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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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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桃本在心里大赞老四是“好仁”那,那却不想已中了《心经》大魔。
这一日,胤禛由十二阿哥胤祹办的家宴里回来,便皆了福晋伴着胤祥直入了与圆明园只一墙而隔居于东南向的交晖园。
交晖园面积相较圆明园虽小了不少,却也因当年皇父对胤祥的喜爱反自然园景很是不错。只是如今因缺银子整治很有些寒消之体。
瓜尔佳氏亲抱了嫡福晋兆佳氏所出明日便满月的三阿哥来。
胤祥见自己儿子裹在襁褓之中宁睡如佛,便很是喜爱,不及细想便从僵直的瓜尔佳氏手里接过,抚弄了一番。瓜尔佳氏脸上的惊异与僵直胤禛自是收入眼中,却只作不视,看这侄子圆圆安态也十分欢喜,勾了食指触触婴儿细毛的脸蛋,手感超好,便不觉一再的抚弄。
胤祥难得见他四哥如此放松眼含宠爱。他自知其实四哥极爱孩子,只是那些作古的礼教受多了自以为父不当亲儿方是明父。便双手一抬,就把儿子放进胤禛双臂。
胤禛突然接了婴儿,瞪着双眸档在当下。
“四哥喜欢也抱抱,难得我这三子得四哥喜爱。”
那拉秋蓉也难得见自家爷如此吃氅,抿了唇儿只以香帕相掩。
胤禛僵在那里半晌,才觉得全身酸痛,小心地移了移两臂,却见婴儿鼓着嘴摆了摆头,自个儿额头便出了大汗:“十三弟——……还是……”
胤祥难见四哥僵身、干吞喉,知再不解救怕是要恼了他,忙上前接过自己儿子动作熟练的拍抚起来。
“四哥你那动作太僵了,小孩子最是敏感,不舒服肯定会醒。你也该似我般练练,以后得了——”胤祥本是随意话着,却不想说到这里才觉出失言来。正不知如何收尾,却听身后那拉氏道:“也叫我这婶子看看侄儿,怎就偏你们两个爷们霸着不放。来,我抱了去,顺便见见惠芸。”
他兄弟二人得“解脱”自去书房,那拉氏皆了瓜尔佳氏同去月子房寻那兆佳氏。
兆佳氏还是个二八的女子,并不亮丽,五观得当却不出挑。安泰平和的脸色上一双稚眸显露了一丝难得的少女活脱。此刻居在床榻之上只着家居小袄。
“四嫂见笑了,惠芸未及整装。”
秋蓉坐在榻边,观兆佳氏面润气爽,心知这月子做的不错之外,更是心情颇佳。
“好了,也别同我见外,既然叫了我一声四嫂,我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外里。”
兆佳氏惠芸很是感激四嫂那拉氏。她生二格格时因是年青惊吓不已到这胎还是畏惧,爷虽然百般宽慰却终不及四嫂过来人几句笑拟。
正要再说些感语,便见瓜尔佳氏端了参汤进前来,便只好做罢,含笑接过说了句感谢的话。
“姐姐不必同我客气,本就该是妹妹应尽之举。”瓜尔佳氏虽不想离开,也知处在这里不适,便自告退了出去。
秋蓉收回相送瓜尔佳氏的目光,很清楚女子的心思,只是并不开口管这是非。
而兆佳氏也十分聪慧,一字不提宅院里的故事,只与那拉氏话些孩子的乐事。
秋蓉见她神色与初胎相比天壤地别,放下心来。这兆佳氏不如瓜尔佳氏明丽,也不如瓜尔佳氏跟着胤祥长久深谙贝子宅里的事道。一进门并未主动拿回内宅大权,反由着瓜尔佳氏这个侧福晋理事自个儿只做富贵闲人。前些年十三春风得意加之内眷不少,并不曾把她放于心上。却怎知胤祥受挫后反与这惠芸情投意合了来。而真叫秋蓉对其刮目相看的是,兆佳氏并未因重得了宠爱便要回内权,仍是推了出去叫那瓜尔佳氏理着,这等以退为进的心思如果不是本身大智若愚便是极谙生存之道了,且这等胆实,便是自个儿怕在她这个年纪也是没有的。
也难怪那瓜尔佳氏着急了,换了其他任何一位爷也不定能成,偏十三虽看着爽列,实最爱这种柔宁专心的女子。近年来得了时间与兆佳氏相处便越发喜爱于她,见不得别人对她有一丁点的不好。
瓜尔佳氏进府早更得十三依重,自兆佳氏入府并未失了大权和夫宠,便以为其再难成事,行事作派便焉然似福晋行头,却不想胤祥回马复爱于福晋。她也是个聪明的,又怎能不明胤祥的脾气和性子?这才有她压下过骄、小心陪伺福晋的举止。
也亏兆佳氏神有大智却心平善缘,不然,哪里还有那瓜尔佳氏如今的好活?
