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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不起躲得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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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餐结束后,吴言提议去附近的咖啡店坐会儿,张乔说有事不去了,蒋树也说有事。他们俩不去,吴言也不想去了。
  大家在福和慧门口分开。蒋树去停车场,张乔和吴言也去停车场。
  “你们刚刚在外边待那么久,聊什么呢?”吴言问张乔和蒋树。
  “朱欢学长你记得他吗?”
  “没聊什么!”
  蒋树和张乔几乎同时开口,说的话却不同。吴言看完张乔看蒋树:“朱欢?”
  “走吧。”张乔扯走他,跟蒋树随意地说了声再见。
  蒋树看着张乔把吴言强拉到车里,面无表情地开车走了,留下他在原地想了很久,好像从提到朱欢学长后,张乔学长整个人看起来有点难过。或许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蒋树没有深想。
  “朱欢?这个名字好熟悉啊!”一路上,吴言都在冥思苦想朱欢是谁。
  “他也是0+1社团的人吗?”吴言问张乔。
  张乔专心开车,不想理他。
  吴言安静了一会儿,又突然嚷嚷道:“你不是很讨厌胖子吗?你怎么还能跟蒋树聊那么久?我好怕你给他使脸色,他人挺好的!”
  “你能闭嘴吗?”张乔沉着脸说,语气冰冷,他生气了。
  吴言虽然觉得他这个气生得莫名其妙,但还是乖乖闭嘴了,他可不想把人惹毛了,发脾气的张乔不止一点点可怕,是非常极度可怕!
  大四毕业那会儿,有一次好像是他喝多了,做了什么他忘了,反正惹到张乔了,被他揍进了医院,差点没赶上毕业典礼。这一次经历,吴言刻骨铭心。
  张乔先开到了老别墅,吴言想上去坐坐,被他拒绝了。
  “还没收拾好!”
  吴言噘着嘴很不满:“咦,前几天你也说没收拾好。”
  张乔根本不理他。
  吴言开始发散他猥琐贫乏的想象力:“你上面肯定金屋藏娇了,不想让我发现!”
  “对。”张乔一个字怼回来。
  吴言见他心情实在不佳,怕引火上身,识时务者为俊杰地逃了。
  张乔独自进屋,老房子里除了窗外吹进来的秋风,再无其他,空荡得安静。手机“叮”的一声,打破了安静。


第10章 
  通过张乔的好友申请后,郝凡再次冲到洗手间趴在马桶边干呕,除了发苦的胃液,什么都没吐出来,呕吐带来的眼泪模糊了他的眼睛。
  张乔躺在沙发上,翻着郝凡的朋友圈,除了公司广告还是公司广告,差不多一个月发一次,没有任何转发语,像是完成任务。
  他的头像是个小太阳,名字就叫郝凡。张乔翻完了他的朋友圈,也没翻出个头绪,又在沙发上沉思了半晌,拿出郝凡的手机,点开记事本里的公式。
  虽然郝凡加了张乔好友,但是张乔并没有给他发什么信息,连一句普通的“你好”都没有。郝凡明白,张乔作为上司和同事,只是单纯加他好友而已。如果一开始他能痛快地加张乔好友,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
  张乔早就不记得他了,是他心中有鬼。想到此,郝凡心中更乱了,隐隐作痛的胃部提醒着他,不能再想下去了。郝凡别无他法,只好像以往那样,打开电脑用写代码寻求安宁。
  清晰的键盘敲击声中,他暂时忘记了张乔,忘记了所有困扰他让他痛苦的事情,耳边自动响起让人平静的小夜曲,钢琴和小提琴的组合,拉开了夜幕,明亮的星辰点缀湛蓝的夜空,轻柔的夜风从胸口拂过,郝凡敲击键盘的速度加快,眼前的代码如音符般跳动……
  整个周日,郝凡都在家中废寝忘食地写代码。张乔也没出门,整天研究那些公式,有几道看起来简单的公式他怎么都看不懂,但从理论上推导又是没错的。带着强烈个人风格的公式,通常包含外人难以参透的逻辑。
  在研究公式的过程中,他多次点开郝凡的微信对话框,每次想要发点什么时,脑中自动浮现出郝凡耷着眼皮不正眼瞧他的模样,热脸贴冷屁股的事,他张乔从没干过。
  周一上班,郝凡双眼通红,脸色惨白,整个人是飘进办公室的。周日他代码写嗨了,一直写到半夜,早上雷打不动准时醒,醒了睡不着干脆来上班。
  孟玉成看到他那副样子,以为是那日喝酒的影响,忍不住念叨他:“那天你就不该喝酒的,喝成这幅鬼样子,要死了一样!”
