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次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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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番外三
番外三　　户口本上有你的名字


时间很快就又翻过了一年，转眼一学期又要结束了，翟彧期末有点忙，几门课画重点出题，还要和郑教授商讨几个课题报告，最近都是披星戴月，反倒是雷一，公司尾牙结束他就彻底闲了下来。
这天c城冬日难得出大太阳，他坐在院子里一张躺椅上逗狗，丢球出去让luky捡回来，一会又指挥luky去屋里给他拿床毯子。
luky虽跛，但灵活聪明，雷一指指身后客厅沙发，说毯子，又比划了一下往身上盖的动作，luky就知道了，跑进去把沙发上的毯子咬下来拖出来给雷一，雷一接过盖身上，说着儿子真聪明，喂luky两块鸡肉干又亲了它一口，luky也乖乖地躺在雷一脚边的垫子上晒太阳。
这样的日子实在太舒服，雷一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她妈的来电提示音乐就在这时响起，雷一瞬间就觉得一切又都不那么美好了。
雷妈妈是打电话过来问他啥时回家的，
“听你爸爸说你手头工作已经结束了吧，那干脆回家来呆着吧，你这半年可越来越不爱回家了。”
“嗯嗯，再看吧，好友从国外回来聚会多，到时再说吧。”

他敷衍了几句挂了电话，把手机扔一边，烦躁的爪爪头发，的确，翟彧回来后这半年，一到周末他总是找各种理由不回家，实在说不过去了才回去一趟，也是吃顿晚饭睡一夜一早又找借口就跑了，翟彧一直跟他说没事，让他周末回父母家呆着，自己一个人在家事也不少，可雷一就是不同意，他和翟彧之间已经浪费了十年时间，现在他是一刻也不想和翟彧分开。

这件事迟早要解决，迟早得向家里坦白一切，不过真要说了，从小没心没肺的雷一倒还真是怕了，他完全不敢想会在家里掀起多大的风浪，长辈会多么失望。
“没关系，慢慢来，你没必要这么急着跟家里坦白。”翟彧把人搂紧怀里安抚道。
“可是我急，我想带你回家，我不要逢年过节留你一人在这里，我说过的，以后所有节日我都陪你过。”
翟彧听了亲亲他，“那你想做什么就去吧，回家坦白那天我陪你。”

这眼瞅着就要到春节，春节他是绝对必须得回家的，但他也想带翟彧回家，作为家人，他想给翟彧一个家。
　　　　咬着手指下决定，这事在春节前必须彻底解决，到底该怎么做呢，论小聪明，雷一绝对不输任何人，他眼珠子转转就想到了，决定先找人去探探家里长辈的态度。
　　　　
　　　　这前去探的人当然只能是雷笑笑，拿出电话雷一才想起来自己好久没跟自己妹妹联系了，谈恋爱之后就没怎么搭理过她，现在打电话过去开口就提要求还真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在电话里跟雷笑笑说一学期没怎么管过你，快要期末了，哥哥来请你吃饭吧，预祝你期末考试顺利。
　　　　雷笑笑在那边跟见了鬼似的哇哇大叫，说你不是我哥，说你是不是偷了他的手机来骗我出来想要绑架我的！
　　　　雷一在这边满头黑线，说了滚蛋，挂了电话。
　　　　拿起车钥匙直接开去了学校，停好车，走去雷笑笑宿舍的路上，他给翟彧先去了个电话，问他在做什么。
　　　　翟彧说话声音很轻，背景音还能听见有人说话，翟彧说在开会，一会结束再联系。
　　　　
