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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恋史-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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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连长一脸茫然:“不会吧?他每天晚上打完球准时向我请假到宣传队去。”

“不对呀,宣传队说他根本没去。”

王连长马上派人叫来铁戈:“李主任说你没有到宣传队排节目,你到底做什么去了?”口气十分严厉。

他不敢说偷看禁书的事,只好撒谎:“我到水库游泳去了。”

只这一句话把王连长鼻子都气歪了,他正要发作,李主任一挥手制止了他:“铁戈啊,下个月厂宣传队就要参加红州地区首届工人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的汇报演出,难道你不愿意宣传毛泽东思想?”

唉呀,别看李主任轻言细语说了这么一句,这可是要命的话!那年头谁敢说不愿意宣传毛泽东思想啊?

铁戈急赤白脸分辨道:“李主任,这话可不能乱说,谁说我不愿意宣传毛泽东思想?从今天晚上起我保证天天都去。”

李主任是个忠厚长者,他笑着说:“铁戈啊,这次参加汇演是厂党委交给我们光荣的政治任务,很多人想去都不够格。你这么好的条件千万要珍惜呀!”李主任这一番话使他又躲过一劫,否则王连长岂能善罢甘休?

一个月后宣传队到红州演出,铁戈一曲《我爱祖国的蓝天》博得满堂喝彩,拿了一个二等奖。从这以后就奠定了他在厂里文艺、体育双料绝对主力的地位。

七零年底全国开始征兵,部队来的人一眼就看中了铁戈。所有报了名的人还像模像样地去做了体检,铁戈是甲等兵的身体轻松过关,谁知当兵的名额早已被政治处内定,走的是副专员和副县长的儿子,第三个则是政治处王副处长的侄子,他和另外十几个人原来只不过是陪衬,被生生地硬挤了下来。

铁戈闻讯后,大叫道:“气煞我也。”

有分教:

练球学艺乐淘淘,汇报演出志更高。

可恨从军不遂意,此番被涮气难消。

正是:打篮球外行上场遭耻笑,到部队内定都是关系人。

36。…第三十五回 情切切靓女他乡遇故旧

第三十五回

情切切靓女他乡遇故旧

意绵绵俊男软语慰相思

话说转眼到了一九七一年春节,王连长说要留几个人值班,让大家自动报名,唯一的好处是春节厂里收假后,值班人员可以回家休息七天。铁戈一想值班没什么事,然后还可以休息七天,算起来能够玩十四天,这买卖划算,于是第一个报名值班。等休息完后铁戈回厂上班中午吃饭时有人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一掌,回头一看竟然是何田田,这真让他喜上眉梢。

此时的何田田依然穿着那一身洗得发白的五五式人字斜纹军装,两把小刷子似的短辫子梳在脑后,辫根靠得比较拢,很像一种改良后的“拷板辫”,但又不是那种辫子根部紧挨在一起的正宗“拷板辫”(这是当时武汉女孩子的一种流行时尚),文革期间这是一种很受女孩子欢迎但又不敢使用的发型,怕被别人指责为女流氓,何田田的聪明之处在于她这种发型既不是司空见惯的大众式,又不是那种被严厉禁止的“拷板辫”,而是介于两者之间,也就是时下说的“打擦边球”。在铁戈看来何田田除了没戴红卫兵袖章,腰里没扎小牛皮武装带以外,还是当年红卫兵的模样,只是出落得更加青春、阳光。

铁戈看见何田田,自是喜不自禁,俗话说他乡遇故知嘛。

买完饭带着她到球场的看台坐下边吃边聊。

以前他吃饭时周围总是坐满了同事和球友,今天大家都非常知趣的到别的地方吃饭,远远看着他俩。

“田田,”铁戈不叫她何田田,而是称田田,这样就显得亲热得多了:“你不是在读高三吗?怎么也参加工作了?”

