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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攻总是不让他装逼-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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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漠什么都没说，在屋里转一圈，找到个行李箱，替齐又涵把桌上乱糟糟的衣服全塞了进去，环顾一番这简陋的房间，将一些小玩意儿也一股脑往里丢。
想一想，找邻居借来一个大纸箱，想把衣橱里的衣服也装进去，进屋发现齐又涵仍坐在床沿，手上多了几张破破烂烂的报纸，垂头细细摩挲着，看不清表情，只能看见抿紧的嘴角，报纸几乎被扯烂了，纸上的照片从中间被生生撕开，齐又涵手上的这张，只能看见齐又涵手捧亚军奖杯的灿烂笑脸。
虽看不清表情，但他的落寞和不舍，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进了岳漠心里。
他手里摩挲的，是也许这辈子都再也达不到的荣誉，他所追求的，是他自己都知道完不成的任务。他蜗居在这间只有8平大小的房间里，全凭一口气，但是他努力了两年，一无所获，活得还不如房东家的一条狗舒服。而这间房子，见证了他所有的奋斗与努力，不甘与失败。
这里是他从巅峰跌落以后所有的回忆。李晓月在这儿照顾过他，外公抱病来这儿看过他，他告诉外公，他一定会拿个冠军给他们看，夺回原本属于他的生活，他以为他会一口气努力走下去直到回归电竞，没想到现在却要和这间承载了自己辛酸与意志的屋子说再见了。
哎……
岳漠上前，直接将齐又涵脑袋一拨，拨进了自己怀里，齐又涵挣扎两下挣不出，索性抵在岳漠腹上不动了。
岳漠轻轻拂过齐又涵后脑：“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过去再多荣誉，都不如现在过得好。”
许久，齐又涵仿佛想通了，叹出口气，手里的报纸被他捏成一团扔在地上。
对，他齐又涵从不是一个沉溺于过去荣誉的人，他着眼的，永远是今后的日子。
见齐又涵情绪稳定，岳漠松开手重新坐回齐又涵身边，齐又涵瞪一眼岳漠，瘪嘴：“都怪你。”
齐又涵自己都没发觉，他的责备里带着一股亲昵，岳漠的心要被齐又涵这带着撒娇味的三个字融化了：“对对对，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次次赢你，你也不会被房东赶走。”
提到被赶走齐又涵就来气：“我本来挨了两拳，报警的话还能让他赔点钱，你一出手，白挨了。早知道不忍那两下直接揍他。”
岳漠听着又好笑又来气，合着这小家伙左忍右忍，是惦记着那点钱，使的苦肉计，想到这家伙胃炎还没好，居然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当下就板脸：“行了，他现在不收你房费，你也赚的。”
“那怎么一样。”齐又涵立马反驳，“我上个月租金没付，但我还有一个月押金在他手上，他根本没损失。”也没发觉不知不觉间，将自己最真的一面表露在了岳漠面前，没有怕丢脸而假装，没有爱面子的装模作样，一个为了一点点钱都会计较的真实的齐又涵。
“我踹他那两脚，可比他打你狠多了。”岳漠瞟一眼齐又涵，当过兵的踹人是非常有讲究的，保证踹得他三天没法好好吃饭。利落地替齐又涵收拾好，一手抱纸箱一手拖行李，说：“走吧。”
齐又涵还在心疼那白挨的两下，见行李被岳漠拖走，吃惊问：“去哪儿？”
“我家。”
“等等！”齐又涵立马从床上跳起来，“我为什么要去你家？”
岳漠已经拖着行李箱走出很远：“我把你害成这样，当然要对你负责。”
齐又涵一听不高兴了，怎么讲的跟岳漠糟蹋了自己要对自己负责一样：“谁要你负责啊。”
岳漠脚步都没停，回头只说了一句：“但你的衣服全在我这儿。”
要么跟我走，要么以后裸奔。
