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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廿载-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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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每周的例会开始前他终于将最后一口的面包吞下，抽出剩下不多的一点时间对着电脑开始了日常的工作邮件查看，本来正悠闲地转动着鼠标滚轮，却突然被一封标题松动的邮件吸引了目光。盯了几秒钟，他不禁感慨现在的诈骗邮件搞得是越来越耸动了，心里却没再多想。
然而，本想将其抛在脑后，却在开会的中途脑中不断地浮现起了那标题。
这东西真够洗脑的。
管和想着，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对此其实充满了好奇。
例会结束后回到办公室，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邮件又调了出来仔细阅读——“管先生，关于你哥哥顾靖江所做过的一些事情，我觉得你有权知道”。
然而，打开之后却发现这并不是他想象中标题党的垃圾诈骗邮件。
将并不算长的一封邮件从头到尾地扫着看了一遍，又下载听完了附件里的那段录音，管和气得拿起手边的电话一个冲动就要直接打电话给顾靖江兴师问罪。
外面的阳光太过炽烈，那一瞬间反射过来的光线闪了眼睛，他合了会儿眼，又将那么些冲动压了回去。
于是他又打开工作邮箱将邮件读了一遍，内容不算太复杂，主要就讲了一件事——管先生，你被自己的亲哥找狗仔360度无死角地监视了。
而附带的证据，竟然是那次管和陪兆苑演戏时顾靖江找到的监视他的两位狗仔的资料，录音里是两人聊天的对话，断断续续，但一定程度之上大概也可以作证邮件内容的真实性——
“咱们什么时候交班？”
“十一点吧，昨天不是说好了吗？”
“今天晚上就不用守着了吧，前两天大晚上可是屁都没发生……我看那个管和已经回自己公寓住下了，这么大晚上的，应该也不会再跑出去了，明天早上再过来看着就好了。”
“你也真会偷懒……顾总下午的时候不是才给你打过电话让看紧一点。”
“不是我偷懒，就是这活儿真的挺没意思的，他哥这行为其实真有点变态了。”
“你就别多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人是金主给钱的，咱们就别议论了。不过我听说他俩不是一个妈生的，估计是为了让咱们监视他好找出什么证据，以后争夺家产的时候手上能多有些筹码。”
“诶，真别说，你这猜测其实挺有道理的……”
听完录音，哄的一声天崩地裂一般，管和只觉得眼前一黑，脑袋里乱乱的似乎根本无法正常思考。他本以为一切都在变好，可突然才发现，这些都是顾靖江早已精心策划好布下的一个局。他就像棋盘上的小小棋子，渺小的始终在别人的掌控之下。
这种感觉让他不禁心生寒意，止不住地有些犯恶心。
他心生波澜想拿起手机找顾靖江质问，结果，正犹豫间，顾靖江的电话倒是恰时地打了进来，管和手抖了一下，还是很快接起。
“喂？和和，忙什么呢？”那头的语气万分轻松，听在管和耳朵里却总觉得带着些讽刺意味。
他敷衍着：“没什么，就是公司的那些事情呗……”
“怎么了？你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不太高兴？”顾靖江关心道。
“没怎么，就是事太多了，有点烦。”
“烦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你都在这个位置了怎么也算是个小领导了，也真不用事无巨细吧？”
那头却沉默了半天没有回答。
“喂？和和，还在吗？不会睡着了吧？”
管和才终于又开口：“顾靖江，你会不会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顾靖江闻言心里一惊：“怎么了？”
这话题说起来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突然想问一问。公司里遇到的一些事有感而发，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非常的不好。”