“六月份一毕业就等着下放,我是不想下放才进工厂的。我家周围下放的孩子回到家一个个又黑又瘦,他们把农村生活说得太可怕了。那帮飚子(东北话:傻子、二百五的意思)平时在家啥也不懂,刚到农村每人发了五斤油,这一下可把他们乐坏了,天天变着法炸东西吃,不到一个月油没了,去找队长要油,队长说那就是一年的油,你们是怎么吃的?那些知青说炸东西吃了。队长骂道你们这些败家子,哪有这样吃油的?我也想天天炸东西吃呢,各人回去找你们的爹妈解决。现在好了,成天见不着油花,只能吃咸菜和大酱。你说他们飚不飚?(东北话:傻不傻)我爷爷却说下放是毛主席的号召,是每个知识青年的必由之路,不到农村锻炼一下就不知道吃的穿的是怎么来的。还说现在的小青年都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硬把麦苗当成韭菜,说棉花是树上结的,这样下去全都修了,咱们中国不用别人来打自己就变色了。一副杞人忧天的样子,我觉得特好笑。我可不这么看,不认识韭菜、棉花到农村看一下不就得了?再说条条大路通罗马,知识青年到工厂也是为人民服务嘛,兴许比在农村作用更大,为啥非要上山下乡?我们学校很多同学书也不念了,都进了工厂。你想啊六月份一毕业还不得下放?我就威胁我爷爷说如果不给我找一份工作我就回哈尔滨去,就算是下放也要下到黑龙江,在湖北还不把人热死?我爷爷奶奶刚开始以为我是闹着玩的,说说也就过去了。没想到我收拾行李坚决要走,这一下把老头老太太吓得不轻。奶奶就骂爷爷:‘你个老不死的,你个老鳖犊子!田田就这点小事你都办不了,你那能耐哪去了?我告诉你,田田要是回哈尔滨我跟她一块走,留下你一个人在这看破庙!’闹得我爷爷没办法,只好给我找了工作。其实我知道爷爷奶奶最疼我,隔代亲嘛,只要我一吓唬他们没有办不成的事。”何田田颇为自得,咯咯地笑个不停。

“哟哟哟,小丫头片子得瑟个啥?人家美苏搞核讹诈,你却来个娇讹诈。哎,为啥要来这个厂,是想我了吧?”铁戈逗她。

“去你的,说什么呐?自作多情!鬼才知道你在这个厂,我要是知道你在这儿打死我都不会来。”

其实何田田在那次武斗突围时就喜欢上了铁戈,在此之前的交往中她觉得铁戈聪明好学,谈吐诙谐,风俊神朗,已经很有点好感。特别是那次突围时铁戈表现出来的沉着机智和勇敢,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她是通过辛建才知道他的下落,又不想下放,于是坚决不读书,指名道姓非要到这个厂来。

“唉!”铁戈重重的叹了口气,故作悲痛状说:“没想到长得如花似玉的何田田竟然冷若冰霜,全不念当年我是怎样冒着生命危险带你们突围的。古人说大恩不言谢,我并不指望你谢我,你哪怕假惺惺地说一声是因为我才到这个厂来的也行啊,可是你却连精神上的享受都给我剥夺了,残忍哪!”

铁戈这一句话逗得何田田笑个不停:“我就是要这么说,气死你!你还能把我咋地?不过说真话,我还真怀念那段弹雨横飞惊心动魄的日子。六九咱们跟封老大一块打起坡,每个人第一次挣了六块钱。那天我和沈倩的两只手全都磨起了大血泡,连筷子都拿不住,可吃了大亏。你说怪不怪,我一直到现在都怀念那段日子,想念姜军、辛建、封老大那些朋友,这就是战友的情谊呀!我爷爷常常谈起那些和他一起参加江桥抗战时牺牲和健在的战友,总是非常动情。也难怪,那是战场上的生死之交!那次你带我们突围就是我终身难忘的一幕,我真佩服你的机智和勇敢,不是我当面恭维你,当时那么多初中、高中的同学都傻了眼,唯独你在那样紧迫的情况下想出了突围的办法。后来我们谈起这件事大家没有不佩服的,连古学范知道这事都说不简单。一晃三年多了,可我老觉得那次突围就像昨天发生的事。”

何田田目视远方,脸色十分凝重,她仿佛又看见一九六八年那场血雨腥风弹片横飞的武斗场面。

沉默了片刻,铁戈问道:“你有沈冲和沈倩的消息吗?”

