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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之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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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歆说:“她嫁给薛平贵的时候,并不知道薛平贵已经在中原娶了妻室,夫妻恩爱十八年以后,才突然得知自己原来‘被小三’了。”
晏朝原本在专注地听她讲话,乍一听到这个词,脸色猝然间变了变,却又很快地竭力恢复如常。
顾歆接着说:“代战公主最后还是出于对薛平贵的爱,选择成全他们。幸亏古代还可以两女共侍一夫,要是放到现在,这该怎么算?”
徐婧笑道:“放在现在,那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以死相逼。”
陈朔惊奇道:“不至于吧?你为了个渣男闹自杀?”
徐婧说:“当然不是真自杀了,就是闹一闹而已。这样的渣男我肯定是不会再要了,但是我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至少要闹得他身败名裂。”
说话间,晏朝的脸色开始不受控制地渐渐发白,但是大家都在激情澎湃地讨论着,一时间没有人注意到他。
周辰瑜瞥了他一眼,转眼就笑着对众人说:“姐姐们,我虽然没摸过马原课本,但是我都知道那什么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理论,你们把上千年前的故事放到现在来讨论,违背历史唯物主义了啊。”
大伙儿都知道周辰瑜上到初中毕业就休学回家了,他们这些练童子功的曲艺演员大多如此,台上也没少拿学历问题砸挂。周辰瑜这么一说,大家自然都乐了。
晏朝这才从刚刚的意外状况中回过神来,他飞快地调整了一下表情,故作淡定地揶揄他说:“你还知道马原呢?可惜,历史唯物主义是高中政治里就有的内容。”
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就见周辰瑜不服气地撇了撇嘴:“我理科生,不行啊?”
说着,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嬉笑道:“哎呀,不行,不能选理科,不然就不能和文科班的小晏哥哥坐同桌儿了。”
作者有话说:
不会虐,只是两个有故事的人互相治愈,所有故事归根结底是为恋爱服务。 PS:最近三次元比较忙,不太有时间看评论,虽然已经强调过了但果然还是有ky,以后大概只会越来越多(……)大家不要暴躁,不要吵架,爱你们。
第13章 惊梦
节目组大概怎么也没想到,原本只是打算吃吃喝喝,品味一下当地风味美食的聚餐环节,被周辰瑜临时唱的一出戏硬生生地变成了传统戏曲与当下价值观冲突问题的大讨论,瞬间就多了无数有深意的节目素材,提供了不少可以引起讨论热度的话题。
一份的出场费,却凭空多出了好几倍的内容,相声演员就是划算。
《天涯海角》对于这位从隔壁的《第二角色》节目组空降来的飞行嘉宾非常满意,甚至打算以后有机会再请他来玩。
然而几位嘉宾就比较惨了,原本晚上就能结束的拍摄,硬是拖到半夜才收工。
一进房间门,周辰瑜二话不说地就摁灭了屋顶上的摄像头。
晏朝笑他:“这么着急做什么?不知道的以为你进来抢劫呢。”
周辰瑜撇了撇嘴:“我真搞不懂你们录节目干嘛非要在房里安摄像头,就这么想偷窥别人的夫妻生活么?”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晏朝已经完全熟悉了他骚话连篇的模式,发现自己越是抗拒,周辰瑜就越是要寻开心,如果自己骚回去,他反而觉得没劲了。
晏朝于是接道:“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去洗澡,床上等你。”
没想到周辰瑜忽然走过来坐在了他身旁:“来吧夫君,今天白天说好的献身请罪。”
晏朝:“……”
他真傻,真的。
他单知道自己也会说骚话,他不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论骚,他是永远骚不过周辰瑜的。
周辰瑜看着他一脸吃瘪的表情,毫不掩饰地露出一脸得意的笑容。
笑了一阵,周辰瑜终于换回了稍微正常一点的表情:“我还没问你呢,你今天怎么回事儿?怎么听到一个代战公主都能感同身受了?”
意识到他发觉了自己当时不正常的表现,晏朝的眸色又是一滞,嘴上却推脱道:“没有,我还不能走个神了?”
