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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关系_南庭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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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两天粒米未进的成远最终连宋志浩递过来的纸条都没有力气打开了。
    他实在是太累了。
    意识陷入无尽的黑暗,连同知觉都慢慢的退化。
    再次醒来便是满目的白,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挂在床头的药水在一点一滴的钻进他的身体。
    “小远!”
    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努力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有些失落的呢喃着:“怎么是你?”
    是陆正华。
    从接到电话的那一刻,陆正华就知道成远一定是出事了,放下电话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成远的事他听了些,比起最初的恼怒他现在更多的是自责。
    自小缺少父爱的成远一定是跑去魏然那里找父爱了,所以他不会责备成远,他会把这些年成远所缺少的全部补偿回来,不管是用钱,还是用心,总之他绝对不会再让自己的儿子吃一丁点儿的苦。
    可陆正华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束手无策。成远在慢慢的消瘦下去,白天躺在病床上大睁着眼睛呆愣着,空洞的眼神里找不到一丝生气,晚上连睡眠也渐渐成了问题。
    即便是到后来成远去了北京,也是整日的消沉,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
    成远打过无数次魏然的电话,短信也发过无数条,能联系魏然的办法他统统尝试过,可最终还是杳无音信。
    那时候其实魏然也已经失眠了许久,整夜整夜的合不上眼,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成远那张无助、失落、痛苦的脸。
    他也清楚的记得王校长跟他说的话,“为人师表,为人师表!你现在还配当这个老师吗?”“成远那小孩儿不懂事儿,难道你也不懂事儿?”“你这不是毁人玩儿吗!你毁了成远,你也毁了你自己!”
    想起最初大学刚刚毕业的那会儿,对于未来还有着无限的憧憬,有很多他想做的事情,却不知为何自己离着既定的那个目标越来越远,彻底的偏离了航道,虽然知道那条路是错的,却还是无法控制的一头扎了进去。
    不能否认的是他是爱着成远的,但是却没有成远爱得那么炽热,像是飞蛾扑火一样不计后果。面对未成年的冲动又有些任性的成远,他只能时时刻刻的提醒着自己其中的危险,毕竟他的身份,成远的身份,他们的关系,是不能见光的。
    当他要守护的终究守护不了的时候,只能选择离开。
    分手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路,成远的路,他自己的路,终究不能成为同一条路,就像是两条交叉的铁轨,在短暂的相交之后便奔赴各自的远方。
    不到100天的恋情就这样戛然而止,曲终人散了。
    “康康”,魏母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蜷缩在床上的魏然有些心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妈妈?”
    一边说着一边温柔的捋了捋魏然的头发。
    “妈,我真没事,您别担心。”
    魏然转过身,逆着光有些看不清楚魏母的表情,但却用力握了握母亲的手,无声的劝着她不要太过担心。
    直到许多天之后,魏然才慢慢有保留的坦白了,他只是说着自己的工作并不开心,所以便辞职了,其他的一概没有提起,如果他把真相告诉老两口,估计会让他们伤心很久吧?毕竟他们是如此传统而保守的人。
    他从枕头下抽出已经关了数日的手机,卸了电池之后把里面的那张手机卡取了出来,然后走进厨房拧开了煤气灶,幽蓝的火光跳跃着映照着魏然的脸,薄薄的一片手机卡捏在手指之间犹豫着犹豫着,可最终他还是无法下定决心斩断一切从头开始。
    重新安插回手机,打开之后收件箱里存了无数条短信,每一条都是成远发来的。从最一开始愤怒的质问“你为什么要走!”、“我不准你走!”到最后的低声下气的哀求,求他回个电话,求他回去,求他不要分手。
    可魏然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成远在电话那一头发疯发狂。第二天魏然便把那只手机锁进了抽屉里,他舍不得丢弃毕竟那里面有着很重要的回忆,但也没有勇气再去回忆,只能把这份回忆紧锁,终究会有一天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褪色,直到最后彻底消失。