　　　　挂了电话没一会也就走到了雷笑笑宿舍楼地下，他给雷笑笑打电话，让她快点滚下来。很快雷一就看见了自己妹妹的身影。
　　　　几个月没见了，雷笑笑似乎又长高了一点，习惯性地在冬天把自己裹成个球，只不过今年这姑娘不知从哪学来的穿衣风格，五颜六色像个五彩的球。
　　　　“你穿的这是什么鬼！？”雷一嫌弃地躲开自家妹妹勾上来的手臂。
　　　　“今年最流行的混搭风，你懂什么呀！？”雷笑笑不甘示弱地回嘴。
　　　　“啧，什么流行，难看死了。你真是审美捉急！”雷一继续吐槽。
　　　　“　你个直男懂个毛！直男审美才真的捉急！”雷笑笑翻了个白眼，气鼓鼓地冲到前面去了，并没有发现自己哥哥因为她这句话瞬间安静如鸡。
　　　　
　　　　时间还早，雷笑笑前面带路去了一家甜品店，雷一对店里弥漫的甜腻气息很是嫌弃，雷笑笑带他去小包间，里面装修也是少女风，他一个一米八几大男人坐在里面完全不搭，好在咖啡冲泡得还不错。
　　　　待服务生把两人点的东西全都上完，关上门，雷笑笑吃了口黑森林蛋糕，对她哥说：
　　　　“说吧，你有什么事要求我。”见雷一楞在那里，哼哼道：“别看我小你十几岁，我可是很了解你的，你现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再说了，我书都读了多少年了，你那个什么预祝期末考试顺利的说法，以前怎么没见你跟我说过。”
　　　　
　　　　自己的妹妹虽说脑子异于常人，但智商高也是真的，见自己的算盘被识破，雷一摸摸鼻子，也就承认了：
　　　　“是的，我的确要找你帮忙，你帮我回家去探探家里长辈们的口风。”
　　　　“什么鬼！？”雷笑笑一头雾水。
　　　　“嗯，简单来说，就是我恋爱了，想带恋人回家过年，却不知家长态度，所以麻烦你先回去帮我问问啦。”
　　　　“你有病吧，你谈恋爱这事，长辈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谈个鸡毛口风啊！你带回去老妈保证会在门口放鞭炮庆贺的。”搞了半天自己哥哥是来给自己撒狗粮的，雷笑笑翻了个白眼，拒绝吃狗粮，塞了块手工巧克力进嘴里。
　　　　
　　　　“我的恋人是男人，你确定老妈还会在门口放鞭炮么？”雷一喝了口咖啡淡淡的说道。
　　　　“什么！？”雷笑笑被自己老哥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得下巴差点脱臼，嘴里巧克力掉进了面前的奶茶里，但雷笑笑顾不上这些，她把杯子推到一边，很认真问雷一，“你说的都是真的，没开玩笑吧？”　　　　“这种事我怎么会开玩笑。”雷一叹了口气，也把咖啡杯拿开，双手十指相扣，放到桌上，看着自己妹妹，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讲了他和翟彧的故事，并没有刻意隐去双方的名字，在他第一次说出翟彧名字，雷笑笑就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开口就想出声被他抬手制止了，他表情严肃而认真，雷笑笑彻底安静了下来，认真听着这个延续了十几年的故事。
　　　　短短几年的大学相处，然后就是长达十年的分离，再来就是甜如蜜的重逢和好蜜月期，雷一一口气说完，发现这十几年来的点点滴滴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就如同发生在昨天，他甚至现在都还能记得第一次和翟彧吃饭时叫的是啥外卖。
　　　　“我想，这辈子和我一起共度余生的人只会是他了。”他喝了口咖啡为这个故事做了收尾。
　　　　
　　　　“你说的翟彧是翟教授么？”雷笑笑消化了一下故事情节，好一会才找到自己声音。
