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若彩虹-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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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宏这次又故技重施，拉着程遇吧啦吧啦说，程遇说话的时候他吃饭，他说的时候程遇吃饭，陈柯完全插不上话，还好他也并不介意，只是对周宏一直无动于衷感到些许的失落。
　　“我车子路上出问题送去4S店了，司机会过来接我，我打电话让他晚点过来。”打电话不是目的，解释清楚才是目的。
　　程遇看他走出去了，对周宏说：“我还以为他又跟踪你呢，原来是凑巧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缘分！”
　　“孽缘呗。”
　　周宏淡淡地说，这时店里他们的后方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那个位置坐了三个男人，都留着寸头，脖子上挂着小拇指粗的金链子，可能是喝多了，大声嚷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在说话还是吵架。
　　“打起来了。”周宏挪到了程遇那边，准备看戏。
　　三个人打起架来毫无章法，抓着东西就往人头上扔，而且看起来还是三人各自为战，不分派别谁都打，老板过来劝也没用，差点还被误伤，后来老板都躲远偷偷报警去了。
　　眼看着三人越打战场越偏离，程遇和方知远也打算站起来去墙角看戏去，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打红了眼还是昏了头了，有一个人竟然拿着酒瓶对着程遇的头砸了过来！
　　周宏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把程遇拉了过来，但是这一使力由于惯性的原因他自己就到了程遇的位置上，眼看着瓶子就要落下来了，周宏第一次不想长这么高，他要是一米五的话说不定还能躲开，这一米八的个头是无论如何也没时间躲了！
　　正当周宏闭着眼睛等着瓶子落到他脑袋上发出美妙的声响再加上血红的血飞溅出来时，他感觉到一个人扑到了他的身上，紧接着，他没有听见美妙的声响，而是酒瓶碎裂的声音和一声闷哼，周宏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陈柯替他挡住了那一下，此刻正头破血流地看着他。
　　“你没事吧？”陈柯的脸已经变得苍白，连嘴角的那抹笑都显得很无力。
　　“我没事，你怎么样？程遇快叫救护车！”
　　程遇在酒瓶砸到陈柯的头的那一瞬间就用椅子把打人的那个人掀翻了，可惜还是慢了一步，他把椅子又砸到那人身上，然后赶紧掏出手机打120，打完电话警察也来了，程遇让周宏在这等救护车，自己跟警察去了警察局做笔录。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晕吗？”周宏把他背到椅子上坐下。
　　“还好，你没事就好。”
　　“你是不是缺心眼啊，干嘛要帮我挡？”
　　“你不是也帮程遇挡了吗？”
　　“我那是条件反射，都没来得及想。”
　　“我也没来得及想，我只是不能让你受伤。”
　　……
　　陈柯还捂着头，血从手指缝里流出来，却说着深情无比的话，有点滑稽，周宏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他和程遇从小就认识，程遇小时候比他瘦也比他矮，所以周妈妈一直跟他说要保护程遇，这么多年他都是这样做的，已经习惯了，当然现在他们也是能并肩作战的兄弟了，可是他们都认识十七年了，陈柯不一样，他们从认识的那天算起也不过几个月而已，却能在几秒钟内替他挡下一击，他怎么能不受触动呢？


第27章　恰逢其时
　　程遇一出警察局的门，意外发现方知远的车停在外面，看见他出来，方知远下车迎接他，黑色的风衣随风飘扬，衬得他格外挺拔。
　　程遇小跑过去，一下子抱住他，“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周宏告诉你我在这儿的？”
