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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前夫有了[娱乐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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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烟抽完,他的半边身体都快疼得没知觉了。
付秋野缓了十几秒,扶着门框,咬牙重新进了房间。
房间里只开了一个昏暗的睡眠灯,隐约照出周围混乱到不堪入目的杂物:卧室的门被弄坏了,钢化玻璃做的茶几碎了一半,椅子倒得到处都是,水杯和水壶滚在角落里,一半的窗帘被扯了下来,沙发被什么东西划破,只有卧室的那张床还是好的。
肖暑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林怡半跪在床边,正拿听诊器认真地听着他心跳。
付秋野从他敞开在一边的药箱里翻出了一颗止痛药,干咽了下去,然后安静地靠在一边看他给肖暑做检查。
检查做了有十几分钟,林怡给肖暑打了一针药,站起来,朝着付秋野摇了摇头。
付秋野的心一沉,跟着他走到客厅里,皱眉小声问:“怎么样?”
“没出大问题,现在的体征都很稳定,”林怡说,“但前段时间全部白休养了,他得重新开始融合,得吃上一段时间的苦头。”
付秋野长长地松了口气。
“让他睡会,明天早上我把他送过来,”他说,“这事先别跟肖局说,肖暑不太想让爸妈知道。”
林怡就着昏暗的睡眠灯看了付秋野一会,从肖暑结婚开始,他就对这位付总没什么好感,但这个时候,他难得的感到一点心软:“你没事吧?怎么搞成这样。”
付秋野沉默了几秒,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我还不适应次形态,刚才为了控制肖暑转了形态,现在缓不过来……麻烦你留点药给我,舒缓剂一类的。”
林怡想起他觉醒那天的惨烈场景,皱眉:“你躺下,我检查一下。”
付秋野马上道:“不用。”
身为医生的职业感让林怡不肯让步,坚持要检查一下他的身体,但付总又不知道哪根筋打错了,怎样都不肯让他检查,两人僵持了一会,林怡没办法,让了步,给他留了几支常规的营养剂和舒缓类的药物。
“肖暑现在得休息,我给他打过药了,”林怡说,“等下我就在旁边开个房,他醒了你叫我。”
付秋野点头:“谢谢。”
林怡挑眉说了一声“不用”,把箱子合起来,安静地出了房间。
付秋野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走到肖暑的旁边,整个人像是要融到黑暗里去了,好一会没有动静。
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了他最宝贵、最敏感的逆鳞。
他回想起肖暑浑身通红、脖子上带着吻痕出现在门口的画面,那股强烈的恐惧和愤怒现在也依然让他手脚发冷。
他强迫自己暂时保持冷静,轻手轻脚地从被子的另一侧上了床,慢慢挪到肖暑的身旁,小心地把人搂住。
肖暑在半昏迷中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侧过身,以一个完全信赖地姿势窝进了他怀里。
第二天早上,他们两个几乎是同时醒过来的。
空调开得很高,被窝里两人的体温融在一起,寒冬腊月里硬是热出了一身薄汗。肖暑迷迷糊糊地翻了一个身,过分透支的身体立刻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嘴唇。
记忆开始缓慢地回归,肖暑睁开了眼。
昏暗的晨光下,一双微微发光的瞳孔正在极近的地方注视着他。
肖暑愣愣地凝视着眼前的人好一会,脑中下意识地浮现出那匹银白色的美丽雌狼,一股极为复杂的情绪和热意涌上了头顶。
“野哥……”他的声音哑得简直没法听,“抱歉。”
脸上带着深深倦意的付秋野笑了一声,吻了一下他的唇角,温暖的大拇指摩挲着他的掌心,用同样沙哑的声音道:“怎么办?”
肖暑有些茫然地望着他,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付秋野搂紧他的腰:“我们现在没有婚约,可你把我睡了,怎么办?”
