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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_童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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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骨嶙峋的后背,从肩胛到腰肢,一整片全是疮疤,皈依者凑近了辨认:“先是刀伤,然后用火烧过。”
“应该是把翅膀割掉了,”聆听者捋着银子的头发,“这么残忍,会是圣徒岛干的?”
“我们至少负责囚禁,”皈依者轻触那些坚硬的疤痕,“用火烧可能是怕再长出来。”
“可还是长出来了,”聆听者想了想,“你说银子……会不会也是个恶魔?他也有翅膀和尖牙,跟那东西一样。”
“如果真是一样的,”皈依者冷冷地看向他,“现在就得把他处理掉。”
聆听者垂下眼睛,显然舍不得:“他还这么弱,伤害不了谁。”
“等他能伤害了,就晚了,”说这话时,皈依者是有点醋意的,别别扭扭补上一句,“反正不会伤害你。”
聆听者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羞答答地挠头,腼腆地笑了,皈依者当即就火了,揪住他的领子,直直亲过去,聆听者惊诧地挡了一把,吼他:“你干什么!”
皈依者愣了,看他又惊又羞地擦嘴:“我……干什么?”
聆听者三两下把银子包上,抱起来,快步往马车那边走,皈依者追着他:“你怎么了!”他有些不知所措,“是我……我哪儿惹你生气了?”
聆听者把银子放上车,解开缰绳要赶马,皈依者张着两臂拦他:“昨天!”他的样子很强硬,其实心里是委屈的,“是谁拉着我问喜不喜欢的!”
聆听者没答话,皱着眉看他。
“是谁!”皈依者拼命咬着牙,不露出恳求的神态,“把我摁在墙上,臭不要脸地跟我腻歪,”他指着聆听者,“你他妈……你他妈提上裤子就不认账!”
“你在说什么,”聆听者看疯子似地看他,“我什么时候碰过你!”
皈依者哑然:“什么时……”他一手拽住马笼头,一手颤抖着去扯他的袖子,“这一次、上一次、那么多次,我们……”
他忽然顿住,似有所悟地摸上额头,问聆听者:“看守者的血……是不是还没掉?”
“还在,怎么了?”聆听者一副搞不懂他的表情,“银子已经出来了,我们可以各走各的。”
不,他们怎么能各走各的!皈依者强迫自己冷静,急切地问:“昨天早上你进游戏,先去的哪儿?”
“告解室啊,还能去哪儿,”聆听者当即回答,边答边往怀里摸,“你那份儿金币给你,哎,我答应你多少来着?”
他当然想不起来,他们已经很久没谈过钱了,皈依者陡然明白,看守者的诅咒,或者说技能,不是让他死、伤、病、痛,而是让他失去所爱,让他的所爱失去他!
“我们一起死吧!”他扳住车辕一跃而上,一缕风似地落在聆听者怀里,两手去捧住他的脸,“死了,你就记得我了!”
“你怎么回事,”聆听者从他手里扭开脸,厌恶地盯着他,“我现在也记得你,强悍、妖艳、放荡!”
皈依者再也忍不住了,傲慢的猫儿眼像两弯破碎的月牙儿,终于淋淋漓漓:“我妖艳,我放荡,可是我……爱你……”
背后响起马蹄声,轻易就把他的话淹没,他回过头,在飞扬的花瓣中看见两匹马,骑马的穿着圣徒岛的僧袍,聆听者立刻搡开他,拿苫布把银子裹住。
两匹马三个人,离着上百步皈依者就认出来了,是苦行者和偷盗者,还有一个从头到脚包在斗篷里的家伙。他们见到马车似乎很意外,拉着缰绳在不远处停下,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好像在看苫布下的银子。
聆听者蓦地想起苦行者床边那个墙窟窿,有张地图,在圣徒岛东面的某条河边,有个哨子图案的记号。
是这条河吗?他从马车上下来,同时,那边的人也下马了,斗篷里的人像是很孱弱,要靠偷盗者背着,两方各自朝中间走,走到一起,简单问个好,苦行者开门见山:“都是跑出来的,互不问缘由。”
聆听者点点头,刚要开口,苦行者又说:“不过你们方向错了。”
皈依者马上拔出刀,横到聆听者身前,聆听者是疑惑的,但没直接问,而是转个弯儿:“背着那个,是谁啊?”