　　方知远低头亲了亲他，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带着点责备的口气问他：“怎么出事儿了也不告诉我？你说说你，刚离开我一天就出事儿了，不看着你还真是不行啊！”
　　方致远一边说他一边上下检查，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哎呦，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是那几个人喝多了，连人都看不清就要打，我这也算是正当防卫，没什么事儿。”
　　程遇心里也老大的委屈，好好的出来打个电动，吃个宵夜，他招谁惹谁啦？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还不是什么大事儿？要是周宏和陈柯不在的话，今天被爆头的可就是你啦。”
　　“哦，对，还有陈柯呢，他现在怎么样了？在哪个医院啊？我们先去看看他吧！”
　　“就在我们医院呢，周宏给我打了电话，我就先过来了，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先看看去吧！”
　　两人上了车，方知远给程遇系上安全带。“有没有哪里受伤？”
　　“你刚才不是检查一遍了嘛，哪里都没有受伤。”
　　“我又没有透视眼，你穿着衣服的地方我怎么看得见啊？”
　　程遇嘿嘿一笑，“回家让你好好检查检查。”
　　方之远听着也笑了，看来今天的事儿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影响，他发动了车子，往医院驶去。
　　警察局离医院不算远，晚上路况也很好，他们很快就到了，有方之远在自然很容易就知道周宏他们在哪儿。
　　陈柯要留院观察看有没有脑震荡，开了间单人病房，现在只有周宏在旁边陪着。
　　“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程遇一进去就火急火燎的问，毕竟这也算是为他受的伤，虽然他是替周宏挡的瓶子，但根源还是在他的。
　　“没什么大事儿，缝了几针，医生说留院观察一晚，看有没有脑震荡的现象，你那边怎么说？”
　　“正当防卫，连钱都不用赔，我还从他们那讹了800块钱，你拿着给陈柯买点吃的吧！”
　　程遇把钱拿出来递给周宏，周宏也没推辞，顺手就揣进了兜里。
　　了解完情况程遇才去和陈柯说话，“虽然你今天是替周鸿挨了一下，但也和我有关系，所以还是谢谢你。”
　　“我自己愿意的，谈不上什么谢不谢。”此时陈柯的脸色已经不再那么苍白，说话也有力了很多。
　　“你今天失了血，还是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们再过来看你。”方知远说道。
　　陈柯点点头，看向周宏，他不知道他会不会留下来。
　　程遇也看向他，今天他们可没说晚上不回家。
　　周宏想了想然后说道：“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去了，在这看着他，一会儿我给我爸妈打个电话，就说刚考完试，放松一下，今晚不回去啦，你也给程姨打一个，然后今晚你和方医生回家住。”
　　程遇点点头，“那就这么办吧，明天我再过来。陈大哥你好好休息。”
　　程遇不知不觉连称呼都改了，周宏发现了，却也没有纠正。
　　方知远牵着程遇回了家。
　　“刚走又回来了，连夜都没隔，你有没有想我啊？”程遇边换鞋边问。
　　“想死你了。”方知远说着就勾起他的腰亲了下去。
　　“我的鞋，唔……”程遇还有一只鞋没来得及换，就被偷袭个正着。
　　“你都不知道接到周宏电话时我多害怕，你怎么就这么能惹事呢，嗯？”
　　方知远当然知道这事儿不能怪程遇，但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表达他的心情，刚接到电话的那一瞬间，他不知道他的宝贝受没受伤，只知道因为打架去了警察局，他都快担心死了，后来周宏说他没受伤才放心了一些，但是看不见人还是很担心，所以才急匆匆地赶去了等人。
　　程遇也有点后悔，当初要不是他和周红宏非要看热闹，也跟别人一样，早点儿躲到角落里，可能也就没这些事儿了。
　　“我很抱歉，让你担心了。”程遇低着头，想犯了错的孩子。
