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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人若彩虹-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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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遭到了护工的嫌弃还浑然不觉，继续尬聊。
“你明天要去干什么呀？”
“快换季了，打算去添几件衣服，晚上再去上班时总也预约不上的餐厅吃饭。”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程遇坐在床上仰头看他，眼睛里满是渴望，像细碎的光芒。
方知远差一点就答应了，但考虑到他行动不便，还是拿出他这辈子最大的自制力狠心拒绝了。
被拒绝的程遇有点不开心，染着金色头发的小脑袋垂下去时让人觉得可怜兮兮的，不过很快又抬了起来，“方医生，我记住了，我不会惹事的。”
方知远满意地拍拍他的头，很开心程遇这么听话，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而刚刚信誓旦旦保证自己会听话的人一脸奸笑地拿起了电话。
半小时后
方知远回到办公室，刚好办公室里没有人在，他趁着安静的时候抓紧时间整理资料，刚开始没多久，就被一阵急促的喊声打断了。
“方医生，方医生，”程遇拄着拐杖冲了进来，还搀着一个比他高一点的男孩。
两个人一个拄着拐杖，一个单脚跳着就进来了。
方知远自然而然地走过去扶程遇，程遇在他走过来时就急急地开口：“方医生，你先看看他吧，他脚崴了。”
方知远很疑惑程遇怎么突然给他带了个病人来，不过良好的职业操守还是让他把疑问吞到了肚子里，治人要紧。
方知远把周宏扶到椅子上，蹲下身为他检查，刚要掀开他的长裤，周宏就开始嗷嗷叫，“啊！医生你轻一点，这也太疼了，再轻点，再轻点……”
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方知远一跳，没看见脚崴了喊成这样的，还是个一米八的大男人。
他一想掀开他的裤子，都还没碰到呢，这人就开始喊，不像是治病，更像是被□□，弄得方知远都不好意思下手了。
方知远好赖话都说了，这人就是一个劲儿的喊，也不说话，方知远想问问程遇这人哪来的，他一转头那人喊的更厉害了，于是方知远刚打算转过去的头又转了回来，这么一耽误就耽误了十几分钟，等方知远终于能碰到他的裤子的时候，严重怀疑是那人喊不动了才让他碰的。
这边周宏在卖力地嚎着，另一边程遇也没闲着。
程遇拄着拐杖尽量不发出声音地往方知远的办公桌走去，其实程遇的小心完全是多余的，周宏的喊声已经盖过了办公室里能听到的所有声音。
程遇小心翼翼地挪了两分钟，终于挪到了方知远的办公桌前，拿起方知远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飞快地卸下了手机壳，把一个大拇指指甲大小纸片状的东西粘了上去，还用手摁了两下，想粘得更牢固一些。确定没问题了，又迅速地把手机壳安了回去。
程遇小心地把手机放回原处，连位置摆放都一模一样，然后又悄悄地凑到离方知远他们近一点的地方，装作一直在认真地看着方知远诊治周宏。
终于能碰周宏的方知远小心翼翼地掀起他的裤子，周宏虽然不嚎了，嘴里也一直说着“医生轻点”，还不停地吸气，脸皱得和包子一样。
程遇看着做戏做全套的周宏会心一笑，悄悄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周宏得到了夸奖，演得更来劲了。“医生，您看我这个脚是不是废了啊，您可得好好给我看看，该怎么治怎么治，不用担心我，我什么痛都能忍。”
方知远心里一抽，谁给他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同时方知远心里也疑惑，这人疼成这样，从脚到脚踝到小腿没有一点红肿，说不定碰上疑难杂症了。
捏捏脚踝，“这疼吗？”
“疼着呢。”
活动一下脚，“疼吗？”
“疼着呢。”
捏一下胫骨，“这疼吗？”
“疼着呢。”
听到这方知远哪还有不明白的，再抬头看那人，早就没了龇牙咧嘴的样子，还带一点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漫不经心。
