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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往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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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眯着眼笑了下:“是吗?”
  他使劲儿点头,帽子都被颠歪了:“当然是!”
  突然间,我不想他失去他的天真了。
  给他扶正帽子,他有些脸红,抬手弹他个脑瓜儿崩,迈开腿道:“快走了!他妈的冻死老子了!”
  选择在满蒙百货店下车,是因为即使百货店没开门,也有很多条路可以选择,轻易不会让人发现目的地。
  本以为刘国卿应该在家抱着枕头发呆,却不成想他压根儿就不在。
  佟青竹冻得直流鼻涕,抬袖子一抹:“老爷,刘先生不在。”
  我当然知道他不在!可去哪儿了呢?大过节还不安分待家里,要往外跑!
  看佟青竹冻得实在不行了,那小身板在寒风中晃晃悠悠,好像下一秒就要被吹跑了似的,再抬头见这条街上有几爿西式的咖啡馆,为了配合洋人,如今没有歇业,便说道:“我们去咖啡馆里等。”
  佟青竹越来越习惯了我们之间非主仆的相处方式,完全不见了最初与我同桌而坐时的不安。店里人丁寥寥,桌子上盖着麻本色桌布,没有放现下咖啡馆里流行的时髦壁灯,取而代之的是一盆塑料花卉,很假。
  我们选了靠窗的卡位,叫了两杯咖啡,佟青竹又主动向服务生多要了一份夹肉三明治。
  我说道:“那玩意儿有啥好吃的?”
  佟青竹笑嘻嘻道:“我姐姐才爱吃哩!以前家里早餐,别人都是清粥小菜,独独给她准备面包牛奶。”
  经他这样一讲,才记起他们姐弟从前大小也是个少爷小姐,而今来我家做下人,倒是没什么娇惯脾气。
  我又问道:“你们原本是要到抚顺找舅舅的?那现在还有什么打算么?”
  这时咖啡上了。我不爱咖啡,更喜爱茶,不过还是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口,便不再碰。
  佟青竹道:“姐姐是想来年开春再去找,可是我不想找了,我喜欢老爷太太还有少爷小姐,在这挺好的。”耸了耸窄小的肩头,又道,“其实我都没见过那位舅舅,姐姐倒是见过,不过也是小时候了。”
  “这就是你们姐弟俩的事儿了,”我说,“什么时候想去找,提前跟我说一声便好。”
  他摇头道:“要么就让姐姐去找,我是想留在老爷太太身边儿的。”
  心下安慰,倒是个懂事的孩子。
  三明治也上来了,他啃了两口,吃得很香,搞得我也饿了。前面靠着门市的地方摆着一只玻璃柜台──没有放冷气。也对,外面天寒地冻的,倒是个天然冰箱,恐怕比冷气还要冰凉。
  玻璃柜台里装着各色的西洋糕点,站起身过去看了看,顺手揉了下佟青竹的脑袋瓜子,叫他慢慢吃。
  小蛋糕硬邦邦冰凉凉的,看了就没了食欲。柜台上的人开始还看看我,后来便不看了,继续低头记账。
  正要转身回去,只一抬头,看到马路对面有万分熟悉的身影匆匆而过。下一刻,一辆空荡荡的电车慢吞吞地行驶过来,哐当、哐当,随即挡住了视线。
  顾不得佟青竹,推门而出,向对街跑去,横冲直撞的,口中喊道:“刘国卿!”
  他已经走到了拐角,我急忙跟上去,又喊了声:“刘国卿!”
  身侧电车发出极刺耳的噪音,轮子刮着铁轨卷起污黑的雪泥。
  他在街角处站定,我以为他听到了我的呼喊,却见他招手拦下了那辆电车,上车后,算上司机,仅五人。
  我看到他买了票,坐在普通坐席上,身边是一名身着黑大氅,头戴棉帽的中年男子。二人皆是目不斜视,从我这个角度看不到他们嘴唇是否在动。不过在空座如此多的情况下坐在一起,本身就很可疑。
  电车缓缓向前驶去。
  我站在他刚刚站过的拐角,微微喘着气,竟在那一刻不知所措。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也有。他必然也是有的。
  身后传来佟青竹气喘吁吁的声音:“老爷!您跑得真快,差点没追上您。”
  我没理他,依旧望着电车消失的方向。
  佟青竹还在说:“老爷,怎么了?”
