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倒那只鬼怪大叔-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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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是耐不住死亡的恐惧，他颤着嗓音大喊一声：“在东面空置的办公室里！”
　　严圣昱眯眼，立马收回手放开林亮，转身朝东面奔了过去。
　　☆
　　被锁进空置办公室的林照闹腾了很久，此时还在不停的踹着门，可不会有人理他，他想到给严圣昱打电话，更可惜的是，这间屋子没有信号。
　　他靠着门坐在了地上，喘息的厉害，周遭越是寂静，他脑海里那些想要遗忘的事情就越是清晰，清晰到觉得自己马上要疯了一样。
　　“林照？”外面突然传来严圣昱的话音，“听见踹个门！”
　　林照被唤醒，他几乎直接跳了起来，凑在门上听了听，后退几步抬脚就给门来了两脚：“我在这儿呢！”
　　严圣昱听力极好，一下便摸准了方向，他快步走来碰了碰门：“这儿？”
　　“对，里边！”林照在里边也拍门。
　　“你躲远点儿。”
　　林照应一声，往角落里靠了过去。
　　虽是锁上了的门，但对严圣昱来说并没有困难，他只用轻轻一踹，那锁便坏了，门“吱嘎”打开。
　　两个人几乎同时冲向了对方，严圣昱抓着林照肩膀上下打量他：“有没有事？”
　　林照在见到严圣昱的那一刹那，截然忘了自己低落的情绪，摇头说了声“没有”，又问：“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啊，傻子。”大手掌从林照头顶抚摸而过，严圣昱拉了拉他，“走了。”
　　林照屁颠屁颠的跟在严圣昱身后。
　　出了这幢大楼，才知外面的天色黑的不成样，空中没有繁星，月色也是黯淡的，他们上了车，一时间两人都沉默寡言，林照开始从口袋里摸烟抽。
　　“喏。”严圣昱早就准备了烟盒，打开来递了一根给林照。
　　林照刚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是空的，他放下车窗扔了出去。
　　接过烟，严圣昱替他打火，着了之后，林照深吸一口，烟雾缓缓从口中吐出，他说：“我哥告诉了我身世。”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竞标会上受人侮辱时的气愤和无奈，你的身世是老天决定的，无法改变，迎来的命运也是注定的，需要自己去承受，你除了坚强面对外，只能改变自己的未来。
　　林照一手夹着烟，一手弯曲着搁在窗沿上，望着夜色，对面霓虹闪烁，他抽烟速度快了些，完了一根又拿了第二根。
　　接二连三的，他抽到第五根的时候，严圣昱一把夺了过去自己抽起来：“我知道，但你够了。”
　　林照并没有去抢回来，他看着严圣昱把这根烟抽完，苦笑道：“你当初拦着我见我哥，就怕我知道吧？”
　　严圣昱淡淡的“嗯”了一声。
　　林照沉默了会儿，接着突然做了一个决定：“让我去你公司上班吧？”
　　“咳咳咳……”最后一口烟是要吐掉的，结果被这句话给呛着了，严圣昱一边顺气儿一边问他，“怎么突然有了这个想法？”
　　林照攥了攥拳头：“我……我不想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让我在你公司锻炼吧？”
　　林照有这样的想法，严圣昱很高兴：“我不是不能答应你，但有些问题，是需要你想清楚之后才能决定的，别情绪化。”
　　“什么问题？”
　　严圣昱扭头，与他双目相对：“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如果辞职了学校的工作，会对林易行感到愧疚的吧？毕竟他的期望是让你呆在学校。”
　　就第一个问题问到心坎里去了，林照要不是因为这样，早就辞职了。
