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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呓黄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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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贾;贫协主任吴德茂、妇委会主任桂芝娘、团支部书记段和贵。民兵连长不能旁落,李丕斗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还是队长刘树生当(其实连一杆枪,一个兵也没有)。一批委员稀里糊涂抱了个空名回家。
  支委会,成了冷庙沟的权力中心。村里安多少官,不进支委会,屁事都不顶。进了支委会,哪怕不戴官,照样管大事。例如,胡老三、胡干大,既不是队长、也不是书记,管事不少:财务、农具、种子、牲口(所有牛驴羊,六大圈)、安保、宅基,后来又是知青事宜。
  老贾和丕斗在村政权上的斗法,自此一直在冷庙沟演绎着。这次关于知青工作安排的讨论,把这种矛盾又暴露了出来。老贾甩手离去并不代表哪派的失败或胜利,只是冷庙沟人际关系长期较量的历史演义,知青问题只不过是这个历史演义的插曲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一场历史的悲剧,是因为历史的恩怨而起、因权力而起、因爱恨情仇而起,因生态和生存而起。冷庙沟政权的反复孕育着更大的悲剧。这是作品矛盾冲突重要点睛之处。


第19章 第五章 秋天 收获的季节


第五章 秋天收获的季节
  虽然开了一个不欢而散的支委会,第二天上早工的时候,树生还是和老贾说,要宣布会上定下的几件事。老贾就跟夜黑里没害气似的,问了一下最后人员商量的结果,很干脆的说:“可以。半晌歇工时就在地里说吧。”
  不是老贾没生气,这种局面,老贾心里很清楚。他是不想让冷庙沟顺顺从从的听李丕斗的指挥,他要让李丕斗知道,冷庙沟并不完全是他的天下。另一方面,老贾也不想硬顶,他李丕斗官做得这么大,硬顶不就是鸡蛋碰石头吗?他还想利用现在的地位实现他的梦想。
  半晌歇工宣布以后,受苦人有兴高采烈的,有生闷气的。果树队和民兵打坝队独立出来,不用下大田受苦了,这是一种既得利益。要不得经支委会讨论呢。