苦行者的目光越过他,看着车上隆起的苫布:“你们走回原来的路,如果运气好,也许会知道。”
那是不可能的。聆听者去握皈依者的肩膀,想让他见机行事,苦行者看见了,神色丝毫不变:“别动歪脑筋了,没用的。”
聆听者的手悬在那儿,惊讶地捏成拳头,苦行者微微一笑:“他的刀是快,但我有治他的法子,说实话,治过很多次了。”
聆听者错愕地瞪着他,苦行者转而去瞧皈依者:“不信你可以试试,”他指了指他额头上的血迹,“看守者留的吧?”
聆听者立即意识到,这个人是老手,比自己更老,玩的次数更多,不是十次百次的多,而是千次万次,在无数种排列组合中,能触发到这么多的随机变量,他的基本样本量一定大得惊人,甚至人的一生是否能够穷尽都是个问题——这个人,真的是玩家吗?
一旦知道,他就不敢动了,类似于无知的人类面对全知全能的上帝,只有后退,苦行者温和地朝他伸出手:“别怕,我们都是来玩的,只是为了排遣寂寞。”
聆听者不相信,不做声。
“玩这个自虐狂之前,”苦行者点着自己的胸口,“我玩过很长一段时间聆听者,和你一样,”他指了指皈依者,“跟他疯狂地做爱,修士院、餐堂、告解室,对了,还有西边那棵大榕树,太久了,都快忘了。”
“你搞错了,”聆听者冷硬地否认,“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苦行者看向皈依者,看他哀伤地垂下眼睛,于是怜悯地摇了摇头:“你会后悔的,后悔这一刻,因为……”忽然,他住了嘴,“你要知道,我们都是困在这儿的,机会不会总给我们,等失去了……”
“我会给他创造,”皈依者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轮不到你来说!”
苦行者眨眨眼睛,哈哈笑了:“好可爱的小子,一定是新来的,”他看稀罕物似地看他,“这么招人喜欢的‘皈依者’,真想睡一次……”
“滚!”聆听者突然骂,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要骂,苦行者笑着耸耸肩,招呼偷盗者返身上马,马蹄扬起来,呼啸着从他们身边掠过,他扭回身,朝聆听者嚷:“不是这条河,”像是知道他之前的疑问,“是前头第三条!”
他们远去了,留下身后一条残损的花径,聆听者望着偷盗者的背影,一度怀疑他刚才背的是“另一个”银子,但现在看过去,斗篷里那家伙比他身形高大多了,猛地一下,后背被死死抱住,不用转头他也知道,是皈依者:“放开。”
“我不。”
聆听者挣了挣,挣不开:“你要怎么样?”
“我要你想起来!”皈依者拿额头抵住他的肩膀,十指狠狠掐着他的胳膊,“我不相信,就凭一滴破血,你就把我忘了!”
车上的苫布动了动,银子一只细手从里头伸出来,可能是憋闷,聆听者随即甩开皈依者,向他奔去。
“喂!”皈依者喊他,看他温柔地把银子抱在腿上,捋他的头发,摸他的肚皮,吸舔他的眼睛,他受不了,浑身的血都冲到头顶上,这时,几乎是不可能的,银子居然伸出舌头,在聆听者的嘴唇上舔了一口。
他愣了,聆听者也愣了,唰地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捂住嘴:“银子,这样很痒……”接着,银子又舔了他一口,聆听者这回是真赧了,想发火,又没法把这当做成人间的亲吻,哭笑不得地托着银子的下巴,“银子乖,别闹!”
皈依者觉得不对,他们刚出圣徒岛一天,那东西哪能恢复得这么快,何况舔嘴唇这套,他从哪儿学来的?更怪异的,银子撒娇地抱住聆听者的脑袋,有那么一瞬,他用那双尚生着膜的坏眼睛,朝皈依者这边扫来,像是一个对视。
挑衅吗?皈依者踢起僧袍,走上去。
他把两个人扯开,摁住银子的头,拿麻绳捆他的腕子,聆听者要阻止,被他一把推到地上:“马上收拾你!”
聆听者爬起来拉扯他:“你会弄伤他的,他……”
拴好银子,皈依者回身掐住他的下巴,稍一用力,把他掼倒:“妈的,”他一脚踩在他胸口上,踩住了,懒洋洋地脱僧袍,“不给你来点刺激的,你不长记性!”
聆听者扳着他的脚想跑,被他光溜溜地压制住,骑到身上,身下是红艳艳的花海,眼前是皈依者垂下的长发,一股没药和油膏的香味,他急躁地挺腰,想把他颠下去,颠得皈依者咯咯笑:“对,就这样,保持住!”