“……”
肖暑微微张了张嘴,他现在很混乱,身体很痛,脑袋很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依然保持着迟缓的迷茫,只有落在付秋野脸上的视线一秒都没离开过。
付秋野又笑了。
他捏了捏肖暑的耳垂,撑着床坐了起来,道:“不要你负责,我自己倒贴的。”
肖暑皱起眉,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付秋野的手,付秋野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肖暑想要说什么,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付秋野先下了床,他看上去很不好受,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的。肖暑很快也下了床,在融合期内进行了强制的形态转换,他也没有比付秋野好多少,两人一前一后,缓慢地移动到了浴室。
付秋野拿牙刷刷牙,肖暑笨拙地用最后一个完整的壶烧了一壶水。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肖暑去更里面的淋浴间里洗澡,付秋野便替他守着水直到开了,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包红茶,往里面加了几片茶叶。
两人默契地结束了晨间清理,各自喝了一杯热水,肖暑总算稍微缓和了一点,看着付秋野满房间地找昨天不知道扔在哪的衣服,道:“你还好吗?”
“不太好,你快把我弄死了,”付秋野从坏掉的沙发底下抽出了西装裤,“但我现在比较想弄死敢给你下药的人。”
肖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现在的情绪过于复杂,半响都没能理出来自己是在生气还是愧疚还是感动还是别的什么,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付秋野总算拼凑起了一套皱巴巴的衣服,转过身,走到肖暑身边,细细地打量了一遍他没什么血色的脸。
然后他凑过来,在肖暑百分百清醒的时候,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肖暑的手指动了动,看上去下意识地想要躲,又生生地忍下来了,安静地让付秋野结束了这个温柔的吻。
“还好你没事,”付秋野认真地说,“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
肖暑神色一点点柔和下来。
他道:“谢谢。”
付秋野又笑,他像安抚小孩一样用力地揉了一把肖暑的头顶,打电话叫醒了林怡,让他过来接肖暑。
“我知道你明天的票飞冲绳度假,你这段时间状态太差了,出去好好休养休养,”付秋野说,“昨晚的事我很抱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事是因为我做得太急了。”
肖暑刚柔和下来的神色又慢慢凝了回去。
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让我出国,是因为不想让我知道么?”
付秋野沉默了好一会,似乎在思索哪一句话惹了肖暑不高兴。
“嗯,”最后,他微微点了点头,“我会处理好的,伯父伯母那边也是。”
肖暑皱着眉,无可奈何地感到了怒气。
他胸腔里堵得慌,看着付秋野走到房间门口,出声喊了一句“野哥”,付秋野回头看他,肖暑双手捏着拳头,不着痕迹地做了一个深呼吸,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你的衣领。”肖暑说。
付秋野伸手整理好衣领,跟肖暑道了谢,离开了房间。林怡刚好从走廊的另一头迎面走过来,付秋野满脑子都在算哪一步走错了,跟他点了点头算打招呼,林怡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还站在门口望着这边的肖暑,不知为何,忍不住叹了口气。
付秋野本来还在想事情,没缓过神来。一直到进了电梯,他突然又想起离开时肖暑的表情,愣了半响,这才慢慢琢磨出味来了。
算了
肖肖不会在气他瞒着他吧?
付秋野的心跳突然漏了几拍,这时候电梯已经运行到了酒店大厅,“叮”地一下开了门。酒店经理正紧张地站在门口等他,开口刚说了一句“早上好”,便看见付总伸手让他稍等,又火急火燎地关了电梯门,数字一格一格重新跳回去顶层。
回到行政套房的时候,肖暑和林怡都已经不见了,只剩下自己的手下在套房里查指纹和监控,付秋野急着问人呢,助理愣了愣,指着另一头的电梯道:“半分钟前刚走……”
扑了个空的付总情绪不佳:“这就走了啊?”
