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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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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夏桃却死拉住要下床的老四,“虽然下面不行,却也不是没有办法。”眼见他一眼不明所已,“你不会——不知道吧?”
于是,我们未来的雍正帝便首次尝试了一回“纯手动服务”。只是事过,他不但没有快乐延续还七天不和夏桃说话,每见与她那张可恶的笑脸便打老远躲得远远的,就是夜里也不与她同床只挑了外寝的榻子过夜。
至于我们的桃花同志,也确实是以此之事快乐了老久,每每以此相提便一次次把某男所恼而乐此不疲,甚至等这二人老的再做不动那情爱之事时,她还是拿出此事来气气这老头。
至于胤禛是怎么在那双极爱的柔手之下用了多少时间和以什么角度一计喷发,我们——还是留到他们老了再来回忆吧。
这个生辰注定是迥然不同的,不旦有温暖,还是快乐、眼泪、激情、窘迫和满足。每个人一生里有多少种情绪便有多少种跌荡起伏、悲心欢颜。所有这些在夜籁寂静之后终将归散无形,但记忆却可以奇迹般保留下那些我们认为或不认为美好与痛苦的雾影等着我们最后那一刻再来趋进回忆。也许那时,除了不甘于这短短的人生之外,剩下的只是满满的知足,和着暖清的微风随人生消散。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腊八的天色(上)
幸福的生活总是大体相同的。一晃便是年底,京城的大雪都下过三场了,明日便是大节腊八。
夏桃出生的地方不南不北,于节庆上根本谈不上讲究、搭不上风头,过年里最多就是拜个年。如今不同了,穿回了古代又跟了老四,也算是有家世的妇人了,自然张罗起家事来就用了心思、感了趣。
“这水呀今天开始备着一盆,明日里结成冰敲碎了吃下便可一年不肚子疼。”膳谨房里人流湍动,此刻马婆子正领着一干人等为明日的腊八粥忙活。
“真的?”这种俗节、习礼夏桃哪里听过,她不过是受不住福晋面前一群女子的氛围,主动要求躲到这里来的。
对于由奴才变成主子,一开始下面的人却有难平心忌的,只是久了眼见夏桃还是那个夏桃并没有把什么身份、气焰拿出来,大家也就淡了些微芥蒂,更何况人家是王爷如今的心头好,又有哪个有胆明里暗里扣袢子?再则膳谨房算是夏桃过去最常出没之地,她与这里人的感情本就深些。
橱房里最是暖和,她窝在小板凳上,看马婆子使人去取专用的铜盆装了清水。
“那当然是真的了。老辈们就有的偏方呢。”
马婆子说的得意,夏桃听得也高兴。说着说着,马婆子就问道:“格格不单独做点腊八粥?各位主子都有自己的喜好,往年也单独传下话来要放什么不要放什么的。”
夏桃摆首。她其实吃东西很杂,基本上南北方的东西都能渐渐适应和接受。
“都行。”
那马婆子一听只是乐呵:“要是各个主子都像你这么好侍侯……”后面半句话马婆子含在了嘴里只是笑,起了身张罗着下手的活计。
膳谨房里人流川动,寻问声、喝斥声、嘻闹声揉作一团,最是杂乱不丽却有种混淆的积极与活力。
其实人的活法没有什么高贵与贫贱的区别。追寻人生意义的哲学家们不一定就能比汲汲营生的凡俗开心多少。
至于夏桃现在的生活状态,最是满意不过,虽然老四各房夫人的眼色越加如聚,可生活里本来就是得之失之,能得了老四如此的真爱附带了些白眼的冷遇又有何妨?
她心里美滋便觉做什么都有意思,主动接过一个膳房小丫头挑精米里杂物的活蹲在一群人里混世,偶尔随着嬉闹几语。
胤祥随着四哥一进清晖室,打量几眼便笑道:“哟,四哥,多日不来你这里怎么感觉大变样呢。”
清晖室的正厅没有任何格局变化,只是在几张太师椅上均加了一深蓝底绣橙黄蔓滕的软垫,立时便使本极为单调的红木家具生出一种颜色上的跳脱却始终沉稳内敛的视觉反响来。而客座间放着的植物竟然各是一盆仙人掌。
“四哥,这刺猬似的东西也能放在这里吗?”