　　这么乖巧的程遇看得方知远更是心动，本来也没怪他，这下更是心疼喜欢得不得了了在额头上又亲了亲，蹲下亲自帮程遇换了鞋，“今天早点儿洗漱睡觉好吗？”
　　说早也不早了，已经快11点了，只是事情多了显得时间过得格外的快而已。
　　两人躺到床上，当然也不可能就老老实实的睡觉，经过好一番不可描述的折腾才睡下。
　　第二天程遇早早地起床，跟着方知远去了医院。
　　他先去病房看了一眼，周宏和陈柯都还没醒，周宏眼底有乌青的黑眼圈，估计昨晚也没睡好，病号更得多睡会儿了，程遇把带来的早餐放在茶几上，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方知远升了主任，已经有了单独的办公室，程遇可以光明正大地去作威作福了。
　　“不久就是新年啦，你要去国外陪你父母吗？”
　　“他们新年会回国，怎么？想见公婆啦？”方知远笑着调侃。
　　“切，我才不要见呢，看见我估计他们连年也过不好了。”
　　“怎么会？看见你他们都能多吃一碗饭，你要是表现得好点说不定他们一高兴就不走了呢！”
　　程遇咬咬牙，“行！等我看看网上有没有大码连衣裙。”
　　方知远愣了愣，“看连衣裙干嘛？”
　　“扮你女朋友呗！我先假扮女的，等相处熟了他们接受我了，喜欢我了，我再恢复男装，说不定他们到时候一个不忍心就同意了。”
　　方知远哈哈大笑，“宝贝，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你笑什么嘛？这个主意不好吗？连我都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程遇撅嘴，很不开心自己被嘲笑。
　　方知远笑得更大声了。
　　“方知远！你要是再笑我就回家了！”程遇气急败坏地喊道。
　　方知远强迫自己止住笑声，“宝贝，我还没告诉你吧，我早就和家里出柜了，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有这方面的担忧。”
　　程遇瞪大了眼睛，“你丫以前连正式男朋友都没有你出什么柜啊？”
　　“我是想着先说出来，万一以后碰上喜欢的，家里的压力会小一点。”
　　程遇明白他的意思，很多同志在出柜时，家长都会认为是另一个人引诱了他们的孩子，如果没有这个人他们孩子是不会喜欢同性的，尤其是那些不愿意接受事实的家长们，他们会把错都推到了另一个人身上，这会导致他们的父母和另一半的关系很僵，另一半也会受到很大的伤害。
　　方知远这么做，就是不管他的父母接不接受他同性恋的身份，都不会迁怒到他的爱人身上，这是一种保护，在和那个人未相遇之前就给他的保护。
　　程遇抱住他，“还好我遇到了你，让我这条路平坦了这么多，虽然你做的这些并不算为了我。”最后一句有点失落。
　　“你相信命中注定吗？手术室里的那一眼起，我就认定了你，之后眼里再也看不到别人，我相信，我许多年前做的那个决定，也一定是冥冥中注定的，就像我之后去读了医科，这都是在为遇见你，和你在一起做准备，所以遇到你时，我才那么毫不犹豫，因为，一切都是恰逢其时。”
　　谁说只有女人喜欢听甜言蜜语，男人也完全抵挡不了好嘛，程遇已经被迷的晕晕乎乎的了，完全忘了之前那一点点的小失落。
　　开心地在方知远脸上盖了好几个章，然后屁颠屁颠地去找周宏了。


第28章　新年
　　放假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程遇即使每天和方知远“异地恋”也觉得时间过的快，这段时间周宏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程遇觉得他是和陈柯混在一起，还好他哥哥程溪回来了，他也不无聊。
　　程遇和哥哥关系很好，虽然程溪大他五岁，但兄弟两个相处起来也没什么隔阂，他小时候父母没空管他，身边除了保姆外就是这个哥哥了，而且程溪跟他不一样的是，程溪出生时家里条件还没那么好，程父程母生意做得小，但是时间比较充裕，程溪是他们亲手带大的，不像程遇那么缺乏安全感。
　　程溪这个哥哥当得很称职，小时候哥哥姐姐都不爱带着家里的弟妹玩，程溪却是去哪都把他带着，程遇就跟个小尾巴一样每天跟在比他大好几岁的孩子后边跑，后来程遇开始和周宏玩不粘着他了，他还难受了好几天，还好后来程遇和周宏谁受了欺负还是会找他告状，尤其是程遇告状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抓着哥哥的衣角，抽抽搭搭地说谁在学校欺负他了。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程溪都是先把人哄好了，然后第二天直接去学校找人去，直接把人揍到老实为止，可以说，程溪是为了程遇才收了一票小弟当了学校霸王的。