  “没什么,”吞了口唾沫,收回目光,对他道,“我们回家。”
  “啊?不是要去叫刘先生来吃饺子吗?”
  “他不在。”顿了顿,又忍不住向电车的方向望去,深吸一口凉气,拔得后脑勺直晕乎,“算他没口福。”
  回了家刚好赶上女人们要一齐去太清宫求签,为来年祈福。这种事是女人做的,于是我和沃格特留在了家里。
  因为小妹的关系,不能对这洋鬼子太过冷淡,但也实在亲近不起来。他也一定是这样想的,所以两厢无话。
  这时柳叔下来看茶。他对沃格特还算不错,或者说,这个家里,好像除了我,都认定了这个洋姑爷。
  冷眼瞧他们说笑了片刻,柳叔转过头来说道:“大少爷,顺吉丝房的邹老板刚才遣人送来了几匹料子,说是送的。”
  脑袋隐隐作痛。这个姓邹的,没事就露个头,好像无处不在。老子可忘不了大和旅馆里他神经兮兮的做派!
  “收下,”我冷着脸,咬牙道,“往后他送的东西,咱都收着,不回礼。”
  柳叔愣了下:“这不好吧……”
  “有啥不好?他敢送,咱就敢接。”
  沃格特插嘴道:“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很多礼节吗?”
  “闭嘴。”横他一眼,“我们中国人的事,和你有关系?”
  “大少爷!”柳叔不赞同地皱皱眉,又对沃格特道,“要不要来点点心?”
  沃格特哼了一声。
  我没理他,脑袋里刘国卿和邹老板的形象交替着出现,甩都甩不走。
  柳叔这个嘴巴死紧的老顽固,怎么旁敲侧击都不漏一点点关于我阿玛的口风,也许从邹绳祖那边下手更容易些。对于那段简洁易懂的顺口溜儿,他和罗大公子一定更知道些什么。反正背后不会那样简单就是。
  邹绳祖,这趟浑水,老子淌定了。
  这样想着,吩咐道:“过两天备上礼──不,不用。明天给邹老板送上拜帖,后儿老子亲自登门拜谢。”
  说着狠狠瞪了眼沃格特。
  柳叔笑道:“好,我去让人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拔得后脑勺直疼:就是吃了或吸了一大口凉东西/凉气,冰得后脑勺疼。。。_(:з」∠)_

☆、第三十七章

  递了拜帖,邹老板很快便给了答复。这次我们没有在顺吉丝房──也就是他的办公室见面,而是约在了警署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他倒是个有心人,这天警署满系的官员都回来继续上班,省的我再跑一趟四平街。而且,这是公共场合,便不可能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了。
  前日太太自太清宫求了签回来,脸色便不太好,问她只道:“这次求了个中下签,解签的说,这一年都不太好。尤其要注意家里的男性。”
  我宽解道:“来了躲不过,怕也不是回事儿,别操这闲心。再说这神神叨叨的,也不可尽信。”
  话是这般说,但心下难免惴惴。家中男性,难不成会是柳叔?他身子骨近年来是越发不太健朗了。又想到依航,更加坚定了要把他送去戒烟医院的决心。
  这般阴郁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又见到刘国卿。中午我俩在一起吃饭,他突然说道:“近日封路的状况越来越多了。”
  我说道:“这是宪兵队的事儿,不归我们管。”
  他笑了下:“也不知道是什么大工程,要这么多人去修。”
  我没说话,把啃一半的苞米棒子丢餐盘里,说了声“先走了”,然后把餐盘放在指定区域,回了办公室。
  下午成田捧了一摞子春节期间积攒的文件要我签字,一如既往地,随手装模作样翻了翻,挨个儿写上自己大名,却在一份上叩“机密”二字的文件表上停下了笔。
  见我住笔,成田眉宇未动,开口解释道:“此人姓名未知,遂注以代号‘L’。据我们所知,是在满反党重要的组织成员之一。” 
  笔迹继续,我看着签好的大名,随口道:“一个人,犯得着用‘机密’么?”