说着,他的手摸进聆听者的袍子,很准,一下就握住了。
聆听者涨红了脸不敢动,腰维持着挺起的样子,哆哆嗦嗦地说:“你……要干什么!”
皈依者一点点使力,把他的腰往下坐,坐实了,前后拱一拱,手上熟练地打起来:“性交啊。”
“不……”聆听者被他的用词吓坏了,使劲扭动,胯骨却因为陌生的快感而颤抖,“我不要!”
“你要的,”皈依者朝他俯下身,“你要的。”他用嘴唇去碰他的嘴唇,有些操之过急,把屁股往他的东西上蹭,没蹭两下,就支起大腿,以一种屈辱的姿态往里插。
聆听者突然不反抗了,震惊地瞪着自己的下身,皈依者握着它,正不知羞耻地做着龌龊的事。
“混……混蛋!”他自暴自弃地咬住嘴唇,皈依者满头是汗,模糊地看着他,那真是一张处男的脸啊,他苦笑,仿佛得到了他两回第一次,带着这种无妄的自满,他不管不顾地坐下去。
聆听者剧烈地打了个颤,两手抓住皈依者的大腿,不知道是要把他往下推还是往前拉,抓得皮肉都变了形。
“告……”皈依者垂着头,细如蚊呐地说,“告诉我你的编号!”
聆听者正被一种原始的力量绞缠着,想放肆,又拼命压抑:“系统会侦测到,”他两条腿曲起来,“再说有什么用!”
“那、那名字……”皈依者岔开大腿,在他肚子上蹲起来,无耻地起起伏伏,那样子聆听者简直不能看,一看,就要和他一起发疯。
水流出来,屁股里连续的痉挛让皈依者蹲不住,他轻哼着塌下去,上身朝后仰,两手往后撑住,拱起肚子在聆听者身上晃,交媾的地方看得一清二楚,他偏着头往车上瞧,银子的脸果然正朝向这边,捆在一起的双手偷偷夹在大腿中间,随着他的频率摩擦。
“名字,”皈依者突然扼住聆听者的咽喉,另一只手抄起刀,“告诉我!”
聆听者已经沉溺在这不道德的快感中,腰杆不受控制地往上耸,越来越强的窒息感加剧了大脑的兴奋,让他激动得绷直了脚尖。
“名字!”皈依者还在要求,暴风般的耳鸣声中,聆听者看见他自戕似地把刀架在脖子上,然后,一切就结束了。
名字……这是意识最后的余波,他向黑暗深处坠落,坠啊坠,直到后背触到了什么,猛地一下,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他眨动着眼睛,就要睁开。
第9章 圣徒岛 λ
沿着幽深而崎岖的走廊,他往前走。墙是石墙,油黑发亮,因为湿冷,总像是结着一层霜,石缝里有暗绿的青苔,被灯槽里微弱的火光照着,滴下细小的露水。
从每一面墙,从石墙的每一处缝隙,传来起伏的唱诗声,还有连绵的弥撒:凡外肾受伤的,或被阉割的,不可入耶和华的会……
聆听者拎着一袋银器,身上是暗褐色的僧衣,粗麻扎得皮肤刺痒,他抻了抻衣领,忽然扔下袋子,往回跑。
皈依者!他要去找他,立刻,马上!为了四十八小时的等待,为了分别时愚蠢的自己,为了能在一起……他冲进修士院,莽撞地敲响那个异教徒的房门。
“我!”不等里面应声,他亟不可待地喊。
静了片刻,门咔哒一响,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说的却是:“你是谁?”
聆听者的笑容僵在脸上,门缓缓打开,确实是那张脸,长卷发、猫儿眼、鼻骨上一颗小黑痣,但眼睛里的光他不认得,晦暗、陌生。
皈依者光着脚,看得出,僧袍是急忙穿上的,聆听者知道他正在擦身体,犹豫着,他走进去,漂亮的弯刀放在桌上,被佛晓的晨光轻轻照着。
苦行者的话他一下子明白了,“你会后悔的,后悔这一刻”。
捏紧拳头,他头一次这么心慌,他们是恰巧没被分到一个副本,还是那家伙压根就没进来?不管是什么原因,这都是一片倒错了方向的多米诺骨牌,一错,可能就没有以后了。
他晃了晃,差点扶不住桌子,皈依者在身后递水过来:“有什么事?”