回到园子里,那拉氏简单把十三府里的情况言明,胤禛才放下心来。如今胤祥在皇阿玛眼里已形同透明,外面对他自然也再不如前。他这做哥哥的再不能叫胤祥府里再出点事端。
一连几日,王爷回府均到钮祜禄氏那里小坐一刻,才起身回葡萄院。
本蹲在无私殿地上对着面前地上几页自觉书写得很有些体面的纸张愁苦,一听刘宝儿挑帘子露出头来大喊“王爷回来了”,夏桃拿起纸张立时便要躲起来,可迈了几步又立住了,想想躲也不是事,撇了撇嘴寻思个小角落隐了起来。
想想真是晦气,想当名称职的婢女吧,却陷入了《心经》魔仗里。那无齿的大萝卜老四连着五六日叫她写这什么《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来来回回她没写五十回也有八十遍了,不是嫌横不平、竖不直,便是说多点少勾的,再不然就是无筋无骨。也不想想她这现代来的操那小学二年级三个月的基础能写成形就不错了,偏要挑她的骨头。本想写大点占了纸到时叫他看哪个字不顺眼也好只写那一页,却不想那丫特可恨偏叫她重新只以小楷来写。神那,这几日她连做梦都是那什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
胤禛进了正堂过到书房便见那婢子低首如只可怜哈巴狗似的立在角落里,叫他立时心情便是一高,走过去右手便瘫在她面前。
夏桃捏着一垒纸吞了吞口水,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见老四瞪她了,才忐忑地递了纸稿,目送那位仁兄离去的脚跟。
胤禛坐在榻上一页页细看了这字,是比前几日好了许多,却明显不成书写者己风,只是生硬临写罢了。
“本王给你的明明是柳体心经,你偏偏臆弄成了颜体。怎么,自以为识得两种字体便为倨傲了?”
哎——
夏桃暗自大叹一声,看来这次是寻了这理由要叫自己重写了。丫的,想罚自己就直说,何必这么多事。老娘就喜欢颜体怎么了?老娘就不喜欢柳体女气怎么了?
