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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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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神间见竹淑端着脸盆入内。
这竹淑或许真是因事成熟了,以前这些个亲自侍弄的活因为年氏娇纵着她到真不曾叫她做过多少,现如此真是乖巧了。
年氏微有心慰。就着二婢的伺弄起了身。
不几日,雍亲王府格格武氏有孕。
时至腊月,又是一番年忙。
大雪之下,京城依旧。
何图仔细打量着面前这把精巧却了生寒光的古刀:“爷,这可是魏文帝命人所铸陌露刀中其一的龙鳞?”
“呵呵,你到是好眼力。”胤禟很是高兴心腹之人的眼界,“这可是爷我花了大价钱极为不易才弄到手的,哎,连我自己看着都觉得爱舍不得呀。”
那何图提溜了一番眼色。
“爷既然喜欢,留下就是。”
胤禟对何图的心眼不以为然:“爷我虽然未生时,母妃便曾有梦入怀,见北斗神降。然我心甚淡,于那至高的宝座没什么兴趣,所求也不过大富大贵、安安泰泰了此一生。但生于皇家又哪里难独善其衷?你且把这东西好生装标了,正月里送于十四弟便是。”
那何图果真有些惊诧:“爷,这不是送于八爷的吗?”
“哼,你知道些个什么。我虽与八哥交哥,可观他这二年的气数已是相尽。我这诺大的身家自然要早做打算。哎,五哥是从未有些心思,三哥又是个头脑不全的,老四更不用说,如今八哥也不行了,只能在十四身上压些金两了。哎,只是难舍这么好的东西。”胤禟取过龙鳞刀来把玩了许久,才续道,“若不是实在是好东西,又怎么送得出手?十四是个德才齐全的,希望将来大贵难全我这份闲人一份自在。”
十二月十九日,圣上遏陵而归。
二十二日,雍亲王府发生了一件大事。还有身孕的武氏落入池中不慎淹死。不几时,便有人曾见武氏死前曾遇见年氏,还得了不少冷眼。一时间,由上至下都对年氏有所不齿。
年氏纵是一身的委屈却无人能述。哪曾想不几日王爷来到兰心雅居。
“你且宽心。你是个极聪慧的女子,本王知你虽有些个心机却绝不是使出此等手段的女子。你若真是那般,本王也不会觉得你与众不同了。”
年氏听王爷一袭话,哪里还能轻抑,抱着王爷便是一番哭泣,心里直到“值得值得”。
胤禛从年氏那里回来便急退了外衣,正要净身,便听外回禀舜泰回到府里等着回话。于是便重新换了衣裳叫他入内。
舜泰请安之后递上隗石所属籍案:“隗石确是凤阳府寿州县下一猎户,三岁丧母,四岁丧父,与其祖母相依为命居于山中,以打猎为生,不曾有兄弟姐妹。六年前山下农户才初见竹桃,据隗家所说,是其失散于外的姐姐。”舜泰见王爷放下了籍案,复道,“曾遍寻竹桃来踪,无任何线索。顺着年氏此线,到察正了其与年府果真是因年侧福晋的身疾而遇,但其后随莫心师太离开年府。后在广平府辖内,隗石为救被刘姓男子当街轻佻的竹桃,被关入县衙,打成残疾。那刘姓男子是吏部稽勋司主事刘大人的外侄,竹桃救不出隗石又不肯就犯,才答应年家双双卖身五年以作相报。”舜泰回完此段,静默听寻。
“果真寻不到源头?”
“是,王爷。不过奴才肯定,竹桃绝不是隗石的姐姐,与隗家也无任何关系。隗家在当地也算大姓,族谱已被奴才细查过,并无此人。”
闭目间,全是那桃花提着食盒相送的笑颜。她该是早就谋定好了离开,才会那么主动来相送。昏暗的夜色里才察出一线光亮,她便那么立着,明明没有什么光彩却似一个暖光体照亮了他的双眸。
隗夏桃。你很好。真的很好!骗了所有人不够,还敢明目张胆的推开本王从爷的身子底下遛开。不要让爷找到你,千万别让爷再找到你!不然,你就会知道爷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
“可有消息?”
王爷的声音很低,像是一句梦语,却惊了舜泰一身冷汗。
“请王爷责罚。奴才亲自顺着京城四门逐条亲查,并不曾察到有如此姐弟二人的身影。从隗石此人相查,各地官衙也未有此人入行或迁地的记录。”
“你的意思是,这二人凭空消失了?”