　　程溪在南方上大学，今年大四准备回来公司实习了，这可给程遇高兴坏了，以后又有人罩着了！虽然他现在已经不需要哥哥替他报仇了。
　　“哥，今年咱俩去哪买年货啊？要不要去新开的商场转转？”
　　每年程遇都会和程溪去买年货，说是买年货，两个大男人能买好什么，就是逛逛瞎玩罢了，主要还得李韵去买。
　　“成，都好久没回来逛逛了，有的商场都快找不着路了。”程溪每年只有寒暑假回家，有时候参加暑期活动一年才回一次家，每次回来总有新变化。
　　“要不……今天先出去浪一圈？”程遇笑着提议。
　　“好啊，我先上去换件衣服。”
　　兄弟两个也没什么特定的目的地，就是在街上绕，看见感兴趣的店铺就进去看看，两个一米八的大男人一路有说有笑地逛着本来就引人注目，何况这两个男人颜值还很高，回头率就更高了。
　　“哥，你什么时候带嫂子回来啊？”程遇不关心周围的目光，关心起哥哥的终身大事来了。
　　“什么嫂子，压根儿没想定下来。”程溪有女朋友，没瞒着家里，也从来没带回来过，而且还换了好几个，程遇差不多都见过，当然见的是照片，都是他死皮赖脸非要看的，不然程溪才不会主动让他看呢。
　　“你要当花花公子啊？上学都换了好几个了，等进公司了还不得跟换衣服似的啊？”程遇笑着调侃。
　　“接触的多了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才能找到最合适的，你这么年轻是理解不了的。”程溪拍拍他的肩膀，说着很老成的话。
　　程遇笑了笑没说话，他就觉得方知远最适合他，不用接触别人就知道。
　　“你小子笑得这么贼，是不是有女朋友了？”程溪看见他笑，捏着他脖子后边问道。
　　“诶，没有没有，哪能有呢？我学习都进步了。”
　　程遇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默念：哥我可没骗你啊，我确实没有女朋友，是你没问对啊，你要是问我是不是有对象了我还可以考虑承认，现在这么问我是没法承认了。
　　“你有女朋友我也不会说你的，到年纪了嘛，掌握好度就行。”
　　程遇在心里疯狂吐槽：你一初中就开始谈恋爱的有什么脸说我！
　　“这个以后再说吧，先吃饭去。”程遇搭上程溪的肩膀，哥俩好地吃饭去了。
　　腊月三十，天空下起了雪，瑞雪兆丰年，新年到了。
　　每年这个时候是家里最热闹的时候，虽然家里只有四个人，却也觉得偌大的别墅不再冷清了。
　　保姆回家过年了，李韵和程建国准备午饭，程溪程遇打下手。
　　每年新年他们一家都是一起做饭，从来没去外边吃过。
　　中午的饭是最丰盛的，鸡和鱼都是必备的，即使不吃也要有，现在年夜饭都渐趋清淡，很多菜加入名单又被撤下，只有鸡鱼的地位屹立不倒。
　　吃完午饭，三四点就要准备晚饭了，晚饭基本上是八点左右开始，吃什么？当然是吃饺子了！
　　家里只有程父会包饺子，所以李韵拌馅，两兄弟擀皮，分工明确，速度也快，但是要把初一早上的也包出来，工程不算小。
　　程建国看着程遇熟练地擀皮，不禁感叹：“小遇擀皮是越来越好了，以前最开始的时候，你跟着你哥擀皮，就跟擀饼一样，还在中间用手戳一下，戳个小凸起出来，每次你妈看见都笑。”
　　程溪咧嘴一笑，“随我妈。”
　　和程建国在一起之前，李韵一个千金小姐，别说擀皮了，就连微波炉怎么用都不知道，他们刚私奔那会儿，最穷的时候连速冻饺子都买不起，只能是买点便宜的菜，自己包饺子吃。李韵也做过和程遇一样的事，后来是程建国手把手教会的。
　　这都是程溪小时候他们给讲的，程遇就没这种待遇了，现在才知道。
　　程建国和李韵到现在也是一直很忙，忙得脚不沾地，一周也不怎么回家，只有每年新年时是一定推了工作，一家人一起聊天做饭包饺子，加上他们之间还有偶尔的亲切交流，所以程遇虽然跟父母关系不算亲近，但也不像电视上演得那样，豪门孩子因为缺爱跟父母不合。
　　“小遇，你手机响了。”耳尖的程溪先听到了手机铃声。
　　程遇拍拍手，把面粉拍下去，然后拿起沙发上的电话，去阳台接了。
　　这个时候会打电话的还能有谁，当然是他那个“异地恋”的男朋友了。
　　“喂。”这是程遇打电话的西瓜，不管知不知道是谁，先说一声喂。