胤禛虽然看不见她的白眼,却可见她嘟起的高唇。并未因她此举不敬而不快,反暗自爽快。
“算了,也难为你这奴才。”胤禛收了那纸张放于案前,接过苏培盛由刘宝儿手里接过的茶水,见茶水虽还是红褐嗅闻下已无甜腻,便觉心欢,不自觉瞥了那婢子一眼,才喝起来茶来。
夏桃小心半抬着头盯他,不明白这斯怎么不叫她重写了,暗想了半天也理不出个头绪。见老四已理起政事来,自己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沮垂着脑袋当透明人。
室内安宁,除了灯足偶尔暴破的声响并无他源。
夏桃不知立着已有多久,只是惯性安静地立着。可意识却早已自我而起,一个哈欠接一个哈尔由压到发、由小至大,头则由低到偏、由偏到抬,直到冲梁雷动而起,眼泪鼻意大起。夏桃也没办法止住她长期睡不过瘾、哈欠如瘾的态势。她自以为动作小态别人看不见,自以为老四全神贯注、别的二人见了也不可能扰了老四的安宁。
刘宝儿十三四岁,虽在府里当差不少年岁了,却还有孩童心情。他张着大大的嘴巴瞪着对面夏桃超夸张而起的大嘴巴,怎么都不明白怎么有一个女子可以越哈越大着嘴巴可见喉谷的成段打哈欠。
苏培盛见识过了,只当不见。
至于胤禛,他面前的纸张虽翻着,视线却不识瞄向竹桃,偶尔寻思一下,这婢子怎么就这么困呢?
可该有的恼火却没有发作,连影子都没有。白白便宜了睡眼朦胧的夏桃。
胤禛理完书本,苏培盛侍侯着他除衣上药。
夏桃端着药瓶和纱布立在后面看,那伤口已渐愈合,只留有一条不可见的血缝。
待到胤禛喝了她递上的汤水喝完,再她还是不走,便问她还有何事。果然,她立时从腰口小袋子里取出张字条给他。
据苏培盛说,她这是不习惯袖子里放东西,说是袖口一开一合的漏风。
胤禛并未接手,只是抬了抬下巴,夏桃便老实的摊开来并倒过页面顺着他的目光。
快速读完,胤禛几不可闻牵了牵唇角:“你这别字,还要写到什么时候?”
他泰然喝着汤水,说的却是夏桃不关心的。拧着眉疑惑地看着他头天,连不短不长的睫毛都看透了,才听这斯复道:“本王府上难得出个识字的婢子,说了出去要是叫人知道不过是个别字造字的主,还不定被人笑以没有呢。”
夏桃咬了下唇嘴偏一边,恨恨在心里哼了两声。
余光扫到这婢子的火光,胤禛更为愉悦,含到口里的糖水也不觉腻歪了,反透着清香。
“不用了,福晋那里不需要。”接收到她眼里的疑惑,复道,“本王只说福晋屋里要《心经》,没说要你写的。福晋抄来作为十三爷三阿哥百月的小礼自是心意最重。”
这意思就是自己写的没任何心意了?夏桃挑了挑眉,虽不至于发火,却很是不忿,终于明白过来,这斯从头到尾就是忽悠她,还一连忽悠了几天。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左右动动嘴,叹了一声,也只能自认倒霉,谁叫他是爷她是婢呢。
胤禛把她的脸色收入眼底。对于她脾性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一乐。不过还好,虽然行为举止过了奴才的礼数却胜在还知本分,也算还是个得份的婢子。
苏培盛站得不远,小心打量主子与这竹桃的言行。
他虽没看透什么,却觉得竹桃招了罪而主子心情好了也不失为这奴婢的造化。只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二人透着股言不出的默契,而这种氛围,不曾在其他人身上出现过。既不同与和十三爷的关诚,也不与福晋时的相敬,要说有什么暖昧又违时不像。虽然理不出头绪,苏培盛却不傻,总之,这个竹桃对爷来说,是个不同的存在。至于她会不会变为重要的存在,却要假以时日来看了。但是,通过自个儿把刘宝儿调给她为手而王爷没反对来看,是越发趋向于重要了。
这三人,各有各的心思,自以为三人独立,却怎知不是处处相连呢?
只道:大圆套小圆,多圆成围网,圈住的可能不是别人,却不一定不是自己。
正文 第四十八章 醉酒风
胤祥置办的家宴同时也是其子三阿哥的满月。一时间,交辉园久未有得热闹。
虽然心思各异,场面上的功夫这些皇帝的儿子最是善长。
酒正喝到正中,门房传了消息来,圣旨道。
其他人的心思胤祥不急去揣测,只是自己愣在了当下。
也是这么个时辰,三年前那一纸呵斥的圣旨也同样当着弟兄们的面扫了他所有的颜面和骄傲。今日,这一道,又是为哪般呢?