    成远的位子已经空了很多天,宋志浩帮他把桌子擦干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许成远再也不会回来了。宋志浩曾经给他打过电话,也去成远家找过他,可是他却始终都没有回来过,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后来有一天,班里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沉默着将成远的东西全部收拾带走了,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成远,直到多年后的某天。
    
    第31章 初来乍到
    
    成远抬头仰望着那栋气派的跃层住宅楼,茫然的有些不知所措。如果不是身边的那位赵秘书提醒他,他都不知道该迈哪只脚,该朝哪个方向走。
    陆正华的家在最顶层,奢华的内饰、高档的用具、巨大的露天阳台以及精心打理的玻璃花房无一不显示着主人优渥的生活,可成远站在那只华丽的跃层水晶灯下,满脑子全是逃离。
    在这里,自己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索性在客厅未停留太久,陆正华家的小保姆就迎了上来,接过成远手里的行李,带他走向了其中一个房间。
    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其他的什么,小保姆的态度并不是多好,只是简单的跟他说了几句话便匆匆的离开了。
    冬天的夜来得有些早,才五点不到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成远坐在没开灯的房间,呆呆的望着不远处的夕阳,为这萧瑟的傍晚涂上了一抹萧条之感。
    对于这里,他是那样的陌生,甚至不知道去卫生间的路该怎么走。成远抬头看了一眼房间,明显是特地装饰过的,但是却不是他喜欢的风格,太过华丽,太过繁复,掩盖了它本身的用途,再修饰也只是睡觉的地方而已。
    他又想起了魏然的家,简单又温馨。
    魏然,魏然……
    成远不由自主的将手机紧紧地握在手里,到现在了他还是想要一个解释,一个能让他接受的解释,而不是下落不明。
    来到这个家的第一顿饭成远吃得有些尴尬,那晚陆正华因为公司应酬没有回家吃饭,家里除了小保姆之外,还有陆正华的老婆杨佩蓝和女儿陆小玉。
    成远缩在餐桌的一角垂头轻轻拨着碗里的米粒。
    只听得一声瓷器撞击的声音,成远看见陆小玉面色阴沉的将餐椅提到一旁,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我吃饱了”便噔噔噔的上了楼,卧室的门被摔得哐当作响。
    杨佩蓝并没有说什么,也只是很快速的吃完,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期间,没有任何人跟他说任何一句话,就连站在一旁的小保姆也沉默着,带着一丝同情的眼神瞥向成远。
    令人讨厌的存在。
    成远的心底不由得给自己下了一个定义。
    那顿饭他照样一口都没有吃下,起身绕过玄关推开厚重的大门走了出去。
    逃走吧!逃走!
    内心不断的驱逐着自己,哪怕没有片瓦可以为他遮风挡雨,哪怕没有寸褛供他睡眠休憩,哪怕没有粗食让他填饱肚子,那也比这样的生活要强一百倍,一千倍。
    可当他走进电梯才发现,逃离是如此的困难。
    没有门禁卡,他哪里都去不了。
    干脆直接走楼梯,可最终他站在一楼门厅的时候,终于还是无奈的笑了。
    他还是哪里都去不了。
    那一刻他无比的后悔,后悔自己怎么就答应了陆正华一起生活的提议,也许那会儿自己的脑子不是很清楚,也许那会儿是真的太寂寞,太寂寞了,可他现在只想回去,回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小县城。
    他就这样呆呆的坐在门厅的台阶上,靠着一旁的墙壁睡了过去。
    “小远,小远。”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被人摇醒了,外面的路灯亮了起来,照的像是白昼。
    陆正华一只胳膊里夹着厚厚的公文包,一手把成远给拉了起来,有些担心的问着:“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快回家。”
    在电梯里的时候,陆正华有些歉疚的说:“对不起啊,今天有事儿没陪你吃饭。”
    其实这些对于成远来说真的不算什么,跟他之前所经历过的艰难闭起来,一顿尴尬的晚饭又算的了什么?
    出电梯之前,陆正华塞给成远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我看你的手机有点旧了,用这个新的吧!”
