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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往事-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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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眉道:“不可,你离开这么久,也不知——”扭头看了下开车师傅一动不动的后脑勺,遂含糊道,“也不知家里成了什么样子,总免不了大清扫,若是再生了蟑螂臭虫,也是够恶心人的。”
刘国卿听出弦外之音,回道:“那些腌臜物事,有人才会生出来,没人,反倒没有。“
见他胸有成竹,我便不再多嘴,到了警署,他独自进了去,我则留在车里目送他,不多时,正打算打个盹,车门一开,一股寒气托着刘国卿一块儿涌进来,又不得睡。透过刘国卿身侧,远远看得见消瘦些的罗琦兆,他正在警署大门口拧着外甥的耳朵。
搥搥刘国卿,我朝着罗琦兆一扬下巴,问道:“你没告他郑学仕如今仍是戴罪之身?好不容易逃过一劫,还不赶紧锁家里头,在警署大门口做戏给谁看,等着再被抓吗?”
刘国卿道:“我说了,罗大公子却不以为意,想是他早上下打点好了吧。”
平平稳稳回到刘国卿的住处,繁华的春日町上,西餐馆、日本餐馆、咖啡店鳞次节比,比一年前多出许多,整条街灯火辉煌,离老远瞧,仿佛是一条笔直的火龙,满身都是病态而畸形的浮杂。
屋子里陈设照旧,身子渐渐暖和过来,没有下人,我两个又都懒得动手收拾,最后只换了床单被褥,抹把脸便上床腻歪在一块儿。
刘国卿带回了近几个月的报纸,战争年代,时局一秒一变,与外界失联了一年,也不知局势是个怎样的走向。
我俩一人一份大略看了些,忽然他将手里的报纸推过来,一指头版,音调都是高的:“你看这个!”
那里竖排大写着标题:美国珍珠港遇袭!
看了眼日期,是去年12月8日的报纸。
“日本疯了吗?主要兵力分散在中国,又在向东南亚扩张,这时候惹了美国,不是自寻死路?”
刘国卿沉吟片刻,吐出两个字:“石油。”
“什么?”
刘国卿翻身下床,招呼我来书房,对着桌上的世界地图比划几下,说道:“西方列强盘桓在东南亚,犹以美英势大,日本想在这群狼嘴里抢肉,早晚免不了一战。美国为了抑制日本扩张,去年切断了与日本的石油贸易,日本本土和中国都不产石油,这又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如果是你,你会优先选择占领那块儿油田呢?”
脑子里立刻过了遍各国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我离开的日子久,认知已成了老黄历,只能硬着头皮道:“两条路——一是借由东北北上去苏联,二是就地占了印尼和菲律宾。可问题是,日本的海军比陆军作战能力强,去苏联只能动用陆军,日本并不占优势,只有三四成的胜算;而占菲律宾……菲律宾是美国的殖民地,这等于是在向美国宣战。”
“二者选一,你会选哪一个?”
我没犹豫:“选菲律宾,海军与美国一战,倒是还有战胜的希望。”
刘国卿叹了口气:“我就没你这魄力,倒显得优柔寡断了。”
“你要去打苏联?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除了劳师糜饷,没半分用处。”
“毕竟和美国还没撕破脸,能少一个敌人,就少一个敌人。”
我轻笑道:“现在不是也撕破了?”
“其实日本派过一小队关东军去试探苏联,结果……”言罢,他摇摇头。
“日本这一招,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但美国早看它不顺眼了,就差一个契机,一枚炮弹就想迫使美国和它坐下谈判,小日本太天真!”
刘国卿抬眼瞅我:“美国搅合进来,你很开心?”
我兴致盎然:“多了份力量对抗法西斯,战争就能早一日结束!”
话音一落,方后知后觉刘国卿的意思,便也沉默了。
这究竟是一种怎样复杂而矛盾的心理?我们要尊重大局,赶走侵略者——之后呢?
我的国家迎来了曙光,可是我呢?刘国卿呢?我们在战争的罅隙里方能苟延残喘,偷得浮生半日闲,可一旦战争结束,我们就回不去了。
我的私心希望时间能够静止在这一刻,如果不能静止,停留在这一个时代也好,时间不要继续往前流淌。
可责任又在义正言辞地说:“不行!”