舜泰收到王爷含笑的视线再不敢看,匐地相扣:“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胤禛学着夏桃的样子以一指转着茶碗的嘴沿,半天才道:“隗石是个猎户,买田种地不太可能,其他行当也自不顺手……他二人如今也算小有财产,若是在城中买宅到有些可能。不然……”他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舜泰,“隐在山中是最顺心不过了。”
那舜泰也听出了意思,忙跪拜之后退了出去。
“舜泰——”被王爷突然叫出,舜泰背后一阵寒凉。
“本王只给你一年的时间。若是一年后你仍是早不出这么两个人……”
王爷虽然没有说出结果,可看着他安泰自如指滑杯沿的气场,舜泰再不敢存一丝侥幸。
懒散的人不过浮云,而执着的人才真正可怕。
胤禛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个欺骗他的女人如此执着。可他只不愿放弃。放弃那些眉眼可及的风情,放弃那些指骨可触的温暖,放弃那些戏弄的快感,放弃那些……不再孤独一个人的依偎。他也许终将会亲手毁了这朵桃花,可现在,他还不想,他还需要,还想狠狠地把她夹抱在两臂之间用尽一切力量地蹂躏……或者,只是吻住她柔软的红唇压抑他的躁动。
趁他还喜欢她时回来吧。不然,他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心里的血过热的喷发着,自个儿能清楚地感觉到这日渐涌喷的欲望,这是种吞噬的欲望,既叫他不安又令他升腾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绝美快感。像是即将看着一场止也止不住、命里注定、凄美绝伦、惨绝人寰的屠杀。很令他期待呢。
我们把一种能力、感觉释放,便焉如释放了一头欲望的雄兽。在收获着天赋的名利之时,又何常不曾渐次傲慢?又何常不在逐次消耗天赋?得到得愈多,收获得愈易,双眸的光亮却悄然偏失、迷重。当某一天能力和感觉不再,惶恐的又岂是不断累积的烦燥和越发浓重的偏见?转眼间,曾经令我们见一面便笑的那些人早已消失不再。而自己的面目,在顶沸污浊的河水中也已物是人非。
正文 第八十五章 狭路;相逢
康熙五十三年四月,上侍皇太后热河避暑。胤祉、胤禛等多位皇子随行。
此年的春夏多雨,亦发的炎热。
六月,原户部尚书希福纳告发皇子胤祉、胤禟、胤礻我、胤祯、胤禑、胤禄之属下或太监伙同其家人讹诈其银一千余两。后查明处斩、绞者达十五人。
当皇上感慨各皇子治下不严之时,几骑快马冒雨在雾灵山中骑行。雨势渐大如若豆打,几不见前路,又行了数里,终是在某山坳处看见几户人家。
寻了一户房体看着规整的一家,自然有人上前敲门,可刚击那门板门便自然而开。那敲门之人又唤了几声屋内都未有回音,便推门入内,很快回来。“爷,此户人家像是不在,您先进来躲躲雨吧。”
胤禛一身蓑衣却还是浑身湿透,由着苏培盛替他除了蓑衣。还好这是盛夏,虽还是有些寒意却与身无碍。
正厅不大,桌椅都比平常人家的矮了一半,简木做的连层漆色都无却磨得很是平滑。其中放着些膨松的软垫子。
虽是无人,苏培盛还是进了内房找出几条像是未用的干布来叫王爷擦释水痕。
厅角边有个炉子,上面正有个水壶正泡着热气。
苏培盛取过热水替王爷斟了杯水,才有空和其他两名侍卫照管个自的狼狈。
门外大雨如注,胤禛的心情也跟着焦虑。
“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在花姐姐家里?”门外跑进一个小童,八、九岁的年纪。见这四个正把夏家的正厅私占了,很是不高兴。
众人还不及反应,又见一中年农妇追随而入,见这么些人愣了半天。
“大嫂,我等行路遇雨想来此宅避雨,怎奈屋内无人,不及相问便进来了,还请宽谅。”
“哦,原来是避雨的呀。没事没事,你们坐着。小武,还不去取伞接你花姐姐、石头哥去。”
那小男孩哎一声便直冲左手的房内很快取了两把伞刺溜一下穿出门去。
那位大嫂见此四人虽衣着朴素却非平俗之人,一时间立在那里也不知如何是好。抬眼见身边这位男子打了个冷颤,忙打着伞出了去,回来时手里端着个碗倒入水壶里。
“山里不比山外,下了雨更是冷,还是喝点姜水吧。”水继续烧着,大嫂转身又去取了几个碗,回来便把水倒了。
苏培盛上前接了手,客气了两句,寒问间也请那古大嫂相坐。古大嫂眼见这四人中只一人坐着其他三人具笔直站着,自己反不好坐了。怕他们饿了,又出去取了一大盘东西来。
“来来来,吃点点心,不是我夸的,花妹子做的这东西可好吃了。”
所谓的盘子不过是木头削成的一个四方平板,其上堆着几块金黄的点心。
苏培盛见那点心立时便皱了皱眉。虽说因为宫里主子们都喜欢,这蛋挞如此在皇家已是很普及,但这穷乡山野连个相样的盘子都没有却能一次取来七、八个蛋挞又岂是寻常人家?