“沈倩七零年就当了工人,听她说沈冲在部队入了党,现在是班长了。”

“我操,沈冲命大,幸亏到部队去了,要是还在红州不把他整死也要整个半命。封老大现在做什么?”他十分关心封老大。

“去年底我在街上碰到他,喝得酒气熏天,我们还聊了一会儿。他说去年办了他半年学习班,追查六·二三武斗时冯营长是谁打死的,他一口咬定不知道。学习班的人怀疑是他干的,可又拿不出证据,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出了学习班他又回他的建筑队当他的包工头,还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一般人没事都不招惹他,倒也自在。听他说古学范被贬到下面山区县里当工人去了。”

“唉,造化弄人哪!前几年这些人在红州城也是一跺脚城墙都得晃三晃的风流人物,如今一个个整得灰头土脸的,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我看这中国人整起中国人来比他妈日本人还日本人,你就说姜军才十四五岁的中学生,牢也坐了一回,学习班办了三四次,现在连人在哪儿都不知道,这帮王八操的!”铁戈骂道。

“我爷爷也是这么说的,我偷偷听过他和老战友打电话,你别看我爷爷是红州人,骂起人来都是东北话,骂得可难听了。说什么这次文化大革命比建国以来任何一次政治运动都残酷,清理阶级队伍把他的老战友都打成‘东北叛徒集团’、‘苏修特务’,他就坐在家里一个劲操。我奶奶劝他:‘老头子算了吧,你要是还在东北这条老命早没了,能活着就算万幸,还操啥?’”

“不说这些了。你分到哪个连了?”

“我今天上午才报到,分啥工?办公室的人说我们新来的青工都要到五七农场种一个月的菜,怎么当工人还得种菜?”

“你知道我们管这里叫啥?夹皮沟!这个穷山沟建了几个工厂,山区又没有土地种菜,吃菜全都要到巴水县城去拉。那些拖家带口的师傅们一个个见缝插针开荒种菜,只有我们这些青工吃食堂。我们厂有一百多亩菜地,所以每个连都要按比例派人种菜。这个月我们连要派三个人去种菜,我也报个名咱俩好好唠嗑唠嗑。说实话自打去年参加工作以后我心里一直念叨你们,真不骗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刚才猛一看见你,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真的?想我还是想沈倩?”何田田调皮地问。

“都想。”

“不行,只能想一个!”何田田娇嗔道。

“你别多心。想沈倩那是想嫂子,人家是姜军的女朋友,名花有主了。想得最多的还是你,连做梦都天天梦见你。”这是他的心里话,其实他也早就喜欢上了她。

“为啥想得最多的是我呢?”何田田强压着内心的窃喜,故意这样问。

铁戈又开始之乎者也起来:“古诗云:‘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要是长得像狗不啃猪不食的孙二娘,除了菜园子张青,我就是武松也不敢想你呀!想起来那不都是恶梦?”

“铁戈你要死呀!”何田田故作恼怒状,其实心里美着呢。人都是有点虚荣心的,不过嘴里不说而已。“哎,你是不是见到女人都这样恭维呀?”

“把我看成啥人了?怎么会呢!你拿四两棉花到厂里纺(访)一纺(访),老铁我是那种人吗?!”铁戈正色道。

铁戈说的是真话,他平日里是上班学技术,下班学打球,上床就看书,困了就睡觉。除了和铸造连的几个女同事、宣传队球队的女队友说过话以外,其它女人很少打交道。

“那这又是为啥?”何田田感到好奇。

铁戈不以为然的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想想,第一、厂里有规定,青工三年不准谈恋爱;第二,学技术和打球占了我很多时间;第三,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小学底子,我得抓紧一切时间看书多学点知识,哪有时间和女人扯闲篇?可惜呀现在除了马恩列斯毛和鲁迅的书外,其余的都成了禁书。我进厂时带了几本禁书早就看完了,可把我憋坏了!”铁戈喟然长叹道。

“想看书哇,咋不找我呢?”她诡秘一笑。

“真的?都有啥书 ?http://fsktxt。com”铁戈大为兴奋。

“你记得不?六六年战校破四旧,沈冲和姜军他们把图书馆的钥匙控制了,白天假装破四旧,晚上去偷书。有一天沈冲喝高了,沈倩偷偷配了一把钥匙,晚上带我去偷书。反正孔乙己说过偷书不算偷,我心里就说是拿书。慢慢的弄了好几箱子书,我和沈倩就偷偷的看。你知道沈冲和姜军弄的那些书我也看了不少,我这些书他们就不知道了。看这些禁书真有一种偷食禁果的欣快感,很难用语言形容。”何田田情不自禁的回味起那种感觉,有点飘飘然。

