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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往事-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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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不会有高粱酒……
  我笑着问他:“那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你是自愿的吗?”
  “……”
  我撇撇嘴:“你们组织真狠心,如果你坚持不愿意,其实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该喜欢还是喜欢……你不用委屈自己的。”
  他的胸腔在嗡鸣,肩膀在抖动。
  我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对不起……”
  “没有对不起,我爱你,依舸,我爱你,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不停地吻我,“我的计划天衣无缝,唯一算错的,就是我真的爱上了你。
  “你们怎么会盯上我呢?”
  他回道:“每一个高层的满系官员,都是我们重点遏制的对象,你被分配给了我。”
  我抹了把狼藉的脸,说道:“苦了你了。”
  “我错了,依舸,我们回家去,”他诚挚地发出邀请,“曾经我想当然地将信仰排在一切之前,但我也是人。我可以为了信仰丢弃生命,但是我不能为了信仰而抛弃你。你是我精准的生命中唯一的失误,我愿意将错就错。我们回家吧。”
  我笑了一声,面上层层叠叠地湿润:“依航那边怎么办?”
  “……他是冯虚留给我用来牵制你的下级,”他小心翼翼地瞅我,“我把你带走,他不会说什么。”
  “我听依航说,是你上头点名要我?”
  他说道:“去年日本投降之后,一些资料没来得及焚毁,有一部分落到了我们手中,其中就包括你的研究报告。”他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们和你们全美式装备不能比,非常需要钱。我用东陵地洞的秘密跟上级做了交换,让他们暂时不去动你。但是我不知道依航阳奉阴违,私下里还是把你关在了这里……”
  我打断他的话:“都是权宜之计。我只问你,将来你上头让你把我交出去,你怎么办?”
  “……我不会把你交出去的,到时候我送你走,去香港、去澳门、去国外,你安安生生的活着,很多很多年以后,躺在床上,在睡梦中死去。”
  我从来没听过他说着像电影台词般动听得的情话,心底涓涓流淌过温暖的蜂蜜水,甜蜜,缓解伤痛。
  “光说我了,你呢?你得躺在我旁边,和我一起睡觉,我们会做同一个梦,会一起去见阎王。”
  他盯住我的眼睛,一直看到我心底去:“我只要你好好的。”
  我也只要你好好的。
  我想了想,说道:“不把我交出去,你就是叛党,会让上头给毙了吧?”
  他有重复一遍:“我只要你好好的。”
  我张了张口,想说“不如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但用尽吃奶的劲儿,也说不出口。
  我怎么舍得啊。
  我在心里成形一个念头,打定了主意之后,我默然地笑着想:他骗过我,如今我骗回去,也不算什么。
  我点点头,对他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刘国卿手脚并用地站起来,他的双臂被我压麻了,他甩着胳膊,边往外走,边说道:“我去跟依航说一声,说完我们就走!”
  我望着他充满力量的决绝背影,不完美的轮廓却是我最爱的弧线。
  ……………………………
  一日间,我失去了三位亲人,而我也将失去他。
  我闭上眼睛,想眯一会儿。不知为什么,眼前竟出现小妹的身影,宸宸却不在,只有小妹。她探过手来摸摸我的脸,问道:“哥,你怎么了?”
  我握住她的手,笑着一戳她的脑门:“傻样儿。”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七夕快乐!16虐狗虐得爽不爽!