    成远不由自主的摸了下口袋里的那只手机,想都没想直接把盒子递还给陆正华,冷冷的说了句“不用了”,就算再旧,那毕竟是魏然送给他的第一个算作生日礼物的礼物吧!
    可陆正华还是很坚持塞给成远,最终成远只能无奈的收下,一回到卧室便将盒子放进了抽屉里锁了起来,他想他以后也用不着的。
    陆正华看上去似乎永远都在忙,忙着在书房打电话,忙着一边吃饭一边翻装饰图纸,忙着一边照顾成远一边安抚自己的老婆孩子。
    当天晚上,成远没有睡着,一个是因为陌生的环境,一个是因为,太吵了。
    玻璃破碎的声音在楼上炸开,成远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激烈的争吵声在上面传来,那是陆正华夫妇的房间,声音听着不是很真切,却能想象的出两个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成远来的那天晚上杨佩蓝终于还是情绪失控了。
    一个妻子怎么能忍受自己的老公把在外面生的野种光明正大的领回家?
    “陆正华!让他走!我不想看到他!”
    陆正华烦躁的扯着自己的领带:“佩蓝,你别闹了好不好?”
    “我闹?难道这是我的错?是你!他是你在外面野种!”
    杨佩蓝一口一个“野种”的叫骂着,终于彻底将陆正华的怒火点燃,哗啦一声将桌上的一套玻璃茶具打翻在地,破碎的玻璃碴子泛着寒光,杨佩蓝先是一惊,然后扑倒在床上嚎啕大哭。
    “我要是早知道成茉莉怀了我的孩子,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陆正华说完,抱起床上的被子和枕头,踢开卧室的门朝书房走去,留下杨佩蓝一个人哭的泣不成声。
    等楼上安静下来,成远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两个人争吵八成是因为他成远的关系,他知道杨佩蓝不会待见他,陆小玉也不会待见他,就连小保姆都不待见他。
    此时,门被轻轻的推开,成远听脚步声知道那是陆正华。
    他只能假装已经睡着,尽管呼吸控制的不是那么均匀。
    陆正华就这么坐在成远的床边安静的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成远的细碎的额发,还有那张瘦削的脸,除了眼睛和嘴巴像极了成茉莉,其他的五官长相无一不证明着这就是自己的儿子,当初那张亲子鉴定也只是为了求个安心而已。
    最后,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出了成远的房间。
    那时成远看上去似乎在沉睡,但心脏狂跳着几乎要跃出胸腔,这是第一次父子之间有如此亲昵的动作,让成远有些不习惯。
    第二天一早,成远还未完全睡醒,争吵声再一次的传来。他起身穿戴好衣服,却没有准备走出去,他半个身子倚靠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听着家里的鸡飞狗跳,仿佛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咚!卧室的门被猛然间推开。
    成远转过头看见陆小玉穿着睡衣一脸气势汹汹的样子站在门口。
    “这个家不欢迎你!你还死皮赖脸的待在这里干嘛!你走啊!”
    “现在你把我妈都给逼走了!你可真厉害!”
    “你一个私生子也敢在我家耀武扬威!”
    “你滚啊!滚!”
    陆小玉越说越激动,像一头愤怒的小老虎一样,几乎要扑上来,将成远撕成碎片,最终自己却挨了一巴掌,陆正华的一掌让陆小玉立刻噤声。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陆小玉委屈的捂着自己的脸,愤恨的看着平时和蔼可亲的父亲。
    “爸,你打我!!!你以前都不舍得打我的!!!”
    “都是你!都是你!!!”
    陆小玉无比仇恨的瞪着成远,然后哭着跑了出去。
    刚满14岁的陆小玉打心眼儿里不想有哥哥,更何况是这样的哥哥。
    任何兄弟姐妹的出现在她的眼里都是来夺取父母那份宠爱的,这样霸道的性格从她很小的时候就能看得出,只要陆正华和杨佩蓝逗弄别的小孩儿,陆小玉就会扯着嗓子哭,哭到几乎让整个小区的孩子都绕着走的那种。
    而如今,一直把她宠上天的父亲动手打了她,为了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的成远。
    恨你!恨你!恨你!