方知远把周宏的脚往外一甩，站起身来，“你没病，出去吧。”
程遇看着方知远生气了，连忙解释，“方医生，你别生气啊，他有病，他真有病，就是被你这么一摸好了，是吧周宏？”说完还不忘拉上周宏作证。
“对对对，方医生，我刚才是真疼，就是被您这妙手一摸吧，”周宏一拍大腿，“嘿，好了！您说神不神奇，以前光听说妙手回春这个词了，还以为古人逗咱们玩呢，今天让您这么一摸可算是知道了，还真有啊，今儿我可算知道这个成语是什么意思了，以后啊，谁再说这词是夸张，我非跟他好好说道说道今天这个事儿，您放心，我回头就给您送面锦旗来，就写方大夫治病救人神乎其神，周小子送面锦旗报答其恩，横批，妙手回春，您觉得怎么样？”
周宏等了会儿没人回答，又接着说：“您不满意？不满意没关系，咱再写别的，我这还有……”
“行了！”周宏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方知远是看出来了，这小子脸皮比城墙还厚，说起话来跟单口相声似的，要是不拦着他，他说不定能搭个场子卖票了。
不过被周宏这么一折腾，方知远的脾气也从五分消到了一分。
“说吧，你们演这么一出到底是想干什么？”
程遇凑上来，“方医生，这是我哥们儿，周宏，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跟我也是一个学校的，这学期开始学校要早上跑操了，每个人都得参加，不想参加就得拿病历，周宏身体不好，您别看他看着结实，其实虚着呢，就怕这样的体育运动，这要是天天这么跑，非给他跑废了不可，偏偏他爸还要锻炼他，不让他不参加，我们俩一合计，只能找你了，怕你不同意，才演了刚才那一出，谁知道你那么厉害，摸两下就识破我们的阴谋诡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宏说的那段话请自动转换成小岳岳语气，不一样的体验哦
第7章 计划
“解释就解释，不用拍马屁，拍得一点水平都没有。”
方知远开了个小玩笑，就算把这件事儿揭过去了。
程遇和周宏也松了口气，然后周宏恬着脸上前，“方医生，那……我的病历……”
方知远坐到办公桌前，把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的手机挪开，“说吧，想得什么病？”
周宏嘿嘿一笑，“您就给我写个韧带拉伤，不宜剧烈运动就行。”
方知远大笔一挥，周宏的病就算定下了。从头到尾也没察觉到两个人给他来了个计中计，主要是程遇的脸实在是太人畜无害了，让人想不相信都难，而且方知远也没想到这两个人看起来蠢兮兮的，竟然能想出这么一招来。
两个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一回到病房周宏就问程遇。
“什么怎么回事儿啊？对了，今儿演得不错。”程遇费力地腾出一只手拍拍周宏的肩膀。
“别跟我这儿装傻，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啊？突然让我带着东西过来演这么一出戏？”
“还能怎么回事儿啊？我看上他了呗！”程遇说得轻描淡写。
周宏诧异地看着他，“呦！你还真是gay啊？怎么着，小基佬情窦初开啦？”
是的，程遇是gay，周宏初中就知道了，初二时程遇看上了他们的体育老师，也不能说是看上，就是他们的体育老师在某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进入了他的梦中，导致第二天早上程遇偷偷摸摸地洗了半小时裤子。
本来程遇也没想太多，男人嘛，总该有这个时期的，但随着体育老师入梦越来越多，程遇就有点慌了，梦见一次是偶然，总梦见可就说不过去了，最重要的是体育老师是个男人啊！
程遇上学的路上就和周宏说了这个事，两个人偷偷摸摸地查了很多资料，又隐晦地咨询了一些人，大概好像确定了一个事实：程遇是弯的。
不过程遇这么几年也没有看上哪个男生，当然也没对哪个女生有感觉，周宏渐渐地觉得程遇是不是还是直的，只是当时他俩年纪小，搞错了，本来周宏都决定以后不扔程遇的情书了，万一程遇一不留神就看上一个女的的？没想到还没来得及，程遇就先看上了一个男的。
程遇很淡定地说：“我是啊！你初中不就知道了嘛，”
其实程遇心理状态跟他说话状态是一样的，gay了这么几年，已经想了很多问题，改变不了的事情就去接受，对他来说，gay一点都不可怕，他是直是弯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在滚滚红尘中找到那个人，两个人一起面对生活给予他们的刁难，不管烈焰火海，还是寒霜凛冽，都携手并肩，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周宏不知道程遇已经有了打算，还有点担心，“那你就看上了这个医生？他都有三十岁了吧？”
