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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雅的沉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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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唯安闻言,双眉一蹙,目光扫视群臣,喝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退下去。”
众臣似乎被他威严的声音震了一下,竟然停止了号哭,纷纷起身行礼,其中一人说道:“殿下,臣等在为古大人求情,若陛下不收回成命,臣等宁死不退。”
唐唯安闭上双目,眉目间的威严渐渐被疲惫代替,连声音都轻了几分:“各位大人为世间公义宁死不倔,让本王十分敬佩。然而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各位大人势同迫宫,岂是为人臣之礼?本王身负谋逆之嫌,按祖制是不能入宫的,如今本王已违反了祖制,只希望各位大人给本王将功赎罪的机会,暂且回府吧!”
众臣闻言,顿如醍醐灌顶,纷纷告辞离去,只余下唐唯安和几名内侍。
“咔!”谭丰饶喊了一声,随即满意地勾了一下嘴角,说道:“这场过了。”
唐唯安立刻下去喝水补妆,这时候谢长临正好化完妆出来,他同样一身皮弁服,但感觉却和唐唯安的内敛冷艳不同,而是显得张扬洒脱。
他走到楚墨然身旁坐下,问道:“你今天不是没戏么?怎么过来了?”
楚墨然扫视了谢长临的造型,随口答道:“听说你要挺着感冒拍淋雨戏,我来关心一下。”
要不是顾虑到形象问题,谢长临真想翻个白眼以示不屑,但片场人多,他必须忍着,只得嘴里讽刺道:“那真是谢谢你啊!我都感冒三天了也没感受过你的关心,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
说罢,他话峰一转,附在楚墨然耳边低声说道:“我看你关心的不是我,是你的心上人吧!”
心事被道破,楚墨然仍然能脸不改色,他脸上的笑容虽淡,却能让人暖得如沐月光,他对唐唯安避而不谈,说道:“关心你,你还不乐意了?”
谢长临转头望向楚墨然,目光如炬,仿佛要用X光把楚墨然整个人透视一遍,直到楚墨然不耐烦,他才问道:“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在避着他?你到底在搞什么?”
终究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就算楚墨然掩饰得再好也瞒不过谢长临,他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沉默。
“有什么事是不能对兄弟说的吗?”谢长临又关切地问道。
楚墨然仍然沉默,过了一会才低声说道:“我只是需要再想一想。”
“你向来是个有主见的人,我相信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谢长临拍了拍他肩膀,一副好自为之的表情。
对面的唐唯安补完妆,接过陈嘉递来的热咖啡,喝了一口,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这边,正好与楚墨然对视,唐唯安礼貌地点头打招呼,楚墨然也微笑回应,却在回应之后瞬间转了视线。
唐唯安握着保温壶的手骤然一紧,心里有点茫然,又隐约有丝委屈。
过了不久,导演喊开拍,唐唯安和几个内侍打办的演员立刻走入镜头,随着一声“action”,唐唯安的表情立刻发生变化,他看着群臣散去的方向,随即轻撩衣摆,毅然下跪。当他的膝盖落在地面时,立刻发出一声闷响,站在场外观戏的楚墨然听得呼吸一窒,心疼万分。
内侍们见状惶恐不已,纷纷劝唐唯安起来,但他却神色坚决,后背挺直,不肯挪动分毫。
剧中叶轻霄一直跪到翌日清晨,然后开始下雨,他还要继续在雨中跪,直至叶辰夕出现。
这一幕过后,化妆师现场修妆,把唐唯安的模样修得憔悴些,然后继续拍跪戏。
过了一会,终于到淋雨的戏份,洒水机向着唐唯安的方向倾洒而下,落在唐唯安那略显憔悴的脸庞,顺着纤长的眼睫毛滴下,看得人心尖都在颤。
现在天气严寒,楚墨然只是坐在场外观戏仍然感到通体生寒,更别提淋着水的唐唯安了,楚墨然恨不得代他受罪。
不久后,唐唯安的几重衣衫便已湿透,又粘又重,让他非常难受。膝盖上传来一阵刺痛,也许是血液不循环,他已感到眼前发黑,但他仍然维持着坚决的表情,挺直后背,把叶轻霄的倔强展现出来。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他知道是谢长临出场了。随着脚步声渐近,头顶上的冷水被谢长临手中的油纸伞遮住,唐唯安缓缓垂下眼睑,雨水顺着他的脸部线条流淌,从瘦削苍白的下巴滴落,仿若珠泪。那眉目楚楚的模样连谢长临这个直男都看得心里一跳。
少顷,唐唯安抬头望向谢长临,两人相对无言,雨声淅淅沥沥地响起,听在耳边特别寂寥。
谢长临轻叹一声,说道:“你这是何苦?”