　　　　“是的。”
　　　　“难怪，之前一起吃烤肉那次，我就觉得你俩相处有些奇怪，总有些许暧昧，我当时还以为是我耽美小说看太多了，见两个养眼男人在一起就会想歪；现在看来，并不是我想歪，而是我的雷达太准吧。”
　　　　
　　　　“是是是，你厉害。”
　　　　“不过话说回来，哥，大学你还真是渣啊！”
　　　　“所以我现在知道错了，对这份感情极为珍惜，我答应过他以后都不再让他孤单一人。春节我势必是要回家的，我不想把他一人留下，想带他回去过节，又不愿含糊说个朋友身份，所以你先回去帮我探探长辈们的态度吧。”
　　　　雷笑笑听完皱起了眉头，这事有点太难了，虽说自己是个腐女，可真要遇上自己身边人选择了这条路，断不会立马就兴奋的尖叫的，这条路太难走了，家里人的态度，社会上对此的误解和排斥，她一想到自己亲哥哥以后会遭遇的一切心里难受得想哭。
　　　　“这条路太难了啊，哥哥。”
　　　　“嗯，我知道，但有他配着我，我不怕。”话音刚落，雷一电话响了，翟彧打电话过来，问他在哪里。
　　　　雷一报出甜品店的名字，接着说，我和雷笑笑在一起。
　　　　翟彧在那边听了几秒，回答，我马上过来；想来他已经知道雷一找雷笑笑要说什么了。
　　　　
　　　　听闻翟彧马上过来，雷笑笑有些紧张，这和之前见面时的身份可不同了，不是哥哥的好友也不是学校的师长，而是哥哥的恋人。
　　　　“有啥好紧张的，你又不是第一次见……”见妹妹紧张的喝水，雷一嗤笑出声。
　　　　“你懂个毛啊！身份不同了好不好！”
　　　　“说到这我想起来了，你之前跟我说你喜欢上了学校新来的教授，就是在说翟彧吧，哈哈哈哈哈哈！”这时雷一记性倒是变得格外的好了。
　　　　“你给我闭嘴！你烦死了！信不信我不帮你了！”雷笑笑羞得脸快冒血了，恨不得拿杯子砸人。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雷笑笑大人，还请你不要记恨多多包涵！”
　　　　两人打打闹闹，雷笑笑原本的几分伤感情绪也彻底消失殆尽，在和翟彧交谈之后，确定了他对自己哥哥的感情，便起身告辞。
　　　　“诶，你这就走啦，说好请你吃晚饭的。”
　　　　“狗粮都吃饱了还吃什么晚饭！”雷笑笑冲着雷一做鬼脸，“我要回家去想对策啦~你和翟彧哥去吃吧~说起来，我该叫翟彧哥什么呢？哥夫吗？”
　　　　“去你的，哥夫个毛线！是嫂子！”雷一笑着拍打着雷笑笑。
　　　　“嫂子！？”雷笑笑的眼神在两人间来回转悠，冲自家老哥翻个白眼，“你脸皮还真厚，明明是哥夫。”说完不待雷一反应，跑出去包厢，回身挥挥手，“你先别冲动跟妈说啊，我先回去帮你探探，你等我消息。”

“这孩子……”雷一见雷笑笑还体贴的帮他们关好门，无奈地摇摇头，与翟彧相识一笑，两人接了个吻，翟彧轻咬雷一下嘴唇，小声笑道，“让雷笑笑叫我嫂子！？嗯？”
　　　　“哎呀，不是差不多嘛~”雷一扭扭腰，避开那只在自己腰臀处作乱的手。
　　　　
　　　　雷笑笑之后半个月都没消息，雷一忍不住发微信问过她两次，得到的都是一句，稍安勿躁。
　　　　
　　　　这一转眼离春节就只剩10天了，雷笑笑总算是来了消息，还是微信，一句话，让雷一现在马上回家一趟。
　　　　翟彧此时在书房改卷子，雷一拿着手机在书房门口徘徊，不忍心打扰他，最后找了个借口说是出门去超市买点带回家的年货，让翟彧安心阅卷，自己很快就回来。
　　　　开车往家走，一路跟雷笑笑语音问情况，雷笑笑躲在自己房间厕所，长话短说，大概就是先拉着全家人看经典同性电影，看家里个长辈的反应，再科普同性恋不是病，再来就讲故事，我有一个朋友系列……大打悲情牌，说得感天动地，把自己妈妈奶奶都说得掉下了眼泪；这几件事是循序渐进的，耗时快三周，最后看家里人都接受的差不多了，便揭开我有一个朋友的真实身份，其实就是我哥哥雷一啦。