程遇脸僵了僵，有点不敢相信地问：“他像三十岁的吗？”
周宏摆摆手，“那倒不是，他看起来还是挺年轻的，但是这个医院的医生最起码得是博士学历吧，算他没留过级，高中毕业十八岁，本硕博顺利一考一个中，读下来也得十年啊，再加上熬资历，三十妥妥的啊！”
程遇得意地笑了笑，“方医生留没留过级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本硕博都是在国外读的，提前两年拿到了学位，回国在这家医院当了两年医生，”程遇打个响指，“所以，方医生今年芳龄二十七。”
“那也比你大十岁了。”
“大十岁刚刚好啊，你之前还说呢，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七，抱金鸡，方医生比我大十岁，抱个金鸡还能剩块儿金砖呢！”
周宏已经被程遇神奇的“叠加法”给打败了。
“不是，学校那么多鲜肉你放着不要，非要啃这么一口老草，你到底看上他哪了呀？”
程遇白他一眼，“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好，你知道吗，在这的第二天早上，我爸妈都走了，护工也没及时到，他看我没吃早饭就让人去给我买早饭，还帮我拿止痛药，我给他钱他都没要，晚上他还说我妈了，说不应该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里，应该多陪陪我什么的，那一瞬间我觉得他简直太伟大了，对了，那天我对他态度一点都不好，他还这么对我，那个时候我就确定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程遇越说嘴角的弧度越大，眼睛里满满的甜蜜，活像是一个已经陷入恋爱中的少年。
周宏听完就明白了，程遇这是典型的缺乏父爱，怪不得学校这么多小帅哥他都看不上，反而栽在了一个帅大叔身上。
“决定好了？”
“决定了！”
既然程遇都下定决心了周宏就不打算再劝，程遇从小就倔，认准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典型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对了，你带过来的那东西好用吗？”
“应该没问题，我叔叔说这是他迄今为止在追踪上最厉害的发明，只要贴好了不受到人为破坏就能持续使用，而且用了特殊材料，仪器都检查不出来，据说手机就能操作，特别方便，一会儿好好研究研究。”
周宏的叔叔是刑侦专家，平时会搞一些发明，周宏碰见感兴趣的也会借一个玩玩，当然是有借无还的那种，这就是周宏刚借来的，这次程遇让他找追踪器，他二话没说就把这个带来了。
“嗯，我是这么想的，我追他得首先确定他是不是gay，我觉得他八成是，”程遇肯定地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闻到同类的气息了？”
“不，是逻辑推理，我问过了，护士都说方医生特别花心，三天两头换女朋友，但是你想啊，谁这么频繁地换女朋友啊，又不是换衣服，我觉得他是欲盖弥彰，想掩饰某些事实，什么事需要用恋爱关系这样的事来掩饰呢？”程遇笑着问周宏。
周宏一拍大腿，“他是gay！”
程遇一打响指，“Bingo！”
周宏惊讶地看着程遇，锤了一下他的肩膀，“行啊，小遇儿！这一打算谈恋爱智商都拔高了，这要是让我叔叔看见指定得培养你当接班人！”
程遇谦虚地摆摆手，“别夸我，我容易骄傲，这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刚才说的是第一步，明天我要去确定他到底是不是。”
“怎么确定？”
“明天方医生休息，我问过他了，他说是要逛逛街，再吃个饭，如果他真的换女朋友那么频繁，明天肯定约会去，我们明天跟着他就知道了。”
“嗯，”周宏点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们？我也要去？”
“不然呢？”程遇晃晃手里的拐杖。
周宏认命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小时候替你背锅，长大了还得陪你追男朋友。”
程遇“嘿嘿”一笑，“等我出院了把我那个限量版篮球送你家去，附带□□三天！”程遇伸出三根手指在周宏眼前晃了晃。