  马后炮的事情孟玉成最会干了,搞得好像他很关心他。郝凡瞪着发红的眼睛看着他,不带感情地说着:“你也没出来劝一下。”
  一句话堵死了孟玉成,他讪笑了两声后,又突然变得恼怒,指着他说:“我这是关心你好吗?不识好人心!”
  不管怎样,他都有说法。郝凡知道他过来说东说西,其实是示好,毕竟他微信道歉他没有搭理他。他懒得拆穿他,坐下来整理桌面,擦桌子给植物浇水。之前的麦苗长死了,他又换了盆新的,刚冒绿头,看起来生机勃勃。
  他认真地数着冒头的绿苗,孟玉成站在他身旁也不走,又嘀嘀咕咕说了一堆无关紧要的事,郝凡左耳进右耳出,脑中只有他的绿麦苗。他数完了,一共32根。
  孟玉成还没有说完,郝凡只好转头盯着他合不上的嘴,以及他的灰色连帽衫领口,挨着脖子的那一圈起了黑色的毛球。
  “早上有例会,不知道那个张乔又有什么新想法,每次他有新想法,折磨得都是我们。他也就张张嘴的事儿!”
  孟玉成恨恨不平地小声说着,发现郝凡盯着他的眼神都直了,知道他又走神了,伸手拍他肩膀。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他话音刚落,听到门口有人喊:“张总监好。”
  孟玉成回头,正好撞上张乔望过来的视线,他冲他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搭在郝凡肩上的手同时装模作样地按了两下,故意用张乔听得到的声音说:“你懂我的意思了吧,你就按照这个思路往下走!”
  郝凡被他突然变大的声音惊醒,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摆动肩膀甩开他的手。孟玉成无视他的抗拒,装得若无其事地离开。他刚转身,郝凡马上使劲地扑肩膀上刚被他按过的地方,好像上面沾染了病毒。
  看到这一幕的张乔忍不住撇了撇嘴角,郁闷了两天的心情突然变好了。
  例会上,张乔根据主管们提交的本周工作计划,提了很多问题。尤其孟玉成这块,他问题最多。孟玉成耍小聪明,顾左右而言他地侃侃而谈。
  郝凡听着孟玉成的回答,忍不住撇嘴,听起来说了一堆,实际上都在推诿。他偷瞄张乔,发现他平平淡淡的,看起来不像满意也不像不满意。
  张乔模糊的态度让喜欢察言观色的孟玉成渐渐失去了底气,到后面越说越少,编不出什么话了,他干脆停下来问张乔:“总监,你觉得呢?”
  “还行,先按你的计划走吧。”张乔没有多说什么。
  孟玉成松了一口气,说了几句讨好话。郝凡快速地在笔记本上写下两串刚想到的公式。
  散会前,张乔提醒众人:“明天体检,大家记得看HR邮件里写的注意事项。第一次体检,任何人不得缺席。”
  他话音刚落,便看到坐在最角落本来写个不停的郝凡突然停笔,整个人僵着不动好几秒之后,用一种极慢的动作合上了本子,又极慢地抬头,小心地看向他这边,发现他正看他,又马上垂下头。
  “散会。”张乔面无表情地宣布。
  大家从会议室出来,萍萍看着走在前面的郝凡非常羡慕地说道:“要是我跟郝凡一样瘦就好了,明天称重肯定是超重!”
  郝凡头也不回地装作没听到。
  有其他女同事接上话茬:“我也是啊,我已经一年不敢上称了,真羡慕郝凡!”