“我……”聆听者哽住,“我在寻找我的爱人,”他握住弯刀,仔细抚摸上面的花纹,“可能找不到了。”
皈依者笑了:“‘聆听者’的爱人,不就是我么?”
你?聆听者跟着他笑,半回过头,那么突然的,像乍然引刀的奥赛罗,狠狠抹了自己的脖子,皈依者叫了一声,血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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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幽深而崎岖的走廊,他往前走。墙是石墙,油黑发亮,因为湿冷,总像是结着一层霜,石缝里有暗绿的青苔,被灯槽里微弱的火光照着,滴下细小的露水。
聆听者拎着一袋银器,身上是暗褐色的僧衣,粗麻扎得皮肤刺痒,他抻了抻衣领,忽然扔下袋子,往回跑。
皈依者。他念着这几个字,像是疯魔了,眼前是那个人绝望地把刀架在脖子上的样子,耳朵里是他一遍遍的呼喊:名字!
他冲进修士院,莽撞地敲响那扇门,里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谁啊?”
聆听者发现自己喉咙颤抖,几乎说不出话,门开了,一个光溜溜的美人儿站在那儿,看是他,嗤嗤笑了:“聆听者啊,什么事?”
不是他。聆听者一把推开他,撞进去,直奔桌子,捉刀一蹴而就。
……
沿着幽深而崎岖的走廊,他往前走。墙是石墙,油黑发亮,因为湿冷,总像是结着一层霜,石缝里有暗绿的青苔,被灯槽里微弱的火光照着,滴下细小的露水。
聆听者扔下银器袋,顺着狭长的来路往回跑,踉踉跄跄,向着修士院,去敲那扇未知的门。敲了很久,也没人应,他靠着门板滑下来,两手捂住脸。
皈依者没在,能在哪儿呢?他无妄地看着头上古老的石头拱顶——在持弓者床上。
心仿佛要绞碎了,他撑着门站起来,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去,时间还早,孤零零来到餐堂,推开门,那个一向热闹的地方,现在死了一样寂静,到圣餐柜旁自己的小板凳上坐下,他垂着头,默默地揩眼泪。
随着日光,随着钟声,修士们三三两两赶来,他像个走丢了的孩子,抱着一线不切实际的希望,希望那个人这一局玩了别人,管他是谁,只要来找他。
《以色列人要求立王》的祷告结束了,修士们排着队领完了面包,没有任何人来,他无措地站在那儿,第一次觉得孤独。
随着人流走出餐堂,持弓者、仗剑者、偷盗者、虔敬者,一个个擦身而过,他们都是故人,又都不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死了,精神经不起再一次失望,他去了圣徒墓,一个人,拓印钥匙,找弄火者翻血模,然后等待,等待看守者上门,那可能是他这一局唯一的队友。
但看守者也没来。第二天早上,他取了钥匙,带着银子,在即将散去的晨曦中,离开了圣徒岛。
还是向东,有艳阳,有花海,他不急,慢慢地走,时不时想起皈依者,他在这块石头上坐过,在那片树荫下停过,直到那条河,在这儿,他们碰上了苦行者,在这儿,他们真正分别……银子从背后抱上来,像是看出了他的忧伤,额头蹭着他的肩膀,“嗯嗯”地哼,皈依者也曾经对他这样,聆听者咬住牙齿,揉了揉他的头发。
在河边等了一天,没等到苦行者,也许他们这一局不太顺利吧,他继续上路,经过一片桃林和第二条河,来到第三条河的河湾处,他在上游驻马,从怀里摸出哨子,纯是试探,吹了吹,回应他的只有风声,徐徐的,擦过耳畔。
“银子,”他朝后伸手,那个身份成迷的家伙立刻把脸蛋贴到他的掌心里,那么可爱,那么乖,“我们今晚在这儿过夜,好不好?”
