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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追到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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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周本来是要吐掉口里的牙膏沫的,听到他这话,又继续刷起牙来。
  齐丞琉摸了摸鼻子,心里有点犹豫,水声哗哗地,谭周的侧脸看起来淡静又温和,他鼓了勇气,问出口:“你……是不是……不那么讨厌我了?”
  谭周盯着脏兮兮的墙壁,上面的污渍经历了时间的磨练,已经变得和墙壁融为一体。
  想太多。谭周在心底反驳。
  水放满了,齐丞琉赶紧去关掉水龙头,然后又看向谭周,“你怎么刷牙刷这么久啊?”
  谭周顿了一下,才吐掉牙膏沫,白色的牙膏沫了带着丝丝血迹,刷出血了。
  齐丞琉脑瓜子转得快,看到那血迹,联想到谭周这长时间的刷牙,了然地苦笑,把手探进桶里,“好吧,我不跟你讲话就是了。”
  齐丞琉揉了几下,泡沫便翻滚上来,溢出桶。
  放多洗衣粉了。
  桶里都是白白的泡沫,一眼看去还挺好看。
  谭周倒掉脸盆里的水,瞥了眼桶,声音细如蚊蚁地说了一句:“浪费。”
  齐丞琉没听见,正发愁怎么这么多泡沫呢。
  谭周洗好脸就出去了。
  才早上七点,除了他们厂里没有人起床,都还在熟睡。
  齐丞琉冲了好几遍终于把泡沫冲干净了,他拿起洗干净的床单看了眼,嘴角不自觉地勾了笑,嘿,谭周的床单。
  齐丞琉提着桶回宿舍,谭周正好吃完了泡面,抹抹嘴把饭盒一盖,起身把手机揣兜里,就要去车间。
  虽然齐丞琉没看见,但泡面这个味儿,但凡有鼻子的人都能闻到。他叹了一口气,“你又吃泡面。”
  谭周不搭理他,可是齐丞琉这人高马大的,就挡在门口,他出不去,只能站在一旁,等他进来了,再出去。
  吃都吃了,再讲也没什么意思,只能以后严加看管了。齐丞琉摇摇头,对谭周说:“衣架呢?帮忙拿过来。”
  谭周走过去拿了两个衣架。
  齐丞琉接过,转过身弯腰拿起还在不断滴着水的床单,胡乱往两个衣架上一塞,就拿起撑衣杆撑在走廊上的铁丝上。
  谭周侧着身子经过他,安静地走下楼。
  水滴正好滴在塑料袋上,齐丞琉弯下身子捡起塑料袋,随手扔进旁边放垃圾的竹篓里。
  转身往屋里一看,没发现人,他又往楼下看去,果然已经下楼了,在往车间去。
  这么早就工作?
  齐丞琉看了一会儿,直到谭周的身影消失在对面楼的楼梯口才收回视线。
  联想到他昨天中午的反常,一定是有什么事。
  齐丞琉见时间还早又去小补了个眠,等到八点半的时候醒过来去洗漱,一开门就看到张嘉站在门口,仰着头在思考着什么,嘴上还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齐丞琉打了个招呼:“早。”
  “诶,早。”张嘉回了神,也跟着道早,然后刚才那意味深长的笑又浮现在脸上,指了指晾着的床单,“洗床单啊?”
  齐丞琉怔了怔,抬眸看了眼床单,再去看张嘉,越发觉得她笑容特别暧昧。齐丞琉失笑一声,说:“小姑娘家家的,想得真多。”
  说完就要去卫生间。
  张嘉叫住他:“齐丞琉等下。”
  齐丞琉回头看她。
  张嘉走过去,小声对齐丞琉说:“要不要我帮忙?”
  “什么?”
  “你和谭周啊!”
  齐丞琉静了一会儿,最后笑了笑,“不用。”
  “为啥啊?”张嘉急了,有点口不择言,“我看得出来谭周不喜欢……”张嘉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话打住了,但打不打住也没什么用,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齐丞琉笑了,把脸盆放下,双手抱胸,斜睨着张嘉,问:“你和谭周关系很好?”
  张嘉摇摇头。
  “那你怎么帮我?”
  “我先和谭周熟起来啊!然后就能帮你们了。”张嘉说,“说实在的,我觉得你俩挺般配的,谭周那瘦瘦弱弱的,就是需要别人来照顾,如果他找女朋友,又得照顾女票,那身子骨怎吃得住啊……”
  齐丞琉看着眼前不知道姓名的女人,他有些无奈地按了按额头,耐着性子等她说完,然后才说:“谭周不需要这样的朋友。还是谢谢你好意了,我们的事不用别人插手。”
  张嘉摆摆手,赶紧解释,“我只是想帮忙,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齐丞琉轻轻地笑了一下,“你要是想帮忙的话,可以别在厂里说我和谭周的关系吗?”