  郝凡不得不加快脚步回到工位,戴上耳机把音量调到最高,用节奏强烈的电子乐隔绝掉外界的一切声响。
  在机械梦幻的电音中,郝凡看到自己的灵魂好像烟雾一样,飘上了天,钻进了蓬松的白云里。太阳的金光穿透云层和他的灵魂,向下照射。郝凡循着光的方向望过去,黑漆漆的万丈悬崖,崖低黑色毒雾笼罩,突然一丝黑雾化成一支箭,笔直地朝他射来。
  郝凡赶紧猛按鼠标切换音乐,大白天的吓出满头冷汗。
  他动静太大,引来对面萍萍注意。
  “你怎么了?怎么脸上都是汗啊?”萍萍看他额头上挂着豆大的汗滴,整张脸褪去了血色,惨白惨白的。
  “你,你不舒服吗?”萍萍起身看他。
  郝凡摘下耳机摇头:“没有,刚刚在听鬼故事,吓到了。”
  “是吗?”萍萍半信半疑。
  郝凡不看她,低头抽了纸巾擦汗,没有多加解释,反正对方也只是随口问问。郝凡擦完脸后,又将纸巾伸进脖子里擦汗,背上好像也湿透了。
  大白天出现幻觉这件事让郝凡警惕和恐慌,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发生过类似症状了。他想,一定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所以才会神经衰弱,出现幻觉。
  明天还要体检,郝凡可不想被医生查出这些东西来。他在微信上跟孟玉成请假,想下午回家休息。
  孟玉成问他:“怎么,身体不舒服?”
  郝凡说是。
  孟玉成没说可以,反过来问他例会上张乔提的问题要怎么解。郝凡不想跟他废话,直接扔了会上写的几个公式和逻辑模型。
  孟玉成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爽快地批了他的假,完了还不忘来一句例行关心:“好好吃饭,你那身体就是不好好吃饭折腾的!”
  他的话让郝凡无奈到发笑,他收拾东西准备走,孟玉成从办公室出来,面对面地叮嘱他:“明天体检,不要忘了,先到公司集合。”
  郝凡敷衍地应了两声,戴上耳机背上包走了,刚出办公室就碰到张乔,一身暗色薄呢西服正装的他拎着公事包,显然也是要出门。
  郝凡掉头走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对方后面走到了电梯处,停在离他较远的角落半仰着头数着楼层的数字。
  “你去哪儿?”张乔看着他白得不太正常的脸问。
  郝凡耳朵里塞着耳机,虽然听不到张乔的声音,但是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他正在和他说话。他犹豫着要不要摘下耳机,发现张乔很快转过脸,没有再说的意思。
  他只好默默地听歌。
  林宥嘉在唱:“我一直都在流浪,可我不曾见过海洋。我以为的遗忘,原来躺在你手上。”
  两人上了同一部空电梯,一左一右好像陌生人。郝凡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庆幸着幸好还有耳机和音乐,让他可以假装若无其事。
  张乔的视线控制不住地瞟向郝凡那边,他比他站得靠后半步,看着他薄得透明的耳朵,如蛛网一般纤细的红血管包裹其中,耳后的发尾微微向里卷曲着,钩成半圆的弧度,露出的脖颈肌肤泛着细腻的白。偏大的浅灰色套头外套里,是乳白色的灯芯绒衬衣,翻折的衬衫领妥帖的夹在外套领口,浅色的牛仔裤裤腿宽松,裤脚长短正好,弯折在帆布鞋面上褶皱不多不少。
  也不知是衣服偏大衬得人单薄瘦弱,但是人的单薄瘦弱撑不起衣服,反正和研发部其他人相比,郝凡的病态感反倒让他干净得像是刚毕业的学生。
  张乔的视线太直接了,让郝凡无法不察觉。他小心地呼吸着,浑身僵硬,耳机里悦耳的音乐都变成了刺耳的杂音,吵得他头皮发紧。一分多钟的电梯下降时间,郝凡感觉像过了半个世纪。
  “叮”的一声,电梯终于到达一楼,郝凡如获大赦,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张乔看着他同手同脚慌张离去的样子,按下了关门键,他要到负一楼,郝凡单薄的身影被门缝夹成了一道模糊的影子,消失在视线。
  张乔到了负一层找到车后,没有马上开走,而是坐在车里发微信问蒋树:“你联系上朱欢了吗?”


第11章 
  郝凡像避难似的一口气跑到地铁站,慌慌张张地上了地铁,坐了六站之后发现坐反了方向,都快到松江大学城了,又下来往回坐。
  耳机里林宥嘉唱着:“我没有什么阴影魔障,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又不脆弱,何况哪算什么伤,反正爱情不就都这样。”
  一厢情愿的爱恋,能叫爱情吗?郝凡倚在车门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农田池塘,以及包围农田池塘的正在建设的高楼大厦。这个城市充满了欲`望,不停地扩张膨胀。生在其中的人,大多像蝼蚁一样。他也不过是蝼蚁一只,像多数人一样活着,像多数人一样死去。
  两情相悦的爱情,大概只会发生在少数不平凡的人之间。像他这样如蝼蚁一般的人,还是别奢望了!