　　严圣昱不管他，问了第二个问题：“那你告诉我，既然做了这个决定，你以后又是什么打算？”
　　说打算，林照没有想清楚，确切的说他只是想要逃避现在的状况，换个新鲜的环境来制止自己想三想四。
　　他摇头。
　　严圣昱叹了口气，看林照就跟个孩子一样，他抬手抚摸上他的脑袋：“有些话，我作为一个旁观者现在跟你讲一下。”
　　林照表示愿意听。
　　“就说你跟林家。林家对你是养育之恩，你报答他们只限于感恩，但并不是说，你要授予他们的控制，你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作为，自己的梦想那都是好事，勇敢点，别为别人而活。”严圣昱顿了顿，又说，“我给你时间考虑，三天五天，甚至一个星期都行，我希望你的决定是想清楚之后的。”
　　☆
　　那只电话被挂断之后，王和顺也不敢在拨电话过去了，他一个人身处乌漆墨黑的房间里，焦虑至极，一边担心陈灵的身体，一边又被人压制不准出门。
　　自打跟陈灵经过最猛烈的缠绵后，自己联系的中断让杜红起了疑心，经过暗地调查，很快便挖出了王和顺与陈灵的这道关系，她气愤至极，包养的男人怎么能跟旧爱还搞在一起？白花钱了不是？
　　于是她找到了王和顺质问清楚，得到确切回答后，她给王和顺下命令，要是敢踏出公寓楼去看望陈灵，那就等着双腿都断了吧！
　　杜红也是个厉害的女人，她家里有钱，自己还搞了个贸易公司，不管是跟自家的高层，还是合作公司的高层处关系，她都有一套手法，否则公司怎么有今天这么一帆风顺？再者王和顺是个软冬瓜，又是被包养的货，那是更不敢违背杜红了。
　　此时他坐在床上，外面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第十七章

　　王和顺似哆嗦了一下，而后马上去开门。
　　来者正是杜红，站在门口一脸愠着怒气，细细的眉毛紧蹙在一块儿，看样子是等的久了不舒心，见这门打开，甩起手里的包就朝王和顺胸前打上去：“墨迹什么呢？”
　　王和顺接住包赶紧侧身让开，杜红瞥一眼他，踩着高跟往里边走了去。
　　自知道王和顺和陈灵还搞在一起之后，她每次来这边都习惯将所有房间检查一遍，被子上的气息她也要闻一闻，这回没发现什么异样之后，她就指着王和顺说：“你给我去泡杯茶过来，我渴了。”
　　王和顺应下，放下手里的包跑去给杜红泡茶。
　　杜红坐在卧室的床上，两手交叉在胸前，她脸色从进来就没好过，似是有着可气的事情憋在肚子里，此时听着厨房杯子的碰撞声，她更觉得烦了，起身拿着包走去厨房，冲着王和顺后背又打了上去。
　　冷不丁重重的一下，害的王和顺将刚要倒进杯子里的茶给洒了出来，几点溅在他手上，烫的他立马丢了手里的茶壶，茶壶倒地，里头滚烫的沸水全泼了出来。
　　杜红爱美，今个儿凉飕飕的天气里还穿着丝袜，脚上一双足足十厘米的一字带凉鞋，可想而知，热水泼在脚背上何等的烫，她缩回脚，又不料高跟扭了脚踝，一屁股往地上坐，手掌撑在了热水里。
　　王和顺傻了眼。
　　杜红大叫一声，瞧着王和顺二愣子的模样抬脚踹过去：“愣着干什么？扶我起来！”
　　王和顺这才醒悟，蹲下身来把手探到杜红大腿下，杜红顺势双手环他的脖子。
　　“去那边干什么？浴室啊！”见王和顺往卧室走，杜红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给我伤口冲冷水啊！你想我起泡吗？”
　　王和顺抱着这个娇贵的身躯迈进浴室，让她坐在浴缸边，伸手替她把凉鞋脱了，但对丝袜无从下手。
　　杜红提着一只脚站起来：“帮我脱啊！”
　　她虽然也有四十开外的年龄，但身材保持的特别好，腿儿十分细长，有多少男人是看中了她的□□，甘愿败在她的石榴裙下，初次见面的王和顺也一样。
　　可重温与陈灵的缠绵后，他的心里不再像当初那样喜欢杜红了，或许是陈灵有了钱，跟杜红比，对自己也要温柔许多。
　　他看着眼前这条馋人的腿，摸索着伸手去给杜红脱裙子，然后是丝袜。
　　脱到一半的时候杜红不耐烦了，一掌打他肩膀上：“快点儿啊！”
