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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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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他虽然看不清前面背人的那个男子的表情,可他就是觉得,爷说不定也偷着乐呢。

喝醉的女子怎么都不愿意铩手,硬是把着四大爷的一个膀子当宝,哼哼唧唧全是些不知羞的“我爱你”“我很爱很爱你”“ 胤禛你怎么那么可爱昵”等等等等的醉话,惹得胤禛虽然不想“理”她,却还是一手接了奴婢们地活替她抹脸、漂脚,以免“丢人”太甚。

虽然对着个醉女,可应该得的福利也不能少,少不得又是一番在战淋漓。

末了,把着某女的下巴执着:“说,你还爱不爱爷?”

某女迷睡着哪里还去管他。

“说呀,你到底还爱不爱爷?快点说……”

某女受不住这种惹人好梦的做派,哼哼着最后还是哭着“爱爱”出口,才得了某四一个清响的吻在脸颊。

幸福就是一种感觉,会相团着飞入暖暖彩绵里的满足。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们都来坦白

没有比在爱情里醒来更为甜蜜而美好的事。

夏桃好好八爪的在床上坨坨爬行了半天,才舍得起身。

“格格醒了?”那挑帘进来的女子却不是小吉。

这么近距离地看,老氏有一双极为纯净的眼眸,这不由叫夏桃想起了九华山上化缘却眸似痴纯的尼姑,那个尼姑明明是在讨要钱银,可眸子里的痴净却叫人觉得她佛心纯净。

那老氏可能不曾遇到如此境况,挑开帐帘便见夏桃只抱被掩胸大半边身膀坦露于外,顿时吓得便红脸闭目大“啊”一声退出帘去。

“你看看你,叫你不要上去你不听。”帐外传来小吉的声音。

夏桃也被突然出现的老氏吓住了,待到由小吉递进帐缝的手里接过内衫穿上出来,见那老氏居在角落里正双手合十低首喃喃自语,细细一听像是“南无阿弥陀佛”的经文,也不觉好笑。到是小如灵敏,把老氏拉了出去。夏桃这才有空相问:“她怎么来了?王爷是什么意思?”

“苏公公只传下话来说,只当她不存在就好,不必掩着遮着。”

小吉的回答叫夏桃猜不透老四的意思。竟然是宫里来的,必定是某些人的眼线,他却叫凡事不必避讳,那就是什么都显到台面上来。这样好吗?

“格格不必胆心,”小如回了来,手里是温度正好的热水,“王爷既然这么说了便是有了主意,你只与平常一般过活就好。”

夏桃想想也是,便抛了烦心净面、着衣。

几日里香红雨上下果真一切如常并不曾特意避讳生人。夏桃一次问起老四一句叫她不用劳心也就不了了之。

相处不多日,夏桃便蛮喜欢老氏表现出的性子。听说老氏是苏麻嗽姑老来拾认的孤女,取名灵灵,虽有养女的空头衔,苏麻死时她才不过四五岁。据说苏麻是有名的才女,可这老氏虽识字却一辈子只看过佛经几本。虽身份上是个“小姐”,却言行举止是个奴婢的路数。然性子却又有些“小姐”的单纯。每日城早中晚三次必定诵佛,吃食上也不加荤腥。

“灵灵,这东西好吃吗?”小意知道老氏不吃鸡蛋却偏偏捧了蛋挞来哄骗着对方,见老氏吃得痴迷只及填、吞、点头,便乐得“咯咯”直笑。

夏桃无奈地瞪了小意一眼,再看灵灵吃得欢喜到目空一切,也就不忍说那是鸡蛋做的。

明明还是个孩子,不像大家的女子早熟,焉然还是现代七八岁心智的女孩。只是看她念经那种虔诚,却又仿佛看尽世态。

夏桃也弄不懂了,不知这老灵灵是真得多还是假得多。

渐渐的,胤禛果真叫老氏与苏培盛一起贴身侍侯,在府中几乎不叫他二人离身。

那老氏虽然幼嫩,却做事很为实寸,竟也不用多日便能顶了半边天。而夏桃的身影却越来越少出现于人前。

这一下,府里众人的眼光又随之一变,人人都把老氏当做又一个受宠的女子,只是这一回,再没有人敢明里暗里显摆点什么聪明。

虽然感觉上老四对她的喜欢没有少一分,可那么多时候多出个人可以贴身照顾你“老公”怎么说都是非常不痛快的经历。

一回到赏心斋,便见胤禛如常打发了老氏回去休息。夏桃盘坐于榻上怀抱个特大的暖手炉聚着一双诽意的眼眸如探照灯般直跟着老四转。半天也不见老四理她,只能自己生闷气。想想又实在压闷得晃,便开了被子下榻绕到看信折子的老四跟前。可想想又觉得太胡闹了,便又走了回去。坐还没须臾又觉难忍,便又起身冲过去……

偷看她如此反复,心里早就笑到暗伤,胤禛才罢了折子看她:“过来。”果然那小妞听话,两步便坐在他腿上,把着他脖子嘟着嘴。她不说话,他也便不说。

“胤禛——”

“嗯?”