“走神?”周辰瑜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你当时那个反应,不知道的以为你被小三儿了呢。”
晏朝嗤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是说了么,我初恋都还在呢。”
周辰瑜哼了一声:“要不是我反应快,把话带过去,被镜头拍到了,你打算怎么解释?”
晏朝的神色一顿,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得不说,身为一个业务能力过关的捧哏,周辰瑜的控场能力确实很强。
当时周围人都没有发现晏朝突然的失态,但周辰瑜却几乎是一秒钟就注意到了,然后飞快地抖了个包袱,把众人的目光焦点转移到自己身上,也让晏朝的情绪得以迅速地恢复过来。
晏朝不由得对刚才的那一段经历感到有些后怕,当时如果不是周辰瑜……
猛然间,脑海里再次片段式地闪现一些熟悉的画面,晏朝几乎是一瞬间就感觉到一股气流从下而上冲到自己的头顶,下一秒就是久违的炸裂般的疼痛感。
“哎?”周辰瑜反应迅速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这突然的动作又将晏朝瞬间拉回了现实世界。
周辰瑜皱眉道:“怎么回事儿啊你?哪儿不舒服?”
“没事儿,”晏朝摆了摆手,“可能就是今天录节目有点儿累了吧。”
周辰瑜大概是被他刚刚那副样子吓着了,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那你赶紧洗洗歇着。”
晏朝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要往浴室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身问周辰瑜:“你还说我,今天你妹妹说起小时候的事儿,你当时那又是什么反应?”
周辰瑜抬眸看他:“我什么反应?我不就是正常反应么?”
晏朝看向他的眼睛:“你能一眼看穿我,以为我就看不穿你了?”
周辰瑜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笑了:“你都不乐意跟我说,我凭什么告诉你啊?”
他这话说得毫不掩饰,而且不无道理,反倒让晏朝无话可说了。
就听周辰瑜又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小时候学戏的那点事儿呗,你想听的话,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晏朝其实也没有八卦的心思,就是礼尚往来地回敬一下,没想到周辰瑜倒是比他坦率多了。
一出王宝钏的故事,却引出来各自说不清道不明的心事,也真是够神奇的。
周辰瑜拍了拍晏朝的肩膀,喟叹道:“人人有本儿难念的经。”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只是晏朝没想到,他当晚的梦里出现的,居然是戏中人。
他梦到的正好是《红鬃烈马》里的《赶三关》这一折,薛平贵收到王宝钏的鸿雁传书以后,决定回中原,又怕代战公主不同意,于是将公主灌醉,只身回国。
代战公主醒来后,带兵追至城门前,薛平贵不得已和公主禀明实情,公主这才得知薛平贵还有一发妻王宝钏,她为二人的情意所感动,最终放了薛平贵回中原。
然而晏朝的梦里却不知怎么的,和戏本子里写的不大一样。
在他的梦中,公主得知自己的夫君心里原来另有其人,一时间绝望无比,拔出剑来,就毅然决然地指向自己的脖颈间。
她白皙的皮肤上瞬间迸发出殷红的鲜血,耳畔几乎同时传来孩童的尖叫声,刹那间,画面开始变得恍惚,周边的景色尽皆消失,入目只有一片淋漓的红,入耳只有变了调的刺耳尖叫。
晏朝闭上眼睛,拼命地捂住耳朵,挣扎着想要逃离这片可怖的红色,然而无济于事。这一切如影随形地伴随着他,让他根本没有可以遁去的空间。
他的头痛得仿佛要炸裂开来,呼吸越来越急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着咽喉,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晏朝!”
晏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眼前依然是一片猩红的血色。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俊朗的眉峰拧作一团,半晌,才稍稍恢复了一点儿知觉。
他的手心里全是汗,此刻却被一双冰凉而干燥的手握在一起。
那双手并不宽大,手指却修长而柔软,让他不知怎么的,一瞬间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心安。
房间里一片漆黑,借着窗外朦胧的夜色,眼前逐渐出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又叫了他一声:“晏朝?”
晏朝的呼吸稍稍平复了一些,语气却依然有些慌乱:“我刚刚怎么了?”
对方握着他的手一紧,完全不再是往常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抓着自个儿脖子就开始掐,吓死我了。”
晏朝说:“……不好意思。”
周辰瑜又问:“做噩梦了?”
