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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照梦途-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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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找时间跟兰黛说清楚,跟她解除婚约。”叶吟说:“她也已经长大了,而且一直也不爱你,应该可以接受。不过,就怕她在你的保护下习惯了,不愿意离开你。”方克说:“本来就说好了,不会让婚约束缚彼此,我们订婚是出于她成长的需要。她长大了就解除,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我会让她建立信心自强自立的生活,去寻找属于她的爱情和幸福。我还会帮助她实现她的理想,做她最诚挚的朋友。”叶吟说:“只为你当初对她父亲的承诺?”方克说:“是啊,而且她是个有理想、有见识的姑娘,我也乐见其成。”
  叶吟说:“说不定我们也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方克说:“你跟她做朋友是不适宜的。”叶吟说:“为什么?”方克说:“因为她心胸过于逼仄,上下尊卑的观念特别的强,她认为她自己是最高贵的女王,别人都是下人,谁都得为她服务,为她贡献,谁都想使唤、耍一耍。你跟她在一起会觉得非常的累,她连细微的一个小动作都在使小伎俩,你一不小心就会落到她的小圈套里,跟她说话、办事,事后,你永远都是后悔。因为我是男人,又明显的高于她的地位,所以她才肯这么听我的话。但是,她的心里有一颗连我也想征服的心。”
  叶吟说:“看不出,我以为她只是有一点儿小女生的小脾气,想不到这么野心勃勃。”方克说:“所以我本来还是宠着她的,但是后来发现,我宠着她,她不觉得我是爱护她,反而觉得那是她有魅力有本事。时间一长,我的心也变了。虽然还想照顾她一辈子,但是已经从可能的恋人变成了朋友,姑且称为朋友吧。然后,咱们不是就开始了吗?到现在已经彼此认定,我跟她有你没你都不再可能。人还是得有时间相互了解才行,表面看她也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表面。”叶吟说:“曹兰黛不是跟赫雨很要好吗?”方克说:“那个赫雨我也很看不上,她们算是一丘之貉吧。曾经追过我,被我拒绝了。赫雨比曹兰黛更不合我的口味,即便有笑天哥在中间,我也不想掩饰我对她的厌恶。”
  叶吟说:“没想到你对曹兰黛和赫雨是这样看的。”方克说:“而且她们之间只是表面上很好,内心都希望对方倒大霉呢。这样的人,你跟她们做什么朋友?不够累的不说,多说一句话,多看一眼都觉得后悔。”叶吟说:“我之前还觉得曹兰黛是年纪小,性格直爽呢。”方克说:“是直爽,但是直爽好坏也分人啊。明显着的恶意比隐藏的恶意性质没什么不同,前者只是因为自负而无所顾忌。”叶吟说:“家里是怎么教育的?”方克说:“她们家的男女关系更乱,她爸一死,她妈立马变节了,找了个情人,就在家做也不避着女儿,姐夫小姨子更是乱七八槽,破事儿一堆。”方克摇摇头,叶吟说:“曹兰黛不像个乱来的人呀。”方克说:“在那种环境下浸染出来的,心理早都扭曲了,想什么问题都是阴暗龌龊的不行。”
  叶吟说:“她那么热心教育,还开了幼儿园,应该很阳光才对。”方克说:“她懂什么教育?就是觉得教育行业说起来高尚,从小到大,觉得老师对学生那股子气势牛X。办教育可以满足她的虚荣心罢了,搞国际联合也不过是野心所至,跟纯粹的教育热情没关系。本来我也不相拆穿她,客观上有益于社会和个人,我就支持。你要跟她做朋友,我才揭开她的真实嘴脸,很丑恶的一个女孩子。动不动就下人、下人的,唉……。父亲去世、母亲胡搞、亲戚对她的家产虎视眈眈,要不是当初跟她父亲关系还可以,我真不愿意伸这个手。教育在她看来,是个她可以干的市场,以便保证她的生活品质。她没有这样的眼光,要我说,是她父亲生前给她出的主意。”