唐唯安收回视线,闭目说道:“一切皆如你所愿了。”
谢长临的眼中闪过无数情绪,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却选择了沉默。唐唯安缓缓捌过脸,低声说道:“你走吧!”
谢长临静静地注视着唐唯安那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神色悲恸,突然,他的鼻子一痒,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全场一片寂静,原本观戏的人正沉浸在那悲恸的气氛之中,却被谢长临的一个喷嚏拉回现实。
谢长临尴尬地望向谭丰饶的方向,满带歉意地说道:“抱歉,谭导,一时忍不住。”
谢长临已经感冒了好几天,这种情况也发生过好几次,谭丰饶没说什么,喊了一声咔,从头开始。
楚墨然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唐唯安,心里有点担忧,但拍戏遇到这种事是常事,即使是唐唯安也不能幸免,他只能坐在场外静静地看。
唐唯安和谢长临重复拍刚才那幕,唐唯安的气场很强劲,和他演戏很容易入戏,但却经常会被带着走。谢长临的演技很不错,但相比唐唯安仍然稍逊一筹,演这段时自然被唐唯安控制了节奏。
当唐唯安缓缓捌过脸,声音似有若无地说了一句“你走吧”时,谢长临看着那瘦削苍白的侧脸,已忘记了他们正在演戏,心里无端生出一股悲恸,暗想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走到了几乎无话可说的地步?
他就一直看着唐唯安倔强的侧脸,看着那紧抿着的苍白唇瓣,寂寞无语。
少顷,唐唯安的身体晃了晃,倒了下去。
坐在场外观戏的楚墨然见状一惊,几乎要弹跳起来,但他立刻想起这是剧中的一幕,于是暗暗呼出一口气,继续观戏。
谢长临这幕的戏感特别好,他神色骤变,立刻扔了油纸伞,伸手扶住唐唯安,声音嘶哑,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惶和无奈:“你发烧了,怎么还要硬撑?”
唐唯安挣脱了谢长临的双手,虽然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却仍然勉强挺直了后背,气若游丝,带着几分绝望:“我要是不撑下去,以后还有命么?”
这幕戏让许多观戏的工作人员红了眼框,楚墨然甚至看到有个助理妹子偷偷用纸巾抹了眼泪,并低声说道:“轻霄真是太让人心疼了……”
可是此刻楚墨然心疼的却是淋着雨演戏的唐唯安,当日初见时的那个侧脸有多美好,这个苍白的侧脸就有多让他心疼。
谢长临满眼苦涩,连声音都带着哽咽,仿佛不堪重负:“我不会让父皇杀你的。”
唐唯安的唇边泛起一抹苦笑,没有望向谢长临,而是闭上眼睛。
“别跪了,回去吧!”谢长临的语气已几近哀求,他刚伸手扶住唐唯安的双肩,唐唯安便支撑不住,头一偏,倒在谢长临怀里。
“皇兄!”谢长临惊惧交加地揽住唐唯安,随即向经过的内侍急叫道:“快传御医,皇兄昏倒了!”