全篇所有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16愿意为对方牺牲,但是彼此都不同意呀,所以老1开始算计了23333
相爱相杀不仅是要大环境的推动,也要因为相爱,才会相杀嘛~嘿嘿嘿

☆、第二百一十九章

  1946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我在春日町已经休养了三个月。这三个月来,东北十分平静,没听说有战事。我悬着的心稍稍落了地。冬天,没有军队愿意在冬天开战。
  三个月间,小妹办了简单的后事,涉及亲属的工作,皆由邹绳祖代我出面。后事仓促,搁在了大北关。只是太太尚在医院,还不知小妹之事;孩子们在学校,亦不便打扰;大姐小弟都没有来,只有姐夫来了。我站在灵堂里,黑纱白联,阴气滚滚,不符合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妇人的审美。堂前小妹笑语晏晏的黑白色照片,似乎是灵堂中唯一的亮色。
  刘国卿说到做到,仔细与我理清了他与依航的来龙去脉。我不消听,无非一场旷日持久的阴谋;柳叔来过,拉着我的手,泣涕涟涟。他一把年纪,这么哭下去也不是回事儿,便赶他回去休息。如今大北关的房子又空了下来,苏联人走了,总算是安全,恰是缺人看守的时候,正需要柳叔。柳叔却听不明白话,一遍一遍地自责道:“要不是老杨察觉不对,我还以为您跟着部队去打仗了,哪知道您受了这么多的苦。”
  又偷摸地说道:“大少爷,您也留个心眼儿。我知道您和刘先生好,但他毕竟是和小少爷一伙儿的,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背地里咋合计的。”
  我精神不济,头疼得很,敷衍道:“行了,我有分寸。”
  那天他掏心窝子的话,总不会再骗我。
  但我不能心安理得地躲在他的庇护下,连累他。
  过完了三十九周岁的生日,我已是迈进不惑之年的男人。可这一年给我的冲击之大,让我不得不“惑”,警如人之情感,警如信任与背叛。许是年纪渐长的缘故,年轻时吹毛求疵的原则随心力而退潮,我可以平静地面对生与死,更可以平静的内敛感情。
  曾经在德国,教官说我是团火,迟早要灼烧殆尽,害人害己;现今火焰变成温和的蓝色,其中高温,只有其中才知晓。
  我想,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圆满的结局。毕竟,哪有那么多圆满的戏?散场之后,人走茶凉,没人会记得台面红毯上盛过多少泪,盛过多少笑。便是戏子本身,也记不清罢。
  四六年年底,我重新联络上了王美仁。因为失踪半年,所以原定的升职取消,并被勒令立即归队。同时,我安顿好太太,又去学校远远地看了依宁和依礼,将他们全部托付给邹绳祖照顾。彼时白小姐的哥哥白崇山已经在香港站稳脚跟,要求邹绳祖送白小姐前往香港。邹绳祖拒绝以后,给了李四足够的遣散费,派他并两个下人、两个丫鬟一同护送白小姐去香港。
  邹绳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小公馆。我留在那儿与他吃了顿午饭,是他煎出来的小牛排,卖相居然也是有模有样。
  邹绳祖道:“忘了说,我不去美国了。”
  “不去了?那你要去哪儿?”
  “哪儿也不去了,”邹绳祖道,“我一辈子没孩子,我算是看明白了,合着是给你家的几个小崽儿让位置呢。”
  我低头闷笑,吃饱喝足之后,去了政府大楼。
  路过春日町时,我驻足在马路一头看了很久:枯萎的爬山虎只在红墙上留下一道道棕黄的藤蔓;墙壁沾染了岁月的痕迹,掉落点点斑驳的墙皮;冬日的阳光穿过光秃秃的树杈,我知道在即将到来的春天,它会绽放出一树烂漫的桃花。
  我摘下帽子,朝它挥一挥,然后,不告而别。
  …………………………………………
  四七年伊始,我随军一路南下,足迹遍布华北、华东战场。六月,共产党突破黄河防线,转入外线进攻。我军战况一度惨烈到我一个参谋还要身兼团长去领兵作战。七月,由于前任参谋长及副参谋长牺牲,我被直接擢升为参谋长,率领第一批队先行北上至河北;十一月,河北石家庄失守,我军再次退往东北。
  而这一次,我们万没了离开时的骁勇,挫败得如一条条丧家之犬,耸眉耷眼,夹紧尾巴,风声鹤唳,无依无靠。
  十一月中,我得了半天时间休息,便快马加鞭地回到沈阳去探望亲属。岂知我的筹谋布画,只应验了一年。近乡情怯地来到大北关,迎接我的,却是两年来第二次举办的灵堂。
  柳叔头发花白,正是古稀老人的体态。他疲惫地接待了我,在我给太太的香炉上了三根香之后,巍巍道:“大少爷,您节哀。”
  我立在太太与小妹的牌位前,垂眸苦笑道:“柳叔,我竟然没有伤心的感觉。战场上混了一圈回来,自个儿太太去了,我都无动于衷,以前一身热血,现在全变成冷的了。”
  柳叔烧了壶热水,咱爷俩相携到客厅坐了,我照旧给他卷烟卷儿,他接过来,一口接一口地抽着,娓娓道:“这个家……算是散了。”
  我捧着杯子,感受着热气熏脸的温暖,等待热水晾凉,沉默片刻,说道:“柳叔,你说吧,我没事儿。”
  柳叔道:“你走了之后,刘先生几乎疯了,他以为是小少爷背信,又将你抓了去,闹来闹去也没闹出个结果,反而让小少爷起了心思,要逮了太太去,逼你现身。太太精神还没恢复,受了许多惊吓,一会儿说你走了,不要她了,一会儿又说她是格格,要有格格的气度,不能连累丈夫,疯疯癫癫闹了几日,一脑袋撞墙上……没救过来,去了。”
  我深吸口气,抹了把脸,说道:“孩子们呢?” 