胤禛罢了茶盏,想想那桃怀抱着盆“刺猬”向自己献宝似的神色便也不觉一笑。
“嗯,这东西说是可以净化空气。”
胤祥见他四哥的表情也不挑破,只是寻了几眼屋子:“哎,我那小四嫂呢?四哥不是连我这个弟弟都不让见吧。”
胤禛不过一莞,却看向侍侯着的小如。
“回王爷,格格去给福晋请安去了。刚刚刘公公使人回来说,这会子正在膳谨房里。”
胤禛一听她进了膳谨房便是眉间一锁:“叫她回来。”便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转了话题:“费扬古的病如何?”
此时连苏培盛也退了出去,只余他兄弟二人低声言谈。
“我已使了大夫亲去看诊,却是病得不清。奏折里说的‘左半边身子麻木、手脚不能动’还是称轻的。只是他知道如今的局势,如果自个儿从右卫将军之职上撤下来,四哥这里怕是于军前再无可用之人,这才略淡了病情。”
听十三如此说道,胤禛果然重了凝色。
“四哥,你看这西北战事果能打起?”
胤禛思量了许久,才道:“如今连母妃都已料到的事,也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十四?可是德母妃使了他有动?”
胤禛摇了摇头:“只是加强了用兵军法。”
胤祥听了也不免染了紧张。
兄弟二人沉默了许久。
“如今失了费扬古,最近的也只剩下年羹尧。只是他领的是四川之值,未必会叫他上前去。况且此人心思极活,远不如费扬古。”
胤禛又何常不知道的?不说其他,只费扬古是福晋那拉氏的亲父这点上就绝不会有什么二心。年羹尧的大才他早就预见,只是此人终究是头虎狼,能不能为他所用却不是因一个年氏便可料定的。
胤祥看了看四哥,探道:“听说年氏一门极是宠爱四哥府上的侧福晋……”却立时收到四哥一个瞪视。
“哼,我胤禛也是堂堂皇上的儿子,虽无创世之才却也有雄心高志,说话做事凭的全是自个儿的本事。却有一日也要靠那枕边祸风又怎配这爱新觉罗的姓氏?!哼!小小一个年羹尧,我料他也走不出我的五指山。”言毕紧攥椅把上的手,“十三弟,四哥这里便要与你说个大话。年羹尧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要我想,他们终究要为我所用,不为我所用的,便如弃石烟尘无二。”
四哥几句话声音不大,却焉有一种叫人心荡的坚定和染力,胤祥便是被这种气场带动总是甘愿追随于四哥身后。从来强者便是种信仰,领着信徒开出茫路去向他们以为会更好的天地。他四哥虽然对己对人过于严苛甚至被人举为心小眼肚窄,可在他看来,这种干实事的强者派事远比八哥那个绣花和事佬好过太多。
胤禛重新陷入了思量,许久唇起讥色:“赵凤诏的事,你怎么看?”
“有个天下第一清官的老子,真的能出个天下第一贪管的儿子?”
胤禛耐有味道地看着十三:“是不是全在皇阿玛心里的意思。多年前,皇阿玛需要那赵申乔当一条忠心无二见人就咬的好犬他便是天下第一的清官。现在,看看朝堂之后汉臣起势占了大半重职而满臣却因两废太子之时折耗无几,是时候给当年被咬却也同样忠心只是贪了点的列位大臣一个发泄的机会。这——才是皇阿玛高明的为君之道。你——还是了解的少些。”
听四哥说道父皇的用心,不惊憾是假的。原来,这一切不过是父皇导演地一出平衡戏。每到这种进修,他就宁愿什么也不知道、也不了解,那是他怎么都不愿意揣度的帝王之道。所以,他只愿当个贤臣,可叫这些毫无意义地惨烈斗争少些。所以,他才愿一种跟着四哥,因为只有四哥坐了那个位置,他才能真正不陷惨烈做出些实在的事儿。
胤禛看了眼还在寻思的十三弟,展臂拍了拍他的肩:“赵申乔得罪的人太多,上至权臣下至百姓均无一人认可于他。同为清官,精于圆通、‘和平’之道的张鹏翮、李光地,同为清廉正骨、敢谏能言的张廷枢、王扌炎,却都避他为之不及,加之前些年参骇的戴名世《南山集》一案,一个汉臣清官做到他这个地步……就算自己性命得保,怕也只能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胤祥听之便也觉得伤感,曾经那赵乔申为了皇阿玛一份器重,苦贫数十年连买两斤肉给老母进孝都要再三掂量;曾经为了皇阿玛的一份知遇,便是几百两的收受也定当参奏于实……如果不是绝然的感激甚至信仰,一个人定当不会抛下过多以“清”为天。可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呢?
