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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骨_罪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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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体重计上下来的考生就一个个进了考场。今天的考试项目是声乐与形体,题目全由考生自选。说来倒也真是巧了,担任主考官的声乐教研室主任,正是十多年前陆离这个班的声乐课老师林乾。
这场考试,陆离发挥得四平八稳。歌曲和一套武术动作早就反复训练得万无一失,音色音准、身体协调性和仪表神态等几处考点无一疏漏,考官也微微点头表示满意。
在他之后又过五个人就轮到了叶孟蝶。陆离本以为她必然会拿出以往的唱跳作品交差,毕竟那都是经过专业编舞、市场考验的成功之作。然而音乐响起,却分明是一首民族乐曲。而叶孟蝶的民族舞也跳得毫不含糊,一招一式、一颦一笑,还真看不出当年那个死板、木讷的影子。
看起来,这两年她倒也花了不少的心思。估计背后的关系也已经疏通打点过了,录取多半不是问题。
陆离感叹自己与这个小姑娘居然还有这样的缘分;又寻思有这样一个大明星同学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当年他们那一届虽然也有几个童星,但都不摆谱,私底下还都是接着地气儿的大学生模样。
事已至此,多想也没什么意义。考试结束,陆离比谁都走得勤快,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办。
复试既已开始,跌倒在初试的数万名考生以及他们的家长就开始了大撤离。这意味着,陆离终于能够搬出那座阴暗破旧的招待所,选择一家相对较为舒适清洁的经济型酒店了。
整理好行李,离开之前陆离最后一次站在阳台上远眺。对面的四合院儿里依旧亮着灯,也不知马蒙进了复试没有。如果能有那样一个同学,大学四年想必也不会太过无聊吧。
陆离正这样感叹着,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拿出来查看,原来是母亲收到了他通过复试的照片,开心地打电话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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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了形体与声乐,接下来的就是整场复试的重中之重:台词与表演。
二月19日上午,陆离按时来到校内的集合地点。这里秩序井然,考生们列队整齐,等待着被考官传召。
然而陆离很快又感觉到了不寻常——台词表演考试前后总共四天,持续时长是形体声乐考试的两倍,这意味着每天来考试的人数应该只有前两天的一半。可眼前的校园里,却是人头攒动。
并不全都是考生,陆离很快就看出来了,更多的应该还是充当考务的在校学生。他们当然不可能是冲着考生来的。
根据陆离对于这座学校的了解,真相很可能只有一个——今天的考试,应该有明星考官出现。
会是谁呢?陆离并没有猜测的欲望。因为他很快就要亲眼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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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词与表演考试的过程比较复杂,具体如下:考生首先按照男女比例编成六人小组,一起进入考场。主考官指定文章选段,让每个人依次进行台词考核;等到全部考完之后,再从小组中选择一个代表,抽取小品表演的主题。
说来倒也是巧了,编组的时候陆离又遇上了马蒙。马蒙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脱线模样,粘着陆离,开玩笑要他这个“老司机”带着他一起上中影。
陆离想了想,居然也点头:“那待会儿表演小品,你得听我的。”
很快,六人小组就在考务带领下鱼贯入场。考场依旧是排练室,窗下坐着五位考官,上午九点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亮得略有些晃眼。
陆离想起明星考官的事儿,于是眯起眼睛仔细看,猛然就愣住了。
坐在主考官右边的居然是沈星择。
怎么会是他?