  张嘉点头,“我肯定不会说啊!”
  谭周忙碌起来。
  他一上午手都不停,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中午吃了饭也没有午休就立即跑去车间又继续工作。
  齐丞琉假装上厕所来楼上看过谭周两次。
  晚上吃了晚饭又是一分钟都没休息就赶去工作,齐丞琉在半路上截住他。
  “你不要命了吗?”齐丞琉皱着眉,脸色特别难看。这一天他都看在眼里,没吃几口饭就跑去车间,看到谭周苍白的脸和毫无血色的嘴唇,齐丞琉就气不打一处来,咬咬牙使劲儿忍住了,抓起谭周的手在他手心里放了一瓶口服液。
  “这个喝完花不了几秒钟。”齐丞琉说。
  谭周看了眼手中的东西,安静地拿着,轻声说:“嗯。”
  “也要休息一下的。”齐丞琉看到谭周接受了他的东西,一阵窃喜,随后又嘱咐起来,“不然身体扛不住。”
  谭周:“哦。”
  晚上谭周是最后一个出车间的,他甩了甩酸涩的手,紧紧地抿着唇,在黑暗中缓缓下楼。
  楼梯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齐丞琉听到脚步声,手电筒往楼梯旁边照去,他看清了谭周,对他笑了笑,温声说:“那灯坏了,太黑了,所以……”在这等你。
  谭周看着楼梯走下来。
  齐丞琉在他旁边走着,“我买了夜宵,你等下吃点?”
  谭周点点头,“好。”
  齐丞琉听到这声“好”别提多高兴了,嘴唇都控制不住地要弯。
  回了屋,齐丞琉就让谭周坐在桌子旁,把饭盒打开,还热乎着,一看就是刚买不久。
  他让谭周先吃着,然后去烧开水,等开水变成温水,泡了杯蛋□□递给谭周。
  谭周吃着宵夜,偏眸看向齐丞琉,“你不吃?”
  齐丞琉愣了一下,随即眼底眉梢都是笑,拿了一个饭盒,“吃!”
  齐丞琉不知道谭周爱吃什么菜,都是看着什么肉什么点的。仔细注意着谭周,发现他每样菜都会吃,才舒了口气。
  吃好饭洗好澡,谭周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站在门口收被单,齐丞琉在屋里收拾饭盒,一回头看到他,说:“别收了,还没干。”
  “哦。”谭周放下撑衣杆,走到行李箱前,打开拿出几件冬天的棉袄。
  齐丞琉问:“你干什么?”
  谭周沉默着,穿着棉袄上床,身上盖了一件,然后把被絮盖在腿上,就这样睡。
  “先别睡,你头发还没干。”齐丞琉喊住他。
  谭周看了眼桌子上的闹钟,说:“好晚了。”
  “再晚也不能湿着头发睡觉啊。”齐丞琉不容分说地拉起谭周,屋里没有吹风机,他也忘了买,只好拿着干毛巾擦干。
  他一边擦着一边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湿着头发睡觉对脑袋不好,再怎样也得等干了头发再睡,当然最好的就是不要晚上洗头了。”
  谭周坐在床上任由他擦着头发,闷声不吭地听他讲话。
  谭周头发短,不一会儿就干得差不多了,齐丞琉收手,毛巾捏在手上,看了眼谭周,低声问:“真要这样睡?”