夏桃捧着刚起锅的腊八粥立在正厅,把后厅内两人的言语听入耳中,便也觉得突然感伤起来。
什么人,什么命。赵申乔信错了主了,也只能暗自承受这种过错。虽然,他自己性格上的过错也占了一半。
这就是帝王之术吗?这就是仁臣之道吗?这就是为人之杰吗?
外间一个吸鼻之声便叫胤禛听了进去:“谁?!”
夏桃单手又干抹了下鼻间,才闷着粥盒往里走:“是我。”
胤禛看着她眸有水光却没点破:“这些活自有奴才们,你偏自己要弄,成什么样子。”
夏桃干笑一声,并不在意,给十三行了礼:“刚起锅的,你们吃吗?”
其实早朝后皇上便各赐了宫制的腊八粥,也是味道极好的,他兄弟二人已吃过,并不怎么饿。
只是胤禛违时不愿她一个人吃落漠,才复叫了一碗。
胤祥见他四哥如此,也不好推迟,只能端了有一勺没一勺下肚。
等着吃毕,夏桃才看向十三道:“十三爷午饭也在这里用吗?”
胤祥对着夏桃一脸的期待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为难地看向四哥。
“他也是开府立业的,儿女一堂,哪里能在我这里过腊八。”
“哦。”夏桃只好嘟嘴。
等着把十三送走,夏桃侍侯着老四换了家常服。
“你很喜欢十三吗?”
“啊——?哦。嗯。”
“面也没见过几次。喜欢他什么?”他的语调如常,也不直视于她,仿如只是简单的一件事。
夏桃自我感觉良好地霁颜:“十三爷很风趣。”
“风趣?”他丢她一个眼色,“哪里风趣?”
偏头想想,好像真的说不上来:“他很潇洒。”立时便个说词。
“我怎么没见。”
弩弩鼻子:“你不是也喜欢他嘛,反正他很好就是了。”
胤禛咀嚼了半天,也强不过她的歪理。
“再好也是兆佳氏的事。”
不咸不淡几个字抛出来,弄得夏桃有须臾莫明,之后不觉一笑:“知道了,我的爷。”
“啵叽”一口便亲在某人吃味的脸颊之上。
“呵呵,走吧,我的四——大爷——”
便挽着某位周身还起刺的男人胳膊往外走,等到快跨过正门槛,只见那男人硬是轻拨开某桃的爪子,一身正气高昂着出了殿,留□后某女一串轻悦的笑声。
今天的冬天,也不是那么冷嘛。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腊八的天色(下)
距离上一次一府人聚在一起吃饭对胤禛来说仿佛已是许久之前的事。明明是一家人,有与他相揩走过二十余年的那拉氏,有为她生儿育女的李氏、宋氏……也有还依旧鲜艳的年氏、武氏……可为什么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竟是如此陌生呢?不满的不仅仅如此。
按例如旧,胤禛坐了北面的上座,那拉氏右首为尊,其后紧跟着年氏与李氏,左手则分别依次坐着三位小阿哥。
弘时此时已是十二,身长体壮,坐于两位才虚五的小阿哥之前便挡去了他们的身形,虽然极力掩饰一身煞气,可他毕竟不是长于深宫、自幼看惯宠妃相斗、兄弟相争的胤禛,并不能尽力克制心里早已生成的气量。
胤禛看着面前这个“长子”,只是暗自一叹。
正桌上便只是这些人,其他的格格便只能两人一个长低桌居在下角,几乎淹在正桌的视线里。
胤禛抬首便见了夏桃,她因进府最晚只能靠门坐着,正因妾房们两人一组便只余她一人单张井桌的独自委在那里。
胤禛看得极为不爽,一股躁火便顺着下路直涌至喉,却只是道了声“用膳”,便专心用食,却吃得比平日快了不少。
一时间,只能听到举动碗筷的轻击声。
待到饭毕清桌上了茶,胤禛含下一口便想起身,却听身边那拉氏言道:“王爷,若是没有什么紧赶的事,可否与妾身相谈几句?”
胤禛看了一眼那拉氏,最终还是点了首。
正堂之内的家眷便纷纷退了出去,胤禛瞅着那缩在门边最后出去的女人,却偏偏得不到她的关注。
雍和殿内庄严肃静,一年里却几乎没有人气。
“王爷,最近——外面的口舌不少……”
“哦——?关于什么的?”胤禛看了那拉氏一眼,面有轻快,可心里却正好相反。
“爷,这些风声连妯娌间已在传道。前几日母妃传我进宫,叫妾身多多相劝于您。”
“哼,呵呵,我活到这个年岁,没想到首次被众人关注到是因为内宅之事。”胤禛谈笑间理了理袍袖口金黄色的龙爪,“那依福晋之鉴,本王应当如何?”