齐又涵看着成为“人质”的两大箱子衣服，两只眼睛要把岳漠的背后瞪穿了，咬牙，操一声跟了上去。
岳漠的房子离网吧不远，步行20分钟，齐又涵踏进岳漠家门的时候，发出一声惊叹。
“你一个人住？”
岳漠将脏衣服全扔进洗衣机才回：“对，我一个人。”
齐又涵扫视过整间屋子，从没见过一个单身男人的屋子那么干净整洁，用一尘不染形容都不为过，80多平的房子，两室一厅，连桌角这种小细节都找不到灰渍，最夸张的是，卧室里一床被子像豆腐一样被叠得四四方方，有棱有角。
“你有洁癖啊？”齐又涵一双大眼瞥岳漠。
岳漠笑得不怀好意：“所以如果你不小心弄脏了房间，可是要受罚的。”
齐又涵“嘁”一声，信你才有鬼：“谢谢你，我会尽快找到房子搬出去的。”
岳漠的微笑瞬间收敛精光，语气突然冷淡下来，将齐又涵带去了客房：“这里有张沙发床，你晚上就睡这儿。”
齐又涵有点闹不明白岳漠这细微的变化是为何，难道是我说要搬出去，他不开心了？
下午和岳漠一起整理了一下房间，岳漠依旧板着脸，一句话都不说，齐又涵突然觉得有些没劲，有什么好生气的……真是，不乐意我搬走你直说不行吗。
客房原本是岳漠的书房，有一台电脑，两边的橱柜里，放的全是各式各样的魔方，有最常见的三阶的、二阶的、四阶的，还有三角形的，粽子形的，齐又涵看得眼花缭乱，随手掏出一块扁平的，化身好奇宝宝：“这也是魔方？”
岳漠见齐又涵眼睛晶亮，对魔方表现出了极高的好奇，神色才缓和一些：“这是魔板。”
“魔板？怎么玩？”
岳漠拿过魔板放置在书桌上，边演示边说：“魔板有前后两层图案，打乱的魔板其中一层图案是已经还原的，你要做的就是将另外一层图案还原，就像这样。”
边说边做了几个慢动作，将一块矩形的八片魔板还原成了心形。
齐又涵见魔板在岳漠手下被折出了各种不同的形状，八块板之间居然还能自由旋转，觉得有趣，伸手就想去试试，可伸到一半，骤然望见岳漠瞧过来的戏谑眼神，硬生生将手停住了。他想起自己之前拒绝岳漠的时候似乎说过，死也不玩魔方，要是玩了，得叫岳漠爹，得任他处置。
那怎么行啊？万一岳漠要亲亲要抱抱怎么办？我怎么能做对不起心中女神的事情。
齐又涵死命压住自己的好奇心，伸到一半的手，被他生硬地抬高，掠回，撸了把头发，动作极其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边撸还边强调：“太没意思了，真是闲的没事才玩这个。”
对于齐又涵的口是心非，岳漠早习以为常，还特别喜欢看，见齐又涵那动作尴尬，也不拆穿，给他介绍起其他魔方，齐又涵嘴上说着没劲，眼睛一瞥一瞥看得格外认真，岳漠注意他的时候，他就扭脸装心不在焉，岳漠不看他的时候，他就拼命看拼命瞧，殊不知橱窗将他的表情全照了出来，小样子逗得岳漠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撩进怀里亲个彻底。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岳漠在齐又涵关门准备睡觉时，暗咳两声，拉住齐又涵说了句话：“房子可以慢慢找，不急。”
齐又涵面无表情哦声，关上房门却噗一声笑了出来，开怀大笑，露出两颗岳漠从没见识过的小虎牙。
岳漠下午不高兴，果然是不希望自己搬出去。
后来躺在沙发床上，齐又涵想起来还有点不敢置信，岳漠这是……真的喜欢自己？自己又为什么会这么轻易跟着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男人回家，还住一起了？他心里一直住着李晓月，肯定是没有办法给岳漠回应的，如果岳漠真的喜欢自己，那他和岳漠住一起，真的好吗？
齐又涵以前从不怀疑自己对前女友的感情，对于拒绝其他人的好意，也从来都是果决坚定的，但是遇到岳漠，齐又涵疑惑了，为什么他没法拒绝岳漠的好意？越想越头疼，越想越心烦，齐又涵狂叹气，把脸闷进被子里，不想了，睡觉！
第20章 formula20
第二天早上，齐又涵是被鸡汤的香味叫醒的，耸耸鼻，咂摸咂摸嘴，齐又涵出洞了。
洗漱完毕去厨房，岳漠正围着围裙，凑近一看，居然是鸡汤粥。
齐又涵悄悄嘶溜嘴，回想起鸡汤粥鲜香的味道，肚子里的馋虫使劲往外钻。