    陆小玉在楼下的花园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一颗矮松被她当成是成远,抽的东倒西歪,最后还是不解气,干脆打算将矮松连根拔起,可惜不管自己怎么努力,矮松的根依然牢牢的固定在泥土中,纹丝不动。
    “哼!唉哟……”陆小玉气得朝花坛踢了一脚,戳的脚趾头有些疼,忍不住又开始哼哼唧唧的哭:“树也欺负我,花坛也欺负我,我……呜呜呜”
    “哟,这不是陆家大小姐吗?怎么跟这儿掉金豆豆了?!”
    不提陆家大小姐还好,一提陆小玉更来气,她心想,现在还能勉强算得上是陆家大小姐,没准过两天就变成……陆家二小姐了!呜呜呜呜!
    陆小玉抬眼瞄了一眼过来的人,原来是同小区的严琰,比她大两岁,正在读高二。乍一看他长得并不是帅的惊天地泣鬼神,但是仔细一瞧,却有种说不上来的酷,尤其是那双单眼皮小眼睛,总能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你哭什么啊?”
    陆小玉本来就对严琰挺有好感,趁着这个机会更得表现一番,索性哭的声音更大了。
    “哎哎,你别哭了,再哭我可走了啊!”
    最后被严琰半哄半威逼着把自己家里的那点儿破事儿全部如实交代了。
    没想到严琰却笑开了花。
    “就这事儿啊?过来,哥给你支个招。”
    陆小玉半信半疑的把头凑了上去,听着严琰在她耳边说的“1、2、3”,然后不停的点着头,最后在嘴角挤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第32章 Lost
    
    从王府井大街南口的那家书店走出来,成远正站在陌生的街角茫然四顾,他不知道来时的路,连那个所谓的家在哪里他都不清楚。
    这时他才醒悟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陆小玉的复仇。
    那天一大早,陆小玉破天荒的在餐桌上跟他说了话。
    “之前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我的气。”
    这句话让成远有些惶恐,说真的,他并没有生任何人的气,他本身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问题,所以当陆小玉央求他陪她一起去书店的时候,他脑子一热,想都不想便答应了。
    可现在哪里还有陆小玉的影子?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上个厕所。”
    于是便消失不见了。
    他凭借着记忆寻找来时的路才发现,北京原来是如此之大,大到一不小心就会让自己迷失在这棋盘式的楼宇之间。
    绕了整整一个上午,在午间的艳阳下,他有些头晕脑胀的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强撑着精神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那样的落魄,他想起了路边的流浪狗,然后自嘲似的笑了起来,现在的自己多像那狗啊!他不恨陆小玉,他只恨自己何苦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
    他翻开自己的手机,里面只存了魏然的名字。试着拨过去,还是一如既往的关机状态,两个人看上去很亲密的那张壁纸依然还在,只是如今却平添了一丝凄凉的味道。
    而此时陆小玉就在离他不远的角落里幸灾乐祸的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起跟来的还有严琰。
    “坐台阶上的那人是你哥?”
    “他才不是我哥!”
    成远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前面青灰色的路面,年轻俊美的脸上仿佛写满了沧桑,有这不同于年龄的成熟味道,严琰陪着陆小玉躲在拐角的暗影里,默默地打量着成远,不由得“啧”了一声。
    “我们是不是过分了点儿?”
    陆小玉不可思议的转头瞥了一眼严琰:“不是吧你!这会儿说这个。走走!”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严琰转身离开。
    “你真打算把他一个人扔这儿?”
    “要不然呢?”