那拉氏停顿了些许,暗叹一息,才道:“王爷,你宠爱于何人妾身自当相应,无相劝、相干之心、之行。只是您一向低调为人,如今被人说三道四终是不妥。此事既然连母妃都与相道,只怕终是要传入皇阿玛耳中。妾身——是王爷的福晋,自嫁与王爷便与王爷祸福相共,王爷爱重何人,妾身自当高看。只是这些风声,还是缓缓为好。”
胤禛含笑凝视于坦然一片的那拉氏,点着首:“那依秋蓉看,如何能挡悠悠之口?”
“这——妾身实未有法,自当以王爷之法为法。”
胤禛复点了点头,面上越轻快,腹腔内却越纠苦。想他堂堂皇帝的儿子,却也不过连宠幸个自己喜欢的女子都要被你说三道四、嘲讥暗讽。为什么那胤禟□他人之妻无人相管?为什么那胤祯挑戏宫女无人相管?为什么偏他宠爱个顶着“寡女”之名的良好女子便偏偏受人话柄?他不平,他不平!那些过往各种的不平可以压抑,可偏偏是这一时的幸福他再不想压抑。他知道,只能得敢那个位子他才能把一切都狠狠地碾于鞋下。你们这些欠之于我的,终是要还的。
“呵呵。”
虽已十分了解王爷,可那拉氏眼见怒红的眼色的王爷却笑得轻悦,还是心内突突直跳。
“福晋放心,你的意思本王明白。”他突然极为清淡却坚定地看着那拉氏,“对我好的,我总是十倍记得。逆背于我的,我也总会百倍相报。”唇角一绽,便起身出殿。
殿门大开,却原来那朵桃花与苏培盛一起立于殿下平地之中,见殿门一开便偏头冲他一笑,那笑颜虽不艳丽清绝,却暖至心间,不觉便提了步子快步迎去,待要牵她之人却想起这不是在香红雨内,便厉声低喝:“这么个寒天,也不知早些回去,”他低首看她身上那件白裙青铜袄,便瞪了苏培盛一眼,快步领着二人离开大殿。
鹊音进殿来,立在边上半天,才见福晋有起身之意,忙上前相扶。
那拉氏起首看鹊音鲜嫩的容颜,突然一起大叹,只道了一声“走吧”,便离了殿去。
钮钴禄氏雅茹接过近婢福满递上的手壶暖着不过一会,便见另一个近婢福意进了来,说道:“回格格,王爷与福晋只说了一盏茶的话不到,便与那寡女离去,只是——”那福意见钮氏有叫她继续之意,才续道,“王爷虽然喝斥了那寡妇等在殿下,可传话之人言说,王爷却实是关其受冷之心。”
雅茹颜笑低烂,并无不快,两个婢子也不见疑云,只是各自立着。
“福满,你说这天会不会下雪?”
“或许便是呢。虽无什么风,可就是觉得冷上一冷。要不要给格格上些暖汤?”