　　　　
　　　　“你看看，我啥都帮你说完了，你只需要回家说细节就行了~”雷笑笑语速快，说完不等雷一反应挂断了电话。雷一把车停在路边，有些无语，他妹妹就这么一声不响地帮自己出柜了！？
　　　　
　　　　进家门时还是挺忐忑的，雷一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深吸一口气，走到自家大门前，门从里面打开，雷笑笑站在门口迎接他，拉过雷一附在他耳边小声汇报着家里的情况：
　　　　“妈妈最开始不相信，反复问了好几次，现在还有些发愣，老爸脸色很难看，听说你要回来就去了书房，大概是暂时不想见你，反倒是爷爷奶奶最淡定。”
　　　　雷笑笑陪雷一走进家门，雷妈妈在入户花园修剪花枝，见兄妹俩进来，只招呼雷笑笑，让她自己上楼去呆着，雷笑笑给雷一做了个加油的动作，听话地走了，留雷一一人站在原地，雷妈妈直接忽略了他，把他当个大型摆件，晾了他快一小时，这期间她忙进忙出浇花施肥，雷一想过来帮忙抬水也被她避开了；直到打理完整个入户花园的所有植物，雷妈妈捶捶腰直起身子，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儿子，冷冰冰地说道，
　　　　“进来吧。”
　　　　便头也不回进屋，雷一赶忙听话地跟上。
　　　　两人坐到客厅，又是好一阵沉默，以往最会用甜言蜜语哄老妈开心的雷一，此时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说话了。
　　　　最终还是雷妈妈打破了沉默，她面无表情地问道　
　　　　“你妹妹说的都是真的？”
　　　　“是的。”雷一看着自己妈妈的眼睛，很认真的点点头。
　　　　见自己儿子如此坦然的承认，雷妈妈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脸上闪过很多种情绪，茫然愤怒以及难过和无奈，她几次张嘴都发不出声音，最终只低低的一句话，带着些许哽咽：
　　　　“你这孩子……怎么就……”
　　　　“妈妈，我喜欢他。”雷一眼眶也红了，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的回答，“雷笑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我和他的故事，在遇到他之前，你也知道，我的大学生活有多么堕落，我没有生活目标，整日和狐朋狗友厮混在一起，去酒吧整宿整宿的混日子，女友隔三差五的换，私生活简直乱七八糟，更别说学习成绩了；妈妈，没有他，我现在是什么样子，我根本不敢想；因为他的出现才改变了我，我想变得更好，更优秀，我想追赶上他的脚步。”
　　　　说到这，雷一在自己妈妈脚边跪坐了下来，他犹豫了一下，把头轻轻靠在自己妈妈的膝盖上，感觉妈妈身子的颤抖，却没有推开他，他放松身体，如同孩子般靠在妈妈的膝头，继续说道：“其实在遇见他之前，我这人一直奉行着得过且过的生活准则，我从小身子差，过完今天不知还有没有明天，这让我长大后也变得消极且不思进取，直到遇见了翟彧；其实爱情这件事本就不分同性异性，只要彼此相爱，彼此愿意为了对方去努力，成为更好的人，就是对的那个人，你说对吧，妈妈。”
　　　　雷一靠在雷妈妈膝头，说完也没抬起头，等了好一会，才感觉一只熟悉的手在轻抚自己的头发。
　　　　“你这孩子啊……”雷妈妈长叹的一口气，“想当年你早产，一丁点大一小孩，医生都说你肯能活不了，没想到转眼间就长这么大了……当年我们的确只是希望你能平安长大，至于其他的……算啦，随便你吧……”