当然好,他说什么都好,银子用一双淡得水似的瞳子看着他,眨一眨,抓着他的手指,吮进嘴里。
这家伙变了,不到七天,头发就从耳际长到胸口,银色的,有丝绸般的光泽,一嘴小尖牙,指甲也纤长有力。晚上在马车上睡下,聆听者伸手进他的袍子,摸他光滑的后背,那里有一对没长成的肉芽,一碰,银子就颤抖着往他怀里钻。
他越来越健康,也越来越灵敏了,聆听者的手要拿开,他却不让,“啊啊”地缠着,有点朝他拱屁股的意思。聆听者经过这种事,他懂,别扭地推开他,翻了个身。
下头还是起来了。他懊恼,每天晚上都是这样,是皈依者把他变成这样的,他偷偷摸了摸,又烫又硬,像个性欲强烈的混账,这时候,后头倏地伸过来一只手,小小的,软软的,把他抓住了。
聆听者打了个哆嗦:“银子!”他惊慌地去扯那只手,虽然小,虽然软,但死死抓着,轻轻在头上抠,他猛地弓起腰,瞪着黑暗,无力地呵斥,“别、别闹了!”
银子不是跟他闹,整个人贴过来,黏在他的后背上,随着他的喘息摆动胯骨,聆听者感觉到耳朵上有东西,湿湿滑滑的,是他的舌头。
他要干什么!他从哪儿学来的!他……呼地一下,他射出来,一大滩,是憋的,也是吓的,已经软趴趴了,银子还抓着玩,聆听者粗喘着摁住他的手,那些手指黏糊糊的,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想起皈依者,一想起来,下头马上又硬了。
脑子里都是那个人的脸,生气的,高兴的,讨好的,傲慢的,金环在胸口上晃动时的影子,发丝从胳膊上滑过时的触感,一切的一切,箭一样戳进心里了,他一把握住那只手,无耻地,在自己的东西上拼命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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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聆听者强迫银子和他对着坐,银子坐不住,耍着赖要趴倒,聆听者拉着他,涨红着脸教训:“以后不许这样了,听见没有!”
也不知道银子听没听见,若无其事地四处乱看,就是不看他,聆听者气得举起了手,想吓唬吓唬他,这时突然什么东西从天上飞下来,冲着银子的脑袋,猛地扑了一把。
银子尖叫,聆听者连忙把他护进怀里,紧接着,背上的僧袍和帽兜就被划破了,不只袍子,皮肤也有鲜明的痛感。
是鹰,或者山隼,个头不大,但爪子锋利,聆听者捡着石头去打,打不中,那东西四周盘旋了一阵,飞走了。
大概是银子的头发,光照上去闪闪发亮,吸引了鹰的视线。聆听者把僧袍脱下来,拧着脖子往后看,背上大大小小的伤,还好不算太深,银子眨巴着眼睛瞧了瞧,“啊啊”扒着他的膀子,伸出舌头来给他舔。
“我给你舔舔吧,舔舔好的快!”
聆听者陡然闭起眼睛,不是皮肉疼,是心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不用……”他正要拽银子的胳膊,忽然,前头视线里出现一个裹头巾的人,趴伏着,快速朝他们接近。
他立即往其他方向看,果然前后左右都有,一共七八个,全戴头巾,把他和银子逐渐围住。
他只有一把小剃刀,紧紧攥在手里,那些人很快来到眼前,穿着翘头靴,拿弯刀,是异教徒!聆听者附身把银子扑倒,随后刀锋就落下来,两刀砍在肩膀上,他们叫嚣着把他翻过来,胡乱下刀,血很快浸透全身,他伸手摸不到银子,只看见这些人奔着马车去了,翻东西卸马,应该是一伙强盗。
“呵……”他笑起来,是系统设置,这里是布置给苦行者的任务地点,所有任务线以外的人都不能长期停留,停了,就得消失。
血从嘴里往外冒,他并不怕,甚至有点渴望“死”,“死”在这地方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这份希望让他能安静地等待,等待黑暗和熟悉的坠落感来临。
“啊啊……”耳边有人叫,他困难地偏头,看见银子的脸,那张脸上都是血,着急地推着他,想让他起来。
马蹄声哒哒响,是强盗们背着东西跑远了。
聆听者朝他伸出手,温柔地捋他凌乱的头发:“我没法……陪着你走完这段……路,我们……”他突发奇想,用了一个词儿,“来世……我们再见。”
银子似乎不理解“来世”,也不理解死,他执拗地在聆听者身上摸,摸到血,好奇地看一看,去拽他的裤子。
一开始聆听者没在意他的举动,直到裤子被脱下来,那个地方被抓住了反复揉搓:“你干什……”他吃力地睁开眼,看见银子血淋淋地坐在身上,破布似的袍子被扔到一边,翘着一个又细又小的东西,学着皈依者的样子放荡地摆动。
聆听者怔住了,尽管震惊,下头在频繁的摩擦下还是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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