  “出了事儿以后,邹先生说要带他们动身去北边,如今也不知到了哪儿……”
  我仰头望着天花板,又问道:“刘先生呢?依航呢?他们在哪儿呢?”
  “都进了部队,去前线打仗了……”
  我点点头,目光落到柳叔脸上,横生的皱纹几乎埋葬了五官。我说道:“柳叔呀……你咋不跟邹先生走呢……这家都散了啊……”
  正如当年,我送依航去天津戒毒,在站台上,太太对我说:“你做什么都自有道理,我永远站在你这边。但你要记得,你把谁打发走都可以,就是别让我滚蛋,否则看我不挠死你!”
  原来她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可是我没叫她走呀,她怎么就自己走了呢。
  柳叔颤巍巍地站起来,佝偻着背去厨房取来两个土豆,放在生火的炉子上,说道:“我老了,还能去哪儿?”他笑着看我道,“今天你生日,应该吃面条。但现在又在打仗,日子很拮据,家里一丁点儿面都没有了。我记着你打小爱吃烤土豆,估计也就尝个鲜儿,可今儿个呀,柳叔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个了……”
  我的生日,我自个儿都忘了。
  柳叔絮絮叨叨的给土豆翻个儿:“你也是四十岁的人了,身体又不好,没人在身边儿,就得学会照顾自个儿。我没几天好活头了,你还年轻……”
  “柳叔,你说什么呢!”
  “对对,过生日不说丧气话,呸呸呸。”说着递给我个土豆,“你爱吃焦的,给。”
  从大北关出来之后,我摸了摸庭院里的芭蕉树。似乎什么都变老了,只有它不变。树的生命与人相比等于沧海与一粟,因此他拥有着漫长的青春。
  我喃喃道:“真羡慕你。”
  透过芭蕉张牙舞爪的树杈,那里是书房。书柜里还有我珍藏多年的许多好酒,大概是没有机会畅饮了。
  天色渐暮,我在路上信马由缰地游荡,却刻意避开了春日町。走着走着,发现马儿一路向东行,穿过小河沿,一路向东陵而去了。
  我心念一动,来到山脚下,下马进山。不一会儿,眼前便捕捉到那抹显眼的明黄。我蹲下来,亲昵地拍拍他的头,它头上的角又长大了些,已经顶出明显的分叉,但离我上次见他已多年,才长这么点儿,速度着实慢!
  我笑道:“你这对角是要长到猴年马月去?不会等个千年万年,才会化龙吧?”
  小黄甩甩尾巴,表达不满。我一路笑着来到彭答瑞的小院,却发觉几乎不见了家禽。
  彭答瑞迎了出来,身上背了个小挎包。我指着包,问道:“你是要下山换吃的?”
  彭答瑞道:“不是。”
  “那是干什么去?”
  “我要走了,”他说道,“本该早就动身,但推算到您今天会来找我,我便一直在等您。”
  “等我?不是,搁这儿住得好好的,走什么走?”
  彭答瑞虬结须眉下的一双眼睛划过一丝悲哀,他望向天边浑圆如蛋黄的落日,说道:“护守的传承依靠大自然的灵力,而今灵力日渐稀薄,连山上的植物也鲜有灵气,我需要生存,就必须换到杳无人烟的荒山野岭去。”
  我想到带着浅井来的那次,明明是盛夏,越往深处,草木却越枯萎,竟是丧失灵气的原因吗?
  “你走了,那安乐……和我那祖宗呢?”