  国家秘密的密级分三等,由高到低分别为“绝密”、“机密”和“秘密”。像这位L,虽说被冠以“重要组织成员之一”的名号,其实也不过是个小头目,一般用“秘密”即可,此人却更高一等,不禁引人揣度。
  成田不声不响,拿了签好的书表,鞠躬后轻声离去。
  眯起眼,想着那位L的标准照,用无名指扣了扣桌面。
  越发棘手了啊。
  快下班的时候,刘国卿套上外套堵过来:“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不了,”抬头冲他笑笑,“还有事。”
  他“哦”了一声,突然凑过来,举手帮我整了下领口,又顺着肩章捋到肩头。
  喉结起落,别过眼装作若无其事的要去角落的衣架取外套,他却仍然虚虚按着,不放手。
  其实一挣就能挣开他,但还是比较尊重地礼貌性问了下:“怎么了?”
  “没事,”他终于松开手,却没有让步,还是堵着,“只是一想到德国的访问团要带军校的学生过来,就有些感慨,我们都毕业这么久了。”
  今年开年的头一件大事当属日德建立了公使级外交关系。就我们现在拿到的资料而言,本月二十号,德国将发公告承认满洲国,接下来公使即擢升大使,然后就是照例访问了。
  我咧嘴笑:“啥时候开始伤春悲秋了?这可不行。”
  他耸耸肩,向后错开一步,看我穿好衣服,一起下楼。
  刚到大厅,就看到邹老板迎了上来,看上去心情颇佳。他先是跟刘国卿打个招呼,然后扭过头来,语气很是熟稔:“怎的这般迟?”
  我翻个白眼:“哪有邹老板闲适,”再对刘国卿道,“访问的警戒按流程来就行,别想些有的没的,早些歇息。”
  说完不等他回答,跟邹绳祖出了警署大门,一出去一阵寒气刺骨,不由脚步都快了几分。
  邹老板道:“你怎的都不带围脖手套的?”
  “不冷。”
  他好像叹了口气,拉住我胳膊,快走几步,让司机开了车门,说道:“上车。”
  我们选的咖啡馆和前日的那间很相似,话说回来,这种西餐馆都是千篇一律的。
  坐在靠窗很里面的位置上,要了简餐。我先说道:“邹老板,您前儿个送的料子太太孩子喜欢极了,您太客气了。”
  他笑笑没说话。
  老子牙根儿都发痒,却还要轻声细语:“不过,总是受着您的礼,我也不好意思。”
  “依署长约我来,不会只是来说这等小事吧?”
  “当然不是,”顺着他的话道,“上次在大和旅馆对您无礼,还请见谅。”
  他还是不说话,捏着咖啡杯,以不变应万变。
  我只好继续道:“罗大公子大略说了些什么,不过他也是含糊不清,想必您知道的更为齐全,便特地来请教您。不是说蹚浑水,只是此事涉及到家父身后平静,同样身为人子,邹老板定是会理解的。”
  此番话说得诚恳,又把他那一通不知所谓的,不让老子参合的话都堵了回去,这下看他还能说啥。
  他垂目轻叹道:“何必呢?”
  我没理他,只徐徐道:“承天运,双龙脉;曰昆仑,曰长白。”
  他点头道:“这只是个传说。”
  “不是传说。”
  话一出口,笃定的语气连我自己都诧异得很。不过要让鱼儿上钩,就要给出足够的饵料。
  “日本战线拉得太长,严重缺乏资金。能引起日本注意的传说,绝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然后呢?”他似笑非笑道,“昆仑山长白山,自古便是中国认定的两条最大龙脉,那又怎样?你以为历代君王真的会将宝藏藏在这两个山头儿里?别傻了,就算是有,也早就被掌权者挖空了,还能留到现在?”
  我哑然。他说的没错,不过好像和罗大公子说的不尽相同。罗公子的意思是,日本人认为宝藏在我阿玛的陪葬里,而邹老板的意思是,所谓宝藏,不过是后人的臆想。
  “这件事与你我都无关,与令尊也毫无关系,”他说,“日本这样做,也是走投无路,在官方上摆个姿态给民间看,你还真当真?”
  “没有,”又忽然想起那段话的后两句,便说了出来,“守陵人,世世代;玉龙现,宝藏开。”
  他挑起眉毛:“什麽?”