胤禛虽是忐忑却还是上前打断十三的停滞。
众人罢了酒席侯在正殿请旨,见那传旨太监正是皇父面前的红人梁九功,且面无悦容,立时便脸色各异,有乐祸亦有恐慌的。
梁九功摆开他近年得宠的严厉劲儿,字地有声地读完了圣旨,把众人大多失望无趣的神色看在眼里,对于把王爷、阿哥们唬住心下很是愉悦,立时换了一幅谄媚的嘴脸低身就前道:“恭喜贝子爷喜得麟儿,奴才给你道喜了,也贺一声三阿哥喜得圣意。”
胤祥的心神还聚在那一纸诏书之上,为这突然而至的几句话怀了诸多忐忑却身处其间反看不透皇父的心思了。直到四哥拍了他肩背才回神捧了圣旨。
中途来了这么一出没意思的戏,众人也没了喝酒的兴志,纷纷早早退席回府了。
待到一一散去,胤祥还是盯着那案香上的明黄圣旨出神。
“皇阿玛亲书了这旨意给三阿哥起名弘暾,可见,皇阿玛心里仍是万分爱重于你的,胤祥,你也可放下了。”
“放下?”胤祥不喜反红了眼眶,“三年了,三年的不闻不问,到如今,一纸诏书便可安抚于我吗?”
胤禛见胤祥声有颤意、意有升浮,忙上前深按其双肩,想说些什么,却也被所感一时失了语言。
胤祥虽有零乱,却很快平复,勾了勾唇角,拍了拍四哥的右肩:“没事,四哥说的也是,毕竟给小阿哥起名这事皇阿玛现如今已很少管顾,这次破了先例,当是还——”“惦念于我”四字胤祥没有道出,虽然明白皇父确是让了步亦爱重于他,可失去的年光又怎么是区区了语便叫情感让步的?
胤禛万分明白十三的心情。满口的道理想着驱散父子间的隔阂,却话到嘴边一字未出。只是叫人上了酒来,陪着胤祥喝到大醉,看着奴才们料理好十三才硬挺着一丝清明回了园子。
苏培盛是叫了轿子把爷抬回府的。
喝醉之人醉的也正是先头时刻。在轿子里睡了小半刻直被抬回葡萄院,冲了冷风便有些亢奋。只是目不能挑,待到感觉被人扶着躺于榻上,平地踏实加之入鼻一种其种的萝卜冲味使他炸醒,挑开眼帘一看,入目的茶杯子里果然是那萝卜汁,且口里已被灌了几口。立时火气便夹着醒性上头,一扒拉打翻茶盏,吼道:“谁叫你拿着难喝的东西给爷喝的?”却不想大怒震了神经,脑袋里一阵嗡鸣,只是痛苦地纠眉,却愣是不出声。
夏桃本以身居着他后背扶他、喂他,不想失了茶碗是小,被他打的左手剧痛,正想发火她这是好心没好报呢,瞅他歪在自己怀里一脸子痛苦,同情心便发作,甩了甩手、伸了伸指,便还是消了火抬手给他揉起太阳穴与额头来。
头痛很快在一分分按压下逐渐散去,胤禛舒服的一时不能自抑哼哼了两声。
看他舒服了,夏桃的火气早没了,很是高兴这一手受益于人,便越发认真卖力起来,时刻观察某醉男的脸色。
如此有十分钟,胤禛头中那股火气得以淡定,心、口却还是惹火的难受。
夏桃本想叫他再喝点解酒去毒的萝卜红糖水,但一想他刚刚做派,便想起身再去弄点水果汁什么的给他。可刚动了动身子,那人便极不乐意地摆了摆头,唔哝了一语。
苏培盛替爷除了衣鞋,见他如此,只好自己去取了热糖水来,递于竹桃。
看着这位爷连喝了两大杯,舒爽地自个儿背靠着觉得高,往向缩缩枕在夏桃的大腿之上便睡了过去。
一时间,剩余的二人惊诧地盯着睡得安泰的胤禛,互看了一眼,才十分有默契地相扶着要把他放回床枕之上。却不想老四突然睁开了双眸,无什感情地望着她。
“你是谁?”