  叶吟说:“你之前就没打算娶她?”方克说:“我当时觉得她很可怜,虽然她父亲希望我娶她,但是我更多的是为了她的成长,和对她父亲的要我照顾她的承诺。你也知道她不爱我,我当时还想过,如果她确实适合我,而等她长大也能爱上我,我就娶她。但是深入下去一交往,就发现:还是算了吧。即便她如今在我保护下生活,她对我也不是没有防范之心。珍兰教育始终把着不让我参股,只不过最近她实在铺不开,才让我投了一部分,她还是绝对控股权。”叶吟说:“你也想做教育?”方克说:“教育是块大蛋糕,我当然想做。只不过现在,我的资金回不过来,等时机成熟,我一定会砸点儿动静出来。”
  叶吟说:“珍克私立教育?”方克说:“建立从出生到老死的全民终身教育体系,一点儿一点儿来,把这个事业像叶克生态城一样传给子孙。”叶吟说:“怪不得电视上说: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不论你干什么我都支持你。”方克说:“我知道,你才是我真命的妻子。”
  寒假过后又过了一个月,方克才从新疆回到新乡,直接到曹兰黛的大学去接曹兰黛。又是一年桃花时节,曹兰黛看到桃花下的方克,一身黑色休闲西装,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就那么微笑着站着,在傍晚的风里美的像一帧漫画。曹兰黛轻轻的走过去,仿佛怕打破这样的甜美意境,方克伸出双手,曹兰黛轻揽住他的头,轻吻了一下,方克双手一紧,抱紧了她,在她耳边说:“真想你啊。”曹兰黛说:“我也是。”两人相拥良久,方克说:“回家吧。”曹兰黛说:“嗯。”
  两个人路过超市买了菜,回到家,一起收拾下厨,曹兰黛打下手,方克做了四菜一汤:土豆牛油果沙拉、蚝油生菜、鸡胗炒椒、糖醋猪肝、蛋花汤,主食:馒头。两个人欢快的吃了晚饭,曹兰黛倒了两杯山楂果汁,坐在客厅里说话。曹兰黛说:“我已经二十岁了。”方克说:“可以结婚了。”曹兰黛说:“那咱们结婚吧。”方克说:“不等到你毕业吗?”曹兰黛说:“不等了,没什么意义。”方克说:“再等等吧,二十二岁结婚,二十四岁生孩子最好。不用着急,而且我也不想说,珍克现在还不稳定,资金回笼压力太大。我想再过两三年,珍克平稳下来,把身体调养好,再要孩子。而且你们富成集团的事还没有搞定,你也处在一个紧张的阶段,身体也需要一个相对平和的环境修养一段时间。”


第一四三章 桃叶
  曹兰黛坐到方克身边,揽住他的胳膊,说:“你爱我吗?”方克说:“当然啊。”曹兰黛说:“我也很爱你,只有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心里才踏实。你一离开我身边,我就没着没落的。尤其是夜里,会因为想你疼的醒过来,那种思念和绝望让我觉得身体都要变成灰烬了。”方克说:“怎么会有绝望呢?”曹兰黛说:“不知道,可能爱到极致、想念到极致了,就会有绝望吧。你想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方克说:“就是想啊,很甜蜜,感觉很爱,很亲切,想做。有时候,想哭。”曹兰黛说:“那也是很爱,很幸福吧?”方克说:“是吧。”曹兰黛说:“也许结了婚就好了。”方克说:“应该是吧。”
  有方克在身边,每天夜里颠鸾倒凤,曹兰黛的心里就安稳了下来,彼此的心已经剖白的非常彻底,说的话那样深刻,没有切身感受是说不出来的。而且日常生活互敬互爱,没有十足爱意也做不到那么体贴。曹兰黛想这辈子都这样过了。
  清明的时候,曹兰黛和方克去给父亲扫墓。下了雨,两个人撑着伞到了墓前,相比其它摆满了鲜花的墓地,曹向东的墓就有点儿寒酸了,片叶没有。曹兰黛的妈妈刘芹是不会来的,自从曹向东下葬之后,她就再没有来过,可能也是因为没脸来吧。每年都只有曹兰黛来,一束花、一柱香。曹兰黛说:“爸爸,我长大了,自立了,多亏了您给我选的女婿方克,他是我这一生最信赖的人。我会爱他到永远的,他就是我的血肉和灵魂。”方克说:“曹叔,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兰黛的,一生都会呵护她。”