晏朝点了点头,低声道:“吓着你了。”
周辰瑜说:“没事儿,幸好我被你吓醒了。”
说着,他就松开了握着晏朝的手,刚要起身,却猝不及防地被晏朝反手拉住了。
周辰瑜刚才本来就被他吓了一跳,这会儿一个没站稳,就猛地跌进了晏朝的怀里。
深更半夜,屋里伸手不见五指,两个大男人在床上抱成一团,气氛难免一时间有些诡异。
周辰瑜下意识地轻轻挣扎了一下,然而晏朝手上的力道出奇得大,让他一时间竟挣脱不开。
他只好试探性地开口唤道:“晏朝?”
晏朝方才又陷入了愣怔的状态,被他轻声一唤,这才猛地从混混沌沌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他手上的力气刹那间就松了很多,却依然没有放开周辰瑜。
晏朝的这副样子实在太过反常,让周辰瑜不由得微微一怔,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少顷,他只好安慰般地拍了拍晏朝的肩膀,无可奈何道:“我白天就觉得你不对劲,你又不肯说……”
晏朝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仿佛在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声线是从未有过的低沉:“你听说过PTSD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将自己隐瞒了二十年的秘密,告诉眼前这个认识了二十天都不到的人。
但是就在他握着这双柔软的手时,那种许久不曾体会到的心安的感觉,让他所有的外壳和伪装,都在那一瞬间悉数崩塌。
他刚刚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其实更像是一种倾诉,让他在说出来的那一瞬间,仿佛就已经丢掉了很多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重担。
他根本没指望周辰瑜说听说过,毕竟这种奇怪的精神障碍,并不是什么常见的疾病。
没想到周辰瑜在听到这个词的那一刹那,下意识地回握住了他的手。
晏朝就忽然间意识到,他或许是知道的。
下一秒,周辰瑜伸出手,轻轻地回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道:“别怕,有我在呢。”
第14章 带他回家
晏朝再次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大亮,秋日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照进房间里,投下一片暖融融的金色。
他后半夜的睡眠出奇得安稳,连梦都没有再做一个。
见他醒来,周辰瑜把早餐从微波炉里端出来,招呼他吃饭。
晏朝脑袋还有点儿发蒙,一声不吭地坐在桌子前,看了一眼桌上的包子稀饭,不由得一哂:“老北京,今天不是豆浆油条了?”
周辰瑜说:“我没给你喝豆汁儿算客气了。”
晏朝却没急着吃饭,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包烟,递给周辰瑜,周辰瑜一脸嫌弃地摇了摇头:“不抽。”
晏朝于是自己抽出来一根,刚要点燃,就听周辰瑜说:“你也不许抽,少拿二手烟毁我嗓子。”
晏朝于是起身要出去抽,周辰瑜抬眸看了他一眼:“算了算了,横竖拦不住你,别折腾了。”
晏朝把烟叼在嘴里:“不好意思,就这一次。”
其实他也没有烟瘾,只是从前每当病情突然发作过后,不知道为什么,吸了烟就会好受一些。这大概只是一种心理安慰,但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
两人今早都是一反常态的话少,晏朝抽了两口烟,这才说:“你怎么什么也不问我?”
周辰瑜看了他一眼:“我敢么?问了你又抽抽怎么办。”
晏朝吐了个烟圈,笑道:“你应该感到荣幸,你现在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看见我抽抽的人了。”
周辰瑜嗤笑了一声:“昨儿晚上要不是我,搞不好你就把自个儿给掐死了,你不以身相许报答我都说不过去。”
晏朝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掐了烟。
过了一分钟,他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之前忘跟你说了,下午你们一趟飞机走,我就先不回去了,咱们下周录节目再见。”
《天涯海角》在新疆的录制内容已经结束了,今天下午,节目组和所有嘉宾一趟回北京。
周辰瑜惊讶地问:“你要干嘛?”
晏朝说:“废话,好不容易跑这么远,我不得回趟家么?”
周辰瑜这才想起来,晏朝的家就在新疆。他于是不假思索道:“那我跟你一起。”
晏朝看了他一眼:“你要干嘛?”