“你是谁?!”他一把抓住夏桃刚刚才被袭击过的左手,死命大喝着。
我是谁?我不就是夏桃嘛。
对于面前无声之人,酒醉后的胤禛发狠地箍着她的手腕。他痛恨这些奴才,痛恨那些总是谄媚作态的小人,痛恨所有不能叫他抒发的人世变迁。
夏桃被掐得几乎腕裂,再顾不得什么身份用右手去推老四。
胤禛没想到会有人胆敢推他,微震了震火气上来一把又夹住夏桃的右腕狠狠地又加了三分力道。
这些个无法无天的奴才,还当他是主子吗?还当他是皇帝的儿子吗?别以为他失了皇额娘的庇护别能叫他们看轻了,别以为他不得母妃的亲护就不是四阿哥了,今天就叫他们看看他胤禛的厉害!
夏桃实在受不住了,碎裂的痛楚几乎失了泪腺,大喊之声便要脱口而出,却立时淹没在苏培盛一声大力的“王爷”里,叫夏桃寻回了一丝理智。
可上前的苏培盛非旦没有止住胤禛反使其更为紧绝,逆鳞一起大有至她于死地的怒焰。
也是痛则思变,夏桃箍起臂弯至于老四颌下死命一提,便硬是把不急反应的老四头颅给提了起来,霎时吓住了胤禛和苏培盛,一个松开了挟治、一个吓为愣神,都立在当下没了反应。夏桃正空收回了双手,逃至角落疼得花花流泪、抬高着双臂只是原地转圈。
那厢胤禛已惊醒了过来,一时间还来不及思量,只觉胸腔澎湃难抑,哗啦一声扶着上前来的苏培盛便吐了出来。
一时间,夏桃疼得只知伸着爪子向天流泪,而胤禛吐了尽光加刚刚耗神过多再不能支,倒于榻上便晕了过去。而苏培盛,可怜巴拉的见着王爷吐了一地的污物皱起了眉,再看那竹桃,蹲在地上不停点着头身也不知是个什么态势。
哎,怎么就越来越乱呢?苏培盛望着殿顶只是暗自感慨。当个奴才不易呀,当个角面前的红奴才更不易呀。
王爷睡了,苏培盛如何使人打扫干净了室内自不必说。
胤禛睡到半夜渴醒,只觉得浑身都似散了架得难过。硬撑着起了身,接过苏培盛递上的红糖水也不管喜不喜欢便喝了两大杯,才罢了揉起头来。这一揉,立时记忆里某些东西便跑跳了出来。
那娇柔的指腹,绵窄的胸膛,紧勒他咽喉的细脆,无不是在告诉他,那是个女人。
再压按了多下太阳穴,却远没有昨夜那人按压的舒服。挑起眸子下意识扫视室内,除了苏培盛,并不见她人的影子。
“昨天——”胤禛本是要问昨晚哪位福晋在前侍侯,却被清醒些的意志叫了停。
“王爷放心,竹桃没什么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胤禛一听是那婢子,还受了伤,一突心痛之后立时快慰不少,由着苏培盛把他轻放下。瞪了苏某人一眼:“告诉本王一个奴才做甚……哼。”便不再理会,闭目而酣。
苏培盛没趣地退出帘放,熄弱了灯烛“舔伤”了去。
胤禛却没有立时入睡。
他早已养成半夜惊醒的习惯。不知何时起,不知何时终。本就不多的睡眠还要受此搅和,可他很难自抑这种长期处于警觉惊畏之下生出的敏感。他也很想一觉入至天亮、无梦无拦,可思虑太多、天性紧疑,加之太多人事的分离、崩溃,再不能简单得个安宁。
有时想想,不如放下。可上了吊绳的颈部又岂能泰然等着自缢?