  两个人从墓园的路走出来,正碰到高行远一家,高行远正扶着母亲说话。方克上前搭话:“行远,叔叔、阿姨,来扫墓啊。”高行远扭头看到方克,忙点了一下头,叫:“方哥。”看了一眼曹兰黛,也点了一下头,说:“曹小姐。”方克说:“我们来给兰黛的父亲扫墓,你们去吧,咱们有时间再约。”高行远说:“好,二位慢走。”方克礼貌有加,高行远也是彬彬有礼,方克拉着曹兰黛给让了路,高行远一家走了过去,方克听高妈妈问:“这小两口是谁呀?”高行远说:“是朋友。”
  等高行远一家走远了,曹兰黛说:“这个人是谁呀?”方克说:“诚达高新科技材料公司CEO。”曹兰黛说:“那你们不应该是对头吗?”方克说:“生意是生意,人是人,战场上的敌手也可以是相互敬重的朋友。他跟子正经常到大世界白吃我的呢,我遇到过好几回了。本来我跟他也不熟,都是因为子正才熟悉起来。”曹兰黛说:“你跟王子正关系那么好吗?”方克说:“当然了,你不知道吗?”曹兰黛说:“我一直以为你们因为生意上是对手,早就谁也不理谁了。”方克说:“那是不成熟的做法,我们虽然话说的不多,但是起码的尊重是有的,没有必要因为生意就像斗鸡一样,正常的良性竞争不存在倾轧。”曹兰黛说:“真成熟。”
  高行远陪着父母站在哥哥高明远的墓前,看着父母流泪,心里又燃起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的决心,绝不能像哥哥一样被方克和吴笑天用心理战术逼至自寻死路。任何时候、任何环境一定要稳,一定要理智的解决问题。坚持不要仇恨,要小心的周旋。
  宿舍里已经熄了灯,王子正摸着枕边的香氛蜡烛,又开始回想岳梦琪的一颦一笑,分析她的性格和人性,想这些的时候心情会好很多,也不会寂寞,想着想着就睡了,也是一种痛苦的甜蜜。
  星期一下午下了课,王子正到超市里买水果,顺便逛一下,正在往前走,对面看到一个女生睁大了眼睛,微张着嘴看着他,王子正莫名其妙,错开眼神往货架上一看,原来走到了卫生巾区域,赶忙转身撤出来转到另一边货架,又都是化妆品,又走出来直走,到了卖酱豆腐的货架,拿了一瓶,出了超市。那个买卫生巾的女生又正好碰到王子正,四目相对,两人都故意错开了眼神,各走各路。
  王子正想:也许这不是错过的眼神,而是错过的缘分。她符合漂亮的一般定义,气质天真自然、温柔清浅。很容易让人想到这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姑娘,应该好心的教教她怎么应对世人的奸诈。同时也让想到,她没有做任何工作的睿智和能力,应该接受更系统的训练和教育。但是一个考到西北工大的女生,应该不是一个等闲之辈,至少有理想、有毅力、有智慧,不像让人看到的那样是一张没有点墨的白纸。
  王子正一直在想着这个女生,嘴型非常好看,饱满粉红,像两片桃叶。王子正觉得对异性不可遏制的思绪可以放在这个女生身上,以免心无所系、信马由缰的迷茫。他开始希望再见到这个女生,甚至可以跟她说点儿什么,交个朋友。有缘一定会再见面,但是王子正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同时又断言:一定是再不能相见。
  过了一个多月,王子正下午下了课在篮球场打篮球,郑安华说:“那边有个女生一直盯着你哎,我耍了半天帅,发现她看的是你。”王子正扭过头,一个吊着马尾的女生,并不认识,回过头对郑安华说:“不认识。”拍了两下球,投了一个篮,似乎是见过的?可能吧。猛的想到桃叶,赶忙扭头看时,只看到她一个背影,似乎就是那个桃叶。王子正想追过去,拦住她,对她说:请问你芳名,既然有缘两次遇到,那么认识一下吧,我叫王子正,你呢?王子正站在那里痴痴的想,但是终于还是没有过去。
  郑安华贴到王子正背后,顺着王子正的眼光看过去,说:“不是有个什么前因吧?红叶提诗,缘定佳人?”王子正说:“似乎是见过的,不过那个时候她的头发是散下来的,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郑安华说:“哪个人?”王子正说:“在超市遇到过一次,不知道她叫什么,我管她叫桃叶,因为她的嘴形像桃叶。”郑安华说:“桃花不是更贴切?”王子正说:“颜色像桃花,形状像桃叶,我不取色,取形。”