又怎么不可能是他。
一瞬间,陆离内心转了好几道弯,但很快又重新镇定下来,他甚至开始观察起眼前的人——
前几天在地下车库只是匆匆一瞥,现在看来沈星择是很明显地瘦了。脸部线条更加凌厉,眼眸愈发深邃,过去外放的光芒开始内敛,似乎已经完成了从青年到成熟男性的蜕变。
陆离蓦然回想起来:如果没有那场车祸,那么自己和他今年都已经三十岁了。
不再是娱乐圈里的新人,也不再冲动、不再莽撞、不再执着于得到或者失去。
三十而立,是该有所改变。
六人小组的台词考核进度很快,转眼就轮到了陆离。
他走上定位点,报出考号与姓名。不出所料,刚才还在执笔打分的沈星择忽然抬起头来,目光亮了一亮顿时又黯淡下去。
刚才还在夸你内敛,三十岁的大老爷们儿,怎么还是这么好懂。
陆离在心里笑笑,又想起仅仅几天之前,他和他还将同样的黄色玫瑰插在同一个花瓶里,而如今却是对面不识,如同陌路。
真是人生如戏。
台词考核所朗诵的内容,是考官们综合前几场考试的表现而定的。陆离初试时故意表现得比较含蓄,这一场分配给他的果然是测试爆发力的台词——这在很多人的眼里,的确比绕口令和不知所云的超现实主义剧本要容易多了。
等到整组人的台词全部考核完毕,排头女生上去抽了签,并大声宣读出了主题——「戏中戏」
考务立刻将小组成员们带去准备室,他们将会有十分钟的时间做准备。当然,十分钟显然不够,实际表演的时候,考生之间还会挤兑、抢戏,甚至拒绝配合,最终呈现的结果往往大打折扣。
准备室的大门一关,正式计时开始,六个考生立刻讨论起来。
“戏中戏,那就是一次要想两个故事的意思?而且还得套在一起?!”
“这也太难了吧?前几年哪儿有这样的。”
“听说今年换命题老师了,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虽然忧心忡忡,但很快就回到了正题上。有人提出将小品背景定为片场拍戏,有人同意有人反对;反对者又提出“警察假扮受害者,与电信诈骗犯斗智斗勇”的方案,举手表决同样没能超过半数。
一筹莫展了将近两分钟,一直没有开口的陆离觉得时机已经成熟:“我倒是有个折中的主意,就看大家想不想玩一把大的。”
“我听你的!”马蒙第一个表态,“这也没几分钟了,赶紧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不是死马和活马的区别。”陆离纠正他的话,“如果演好了,肯定能拿高分,甚至成为让考官们印象最深刻的小品。”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但我必须得到大家的高度配合。”
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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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考务将考生们带回考场。考官依旧正襟危坐,包括沈星择在内,全都面无表情。
依旧是排头的女生,上前汇报小品的题目为《十分钟》。主考官点头示意,表演开始。
小品的剧情其实并不复杂——一对遭遇电信诈骗的老夫妇,为给警察争取十分钟的时间,假装受骗上当,同犯罪分子演戏周旋,最终将诈骗犯一网打尽。
根据剧情,六个人分为两组。一组是老夫妇和伪装成银行大堂经理的警察,另一组是两个诈骗犯和一个负责抓捕的警察。陆离的角色正是最后这位警察。
故事刚开始的时候,一切看起来都中规中矩——老夫妇在大堂经理的引导下编造故事拖延骗子;两个诈骗犯轮番上阵,花言巧语;而陆离饰演的警察则步步进逼。
但是慢慢地,情况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首先是老夫妇两人起了内讧,台词越说越长,彼此之间的眼神也渐渐地开始有火药味。
“这组也是……又开始抢戏了。”
最右边两位考官交换了一个眼神,这种情况并不罕见。
见老夫妻唠叨个没完,“诈骗犯”也不甘示弱,不仅抬高了音调,甚至还为自己加戏,“怀疑起了”是否有警察的介入。
而马蒙与陆离饰演的两个警察,原本应该起到推动剧情的作品,如今却成了夹心饼干。马蒙好几次试图打断老夫妻的对话,无奈势单力薄,他的表情从无奈到懊恼迅速变化。陆离那边也不容乐观,他的表情分明在向考官坦白:眼前的一切,和排练时候说好的完全不一样!