  林宥嘉又用他那慵懒伤感的嗓音唱着:“我总是一个人练习一个人,寂寞是脚跟,回忆是凹痕,也没有人见证。”
  地铁进入了隧道,窗外的景色不见了。林宥嘉唱:“没有人在等着一个人,一个人在等着没有人,没有人在等着没有人。”
  郝凡想,那些隐秘而悲伤的过往,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呢?
  耳机里忧郁的音乐此时被来电打断,郝凡愣了会儿才拿出手机,陌生的本地号码在屏幕闪动,他紧张地在脑中过了一遍,确认不是张乔的号码后接通。
  “学长,你是不是把我的号码拉黑了呀?”耳机里传来蒋树带着委屈的声音。
  “打你电话不是忙音,就是不在服务区,你肯定把我拉黑了。我换同事的手机打就能打通。”
  蒋树很笃定,郝凡不吭声。
  蒋树听不到他的动静,连声呼唤:“学长,学长?”
  “嗯。”郝凡勉强应了一声。
  蒋树问他:“你为什么拉黑我?我干了什么让你不舒服的事吗?”
  郝凡深呼吸:“我不想去你说的那个聚会。”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蒋树叹气:“那不去就不去嘛,你也不要拉黑我嘛,我还以为我做了什么让你讨厌的事呢。”
  蒋树总是这样真诚,郝凡反倒不知如何应对。
  蒋树慢声慢气地解释:“其实叫你参加聚会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现在做的事有点大材小用了,觉得可惜。刚好有学长在组团队,需要人,想推荐你。”
  郝凡当然知道他只是好心罢了,跟他道完谢,又说:“现在这样我觉得挺好的。”暂时不想改变什么。如果硬要说想要改变点什么,那就是希望可以离张乔再远一点,或者说张乔离他再远一点。
  蒋树惋惜地长叹息:“学长,你这样真的开心吗?”
  郝凡苦笑:“人各有志。”
  蒋树沉默了半分钟,再开口时语气变得郑重:“你还记得张乔学长吗,朱欢学长?”
  曾经用过的名字和张乔的名字同时出现在一起,瞬间撕开了郝凡的记忆。
  “他姓朱啊?哪个朱?猪头的猪,还是猪肉的猪?”
  “人如其名,都是猪。”
  “他长得不清真,名字也不清真,得亏宿舍里没有新疆室友,不然多恶心人同学啊!”
  ……
  类似难听的话,从小学五年级后,朱欢没少听。哪怕已经听了千万遍,他依旧没办法像别的胖同学那样,大度地一笑置之。他只想躲起来,离那些人远远的。
  “嘲笑别人让你们这么快乐吗?”
  “朱欢比你们厉害,比你们聪明,让你们这么难以接受吗?需要背后这样嘲笑人家!”
  张乔的出现,打断了那些人的嘲笑。他的声音不大,语调不轻不重,却自带一股力量,让那些取笑他的人面露羞愧。
  “尊重别人等于尊重自己,别让我看扁你们。”
  第一次有人站在朱欢这边帮他说话,他看着张乔,像看一个神。他说的每个字都铿锵有力地敲在他的心上,发出五彩的光,落到他身体的每一处,慢慢生根发芽。
  模糊的爱恋终于变得清晰坚定,让人恐慌不安。丑陋的凡人哪有爱神的权力!朱欢从不敢暴露真实的内心,连多看对方一眼,都是那样的小心翼翼。他近乎讨好地帮着对方做很多事情,明面上私底下,只希望能够帮到他,别无其他多余的想法。他不敢也不想有多余的想法。
  这隐秘的爱恋,他是打算藏一辈子的。可惜,被不喜欢他的室友们一口气戳破了,他们破解了他的电脑,翻出了那些秘密,并且毫不客气地大肆宣扬。如果他的秘密没有被发现,是不是他可以一直以普通学弟和社员的身份待在张乔身边?
