感觉……
就像现在这样。
耳侧是程越起起伏伏的胸膛以及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沈竞赧然一笑,搂得更紧了。
程越后背的皮肤摸起来凹凸不平,特别丑。
有一次他不小心看到,着实被吓了一跳,当时没怎么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大概就是因为那个惊恐的表情,不小心刺痛了程越的敏感神经,以至于后来程越在清醒的时候,都不会让自己摸他的后背。
其实他真的不介意那片皮肤很丑,也没觉得不舒服,当时,那真的是一种本能的,惊诧,恐惧的表情,等他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程越似乎对此特别在意。
还记得有两次,在接吻的时候,他故意顺着程越的腰侧滑到后背,程越忽然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掌移回了小腹。
总之会有意无意地避开别人去触碰他的后背。
想想真的挺心酸的,也很心疼。
程越有一晚做噩梦,醒来满头大汗,呼吸急促,问他怎么了,也不说话,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说自己是梦见了那场爆破意外。
“身上着火了,毁容了,你不喜欢我了。”
听见这话的时候,沈竞的鼻尖都泛酸了,把人圈进怀里,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哄睡着。
后来想想还是有些后怕,如果当初那场爆炸意外再严重一些,灼伤了他的眼睛,脸颊,或者是被浓烟破坏了呼吸道,那程越估计就真的再也没办法唱歌了。
自己会怀揣着愧疚感度过这一生。
一个连命都肯为他豁出去的人,怎么能不珍惜呢。
沈竞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接拍了《弱冠之年》,在那个星辰漫天的夏夜,遇见了全世界最好的程越。
闫明昊来敲门的时候,程越还睡得昏天暗地,怎么都叫不醒。
沈竞捏着耳朵把人从床上揪了起来,程越一睁眼,看到他就笑了,“早安。”
“不早了弟弟,这都快七点了!”沈竞跟逃难似的,飞快地捡起了一地的衣服,扔进脏衣篮。
闫明昊再次敲门,沈竞胡乱套了件浴袍,“来了!”
床上一个赤身裸。体,头发凌乱,门口一个衣衫不整,脸颊泛红,未遮掩住的胸口红痕点点,怎么看都像是经历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奋战”。
闫明昊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强装淡定道:“生日快乐哈。”
“谢谢,晚上请你们吃蛋糕。”沈竞接过他手里的衣服,走向浴室。
闫明昊把程越的衣服扔在床上,走到窗边感叹一声,“这儿的景色是真的美啊。”
“还成。”程越打了个哈欠,扣着衬衣纽扣。
“不知道昨晚上某人欣赏夜景了没啊。”闫明昊回头看了一眼程越。
“赏了啊,”程越美滋滋地笑了起来,“特别美。”
“还顾得上欣赏啊?”闫明昊抱着胳膊。
程越勾唇一笑,“哎,我发现你这阵是不是跟肖肖混多了,怎么这么爱八卦,情情爱爱的事情用得着跟你交代那么清楚么。”
“嘿嘿,理不直气不壮的,说话声音都软下去了,那就是顾不上欣赏咯。”闫明昊用一种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着他。
“滚!”程越抓起抱枕砸在他脑门上。
闫明昊扫了一眼浴室门,坐到床上小声问:“我搁在抽屉里的药你用了没啊?”
“我他妈又没病吃什么药!”程越又一枕头砸过去。
闫明昊“啧”了一声,抱住了抱枕,“你看没看抽屉啊!我准备的东西你都没用上!?”
“啊?”程越愣了一下,转身拉开了抽屉,昨晚上他还真没留意里面还有东西。
润滑液,安全套,以及……马应龙痔疮膏?!
程越笑了一声,举着痔疮膏晃了晃,“这什么玩意儿啊?”
“事后用的啊,”闫明昊摸了摸大腿,凑近小声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准备的这么齐全,特意上网搜了些资料,如果有发炎的话记得要抹哦,别不好意思,回头要是严重到要去医院检查就不好了。”
“你想的可真周到……”程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俩昨晚上没用到啊?”闫明昊瞥见瓶子和套套都还没开封。
“纯洁的一夜。”程越耸耸肩,颇不要脸地说。
“好吧,”闫明昊轻轻摇了摇头,准备把抽屉里的东西都收起来七天无理由退货,“是我把你们想龌龊了。”
程越眼疾手快地夺过他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往自己的背包里塞。
恰巧这时候沈竞从浴室出来,看见贼眉鼠眼的两人,拧了拧眉毛,“抢什么呢?”