  郑安华说:“内敛的人就是这样,取个名字也不敢奢华。不过,这个女生确实蛮素淡的,叫桃叶也许更贴性格。”王子正说:“再也不会见到了。”郑安华说:“你怎么知道?”王子正说:“因为还想见到。”郑安华说:“你不是爱上她了吧?”王子正说:“就是看着很舒服。”郑安华把胳膊架在王子正肩上,说:“如果有下次就乍着胆子认识一下吧。”王子正说:“是啊。”
  郑安华说:“今天我生日,想出去吃顿好的。”王子正说:“沙耶华咖啡馆儿?”郑安华说:“嗯。”王子正说:“你跟那个粟婉的朋友做的怎么样?”郑安华说:“她都有男朋友了,当然就只是朋友啊。其实那次跟你一起撩了她一次之后,就没再见了。我电话约了她两次,她都有事。后来她也电话约了我两次,我也有事,就完了,从此江湖再无消息。”王子正说:“你们不是真心相处的。”郑安华说:“我主要也不想夺人所爱,我也讨厌女生因为无聊才跟我在一起。能遇到就遇到,能不遇到就不遇到,还是不要攀缘的好,这种男女事不宜勉强的。”王子正说:“也是。”
  两个人到了沙耶华咖啡馆儿,粟婉已经在那里弹钢琴了,两个人进去的时候,粟婉瞟了一眼,似乎微点了一下头。郑安华点了两块三吋小蛋糕,一个上面插上一根蜡烛,让人点上。又叫了两杯牛奶、四碟和果子。郑安华许了愿,把自己的蛋糕端起来,拿到一边吹灭了。王子正也许了愿,像郑安华一样端到一边吹灭了。郑安华说:“光我这个小洁癖的毛病,也就能忍受你了,如果有个女孩儿能像你一样体贴我就好了。”王子正说:“如果你爱她,自然就不会嫌弃她了。”郑安华说:“也许上天会给我安排一个最邋遢的女孩儿,专门儿治我这个病。”王子正说:“很有可能,大大咧咧、不修边幅。”
  五月的阳光,非常的舒服,王子正这个周末不用回新乡,星期六吃过了早饭,洗衣服,完事去操场打球,打到十点来钟的时候,忽然听到郑安华在场边叫他,扭回头,却一眼正对一个女生:桃叶。王子正立即跌到了无我状态,愣了半晌,才看到旁边的郑安华,笑眯眯的看着他招手。
  王子正不知道怎么走了过去,冲桃叶一点头,说:“你好。”郑安华说:“给介绍一下,这位是材料学系二年级的文良坞。”又一指王子正说:“跟你说过了:王子正。”王子正说:“你好,咱们应该是第三次见面了,很高兴认识你。”郑安华说:“是真高兴哦。”文良坞说:“听说你会吹箫。”王子正说:“是,但是吹不好。”文良坞说:“我会弹古琴,哪天咱们和一曲。”王子正看了一眼郑安华,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人家吹的,说:“箫在家呢,没带来。”


第一四四章 字
  文良坞笑道:“其实我的琴也没带来。”王子正说:“那太好了。”文良坞说:“不是不会吹吧。”王子正说:“会吹,就是吹不好。”文良坞说:“不好到什么程度?”王子正说:“只出气,不出声儿。”文良坞说:“没想到跟我弹琴一个水平。”王子正说:“是嘛,吓我一跳。我还想,现学来不及呢。”郑安华对文良坞说:“啊,原来你是骗我。”文良坞说:“喜欢是真的。”王子正说:“跟我一个水平。”文良坞说:“那你会什么乐器?”王子正说:“什么都会来两下,但是什么都不专。”文良坞说:“那就是什么都不会了?”王子正说:“你呢?”文良坞说:“跟你一样。”
  郑安华说:“既然对音乐都没兴趣,就不要谈这个了。”王子正说:“我请你们吃午饭吧。”郑安华说:“我就不去了。”文良坞说:“不行,我是冲着你来的。”郑安华说:“不是说了,我是月老吗?”文良坞说:“什么时候说了?”郑安华说:“现在说也不晚呀。”王子正说:“一起去吧。”郑安华说:“不去。”王子正说:“那咱们去吧,算是第一次约会。”文良坞说:“好吧。”
  王子正带文良坞到了沙耶华咖啡馆儿,文良坞说:“我是不喝咖啡的,快到中午了喝什么咖啡啊。”王子正说:“有茶和奶昔什么的,还有很多好吃的,你看了餐单就知道了。”两个人进去坐在窗边,服务员递过来餐单。文良坞看了,说:“我要一杯咸芝麻羊奶、一碟牛舌饼、一块羊奶干奶酪,好了。”王子正说:“我以为你没来过,点东西点的蛮娴熟的嘛。”对服务员说:“给我一样的。”文良坞说:“我确实没来过,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