  彭答瑞道:“龙族灵力与生俱来,之前他又强行改变地底结构,虽然导致山中地震,但对他的修炼却是十分有利,大概再过个几千年,他就能凝出实体了。”
  几千年……那时我已不是一把枯骨,而是一抔黄土了。
  可对他们来说,却是弹指一挥间。上天是有多么的不公平!
  我叹气道:“真是可惜了,还想和你再喝一次酒,却没机会了。”
  彭答瑞道:“主上,请容属下说几句话。”
  我笑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整这套,有话就说。你等我不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吗?”
  他说道:“当今朝廷命数奇短,如今紫微星黯淡,破军正盛,贪狼亦有觉醒之照,而您命犯七杀,正是孤星命格。若有朝一日,龙困浅滩,定要一路向东南行走,待到四面环水之地,方有机会破除孤星煞气。切记切记。”
  他这是在给我透露天机。我赶忙点头,记下他的话,忽然问道:“你见过刘国卿,他是什么命格?”
  彭答瑞道:“他命数不定,造化全在己手,属下不敢妄言。”
  我笑道:“怎么听着……他将来会比我发达?”
  彭答瑞又道:“塞翁失马,福祸相依。坏,不会坏到绝对,好,也不会好到绝对,一切随缘吧。”
  我怀着满腹叮嘱,与彭答瑞惺惺作别。小黄送我下山——他倒是会留在东陵山,大黄则与彭答瑞走。我想是小黄化龙,偶尔去地底找寻老祖宗指点一番也会受益良多,因此才会与彭答瑞分道扬镳。
  我心情平复了些。至少还会有小黄留在原地,可以不渝地提醒我,那段发生在奉天的往事。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在即,曙光越来越明亮了!
一个小天使为我建了群(羞射),目前人数寒酸到尴尬(笑c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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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国军受到接连败北的打击,不敢再轻举妄动。我们都感觉到,战争的天平,已经隐隐向对手倾斜。
  到了年末,又打了几场小战,各有输赢。期间我接到柳叔来信,说邹绳祖在呼兰县定居,依宁依礼已经在当地学校复课。因为是小地方,俩人的成绩居然都名列前茅。我心情愉悦,哈哈大笑——依宁这小家伙,成绩总是徘徊在甲等边缘,如今当了鸡头,未必不是件好事。
  这时王美仁带着副官进了参谋部的门,听到我的笑声,朗声道:“瞅把你乐的,是有什么好事儿啊?”
  军队外部肘腋之患不止,军队内部权力倾轧不休。我是王美仁领进来的,自然与他一个鼻孔出气,当即笑道:“没什么,孩子的事儿。”
  王美仁没有多问,他的副官关了门,递我一袋文件,说道:“依参谋,您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
  我打开文件袋,抽出一沓子纸来,上面密密麻麻印着战略分析报告。我懒得看这些官腔,径自往后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刘国卿的一寸照片。
  王美仁见我略有停顿,说道:“这位是新上任的八路军37旅旅长,听说此前一直在伪满做卧底,近来在战场上也颇有建树。他们37旅,现在就在我们西北部不到20里地的位置,恐怕来者不善。”
  我啪地合上文件,说道:“这人跟我是老相识了,我倒还真不知道他被窝里放屁,是个能文能武的。”
  王美仁道:“这回中央下了命令,要悄悄转移5师,让我们给5师开路,还特别说明不能打草惊蛇。而这个37旅正好在5师的必经之路上,得想办法把这个拦路石解决掉。”
  我说道:“共军根据地在农村,很有群众基础,咱们必须得引蛇出洞,再打七寸。这么着,师座,您给我一个团,我去会会老朋友!”
  我真的很有兴致,在战场上我还没和刘国卿交过手,这回倒要看看谁雌谁雄!
  王美仁道:“也好,但不必恋战,注意信号。等到5师顺利通过,就赶紧撤兵。”
  当天深夜,我率1团向前逼近37旅,先分出一个营分散他们的注意,然后偷摸到他们屁股后面,捅了捅刘国卿的腚眼子。
  我心中暗爽,等到1营长兜了大圈回来,还俘虏了37旅的一个连长和一个政委。1营长把两人推到我跟前儿,乐呵呵道:“依参谋,你猜怎么着?这37旅搁这儿,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的,都已经断粮2两天啦!咱就是不来,他们也坚持不了多久,马上要拔营了!”