良久、良久,刘国卿轻声道:“睡觉吧。”
……………………………………………
我过上了软禁的日子。
由于不能露面,便只有呆在刘国卿家这一亩三分地儿里,吃穿是不愁,就是闲得发慌,同时又想和上头悄悄获得联系——这是要背着刘国卿的,然而现在的状态,我连换个裤衩都没法背着他。
像是感受到了时光的飞逝,我俩只要在一起就会腻个没完没了,生怕下一刻就到了世界末日。他绝口不提警署的事儿,我们交流最多的,还是在床上。
但不约而同的,他最后的爆发再没进入过我的体内——这也是我所愿望的。
一个安喜够撕心裂肺了,再来一个,我先去上吊算了。
刘国卿在床上添了个毛病,特别爱亲吻我小腹上的疤,那是第一个孩子留下的踪迹,他会不停的自责:“你是为了给我挡子弹,倒下去之前却惦念着邹绳祖。我气坏了,直想扔下你不管,就这么拖了会儿……”
我安慰道:“你就是不拖,他也活不下来。”
他顿了顿,又道:“安喜长得像我,那第一个一定更像你。”
“……瞎想什么呢。”
想这些也没用啊。
“对了,”我揪住他的衣领,在他嘴唇上重重吻了下,“我听邹绳祖说了,依宁是不是来找过你?”
他一手托腮,笑得风情万种:“想闺女了?”
“嗯。”
“我有法子让你见她,但在此之前,你得先讨好我。”
老子一脚踩他脸上:“去你妈的!”
作者有话要说: 虽少,但也是粮嘛【笑c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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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刘国卿果然信守承诺,翌日晌午,老子托着酸疼的老腰上了他的车,堪堪赶在学校午休的前一刻抵达了校门口。
开车的师傅没换,仍是上次那个,话不多,正坐实了“心腹”之名,刘国卿不方便在明面上出现的,全依赖他处理。
趁着开车师傅下去跟教员交谈,我问刘国卿:“这人你从哪儿弄来的?”
刘国卿直白道:“不方便说,但他绝对可靠。”
我还是不大相信——经历过佟青竹身不由己的背叛,我再不想培养个屁的心腹了。
正在这时,刘国卿一指车窗:“依宁出来了!”
眼睛长翅膀似的立刻飞到依宁身上,近两年没见,她又长高了,穿着校服,头发很长了,春风一吹,发丝飘扬,端是亭亭玉立楚楚动人,怎么看怎么好,只觉得,把世间所有美好的词语用在她身上也不嫌多。
依宁好像与这开车师傅颇为熟稔,她跟在他后面,一步步向我走来。
走得近了,面上轮廓、五官更为清晰,肉嘟嘟的小脸瘦了下去,脸儿白眼睛大,鼻子挺秀,嘴唇红通通的,像盛放时的桃花。
我听到她喋喋不休地说:“刘叔叔来看我了?他是找到爸爸了吗?爸爸去找他了吗?我还没有吃午饭,但是我更希望爸爸回来,已经过了三个半年了,他骗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自个儿开了车门,抬头见了我,竟是往后退了几步。
刘国卿从我肩膀山伸过脑袋,笑道:“依宁,快上车。”
依宁红了眼圈,嘴撅了起来,下一刻便掉下了眼泪儿,捡起地上的小石头子,没头没脑地往车里砸,我和刘国卿无处可躲,硬生生受了几下。
依宁砸着石头,哭道:“大骗子!大骗子!”
我赶忙把她捞进了车,生怕引人注目,依宁胳膊腿儿乱撇,眼泪鼻涕齐飞,挣扎道:“放开我,你是个大骗子!”
“依宁,依宁!”我叫她,“我这不是回来了,你冷静点儿!”
依宁抽抽噎噎道:“我讨厌你,你骗我!”
“那你打我,打完了,出了气,就不许生气了。”
依宁还真甩上来个大嘴巴子,打完之后看看手,呆了呆,终于安静了。
我摸着她的长头发,哄道:“你走过来时候说的那些话我全听见了,我不是故意违约,实在是身不由己。”
依宁沉默不语,自顾自地掉眼泪儿。
刘国卿拿出帕子给她擦脸,笑道:“多大的姑娘了,还跟爸爸使性子?”