岳漠眼角瞥过齐又涵微微抿起的嘴，漾开笑：“去客厅坐着。”
“哦。”齐又涵乖宝宝在餐桌边坐好等开饭，心里想，老婆煮着饭伺候老公，真有点新婚小夫妻生活的味道。等等……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再一想，鸡汤要把所有的鲜香味煮出来，文火慢炖得两小时，现在才早上八点，也就是岳漠六点不到就起床忙活了，他两年前受伤最脆弱的时候，李晓月都没这样照顾过他。如此想着，齐又涵望向岳漠兜着围裙的背影就有点出神。
岳漠端着粥走出厨房，齐又涵傻呆呆地一直盯着他，盯得他心里全是鸡汤，心情大好，嗯，我的心上人怎么可以这么鲜香。
齐又涵所有的衣服都拿去洗了，房里开着暖空调，现在穿的是岳漠借给他的睡衣，穿得少了，岳漠才发现齐又涵是有多瘦。
露在外面的是清晰的锁骨，小臂只剩一把骨头，齐又涵个子不算矮，没有一米八也有一米七六，可就是这样的个子，抱在手里居然连120斤都不到。岳漠见过齐又涵拿国际亚军那会儿的照片，照片上的他看上去十分健康，手臂还有点小肌肉，身板也挺结实，也就两年，怎么能瘦那么多？这是吃了多少苦，才能瘦成这样？
再一想齐又涵天天只吃蛋饼吃了整整一个月，岳漠叹出的气里全是心疼，为了他的健康，得想办法给他养养肥，而且太瘦，以后抱起来硌着手也不好。
早餐过后，岳漠有事出门，家里的电脑随便齐又涵用，齐又涵上手一打量，配置非常好，网速也很快，键盘和鼠标明显是新买的，全是齐又涵惯用的款式，齐又涵的屁股立马粘在电脑椅上挪不开了。
只是此时齐又涵还没能想到，为什么岳漠早早就准备好了他用惯的键盘鼠标。
今天恰好是本月拳霸业余赛预赛第一天，打开游戏，居然自动登录了e。o。m。这角色，齐又涵眼咕噜一转，想，如果他开e。o。m。打进决赛，自己的右悍也打进决赛，然后他在决赛里对e。o。m。酱酱酿酿，酿酿酱酱，让e。o。m。哭着跪在地上喊右悍大神我错了，你才是最厉害的，你是我的小苹果，是我心中最美的云朵，不是就能一雪前耻？
啊哈哈哈，这装逼效果一定是满分。
说干就干，齐又涵登录两个号。一个是他的右悍，先去游戏大区打两场副本热热身，又去pk专区和他认识的几位职业选手简单切磋一番，觉得自己准备妥当，左手也热和了，再去报名给自己打预赛，以他的水平，成功晋级预赛第二轮毫无悬念。
随后他切换游戏界面，自作主张替e。o。m。报名，等待系统分配对手。
此刻是早晨十点半，又是双休日，玩游戏的玩家不少，世界上正好在讨论拳霸职业选手的冬季争霸赛。
【百撕不得骑姐：我认为这次比赛mmmy夺冠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大湿哥：拉倒吧，自从齐又涵走了以后，mmmy就萎了，还冠军，打了四次比赛，最好成绩才第四】
【霸道总裁：大湿哥，齐又涵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这种垃圾你还天天帮着他说话】
【大湿哥：齐又涵就是有实力，他们后来捧的那什么伏升算什么东西，同样的队友，齐又涵能拿第二，他们连前三都进不了】
【鬼宿：呵呵，遇到个齐妖的煞笔脑残粉，mmmy前几次成绩不好，是那几个老队友不肯听伏升指挥，拖了伏升后腿，齐又涵作妖，为什么要伏升帮他买单？】
【上帝爱女孩：mmmy今年人选全换了，肯定能拿第一】
【七夜江南：就是，齐又涵这个手残，上个月比赛不还输给了个业余的，怎么能和伏升比】
齐又涵一看不乐意了，我手残也是你能随便说的吗？老子就算残了，也比伏升厉害！
当下开着岳漠的账号反驳。
【e。o。m。：呵呵，伏升算什么，那种辣鸡还不如齐又涵一根头发】
【七夜江南：楼上哪个sb玩意儿】
【猛男在江湖：eom不就是上个月打败齐又涵的业余冠军吗？】
【e。o。m。：伏升这种人连我都打不过，被mmmy选为队长就自以为了不起？齐又涵在的时候，伏升赢过齐又涵吗？齐又涵是个八根手指的手残又怎么样，伏升十根手指健全照样打不过我，岂不是更手残？】
齐又涵这一段话，可是把仇恨拉满了，居然把伏升本人炸了出来。
【浮生一场（伏升）：呵呵，听你的意思，你认为你打得过我？】