周宏把他的手指拨开，“别这么客气，篮球送过来就行了，人我就不享用了，留给方医生吧！”
“那也是极好的。”程遇半点不扭捏。
这一晚周宏没回家，而是在程遇病房住了下来，单人病房里有给家属住的床位，只是周宏住了护工就没地方住了，程遇索性给护工打了个电话，通知晚上不用来了。
第8章 追踪
“宏七公，快起来，快起来……”程遇坐在床上大叫。
周宏翻了个身，咕哝着问：“几点了？”
“七点啦！”
“……”周宏无语，“才七点你催什么呀？上学都没起这么早过。”
昨晚两人一直研究手机操作追踪，程遇还成功得知了方知远的家庭住址，很是开心，俩人再一畅聊，自然就睡晚了，睡晚了醒得也就不会早了，程遇这一叫，周宏都快崩溃了。
程遇还是很急，急得打算下床去拉他，“万一方医生起得早呢，哎呀，你快起来！”
周宏不情不愿地坐起来，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放心吧，他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不会这么早起床的。”
“万一他有早起的习惯呢？他们医生不是最注重养生了嘛。”
“外行了吧，他们懂不一定能做到，有些职业啊就是光劝别人怎么做，其实啊自己全做不到。”
程遇仔细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不过还是把手机拿起来打算看看方知远的定位，看着那个代表方知远的小点还在昨天的地方没动，才算安心了。
程遇安静了下来，周宏经这一折腾也睡不着了，说也奇怪，有时候不管再困也好，醒了之后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两个人一个有力无心，一个有心无力，竟是都不再睡了。
周宏起床去买了早饭，回来的时候护工也来了，正在伺候程遇洗漱，程遇行动不便，没有拐杖的支撑没法站着，只能在床上用脸盆洗漱，颇有点古代贵族洗漱的感觉。
周宏打了个招呼，放下早餐，也进卫生间洗漱了，出来时程遇已经坐好等着他吃早餐了。
“我已经找好车了，等方医生出门我们就出发。”
周宏简直对程遇刮目相看了，“行啊，小遇儿，办事儿效率越来越高了，我还想跟你说车的事呢，你小子不声不响地就给办好了。”
不怪周宏大惊小怪，程遇从小就是不知道操心的主儿，不管去哪都有人给收拾东西，他们两个出去玩也是他计划行程，就是学校需要交什么资料他也是最后一刻才去弄的，这次他以为程遇肯定想不到这些问题，没想到他竟然主动都做好了，周宏感叹爱情伟大的同时，也为自己掬了一把心酸泪，本来他以为程遇是不擅长处理这些事情，他代劳也没什么，没想到辛苦看了十多年的人为别人做这些事去了，周宏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心里感叹完了，事儿还得接着办，周宏半真半假地感叹两声，又回到正题，“你找的谁的车？司机是谁啊？”
“我表姐的，司机是你。”
“我？你不是不坐我车嘛，想好了，我可没驾照。”
周宏会开车，但还没成年，不能考驾照，偶尔自己会开着车出去兜兜风，但是叫程遇程遇是不去的，程遇说不安全，到现在也只有周宏刚会开车时坐过一次周宏的车。
其实程遇不是质疑周宏的技术，但没有驾照毕竟违反规则，周宏他爸是市长，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那个位置，不能在任何事上被抓住把柄。
他觉得他不和周宏一起的话周宏也会减少开车的频率，事实证明他的方法也是有效的，周宏除了刚会开车的时候瘾比较重，现在也只手痒了才会开。
周宏知道程遇的心思，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对对方都是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了，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程遇两手一摊，“没办法，我表姐带着司机出差了，只能我们自己来了，而且这样更隐蔽。”
程遇的表姐赵念青从小就在国外上学，接受的是国外的教育，思想很开放，程遇不介意她知道自己的性向，但是也没必要这么早就主动坦白。
“诶诶，快看，方医生出发了。”程遇举着手机喊周宏。
“看什么呀，走了！”
两人跟护工交代好，周宏就半扶着程遇走了。
“去哪？”周宏边发动车子边问。
“现在还看不出来，先随便开吧。”
购物地方太多，方知远才刚出门，还看不出来要去哪里。