助理打量他的神色:“要不……再帮您把肖先生叫回来?应该还没走远呢。”
“算了,”付秋野摆摆手,“让他早点回去休息,你们赶紧查吧。”
付秋野为了查这事,一直在酒店里待到了下午。
他最先查的行政套房,酒店系统里居然查不到昨天晚上开了行政套房的人,所有的前台都说不记得有开过这个房间,走廊外的监控被人黑了一段,现场更是谨慎得一点指纹都没有留下。把肖暑带到这间房来的人相当小心,而且有一定的反侦察经验,加上昨天慈善晚会那么大的人流量,能够接到邀请的人地位都不低,根本没有可以钉死的证据。
但给肖暑下药的人就是截然不同的风格了。
付秋野查了晚会现场所有的监控,肖暑的每一个举动都被清楚地拍进了各个摄像头里,整个晚会他入口的东西只有三样:桌上的小橘子、烟和侍者端的酒。
小橘子夏恬也吃了,烟是他自己带的,唯一剩下那杯酒,监控里面虽然看不出来是谁动了手脚,但靠近过那杯酒的人只有付秋星和那个男服务员——
男服务员背景干干净净,在这家酒店干了五六年,对昨天晚上的事情完全不知情,近期账户上也没有奇怪的金额来源,临时反戈给肖暑下药的可能性不大。剩下一个付秋星,手里管着十几家资金敏感、高私密性的医疗机构和研究机构,不管是之前玫瑰花里的药还是这次给肖暑下的药,都轻而易举可以得到。
肖暑出去抽烟的时候,付秋星是特地跟出去的,在吸烟室外等了好几分钟,故意装成偶遇的样子打招呼。那个时候付秋野刚抓到林薇薇,他也许是想绑了肖暑做交换,只是肖暑戒过一次酒,迟迟没有喝下去,临走的时候才喝完,转身就去了前台。
付秋野在会议室里察觉到了肖暑,出门便遇见赶来的付晓婉,他家三姐对家族里的事情向来毫无兴趣,满心都只有她的兵和任务,昨天居然亲自了晚会,付秋野当时急着找肖暑,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林薇薇已经被付晓婉带走了。
如果不是知道付晓婉的性子,付秋野铁定觉得三姐是故意来帮付秋星的。
付家四兄妹,昨晚只有付秋明从头到尾都没有动静,募捐一结束便离开了酒店,且没有摄像头证明他昨晚还回来过。
但是付秋野总觉得这事儿跟他有关系。肖暑晕倒在走廊里之后,付晓婉在接林薇薇,付秋星在找肖暑,还有谁有那个胆子敢把肖暑搬到行政房去,还能够不留任何证据?
付秋野感觉自己一整天都在头顶冒火,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王崇川来酒店找他,他才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
“付秋星死定了,”王崇川在抽血的时候付秋野还在咬牙切齿地说,“林薇薇肚子里那个十有八九是他的,我跟他无怨无仇,他脑子是有病吗?”
王崇川翻了一个白眼,拔出针头,把人按进了椅子里:“我的金主爸爸,你都已经低血糖了知不知道?”
付秋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脑子里已经快速地把付秋星所有的资金过了一遍。他原本跟这个二哥没有任何利益往来,也从来不关心他有哪些资源,上次肖暑帮他拦下烂尾楼的项目之后他去查了二哥的老底,才发现他胆子不小,明面上经营着付家的医疗产业链,私底下还搞着私募基金玩对冲,再加上林薇薇的事情如果能够找到证据,光是付家和他老婆家的人就够弄死他了。
“我真想不明白,”付秋野忍不住又道,“我哪里得罪他?不就是曾经退过他小情人的婚吗?非得往我身上碰瓷。”
王崇川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弯腰直面着付秋野,手握着他的两个肩膀,低声道:“哥,你知道现在什么个情况吗?你他妈刚觉醒完,就在次形态下跟雄狼睡了,我先不说那一系列副作用,你是罕见的雌雄异体,这一睡是可能怀孕的!……所以,先想想你自己,别火气那么大了,啊。”
付秋野猛地噤声了。
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的私人医生。
王崇川转身继续验指标,付秋野愣了好一会都没法消化掉这段话。
“次形态……不是几乎不可能受孕吗?”他问。
“嗯,的确,”王崇川专注地看着他的各项数值,“但理论上是可以的,只是概率极低、而且极难顺利产下来而已。你29岁才觉醒,醒了还是异体,我现在觉得在你身上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了。”
付秋野没说话了。
王崇川以为他是被那段话镇住了,欣慰地验完了他所有的数值,接着让他脱掉衣服,把可能存在的外伤也全部检查了一遍,然后给他挂了一瓶葡萄糖和浓缩蛋白。
“你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好,”他感叹道,“要是被我队长看到,肯定一天烦你八百回来招揽你。”
付秋野还在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崇川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从床上拿来了柔软的毛毯盖在他身上,道:“先休息一会,把这两瓶挂完。我刚看了你的激素水平,全部都在危险的水平里面,虽然次形态受孕的案例极少,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建议你吃点避孕药。”
付秋野整个身体朝着毛毯里滑了滑,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露出了很荒谬的表情。
“……不过得次形态下吃了才有用,”王崇川观察着他的表情,怕这剂药下得太猛了,“等明后天身体状态恢复了再说,你觉得呢?”