顾靖江一时有些忐忑，他这么三十多年自然不可能是清清白白，可要真说起有做什么对不起管和的事情，那可真是一件都没有。于是他的态度也瞬间由嘻嘻哈哈变得严肃了起来：“你相信我，不可能的。如果我真做出这种事情来，天打雷劈。”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好，知道了，我明白。”
挂了电话，管和的心情由一开始的气愤渐渐冷静了下来，虽没有面对面看到人，可从那语气之中，他听得出来顾靖江应该没有骗他。而他一开始其实也有些冲动了——那不过是一封根本没有任何署名的匿名邮件罢了，其真实性又能有几分？再者，那证据又确实十分的粗糙，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关于顾靖江的正面性的证据，而所有的作证也几乎都是关于那两位狗仔的，空口而言，其实根本没有凭证。
而如此弱智的污蔑挑拨，自己竟然差一点就信了。管和不禁有些懊恼，揉了揉太阳穴，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定是自己最近压力太大了……
两人的关系暧昧不明前路艰难险阻，就像是空中楼阁，让管和仿佛活在虚无的空中，一点也没有真实的安全感。
也难怪最近总觉得心慌。
还好没有说出质问的话，管和庆幸，那样才是真正消磨两人的信任。
还好他没有冲动。
☆、第 55 章
之后的一段时间两人相处得总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大概是心存了些亏欠的心思，管和对顾靖江的好总显得有些刻意——比如飞去成都出了趟差，他就一定特意买了本地的火锅底料带回来跟顾靖江一起涮火锅。又辗转去了西安，便从专坑外地人的书画一条街里买了个兵马俑的仿真模型带了回来……
顾靖江看到礼物的一瞬间其实有些囧，这东西哪里没得买？可内心里还是忍不住觉得心爱之人可爱。
管和也觉得自己其实挺莫名其妙的，好像哪天突然被附体了一样，那些从前让他嗤之以鼻想象不到的行为现在都变得稀松平常——这大概就是在谈恋爱，因为他明白，那个人在自己心中的天平之上已占据了一份重要的位置。
他努力学习如何去谈爱。
可这并不比工作容易。其实他也忐忑这段非同寻常的关系究竟可以维持多久，但在这段时间里，一切的一切，随心就好。
顾靖江最近也收到了不少好消息，而其中最令他振奋的莫过于《高地》即将杀青。作为制片，顾靖江自然又亲力亲为地飞去了沈阳一回。
一到片场他撞见的第一个人恰好就是仇鸿，身边还跟着个李增安。顾靖江瞄见人的时候那两个正坐在角落的帐篷下面休息，周围没有旁人，动作却明显感觉有几分暧昧，他当即心里一嘀咕，只暗叹这里面大概有猫腻。结果刚想悄摸给仇鸿一个“惊喜”，靠近的时候被旁边员工毕恭毕敬的一声招呼戳穿，而后就看见两人立刻弹开，表情有那么几分的尴尬。
仇鸿站了起来跟他打招呼，顾靖江心中的八卦热血沸腾了半天，最后到了嘴边的话还是没问出来，只是像往常一般聊了几句。
中午一起在剧组吃了盒饭，下午是最后一场室内群戏，伴随着男主角一个标准的军礼，电影《高地》彻彻底底地杀青。
傍晚时分是顾靖江早就定好的全剧组杀青宴，然而，本还兴致颇高的仇鸿却突然接到了家里电话，当即订了飞往成都的机票赶去了机场。
损友不在，本身充满期待的晚宴在顾靖江这儿不禁就少了些折扣，然而，觥筹交错间，饭桌上大家一起谈起几个月来拍摄的点点滴滴，有欢笑也有泪水，便忍不住地生出良多感慨。
到了最后，顾靖江本还算酒量不错，但架不住一杯杯的轮番灌酒，还是有些醉了。
散场之后剧组一行人嚷嚷着还要继续去酒吧续杯，顾靖江自打跟管和在一起了之后便将这些事全戒了，倒是有些不太“合群”地边跟管和打电话边往酒店走，就跟个谈恋爱的小年轻似的。站在酒店门口两人又腻歪了好半天，顾靖江只顾着傻呵呵地乐，挂了电话走到了电梯前。
好不容易将电梯等来了，顾靖江上去按好了自己的楼层，却突然见一个男人着急地冲了进来。
是李增安。
顾靖江顿时就有些微妙了——那种奇怪的瞄他的眼神又出现了，他觉得这回应该不是自己多想。刚才在饭桌上这位新人就让他有些不舒服，总找他敬酒也就算了，每次碰杯的动作都有些不清不楚的。
这让他本能的十分反感。抛开这位与仇鸿的暧昧关系先不说了，这种非常低级的伎俩也不是他这种老司机第一次见了，又老又烂的，一颗想上位的心都写在脸上了。