　　“干嘛呢？”温柔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程遇不由自主地就笑了。
　　“包饺子呢，嘿嘿。”
　　“你会包饺子？”方知远的声音带着吃惊。
　　“不会，我擀皮儿。”程遇说着觉得脸有点痒，抬手蹭了一下，把没拍干净的面蹭到了脸上。
　　“给我直播擀皮吧。”方知远低声要求。
　　“好啊。”
　　程遇挂了电话，用软件开直播，不一会儿方知远就进来了，看着他小花猫样的脸，一下就笑出了声，可惜程遇不知道。
　　“能听见吗？”
　　“能。”方知远的ID回了一句。
　　“好，那现在哥带你擀皮去，让你看看哥的手艺。”程遇脚下生风地走着，跟家人打了招呼，把懒人支架找出来，调好角度，让镜头只能拍到自己。
　　“擀皮呢，要先在面板上撒一些干面粉，然后把这个……这个面团弄得圆一些，这样擀出来的皮也会更圆……”
　　程遇一边擀一边讲解，看起来还真有几分专业，就是方知远看着观看人数不断增加很不爽，看着那些留言更不爽。
　　“这是新主播吗，好帅啊。”
　　帅也是我的！
　　“怎么没自我介绍啊，这是谁啊，求科普……”
　　给我直播当然不用介绍了！
　　“好可爱啊，（°3°）”
　　我老婆当然可爱了！
　　……
　　于是看程遇直播的人的屏幕上出现了一股泥石流，“不用再播了，关了吧。”
　　“看的人太多了，要卡了。”
　　……
　　“看够了！快关了！”
　　程遇终于抬头看见了弹幕，满屏都是方知远让他关直播，程遇看了一眼观看人数，才几百个人，也不知道他在急什么。
　　程遇打了个招呼，关了直播，躲到房间里给他打电话去了。
　　“你是来打我脸的吗？满屏都是你让我滚出直播届！”程遇气呼呼地问。
　　方知远绝对没发这句话，不过是一直让他关直播罢了，是程遇说法的委婉版。
　　“看的人太多了，他们老是瞎说话。”
　　（作者话：你才是瞎说话的那个人好嘛。）
　　“哪多了？就几百人。”程遇委委屈屈地说。
　　“你就给我看的。”
　　这类似撒娇的话一下让程遇熄了火，方知远什么时候这么说过话？一直以来，他们的角色都是方知远扮演很成熟的那个，安排两个人的生活，一下子撒了个小娇，程遇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以后不直播了，行了吧！”程遇心甘情愿地妥协。
　　“你爸妈在家吗？”程遇接着问。
　　“买菜去了。”
　　“真行，大年三十买菜。”
　　“随他们折腾吧。”
　　“好了，先不说了，我还得去帮忙呢，要不我哥又得说我躲活了，拜拜，亲一个，MUA。”
　　忙碌起来时间也会过得很快，程遇一家坐在沙发上看春晚，程遇只对语言类节目感兴趣，播到其他的像舞蹈类的，他就玩会手机，边玩边看边跨年。
　　“新的一年马上就要开始了，让我们一起倒数，10，9，8……”
　　随着主持人在电视中倒数，程遇跟家人说着“过年好”，同时点下发送键，早已经编辑好的信息被发了出去。
　　遇见你之前，我想活到六十岁，看过人间美景便可安然离开，但遇见你之后，我觉得至少也要活到八十岁，我们一起领略四季，走遍天下，看山呼海啸，看月升月落，看云卷云舒……还要看看最好的彼此，然后一起垂垂老去。这是我们经历的第一个新年，虽然不能在一起度过，但我相信以后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然后我们开始一起迎接以后每一个新年的到来，到我八十岁，你九十岁……


第29章　端倪
　　学校还算仁慈，不像高三党正月初八就开学，高一高二的学生正月十六开学，他们可以在家过完元宵节再回学校。假期的最后一天，程遇约了方知远看电影。
　　新年正是事故的高发期，喝酒喝多了打架斗殴就多了，车祸也多了，方知远这个骨科主任当然也是忙得脚不沾地，两人这一个寒假还真没怎么见过，周宏也三天两头地往外跑，程遇只能一个人在家守着手机“异地恋”，即使这样，方知远也不能及时地接电话，回消息，程遇已经快患上相思病了。
　　好不容易方知远有时间了，他当然得抓住机会培养感情，程父程母早就投身于工作了，程溪也进了自家公司实习，程遇又进入了毫无压力的放养状态　要不是方知远父母还在，他早就收拾行李住过去了。
　　两人一见面程遇就提议先去逛街，他说要送方知远一个新年礼物，方知远无奈苦笑，昨天只说看电影，并没有说做其他的事情，程遇定的时间提前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