“古大嫂,这东西看着便可口的,只是我等也是见过些事面的,都未有看过呢。”
“哈哈哈,那是,随了我那花妹子会做,方圆百里就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也决不能做的。来来来,都尝尝。”
苏培盛见自家爷吃前看了自己一眼,思量一番,再打量了一圈屋内,极是普通的人家,却尤为规整,唯一的小桌之后还放着几本书。
“果真是美味呀。不瞒大嫂,我家爷也算也户人家,我还有个远房表哥在王府当差,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你说的那花妹子若是入了王府,怕是个极本事的厨子。”
“那是,不是我夸的,花妹子不但厨艺好,还识字呢。瞧瞧瞧瞧,”古大嫂取那桌上两本书递到苏培盛面前,“这可是花妹子替我那妹妹的孩子亲写的本子,说是小孩练这两本最好了。”
苏培盛不识字,亲把两个本子递到王爷面前。
胤禛取来一看,上书“三字经”三字,打开来一看那字体,果真与自己的笔迹有六分相似,不觉一笑。
苏培盛见爷笑了,正要松了口气,却又见爷气火上来把那两本书攥握于掌中。
“他们人呢?”
胤禛懒得再与那村妇罗嗦,握着本子便站了起来。(炫…网)
那古嫂子一时反应不过,愣在当下,苏培盛忙上前相问:“不知你那花妹子现在何处?”
古嫂子见苏培盛和善依旧,只那原坐着的爷一脸寒威,顿时觉出自己惹祸了。转了转眼珠子便想拖上一拖、私下里先叫花妹子避开。
胤禛岂会看不出她的心思?不觉一声冷笑,还未等苏培盛开口劝她,便道:“你还是老实告诉爷的好,不然,怕你那儿子便活不到成年了。”
古大嫂不过一村妇,哪里曾受过这等威仪?当即塌倒于地。
夏日的阵雨来得快去得更快。山雨之后,骄阳隔过叶隙星星点点爱抚其中,山内则树木葱郁,金莲花如金铺地,银莲花似玉漫坡,凉风送爽,飞瀑流泉,潭幽溪清,好一派人间向往的宁神之地。
夏桃左右无事,也不需为生活奔忙,开春之后便时常随了隗石走入深山。有隗石这个猎户在,她一不怕迷失山野二不惧豺狼虎豹,每次出门几乎都是欢呼雀悦地去、心满物足地回。
他二人躲在一处山洞里避过雨,便有说有笑往回走。夏桃眼见树头松鼠跃动,林间山花烂漫,足下雨水虽失了鞋子到也心旷神怡,转过个小山头,便见一轮彩虹挂着蓝天,再也忍不住大喊起来:“喂——喂——呵呵呵……”
隗石见她高兴便也高兴,放慢了步子挑着木杖之上四五只收获的小猎物傻笑着跟在她身后。
“走在乡间的小路山,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
急步在山间雨后泥泞的小径,胤禛的步伐急切和慌张。总怕这猛然欲现的讯息会消失,总怕那梦里软握其手的柔旖会消失,总怕那相似的蛋挞和笔迹不过只是份相似……
“笑意写在脸上,哼一曲乡居小唱,任思绪在晚风中飞扬……”
那快意的歌声擦过急切的意识很久才传入耳畔,随着歌声愈近,下方山谷里突然出现两抹身影。
“遗忘在乡间的小路上!”夏桃加强顿挫着唱完最后一句,不觉咯咯咯猛得原地跳了180度,“石头石头,我们晚上吃什么?”
“呵呵,吃什么都好,你想吃什么?”