  “承天运,双龙脉;曰昆仑,曰长白。守陵人,世世代;玉龙现,宝藏开。”索性全部说了出来,“这才是全句。”
  他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好像觉得稍苦,便又加了些糖。待小勺放置碟托一角后,才说道:“我之所以叫你不要参与,是因为你的立场问题。”抬眼扫过我,眸色清明锐利,又道,“别以为日本人给你更高的礼遇,你就真的是主子了。满人的生存状态怎麽样,自不必我多说,你比我更清楚。”
  见我微怔,他倾过身子,把手按在我肩膀处,面露微笑,仿若我俩相言甚欢,声音却压得极低:“对面成衣店门口站台阶上抽烟的那个、橱窗外陪女人看衣服不耐烦转过身的那个、一直在前台借电话用的那个……依舸,你该收敛些了。”
  浑身冰凉,我自认警惕性受过专业训练,反跟踪能力更是不提,却自负地忘记了监视的人必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没日没夜的提心吊胆,朝不保夕的惶惶不安,到头来终究是一场困兽之斗,而我还身在其中却不自知。
  他的手掌沿着脖颈,掠过面颊,最后缓缓探入军帽中,头发略长,给他提供了压制住头部的可能性。
  直觉性察觉到危机,刚要向旁挣脱,却听他沉声道:“别动!”
  坚决不愿承认老子居然服从了!
  头部被他向前推去,他的气息如同绸缎般低滑冰冷。他俯过身,我们的鼻子都快碰到了一起,彼此呼吸交融,极具煽动性地打在了对方的鼻翼两侧。
  他眼睛微阖,侧首擦过我干燥起皮的唇瓣,然后在唇角处烙下一吻。
  蜻蜓点水的一吻。  
  

☆、第三十八章

  老子的脸色一定分外难看。
  不过我没动,由着他按着后脑勺,嘴唇颤动数下,最后勉强滑出一道僵硬的微笑,暗中咬牙切齿道:“你他妈啥意思?”
  他不可能对我有那方面的感觉,我们都很清楚。他或许对我的态度有些奇怪,但如果是那种感觉,在他从未加掩饰的表现下,很轻易就能感受到。
  我没感受到,所以不会想歪。但这样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眼锋扫过橱窗外和前台前刚刚被邹绳祖点出的几个监视,他们都受过专业训练,丝毫惊诧的反应都没有给出,却不知这样反倒是更为可疑,可见训练的弊端。反观之周围寥寥几位客人,虽仍矜持着身份,不过面部也不甚优雅了。
  他慢慢放开揪着我头发的手,从帽子中滑出来,手指软腻没有温度,像一条吐着红信子的蟒蛇,粘在我脸上,来回摩擦,摩擦的弧度很是暧昧。
  老子恼了,他妈的这人得寸进尺!即便知道他这是在演戏给那帮人看,老子也是很不顺气儿的!
  可又不能大幅度地揍他一拳,桌子下是中空的,一目了然,也断了再踹他一脚的念头。
  他眯起眼睛,眼含笑意,且笑得很得意。换言之就是很欠揍。
  我气乐了,一挑眉毛,以极慢的速度扭过头去。嘴唇触碰到他的掌心。
  他停下了摩擦的动作。
  终于轮到了老子报复,心情大好。
  微微张开嘴巴,他以为我要咬他,要往后撤。笑话!这么幼稚没品位的方式我怎么可能会用?有辱斯文!
  舌尖像隐蔽在阴暗岩缝中的毒蝎的尾巴,悄悄探出只一点,极轻、极微小,舔到了他的掌心。掌心温热,微咸,还有我的呼吸扑在上面后,化成的细小雾珠。
  他像被蛰了般,脸色终于不复恬淡。缓了缓,收回手,又笑了起来,这回笑得很难看。
  心气儿顺了,顺得都能就着他的样子咽下三大碗高粱饭!
  我说道:“你在保我?”
  现在日本人对我是严加防范,他这般举动便是向日方示意,我是他的人。
  不过且不说我是否能接受这样的保护,光是他是否有足够的力量来与日方抗衡,都不好说。那么这样,就会把他带进这个漩涡,推上风口浪尖。
  我没有觉得抱歉或是什麽,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虽然没询问过老子的意见。但是他就这样傻了吧唧地跳进来,我也是于心不忍的。
  他咽了口咖啡,手还有些颤抖,听我直言,便没有否认:“我说过,我不会害你。”
  “为啥?”