依宁夺过帕子,十足气概地糊撸把脸,却还残留着哭腔:“那你这回回来了,就不走了吧!”
我僵住了手指,半晌道:“还是要走的。”
依宁再次激动起来:“你就是个大骗子,你走就走吧,还来看我做什么!”
“依宁,你也老大不小了,”我按住她的肩膀,手下还是那么细瘦,却有了担当的棱角,“有些事儿,我不和你说,是因为不能说。我并不想走,也想陪着你,但我自有任务,这任务是为了能让你、让你妈、让你哥你弟,还有全中国的人都过上安宁平静的日子,”我抬头看了刘国卿一眼,“这就是大局。”
“可是——”
“依宁,你认真听我说,”我盯着她的眼睛,让她无处可躲,“你的名字,不是什么要你端庄娴雅、温婉宁和,而是‘民惟邦本,本固邦宁’的含义。你懂了吗?”
“我不懂,我只知道你又要走了!”
我叹了口气,她到底是年纪小,又是女儿家,长在满洲国,受的日本教育,没亲眼见过战争的残酷,根本不理解我们这群黑暗里仍坚守的信念究竟是什么。
“算了,”我说,“讲讲家里头咋样了?”
“你自己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回不去,依宁,我回不去。”
或许是她没见过我示弱,此刻怔怔地看着我,好一阵儿,不掉眼泪儿了,也不耍脾气了,小声道:“家里少了好多人,厨子也走了,现在是妈妈自己在做饭。翠珠姐姐来过一次,哭着走的,妈妈给了她一笔钱,但妈妈又说家里没钱了,让我上完这个年级,就不要再上学了,让我跟她学管家,但是弟弟是男孩儿,他是要上学的……”
我知道因为我出事儿,家里光景不会好,却不想已到了这般田地,太太也是无奈之举,可又不想委屈了依宁,遂问道:“你怎么想的?”
依宁道:“我不想整天待在家里。”
“那就跟你妈说,你要念书,但你记着,既然选择了念书,就要好好念,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要像你哥那样儿才行。”
“但是家里没钱了……”
刘国卿插嘴道:“这事儿我先前并不知道,嫂子也没和我说,你是我的干闺女,你想念书,我来供你。”
“不行,”我说,“你现在还在警署,不要和我家牵扯过多,依宁念的还是日本人的学校,保不齐哪天查出是你交的学费,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依宁泫然欲泣,我瞅着心疼,又说道:“依宁,这事儿你不用记挂,你想上学,爸爸肯定是能让你上的。”
她点点头。
一直在车外候着的开车师傅敲了敲车窗,说道:“刘文书,时间到了。”
依宁回头瞅我:“要上课了。”
“嗯。”我给她抻抻领子,又塞给她一些散碎零钞,“去吧,好好念。我们见面的事儿别跟别人说。”
依宁拿着钱,却没看,而是说道:“爸爸,你回来吧。”
我给她开了车门:“快去吧。”
依宁眼圈又红了,一步三回头往学校里走。待瞧不见了,刘国卿回过头来道:“你不用我出钱,那是要谁出?”
我说:“没不用你出钱,只是不用你出面。”
刘国卿若有所思道:“……你是想让邹老板出面?人家给咱养安喜,还能再养依宁不成?”
我笃定道:“他能。我不方便出门,就由你去找他,你只管把钱给他,说明情况就行了。”
刘国卿越发不乐意,又道:“这事儿你太太总归要知晓,她与邹老板很相熟吗?”
“他在日本人面前尚有几分薄面,你却不同,我不能让你涉险。”刘国卿仍不服气,被我打断,“邹老板脑子灵巧,这般劳心劳神的事情,让他想去。至于你,不还要跟我忙活找宝藏吗?”