“算了吧。”付秋野说。
王崇川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个“算了”是哪个算了。
椅子里的付秋野已经喝完了小半杯水,闭上了眼睛,看上去完全没有再解释的欲望。王崇川忍不住皱起了眉,道:“不是,哥,什么算了啊?万一要是真怀上了,你得折腾到脱八十层皮!身体吃不消不说,你家里人又是那样子的,说不定就把你抓回去做样本了!我不是开玩笑的,之前部队里有一个姐姐也是……”
付秋野也皱起了眉,重新睁开眼,黑幽幽一眼望不到底的瞳孔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我说,算了。”
“……”王崇川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简直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付总,你是聪明人。”
聪明人付秋野把毛毯一直拉到了下巴,疲惫地把头靠在椅背上。
他的声音都有些哑了:“真有这个运气,不如我把华虹卖了改买彩票。”
王崇川“啧”了一声,一大堆不赞成的话都卡在喉咙里,憋得他浑身难受。他认识付秋野这么久,清楚地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聪明,理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干事连后路都不留,像这种明显自己找祸根的事情,他是把脑子睡坏了吗?
但付秋野的下一句,就惊得他把这些话全咽下去了。
他听见他的老板用极轻的声音、自言自语般地说:“而且毕竟是肖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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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
王崇川觉得自己实在没法理解这种感情。
他跟肖暑都称得上是社会的顶上层; 如果真的想要后代,可以花钱找最好的代孕,想要几个就生几个,何苦自己做这种风险高到牵连性命的事情。
何况法律上面他们两个已经离婚; 连伴侣都算不上了。
王崇川盯着椅子里闭眼假寐的付秋野,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受到了冲击。他虽然刚成年不久、还在某个大学里混着本科学位,但也谈过恋爱; 有过真正喜欢的对象。对于一个普通男性来说,这种冒巨大的风险为所爱的人孕育一个后代的事情,无论怎么样,多少有点“浪漫”过头了。
他拉了个小凳子; 在付秋野边上坐下; 帮他把点滴调节到舒适的速度,呆了半天,忍不住道:“付总; 你跟肖哥都离婚了。”
付秋野微微睁开眼瞥了一下他; 看上去想糊他一巴掌。
王崇川缩了缩肩膀,不敢再问,安静地陪他挂完了两瓶水。付秋野也没有睡着; 闭着眼睛满脑子都是肖暑和付家的三兄妹,挂完水之后身体后知后觉地陷入了极深的疲惫; 他把车钥匙丢给王崇川; 从椅背上拿起外套; 哑声道:“今天先不查了; 开车送我回去吧。”
王崇川“哦”一声,帮付总退了房。
车开出酒店之后才发现正是高峰期,路上堵得寸步难行,走走停停了老半天才开出一条街,付秋野像是把所有的能量都消耗完了,一路上都很沉默,王崇川挑着自己学校里的无关紧要的话说给他解闷,讲得他快没什么好讲的了,付秋野突然道:“你跟你女朋友分手了?”
“啊……”王崇川被插了一刀,叹了口气,“分了小一个月了。”
他停顿了一会才接道:“我进这所学校不是统招进来的,是走得特殊招生,平时会有一些不对外公开的课程,加上又接一些次形态雇主的私活,很多时候消失了都没法告诉她我在做什么。她觉得我很多东西瞒着她吧,不能给她什么安全感……女人嘛,感情上总是会细腻一点。”
付秋野皱眉:“为什么不告诉她?”