  我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人没事闲的一味付出却不求回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便是父母对子女,也有养儿防老的心思。
  “就当刚才是真的好了。”
  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要我把刚才的吻当真。
  五味杂陈,连带着看他的目光也复杂了起来。
  之后便不了了之。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就此间的暧昧做出任何弥补性的辩解。
  这便直接导致了老子在夜里想入非非。
  我不是没碰过男人。本身的需求摆在那儿,硬是装瞎子当看不见也不是回事儿。不过着实次数有限,不说是因为娶了太太,本身就很对不起她,更是后来还有了三个小崽子。
  算起来,从依宁出生后,我就再没去找过男人发泄了。
  心理上的诉求憋了近六年,被姓邹的一撩拨,就憋不住了。
  翌日,刘国卿一直在念叨开箱戏的事儿。本来开箱戏应该是出了正月才开,可是日本人下了命令说想看,再不情愿,挑班儿的也要出来开箱了。
  封箱戏的时候刘国卿就一直撺掇我跟他去,但我对那玩意儿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还不如窝家里喝酒逗闺女。再一个,反正他是去捧孟老板的场子,我去不去能咋地?
  而今又到了开箱,他跟我说道:“罗大公子要我一定要请到你,他给我们留了二楼的包厢,不去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我想了一下。二楼包厢在这个时令,都是日本人占着的,居然能腾出来一间,要是再推辞,确实不大好。
  刘国卿又意有所指道:“今年的开箱戏上的都是老一辈儿的大家,在大观茶园开戏,离你家也不是很远。听说嫂子很喜欢听戏,带她来也无妨。”
  哪里无妨?就算我不在乎自家太太抛头露面,罗大公子也必然是要带着孟老板的,手脚定是不会很规矩。太太一个女人,看到了也是不好的。
  我问道:“什么时候演?”
  “这周末,”他好像很高兴,“到时我去找你,我们一起去。”
  看他这个样子,我都不太好意思了。
  我是有私心的,大观茶园以戏班子闻名,但有戏子伶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些阉渍事儿。
  我也是憋不住了。欲望得不到宣泄的滋味儿,是个男人就都知道。
  更何况刘国卿这个傻逼还全不自知地在老子面前晃悠,简直是在考验我的理智!
  一切都寄予在了开箱戏上。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隙:依童鞋,你怎么可以黄瓜不洁!
依舸:仨孩子都有了你让老子咋洁?!
小隙:这不是借口!
依舸:老子都认你折腾了这点小事你他妈还跟老子计较?!再说开箱戏那天老子有爽到嘛?啊??有m@¥#%……&*──
小隙(捂住依童鞋嘴巴):不要剧透!!
刘国卿:小隙,放手吧,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小隙&依舸:=口=?!!
刘国卿(微笑):反正他跟了我之后也用不到黄瓜。。。。。。
依舸(炸毛):刘国卿老子操你%#¥#@#¥*%*)&*+────!!!(被某人拖走)

☆、第三十九章

  大观茶园这一天从清早便人声鼎沸,各个国家的语言烩成了一锅杂粮粥。
  这次出演的是在东三省鼎鼎有名的落子戏班,不是京戏。听说落子在关内更响亮,不过到底是从咱这关外发源的,九一八之后不少名角流落到了北平、天津卫,甚至是上海。近几年倒是有了些回流的趋势。
  沾了罗大公子的光,我们没有跟普通观众推推搡搡挤大门,而是从茶园开的侧门进了,同行的都是些商界老板或日本官员。
  我们的包厢是在二楼最左侧,位子不是顶好的,但是比下面人头攒动要好太多。
  罗大公子和孟老板早就到了。孟老板主攻京戏,所以这次的落子开箱没他什么屁事儿,便能和罗公子一道儿了。
  见了我们,孟老板起身轻笑点头招呼,未多话,便只听罗大公子朗声笑道:“你们两个大忙人都到了,独独邹老板没到。”
  我一愣,没想到邹绳祖也在邀请之列,嘴上却下意识回护道:“行了吧,人家可比我们忙碌。”
  罗大公子扬起眉毛,抱著双臂倚在栏杆处,似笑非笑。刘国卿也颇为诧异地瞅了我一眼。
  我没理他俩,强自镇定地寻了空位坐下,嗑瓜子儿,把瓜子皮吐得满地都是。
  心里也分外着恼。上次我们凑一块儿的时候,我对邹绳祖的态度还不冷不热的,今天却主动回护于他,转变也委实快了些。
  可不知为什么,自他主动说保护我之后,要说感情上没点偏颇是不可能的。毕竟从来都是我护着太太、孩子、家里人,还充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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