“没,”程越火速将背包拉链拉上,转了个话题,“早饭想吃什么?”
“小笼。”沈竞说。
时间不早,三人打包了小笼在车里边吃边聊,赶在剧务的叫醒服务抵达之前冲回酒店。
沈竞和程越在片场哈欠连连。
化妆的时候,肖励给两人一人递了杯咖啡,“昨晚没睡好啊?怎么眼睛肿肿的。”
沈竞再次打了个哈欠,“睡了三个多钟头。”
“对不起,我错了。”程越小声道歉。
沈竞的化妆师和造型师纷纷扭过头看向程越。
“我拉他打了好几场排位赛。”程越迅速解释。
几个工作人员又兴趣全无地把头转了回去。
剧情还是接昨天的,顾航骁昏迷过去之后又被曾振良用锤子砸碎了膝盖骨。
拍这场分镜的时候,沈竞要求工作人员在不穿帮的情况下用筷子在背后夹他的手指骨节,十指连心的疼痛让他迅速进入到了状态。
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吼响彻天际。
摄像师给了沈竞一个脸部特写,额头几乎快要爆裂的青筋看得人双腿发软。
关星舟带人赶到的时候,曾振良跟同伙早已经开黑车跑了。
“一会你拉开仓库大门的时候先别急着冲过去念台词,人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反应会迟钝那么一到两秒,你在门口都怔住了,你甚至都不敢相信那个人就是顾航骁,心里是不接受的,但现实又强迫你去接受,注意表情上的一个过渡,从震惊到惊恐到不敢置信,再是慌乱地去替他松绑。”李卿梁站在一边给程越讲戏。
程越耐心地记着。
这是顾航骁在剧中的最后一个镜头,演完这场沈竞就杀青了。
“一会要不就按之前的版本,给顾航骁再多安排上两句台词?就给一个笑容,也太心酸了,好歹是男一号。”编剧说。
“咱就不学别人那套了,死之前还能嘚嘚嘚大半个钟头,一个笑容,一个眼神,就已经包含了一切,”李卿梁扭头对沈竞说,“留给观众的最后一个眼神,你自由发挥,我相信你能流露出那种让观众惦记一辈子的眼神。”
沈竞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其实早在剧本刚拿到手的那一刻他就想过作为顾航骁这个角色,要怎么面对死亡。
顾航骁,英勇无比的刑警队长,想必走的时候也是坦荡心安的,就算死,也要有“老子二十年以后还是一条好汉”的气势。
但真正到了这一刻,他又觉得不对。
不可能的。
一个有家庭,有事业,有理想,有抱负,还没有来得及把凶犯绳之以法的刑警,走得时候怎么可能无牵无挂,坦坦荡荡。
没有人真的不怕死,只是怕死的程度不一样,在器官停止运作的最后那几秒,他的眼神里一定是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留恋。
他肯定还想活下去,想再看一眼他最深爱的人。
第69章 角色杀青
程越也记着李卿梁的提点,在门口反复练习了好几十次,越练,反而越是找不准那种感觉,老觉得自己演得不到位。
“哥,你能给我分析一下,什么是又震惊又不敢置信又慌乱的神情么,”程越扁着嘴坐到沈竞身旁,“太复杂了……我只想直接扑过去给你松绑,哪儿那么多情绪的转变啊……”
“其实人的大脑在给身体下达指令之前,会有一个很短暂的反应过程,它的本能是要去判断这个事情是对是错,然后再去做……”沈竞用简单的肢体语言,耐心解释,“因为顾航骁在傍晚还跟你联系过,你的大脑根本就不认可他会出事这个现实。这个时候你的脸上会浮现出本能的微反应,也就是李导说的,那些惊恐又慌乱的情绪,其实合在一起很简单的,你就是要表现出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就可以了。”