　　脱的只剩内裤了，她就往浴缸边一坐，脚背的皮肉已经微微红肿，似是要起泡了，她抬起脚背，命令王和顺给冲凉水。
　　王和顺听话的拿下花洒，开冷水往杜红脚背上冲刷。
　　没一会儿，杜红忽然唤了他一声，将有些泛红的手掌凑到花洒下一起冲，问道，“你没感觉到我今天特别不高兴吗？”
　　王和顺微楞，手里的花洒倒是没停，他抬眼看了看，只见杜红的眼眶红了，他说：“我都听你话了，家门也没出……”
　　“我不是说这件事情！”杜红吼了一句，打翻了花洒，她也不要冲刷了，直接光脚出浴缸，跑出去找了包里的一张纸出来，回头往王和顺脸上扔，“你怎么有私生子呢？！”
　　这是杜红请了私人侦探调查而来的，她只不过想看看陈灵跟王和顺见过几次面，做过什么而已，谁知道在林亮破了严圣昱那关后，杜红的人也把这个老底挖出来了，她当时那叫一个气，恨不得手撕了陈灵！
　　但对王和顺而言，林照这个私生子他一无所知，因为陈灵没有向他说明。
　　“这不可能！”他不信，捡起纸张扫视了一遍，却发现上面说的就是这样。
　　陈灵居然在他们分手后怀了林照？整整二十五年，她都没有提及一个字！
　　王和顺的手开始发抖，却也在为他们有一个爱情结晶而高兴。
　　可杜红不会相信王和顺的话，她只会觉得这是王和顺特意要跟陈灵好，故意瞒着自己，演戏给自己看，当场直接一个巴掌扇向了王和顺。
　　“王八蛋！”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嗓音都破了，“你花着老娘给你的钱，跟那个女人重归旧好，竟然还搞出个这么大的私生子！你把我放哪里了？”
　　说罢，杜红捡了高跟鞋朝王和顺背上打过去。
　　王和顺抱着头躲：“别打了！我真的不知道！”
　　杜红根本听不进去，揪着王和顺的衣服一把拽回来：“你现在给我听着，赶紧把和他们的关系撇清楚了，卖了自己的这栋公寓，搬来跟我住！否则的话，我让你们一个都不好过！”
　　她推一把王和顺，怒气冲冲的捡起裙子穿，然后再是高跟鞋，出浴室前瞥一眼王和顺，心里依然不爽，回头拿了包过来又踹他两脚，才离开这栋公寓。
　　王和顺缩着身子，身上的衣服被撕裂了很多，脸上也抓破了，背上大概也有高跟鞋打过的淤青，疼的很。
　　面对杜红，他没胆违背；面对陈灵，他又喜欢的不得了，却也不敢跟她说自己被别的女人包养了好些年。
　　他忍着疼坐起身子，杜红的话令他别无选择。
　　☆
　　这几日，林照都挺乖的，没再跟严圣昱吐露那些操蛋的身世，他除了每天会去医院看林易行跟陈灵外，其他时间几乎都呆在严圣昱家里研究菜谱，再者就是考虑严圣昱给自己的几个问题。
　　他今早等严圣昱上班后亲自去了趟菜市场，买了新鲜的牛排回来做午饭，因为生平第一次去菜场，他还在日历上做了个辉煌的标记。
　　回来九点了，他直接把牛排拿出来自然解冻，然后均匀的撒上黑胡椒腌制十五分钟。
　　趁着这段时间，他热锅，将橄榄油均匀抹在锅底。
　　等锅子冒烟后，再将牛排慢慢放入锅中，他记得严圣昱喜欢吃五分熟的，所以不能煎的太老。
　　撒上其他佐料，等到牛排表面变了色，轻戳后有汁液与血水一道流出，林照便快速将牛排盛进了保温饭盒中。
　　最后把厨具洗干净，收拾完厨房他看眼时间，拎着饭盒就冲了出去。
　　坐地铁到严圣昱公司，十二点刚过五分钟，大楼下三三两两涌出人，林照抱着饭盒靠边挤进去。
　　他并没有提前给严圣昱打电话，想给一个惊喜的，进来后却被前台给叫住，问他要找谁，有什么事情。
　　可林照不想暴露自己，就跟前台说：“我是严总朋友，他托我来送饭的。”
　　“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前台说着拿起电话就拨。
　　“别！”林照一急，伸过手去挂了，“那我在这儿等他行了吧？”
　　前台疑神疑鬼的看着林照，示意他去旁边的椅子上坐。
　　林照过去后屁股刚贴上，严圣昱的助理碰巧从电梯里出来了。
　　助理眼尖，一下瞄到了林照：“你来找严总？”
　　林照拼命点头，拿着手中的饭盒示意，助理很快明白，示意他尽管上去就好。
　　“谢谢。”林照跑的贼快，按了电梯窜进去。
　　严圣昱正准备回去吃午饭，穿好外套顺便拿了车钥匙走出办公室。