夏桃皱着眉心里建设了老久才问出了口:“你和那个灵灵——”

“你以为呢?”

看他挑眉,夏桃低首反醒。虽然知道不应该怀疑,可女子心里都住着一只猫,见到老公公开与异性出双入对便犹如猫抓似的难受。

胤禛把鼻子几乎顶着她的:“爷对你还不好吗?”

“不是……只是……”

胤禛把住她的下巴捏巴了两下:“你呀,原来真是个醋坛子。”

夏桃鼓弄了半天嘴巴子,也没说出一字半语来。

幸福就是明明满满的,你还是想要多一点点、再多一点点,你的是他的,他的也还要是你的,全是你的……虽然有些无理取闹,可心里猫抓似的怀疑与渴求就是怎么压也无法压抑,叫理智自我厌弃。

胤禛微抬起她的脸庞,见那眸色中闪动波光,不由一叹:“既然建议又为什么早不来问?这两月将过你却还是不开口,不知道爷等得也很不耐吗?”桃花脸上还是七分迷糊。

有些感情之间的事,也是遇见了才会有所感悟。虽然他也爱看她为他感情纠结的小样子,可偏偏就不喜欢她欲言又止、甚至生而不发郁结于底的做派。

“你要是不喜欢,就要说出来。爷虽然在乎你,可不一定时时刻刻都顾全了你的心思。有些东西,你要——便要争取,虽然不足以对外人言道,可有什么是不能对我说呢?难道——我还不足以叫你信任?”

夏桃含泪下意识地摇头。

“别摇头,有什么说出来。”

“胤禛,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习惯了……习惯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不想给别人找麻烦……也不想麻烦身边的人……我知道我一无是处却偏偏使小姐脾气……我只是不想麻烦别人只是不想叫别人不喜欢我呜……你不知道,我虽然得了父母的宠爱,却偏偏在外面不如妹妹,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不知道怎么花言巧语,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比我妹乖却不叫别人喜欢……我明明知道这世界是很公平的……可为什么她嘻嘻哈哈就能把所有人的心赢去连给我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为什么我怎么努力乖乖的他们也不喜欢我?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是不是我真的不讨人喜欢?……”

胤禛轻拍着怀里哭得很无措的夏桃。

知道与坦然是完全不对等的历练。喜欢就像花枝间翩飞的素蝶,不会因为你自觉最大最美丽而与你嬉戏。它没有道理,它只是感觉。你能讲****百种喜欢的理由,却无法左右喜欢的感觉。

善解人意,在第二个人心里可能就是虚情假意,在第三个人眼里读解为别有用心,在第四个人意识里只是好欺负、没有负担。

胤禛知道这种感觉。他明明比胤礽聪慧,却远不及胤礽在皇阿玛心里的地位;他明明比十四孝顺,却比不得十四是母妃心里的宝;他明明处事严谨、认真极致,却怎么都不及老八那一个门脸上的“贤”字……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不是你以为如何便能如何。

等到夏桃自己哭得发泄而过了,自己便罢了眼泪发笑:“我没事,说起来这么过了三十年,从来没跟别人提起过,不过是有些贪了。”以为自己很好,别人就会喜欢很好的。

“爷知道你很好。”胤禛抓着她的指间,“只要爷知道你是最好的就行了。别人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况且,爷就不喜欢别人喜欢你。”

于是夏桃便含泪而笑。狠狠吻在他的额心。

人活于世,不可能面面强求,不可能事事如意,得到的同时放开些什么才会越发幸福。

“那灵灵是怎么回事?”

“她是皇阿玛的眼线。”

“那你还随她近身?”

“就是要她近身才更能安皇父的心。”

“可是……你不怕她知道的太多了?”

“爷想让她知道的,她自然知道,爷不想叫她知道的,她也一件不会知。”

“你有这把握?”