“我呀?”她转回身边走边以食指划着下唇,“很苦恼呢,也不知吃什么。”
一个蹦跳不定,一个紧紧相随,二人走走说说,就这么走入胤禛的视野里。那画面跳动,和着葱郁的山林和天边的彩虹,欢愉得叫人艳羡,狠狠刺痛着他的神经,真真可见鬓骨上肆意挣跳的青经。
离开太快。
重逢太快。
任谁也未有那准备面对这场相逢。
如果当年东院池边的相逢是迷糊的交点,那今日雾灵山中的相逢便是绝美的猝然。
当迎上她猝然的神色,有那么一刻,胤禛坦然了。没有恨,没有痛。可当呼吸归位,眼看着隗石挡在她的身前而她竟然也半侧了身子闪躲,胤禛有种一把火焚了四周一切美境的冲动。
陋室之内,只立二人。
夏桃没想到会这么快。她以为他不会寻她。毕竟她不过是个奴婢。可她还是计划周详,不露踪痕地消失。或许,她一直在等这一天。等着被他寻到,等着之后无法预知的命运。虽然她消耗了所有的才志、动用了一切聪明把自己隐藏起来,自以为天一无缝。虽然她每天不停地笑,不停地满足,不停地宽悦……可转神间、入睡前、梦境里,却全是这个人的身影。他冰寒的、压抑的、隐忍的、认真的、暴躁的、纵容的……一张张脸,一段段过往,排山倒海般袭来。爱上一个人不过是几秒钟的感觉,却要用多久的时间来忘却?可她不曾后悔。也许这辈子她做过太多后悔的事,从他身边逃开却从未有过悔意。
“呵呵……”她听见他清晰的笑声,透过山中清凉的空气锥住她的毛孔。
“还有多少瞒着爷?竹桃?隗夏桃?还是夏桃?是寡妇?是隗家的长女?还是根本什么都不是?还有……原来你是会说话的呀。”
不知为何,夏桃羞于面对他嘲讽的神色。
沉默之后,阴寒重现他的脸。一件件物品扫过,无不透着一个贫穷下等人的生活状态。
“原来你私逃王府就是为了过这种生活。哼,原来你是如此清高,竟然看不上王府的金砖绿瓦。”
她不是私逃!她不是清高!内心一句句争辩,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辩白。
胤禛把她丰富的表情抽入眼中:“本王说你是私逃你便是私逃本王说你是假清高你就是假清高!”
夏桃受不住他的定论,偏头便去瞪他,可看着这张如此清晰的脸却还是开不了口,只是偏过头去不看。
“原来是本王太过纵容你这个奴才了,才叫你眼中从来不入本王。你以为请动了年氏便得了自由?只要本王一句话,不但叫你轻易沦回贱籍,便是那姓隗的也再难翻身。他不但会官奴加身,本王还会在他身上、脸上全都烙上贱字叫他人前再难为生。”
那是她没有过的愤怒,印红了她本就不怎么出色的脸透着股过热的激情。胤禛看得反而乐了,挺高了眉峰痴迷着这种鲜活。
半年间灰白色的生活太过乏味沉闷了,此刻连呼吸都通透了起来。
“宁古塔奴役的生活并不是最残酷的,要不要本王叫那姓隗的一一尝尝大清的苦寒之地、酷惨之刑?”
夏桃已忍不住落下泪来。
他从不会这么对她。原来不是不会,只是从来没有。他终究还是那个历史上阴沉、冷残的帝王。
一次抹去泪痕,夏桃终归还是挺着背跪在其前。如果这是他想要的。
她屈服了。可他怎么反而不畅呢?他需要的不是她的屈服吗?他需要的不就是她像所有人一般把他当主子吗?凭他对她的了解,只要他手中还有隗石这个人,她便一辈子都只能把他当主子。可为什么他会痛呢?为她脸神中的抗拒,为她直挺倔强的身背,为她顺从相跪的双膝,还是看不清时间里悄然改变的自己的感觉?
这感觉很不好,像一钵子碾浆的酸梅涩痛着心房。
“你屈服了吗?你屈服于本王了吗?”
回答他的只是一种瞪视。
她为什么不开口?为什么不开口?!是不肖与本王说话吗?
“说——,你屈服于本王只屈服于本王了吗?”
那个“是”字太过沉重,哽在夏桃的心中死死的,便是流泪也不愿吐出,最终还是说不出道不明空化了满满泪水。
见她大落着眼泪只是倔强,胤禛忽然便没有了逼她的愤怒,痛着,痛着,心脏胀痛着便什么也不在乎了。一屁股坐在床板之上。
突然认清,他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奴才了。
这感觉既有轻松又染着生为王者固有的失望心结。夜深人静之时,他曾想过无数种叫她屈服于他只屈服于他的手段。鞭身,亲自一鞭鞭击打她弱不经风的躲体;打面,亲自一巴掌一巴掌赏在她的左右脸颊;击杖,看着奴才们一杖杖击轮在她身梦里也会轻笑;抓起她的双手,一指指夹在口中咬破肉去沾着指骨如此近距离盯着她哭泣的容颜快慰……可到如今,她真的就在眼前,他却只是屈服,屈服在那闪闪无力的眼波之下。
原来,他不过是个凡人。一个受女人左右的弱者。
恐惧霎时如潮袭来。
这就是他吗?这就是要成大事的爱新觉罗胤禛吗?这种作为怎么可能无坚不推攻无不克?