　　电梯在拐弯处，林照正好出来，两个人直接撞了个满怀。
　　“你怎么来了？”严圣昱扶着林照，万分惊奇。
　　林照可能没想到会这么巧，顿时傻愣了，两手紧张的抓着饭盒，而后往严圣昱怀里塞：“给你送午饭。”
　　沉甸甸的饭盒捧在手里，严圣昱忽然觉得一股暖流涌进了心坎，这小子竟然懂得体贴他，真叫人吃惊。
　　“好小子。”严圣昱又摸他脑袋，然后领着进办公室，问道：“你吃了吗？”
　　林照还没来得及吃，坐在沙发上只顾点头：“吃过了。”
　　“那就好。”
　　严圣昱打开饭盒，牛排的香味几乎一下便弥漫了整个办公室，闻着这味儿便饿了，他找到袋子里的刀子和叉子，将牛排切成了相等分的四小块。
　　刚入一口，肉质鲜嫩，唇齿间都是香，他朝林照翘拇指：“进步很大。”
　　“是吗？”林照摸着脑袋，听见夸奖挺不好意思的。
　　严圣昱“嗯”了一声，再插起第二口的时候，林照的肚子忽然“咕噜”的叫了。
　　这声响很尴尬，林照捂着肚子装若无其事，而严圣昱显然是听的很清楚，他端着饭盒坐到林照边上，插起一块牛肉说：“吃点儿？”
　　牛排贼香，看的林照直咽口水，可上面又带血，他还是摇了摇头。
　　“你中午嚼了菜叶吗？”严圣昱脸上带着笑，抄起电话打给助理，“在你吃饭的地儿打包一份到我办公室。”
　　林照抓着后脑勺没好意思抬头，“嘿嘿”的笑着说：“你对我太好了……”
　　“不喜欢吗？”严圣昱起身收拾饭盒子。
　　“喜欢啊！”脱口而出的话，令林照脸一红。
　　严圣昱心里甜也不说话，拿着饭盒子出去洗。
　　林照坐了会儿，硬着头皮追出去说：“我决定辞职了！”

　　第十八章

　　这个想法是突然从脑子里蹦出来的。
　　严圣昱走在前边，听到这句话驻足了片刻，倒是挺惊奇那小子突然做的决定，却没给回应，径自朝前去了。
　　林照见他这样，以为不信，于是拔腿又追上去：“阿……阿昱！”
　　他来到洗手间外面的水池边，严圣昱正弯腰洗着饭盒，林照上前一把抢过来：“我真的，决定了。”
　　严圣昱望着突然空落落的两手，直起身子看他。
　　林照被炙热的目光看虚了，垂下眼帘说：“这几天，我将你说的那段话体会了很多遍，确实，我没有必要为别人活着，人生这么短，我要学会争取，学会勇敢，咸鱼也得是最咸的。”
　　“然后呢？”严圣昱盯着他看。
　　“嗯？”林照没懂。
　　“林家怎么办？林易行呢？还有你妈，你以后怎么办？丢下他们不管了？”
　　林照攥了攥拳头：“不会不管。我想好了，与他们维持着淡淡的关系，可能要比我想做个圣父来的轻松。”
　　严圣昱迈向他一步，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林照眨巴着眼睛抬头，在对上严圣昱的时候却又逃避，他骨碌的转着眼珠子，被严圣昱用力的捏了捏下巴，又问他：“真的准备离开林家了？”
　　被逼着直视，林照手心都捏出了汗，但他鼓足了勇气，望进严圣昱的眼底说了声“是”。
　　温热的大掌终于移开，严圣昱拿回饭盒再次洗起来，淡淡道：“给你明天一天的时间办理辞职，然后到我办公室报道。”
　　“好！”
　　第二天，林照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去学校的人事处办理了离职手续，还特地为了新工作，去商场买了套西服换上。
　　像是突然扔掉了沉重的大包袱，他跨出商场的那一刻直接蹦跶了三尺高，望一眼天空，是蓝的，摸一次胸口，是澎湃的。
　　林照乘地铁来到昱公司楼下，等待心跳完全平复，才大步迈进去。
　　见了前台，林照就说是来面试的，前台让他稍等一会儿，在记录里查了一下，确定是严圣昱要的人后才让他上了电梯。
　　林照熟门熟路的摸到了严圣昱办公室，助理正从里头出来，见了他说：“严总还在开会，你在旁边的休息室等会儿吧？”
　　“好嘞！”林照转身进了休息室。
　　会议一直持续到中午十二点，人络绎的从会议室里出来，他们经过休息室，林照伸着脖子寻找严圣昱的身影，却迟迟都没见着。
　　他脚底发痒，起身走去了会议室。