“你是演员,知道剧情当然知道下一步动作,但现实中,看到这样的场面,潜意识肯定判定他死了,所以咱们得倒推回去,演出那种震惊恐惧的微反应。”
程越原本听得云山雾罩的,不过沈竞这么一解释他就立马懂了,一拍大腿道:“就是那种不经大脑就会出来的微表情是吧!哎,我说呢,为什么看到人还不救,还非得再愣个两秒。”
“对啊,因为那是大脑在判断,我教你啊……”沈竞看着他,瞳孔瞬间放大,嘴唇微启,身子微微后倾,随后立马恢复原状,“大概就是这么个表情吧,镜头只捕捉那么一两秒,表现出足够的震惊就够了,然后解我手上绳子的时候,得哭。”
“哎,我最怕拍哭戏了,”程越摸了摸鼻尖,“好羞耻啊,好怕会笑场。”
“不是让你嚎啕大哭,你在这个时候需要的是镇静,把人带出去,眼泪水可以在眼眶里打转,像是在极力克制住自己悲愤的情绪,相信我,你的脸部特写最能感染观众的情绪,哭得太凶猛反而会让观众出戏。到差不多的时候就眨一下眼睛,眼泪就下来了。”沈竞想了想,扭头看着他,“主要还是入戏吧,你得把你自己当成是关星舟,总之不用太刻意地去表现你的伤心,后期加上一点背景音乐会把气氛渲染到位的。”
“我还是第一次正正经经拍哭戏,拍《越江》的时候,滴的是眼药水。”程越叹了口气,表示压力很大。
“实在不行……你就当我是本人,你看到我都快死了,眼泪要还不能下来,你就等着我一通收拾吧。”
“怎么收拾啊?”程越嘿嘿一笑,又来劲了。
沈竞喝了口水,斜睨着他,“分床睡。”
十多分钟后,场务打板。
镜头里,关星舟半跪在地上,一边慌乱地解着绳结,一边疯狂地叫着顾航骁的名字,眼眶鼻尖红通通的。
“顾队!”关星舟在绳结解开的那一刹那,顾航骁的身子一下向前砸了下去。
关星舟如闪电般站起身扑过去,托住他虚弱无力的上半身。
“顾队!”关星舟单膝跪在地上,看着他的脸,脑海中闪现了这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他的声音里带着哽咽,不断地弱了下去,更像是在祈求,祷告。
顾航骁呼吸微弱,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奇迹似的听见了声音,无比艰难地撑开一点薄薄的眼皮。
“顾队!”关星舟看见了希望,整个人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般,吸了吸鼻子,迅速抹了一把眼泪,“没事了,没事了,我这就带你回家!”
顾航骁半睁开的眼皮轻轻眨动了一下,对上了关星舟的视线。
唇角微微一挑,像是有好多话要说。
短暂的两秒。
什么话都来不及说。
眼皮又再次合上了。
“顾队!”关星舟满脸惊慌地拍了拍他的脸,“顾队?你别吓我啊顾队!”
顾航骁的手指从关星舟松开的手掌内缓缓滑落,无力地下垂。
关星舟仰着脑袋嘶吼一声,眼泪决堤。
周围一片演员都情不自禁地开始抹眼泪。
这场哭戏,李卿梁都做好了要重拍个十七八遍的准备,结果没想到程越的演技突然爆棚,群演的表情也找不到什么穿帮,一场就给过了。
程越入戏太深,半天都没缓过劲来,眼眶通红地看着沈竞,“我这场还行吧?”
“太行了,”沈竞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这是他第一次在镜头里看到程越的哭戏,很有感染力,“进步特别大!”
程越吸了吸鼻子,凑到他的耳边,不忘讨好处,“给睡吗?”