于是电梯间里的两人半天都没有说话。好不容易熬到了十二层，顾靖江走下电梯，李增安也出了电梯，他本以为一切都是巧合，却发现自己在走向最南侧的那间套房的时候，这人竟也一步不离地跟在后面。
最后他停在了1203的门口，李增安也停下了脚步。
顾靖江转身：“有什么事吗？”
男人站得很直：“顾总，您是真的不记得我了？”
这是顾靖江第二次听到他问这个问题，可与上次一样，他依旧觉得莫名其妙。
“我记得我跟你的接触不算多吧，怎么了？”
“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顾靖江只觉得愈发的莫名其妙：“小仇没教你该怎么尊重别人吗？”
李增安愣了一下，一瞬间的表情好像要哭出来了一样：“对不起，我唐突了。”
他鞠了个躬而后飞快地逃开。
顾靖江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是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每年都会见那么多人，哪有什么闲心去管那些莫名其妙的小虾米？
不过，倘若是真的见过，那一定就是在之前的某个剧组或者颁奖典礼上，一面之交而已，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执念。
顾靖江对他的故事却并不好奇。
临睡前顾靖江跟管和发了语音道了晚安，却没想到这夜背着“家长”彻夜打游戏的管和，会在洗完澡即将上床躺平之际再一次收到了那位口吻颇有些熟悉的匿名朋友发来的邮件。
这回的邮件内容与上回不同，或者说更为劲爆。
清晨六点钟的太阳已渐渐东升，阳光比上回还要亮得刺眼。
世界好像突然全变了。
有了上回的经验，在看到文字的开始管和本能地选择不去相信，可是，却在一字一句的阅读之下，只觉得越来越毛骨悚然。
原来这才是真相。
原来曾觉得根本无法解释的事情，现在终于都能得到一个答案。
一切竟是如此的讽刺。
☆、第 56 章
闭着眼，管和还是能想清楚地起十年前那件轰动乐坛丑闻的前前后后——“惊！当□□手丁海被爆同性恋绯闻！与同性恋人街头热吻！”
这则轰轰烈烈的八卦没有任何悬念地改变了当时内地乐坛丁海独霸半边天的火热的局面，而那之后，再没出过能与他比肩的歌手。
一切是多么的可笑。
六月三十号，是管和与丁海在一起整整半年的时间，那天晚上两个人一起出去吃饭庆祝在一起半年，酒足饭饱过后一起压马路，情到浓时，醉醺醺的管和拉着丁海借着夜晚昏暗的路灯偷偷在街头亲吻。
一个星期之后，管和被顾靖江一个电话态度严肃地喊回了家。
正疑惑自己与这位亲哥并不太多交集，却得到了当头一棒——他与丁海在街头接吻被八卦小报的记者拍了下来，即将发表之际被顾靖江的朋友拦了下来。对方正威胁如果不给钱就将这事登报，让两方都身败名裂。
“管和，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已经被对方拍到了正面照了！这事要是被爆出来了，你知道会让我们顾家多丢脸吗？”
顾靖江一脸严肃的模样可怕极了，管和开始还不把这当成是一回事，渐渐听对方将这事情说完，他才后知后觉得感到了害怕——如果仅仅是搭上自己的名声也就罢了，然而此时此刻，更严重的是有可能会损及丁海作为音乐人的名声，再者，更会毁了这个在外还是颇为有头有脸的顾家。
“那……那怎么办？”管和几乎是立刻就慌了，六神无主了起来，而对方也只是皱着眉头有些嫌弃的模样。
“告诉我，你们当时都做了什么？”
“我们……我们就是接吻了而已……还拍到了什么？”
顾靖江眼神犀利的像X光机一样在管和身上由上而下地扫过，最后，目光里似乎是带着些嫌弃：“暂时没有，但是我也不敢保证他给我看了全部的照片，也可能有一定的保留，好能有再跟我谈判的筹码。”
“那该怎么办？”
“对方正在跟我谈价钱，如果我出的钱他的满意的话，他同意撤掉部分照片。”
“哪部分？我们都会没事的，是吗？”
管和天真地问道，顾靖江脸上的表情却愈加的气愤：“他的底线是只能撤掉拍到你的正面照片，至于那个丁海的，对方是受人之托的，出多少钱都没法撤。”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管和的表情几近是祈求，那一刻顾靖江微微松了松口：“我只能说我再去试试……但是，这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我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你也要付出一些代价。”