胤禛突然从情绪里跳脱出来。
他不能这样。不能这样!还有着那么多的大事等着他去谋划,绝不能叫个无用的女人毁了他的一切。
撩起未干的衣袍,胤禛忽然头也不回冲屋而出。
“压上他们,即时回府。”夏桃跪在那里清楚听见外间无绪的命令,几声“是”之后,便有人进来拉起她往外走,去向她未知的命运。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家法处治
雾灵山距京不过140公里,快马加行不出半天即至。一行人飞骑到府天色已暗。
王爷一句吩咐没有便快步入了府,苏培盛便来得及交待把竹桃关回原来的屋子、隗石关监便随了王爷而去。
一路颠簸,若不是午饭吃得不多,夏桃几番便要吐在马上。这一会被人还算客气地关进昔日小屋也不及细细感慨,恶心加力乏便倒在了榻上睡去。
时为盛夏,快马驰骋本就如炙似烤,胤禛下了马来难安焦虑,几如难抑地快步穿过主院直进入北院,正与从东侧北屋里出来的那拉氏相遇。免了对方全礼,就着下人打起的竹帘胤禛进了钮祜禄氏的屋子。
原来,今季北方夏令多雨,四阿哥弘历大半月前开始不舒服,像是染了风寒。几日前府里又去信说是五阿哥弘昼也不好起来,近几日两位阿哥冷热兼有只是不好,胤禛这才得了皇上恩准回到府来。
分看过了两子,由御医口中得知昨夜发了一晚汗两子皆退了热去微有进食,胤禛才稍得安心,却并未走开,轮着上下夜在两子床前相守。
那钮氏与耿氏毕竟与李氏出身性子不同,虽是自己的独子生病却并不哭闹,只焦虑呈在脸上、手下却不停忙着照顾,并不多说什么话,也无依此讨怜的。
亲视亲喂,两位阿哥竟然也就渐发好了,到第三日午时胤禛便快马重新回了热河。
转而再说夏桃。她睡了一夜到第二日午时才碎骨般饥饿着起来。等了半刻见无人来扰,实在醒了饿得晃,便开了门想去觅食,却见门外立着两个严面的护卫。
“姑娘可是饿了?请进屋稍等。”
那护院也不等夏桃跨步便以身挡在门槛之外。夏桃一见这等阵势,也知是不可能出去了,便关上门重新退进屋来。
此刻,她才有时间打量自己的小屋。
以指一沾灰尘颇厚,像是许久不曾有人打扫。很难相信,她昨天竟然就在这么个浮灰满尘的地方安泰地睡了一晚。
午饭来得很快,米饭一碗,荤、素菜各一,竟然还有一小碗清汤。
夏桃实在饿了,加之菜品色味具全淅沥哗啦便全入了她的肚子。当她边喝着仅剩的几口汤边打饱嗝之时,门被由外推了开,一个男人的轮廓背光而出。
等着夏桃适应光线把人认出来,那人已立在屋中。
“夏姑娘,吃饱了就移个地方,这里你是住不得了。”焦进很得老四和苏培盛的真传,冷冷着一张脸像似从来不知道世间有什么可乐的。
夏姑娘?移个地方?住不得?夏桃的心肝随着这三组词一次次颠簸。可最终不得不起身随了他去。虽然她很想似过去一般裹抱了自己的红包而去,可这一次,她身边连一张纸都没有,很没有安全感。
所谓的移个地方,不过是香红雨赏心斋后靠西建了一排三间房,夏桃被安排在最西面那间,里面布置简单与原来的小屋没什么出入。由此,夏桃开始了她的囚徙生涯。
什么是悠闲的生活?每日睡到自然醒,自然有人送上三日三餐和点心,当然,如果她早餐睡过去了也就省了。于是便无所事事。门前是若干梧桐大树,开始只是老实地窝在屋子里避暑,渐渐腻了便搬了凳子、拉了榻子在树下纳凉。再后来睡到恶心便围着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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