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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恋史-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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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跟何田田同来的人拉着毛坯件知趣地走了。

何田田心疼的说:“我一看见你这么累心里就不好受。”

铁戈掏出烟点着:“没事!干完了我就回去看书。”

何田田打断他的话:“这么大的铁锤看着都吓死人,你悠着点干,又没人逼你。”

“我调到炉工班图什么?我眼馋的就是炉工自由,我们只要修好炉子备足料,上下班由自己定。说打铁不累那是瞎话,但我有一个心理暗示法。你千万别把打铁当成是工作,你只当这是锻炼身体,这样一来活也干了,身体也锻炼了,国家还发工资、补助。你说世界上哪找这么好的事?卫厂长想锻炼身体就到这里来打铁,人家解放初就是县长呢!其实我也不傻,薄一点的铸件我就用二十磅的铁锤打,厚一些的再用大锤打,我会照顾自己的。打完这堆铁我就下班,冲个凉上床看书。”

“你还是悠着点,累坏了我可不管你。”

“我要真累坏了还不知谁哭着喊着要来伺候我,还得我同意。”铁戈心里甜滋滋的。

“美得你!”何田田一再嘱咐:“悠着点。”

铁戈故作神秘状说:“田田,还有一点你不知道,我们车间原来从梁湖县来了两个师傅,他们自己本来有一个铸造小作坊,他们到这里就是想找一个铁饭碗,哪知道正规工厂天天都要搞政治学习,工资也只有五级,没干两个月他俩就跑了。我会造型配砂,现在又学了炉工,等将来咱们退休了我去办个铸造厂你就给我车毛坯件,咱们不就又多一份收入?那时候再把咱儿子女儿都教会,小日子就红红火火地过起来了……”

“说什么呐?真不知羞!”何田田转身跑远了。

到了七三年年底,征兵工作开始了。

去年因林彪事件停止征兵,今年铁戈第一个报了名。体检结果:甲等兵身体。有三个部队同时看中了他,都悄悄地找他谈了话,他满以为这次参军是铁板钉钉的事,谁知又被别人开后门挤掉了。为这事他好长一段时间闷闷不乐,何田田只得好言劝慰。

转眼又到了七三年,六月的一天他突然接到辛建的信,要他回红州考湖北艺术学院,这让他大喜过望,请了探亲假匆匆赶回红州,下了车直奔辛建家。

一见面辛建便说:“你总算回来了,把我和黑哥急死了。”

黑哥比铁戈高三届,算是学长,也是从小一起玩的哥们。

辛建接着说:“黑哥的大哥在湖艺教木管乐器,得到湖艺对外招生的消息写信给黑哥,问红州有没有这方面的人才。他跟我闲聊说起这事,我说铁戈唱歌是红州一绝,然后就给你写信。”

“上大学不是要靠推荐吗?”

“这次考大学据说和邓小平复出有关,说是他主张通过考试录取,上面有人反对考试录取,他就搞了个折中方案,说这次是考试加推荐。再说单纯的推荐工农兵上大学里面有很多鬼名堂,好多人都是走门路托关系上的大学,推荐只不过是个幌子,根本不存在推荐,领导拍板算数,有的人是上面指名道姓点去上大学的,这叫戴帽下达指标。你们厂谁上了大学?”

“古良才的儿子。”

“看看,有名堂吧。从七零年起搞推荐工农兵上大学到现在有几个是正儿八经通过推荐的?不走后门你也想上大学?做梦去吧你。所谓推荐只不过是走后门的一块遮羞布而已,谁的路子野谁就能上大学。所以中央在七二年五月一号就发了《关于杜绝在高等学校招生工作中‘走后门’现象的通知》,可照样有人走后门,而且越来越凶。这次要经过考试这一关,不是谁都能滥竽充数的,要靠真本事去考,凭你的嗓子考湖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铁戈说:“老实说我对演戏兴趣不大,学成了将来还不是个戏子?再说我这么高的个儿怎么演戏?要是来个男女生二重唱谁和我配对,总不能老是独唱吧?”