那内侍闻言大吃一惊,立刻跑远。
雨仍在下,唐唯安倒在谢长临怀里,他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已失去知觉。谢长临在经过了最初的惊惶失措之后,立刻抱起他,冲进暖阁。
“咔!这幕过了。”谭丰饶显然很满意这一幕,说话的声音都透着愉悦。倒是谢长临仍然怔怔地抱着唐唯安,情绪没缓过来。
唐唯安看了他一眼,提醒道:“先放我下来。”
谢长临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放下唐唯安,低声说了一句抱歉。他们的助理立刻冲了过来,各自为他们披上毛毯,并给他们灌姜茶。
唐唯安即使灌了姜茶披了毛毯,身体仍然止不住颤抖。谢长临本来就感冒,现在更是不停打喷嚏。
今天原本还有一场唐唯安躺在病床上的戏,但谭丰饶看到他们这个状态,便决定让他们先回酒店休息,改拍配角的戏。
唐唯安卸完妆出来之后,整张脸毫无血色,陈嘉催促他回酒店洗热水澡。临走前,他回眸看了楚墨然一眼,楚墨然正站在谢长临身旁看他喝姜汤,完全没注意到这边。
唐唯安脸无表情地走出片场,上了保姆车,绝尘而去。
直到那辆车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楚墨然才把目光转向空荡荡的街道,怔怔出神。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谢天王也很可爱啊~~我挺喜欢他的~
求收藏~求评~~潜水的亲们都浮上来吧~~~动力动力~~~
☆、无法掩饰的深情
温热的水迎面而来,沿着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滑落,再流过线条优美的脖子和腰线,水声哗啦啦响个不停。
唐唯安淋了20分钟才让冻僵的身体恢复知觉,因为闭上了眼睛,脑海便不由自主地想了很多事,思绪很乱,但想得最多的便是最近不知为何开始疏远他的楚墨然。
他这个人因为性情冷淡,不容易和别人交心,但他从初见楚墨然开始便放下了防备,他知道这个人从来不图他什么,更不会想害他。于是他们自然地相处、一步步走近,如无意外,他们很快便会成为知己。
然而,楚墨然却突然毫无理由地疏远他,这让唐唯安措手不及。若换了别人,唐唯安便会由他去,并不觉得可惜。但直到此刻,想着楚墨然那故作淡然却疏离的笑脸,他才明白自己对这段友谊竟如此珍惜,以至于发现楚墨然的疏远后,他的第一反应并非顺其自然,而是不知所措和委屈,甚至为此方寸大乱。
这种感觉已经多年未曾遇到过,他很想向楚墨然问清楚,但多年来习惯了矜持,让他不知如何向别人主动,只能在原地着急。这时候的他却从来没想过,他身边并非没有好友,却没有哪个会像楚墨然这般让他不知所措。
洗完澡之后,他穿着裕袍走出浴室,茶几上放着陈嘉拿过来的姜汁红糖水和一盒感冒药,他打开保温壶,喝了半瓶姜汁红糖水,坐在床边擦头发。
等头发擦干之后,他开始觉得发冷,他知道这是感冒症状,立刻拆了两粒感冒药服下,又盖上棉被,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忽冷忽热,头痛欲裂,睡梦中隐约听到敲门声,他迟钝地睁开眼睛,仔细倾听,敲门声仍不停歇,也不知道已敲了多久。
他掀开棉被下床,却又觉得全身无力,连脚步都发飘,好不容易走到门前,吃力地开了门,露出楚墨然那神色焦急的脸。
“唯安,你没事吧……你发烧了?”楚墨然一看见唐唯安那张满脸潮红的脸便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庆幸自己因不放心而来敲门。他原本只想给唐唯安拿感冒药,却敲了十五分钟都没人来开门,他当时便觉得有点不妙,几乎急得要去叫酒店经理来开门了,就在他将要实施行动之时,唐唯安来开门了。
唐唯安倚在门边,看着一脸着急的楚墨然,心里有点高兴,但脑袋浑浑噩噩,喉咙干渴,整个人都不舒服,他发出艰涩的声音,问道:“墨然……你怎么来了?”
楚墨然伸出手覆上唐唯安的额头,触手之处滚烫,显然温度不低,他立刻慌了神,说道:“你烧得不轻,必须去看医生。”
说着他便想把唐唯安扶出门,但转眼看到唐唯安穿着睡袍,私心不想这样的唐唯安被别人看了去,于是动作一顿,把唐唯安扶到床上,低声说道:“你穿睡袍被记者拍到不好,换身衣服再去!”
唐唯安倚在床头,眼睛半张半阖:“衣服就在衣柜里,拜托你帮我找套衣服。”
楚墨然立刻从衣柜找出一套衣服,放到唐唯安身旁,又体贴地问道:“你能自己穿吗?”
唐唯安点头,楚墨然便走到落地玻璃门前,背对着唐唯安。
唐唯安全身发软,勉强穿好裤子,已经气喘吁吁,衣服试了几次都套不上,眼前阵阵发黑。
楚墨然不经意间转过头来,看到这状况,怕唐唯安着凉,立刻冲过去帮他穿好,又套上外衣,这才扶着他出门。
影视城里设有门诊部,楚墨然把唐唯安扶到副座,为他扣好安全带,这才发动引擎。
唐唯安迷迷糊糊地坐着,目光一直注视着楚墨然的侧脸,因为视线朦胧,总有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楚墨然心急如焚,却又怕速度太快会让唐唯安不适,只能以平稳的速度开到了门诊部,这时候雨刚停,门诊部十分冷清,楚墨然扶着唐唯安进了诊室,测了体温,竟然有40度。
医生问明了唐唯安的情况,为他打了退烧针,又开了两瓶点滴。楚墨然把他扶到一张偏僻的病床上,等他扎好输液针便拉上了布帘。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安静而暧昧。
楚墨然为唐唯安掖好被角,轻声说道:“你要是累了就睡一会,我守着。”
唐唯安虽已昏昏欲睡,但想到如今气氛正好,便问道:“你是在生我气吗?”