周辰瑜一脸理所当然:“见家长啊。”
晏朝下意识地骂道:“见你妹。”
周辰瑜:“我妹你昨天刚见过。”
晏朝:“……”
两人日常互怼完,晏朝才轻飘飘地说:“你就是真想见,我家里也没家长。”
周辰瑜没想到他会忽然来这么一句,不由得微微一怔,然后抬眸看向他。
晏朝英俊的眉眼间依然是往常那副平静的神色,他接着解释道:“我从小是姥姥带大的,她在我十八岁那年就去世了。”
周辰瑜看着他,一时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少顷,才讷讷道:“对不起啊,我没想到……”
晏朝却摇了摇头,笑道:“没事儿,都多少年了,早看开了。”
周辰瑜又说:“那你还……回什么家?”
晏朝说:“回来的机会不多,我想去扫扫墓。”
晏朝从来不曾把关于自己家庭的一切告诉过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但是自从昨天晚上,他将自己最大的秘密暴露在了周辰瑜面前时,忽然间就不打算再对他隐瞒这些了。
他也说不清究竟是为什么,周辰瑜明明看起来是那么不靠谱的一个人,可晏朝永远无法忘记昨天夜里紧握着那双手时,那种久违的温存与心安。
大约积攒了太久的心事,总归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吧。
晏朝以为自己这样坦白地向他解释过一切,周辰瑜就不会再嚷嚷着要跟他一起回家,没想到周辰瑜思索了片刻,反倒更加斩钉截铁地道:“那我更要陪你一起了,哪儿有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的道理。”
晏朝哭笑不得:“我以前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现在用得着你陪我?”
周辰瑜说:“那是因为你以前不认识我,不然我从那时候开始就会陪你的。”
晏朝听着他这些胡言乱语,一时间忍俊不禁,只觉得这人幼稚得要命,可不知怎么的,他那副认真的模样儿还是让晏朝的心头微微一动。
就见周辰瑜忽然用上目线瞧着他,补充道:“再说了,我跟你们节目组的其他人又不熟,和他们一起回去还不得无聊死,你就带上我吧,小晏哥哥……”
晏朝:“……你给我打住。”
周辰瑜展颜一笑:“小晏哥哥这是同意啦?”
晏朝:“你成天管一个比你小的人叫哥哥,内心不觉得羞耻吗?”
周辰瑜:“叫弟弟也不行,叫哥哥也不行,你还想让我叫你什么?”
晏朝一脸呵呵:“合着我没名字是么?”
周辰瑜点了点头:“好的,媳妇儿。”
晏朝:“……你自个儿回北京吧。”
下午,节目组一行人打道去了机场,只有晏朝和周辰瑜留了下来。
晏朝开着车,依然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周辰瑜:“你真想好了,我要去公墓的,不嫌晦气?”
周辰瑜撇了撇嘴:“放你一个人去,被小倩缠上了怎么办。”
晏朝:“不是你这只黑山老妖就行。”
周辰瑜:“呀,不小心让你发现了我的真面目,我其实就是专门儿来吸你这种小帅哥的精气的。”
晏朝:“……勾引我跟你双修的那种?”
周辰瑜冲他抛了个媚眼儿:“既然你都看出来了,那事不宜迟,不如就今晚吧。”
晏朝:“……”
他错了,他就不应该接周辰瑜的任何话茬儿。
这座城市很小,车开了半个多小时,就到达了城郊的公墓区域。
周辰瑜这个人很神奇,有时候看起来又二逼又幼稚,可有时候似乎又很有分寸感。比如现在,当晏朝把车停在墓场门口以后,周辰瑜就很识趣地坐在车上,没有嚷嚷着要陪晏朝一起去给他家人扫墓。
就连晏朝从车后座拿出了两束百合花的时候,周辰瑜也没有就花束的数目提出任何疑义。
直到半个小时以后,晏朝重新回到了车上,周辰瑜也没有任何想要窥探他隐私的意思。
晏朝将车一路往回开,窗外的风景逐渐从荒凉的郊区过渡到城市的风光。
他的家乡是一座四五线的小城市,远远没有京城那般高楼林立、川流不息的繁华光景,但坐落在天山脚下,蓝天白云、山清水秀的风光,加上慢节奏的生活,也别有一番安静恬淡的美好。
周辰瑜的眼神一直望着窗外,这会儿才忽然开口道:“这就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啊。”
这种大西北的边陲小镇里的生活,是周辰瑜这种胡同里长大的京城小少爷所不曾体会,也难以想象的。
晏朝点了点头:“除了落后一点儿,别的其实和北京也差不了太多。”
周辰瑜转头看向他,隔了半晌,才忍不住开口问:“所以你十八岁以后……一直都是一个人?”