辛建反驳道:“你说我是个书呆子,我看你才真是个书呆子!湖艺毕业不见得一定去演戏独唱,还可以学习作词作曲写剧本搞创作,也可以搞音乐指挥,你要是能写出《国际歌》、《马赛曲》那样的作品来那可是青史留名啊!再不行当个聂耳、冼星海、时乐濛、马可那样的音乐家也行,总比搞铸造强。”

听辛建这样一说铁戈觉得由道理,他可不想当古代的隐士终老于白菂河的山野林泉之下。回到红州,回到他从小就熟悉的生活圈子里,这倒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第二天黑哥和辛建带铁戈去报名考试,一到考试地点铁戈乐了,原来是他小时候上的地区第一幼儿园。这里的一切还是老样子,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亲切。只不过当年的教室变成了练功房,当年孩子们的寝室成了办公室和住宅,室内活动场成了排练室,整个幼儿园都被汉剧团占有了。

黑哥和几个年轻的老师说了几句话,算是给铁戈报了名。

接着就到练声房考试。这种考试他在六六年就经历过,无非是试听试唱,听听应试者的音色、音量、节奏感等等,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老师要他清唱一首歌,并要求他把音量放到最大,他很大方的唱了一首《石油工人之歌》。

接着另一个老师问他的学历。

铁戈据实回答:“高小毕业。”

“怎么才高小毕业?没上初中啊?”

“太贪玩了,没考上。”铁戈不好意思地答道。

黑哥在一旁帮腔:“你别看他是小学生,他看的书可多了,凡是文史哲经,小说诗词他都看。”

老师问:“你平常爱看什么书 ?http://fsktxt。com”

“文学。”

“能背几首古诗词给我听听吗?”

铁戈马上背诵了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辛弃疾的《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以及白居易的《琵琶行》。

老师又问:“古代汉语中‘遐迩’是什么意思?”

铁戈不假思索地说:“远近的意思。”

老师显然很满意:“一个小学生能懂这些东西已经很不错了,以后可以学习搞创作。”

第二天晚饭后黑哥又带铁戈到老师下榻的招待所去,为的是是联络一下感情。到了招待所老师又要铁戈唱歌,没办法只好唱了两首。谁知这一唱把隔壁武汉体院招生的老师招了过来。

这三个老师看他长得人高马大,便问:“会打球吗?”

“我是厂队的中锋。”

“能摸到天花板吗?”

铁戈抬头看了看,估计高度在三米二,便说:“差不多,如果助跑我可以摸到三米四。”

体院一个老师说:“我们是武汉体院招生的,你有这么好的身高和弹跳,干脆报我们学校……”

话没说完,湖艺的老师立马把话打断:“那怎么行?我们到红州半个多月了,三千多人考试搞声乐的我们就看中了他一个人。他是男中音,这种类型在欧美多,在中国太少了。搞体育的人多的是,你们为什么偏要挖我的人 ?http://fsktxt。com”

湖艺的老师咄咄逼人,体院的老师也不争辩,只是说:“都是武汉来的,莫发火,我们不招他行不行?”说完笑着走了。

铁戈坐了一会起身告辞,谁知道体院的老师在招待所的大门口等着,一见他便问:“伙计,一个大男人搞么事文艺?搞体育多好!你到底是喜欢文艺还是喜欢打球?”

“说心里话我还是喜欢打球,进球的感觉太好了,唱歌不过是个业余爱好。”

“还是考我们体院吧,搞文艺将来还不成了娘娘?明天上午你过来我们打一下球,你要是过了我这一关,连复试都免了,怎么样?”

第二天上午体院的老师和铁戈打了一会儿球,他们认为铁戈的弹跳力、爆发力极好,篮球的基本功比较扎实,步伐灵活,最重要的是篮球意识好,三位老师都说他是个好苗子,一致同意录取他,于是当场拍了板,并让他填了表,留下通讯地址。

过了几天黑哥告诉铁戈:“湖艺的严老师大后天到你们厂去复试,只要她拍了板你就录取了,你赶紧回厂去准备一下。”

铁戈当天就回到厂里,马上找到何田田:“田田哪,这次回红州真有意思,同时考上了两个大学,一个是湖艺,一个是武汉体院,两个大学都抢着要我。”

何田田笑道:“你可真有能耐,一下子考了两个大学,行啊你!”

铁戈靠在床头:“如果过了复试这一关,我就真要去读书了。上小学时就知道玩,连初中都没考上,当时还觉得不上学有时间玩,真是天大的好事。后来开学了老山包所有的孩子都去上学,我一个人在家里像个孤魂野鬼似的,把我的肠子都悔青了。现在好了小学生直接考上大学,好像做梦一样,看来这几年书没白看。这还得感谢你,给我提供了那么多书。”

何田田关切地问:“复试关能过吗?”