胤禛些微放轻些僵直的身背,突然又想起那一双揉着自个儿天顶、颅眉的细柔,稍早发生的一切便清晰回现于眼前。他想不起她痛苦时是如何的表情,却几乎可以预见她一声不出却顺地乱转的可笑仪态。
任意识随那情景飘散了片刻,胤禛突然醒觉,自己又再次受了那婢子的影响。
这不是他需要的。他需要的只是不受任何人影响,凝聚一切心神得己所愿。
在心里,他又过了一遍各个人的脸面,有皇父、太子、索额图、德妃、胤祀……等等等等的嘴脸。他应该做的是记住这些人的神情,揣磨这些人的思路,而不是浪费在不重要人之上。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胤禛全身心处在极度运作里。
圆明园后湖的河冰已在湖水下悄悄消融。
每个人都有他以为的认定,可时间往往擦过坚定隐拽来一丝故往里的人事丢在我们面前叫我们突然查觉出自以为的枉然。看不透的从来不是别人的心理,而是自己的心魔。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儿生辰
一连几日,夏桃总是躲着老四。本以为本分做事至少不至于还打板子,哪知这位爷清醒时还是正常的,醉了反而更吓人。
上饭、上茶全由刘宝儿替代,胤禛不见夏桃的身影,一两日还不觉如何,待到四五日便极为不乐意了。
王府里什么时候养起闲人来了?
他待要处治,却因皇上巡畿甸、视通州河堤前的事宜而无暇一顾。
正月二十四,皇上起驾,太子、四、五、七、八、十四等六名皇阿哥随行。
圆明园里一下安静了下来。虽然平日也不见怎么喧闹。
夏桃的手腕已无碍,不过是当时刺痛做不了什么,不出十日便已如常
那拉氏不几日也便知道了她受伤之事,虽不清楚当时研究发生了什么,却还是把夏桃叫过来好生赏赐了一番。
在那拉氏的认知里,夏桃虽手上有些个本事却是个十足傻气的寡妇,加之胆小、懒散,绝不是个能成事的奴才。而自家爷的脾气她也深知七八,定是王爷发了脾气而奴才受苦的命。
爷不在家,竹桃这个爷院里的伙食娘子自然也无事可做,那拉氏便放了她三日大假,叫她或出园子游玩或自己喜欢的睡她几日去。
也许是人老了,或是下意识牵念太多,很不容易再如成人前那般睡到昏天黑夜,不是没有机会睡,而是明明睡不够却还是不自觉要起来,或是睡了一梦连着一梦只是比坐着还累。
自打当了奴才,夏桃第一次公休,却没有出园子,这春未暖花未开的初春对夏桃这种冬眠作物来说实在不如屋里或太阳底下窝着的舒心。毕竟,口袋里那些月例银钱远不够出去搓顿好馆子的。
屋里大睡了一日,寻福晋院里的旧人再听了一日八卦,到第三日,天正大好着,晴空万里的,便自个儿在圆明园里晃荡。此时的园里虽已有了十二景,却没有一景真可谓后世之壮观,当然,夏桃以为,还是老四未为帝不能越制的因素。
她没去过故宫,却早已拜电视专题所赐把故宫的大概铭记。可圆明园不同,几乎可谓是湖岛山水紧紧一体相连,并不见庄严,因为有制的原因反透着闲散、农居的趣味。
据说桃花坞桃树处处,花开粉迷一天,待到花落红雨缤纷。
夏桃难得寻到隗石,却原来同在一个园子里。这一日二人无事,便先在远离主院的桃花坞闲逛了半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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