“比如呢？”
顾靖江却突然将管和压在了墙上，有些生疏地开始吻着面前的这个弟弟：“他是不是就是这样亲你的？”
管和瞪大了眼睛，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还真是够讨厌的。”顾靖江低声自言自语道着。
那之后的一切都像是一场疯狂的博弈，管和受了顾靖江的暗示与他发生了关系，全都是为了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让他能救丁海一回。
而且那还是他的第一次。
与丁海交往半年，他们做过的最越线的事情也不过是亲亲抱抱，除此之外，管和纯情的倒根本不像是一个二十岁的男人。而后又害怕顾靖江因为他第一次的青涩而看轻了他，去见顾靖江的前一天，管和下了整整几十G的钙片观摩学习——学习着如何□□，学习着如何喘息□□，学习着如何不会紧张……
到了真正在床上翻云覆雨的那晚，管和其实紧张到两条腿控制不住地颤抖不已，可脸上的表情倒是一点都不想输。
然而，即使他献出了自己，也根本无法改变最后的事实——丁海的同性绯闻最终还是登上了各大报纸娱乐版的头条……
再这之后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那情形无时无刻不让管和忍不住感慨自己的渺小——他想要站出来保护这个男人，却被亲哥拉住告知他不要给顾家丢脸。再之后，他想要联系丁海，却发现他仿佛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中一样，再也丝毫打探不到任何消息。他找了丁海很久很久，最后却发现，每一次的尝试，等来的都是无功而返，一个失望连接着无穷无尽的失望。
他终于是彻底死心了。
那半年时间，管和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几乎快要脱相，整个人也变得越来越冷漠。
那时的顾靖江告诉他，自己已经做了万千的尝试都无法改变丁海同性绯闻被爆的事实，因为对方势力太大，铁了心想要搞他，自己无能为力。
那时的管和根本没多想就相信了顾靖江的说辞，而那封匿名邮件告知了他所有真相——多么可笑，兜兜转转，原来那个势力太大的人就是顾靖江自己。而想要在床上羞辱他，大概是很久之前就做了谋划的吧。
这实在是令人作呕。
所谓真爱，大概也不过是逢场作戏随口所说罢了，而自己，竟然还这么真情实感地被他戏耍了将近十年。从前就栽过跟头，过了这么久，竟然还要再栽上一次。管和只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傻子，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迈入对方早就挖好的陷阱之中，还天真的丝毫不知。
他实在是哭笑不得。
而后又忽然想到，将所有事串起来从头到尾再想一遍，第一封匿名邮件的真实性似乎又高出了许多，也许那里面说的的确是真相。
然而，发件人又是谁？
不，这并不重要，他更为迟到的真相而感到后怕。它会迟到，却永不会缺席。
☆、第 57 章
杀青宴过后的第二天顾靖江坐飞机从沈阳又飞回了北京。
落地时间是上午十点钟，手机开机后顾靖江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管和，结果打了电话过去，对方情绪却有些怏怏。
“怎么了？不高兴啊？”顾靖江关心问道，对面却依旧是那种淡淡的语气。
“没什么，就是昨天游戏玩到太晚了……好累，我想休息了。”
那声音听上去实在是有些敷衍的扫兴，可顾靖江知道对方大概也是精神不振不想多言，便没有再逼迫：“唉……早跟你说了，都多大人了，也不比以前十几岁的时候了，别老那么使劲作自己了。游戏什么时候都能玩，但别我不在就一玩一个通宵的。”
“嗯，我知道了……”那头犹豫了片刻，“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好，那你再好好睡一会儿，睡醒了休息好了再打给我。”
顾靖江跟管和说休息好了再打给他，然而，下午的工作都快忙完，望眼欲穿，他却依旧没有等来管和主动打进的电话。虽然知道管和以前性格问题也常常这样，可本能地还是有那么几秒不太高兴。
冷静了下来，他耐着性子反给管和打去了电话，然而一共打了三回对方才接起，语气依旧是那副低落的模样。
“没睡醒？”
“嗯。”
“要不你再回去睡会儿？不行……要再睡的话你晚上肯定就得又失眠了，习惯调不过来总这样对身体不好。要不等会儿跟我一起去打球吧？”