“她虽然是皇阿玛的眼线,却也有自己的意识。你知道一个人最可怕的是什么吗?便是意识。这意识不是你当了它的主人它便投身相抑的。要想控制一个人,便要知道他在乎什么、最在乎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灵灵的心思?”

某四挂起一抹得意,吻了吻某桃的唇:“总之,她绝不可能是你的威胁。见某桃拿怀疑的眼神瞄他,某四不怎么乐意,“哼,你只管放心,爷就算看上那老氏了,她也绝对看不上爷。”说完便不待桃花发问而直接发难。

就这么,又是春/宵一刻。

有时夏桃也想,老四是特奇怪的人,明明叫她坦白,他却又什么都不坦白彻底,非要留那么一手叫你猫抓一样弄不清楚。

渐渐的,随着时间一月月过去,看老四与老氏虽然贴身却不亲近,便也不得不选择相信:老四,总是对的。只是有时还是会想,真有那个叫老氏喜欢的男炫?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因为喜欢所以做

偌大一个王府,虽每年皆有银饷、田租,然以老四这么个不近人情、“清心寡欲”、门面功夫不到家的性子,自然没多少得钱的门路。

虽然不知胤禛门下多少门客,可这节礼他这个主子却还是要用心发送。不由感慨,这古代与现代就是不同,不是下面孝敬上面到是上面人想着下面人。

夏桃坐于暖阁之中耳听胤禛与那拉氏在外间讨论“送礼”之事。方知府里进项少、出项多。这几日便总是寻思着怎么能帮上一帮。小说里也有那女主敢与老九同做生意了,可于她就很不靠谱了。开酒楼又太过显眼以老四低调的性子他未必愿意。

正巧这日绣房的绣娘金巧来与她说起,上次做的床上套件第一件绣来看看的那个枕套前次被她一个在大绣坊里主事的姐妹看去了,直嚷着稀罕,说是画于绣坊的当家看后直嚷着要重金请这画样的师傅。

这金巧如今也与夏桃熟了,知道她不缺这个钱,也不过当笑话说说。只是此时听入夏桃耳中无疑是条门路。

物以稀为贵,既然绣坊稀罕这些花样,同理那些木具、瓷器乃至包装盒之上等等说不定都稀罕。她虽然只业余学了几年素描、水彩,记性也不是太好,可说不定便能试试。况且,这个门路隐在人后也不需要她抛头露面,也占不了她多少功夫。

这么一合计,便有些兴奋,终于不用再做富贵闲人了,虽然实现不了她自幼女强人的梦想,怎么着也能给四大爷减轻些负担。

如此一兴奋便是数月,胤禛虽然看出了桃花难掩的兴奋,可她就是不说,而时值明陵盗案发,皇父指了他出京详查,又赶着岁末,便暂时罢了关切无暇相顾。至次年康熙五十六年初又女宫里二贵人卒殓事宜,加之皇上巡幸畿甸,等着胤禛得以空闲回了圆明园,皇上又突然巡视河西堤务,拉了胤禛同往。

转眼间便已是四月。

这一日阳光独好,无私殿前移入的桃花最后纷飞满霞。

胤禛睡在其下终是得了半日清闲,醒来便见依于近榻之上的一只桃凝神下笔画着什么。他没有动,只是取过一本榻上放着的桃花称之为“笔记本”的翻开来看,见都是一些图样子,有未成形的单样,也有成形绘好的钗、盒等之物。再抬首去看桃花,便是当年叫她想菜式也没见她如此费思过。

虽然知道她不可能干些什么大事,可就这么看她认真的样子竟然也觉得很是幸福与美丽。虽然现在他的谋划看似毫无可能,常常忐忑,常常焦虑,可只要静静对着这个女人,便觉得一切皆有希望与可能。帝业是他无法停止的欲念,可前途渺茫又怎会没有惊恐?可只要这么看着她,便四身轻松、神智清明,觉得又可以放下惊惧重新出发。

喜欢一个人可以过去,就像香棠。爱一个人也不可能时时牵挂。却会在停罢间霎那念斯、想斯、而觉活得甜美。她什么也无需做,却已经是他心里的全部。

“你醒了?”

她对他笑,他便也笑。

“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做梦?”

她罢了笔凑过来揉着他习惯紧拧的额心。

“要不要喝水?”