  我瞅着他飞起来的眉毛,咋瞅咋不顺眼,上去一拍他脑瓜顶子,斥道:“该干嘛干嘛去!废什么话!”
  “这哪是废话呀,要我说,不如我们一鼓作气,围他个三天三夜,一准全歼咯!”
  我冷笑一声,说道:“哀兵必胜没听过?都是中国人,没大仇没大怨的,歼什么歼?显你会开枪?”
  1营长“啊?”了一声,让我撵回去重整军队。待他走后,我挥手让副官推远些,向俩俘虏问道:“你们刘旅长呢?”
  那个是连长的半大小子眼睛往前一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俺不告诉你!”
  “那这么着,我放你们其中一个回去报个信儿,就说国军2师的依参谋长请咱37旅的刘旅长吃饭来了,好不好?”
  小连长热血上头,连声道:“呸!要杀要剐随便你,俺才不做蒋匪的走狗!”
  没脑子的人我向来不放在眼里,于是将目光转向另一个。另一个时政委,身上有几分书卷气,看来读过书,就会懂些道理。他想了想,说道:“好,我去。”
  小连长急赤白脸地吼道:“你——我就知道,你们这些知识分子,肚子里全让墨水给染黑了!”
  我笑了起来,让人放了政委,将小连长押下去严加看管。没两分钟,刘国卿带了一队人马赶到,想来是跟在1营后头跑,也兜了个大圈。
  刘国卿见到我,翻身下马,不理身后大兵小将担忧的惊呼,深入敌军,孤身来到我面前,轻声道:“怎么是你?”
  我从头到脚,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地将他打量个遍。少了养尊处优,多了风吹日晒,我们俩都黑了,瘦了,也结实了。
  我负手昂头,板起脸,冷哼道:“听说你饿好几天了?”
  “……没有的事儿,”他说道,“天冷,你快带兵回去吧,不然又得咳嗽。”
  “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我老脸一红,恼羞成怒,“就想着饿死拉倒是不是?”
  他轻叹出一团白雾,婷婷袅袅,遮挡住他的视线:“你把我那俩人放了吧,有话跟我说就行。”
  我有些别扭,又觉得被他拂了面子。若以往一言不合,我定是会下令交火,可刘国卿他们好几天没吃饭了,未免胜之不武……
  “大半夜的,老子跑了20里地,晚上饭都没吃,饿死了。”我瞥他一眼,“我可是把炊事班都给带来了。”
  原本我计划夜里偷袭,最多再激战一上午,等到5师一过,立刻撤出5里地去,就地开火,给全团的兵开肉罐头吃独食儿。这是我擅自决定的,没和王美仁通气儿,几十罐肉罐头呀,王美仁知道了能扒了我的皮,所以这饭不能回营地吃,只有找地儿偷摸解决,再封住全团的嘴了。
  刘国卿抬手,似乎想碰碰我。忽然身后一排机枪上膛的声响,对面也举起了枪,我叹了口气,向后退了一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行了,都放松点儿,我真是来请你们吃饭的。”
  说着叫来炊事班,在两军中间架锅生火,看得37旅的小兵一愣一愣的。等到几十罐肉罐头隆重登场,窃窃私语轰然炸开,像捅了马蜂窝似的,没了秩序。
  刘国卿上马,转过身,居高临下道:“依参谋好意,咱们都甭客气了,敞开肚皮吃吧!”
  刘国卿的副官立刻道:“刘旅长,两军交战,哪有无缘无故送粮食的,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咱们不能上当!”
  我的副官呛声道:“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们最好别吃,我们还舍不得给你们呢!”
  我笑着打圆场:“都少说两句。我们虽然分属不同阵营,但我们都是中国人。兄弟间打架,哪能像打小日本儿似的,往死里打?再说,久闻37旅的各位各个骁勇善战,我倒是很有兴致和你们切磋一番。可你们饿着肚子,发挥不出实力,我们也打不尽兴不是?”
  对面大多踌躇了。刘国卿道:“我和依参谋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他的为人,我很了解,也信得过。今天是四七年公历的最后一天,就当是给大家过新年了。就这一个晚上,咱们都放下枪,好好吃上一顿热乎的,难得有荤腥!都别拘着,把碗拿出来。”
  我也下令让士兵放下武器,过来吃东西。副官附我耳边,悄声道:“依参谋,这样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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