铁戈轻松一笑:“初试的老师说以我的嗓音条件应该没问题,说我身高、扮相都挺好。”

“唱歌还讲身高?”何田田不解。

“那么大的舞台,独唱演员如果是像武大郎似的三寸丁谷树皮就太没形象了。像我这一米八八的大个子往台上一站,堂堂一表,凛凛一躯,整个一个高大光辉的革命者形象,不用开口唱就能镇住台下的观众。等到我再一开口,你想想那是个什么效果?”铁戈眉飞色舞地比划着。

逗得何田田笑个不停:“你就臭美吧,还高大光辉呢,我看就是一根瘦竹竿,三根筋挑起一个头。”

“我有那么难看?不能吧?瘦是瘦了点,可这都是肌肉,不像那些肥胖子大腹便便一身脂肪,看了都让人恶心。你就说咱这身材长相,要条子有条子(文革时期的武汉话:身材),要麦子有麦子(文革时期的武汉话:相貌),实话告诉你,每次上街我都担心自己被人抢去做上门女婿。”

何田田听了不禁哈哈大笑道:“我的天,你那自我感觉太优秀了,也不怕鼻子掉下来砸了脚。这样吧如果有谁看中了你不用他来抢,我亲自把你送过去当人家的上门女婿,咱别的没有,这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还是有的。《纪念白求恩》咱都倒背如流了,不能说一套做一套。”

“不开玩笑了,说正事。我在回来的路上想要是靠所谓推荐的话,八辈子也上不成大学。你看咱们厂参军的、上大学的不是高干子弟子弟,就是有关系托门子的人,其他人想都别想。妈的!如今当兵上学都成了一种特权,连封建社会都不如。旧社会还知道唯才是举,那些庶族寒门出生的人还有科举这条路可走,欧阳修、范仲淹当年穷得连当裤子的本钱都没有,后来还不是走科举之路才成为一代名相的,现在连这条路也堵死了。说是推荐其实早就内定了,谁是咱们工人推荐上大学的?工人说的话谁听?就当你是放屁。这种推荐整个变了味,变成了阎王吃夜叉——鬼味!”

何田田安慰道:“现在好了,两个大学等着招你,咱不要他推荐照样能上大学。”

“不知道我这考上的大学带不带工资?”他担心钱的问题。

“那些推荐去的不都带工资读书吗?”

“人家是推荐的当然带工资,我是考上的谁知带不带工资?”

“应该有政策吧。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我爷爷一个月工资近二百块呢,还有我爸我妈。反正我哥当兵了,我爸那边的钱也花不完,再加上你家多少也要给点,总不至于饿着肚子念书。烟钱也不是问题,我保证每个月给你寄六十块钱生活费。你呢,最大的任务就是学到真本事,别的不用考虑。”

铁戈狡猾地坏笑道:“那不可能,是人就得考虑问题,不考虑问题那不成了榆木疙瘩?”

何田田问:“还有啥事要考虑?”

“我还是喜欢红袖添香夜读书,我到武汉上大学倒是有书读,可那里没有红袖给我添香,那我还不寂寞死了。”

“你坏!”她举起拳头要打,却被铁戈一把攥住,顺势拉进怀里……

没几天严老师来找铁戈,在白菂河镇招待所复试,铁戈唱了《白毛女》中的《满天风雪》。

严老师闭着眼睛仔细地听着,然后说:“不错,你这嗓子是男中音,条件很好。听说你在红州地区文工团干过?”

“时间不长,和剧团一起到随县大洪山排过《亿万人民跟着毛泽东》。”

“还记得里面的歌吗?”

“记得。”

“唱给我听听好吗?”