晏朝淡淡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掌握那么多居家技能。”
那一年的酷暑之际,当晏朝和千千万万的毕业生一起经历了黑色六月之后,终于没有辜负姥姥的希望,以状元的成绩考入了殿堂级别的名校。
然而没等他收到录取通知书,就猝不及防地迎来了身边唯一一个亲人的与世长辞。
那个晦暗无比的夏天,仿佛是上天送给他的成人礼。
然而在经历了巨大的悲痛之后,晏朝依然不得不努力整理好心情,然后一个人走好接下来的路。
周辰瑜沉默了好一阵儿,最终却没有开口,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晏朝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不问我爸妈去哪儿了?”
周辰瑜摇了摇头:“你想说的话自然会告诉我。”
晏朝依旧是一脸平静地说:“我没有爸妈。”
周辰瑜抬起眸,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颜,半晌,安慰道:“没事儿,我都二十多年没见过我爸妈了,连他们长什么样儿都不记得,这有还不如没有呢。”
晏朝被他这句话弄得哭笑不得,只觉得原本颇有些压抑的气氛忽然就被周辰瑜打破了。他无奈地笑道:“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
周辰瑜叹了口气:“咱俩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小白菜,以后我对你就像对亲兄弟一样好。”
尽管心里感到一阵难以言说的触动,但晏朝还是很受不了他这副肉麻而不自知的语气,嫌弃道:“这句话太土了,真的。”
周辰瑜从善如流地改了口:“以后我对你就像对亲媳妇儿一样好。”
晏朝:“……”
第15章 同床异梦
晏朝带周辰瑜回的这个“家”,依然是他从前和姥姥相依为命的那座小房子。
屋子很小,只有六十平米左右,后来姥姥走了以后,晏朝也去了北京上学,这间屋子自然就空了下来。
如今他在这里举目无亲,再加上路途遥远,因此一年到头都回不了一次家,但他还是请了阿姨,每周都会定时来打扫。
因此房间虽然小,却明净而敞亮。也只有这样的氛围,才能让晏朝勉强找到一点儿久违的“家”的感觉。
晏朝从饭店里打包回来了新疆特色的大盘鸡,两人吃完饭,周辰瑜还不忘得寸进尺地问:“什么时候能吃到小晏哥哥亲手做的大盘鸡?”
晏朝没好气地说:“今晚就请你吃大盘鸡吧。”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周辰瑜传染了,成为了这样一个出口成黄的人。
果然,周辰瑜故意啧啧道:“小晏哥哥,我记得上周你还是个正人君子呢,怎么才过了一周就变成这样儿了?”
晏朝叹了口气:“近你者黄。”
一顿晚饭吃完,天色也不早了,晏朝开始安排房间,这才发觉,家里统共两间卧室,姥姥走了以后,她住的床就已经撤掉了,这会儿只有晏朝的卧室能睡人。
晏朝干脆道:“我睡沙发。”
周辰瑜说:“那怎么行?这不是喧宾夺主嘛。”
晏朝:“‘喧宾夺主’不是这么用的。”
周辰瑜想了想,点头道:“对了,鸠占鹊巢。”
晏朝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那你睡沙发?”
周辰瑜看了一眼晏朝的双人床,说:“你这床反正够大,我不介意跟你挤一晚上。”
晏朝:“我介意。”
周辰瑜可怜巴巴地看了他一眼:“你介意什么?咱俩睡了这么久了,我可从来没有说梦话磨牙打呼噜,你最清楚的啊。”
晏朝莫名奇妙:“谁跟你睡了?”
周辰瑜垂下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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