“得嘞！”周宏答应一声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周宏有点激动，可能是好久没碰车了，也可能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开始时车速有些快，但没开出去多远就降慢了速度，开得很稳，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晃了没多久，程遇就推测出了目的地。
“方医生往南走了，那边最近最大的购物中心就是五湖四海，左转，去五湖四海。”
程遇他们离得更近一些，比方知远先到，周宏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停车，程遇开始布置接下来的任务。
“这个门停车位多，一会儿方医生肯定会从这进来，等他来了你就跟上去，看看他都干什么了，有没有见什么人，如果是买衣服的话留意一下他喜欢什么样风格的，给你这个。”
程遇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是他一直带在身边的设备。
“兄弟，成败在此一举，下次这样的机会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现在哥们儿只能靠你了！”程遇拍拍周宏的肩膀，眼里是说不尽的希望。
周宏被程遇感染，此时真的有一种使命感，郑重地接过本子和笔，正色道：“放心吧，我会成功的！”
程遇还要说什么，眼睛向外一瞥，突然转了话题，“方医生来了，快去快去。”
刚才还是好哥们儿的周宏就这么被连推带搡得赶了出去。
程遇在车上等着，周宏在商场里跟着方知远来来回回，一边走一边往本子上记自己观察到的东西。
方知远走进了一家运动品牌店，周宏也鬼鬼祟祟地跟了进去，店里人很多，周宏躲在放在中间的鞋架后面偷偷观察，看着方知远在店里转来转去，周宏也只好跟着绕着鞋架转来转去，装作看鞋的样子，但一直用眼睛偷瞄方知远。
方知远买了一双鞋后走了出来，周宏也随之松了一口气，后来已经有店员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了，再多一会儿他就坚持不下去了。
半天走下来周宏不得不佩服方知远，很少有男人这么能逛街的，他就想不明白了，东西都买完了还闲逛什么啊？有什么好逛的？他记得都累了，很久没有写过这么多字了，手都酸了。
不止手酸，腿也酸，周宏今天才知道逛街这么耗费体力，他能很轻松地跑五千米，却不能轻松地跟着逛一场街，周宏又想到热爱逛街的女人们，不禁感叹果然女人才是世界上最剽悍的生物。
终于方知远停下了，周宏还以为要结束这场折磨了，结果他顿了顿又走进了一家玩具点，周宏内心哀嚎，实在跟不动了，在门口找个能看见里边的隐蔽位置守着吧。
守着守着周宏觉得有点不对劲，半个多小时了方知远还没有出来，在其他的店他也没停留那么久啊，周宏有点不放心，偷偷摸摸地进店里巡视一圈，哪还有方知远的影子，再仔细一看，这家店竟然有两个门！
这家店在转角处，又不全是玻璃墙，在外边不能看见另一面还有一个门，周宏自然也不知道方知远从另一个门出去了。
周宏急忙从那扇门追出去，入目的都是陌生的人流，再也看不见方医生的身影。
周宏垂头丧气地坐在休息区，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事儿竟然被他搞砸了，上来之前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会成功的，这下可怎么跟小遇儿交待啊！
正当周宏懊恼时，程遇的电话过来了。
“周宏你怎么还没回来啊？方医生都回家了。”
周宏瞪大了眼睛，天无绝人之路啊！
“马上就回去了，等着吧！”
周宏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把小本子打开又仔细整理了一遍，气宇轩昂地回去了。
毫不意外地，刚一回车里，程遇就殷勤地嘘寒问暖，别提多周到了，周宏也没提他最后把人跟丢的事儿，他不想让程遇知道他这么没用，再来朋友之间也可以有一点小秘密。
程遇双眼放光地看着那个小本子，但还是忍着没问，他不想表现得太重色轻又，虽然他已经表现得差不多了。
周宏早就看出他在想什么，把本子扔过去，“方医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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