【e。o。m。：中国乒乓球队进决赛】
【鬼宿：什么跟什么？】
【e。o。m。：煞笔，这叫毫无悬念，你那自封的中国拳霸第一人，就是个笑话】
伏升此人，看着温和，但最恨别人说自己比不过齐又涵，齐又涵退出职业圈两年，依旧有人拿他和齐又涵比，好像他永远脱离不了齐又涵这顶帽子，但明明齐又涵已经不是无冕之王，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不肯承认，他伏升才是现今的拳霸第一人？
齐又涵对这位算得上了解，只要这么激，伏升必中招，果然。
【浮生一场：呵呵，既然如此，我可要好好领教领教，121号擂台，敢不敢来？】
【e。o。m。：求之不得。你赢了我跪下叫你爷爷，你输了就在微博承认不如齐又涵。】
伏升过了五秒才回应。
【浮生一场：这有何难，输得永远不可能是我】
齐又涵甩甩左手，哎，说了多少遍了，干我们这行，话不能说太满。
看着预赛第一轮还需要一点时间，将号开去了121号擂台。
齐又涵很久没回电竞圈，认识的职业选手和他打也不会尽全力，他今天倒是要看看，自己和伏升究竟有没有差距，自己这个手残，如今能用多少时间打败伏升！
拳霸这游戏，经过pk房间的数据矫正，pk时装备上的差距是很小的，打架全靠技术，只要打败一次伏升，他这拳霸第一人的头衔就绑不牢了。因为e。o。m。只是个业余号。
之前齐又涵输给岳漠，他们是怎么嘲讽齐又涵的，这回，齐又涵要原封不动还给他们。
赛制还是三局两胜，两人做好准备，比赛开始。
和伏升打不像和陈志峰打，没有捷径，所以齐又涵选择了岳漠这类打法，只打一个套路的招式，以此获得组合伤害加成。
伏升的打法比较正统，因此齐又涵决定用太极，四两拨千斤，以静制动，减少左手两根手指使用的频率。
开头齐又涵发挥得非常好，伏升使用快拳，手速保持在250，但是齐又涵以柔克刚，手速一直控制在220，两人打得不相上下。刚打不到一分钟，伏升心里已经吃惊到失速，之前eom打败齐又涵他还嗤之以鼻，今天当面对上，才知道eom是有多难对付！
齐又涵选择的太极打法，恰好克制伏升，开打7分钟后，伏升居然以18％气血对25％气血处于劣势。
伏升打得满面阴沉，看比赛的观众也看得连连惊呼，当今中国拳霸赛第一人，居然大比分落后给了一个业余选手？
齐又涵却是越打越顺手，7％的差距，说明伏升在自己手下依旧是个渣，看见没，这就叫虐渣。
不过每次齐又涵玩嗨了，都会忘记一件事——他的手。
七分钟的高强度使用，他的无名指和小指发出了抗议，这次没有抽筋，这次疲软。就如拼死命跑完几个100米冲刺，第二天软了脚一样，左手能用，却无法完美地执行大脑下达的任务，它疲软、它迟滞，一个简单的按键动作，齐又涵却要花费更多的力气去按动，一下就打乱了他原本顺滑的节奏，被伏升钻了空子。
这时候对于齐又涵的左手，最好的选择应该是停止游戏，舒缓经络，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但是齐又涵怎么甘心。和他对打的这个人，是抢了他的队长位，抢了他的女朋友，还反过来诬蔑他，妄图从此断绝他回归电竞道路的人，就算他们曾经并肩作战关系很好又如何？就算伏升身世凄惨，他的所作所为都情有可原，但是这又如何？伏升自己不争气，却要把错都归在他头上？他不同意让伏升参加比赛就是绝情，同意才是天经地义，搞笑吗？所有的感情早就随着那一次受伤而破裂，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妈死了也不关我一丁点事儿！他齐又涵倔死了，也不为伏升的错误买单。
第21章 formula21
激烈的对战连给齐又涵甩手缓解僵硬的时间都没有，齐又涵发狠了敲击键盘，手指的不配合和无力，让齐又涵咬紧牙根，心里满是无奈和不甘。
原有的差距被伏升逐渐缩小，前一分钟还遥遥领先7％气血的齐又涵，居然片刻就被伏升追上3％。15％比19％，这样下去，不到4分钟齐又涵就要完蛋。
齐又涵打得眼目赤红，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候出问题！
目光抽空投向左手的瞬间，齐又涵的牙咬得更紧了。