楚墨然微怔,虽然他确实在闹别扭,但这种小心思却是不能告诉唐唯安的,于是他微微一笑,说道:“别想太多,快睡吧!”
唐唯安知道楚墨然是在敷衍他,他心里有些失落,也许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特别脆弱,所以他并未掩饰自己的失落,虽然那情绪一闪而过,但一直关心着他的楚墨然自然注意到了。
“我一直当你是朋友。”唐唯安连自己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当然无法解释或认错,只能以这样的句子示弱。那话语中的淡淡惆怅听得楚墨然心里发软,他之前一直在纠结,却没想到自己这样的态度会伤了对方。
他的心里苦涩,却放下了敷衍的态度,轻轻拂去唐唯安额边的湿发,笑道:“我也是。”
唐唯安看到他的笑容,终于安下心来,虽然他至今仍不知道楚墨然为什么会疏远他,但他知道现在楚墨然已经放下了。
如果有一个人会因为恼他而疏远他,却在他生病时毫不犹豫地带他看病、守着他打点滴,细心地照顾他却毫无怨言,那这个人必然是真心对他好的。
唐唯安在娱乐圈辗转多年,看惯了各种各样的人,有人表面关心奉迎,心里却恨不得立刻把他踩在脚下,有人对他和颜悦色,心里却打着事不关己的想法。他甚至可以说,如果有一天他身败名裂,真正关心他、帮助他的人不会超过百份之一。
但此刻,他躺在门诊部的某个角落,身边守着这个安静淡然的人,有种特别窝心的感觉,之前的委屈也一扫而空。
楚墨然看着唐唯安闭目休憩的模样,盘旋在心口数日的烦燥也渐渐消失,他静静地坐在病床旁边,偶尔把目光转向唐唯安,心里想着,如果有一天能伴着这个人终老,那该有多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唐唯安渐渐入睡,楚墨然看着那张沉静的睡容,目光越来越温柔。突然,沉睡中的唐唯安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剧烈颤抖着,脸色苍白得吓人,楚墨然心里大骇,惊慌地抓住唐唯安的手,问道:“唯安,你怎么样了?”
唐唯安只觉得头痛、腹痛、更伴随恶心想吐、呼吸困难,痛苦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楚墨然紧紧抓住唐唯安的手,触手之处异常冰冷,而且唐唯安的手心大量出汗,一看便知道情况极不好。楚墨然除了母亲病逝之外,从未如此惊慌过,他向着诊室的方向急叫道:“医生,他的情况很不好!”
唐唯安的样子看起来随时会休克,楚墨然已六神无主,连叫了好几声医生,又回过头来叫了几声唯安。
过了几十秒后,医生掀开布帘冲了过来,一看唐唯安的模样便说道:“这是输液反应!”说罢,他立刻给唐唯安拨了针,向楚墨然吩咐道:“让他坐起来,双腿下垂!”