那边却低声拒绝：“算了，我有点累……”
顾靖江便再没有勉强。
工作太忙，顾靖江便将这事暂时搁置了几天，可之后闲暇时间再打电话找管和，对方的态度竟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顾靖江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而这明显就是种伤人的冷暴力。
于是他厚着脸皮又试了两次，管和却依旧总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让他烦躁不已。他们很久都没有见面牵手亲吻了，更别提什么□□，而精神上的交流，也只剩下每天仿佛是例行功课一般的“早安”“晚安”。
第三回的时候顾靖江便没有再跟管和提前打电话通气，临近将近下班时间，他直接开车杀到了管和公司楼下，将那只受惊的兔子堵在了门口。
“上车。”顾靖江按下车窗板着一张脸严肃说道。管和这时候本打算与邱开一起去听一场老牌乐队的live表演，却被顾靖江好像要吃人的模样吓了一大跳，最后还是乖乖上了车。
系好安全带之后发动车上了路，他们谁都没再说话。管和直直地盯着前方，不知道顾靖江将要把他带向何处。
最后，车停在了一家装潢老派的茶馆门口，顾靖江下车，管和也合门跟了上去。门口的服务员喊着顾总笑脸相迎，一切看上去似乎都熟门熟路。
绕了几个弯之后，两人最终被引到了包厢里坐下。
“请问顾总要喝什么？”
“老规矩。”
美女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茶点很快上桌，而后服务员将门关紧离开，气氛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
顾靖江端起茶杯品了口，声音如同屋内空调一般的冷：“和和，到底怎么了？你最近躲我的态度太明显了，这里地方清净，有什么事我们摊开说说吧，别猜来猜去的。”
直接开门见山，管和闻言明显也是愣了片刻的神，而后抿了抿嘴：“好。”
“自从那次蹦极之后，你说我们可以试试，于是我们就做了很多的尝试。我觉得在这个过程之中我们都是很享受的，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我自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嗯。”管和声音很轻，目光一直低头瞄向茶杯。
“嗯？那好，你告诉我是为什么。”
“十年前的那件事，你应该还记得。”
顾靖江皱了皱眉似乎是在努力回忆：“十年前？你是说丁海？”
“对，有个朋友近来才告诉了我一些真相，我这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傻被骗了这么多年。”
说完，他自嘲般地笑了笑。
“什么真相？”顾靖江明显有些紧张。
“你觉得是什么？”
“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我觉得我已经在那个时候全告诉你了。我讨厌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可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比如呢？”
“没有比如。”
“那好，我告诉你，顾靖江。比如说，是你在后面助力逼丁海退了圈。当年最开始偷拍到照片也许是无心插柳跟你没有关系，但是后来事情完全就不一样了。你说你能找人删掉我的正面照片，我求你一定要用尽各种办法保住丁海，我做了一切我所能做的，但是结果丝毫都没有改变，我当时以为只是你能力不够而已，现在才知道一切都是早就布好的圈套……而主导这整个局的人就是你，对吗？”
管和的质问一句比一句听起来更要咄咄逼人，沉默了半天顾靖江没说话像是在掩藏心中情绪的波动，可再一张口，愤怒却再也掩藏不住：“丁海，丁海，你永远都只会说丁海，不停地在说丁海！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我，想过我到底是怎么样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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