作者有话要说:  文数据不好,想去找点乐子转移注意力,很好,现在终于不用只为文难过了。

  ☆、…09…

  …09…
  谭周点点头,把棉袄拉链拉到最上面,刚要躺下就被齐丞琉拉住手,齐丞琉一脸内疚和不好意思,“都是我害得……我把被子给你睡吧。”
  “不用。”谭周扯了扯手,要挣开,但没用力,见齐丞琉没有放开,就算罢了。
  齐丞琉看着谭周裹成这样就一阵难受:“别拒绝了,你这样会睡不好的,再说你这一整天累个不停。”
  谭周说:“没事,挺好的。”
  齐丞琉见他不听劝,想了想,装着恶狠狠的样子,威胁起来:“两个选择。一,你睡我的被子。二,你和我一起睡。只有两个选择。”
  谭周被他这凶狠的样子吓到,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他条件反射地缩到床角,离他远远的,双手抓着衣袖,低着脑袋,眼底是满满的恐惧。
  齐丞琉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他问。
  谭周跟个拨浪鼓一样忙摇头。
  不对劲。齐丞琉心想。他心思一转,猛地意识到什么,是自己的表情太凶了……
  他好久没有对谭周露出这么凶狠的表情了。
  “对不起。”齐丞琉说。
  谭周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快速收回视线,轻轻地说:“你去睡。”
  齐丞琉沉默了一会儿,才哑着声音说:“好。”
  今天睡得很晚,齐丞琉差不多凌晨四点才有睡意,他强撑着困意起床,寻思着这个时间点谭周已经睡着了,小声地打着呵欠,眼睛都快睁不开,然而抱着被子的动作却很轻,蹑手蹑脚地怕吵醒谭周,小心翼翼地给谭周盖上被子。
  仔细地盖好,齐丞琉又打着呵欠爬上自己的床,一闭上眼就睡着了,甚至忘了盖点啥。
  齐丞琉睡觉习惯就穿着内裤睡觉,大晚上的睡得冷,但又模模糊糊地,就用脚去勾被子衣服啥的,然而床上空荡荡的,被子都盖到谭周身上去了。
  齐丞琉迷迷糊糊地下床,跑去挤在谭周旁边,人还在睡梦中,却长臂一伸,把那熟睡的人揽进怀里。
  谭周热得出汗,但实在是累,今天睡得特别沉,怎的都没被热醒。
  他做了个和火有关的梦,梦到齐丞琉被火烧,还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跑,谭周又气又急,直接抬脚往他身上踹。
  “噗通——”
  齐丞琉被踹下床了,他一下子就清醒了,摸了摸摔疼了的屁股又爬上床,顺手搂过谭周,亲了亲他的头顶,又带着笑入睡。
  谭周还在梦里,齐丞琉已经被烧死了,他终于松了口气,身上竟觉得许久未有过的轻松,他看了眼那张牙舞爪的火,后退几步,刚要转身就看到被烧得面目全非的齐丞琉朝他扑过来……
  谭周吓得一身冷汗,太过害怕以至于活脱脱地从噩梦中挣脱开来,可是,一睁开眼就看见旁边齐丞琉的睡容。
  谭周心脏顿时猛地掉落下去,梦境与现实分不清,惊慌失措地又把齐丞琉给推下床了。
  齐丞琉这一觉睡得摔来摔去的,胳膊肘摔得一片青紫。
  谭周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齐丞琉擦药,犹豫了许久,轻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齐丞琉头都没抬,“没事。”过了几秒,他抬起头看谭周,“这药味太冲,你别靠这么近,闻着难受。”
  “哦。”谭周说。
  谭周坐在自己床边,等齐丞琉擦好药把袖子放下时,他又开了口,“要不要去医院?”
  他知道齐丞琉少爷身子金贵,恐怕受不住这跌跌碰碰,再加上自己也确实愧疚,不但梦里梦着他死了,连着现实都害他摔了两次。
  “不用。”齐丞琉拍拍胳膊,“这点小事去什么医院,都没擦破皮。”
  虽然这么说,但工作的时候,齐丞琉还是抓着胳膊受伤这点,偷懒少干了点活。
  这工作实在是流水线,一点乐趣也没有,让人提不起精神。
  包装车间里的小姑娘好奇地问他为啥要到这里打工。
  齐丞琉摸了摸还有点疼的胳膊肘,随便找了个理由:“没办法,穷啊。”
  “可是,包装工的工资更低啊,你还不如去跟着学做衣服,这样工资能高好多呢。”
  齐丞琉停下手上动作,看向说话的这个齐刘海小眼睛的姑娘,好奇地问她:“那工资这么高,你为啥不去学做衣服啊?”
  小姑娘脸一红,摆摆手,说:“我找厂里师傅学了,但是我手笨,怎样都学不会……”
  “哦。”齐丞琉点点头,继而说,“你一个小姑娘都学不会,我这大男人恐怕更难了。”
  小姑娘解释:“其实也不会,谁说男的手工就比女的差了?你和厂里谭周是朋友吧?那你应该知道他做工很厉害啊,连厂长都在开早会的时候夸过他呢。”
  “呀,他这么厉害啊。”齐丞琉笑了起来,嘴角真的抑制不住地往上翘,比夸自己还高兴还自豪。
  “对啊。厂里好多女的都不如他咧!”小姑娘飞速地剪线头,一边跟齐丞琉聊天,“都说谭周是生错了性别,这要是女的多招人喜欢啊!”