楚墨然不敢耽误时间,立刻把唐唯安抱坐起来,让他的双腿垂在病床下,并用另一只手轻抚他的后背。
医生用针刺向唐唯安的合谷穴和内关穴,过了一会儿,唐唯安渐渐平静下来,等他回过神来时,他才发现自己正窝在楚墨然怀里,全身被冷汗湿透。
楚墨然用手帕为他擦去脸上的冷汗,虽然他的动作很仔细,但握着手帕的手却抖个不停,显然仍在后怕。
唐唯安注意到他那不停颤抖着的手,不禁一怔,随即抬头望向楚墨然,只见楚墨然的眼角已急得发红,眼眶内水雾迷蒙,当那双眼眸不经意望过来时,里面藏着掩饰不住的深情。
他一直知道楚墨然真心对他好,却没想到看世间万事都淡如茶的楚墨然竟然会为他失态至此。
那一瞬间,唐唯安似乎看懂了那双眼睛里的情绪。他心里震惊,却不觉得反感。当初他发现白倾行的心思时,几乎立刻便决定疏远白倾行。但对楚墨然,他却没有这种想法。也许是因为白倾行表现得太□□,让唐唯安觉得自己像一头网中的猎物,而楚墨然却一直爱得很安静,那种无声的陪伴让唐唯安觉得窝心。
他吃力地握住楚墨然的手,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没事,别担心。”
楚墨然的手很温暖,那温度一直传到唐唯安心里,伴随着无法言喻的悸动。即使在很久以后,唐唯安依然记得这天的一切,尤其是楚墨然那双带着氲氤的眼睛,干净如冰玉,如此动人。事后他回想起来,也许他便是在这时这刻,沦陷在这双盈满深情的眼眸里。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回贴,亲们要多多支持哦~~
☆、一往情深
在楚墨然的坚持下,唐唯安在医院里待了一夜,直到医生再三保证他绝对不会出事,楚墨然才送唐唯安回酒店房间。
唐唯安已经退了烧,人也精神了很多,完全看不出昨夜经历过如此骇人的输液反应。今天要拍叶轻霄在病床上昏迷的戏,他现在的状态正符合场景,所以他洗了个澡便赶往片场。
看到陈嘉时,唐唯安对昨夜的事绝口不提,要不是陈嘉细心,绝对不会发现他感冒了。谢长临的状况也很不好,脸色苍白得可以拍鬼片,而且他这人怕打针,不到迫不得已绝不肯去医院,病了好几天都不见好转,昨天又淋了雨,今天有点低烧,和唐唯安一比,他更像躺在病床上昏迷那个人。
两人换好戏服化好妆,又交流了几句,谭丰饶喊开拍。
这一幕里的叶辰夕把叶轻霄抱进暖阁之后便一直围着叶轻霄转,自己衣衫湿了却不肯去换,在东越帝的一再劝说下才去换了衣服。所以谢长临入镜的时候衣衫是湿的,即使身上贴了许多暖宝宝,他仍然冷得够呛。
这一幕过了之后,谢长临立刻进休息室换上干爽的戏服,再继续拍下一场。
镜头里,叶轻霄陷入了昏迷之中,他的神色痛苦,谵语连连,镜头中的叶辰夕满眼心疼地喂叶轻霄喝了药,小心地为他擦汗,又神色慌张地哄道“皇兄,别这样……我不会让父皇杀你……别这样……”
明明是很虐心的场面,但看在观戏的人眼中却如此温馨暧昧。
楚墨然看着昏迷在床榻上的唐唯安,恍惚中又想起昨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现在仍有些后怕,更后悔自己昨天故意忽略唐唯安,没有及时照顾他,导致他病得这么严重。
这一幕因为谢长临不在状态而NG了三次,谭丰饶和谢长临多次合作,两人早已成为好友,谢长临带病拍戏,NG是在所难免的,谭丰饶没说什么,反而让他休息一会。
谢长临一下场,他的助理王晓棋立刻为他披上大衣,并递上一壶姜汤。谢长临挥了挥手,说道:“穿着皮弁服上厕所太麻烦,不喝了。”
楚墨然走了过来,劝道:“你的状态越来越不好,可能是刚才穿着湿衣服受寒了,这姜汤还是喝一点吧!不然一直NG,大家都陪着你重拍,多丢脸。”
谢长临意味深长地看了楚墨然一眼,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我看你是心疼你家那位吧!听说他也感冒了。”
楚墨然后退一步,声音淡然:“别把病菌传染给我。”
谢长临冷哼一声,说道:“怕病菌就别走近他一米范围内。”
楚墨然心想:若是他,别说走近了,就算要我吻他也行。
谢长临一看他的表情便明白了,低声嘀咕道:“也不知道他有什么魅力,竟然把你迷成这样……”
楚墨然自然不会回答这种问题,但他明白,他只是在适当的时间遇到了适当的人,他一直知道这个人在他的生命中有着无法取代的意义,却料不到自己会沦陷至此。
当时年少,看着屏幕中的唐唯安,只觉得他是自己的救赎。如今再看现实中的唐唯安,他却成了自己希望永世相伴的那个人,是自己心中的唯一。
经过了昨夜的事,他甚至不想让唐唯安离开他的视线,因为他怕唐唯安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遇到什么危险,而他却无法尽全力去挽救。
他轻轻叹了口气,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想想以后的路。
休息时间结束,谭丰饶喊开拍,谢长临和唐唯安回到场中,继续拍照顾病人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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