也不管他需不需要,便取了茶盏倒了清茶,扶起了他来也不需他张手就着他的口送茶,脸上,是满满的幸福。虽然暗道她傻气,心里却也因她的欢愉而喜悦。

“在画什么?”本以为她还是不会说,心里打算着从刘保卿口里问出来,却不想她眉飞献宝似地由身侧取了个精美异纹的木雕盒示意他打开。

面对手里近十万两的银票,胤禛狠狠地皱起了眉:“哪来的?”声音也沉了下去。

夏桃却是高兴,眉飞色舞道:“我有画了些样子叫他们拿出去卖给木雕房、首饰坊等等,物以稀为贵,这几个月竟然也赚了这么多。上次听你与福晋说起银子,我便想为你出份力,呵呵,你看你看,这些虽然不是太多,不过怎么着每年也能解解燃眉……”夏桃本待再说些什么,却终是看清了老四铁青下来的脸色。

胤禛“哗”一声把银票甩在榻上,有几张不经风意孤零零散于榻下,顿时便叫夏桃心里委屈的一哽。

“你好好在家便是,这些钱事哪里需要你来费心。”胤禛虽知她的好意,可自己的事业却要叫自己喜欢的女子抛头露面便觉得是自己的无能,胸膛起伏便有些压不住怒火。

夏桃的眼眶顿时湿了,只是忍着硬是不发。须臾想想他可能是大男子主意,并无心责难于她,便压了压哽意重挂了淡笑:“也没什么的,我知道你不需要我做什么,可我喜欢你!喜欢你就像为你做些什么。这些钱不是向你炫耀什么,也不是轻看于你,只是单纯想为我喜欢又喜欢我的男人做些什么……哪怕是小事……哪怕你并不需要……我还是想做,只是因为——我爱你……”

阳光很美,却远没有她说爱他时眸里隐忍的泪光美。

忍不住,他便趋伸而前,吻了吻她的眼窝。却正有一滴泪珠翩然而落,点在他的唇上,罄入他的心间。

于是便两唇相交,品尝到眼泪的滋味,心里有哽闷到轻甜,都不过是刹那间两人的事。

那之后,金巧娘手里的样式越发少了,却越发的精贵,每每出得一个样子便是万两的起价。

那拉氏自知道了夏桃此样的本事,对她越发得爱纵,处处放任。

只是胤禛每每见她委于几上绘图,便总是或暗脸或唠叨几句,却每每被她一个笑脸、几句说辞便打发了下去,只是使了刘保卿他们好好看着,不叫她每日在此上多花时辰。

这绘画与想菜式不同,是更叫夏桃喜欢的事儿,喜欢加之出发点是为心爱之人谋事,自然是打心里认真、起劲。

正当夏桃委于后院公私两合之时,朝堂之上因为八阿哥的回归又是挑起一轮立嗣之风。

“四哥,你当初就不该替那老八在皇阿玛面前好言,不但叫他复支了他和门下的俸银,现在皇阿玛巡畿、巡塞竟然是每每叫他同行。照此看之,死灰复然不说,反压了你的势头啊。”胤祥言辞恨恨,大为替四哥担心,却看他四哥一脸泰然,便加道,“连你那门下戴铎都嗅闻到气象写书要你替他谋个台湾之职好以安退路。四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不担心?”

胤禛一吹墨迹,合了信入封,加印泥传了舜安进来取走,才不紧不慢道:“又哪里会不担心。只是方方面面想多了,便知道老八终是不得圣心。”

“此话怎说?现在朝中求立太子之声复起,就是李光地这等宠臣也一句一个‘目下诸王,八王最贤’,纵是皇阿玛本无立老八之心,叫这些近臣言多了也不定便生出此心来,毕竟皇阿玛是……”那“老”字胤祥并未出口,胤禛却听得分明。

胤禛始终没言出个反驳的例子,只是淡道:“人心最是叵测。若是讨厌什么,便是那东西再好再亮也越发厌腻。特别是人老了,便越是心里厌弃。别人越说他好,便越是讨厌。”

胤祥见他四哥唇夹欢愉,再想说些什么也觉无意。竟然四哥如此孥定便自有他的道理,心里那些担心便也淡了几分。

“可是西北战事将起?”想起刚刚四哥那封信是送于年羹尧的,便问道。

胤禛低眉想了片刻,才道:“如今我们该担心的不是强弩之末的老八,而是……我那心有将能的十四弟。”

“十四?他有何动静吗?”