肃穆庄严的气氛瞬间崩塌,沈竞噗嗤一笑,握住了他的手,“给。”
程越心里是痒痒,都恨不得当场亲他一口,奈何还在片场,只能磨磨牙,捏捏沈竞的骨节。
接着是顾航骁在全剧终最后一个镜头,关星舟把人带出那个灰暗的小仓库。
“导演,你说一会我是背着他出去还是抱着他出去啊?”程越看着沈竞,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这他妈拍了三个月的戏,总算是可以在镜头里光明正大地占人一把便宜了……
编剧听见,眉心微微一蹙,“背吧,一般都是背出来的。”
“您也说是一般电视剧了,《骁鹰》能一般吗?”程越反手一指,“他那膝盖骨都给人敲断了,我不好背啊。”
李卿梁觉得有些道理,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反正主要是把人带出去,怎么个带法你自由发挥吧。”
程越扭头看着沈竞,嘴角一挑。
沈竞与他相视一笑。
场务清场后,打板,程越迅速收敛起所有的情绪,脸色凝重。
最后一个分镜,关星舟弯腰横抱起满身是血的顾航骁,泪眼婆娑地走向门口,身后一片警察低声抽泣。
没有人说话,只剩下靴子踩碎枯叶发出的“咔咔”声响。
顾航骁双目紧闭,双手自然地下垂着,随着关星舟缓慢而沉重的步伐微微摆动,头上的鲜血早已干涸,微风拂过几缕乌黑的发丝,露出青紫色的皮肤以及肿到变型的眼睛。
为了渲染气氛,摄制组还将沉重悠远的背景音乐放了出来。
2号机位对向蔚蓝的天际,太阳的光芒耀眼夺目,然而却再也照不亮顾航骁的眼睛。
“队长……”程越低头看了一眼沈竞。
他很难想象曾经有一个人,就这样和一个与他并肩前行数十载的战友告别。
那种灰暗的气息压得他喘不过气,可那种惨痛是真实存在的。
所有的罪犯都应该被绳之於法。
镜头里,关星舟眼泪蜿蜒,望着天空,有些哽咽道:“我们,回家了……”
这句台词是剧本里没有的,程越说出这句话之后,全场恸哭,就连李卿梁的眼眶都泛了红。
程越望着镜头,这几个月来,在剧组共同经历的一切都在他的眼前飞速闪过。
他们经历过无数次的失败,沈竞全身伤痕累累,自己遭遇了爆破意外,后背惨不忍睹,同时也经历了成功的喜悦,从最初进组时的惴惴不安,再到相熟相知,心照不宣,所有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就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
大家一起栉风沐雨,砥砺前行,一起成长……可故事终归是故事,总有要结束的一天。
舍不得。
他舍不得离开剧组,舍不得团队里的大家,更舍不得沈竞杀青……
最后一场分镜一次过,李卿梁起身带头鼓掌,“恭喜沈竞,杀青了!”
“恭喜!”全场欢呼尖叫。
沈竞还在程越的怀里,睁开眼睛大笑一声。
周围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尖叫着飞奔向镜头前,将两人团团围住。
“哎哎?”程越感觉自己都快被挤扁了。
“恭!喜!顾!队!顺!利!杀!青!”数十个男人将沈竞高高抬起,抛向空中。
沈竞慌乱又兴奋地叫了一声,回头望向地面,伸手先要去握程越的手掌,“接着我啊!”
程越笑着挤回包围圈中间,把人稳稳地接住。
气氛都哄到这份上了,也顾不上什么,程越低头对着沈竞的额头就是一口,“恭喜啊,我的顾队,顺利杀青。”
沈竞倏然间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懵了。
好在周围一群人完全没把这当回事,也跟着瞎起哄,各个对着沈竞又搂又抱,还想把人抬起来。
“顾队!我们好舍不得你!”
“哎哎哎!”程越急了,一下把人圈进怀里,“顾队恐高,都被你们吓懵逼了好么。”
“大家拍照留个念吧!”李卿梁在旁边吼了一声。
“怎么拍?”程越拦腰抱起沈竞,对着镜头粲然一笑,“这么拍吗?”
周围的人纷纷大笑了起来,好些演员也互相结对子摆出了公主抱的姿势。
沈竞挣扎了两下没能逃脱,便甩了一下小腿,赧然道:“放我下来!”