铁戈唱起了里面那首旋律十分优美的歌:“大洪山哟山连山,青山绿水好庄田啰喂……”

严老师点点头说:“这歌我当年听过,写得不错,旋律很美,后来禁演了。”

“对,我们在洪山礼堂搞过一次汇报演出,第二天就被勒令停演,说这个歌剧是为省长张体学歌功颂德树碑立传的。”

严老师不想谈政治,便说:“下午我就到厂里给你办手续。”

下午三点多严老师又找到铁戈:“学校有急事要我回武汉,你等通知吧。”

第二天武汉体院的老师也到了白菂河,铁戈告诉招生的老师:“我已被湖艺录取了,你们来晚了一步。”

体院老师只好怏怏离去。

铁戈在厂里等通知书如大旱之望云霓,谁知一等不来二等还不来,为了上大学这一年他连参军报名都免了,就等湖艺的录取通知书。

等到七四年春节他回红州找到黑哥才知道实情。

黑哥说:“我哥告诉我严老师找到你们厂政治处主任王为仁,说铁戈已经考取了湖艺声乐系,是个很有前途的苗子。但王为仁借口厂里工作忙,不想放人上大学。严老师拿出省革委会的文件说:‘省里有规定,凡被录取的考生一律不准以任何理由不放人。’王为仁又改口说:‘人我可以给你,只怕你未必敢要。铁戈的情况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个流氓,整天爱唱《康定情歌》、《九九艳阳天》这些黄色歌曲。而且这个人思想反动,经常唱《红湖水浪打浪》。《洪湖赤卫队》是为贺龙这个大土匪大军阀歌功颂德的电影,在文革中早就批判了,现在谁敢唱这首歌?铁戈就敢,这就说明他思想非常反动嘛!这样的人你们也敢要?’这样一来严老师就不敢招你,回到学校还埋怨我大哥一通,说你弟弟介绍的好人,差点害得她犯错误。你想想严老师本身就是个臭老九,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招你当学生。我问你,你们厂那个狗日的政治处主任怎么这样坏?你以后要小心点。”

听了黑哥的话如五雷轰顶,铁戈当时就傻了:“怎么会这样呢?大学上不成,参军的机会也丢了。我并没有得罪王为仁,他为什么要这样害人 ?http://fsktxt。com”

他只明白一点,今生今世上大学的梦想彻底破灭了。

有分教:

似有春风拂面来,小荷带露直欲开。

可怜忽遇秋霜降,只向梦中折桂回。

正是:几番机会皆失尽,一生心事付东流。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46。…第四十六回 鬼打鬼王为仁居心叵测照本宣科

第四十六回

鬼打鬼王为仁居心叵测照本宣科

背靠背苟复礼貌合神离另有打算

话说一九七四年一月十八日,毛泽东亲自批准转发了《林彪与孔孟之道》(材料之一)作为当年中央的一号文件。

一月二十四至二十五日,江青在北京召开驻京部队和中直机关、国家机关的批林批孔运动大会。

二月二日《人民日报》发表《把批林批孔的斗争进行到底》的社论,于是“二次文革”在全国铺开,这就是批林批孔运动。

随着武汉的批林批孔运动全面铺开,红州的批林批孔运动也很快开展起来。和反复旧运动一样,红州地区的老造反派一部分被抓被判,一部分被边缘化下放到边远贫穷的山区县降级使用,古学范甚至被分到一个镇办小厂去做板车,所以红州城里搞批林批孔运动的主要是郎超雄、石庵村、叶一彪、辛建、柳六一、章子野等人。郎超雄是扛大旗的人,由他牵头成立了“红州地区批林批孔座谈会”,并占据了地区招待所的一栋大楼的一半作为办公室,召集各路人马搞起了批林批孔运动老造反派只有谢能富、王石泰参加。郎超雄他们还把原来的钢派和新派的老造反派联合起来,同时又把原来很多保守派的人也团结到自己的旗下,这就使得批林批孔运动不再是造反派与保守派之间的斗争,而成了老百姓与当权派之间的博弈,这就使红州的批林批孔运动搞得有声有色。与武汉的批林批孔一样,红州的反潮流战士也提出“放平补提纳”的要求,就是要把被打成“五一六”、“北决扬”的那些所谓的“反革命”予以释放、平反,补台,提干、纳新(既入党),直搞得古良才等地委那些官员们寝食难安,疲于应付。

但是到了四月中旬郎超雄看到《中共中央关于批林批孔几个问题的通知》,其中有“批林批孔运动要在党委统一领导下进行”这样的话以后,经过一番思索,他认为如果在党委的统一领导下搞运动,原来的历史问题不可能得到公正的解决,“放平提纳补”只能是一句空话。于是立即决定撤销“批林批孔座谈会”,郎超雄把这叫做“散会”。