刘国卿神色微敛,方不再较真儿。
他动作快,早早儿地与邹绳祖通了气儿,邹绳祖却没要钱,只说原本给我和安喜的那笔款子还在,给不了我,给依宁也是一样的。
我听了之后,心情十分复杂,比我更复杂的是刘国卿,整日介闷闷不乐,却又不得不承邹老板的情。
我考虑要不要把邹绳祖和我的真实关系告知与他,末了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身上流着一半日本人的血。
这一年的初夏,温度并不高,时常阴雨连绵,奉天城外的几个村子遭了洪涝,刘国卿忙得脚打后脑勺,而小小的奉天城,放在世界地图上,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黑点。
在万里之外,日军从开年在南太平洋上且战且胜,一时风头无量,德国紧随其后,在刻赤半岛大胜苏联。
到了六月,洪涝善后工作正式开始,警署缺钱少粮,捉襟见肘,刘国卿愁白了头。
然而刘国卿不是最愁的一个——与此同时,日本海军在中途岛惨败,沉没航母四艘,伤亡惨重。
日本好大喜功,转而登录巴布亚新几内亚,战争再一次打响。可是美国不会因为日本将尖刀暂时转向了巴布亚而不捅它的腚眼子。
满洲国俨然成了雾霭中的富士山,摇摇欲坠在世界战争的血海中,勉强支撑着日本的门面。
作者有话要说: 中途岛海战了,该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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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刘国卿事务繁忙,我并不去自讨没趣,只要他弄来各路史书,有多少,要多少,正史野史、官路子野路子,一定要巨细无遗,全搜罗到我跟前儿来。
接着房门一关,他忙他的,我忙我的。
彭答瑞所说的“大瑞王朝”在正史中并无记载,我便主要去翻阅野史。然,野史亦是基于正史之上的再创作,闷头一目十行的几天,眼前都是花的,依旧没找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魂不守舍地出了房门,刘国卿正在盛粥。他面色疲惫,双目锈然,见到我只得一句:“舍得出来了?”
我大咧咧做饭桌前等伺候,复想到如今是寄人篱下,不好端老爷架子,便去厨房搭把手,却被他请了出来。我不再客气,端碗便吃,三两大口,粥便见了底儿,自个儿去厨房又盛了一碗,转眼看到旁边儿的米缸,只余缸底儿薄薄一层小黄米。
我一大老爷们儿在家不事生产,白吃白喝,连闺女的上学钱都拿不出来,全赖刘国卿养活,心里颇不是滋味儿。当下把粥倒回锅里,背着刘国卿将碗壁细细舔个干净,顺手把碗洗了,待回到刘国卿跟前儿,装作不经意地说:“警署那边儿有啥摆不平的不?”
我想,即使白吃白喝,也不能真就白吃白喝,不如做个食客,给刘国卿出谋划策,这白吃白喝才显得理所应当起来。
刘国卿也是愁了,坦然相告:“说白了,就是没钱,没钱就没粮。如今日本前线吃紧,更不可能管中国人的死活了。”
我笑道:“这还不好办?组织村民吃大户去!”
刘国卿摇摇头:“不仅是吃的,还有住的,安顿好了,还得分土地。”
“这种赈灾的事儿,从前都是宪兵队充大头,这回他们是不管了吗?”
“以前赈灾,哪次赈的不是富户?这次都是些贫苦村民,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宪兵队得不到好处,横沟也不在意,这才轮到警署去端屎盆子了。”
我眼珠子转两圈,转出个阴损招:“倒是有一计,可一石二鸟,就看你下不下得去狠手。”
刘国卿有些战战兢兢:“你一肚子坏水,我不大敢听。”
我揽过他的肩膀,拍了拍,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总要有人来做铺路石,你就是对外人心软。”
“你在埋怨我对内人心狠?”
我心道,对冯虚,你还真不狠,至始至终,你只对我一个人狠罢了。却又不敢触他霉头,转而说道:“方法很简单,叫村民去宪兵队大门口闹去!”
他难以置信道:“这就是你想的招?那宪兵队都是带枪的,几个村民能成什么大事,只能做得枪下亡魂!”
“这叫孤注一掷,不闹也是要饿死,还不如放手一搏。到时候叫几个外国记者在门口守着,拍下照片来,发到外国报纸上,日本正在前线上腹背受敌,若再臭了名声,对我们不是大大有利。”
刘国卿掀开我的胳膊,赤脚在地板上来回地走,忽而抬手指过来,道:“什么时候,你能把你脑子里高低贵贱的那套统统扔出去,什么时候,咱们才能统一战线。”
老子火了:“什么高低贵贱,老子好心好意给你支招,你他妈的爱用不用,但我可告诉你,刘国卿,你就这么拖着,不仅一个都救不了,死了都没处儿埋!”