程越抬起膝盖把人顶回怀里,圈得更紧了。
对面的摄像机闪了一下。
“别拍啊!”沈竞一脸惊诧地扭头面相镜头,伸手阻止,摄像师当机立断,再次按下了快门。
镜头里几乎都能看见程越头顶上因为兴奋喜悦而高高竖起的一对小耳朵。
顾航骁这个角色杀青后,大家聚在一起吃了顿晚饭,沈竞给百来个工作人员和演员每人准备了一份甜品和水果,也算是庆祝自己的生日了。
老妈从家里打电话过来问什么时候回家看看,都快半年没回过家了。
誉城离老家不算太远,高铁三个钟头,他答应了明天一早就回去,因为再之后就得回公司继续工作了。
姚焕只给他留了两天休息时间。
程越的情绪有些低落,因为他本以为沈竞还会在片场多留两天陪陪他的,但既然是回去探望家人,也不好拽着人不放,只能依依不舍地举杯告别。
到了晚上在床上还威迫利诱,软硬兼施地赐了人一架飞机。
“你怎么就不能消停些呢?”沈竞抬手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身上,“白天嚷嚷着困困困,一到晚上就精神,你是猫头鹰吗?”
“诶,可能吧,”程越扳过他的脸颊亲了一口,同他耳鬓厮磨,“你回去以后会想我么?”
沈竞的嘴角微微一翘,“不知道哎……我好忙的,又要拍广告,又要接新戏,还要健身练肌肉,可能空不下什么时间想些别的东西。”
“哟,现在皮厚了啊,”程越捏了捏他的脸,“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可能……没时间,”沈竞的声音顿时软了下来,但又碍着面子,重复道,“我好忙的……”
话音未落,就被程越堵住了双唇。
“那就趁现在多想想吧,”程越翻身压在他身上,“今晚别想睡了!”
沈竞见势不妙,立马抱住程越的脖子求饶,“我错了!”
“没用。”程越伸手挠他痒痒。
万籁俱寂的漫漫长夜,沈竞被迫念了数十遍小流氓爱听的小情话,又当了一回草莓种植大户,嘬得上颚都快肿了,程越这才心满意足地搂着他睡着了。
第70章 岳父岳母
隔天程越九点有戏,七点不到就起床洗漱准备,一会还得赶去片场化妆。
沈竞迷迷糊糊间感觉脖子下面的胳膊被抽走了,跟着睁了一下眼睛,但程越关掉闹钟后,他又迅速进入了梦乡。
这接连几个月的拍摄,他几乎没有睡过一天好觉,身体总是超负荷运作着,生平第一次饰演男一号,肩上的压力与往昔不可同日而语。
昨晚上杀青,身上沉重的担子仿佛一下被卸掉了,呼吸都是畅快淋漓,感觉怎么睡都睡不饱,只想跟被窝融为一体。
程越洗好脸后走回床边,弯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沈竞没醒,他又在人脖子里嘬了一口,留下了个淡淡的草莓印。
反正现在戏都拍完了,也不怕被什么人看到。
沈竞睡觉的样子特别乖巧,特别是洗完澡刘海放下来的时候,瞬间减龄好几岁,会让人萌生出强烈的保护欲。
看着他的脸,程越就有点儿走不动道。
遥想几个月前自己还半夜溜进房偷亲人家,现在都能光明正大地把人搂在怀里了,缘分这种东西还真是妙不可言。
其实有时候倒回去想想,还是会觉得很不可思议,就因为沈竞当年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一句话,自己走上了这条路,再因为种种机缘的巧合,跟沈竞走到今天这一步,也许都是命运的安排。
还有就是……光阴似箭,时间真的一眨眼就过去了。
不知道十年后,他们会是什么样子。
“宝贝儿。”程越压着嗓子小声叫了一声,然后亲了亲沈竞的脸颊。
“嗯。”沈竞睡意朦胧,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腕,往被窝里拽,最近他都是抱着程越的胳膊睡觉的。
程越被撩拨得牙痒痒,轻声耳语,“我要去片场了,你到家了以后记得发我个信息。”
“嗯,”沈竞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去吧。”
晨光微熹,一缕浅金色的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在了床头,沈竞的脸上都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爱你。”程越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下巴。
“我也爱你,”沈竞圈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亲,“我会想你的。”
程越感觉自己有点儿腿软,硬是留在房间跟人耳鬓厮磨了十多分钟才堪堪离去。
程越去了片场以后,沈竞又倒头睡了一觉,中午十一点出发去车站,因为路上等车耽搁了点时间,下午四点才到家。
放下行李的第一时间就是给程越打电话报平安,不过程越刚好在拍戏,电话是闫明昊接的。
沈竞有些失望地挂了电话,躺在床上,给程越发了条信息报平安。
本来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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