  齐丞琉听完后许久都没说话,直到把剪好线头的衣服一件件叠好,他低声说给自己听:“他怎样都好。”
  谭周中午和邹家铭一起吃饭。
  邹家铭情绪有点小低落,他这人心情一旦不好,就喜欢骂这饭菜。
  谭周静静吃着被邹家铭骂成是“猪食”的饭,一边听邹家铭发牢骚。
  不过是小玉这几天连汤志豪都不搭理了,汤志豪也烦,就和这个一点作用的情敌邹家铭作对,处处找他不爽,阴着给他使绊子。
  邹家铭气得直接跟汤志豪打了一架,虽然又获胜了,但是传到邹家铭耳边就变了意味:小玉都看不上他们俩,他们俩还把自己当回事,竟打架,以为打架打赢了就能赢得了齐丞琉?
  “靠。”邹家铭越想越气,用力拍了下桌子,问谭周:“你说你这朋友到底来这干嘛啊!本来汤志豪一个就烦了,现在好了,小玉的心思都跑到他身上去了!”
  谭周摇摇头,咽下口里的饭,轻声撒谎,“我不知道他来干什么。”
  “操不会有钱少爷跑来尝试打工仔的生活吧?”
  “可能吧。”
  齐丞琉中午没有去食堂吃饭,他吃了几餐就实在受不了,快到下班时间就订好餐,下班直接去拿外卖回宿舍吃。
  他一边吃饭一边暗叹:谭周非要吃食堂。
  手机响了。
  齐丞琉吞下饭,拿来手机看了一眼,是黄小秋。
  他接通:“小秋。”
  “42!干嘛呢?”
  “吃饭。”齐丞琉虽是这么说,但还是把饭盒往旁边一推,暂时不吃,先和黄小秋通电话。
  “咦?这么准时吃饭?你不一般都一两点才吃午饭嘛。”黄小秋疑惑地问。
  齐丞琉爽快地说:“哥改邪归正了。”
  “啧。”黄小秋明显不信,生硬地转移话题,问,“你……有把外套还给谭周吗?”
  “这都多久了。”齐丞琉啧了一声,随后说,“还了。”
  黄小秋“哦”了一声,停顿了几秒,继而开口,语气有点迟疑,“那……他什么反应?”
  齐丞琉想了想,这几天发生了好多事,没想到他那时候什么反应,“忘了。”
  “……忘?了?”黄小秋不可置信地重复他的话,重重地发出这两个字的音节。
  齐丞琉“嗯”了一下,随后想起什么,漫不经心地跟黄小秋说,“我现在和他住在一起。”
  “……”黄小秋阵亡了。
  谭周回到宿舍午睡一会儿。
  今天有出太阳,光线还挺强,还有风,风还挺大。
  他去收了床单,爬上床套上被单,又抖了抖被子。
  齐丞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套被单这高难度的事你都会?”
  不怪他惊讶,他们宿舍四个男的,都不会套被单,每次拆容易套上难,硬折腾出一身汗,被子还是一团糟,只好求隔壁宿舍会套被单的人来帮忙。
  谭周把被子铺好,然后钻进去,闭上眼睛睡觉。
  齐丞琉依旧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又啧了一声,低声说:“要是你和我一起上学就好了,哥就不用叫别人帮忙套被子了。”
  谭周睫毛颤了颤。
  齐丞琉看了眼时间,还能睡半小时,他干脆也进被窝午睡。
  齐丞琉自从上大学以来就没有午睡过,以前高中时期倒是经常午睡,主要是日子太过无聊,只有睡觉能打发;时间。
  谭周睡不着,但齐丞琉很快就睡着了,他这几天都是沾着枕头就能睡着,也确实是累着了,要从来没干过重活的他几小时不停歇地做事,虽然身体强健,但终得有个过渡。
  谭周翻了个身,好好的一个午觉又被齐丞琉给搅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正好写到回忆这个梦的场景,放上一段。
齐丞琉说:“如果死,也是我先死好不好。”
谭周转过身,面对着他,“你梦到我死了?”
齐丞琉愣了一下,有点迟钝地点点头。
谭周“哦”了一声,平淡地说:“我也梦到过你死了。”
齐丞琉乐了,傻笑个不停,“我咋死的啊?”