    “……”
    最终陆小玉还是把成远一个人撇在了王府井大街上,自己拖着严琰心安理得的回了家。没有了成远的存在,整个家都显得敞亮了很多,陆小玉大步迈上露天阳台,拐进她老爸精心打理的玻璃花房,躺在那张宽大的藤椅上补了个暖意融融的午觉。
    可严琰歪在沙发上,思来想去总是有些不安,最后硬生生出了身虚汗。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给陆小玉出了个如此糟糕的馊主意。
    孤独。
    严琰在看到成远的第一眼,这个词便冒了出来,他太了解孤独的滋味,从他爸妈在机场跟他挥手告别的时候,分隔在地球的两端,16个小时的距离,他隔着冰冷的显示屏,看着视频中爸妈的笑脸,却是那样的苍白……
    虽然他极其擅长呼朋引伴,嬉笑打闹,身边从来都不会缺所谓的朋友,可孤独还是无时不刻的侵蚀着他。
    如今他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也看到了这样的孤独,于是便突然有些于心不忍了。
    严琰登上鞋子拉开大铁门冲了出去,路边拦了一辆车直奔王府井大街,可当他气喘吁吁的赶到那里时,台阶上哪还有成远的身影。
    “卧槽!”严琰恼怒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有些不甘心似的狠狠把地上的一颗碎石子踢飞。
    ————————————————————————————————————————
    “魏然!魏然!……”
    躺在床上熟睡的魏然不安的扭动着自己的脖颈,额头上沁满了汗珠,痛苦的表情深刻的写在脸上,嘴唇嗫喏着,却发不出声音,终于忽的一下从梦中惊醒。
    他明明听见成远在喊他的名字。
    凌晨4点。
    拉开窗帘的一角,外面依然是墨色的夜。魏然坐起来,半倚着背后的床头陷入沉思,脑海中却尽是成远的样子。
    不知道成远过得好不好,总之他现在非常的不好,自从回到苏州之后,他几乎一整天都窝在家里,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他什么都不想做,连书都不曾翻过,只要一拿起书,他就会想起成远,挥之不去。
    对不起啊,成远。这次我是真的让你失望了。
    魏然不住的自责着,日渐消沉着,颓废着,直到某一天。
    “阿姨,听说魏然回来了?”
    说话这人是魏然的发小李洲,两个人大小一起长大,刚刚从船上下来的他一听说魏然回来了,立马跑了过来。
    “小洲……哎呀,快请进,快请进!……还带什么礼物,真是客气了。”
    魏母连忙把人让了进来。
    “应该的,阿姨。……魏然呢?”
    “在屋里。”魏母说着朝魏然的卧室努了努嘴,有些难为情的说:“小洲啊,阿姨拜托你件事情,帮我们劝劝康康,他心情一直不太好。”
    李洲敲了敲门,见没人应干脆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当他看到魏然的时候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人怎么会是魏然。
    他印象中的魏然一直都是阳光开朗的样子,到底是什么事把他打击成这副鬼样子?眼前这个蓬头垢面胡子拉渣的人到底是谁啊?!
    魏然眯着那双朦胧的睡眼,看了好久才认出李洲,慢悠悠的从床上坐起来,随便抹了一把脸,懒洋洋地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洲突然就气不打一处来:“昨天!”
    还没等魏然接下来的话,李洲就一把薅起魏然的衣领子:“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说着干脆把他从床上拖起来,推搡着走到穿衣镜前。
    是啊,这幅样子连他自己都不想看。
    镜子里的人早已不复往日的精神,睡衣皱得不成样子,头发比之前长了很多凌乱的缠到一起,浓重的黑眼圈,蜡黄的皮肤,就像是一个永远都戒不掉毒品的瘾君子,而成远,就是那毒品。
    魏然苦笑了一声,跌坐在床边,将脸深深的埋进手掌中,下巴上的胡茬蹭在掌心,触感很糟糕。
    “魏然,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他们?”
    “你知道吗?我现在真想打你一顿!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啊!”
    ……
    魏然突然闷闷的笑了一声,抬起头看向李洲:“那你打我一顿吧!”
    李洲没有动手,只是把魏然生拉硬拽的从家里拖出来,在家里闷了许多天的魏然乍一走到马路上还有些不适应,腿都是虚软的,地面就像棉花一样,踩上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那天阳光很刺眼,让他睁不开眼睛,冷风灌进他敞开着的领口,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其实南方的冬天也一样的冷。
    两个人走进咖啡厅,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李洲看着魏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在李洲的反复逼问下,魏然终于松口了。
    “不该爱?难道是……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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