　　　　说完雷妈妈就推推雷一的脑袋，让他起来，然后就把人往大门口推：
　　　　“你爷爷奶奶看着还好，不过你今天就别去打扰人老人家了，至于你爸，还在气头上，估计还得多劝劝，你也就别上去找骂了，先回去吧；哦对了，腊月23是小年，叫上那孩子回家吃饭吧；好了，你快点走吧。”
　　　　说完也不等雷一反应，就把人退出房门外，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雷一在门口站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这算是出柜成功了？！虽说只见了老妈一人，可老爸听老妈的，老妈说通了这就算是成功了。
　　　　他抬眼看见在二楼阳台探头探脑的雷笑笑，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开车回家。
　　　　
　　　　回家天已经黑了，luky欢快的围着他打转，屋里弥漫着排骨汤的香气，雷一带上门，冲厨房喊了声，我回来了。
　　　　很快围着围裙的翟彧就走了出来，几步上前把雷一拥进怀里，“雷笑笑都跟我说了，你呀，说好了要一起去的。”
　　　　“我原本是打算先自己去探探路，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成功了。”他的话让原本打算安抚雷一的翟彧一愣。
　　　　“什么？成功了？！”
　　　　“怎么，雷笑笑电话里没跟你说么？”
　　　　“她就只说了你单枪匹马去跟家里人出柜，其他啥也没说。”
　　　　“……算了，以后她的话，听听就算了。哦对了，我妈让我小年夜带你回家吃饭。”
　　　　“啊，小年！？”翟彧一瞬间就变得手足无措，“这没几天了啊！？来不及准备了啊！”
　　　　“你需要准备啥！？人跟我回去就行啦！”

　　雷一的话翟彧完全没听进去，自己仍旧是固执的要准备所谓的见面礼，他从百度提问逛到知乎，搜索内容全是第一次见岳父岳母要准备什么礼物，笔记记了一堆，旁边还用红笔批注了个人意见，最后消失了一整天，回来时给雷一打电话，让他去车库，装了整个后备箱的东西，雷一看得是目瞪口呆。
　　　　“你这都买了些什么鬼！？”雷一翻着后备箱的各种礼盒，从中药材到茶叶再到H牌的披肩，可谓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最后雷一留下了中药材，茶叶还有一整条云南火腿，压着翟彧去把几个奢侈品牌推了。
　　　　“我家人都挺实在，你送云南火腿肯定比送H牌披肩得分高。”
　　　　腊月23这天，上午雷妈妈来了电话，让两人午饭后就可以准备一下慢慢开车回家了。
　　　　两人拿上翟彧准备的东西，雷一带上luky，雷一指挥着翟彧去花市买了一盆金桔和一盆蝴蝶兰，这次往父母家开，开车的换成了雷一，翟彧紧张得心跳声大到雷一都能听见了。
　　　　“放轻松，又不是没见过，上次过年我家里人多喜欢你。”雷一一路都在安慰着翟彧，但效果甚微。
　　　　
　　　　到家门口，开门的还是雷笑笑，只不过这次奶奶和妈妈站在了门厅前迎接，奶奶还是慈爱的看着雷一，拉过雷一的手，又看了看翟彧，点点头说，挺好挺好，最家长的只要自己孩子过得幸福，其实就已经满足了，说完拍了拍翟彧和雷一的背，自己先走进了客厅，雷一拉着雷笑笑，跟翟彧三人合力把车里的东西全搬进家门，雷妈妈对两盆花很满意，倒也不可以，指挥着翟彧让他把两盆花放到了自己满意的位子上。
　　　　
　　　　雷奶奶带着两个孩子去日光房见爷爷，雷爷爷精神矍铄，见两个孩子肩并肩走过来站到自己身前十指交握，也没黑脸，喝了口翟彧送来的新茶说道，