“别打岔,我是问你现在手上有啥书 ?http://fsktxt。com”

“你想看哪一类的书 ?http://fsktxt。com”她故意卖个关子。

铁戈瞪大眼睛叫道:“我的天!你可真牛哇!快说说都有些啥书 ?http://fsktxt。com”一副猴急的样子。

“都是些文学和历史书,很多好书都被他们先弄走了,我和沈倩只能捡漏。也算运气好,我发现了哈谢克的《好兵帅克历险记》、雨果的《九三年》、勃朗特的《简·爱》、《拜伦诗选》、司汤达的《红与黑》、王力主编的《古代汉语》,还有一本你最喜爱的书……”

“啥书 ?http://fsktxt。com”他急切地问道。

“你猜。”何田田故意吊他的胃口。

“世界上有那么多好书,我知道是哪本?”

“《外国民歌二百首》。”她说出谜底。

“噢,田田,你是上帝派到我们夹皮沟的缪斯,是来拯救我这个愚昧的山野村夫的女神!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对你说的一句话是啥?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千语万言汇成一句话:我太爱你了’!”铁戈兴奋得手舞足蹈。

“铁戈,你又胡说!毛主席的话也能瞎编?你再这么胡咧咧我就不借书给你看,馋死你!”何田田嘟起嘴巴,满脸通红。

“对不起田田,我是一时忘形。苦海慈航,还望你老人家慈悲为怀,普渡众生。在这个精神饥渴的年代你带来的不是书,是观音菩萨洒下的滴滴甘露。世法平等,我佛慈悲。”铁戈双手合什,惹得何田田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有分教:

忽如一夜春风来,万紫千红花盛开。

我有迷魂从此悟,缪斯直送好书来。

正是:我佛慈悲天上掉下好妹妹,世法平等山中乐坏傻哥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37。…第三十六回 偷看禁书铁戈正精神享受

第三十六回

偷看禁书铁戈正精神享受

信口胡诌于连变苏联英雄

话说铁戈为了能跟何田田一起种菜,吃过晚饭就去找王连长报名到五七农场种菜。这时的青工都想留在车间学技术,谁也不愿去种菜,而且他们中大部分人都是农村来的对做农活感到厌烦。现在铁戈自告奋勇的报名,岂有不允之理?

王连长说:“很好哇铁戈,成天在车间里灰尘又多,不如到农场去换换空气。厂里要我们连派三个人去,还差两个你自己去邀,明天就到五七农场去报到,不用跟我说了。”

铁戈兴冲冲地回到寝室,躺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从何田田那里借来的《红与黑》。

列位看官,人的精神生活的需求在许多时候实际上超过了物质生活的需求,在那个全世界有史以来所仅见的封建法西斯文化专制的年代,统治者禁止人类文明在中国的传播,一切外来的及本民族的优秀文化艺术,统统被斥之为“四旧”而遭到严厉禁止,偌大一个中国陷入了黑暗的虚无主义之中。除了马恩列斯毛以外,不得有任何不一样的声音、不一样的信仰存在,硕果仅存的历史人物只有鲁迅一人而已。

很多年以后他才知道一九五七年毛泽东在一次与蔡廷锴的秘书、翻译家罗稷南谈到他对鲁迅的真实看法。

当罗稷南问道:“要是鲁迅先生还活着,他会怎么样啊?”

毛泽东说:“要么被关在牢里继续写,要么一句话也不说。”他对鲁迅先生尚且如此,对其他人就可想而之了,所以在中国没人敢讲真话,要讲真话也可以,彭德怀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如此大的一个国家,八亿多人民,作家只剩下浩然,钢琴家只有殷承宗,戏剧是八个样板戏,电影也只有《地雷战》、《地道战》、《南征北战》这“三战”了。

然而人却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

列位看官,有人说世界上有多少颗脑袋,就有多少种信仰;有多少张嘴巴,就有多少种口味。当《毛主席语录》这本小小的“红宝书”成为中国人民的政治圣经时,全党迷信,全民疯狂。中国人的个人生活空间和时间全都被整齐划一的安排着,每天早上雷打不动的天天读,雷打不动的老三篇,晚上又是雷打不动的政治学习,每个人都讲着别人不信自己更不信的话。那时中国的政治如此霸道,除了星期六以外,每个星期六天晚上的政治学习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真的是雷打不动。满大街的人有如神魔附体般疯狂地跳着“忠字舞”,什么“三忠于”、“四无限”、“早请示”、“晚汇报”,如同一种政治祈祷令人生厌。