由于吸取了文革初期无政府主义的一些经验教训,中央在批林批孔运动初期就有关于不准成立战斗队一类组织,也不准搞跨行业、跨地区串联的规定,各县都是各自为战,所以红州地区的批林批孔运动的情况铁戈并不太清楚。

七四年的元月十九日是腊月二十七,厂里正式放假,到正月初五收假时元月还没过完。

铁戈不爱看报,对于政治上的事向来不怎么敏感也不感兴趣,对他而言批林批孔运动好像是另一个星球上的事,他还是照常上班、打球、看书、谈恋爱,过着与以前一样的生活。

工人们回厂后不久,厂里跟全国一样也闹腾起来。

最先写大字报的人是水机车间的蔡光君,电机车间的蒋平和原红州高中的老红卫兵刘彦、厂工会的易少山、周礼庭等人。

看到厂里的工人们自己闹起来了,党委书记李麻子是经历过文化大革命的人,不敢压制群众,只好召开党委会,会上决定由政治处主任王为仁和另一个党委成员苟复礼牵头领导全厂的运动,李麻子则躲到幕后静观运动发展。

厂党委拟通过举办一个批林批孔学习班,企图把这次运动控制在自己手上,所以到学习班参加学习的人均由苟复礼指定,他让铸造车间派铁戈和徐怀青参加学习班。

车间王书记开会回来后,指名道姓铁戈参加厂里的批林批孔学习班。铁戈不知道这是苟复礼的指示,还在心里暗骂车间王书记,你他妈知道我不爱开会偏要我去。

为什么参加学习班的人要由苟复礼指定呢?因为王为仁要安排一些学习文件,其他的事则由苟复礼去办,这是李麻子特意安排的。

列位看官,苟复礼是县革委会调过来的干部,和王为仁一样也是正科级,他们两人都在争夺党委副书记的位置,王为仁原来是地委组织部出来的,现任组织部部长刘道斌是他的大舅哥,这恰恰是苟复礼所不具备的,所以苟复礼就把一些在厂里比较有威信、有影响、有能力的干部工人派去参加学习班,其目的也是为了让这些人把运动搞到王为仁的头上去。因为一个运动不可能没有一个斗争对象,而王为仁在厂里的名声早已是臭不可闻,这在厂里批林批孔运动刚开始不久就露出了某些端倪,有不少人已经贴了王为仁的大字报,苟复礼私下里悄悄地扇阴风点鬼火企图让批林批孔的大火烧到王为仁头上去,自己则从中渔利,这是他从四九年搞土改时就学到的东西,这人学历不高但悟性却很好,官场潜规则那一套无师自通,为官二十多年来屡试不爽,从一个农民爬到科长的位子虽不算太快,但历次政治运动没有吃过什么亏,也算是差强人意吧。当然他并不是没有远大的“政治抱负”,谁跟乌纱帽有仇?有了官位就有地位,有了地位一切都有了,连傻子都知道的道理苟复礼自然也明白。他当时认为批林批孔运动也是一次轰轰烈烈的罢官运动,如果搞掉王为仁自己就少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这是他非常乐意看到的结果,所以他使出浑身解数鼓动一帮人搞王为仁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就在铁戈参加了批林批孔学习班的当天吃晚饭时,苟复礼命人把他叫到自己家里一起喝酒。

当铁戈进屋后苟复礼非常热情地给他让座:“来来来,陪我喝点酒,这么长时间也不到我这里来坐坐。”

铁戈说:“苟科长我不会喝酒。”

苟科长沉下脸说道:“不会喝酒那还是男人吗?你爸爸在红州地区文教系统喝酒最有名,你怎么就不会喝酒?真是怪事。来,今天不会喝也要陪老子喝两杯。铁戈啊,在红州我和你爸爸就是老朋友了,解放初你爸爸刚从武汉空军转业到红州时,我们在农村蹲点经常一起喝酒,那时候你爸爸还是在县人民银行工作,五六年才调到地区文教系统。一转眼你都二十岁了,你说我们这些人怎么不老啊!”那语气中似乎包含着对往事的无限怀念,这是苟复礼在和铁戈套近乎。

铁戈并不知道苟复礼的真正用心,倒是兴高采烈地说:“我爸说你喝酒还算是个角色。”

“真的吗?”

“不骗你,我爸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他啥时说过假话?”

苟复礼一转话题问道:“铁戈,你对厂里的批林批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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