谭周想了想,想不出来,“忘了,只记得你拖着我要一起死。”
“怎么可能。”齐丞琉还在笑着,“我哪里舍得啊。”
“嗯。”谭周说,“我把你踹开了。”

  ☆、…10…

  
  …10…
  齐丞琉睡到自然醒,醒来已经三点多了,上班都上两个多小时了。
  谭周没有叫他起床,他睡得沉也没有听到上班铃声,就这样睡了一觉好的。
  齐丞琉伸伸懒腰,神清气爽。
  他没有去上班,迟到这么久了干脆翘掉,去最近的市场看看。
  齐丞琉把谭周的泡面藏在自个儿床底,外面几个泡面纸箱子掩盖着,很难被发现。
  一下午时间,齐丞琉就利索地添置了锅碗瓢盆还一一摆放整齐。
  本来就小的房间放下电磁炉小冰箱之类的,顿时显得拥挤不少。然而,倒有种家的味道,齐丞琉细细观察了好一会儿,心想。
  他又去洗净水果,切成小块,放在果盘里,然后就半躺在床上,双腿搁在床尾,静静地玩手机等谭周回来。
  齐丞琉朋友挺多,一打开软件就不断进消息,等齐丞琉一一回复完,谭周已经吃好饭回到宿舍了。
  一进屋看见那崭新的陌生的家具,谭周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齐丞琉忙收回脚,下床走到谭周身边,摸摸脑袋,笑得有点傻,“我下午没去上班。”
  谭周自然知道,他淡淡“哦”了一声,视线离开那些锅碗瓢盆,慢腾腾地走到自己床边,坐下后捏了捏脖子,累了,一直埋着头做事,脖子很酸。
  齐丞琉端着果盘走到谭周旁边,笑着问他:“要不要吃苹果?”
  谭周下意识地看了眼果盘,然后摇摇头,“我不喜欢吃苹果。”
  “还有芒果梨子啊。”
  谭周还是拒绝:“都不喜欢。”
  齐丞琉有些搞不懂,明明昨晚还挺好的,怎么今天就变回去了,但他不气馁,还是温柔地笑问:“那你喜欢吃啥水果?我明天去买。”
  谭周低下头,“我吃饭就好了。”
  齐丞琉皱着眉瘪着脸地走到外面走廊去。
  站在走廊上被风吹了一会儿,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的端着碗出来洗,看到齐丞琉便喊了一句:“小齐你咋站外面啊,风好大咧。”
  齐丞琉笑着摇摇头,看见女人手上盆里的碗,“洗碗啊。”
  女人是自己煮饭吃,家里有小孩,吃食堂营养跟不上,再加上厂里吃不吃食堂都靠自愿,所以也有挺多夫妻是另开炉灶的。
  “是啊!这不刚吃完饭嘛!”女人笑笑,去水池旁洗碗。
  齐丞琉百无聊赖地看着她的背影,而后灵光一闪,目光稳狠准地转移到屋里那些新添的家具上,有个念头冒上心头,该……该不会是他逾越了……吧?
  齐丞琉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别人对他好一点,他就觉得这人挺不错的,值得交朋友。更何况对象是谭周,昨晚谭周肯吃他的东西,齐丞琉兴奋高兴了好久,以为是有实际性地进步,他更得要抓紧时机再狠狠推动一把。
  ……哪料到适得其反了。
  恐怕让谭周反感了。齐丞琉又想起谭周刚才百般拒绝的样子,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愁绪爬了上来,他怎么就忘了谭周是个……慢热的人呢。
  齐丞琉走回屋里,谭周正好出来,迎了个正着。齐丞琉垂眸看着他,张张嘴,刚要说话,谭周已经先开口了:“泡面呢?”
  齐丞琉保持着张开嘴的样子,听完怔了一下,“啊?”
  谭周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泡面。”
  齐丞琉意识过来,眼神闪烁了一下,“我不知道。”
  “在哪?”谭周忍着气,不相信他的谎话,依然执着地问。
  齐丞琉只觉得口干舌燥,本来买那些就……逾越了,现在又是自作主张地藏了谭周的泡面,承认就罪加一等了,但这谎话说得也实在不让人信服,齐丞琉苦恼地握了握拳,再开口时便有些迟疑:“……吃多了泡面……对身体不好。”
  这样无疑是变相承认了泡面被他拿走了。
  谭周没再说话,绕过他出去。
  谭周坐上自己的位置,低眸看着桌面上肥大的棉袄,做工很复杂,做一件十五块,齐丞琉拿掉他的那些泡面差不多值一件半的衣服。
  ……他现在已经没有钱买泡面了。
  早餐没办法解决了,食堂只负责中晚餐,早餐都是员工自己负责。
  谭周咬紧嘴唇,等松开时,下唇已然有一排的牙印。
  谭周没有再和齐丞琉说一句话。
  齐丞琉昨晚还睡得甜甜蜜蜜的,今晚就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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