胤禛合了眸子,想那胤祯得了母妃于帝前几句“稚嫩才浅、仍需研读”便随了皇父在经筵之上伴听。前几日皇父还大夸十四有大将之才。这些小小浅浅的谋略,不可谓不精明、不留丝痕的高明。

胤祥见四哥颜色,便心有所测,不再相问十四:“年羹尧——此人可信吗?”年羹尧此人虽有大才,却也是心有沉浮之人,只看他八面玲珑,在老三、老八、老十四等人之前聚有关联便可此人心思难料,非“忠诚”之人。

胤禛又岂会不知?归于领下又如何?依亲带故又如何?若是他这个雍亲王没有万分把握和实然本事,姓年的又岂会依于门下?在这一点上,年羹尧与他何其相像,都是渴求征服与被征服的热血,却又同样拥有一颗冷智的头脑。他在等,年羹尧又何常不是?没到最后,都不会最终选择。只有自己强了,成了那叫人不得不认同的最终胜利者,才能叫那姓年的低下头来。

一声冷笑之后,二人皆无所言,直到殿外传来女童欢灵、肆意的笑声,不几,便是轻轻的击门声。

“阿玛——?四伯伯——?”那是个稚嫩、不确定却探险般欢快的声音。

“淑安,你怎么能跑到这里来。快过来,不要吵着阿玛和十三叔。”弘昼的声音明显压抑而惊收。

胤祥听出是自己家的小格格淑安于门外,正等着她被弘昼牵走,却不想四哥起身去开了殿门。

淑安不过三岁,一身嫩粉的小旗服配上迥然不同的双包头可爱得不得了,加之头饰上一颤颤的金蝴蝶哪里能不叫人喜欢?

她一见开门的不是阿玛而是四叔,虽然有些惊却很快绽开笑脸:“四伯伯,你看淑安头上这个蝴蝶好不好看?”小孩子新得了这一对活真真的金饰哪有不献宝的,攥了胤禛的衣袍子直求赞美。

胤禛一见她睁着眸色里满满的需求认同,便想起桃花的样子来,一□便抱起了小宝贝:“好看,我们淑安戴什么都好看。”

“真的吗?”小姑娘极为臭美,立时笑开了花,“是桃桃做给我的,好漂亮好漂亮……”小孩子开了口便不知道停,叽哩呱啦围着她四伯伯的脖子便叙述她的桃桃怎么怎么得好,蝴蝶怎么怎么好。只是胤禛听他的桃花到侄女口中成了桃桃虽然心里不痛快,却还是纵容着小丫头颠来倒去说完了,他才开口纠正:“淑安,那是你小四婶,记住了,以后不能直呼其名,要叫小四婶,听清楚没?”

淑安虽然还是觉得桃桃好听,可她还是有些怕四伯伯的,便急急点了头。果然,四伯伯便难得给了她一个笑容,叫她哈得几乎流口水。她最喜欢看四叔笑了,虽然九叔长得最好看,就是十四叔也比四伯伯好看,可她就是喜欢四伯伯。

“四伯伯,我们去找桃——小四婶玩吧,淑安要找小四婶。”

胤禛看看门外一脸惊羡的五子,又回头见一脸无奈的十三,便跨门而出,看殿外秋末里阳光明媚,也觉得是个适合游玩的日子:“四伯带淑安去游园好不好?”

“好——”

“淑安喜欢哪里呢?”

“淑安喜欢有花有水的地方……”

声音越发悠远,几不可闻,胤祥才从发愣里回神,拉着一脸向往的侄子弘昼也随之跟了上去。

家人家人,便是这般,笑笑、玩玩,也不一定要是多么有意义的事,只要在一起,便觉得这一日里了无遗憾。其他的烦恼,也就留待明天去烦恼。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逝者机会复风云

又是岁末腊月,王爷进宫已是多日不归,便是皇上据说亦是每日除了早朝皆于宁寿宫守于皇太后病榻之前。近一个月来,因太后不愈而发的沉闷随着年关一日日的临近越发得萧深。

这一日据说皇太后突然精神见好想吃些面食,只是进不入御膳房的好东西。温格格维昕便提起雍亲王府的夏桃来。那拉氏便待着战战兢兢的夏桃往宫里赶。

一碗承载夏桃太多亲情的纯素面疙瘩果然极得太后喜欢,竟然还把她叫到面前来。

宁寿宫的大殿之上站满了皇亲,其中便有老四,只是夏桃来不及与之相语便在所有人的关注下进了内寝。

卧榻之上那个老太太也算福泰,只是在夏桃眯虚之下眼窝发着浓重的黑紫。

老太太竟然打量于她,只是毕竟力不从心,扶着温格格的手言道:“这便是胤禛家的?”

“皇太奶,正是呢,虽然人有些傻气,做出来的东西却十足十的认真呢。”

老太后点了点头,眯虚着又看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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