“他们可都是中国人!”
“就因为他们是中国人!若是日本人、老毛子他们,还臭不了日本的名声呢!”
他又是负手踱步,脚停下来,一摇头:“不行,我做不到,他们都是本本分分的庄稼汉,是我们的同胞,真要送他们去送死,你行,我不行。”
我冷笑一声,心凉了半截:“自个儿都是尊泥菩萨,还担心着别人。”
刘国卿盯盯瞅着我,说道:“要说古人讲究‘门当户对’四字,你是做大少爷做惯了,看谁都是下人,死一两个也不足为虑,甚至是当着尽忠。我却是在胡同里窜大的,胡同里三教九流,市井凡夫,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你却要我亲手杀了他们?”
这下子心全凉了,口上却道:“我在跟你说日本,你却和我讲阶级,既然是你提起来的,那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所信奉的共产主义,你真的信吗?它真的能实现吗?”
共产主义是什么,是要消除私有制,但只要有人,人还有心、有头脑,就必定有私心,如何能消除私有制?简直是可笑、可悲、可叹!
刘国卿道:“一个主义,不是让所有人信服,只要让他们中的大多数信服就够了。‘华胥氏之国’的愿景,只能存在于黄帝的梦里,现实中,我们都清楚,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你所在的资产阶级,都是富人,可中国有几个富人?多的还是穷人。人,在大家一样穷的时候,才能讲究平均,因为零除以任何一个数字都是零,你可以说我们画大饼,但饿得眼冒金星的时候,谁能分辨出饼是真的假的?”
我被他的不要脸反驳得哑口无言,若真如他所说,那么我甘拜下风。
遂冷哼一声,不再答话,回房继续查找史料。
却又被他叫住:“说完了我,该说说你的进展了。”
我回过身,实话实说:“完全没进展。”
刘国卿沉吟一番,道:“你说的‘大瑞王朝’,恐怕在书里是找不到的,不若再想想,你可还有什么代表性的东西?”
经他这一提醒,我眼睛一亮!代表的东西,一是彭答瑞,再一个,不就是玉佩!
只是这玉佩遗落在了小河沿,不知马姨有没有给我收好,看不到实物,就没了细节,如何能得着线索?
如此,便只得劳动刘国卿跑一趟,可我又不愿刘国卿再与我家有啥牵扯,加之上次日本人逮捕我时,刘国卿也在其中,恐怕不会给马姨留下什么好印象,由他去找玉佩,全是自讨没趣。
最好还是我能亲自走一趟——这便又要从长计议了。
遂与刘国卿说道:“你那边儿赶紧整完,然后跟我去趟东陵。”
刘国卿脸色微沉:“那时间可短不了。”
我又是冷笑:“少他妈废话,你要是不行,老子自个儿去!”
说的自然是气话,然刘国卿心思重,几天没给老子好脸色。我自是忍不了的,以往都是我给别人甩脸子,人家还得供着顺着,哪有像刘国卿——简直是恃宠而骄!
转而打量自己的境地,火气再大也只是气自个儿,我现在能依靠的只有刘国卿、人,一旦没有了经济、自由的掌控,便不再有地位了,以前后院的娘们儿不就是这样?忽想到与邹老板对着干的布匹店,那老板正是个小娘们儿,年纪还不大,老子竟连个娘们儿也比不上了!
心中郁郁不已,不愿与刘国卿多话,一时家里气氛僵持不下。刘国卿绝口不提与我去东陵,我也不提。他又忙了起来,不知在忙些个什么,晚上是老晚才回来。我不会做饭,挨饿等他,这般几日,再受不住了!老子一大老爷们儿,岂有坐以待毙的道理?每日怨妇似的等他回来,自个儿都嫌恶心!
我便打算待到下晚,寻一辆黄包马车,自去东陵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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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心头不清爽,东陵的山风却清爽,拂面而来,一股子活泼泼的气息。这与在土匪窝那荒郊野岭是不同的,风不很冷,只是爽快,可以把烦恼一并带走的爽快。
吹了会儿风,依靠着天上的星辰勉强辨了东南西北。许久的不来,路途竟有些记不大清楚了。我又没有带上玉佩,也不知小黄会不会来接,也不知他长得有多长了。
通往山上的路,在山脚依然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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