排练室里的气氛尴尬起来,已经有考官面露不豫,在纸上刷刷地写下判词。只有主考官与沈星择还沉得住气,继续观察着考生们的表演。
终于轮到陆离演的警察去逮捕诈骗犯了,然而表演到这时,这场小品俨然已经成了一出荒诞剧——面对警察的喝阻,两个诈骗犯“夺路而逃”,在舞台里上蹿下跳,即便是虚拟的子弹也无法伤害他们分毫。而那边,老两口又蠢蠢欲动,仿佛随时都要上演一出心脏病发作的好戏。
场面已经彻底失控,各怀心事的六个人聚集在狭小的舞台上,风格迥异地张牙舞爪,反而形成了一种荒诞的效果。
“搞什么啊这是……”
坐在最右边的考官小声嘀咕着,扭头想要请示主考官,结束这场混乱。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陆离突然脱下外套,用力往地上一掷。
“够了!”
他快步走向最右边的这位年轻考官:“老师,请您评评理,他们都不按说好的来,这戏还怎么演?!”
年轻的考官还是头一遭遇到这种奇葩情况,他不由自主地直了直脊背,又看了一眼主考官。谁知包括沈星择在内的四位考官全都齐刷刷地看着他。
这就是准备看戏的意思了。
年轻的考官稍微酝酿一下,清了清嗓子。
“既然这场考得是多人小品,那人与人间的默契也是考核的一部分,你们再好好想想,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了。”
考场顿时鸦雀无声,六双眼睛齐刷刷地注视着考官,那眼神是紧张、是焦虑、是沮丧,很复杂,谁都说不清楚。
“好好想想,错在哪里……”陆离低声重复着年轻考官的话。
“错在哪里……”像是得到了某种暗示,突然间,其他五个学生也异口同声地重复起了这句话,然后或坐或立,全部定格下来。
“……”
这下连这位考官都觉出不对劲了,他的目光迅速落回到陆离身上。
只见陆离上前两步,走到舞台中央。
“十分钟很长,能够让两个老人协助警方破获一起罪案;而十分钟又很短,甚至来不及让六个考生排好一出小品。究竟哪一个十分钟才是真实,哪一个才是虚构的?谢谢老师,这就是我们的小品——《十分钟》”
话音落下,六个人同时鞠躬。年轻的考官一时不知应该做何表情,只能一手捂着脸,以掩饰尴尬。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考场里一片寂静。考生们鞠完了躬,也不敢擅自离场。陆离倒是已经无事一身轻,干脆放肆大胆地打量着沈星择,看着他低头刷刷地在纸上写着什么。
最后还是主考官冲着他们微微一笑。
“很明显,你们六个人的默契只需要十分钟。现在轮到我们五个人达成默契了。谢谢,你们可以离场了。”
他话语之中的鼓励意味明显,考生们顿时喜形于色,又此起彼伏地鞠了几个躬,然后一起走出了考场。
距离下一批考生入场还有十分钟,现在是考官们讨论评议的时间。
主考官喝了一口茶:“都来说说吧,这批孩子怎么样。”
“这不是在表演,而是在愚弄考官。”自认被愚弄的那位首先发话,“这是典型的投机取巧,耍小聪明!”
“我倒觉得不错。”坐在主考官右边的老师看着自己写在纸上的记录,“仔细想想,他们一开始就给出了暗示,《十分钟》正好也是排演这出小品的时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构思出这样的双层结构,对于高中生而言,已经算不错的了。”
“我倒是同意李老师的观点,这组学生确实有点耍小聪明。”第三位考官也发话了,“他们利用了小品的‘戏中戏’设置,将表演过程有可能产生的抢戏、浮夸和虚假都归结为演出效果,这一手很狡猾。但这却也说明了他们知道自己的软肋。能想出这一手,我个人还是认可的。”
主考官点点头,缓缓在纸上记录,然后又瞥了眼一直沉默着的沈星择。
“星择,请你回来可不是让你坐着发呆的,什么想法,说说看。”
雕像般的沈星择这才动了一动。
“如果演员可以影响到观众,如果他能使观众相信情感和交流的真实,那就意味着,创作目的达到了。①”
“嗯。”主考官点了点头,“那么对于几个考生的具体表现,各位有什么想要点评的?”