雅茹笑得温婉。
“任他们去吧。成不了气候的最多就是一场鹅毛大雪占个好景。”
那福满、福意也不知明不明白,却始终不多一话。
曲终人散。连福晋也走了老大一会,站于正院之外隐蔽之地的竹淑眼见天色有异似有雪势,便上前一步轻道:“侧福晋,回院吧。”
年素尧并没有动。她亲眼看着那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正院向东而去,走着走着那男人便回首满面不耐地拉起那妇人的手一前一后快速而去直到消失。
她不明白。她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竹桃。论相貌、论才情、论聪慧论身份论用心——可为什么他偏偏就喜欢那个一无是处的寡妇?偏偏就看不见她的好、她的心?明明那段时间他极是喜爱于她却为何一切都变了模样?如果不是竹桃那个贱妇,如果不是“她”去而复返,如果当年她不是一时仁慈施救于“她”今天便不会有这叫她痛不于生的难堪和疼楚。如果没有“她”……
胤禛直接把桃花拉进清晖室的内榻,坐于榻上便直把她抱于腿上、拥于怀间,却久久不愿说话。
夏桃知道他不开心。她不开心时可以吃、可以唱、可以爬山、可以痛哭。可他不开心时,只是写字、只是写字、只是写字……
夏桃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却只能单掌顺着他的背脊以为抚慰。
不是相爱便成透视,但我们可以互相依偎。总是祈祷,会成为彼此难过之时第一个闪现于脑海里的人,这样,便是最好的证明吧。
“夏桃,一切都会有的。”
夏桃却只是会心而笑:“嗯——都有了。”
其实除了你,再不需要什么。虽然这话说出来在有房又不缺银的当下未必有些矫情,却也是真心十意。如果现在胤禛一无所有叫她随着他流浪,她也只会义无返顾紧紧相随。有些时候我们要房要车不是因为我们需要,往往只是因为对自己赚钱生存的不自信,才借以通过嫁一个资产丰富的男人来逃离那种对自己不自信而随之来的贫困人生。
别人爱一个人或许会自卑,可夏桃重新拾回了自信。如果爱情是对等的,那就应该给予彼此的是强烈的自信。胤禛需要从对她的爱里寻求温暖,而她需要从对他的爱里寻求真心,他们彼此需要所以才总觉得在一起无比的幸福而不纠结在配不配之上。
心里一柔软,可能意志也柔软,也可能心智更坚毅,因为有些柔软需要守护就必定武装起坚毅的心房固守。
他推开半臂,难得掠出笑颜,拍着她的手背:“没事。都有爷呢。”
“呵呵……嗯,天榻下来还有你这高个顶着。”还未说完便一个大熊之抱,还一摇一摇的。
胤禛皱着眉对她没折,由她巴拉了须臾才不赞同地道:“好了,起开,爷还要出门呢。”
“抱一回怎么了?也耽误不了你的国家大事。胤禛——”于是又是一番摇动,引得胤禛几乎羞红而起,心里却美滋滋无比受用。
“儿子,今天的情况你也是看见的,以前我还只以为那年氏、钮祜禄氏是心头大患,却不想原来那个小淫/妇才是最大障碍。如今她如此独宠,若是待到她生出儿子来——”李氏想想便觉得可怕。
“额娘怕什么。虽不知阿玛哪根经不对喜欢上这等浪/妇,可她毕竟身份在那里,就是生出了儿子也分不了什么去。”弘时毕竟还清醒,知道皇家这些身份忌讳。
“儿儿,你哪里明白你那阿玛。他寻事最是不与常人,虽然看着最为严谨古板,可以额娘这么些年眼见,有些教调子的东西他虽然面子上极为尊重其实心里最为厌逆。若是有一日你阿玛得了这——”她隐下“天下”二字,看着弘时的目光满是惊吓,“以你不讨喜的性子,哪里还能有你的好日子。”
母子俩想到此处,纷纷觉得惧怕。
这二年虽然弘时有所收敛,胤禛待他颇为紧重,可对他的失望却也是愈加凝重。弘时本并不在意,毕竟他是唯一年长的王府长子,待到十四成年必定是要继承世子之位的。可也就在此时,阿玛对四子、五子却越发重视起来,特别是对弘历。那明明还只是个不足五岁的稚子,师傅们却总说那小子比他聪明、比他心安,这如何叫他痛快?现在又加上个寡妇之事。一时间,弘时也觉得雍亲王府不再是当初那个他能独霸而下的王府,有太多人可以来与他相争属于他的一切。想他好不容易见着弘晖去了、弘昀也去了,得以轮到他头上,再不能看着一切本应到手的东西擦手而过。弘历也好,那个寡妇也好,哼,都别想挡他的路。
这夜一番强龙压野猫后,夏桃已是全无一丝力气、混沌着任老四摆弄着自己的四肢叫他抱得舒服。
好半天,静安的飞雪之下传来一个男人的低吟:“夏桃,在你们那若是你的男人背叛了你,你会怎样?”
好半天,没有回答。
当男人再次就着背后吹吟扰得某女难安好眠,才听那女人道:“好烦——”这是对苍蝇的。“离婚。”这是回答。
离婚?
这个时代没有这个用词,可男人还是把它与“合离”、“休书”勾挂起来。
盯着颊边某女的睡脸。
看着绝不是个心狠绝决的女人。可他偏觉得她说得出做得到。一个明明还是处子却敢把个寡妇名头顶在头上的女人,有什么不敢做的?虽然她看起来就是只无爪的兔子,却分明是只隐了利爪的野猫。
男人把着她一双柔指。
离婚?你想都别想。总要想些法子的,叫这天下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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