  蒋树等了很久,才等来郝凡的回答:“有一点印象,记不大清了。”
  “啊,他可是0+1的创始人啊。”蒋树嚷嚷,连他这种晚入学的人都知道张乔。
  “你也知道的,我不太爱社交。”郝凡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蒋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没错,他认识郝凡时,他已经不参加0+1的社团集体活动了,每次都找理由缺席。
  “不过张乔学长对你还有点印象呢,刚刚还问我有没有联系上你。”
  蒋树的话有如雷电,在郝凡耳边炸开,炸得他脑袋都快裂开了。耳边只剩下尖锐的耳鸣,后面蒋树又说了什么,他全部没听清。
  “学长,朱欢学长?”蒋树的呼喊唤回了郝凡残存的神智,他“啊啊”地连应了两声。蒋树听出他声音里的慌乱,急忙追问:“学长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郝凡压下心头地躁乱与恐慌,但依旧掩饰不掉语气中的不安。
  “要不要见一面呢,和张乔学长?我说的要组团队的就是他!”蒋树再问了一遍。
  “不用了,谢谢。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考虑的。”郝凡毫不犹豫地拒绝,不留一丝余地。
  蒋树似乎被他突然坚定抗拒的语气吓到,足足愣了几秒,才呐呐地说:“那好吧。”
  “再见。”郝凡抢先挂了电话,又将蒋树同事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拉黑后又觉得不太保险,在手机设置陌生号码全部拒接,包括张乔的号码。
  但就算如此,他依旧非常不安,如果蒋树给了张乔他的联系方式,他马上就会被认出。他忧愁了一路,直到走到小区门口,才鼓起勇气给蒋树非常郑重地发了一条微信:“我希望你不要将我的个人联系方式发给任何人,我不想和过去认识的人有联系。谢谢你。”
  蒋树回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郝凡将那句话再发了一遍,后面附上一句:“如果你不想跟我绝交,那么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请求。”
  蒋树这才老老实实地回了一个“好”字。
  郝凡相信他会信守承诺,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他在小区楼下的粥店逼着自己喝了一碗粥,吃了半份水煮青菜,忍着想吐的冲动回到家,吃下药后又在房间痴坐了很久,脑子里过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终于抵不过一夜未睡的困意,蜷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和王大义他们开完了长达三个小时的会后,张乔觉得脖子上好像顶了三个脑袋。那帮老家伙想法倒是一个比一个超前,一旦追问到实操性,又都齐刷刷地看他,把他当神仙。
  现在是要技术没技术,要人没人,老家伙们却已经开始展望未来了。张乔不头大才怪!
  他跑出来透气抽烟,拿出手机看到蒋树的回复。
  “联系上了,但是他不愿意。”
  “为什么?”张乔马上问。
  蒋树隔了一会儿才回:“他说人各有志。”
  “你有他联系方式吗?手机或者微信,邮箱也可以。”张乔又问。
  这次蒋树隔得更久才回:“学长,朱欢学长这边就算了吧,别找他了。”
  “?”
  “我给你推荐别的人,还有一个学弟,现在在腾讯,不过听说做着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改天把他约出来聊聊。他的能力不比朱欢学长差。”
  张乔不为所动,坚持追问:“为什么朱欢不行?”
  “他不愿意。”蒋树还是那句话。
  “把他联系方式给我。”
  蒋树直接发来语音:“他说不想和过去的人有联系,如果我给了他的联系方式,他会跟我绝交。”
  他夹在中间,也是左右为难。
  张乔听完,回他:“那就算了。”干脆利落。
  当年朱欢不好过,四年大学生涯给他留下的美好回忆大概寥寥无几,他不愿意和过去的人再有牵扯,理所当然,张乔能够理解,但心底留着一丝自己都不曾发觉的遗憾与失落。


第12章 
  接送体检的大巴车到了,研发部的人陆续上车。张乔坐在第一排,正表情冷淡地翻看iPad里的邮件,邻座靠窗的位置空着。
  众多同事没一个敢坐他身边的,哪怕对他有好感的女同事。晚上车的孟玉成扫了眼他旁边的空座,脑中思绪飞速地转了一圈,最终还是选择坐在了另一侧测试主管的身边,坐下来故意和对方讨论工作问题。
  HR助理上车清点人数,发现少人,便问张乔:“研发部还少谁?”
  张乔回头淡淡地扫视一圈,孟玉成也跟着看了一圈,抢在他前面回答:“唉哟,又是郝凡,昨天明明提醒过他今天不要迟到的。”
  他话音未落,气喘吁吁的郝凡站到了车门口,气息不稳地道歉:“对,对,对不起,我,睡过头了。”昨日竟从下午一直睡到今早,闹钟都没听到。
  HR助理见他来了,微微一笑后退身让他上车。郝凡爬上车,笔直地看向后座,已经坐满了,这才拉回视线看向前座,只剩下张乔旁边的座位。
  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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