那几个和伏升一伙的观众，之前被齐又涵的表现惊到，如今看伏升猛力追赶，也找回了魂儿。
【七夜江南：哈哈，傻了吧，之前是伏升让你，现在伏升认真起来，被打残了吧！】
【霸道总裁：打得他屁滚尿流，省得他说大话】
遇到以前，齐又涵还能在比赛途中抽空回复一两句，但是现在不行了，又经过三分钟的角逐，齐又涵连左手都没法控制，两根断了以后接上的筋越来越钝，一阵阵钝痛传来，好像在警告他，再动一下，就要废了。
比赛已经白热化，随着齐又涵手速降慢，节奏不稳，击打在伏升身上的有效攻击越来越少，而伏升奋起直追，那一拳拳攻击，拳拳到肉，打得齐又涵眼里发急，每下一点气血，他心里也跟着滴血。
三分钟后，双方气血分别是4％和3％，伏升反超。
齐又涵又瞪一眼左手，不争气的东西！无视手指的抗议，忍痛加快了手速，可是如今爆发，已经无法挽回劣势，眼见着那1％一直追不上，齐又涵急得脖颈上咬出根根青筋。
然后他输了，1％对0％，最终都没追上这最后一点差距。
比赛结束的一瞬间，他绝望捂住双眼，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恨！他最不想输的，就是伏升！
想着自己原本有7％的优势，却因为自己这只手，眼见着被生生反超，齐又涵恨得呼吸都不顺畅。
那只捂着脸的左手，在发抖，疼痛随脉动一下下传递到心脏，疼得齐又涵面色发白。
他和伏升的比赛还有第二场和第三场，但是他自己知道，他的左手不行了，即使剧烈的疼痛能够在五分钟休息时间内缓解，可是那无力感和迟滞感，却不可能在短时内消失。
他很清楚，他打了这第二场第三场，结局还是输。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重要关头手总是不好，为什么就不能争气一次！
要左手何用，要左手何用！
“啊——！！”
一个人时，齐又涵再也不需要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发出一声怒吼，吼声中的绝望和不甘，如穿肠利刃，割着他自己的理想和期望，也割着受伤后支撑着他努力至今的信念。
他本以为两年过去，他的手平时运用自如，比赛也不在话下，可是和职业选手的一次次对战，一次次状况，都证明着，他的左手无法支持他在国际比赛中完成长达半小时甚至一小时不间断的对战。
他的手，再也无法带他回到电竞，回到他曾经荣耀过也失落过的地方。
他就是个手残，谁都没说错。他就是个手残！
他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但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
他永远都拿不到他心里的那个国际冠军，无法兑现和外公的承诺，也再无法光明正大打败伏升，告诉所有人，他有这个实力，他没做过任何愧对伏升的事情，他问心无愧。
齐又涵不争气的哭了，两年前，手被割断的剧痛，都没让他流过一滴眼泪，但是今天，当他终于赤…裸裸地面对那逃避了两年的事实时，他的眼泪滑过脸颊，流至嘴角，满嘴咸湿，浸湿了眼眶。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理想、目标、信念乃至人生的意义在面前崩塌，齐又涵显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脆弱。
那一声怒吼之后，齐又涵再也没发过一声，泪水就如他隐忍了两年的痛苦和绝望，无声滴落。
耳边传来一声叹息，齐又涵的脑袋被整个圈进了另一人的胸膛，那胸膛温暖坚硬，满鼻子清新的味道，齐又涵挣脱不出，突然伸手抱住那人背脊，失痛的哭泣从嗓子眼中被挤了出来，一点一点，直到爆发。
并不是歇斯底里的哭声，却撕心裂肺。
耳畔的痛哭声敲击着岳漠，每哭一下，心就痛一下，岳漠却不想编造“你一定可以重回电竞”这类谎言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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