“整体的表演还是略过浮夸,其实看到他们吵成一团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是不是有意为之的了。”
“两个诈骗犯过于脸谱化,虽然台词不少,但表情和肢体都不够丰富。”
“演老太太的女孩子倒还不错,是个小青衣。”
“刚才那个考生把衣服一脱一摔,还真有点把我给惊着了。”
“喔,就是那个叫陆离的对吧,刚才台词也念得不错。”
虽然没有挑明,但一提到这个名字,还是有人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了沈星择。
像是感受到了视线的重量,沈星择垂眸沉默片刻,然后说出了一句话。
“别的考生表演的,是小品本身;而我觉得,这个人却把整场考核都当成了表演的一部分。”
此话一出,几位考官各自若有所思,而主考官则点了点头。
“我想大致的情况已经比较清楚了。现在是时候请下一组考生入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
①:语出《演员的自我修养》
第11章 到底意难平
考官的这些交谈,考生们当然是一无所知的。小年轻们现在有更热闹的事要做。
小品的成功使得这六个人更多了一层亲近。走出校园后,由马蒙提议,大家一起去附近餐馆吃顿饭,立刻得到了积极的响应。
看着其他人兴冲冲地遣散了陪考的家长,陆离也不好再推辞,被马蒙拽着就往胡同里走。
大家选了离中影挺近的一家小餐馆,装修风格蛮清新,可实际上也是一家十多年的老店了。当年,陆离就经常带着一帮狐朋狗友来打牙祭,偶尔也会和沈星择单独吃小灶,顺便给宿舍里的二位打包一份水煮肉片。
大家坐下来点完菜,一边等待一边开始闲聊。共同点倒有不少——除去陆离之外,大家都有艺术功底,甚至干脆是艺专出身;为了确保录取率,所有人都不止报考了中影一家的表演系,最多的七八家、最少的也有中影、北戏和上影三大院校。
话题在六个人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到了陆离身上。
为了避免被认为不够坦诚,陆离也自称上过一段时间的艺考班,但因为家中条件有限,只报了中影这一所大学。马蒙这个大喇叭,又宣传了一遍他们初试时的情况。众人一听他在影视城里打过工,纷纷打探起了各路明星在拍戏时的八卦。
自从八号来到北京之后,这还是陆离头一回与这么多人热闹厮混。熟悉的地点、熟悉的气氛让他产生了一种幻觉,似乎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的学生时代。
他甚至怀疑,其实那个年轻的自我从未消失,只是浸泡在时间的硬水里,产生了一层名为“老成”的外壳。而并不是谁都能有这个勇气和机会,剖开这层外壳,回归本初的自己。
这场提前了大半年的准同学会,以大家互相留下微信号码作为结束。陆离婉言谢绝了马蒙“续摊”的邀请,挥手告别。
热闹散场,老北京城灰茫茫的冬天又逼仄起来。陆离独自回到目前租住的宾馆单间里。他先向母亲汇报了今天的考试情况,然后坐在窗边看对面屋顶上的积雪。
雪里有一串猫的足迹,醉酒似的蜿蜿蜒蜒;又过了一阵子,陆离意识到这种醉酒的感觉其实来源于自己的内心。
自从上午走进那座考场之后,他的心口就仿佛点起了一小撮火苗,不安分地悄悄沸腾着。
他不去细想这撮火苗因何而起,却又忍不住去猜想,四天后的面试,会不会再遇到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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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这世上毕竟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四天后的面试,陆离依旧一帆风顺,却再没遇见任何熟悉的面容。结束考试后,他立刻收拾行李,搭上南下的列车返回家中。在温暖的家里,母亲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
没过几天,高三下半学期正式开学,学生们进入了最为紧张的冲刺阶段。
虽然中影对于文化课的要求不如其他综合类大学的要求高,但相较于十多年前陆离的时代,依旧有了极大的提升。阔别学校七年有余,陆离在这件事上不敢有半点的马虎。
春意盎然的三月份就这样在埋头苦读之中度过,转眼到了四月中旬,中戏校考的专业排名终于要发布了。
四月15日是个周五。陆离特意坐车从省城回到家中。在母亲的焦急催促下,他也不得不凑起了网络放榜的热闹。
晚上九点,查询系统正式开启。在经历了一连串白屏、505和各种无响应之后,一个淡绿色的界面终于缓缓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
“……我不是在做梦吧?”母亲倒吸一口凉气,“这真是你的证?”