德意志诗人席勒曾一声叹息:“德意志?它在哪里?我找不到那块地方。”

那时的中国人难道真的知道中国在什么地方吗?先秦时代的百家争鸣不见了,代之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冤狱,赭衣塞路,囹圄成市。

但是谁又能真正禁止得了中外文明在中国的传承?此时的铁戈正在广阔无垠的时空里纵横驰骋。他从何田田那儿借来的《红与黑》不知经过多少人的手,封皮早已不知去向,惟其如此,才能证明经典名著的价值和魅力。

他正看得起劲,王连长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闯进他的寝室里来,一看铁戈正在看书,便问:“铁戈好用功啊,看的什么书 ?http://fsktxt。com”

铁戈做梦也想不到王连长这时会闯进来,大吃一惊,心里暗暗叫到:“糟糕,怕鬼偏遇鬼。”想藏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信口胡诌道:“在看苏联名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话一出口他马上意识到又出错了,不该提苏联二字。

果然王连长一听到“苏联”二字如同见了鬼一般,刚才脸上那点假笑早已抛到九霄云外,马上换了一副拉得老长的阶级斗争的面孔:“什么什么?苏修的东西你也敢看?胆子越来越大了!三天不开你的批判会,你就不知道自己的骨头有几两重。”不由分说劈手抢过书来。

铁戈此时倒是镇定下来,心想这么好的书绝不能让狗日的缴去,更不能连累何田田。

他心生一计:“看样子你老人家明天晚上又要开我的批判会?”这话明显带有调侃和鄙夷。

“明天晚上?”王连长恶狠狠的说道:“发现问题不过夜;现在就开你的批判会!”

“王连长,你老人家今天大错特错了。这本书写的是苏联红军在列宁的领导下和白俄反动势力作斗争的故事,书中描写了苏联英雄索黑尔•;于连和德·拉·木尔的英雄事迹。”趁王连长还没来得及看书,此时铁戈只能用以守为攻,先发制人这招险棋化险为夷。他一本正经的胡诌:“毛主席在一九五零年作过一个指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是本好书,建议团中央将此书推荐给广大青年一读,教育他们树立无产阶级正确的人生观。’毛主席的最高指示你也敢对抗?他说能看你敢说不能看?你以为凡是苏联的东西都是修正主义的?《列宁在十月》里面就有芭蕾舞《天鹅湖》的镜头,为什么能在全国重新上映?毛主席不点头谁敢放苏联电影?”

王连长眨巴着小眼睛问:“毛主席真的说过这样的话?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得很,最高指示还能有假?不信我们现在就到新来的李书记那里去问一下,看毛主席到底说过这话没有?好啊!你敢对抗毛主席的最高指示!敢不敢跟我一起去找李书记评评理?看看要开谁的批判会!”

铁戈跳下床有意用力抓住王连长的右手,态度极其强硬,其实还是怕他检查书的内容。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背一个偷看黄色小说的罪名倒还好说,伪造最高指示可不是闹着好玩的。在文革时期就凭这一条罪名任何人都受不了,判个三五年不成问题。

面对铁戈一唬一诈咄咄逼人的攻势,王连长慌了手脚,赶紧把书还给铁戈:“既然毛主席说能看,这样的好书就要认认真真地读几遍,好好领会精神,我们都应该做无产阶级的于……于什么?”

“于连。”

“对对对,做无产阶级的于连。这件事我要向李书记汇报,年轻人嘛,在政治上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

铁戈打断他的话:“汇报就不用了,关键是要以实际行动学习苏联英雄于连,怎样从一个农民的儿子成长为坚强的共产主义战士,牢固树立无产阶级世界观,这一点最重要。”

王连长走后铁戈抹去头上的冷汗,一屁股跌坐在床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有分教:

读书恰似做强盗,世道如今同此忧。

急智胡诌施巧计,文坛只叹成荒洲。

正是:没提防怕鬼偏遇鬼,瞎胡诌无知才无畏。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38。…第三十七回 山中踏青野趣横生

第三十七回

山中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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