  王子正说:“我觉得咖啡馆儿里的东西没有难吃的。”文良坞说:“咖啡就不好喝。”王子正说:“郑安华爱来这里,我都是跟他来,我一般都喝红茶、牛奶什么的。”文良坞说:“第一次来这里,我以为就只有难喝的咖啡,要是早知道有这么多新鲜好吃的东西,早就来开荤了。看来认识你还是有好处的,又长见识了。”
  王子正说:“我现在是一家无人驾驶公司的CEO,但是我已经不打算干了,想考研,之后进所或者国企什么的,你呢?”文良坞说:“我也是。”王子正说:“那一起努力吧。”文良坞说:“那你给咱们的关系定位是?”王子正说:“先做朋友,合适的话就男女朋友,总要了解一段时间吧?”文良坞说:“是呀。”王子正说:“你对我什么感觉?”文良坞说:“一家人。”王子正说:“不觉得紧张吗?”文良坞说:“不紧张,就是很舒服、很亲切。”王子正说:“我以后叫你桃叶吧?”文良坞说:“哪两个字?”王子正说:“桃树的桃,树叶的叶。”
  文良坞说:“我有名字,再说,为什么管我叫这个?”王子正说:“贾宝玉也给林黛玉取了字,叫:颦颦。就是宝黛初见那段儿:宝玉又道:妹妹尊名是那两个字?黛玉便说了名字。宝玉又问表字。黛玉道:无字。宝玉笑道:我送妹妹一妙字,莫若颦颦二字极好!探春便问:何出?宝玉道:《古今人物通考》上说: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况这林妹妹眉尖若蹙,用取这两个字,岂不两妙!古代女子十五岁及笄出嫁时才可有字,《礼记曲礼上》:女子许嫁,笄而字。在古代女子十五岁举行笄礼,又叫上头、上头礼,即改变幼年的发式,把头发盘起来,插上簪子,从此代表成年了。等到出嫁的时候,丈夫就要给她取一个字。有了字,就表示已经嫁出去了。所以说未嫁的女孩儿,有个词叫待字闺中。”
  文良坞说:“我又没说一定要嫁给你。”王子正说:“万一呢?而且宝玉初见黛玉,也没有谈及婚嫁啊,说明初见就有意,跟咱们不是一样吗?”文良坞说:“可是最后黛玉没有嫁给宝玉啊。”王子正说:“那是过去,搁现在,两个人乐意在一起,有什么能够阻止呢?再说我也不是宝玉,你也不是黛玉,想在一起就能在一起,不能也可以做朋友。”文良坞说:“为什么叫我桃叶呢?”王子正说:“黛玉的字取自眉,你的字取自唇。”
  文良坞说:“那你有字吗?”王子正说:“你也给取一个。”文良坞说:“你眼似明镜,不如叫鉴湖。”王子正说:“秋瑾自称鉴湖女侠。”文良坞说:“也是啊,那你叫镜湖。”王子正说:“眼镜?”文良坞说:“那叫水镜?”王子正说:“东汉末年名士水镜先生司马徽说:卧龙凤雏,得其一可安天下的那位。”文良坞说:“为什么我想到的名字都有人叫了?”王子正说:“你再好好想想吧。”文良坞吃了一口奶酪,喝了一口奶,思忖良久,说:“那叫龙眼?”王子正说:“唉……。”文良坞说:“凉水。”王子正说:“除了眼、镜、水,可以想点儿别的。”
  文良坞说:“有了,叫清远。”王子正说:“像个和尚的法号。”文良坞说:“又有了,大熊星座,叫大熊。”王子正说:“哆啦A梦?”文良坞说:“我实在想不出别的了,再有就是大鱼大肉了。”王子正说:“好吧。”
  王子正开始了初恋,长满荒草的心被修剪成了整齐的草坪。放心的与文良坞交流,让王子正的内分泌都协调起来,内心很平静。下课的时候,郑安华说:“这个文良坞怎么样?是方克派下来的吗?”王子正说:“不是。如果不是她,就是。”郑安华说:“还是人对了。”王子正说:“如果我怀疑她,最应该怀疑的是你,谁让你把她带来。”郑安华说:“可跟我没关系,你是自己愿意的。”王子正说:“出了事我不找她,我找你。”郑安华说:“还赖上了。”王子正说:“不过,不会有事的。”郑安华说:“是啊,好好生活吧。”
  暑假的时候,王子正带文良坞回到新乡,安排在憨石头的宿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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