“看,名字不都写在这里了吗?”陆离戳戳屏幕,“陆离…戏剧影视表演…专业排名……妈,不仅通过了,而且还是第二名。”
当天夜里,陆离“喜获中影艺考第二名”的消息就迅速在整个家族中传播开。第二天,连影视城里的同事都发消息过来祝贺。
一个几乎没有表演基础,半年前还是个小胖子的邻家大男孩,居然成功考取全中国表演艺术的最高学府,而且还是第二名——这在别人看起来几乎等同于奇迹,甚至已经有人将这场奇迹与车祸联系在了一起,私底下津津乐道。
众说纷纭之中,陆离却始终保持着冷静。他甚至还感到有些遗憾:作为中影昔日的优秀毕业生,又在影视圈里摸爬滚打了这许多年,第二名并不是最最理想的位置。
第二天下午马蒙也发来了消息,说自己也拿到了文考证,第三十五名。这意味着,如果文考没有出现太大的失误,他们俩就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中影同学了。
在家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周日的下午陆离背着书包返回省城。下车后他并没有回学校,而是去艺考班找了唐校长和肖华梅。
经过这几个月的默默观察与评估,老唐早已经对这个意志力超强、业务水平出众的年轻人有了不少好感;可陆离的艺考排名依旧让他大吃一惊。
陆离这次找他,原本只为拿回学费。可是老唐和肖华梅却死活拉着他,一路走到了附近的夜市,点了一桌子的烤肉海鲜,说是要给他搞个庆功宴。
陆离拗不过他们,只能推说自己不能喝酒,坐下来随便吃点儿菜。
酒过三巡,老唐面露微醺之色,话也就多了起来,尤其是提到了许多当初在中影上学时候的琐事。
听着听着,陆离也有些感慨,忍不住问起他们两个从中影毕业之后的经历。老唐低着头摆了摆手,只说了句“一言难尽”。倒是肖华梅把酒杯“啪”地放在了桌面上。
“姐不是想泼你冷水,不过读了中影和混进了影视圈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中影毕了业又怎么了?一样可以找不到工作,一样可以在娱乐圈里做牛做马、抬不起头来。”
她美丽的侧脸映着街边的霓虹灯,好像上了一层艳丽戏妆。
“电影的事儿咱们先不提,你可知道中国每年生产多少电视剧?一万八千集,差不多六百部!每部六个主角,就算不重复也才一千八百个坑。可光这北京城里头就有四五十万号人等着吃演员这口饭。兄弟,这可比中影入学难得多了。”
也许是吸入了游离在空气里的酒精气息,陆离的思绪也有点摇摆起来。
他依稀记得,老唐大三那年出演的网络剧也是火过一阵的。然而后来又是如何一步步走到如今这般局面?
老唐看起来不想说,那他也就不去多嘴询问了。
他又换了一个话题:“既然这么不喜欢这一行,那有没有考虑过去做其他不相关的行业?”
“为什么要换?”老唐吸着螺蛳,笑了起来:“其实干这行收入挺不错的,也不用早起,不用看老板的脸色。再说,我们不是有了你这块金字招牌吗?以后的生意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陆离也跟着笑笑:“今年这一批的收成怎么样?”
“还不错。就说目前已经拿到证的,中影除你之外还有一个,隔壁北戏一个、上影两个,其他南边北边的也有不少,加一起两只手的数肯定有。当然,文化课成绩够不够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陆离在心里算了算,老唐这小半年的时间应该就赚了二三十万块钱。虽然比不上当演员,但是和一般的小白领比起来还算是不错的了。
“你们挑学生的眼光的确很厉害,以后桃李满天下也不奇怪。”
他的本意双关,也令老唐与肖华梅相视一笑。不知是谁的气声,带着浓厚的酒气,变得含含混混,低沉而苦涩。
“到底意难平呐……”
这天过后,老唐按照约定退还了陆离所有的学费,除此之外还有约定的万元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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