　　　　“想当初，还是我带着雷一一起看旧金山同性恋大□□的录像带的呢，那是1998年的春节，雷一在美国留学的小阿姨排了卷旧金山同性恋大□□的录像带带回来，那时国人大都没见过，全家都当是在看稀奇，我带着雷一看，对他说，你看，这些人和我们没什么不同，只不过选择的伴侣性别不大一样而已，这些人里有人会领养小孩，小孩跟在□□队伍后面，滑着滑板，或是带着自己喜欢的玩具，和正常家庭里出来的孩子也没什么不同；你以后也不要带着有色眼光看待这样的人。”
　　　　“我当时是这么对雷一说的，却没想过十几年之后，自己孙子会成为这些人中的一员；初闻这件事，当然是难以接受，说要大度的接受那是面对和自己不相干的人，真的发生在自己孙子身上时，让我立马就坦然接受，给予祝福，那是不可能的事；好在你奶奶一直在劝我，说你现在比之前看着快乐多了，只要你过得幸福快乐，其他的真的都不重要了。”
　　　　“而且，看这孩子，的确也很优秀，听笑笑说，还是他们学校的教授呢。”雷爷爷打量着翟彧，雷一推了翟彧一把，让他上前给爷爷斟茶，自己则是把翟彧的学历大肆宣传了一番，翟彧不善言辞，不擅长哄老人开心，但长辈都喜欢学习好的孩子，何况是这么优秀的翟彧，爷爷随便问了几个自己看电视时关于生物方面的疑问，翟彧三言两语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就解释得清清楚楚，一时间雷一都插不进话。
　　　　又过了一会，雷妈妈过来，说雷爸爸让翟彧上去，他没叫雷一，只叫了翟彧。
　　　　
　　　　这会换做雷一很紧张了，翟彧反而是坦然了，让雷一在下面陪爷爷奶奶聊天，自己跟着雷妈妈上楼。
　　　　“当年我带着雷一冒雨去看你和你妈妈，可完全没想到，有一天你会成为我家人。”雷妈妈笑着对翟彧说，走到书房门前，敲了敲门，轻轻推了翟彧一把，“去吧，他不会为难你的。”
　　　　说完转身离开，翟彧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书房的门。
　　　　
　　　　雷爸爸坐在书桌后看着自己，面无表情，这是翟彧第一次认真打量雷一的父亲，他和雷一长得并不像，雷一长得更像雷妈妈，雷爸爸面容严肃，带着上位者的威严，身材也是高大魁梧，他站起来和翟彧握手，翟彧瞬间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他们谈话时间不长，十几分钟翟彧就走了下来，雷一紧张得迎上去，看翟彧的样子似乎和自己老爸相谈甚欢；
　　　　“老爸都跟你说了什么？”
　　　　“秘密，”翟彧揽过他的肩膀向客厅走，“你只需要知道，你爸爸真的是非常爱你。”
　　　　“切~这还需要你说。”雷一回他个白眼。
　　　　
　　　　开晚饭，雷妈妈先给luky一块不加盐的带肉大鼓，这才招呼家里人吃饭，雷爸爸从书房下来，让翟彧坐到自己身边，一家人举杯欢迎新家人，最后雷爸爸单独和翟彧喝了一杯，
　　　　“我这儿子毛病很多，又懒又蠢，好吃懒做，我和他妈妈以前一直担心没人会要他，但是呢，他心地善良，对朋友家人都是真心的好，以后，就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翟彧没说话，只是用力点点头，将一满杯白酒饮尽。
　　　　
　　　　饭桌上雷一说到了新买房子的事，房产证只能写一人的名字。
　　　　“应该是可以加同一户口本上的其他人的名字。”雷妈妈说。
　　　　“真的？”雷一扭头看翟彧，他上大学时户口就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