王崇川沉默了一小会:“她是普通人家的好女孩子,不想她涉及到这个圈子里来。”
“……”
付秋野一时无言,又陷入了沉默。
晚上回了别墅,付秋野想了半天,还是给肖暑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最后是林怡接了起来,压着声音问他有什么事。
付秋野道:“肖暑呢?”
电话那头传来了开门关门的声音,似乎是走到了房间外面。林怡道:“他回来之后就发烧了,现在刚睡下,有什么事情过两天再找他。”
“发烧?”付秋野握紧手机,“怎么回事?”
“……”林怡微妙地沉默了几秒,“昨晚他穿着衣服,我没看清楚,他背部和腿部有好几处因为转形被撕裂,加上融合期愈合很慢,回来已经感染了。”
付秋野的声音发紧:“严重?”
“还好吧……毕竟在融合期,身体定型,强行转形导致撕裂也正常。休息几天,机能上来就好了。”
付秋野道:“麻烦你多照看照看,谢谢。”
林怡笑了一声:“你跟我道什么谢?”
付秋野也笑了一声,多少有点无奈的味道:“等他烧退了,帮我转告一声吧,就说我有话想跟他说。”
“成。”林怡道,“付总,你也要注意些,王崇川如果弄不到那种药,可以让他来找我拿。”
付秋野应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第二天,付秋野把酒店里调出来的证据都整理了一遍,约了付晓婉出来吃饭。
平日里不知道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里执行任务的付家三姐竟然痛快应约,付秋野提前了十分钟到,她恰好也提前了十分钟,两人在停车场便碰上了,付晓婉带着墨镜,上身穿了一件皮衣,手里夹着一个资料袋,个子只比付秋野矮上那么一点,墨镜下露出来的嘴唇和鼻子几乎和付秋野一模一样。
付秋野主动抱了一下她,道:“三姐。”
付晓婉摘了墨镜,一双杏眼细细地把他打量了一遍,道:“瘦了点。”
两人已经快一年多没有见过面了,付秋野笑道:“你还是老样子。”
定的包厢里面已经上好了菜,付晓婉依然保持着小时候的习惯,吃饭的时候就安静的吃饭,咀嚼几乎不会发出声音,只剩下刀叉与盘子相碰的极轻的响声。付秋野也陪她一起安静地吃完了主菜,让服务员换了咖啡和甜点上来。
“这家店的布丁很不错,”付秋野道,“以前经常跟肖肖过来吃,他在别的地方几乎不碰甜点,只在这家会吃上几口。”
付晓婉双手交叉放在桌面,看上去没有想尝的欲望。
付家这一代,只有她遗传了母亲那双漂亮的眼睛,但大部分时候她注视别人的时候,那股过于尖锐的凌厉感和距离感会掩盖住眼睛的美丽。付秋野对她一直怀有好感,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跟肖暑有相似的地方。
付秋野替她摆好了小勺子,她道:“你已经五年没有回家过年了。”
这个话题来得有些突然,付秋野花了几秒钟回忆了一下。
“对,上一次是带着肖暑一起回来的,结婚的第一年,”他说,“三姐什么时候也关注这些事情了?”
付晓婉笑了笑,搅拌了一下咖啡:“每年吃年夜饭的时候都会想到你,觉得怪无聊的。我们家里几个,也就你有意思些。”
付秋野勾起嘴角,没有接话。
她没有再跟他兜圈子,今天他们俩为什么要吃这顿饭,两人都心知肚明。她从一边拿过来那个塑封的资料袋,轻轻地放在了桌面上。付秋野看了一眼第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英文。
“我对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没什么兴趣,”她说,“不过林薇薇的确是我带走的,她爸爸对我有恩,这事是我欠你一回,所以把这个补偿给你。”
付晓婉敲了敲那份资料,付秋野挑眉,拿起资料袋,从里面取出了薄薄的几张纸,快速地游览了一遍。
这是一份DNA鉴定书。
同一个DNA鉴定了两次,按照这个上面写的名字,一个匹配的是付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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