　　大门敞着，林照贴着门框探头张望，只见一张若长的会议桌前，严圣昱正坐着揉眉心，他看起来极其疲惫，林照不敢进去打扰。
　　“进来吧。”严圣昱似乎发现了他，抬眼朝门口瞥过来。
　　林照缩了缩脖子，而后慢悠悠的踱了进去。
　　“速度还挺快。”严圣昱示意林照坐旁边的座位上，说道，“我们就在这儿说话吧，五分钟解决，然后去吃饭。”
　　“好。”林照的屁股贴上椅面。
　　从没真正面试的林照，此时显得有些紧张，他不知道严圣昱会跟自己说些什么，自己到底能不能应对。
　　好在没有那么复杂。
　　严圣昱只让林照作了个自我介绍，再者告诉他最能锻炼人的地方是销售部，他只能去那儿，但期间并不会撤销私人厨师一职。
　　林照十分清楚，不管电话还是现场宣传，销售是要靠嘴吃饭的，不仅脸皮要厚，苦还得能吃，对于他这个怂货，开头能不能迈出去还是个问题。
　　“能行吗？”严圣昱见他神情慌乱，就知道底气已经不足了。
　　林照咽了咽口水，强忍着点头：“可以。”
　　“还有一点我要说明，”严圣昱长腿一伸，身子往椅背上靠，“上班时间我们是上下属关系，其余时间，随便折腾。”
　　☆
　　林亮这几日食不能寐。
　　陈灵的官司进行的并不顺利，律师告诉他，陈灵在林家虽没有名分，但在公司中她是掌有一定权利的，少部分股权在她手里，如今公司又全是她的了，大部分人也倾向她，短时间内将她告倒是有一定困难的。
　　打官司是长跑，会慢慢消磨人的耐心和精力，可林亮不肯放弃，他一定要为林家讨个公道。
　　他独自一人坐在空落落的办公室里，夕阳染红了半边天，从窗外投进来照在他侧脸上，室内没有开灯，他从抽屉里摸了烟盒出来，取了根烟开始抽。
　　助理在外面敲了敲门，进来提醒他下班后与客户有个饭局。
　　“知道了。”林亮弹了弹烟灰，吸一口后掐灭，起身拿了衣服拉门出去。
　　刚从公司大楼走出来，他突然听见前方在大声嚷嚷，放眼望去，只见几个保安正围堵着一群人，他们的手里拿着话筒与照相机，身上的衣服显而易见是某些电视台的。
　　心里不免涌起一丝坏预感，林亮往回走。
　　那些记者已经看见他了，纷纷大喊着他的名字，没多久便挤开保安冲了过来。
　　林亮没来得及跑路，被围在中间难以脱身。
　　而记者们像是捕捉到了一条大鱼，举着话筒唾沫横飞——
　　“林先生，不知道你对林家遭受此难有什么想法？”
　　“林先生，林氏真的不存在了吗？那你的公司呢？”
　　“我听说林先生的弟弟与林先生不是一个父母，请问此事是真的吗？”
　　“林先生弟弟的亲生父亲找到了吗？叫什么呢？”
　　“林先生的父亲真的是替别人养孩子养了二十五年吗？”
　　……
　　接踵而至的私人问题令林亮错愕不已，气愤的是，有人将这等丑闻透露给了媒体。
　　会是谁呢？
　　他想起了前几日被严圣昱带走的林照，林照起先就怀疑自己派人撞了陈灵，难道这回是给自己报复？可是有什么好处呢？陈灵也会在商业界遭受牵连不是吗？
　　林亮立马抛开了这个猜测，他推眼前的记者：“麻烦让一下！保安？保安！”
　　保安闻声赶紧上来拉走记者。
　　助理开了车过来，见此情景上前护主子，好不容易将林亮护出来，刚拉车门，记者三三两两从后边又围上来。
　　林亮烦躁至极，提些公司的问题勉强可以，但说林家、说他爸替人养儿子就不行！那是他爸不知情！是那个女人蒙骗了林家跟他爸二十五年！什么屁玩意儿！
　　他挥起拳头朝记者脸上打了上去。
　　众人唏嘘一声，林家大儿子居然会打人？！
　　林亮瞪一眼记者，转身上车叫的马上开。
　　“现在去客户约饭地点？”助理一边急速开出公司大楼，一边瞥几眼后视镜。
　　林亮拍着身上皱乱的衣服“嗯”了一声。
　　这位客户是前不久来找林亮公司合作的，当时因为各自都太忙，所以让自己助理前去商谈，连个照面也没打过，这不，为了弥补，客户便在今天一大早约了林亮。
　　地点在一家海鲜城，林亮早了十分钟到。
　　服务员把茶水送了上来，问要不要点餐，林亮摆摆手，说等另一个人到了一块儿点。
　　等人的这段时间，他抽了两根烟，才见一抹妖娆的身影从楼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