第一节 枣树林
  李新华病好了很多,成立了果树队,让她带领,来了精神。老贾说,脑畔山上的那片枣树林是冷庙沟的命根子、摇钱树,要好好务弄。第二天就带领果树队奔向了枣树林。
  队里最大的一片枣树林在原知青老灶房,也就是大队库房的脑畔上面。几乎平坦的坡面上,密密匝匝的有上百棵枣树,多数是年头久远的老树,碗口粗,鳞片一样的老皮爬满树干。林间还洇出不少小枣树,高矮不一,在树荫间翘翘的往上窜。老树曲杆虬(qiú)枝,枣花旺谢,碎白的花影间,翠绿的小枣已挂满枝头。林间充满枣花的馨香,那香味淡淡的、柔柔的、沁人心脾。在林中劳作,闻着枣花香,新华顿觉心爽,多日的病疼一扫而光。
  老贾让德生老汉来指导她们务弄枣树。休息期间,大家围坐,德胜老汉自顾自的讲起了枣树林的故事。德生老汉说这片枣树林每年都不亏欠冷庙沟的受苦人,就是在最差的小年,也能打下十几口袋。很多饥荒年头,都是靠它度过去的。“枣面窝窝可甜着呢!这里的枣:个大、肉厚、甜的能齁倒牙,最奇的是,这甜果果里没有一个虫眼,不信,你到秋底下看,你闭着眼睛往嘴里吃,你要吃出一个烂糟果子,俄老汉把分的枣全给了你。”
  “是呢,德生爷不喧谎。三颗枣就能把人齁饱了。”椒花脆脆的说。
  “那不种粮食,光种枣树不就得了。”燕子抬杠说。
  “瞎说,人还是要吃五谷。再说了,枣树就是那么好栽的啦。”德生老汉说。
  “这不年年生,年年长,不上肥,不锄草,一样年年收大枣”小树桩顺口溜似地说。
  “你问问你大,他种了多少年树了,栽活了几棵枣树。”德生有点惙气。
  小树桩他大贾混昌也是个爱种树之人,在他家窑洞睑畔下、脑畔旁载了不少树,活的却不多。尤其是果树,梨、桃、杏、李、核桃、枣树,不是栽下就没活,就是活了几年就死蔫了。活了几棵直柳、杜梨、葛榆,七倒八歪的,算是全村最绿荫的一家。那年,睑畔边上那棵粗壮的杜梨死了,混昌只好心疼的砍了,睑畔上就留下了一个圆圆的树桩,正好混昌婆姨生了一个男娃,就叫了“树桩”。
  德生老汉说:“咱这地方怪了,不管什么树。你人鼓着、勤着东栽一颗、西栽一棵,总也不见好活。由着它自己长,一旦成了片,成了梢林,就越洇越多,越长越旺。”
  新华心说:这是哪家的道理,还是种的不科学。不想跟老汉撕辩,继续听他的故事。
  德生老汉指指枣树林:“你看这片枣树林,听俄们老人说,冷庙沟的人没栽一棵。不知从哪个朝代,先人本想在平台上开荒,见台台上洇出几棵枣树苗,心痛的就说这片地再不要种庄稼了,由着它长。一棵变两棵,洇出的苗苗越来越多,渐渐成了林。”
  德生又说:“但这枣树林毕竟不是梢林,任由他瞎长,也就跟梢林一样了,不但杂草丛生,杂树也钻出来了。老年间有多次,这枣树林险些被歇毬事了。最近一次就是老贾不在的那几年,没人管,林里长出狼牙刺、紫荆条、臭蕨椿,爬的满树都是藤草,枣树被谢(xiē)死很多,结的枣小的像豆子,都成酸枣了,没熟就落得满地都是。你们看最近无人经管,又牟乱成这样了。”
  新华她们来到枣林已经看到,林间冒出细小的灌木和杂树,一些杂草疯长的厉害,沙蓬已长得有一人高,蔓藤缠绕着老枣树,狼牙刺也冒出了尺把长的刺枝,有些地块的枣树苗洇出的也太多,也带刺,分不出是狼牙刺还是枣树苗,插不进脚去了。
  果树队来到枣树林的第一项工作就是除枝铲草,对于这些弱女碎娃来说工作量还是相当大的。
  新华带着果树队,首先砍掉杂树、灌木。然后在林间挖起了沟垄,在台畔还拍起了尺高的土墙。对于那些洇出的树苗,太密的全部砍掉,长得好的一部分留下补缺,一部分留下明年移栽。
  这些活,德生老汉都很赞赏。当新华组织队员要去剪老树的枝时,德生不干了,说几辈子的先人也没动过老树,把枝子剪了,不就把果子剪了吗。新华给他解释只有修枝,老树才能健壮,产果才能增多的道理,德生不想听也听不懂,执意不让剪。新华看僵持不下,说:“这样吧,咱们留下一些不剪,到秋底下对比一下好吗?”老汉还在生气:“大都不剪!”
  剪枝也是新华从书本上学来的,也没太大把握。就选了一块长势不好的残年老树,按照书本上的指导剪了几十棵,并刮了老树皮,大约占到枣林的三分之一。其余的清理了枯枝、刮了部分树的老皮。
  忙完枣树,新华又带着果树队把对面新栽的果树苗整饬一遍。老杜拔的苗多数已不能成活,还剩三分之二的树苗零零散散的竖立在南坡的地块中。新华领着大家把树苗都培了水坑,一些十分弱小的绑了支架。从周文莉游泳的小坝中担水浇了一遍剩下的树苗。小苗苗们又有了活力,伸展开来,绽满了嫩叶。
  在南坡务弄树苗,少不了也要经管那几棵老核桃树。
  核桃没成林,东一棵西一棵的散长在村子附近的坡地上,棵棵粗大。尤其冷庙后面的那棵,巨大无比,树干就有三四人围手粗,树枝却不高,底层树枝伸手就能摸到,伸展极宽,两三丈内皆是它的树荫,树冠庞大,层层叠叠,遮天蔽日。德生老汉说这都是上百年的老树,是冷庙沟先人栽下阴福后代的神树(因在老贾老窑的硷畔下面,说是老贾先人栽的),不敢造次。李新华没有像对待枣树那样大刀阔斧。而是小心的去掉一些枯枝,堵上树洞,铲去一些老皮,除去周围的杂草,围起水堰,上些牛粪。


第二节 秋进桃花园
  冷庙沟村子附近没有成型的桃、梨、苹、杏这些真正的“水”果,新华年初栽的还是一些没人高的小树苗子,指望那些树苗结果还得猴年马月。果树队成立时,队上也说过,锅塌沟的果树归他们照应,柳树青几次三番催李新华去照看锅塌沟的桃花园,说那是一处真正的果园,可惜太远。
  实在忙不开,村前的果树拾掇完已入秋了。李新华才叫上柳树青带上果树队的几个女子去了趟锅塌沟。深秋时节,果花已败,桃杏已落,苹、梨渐熟,郁郁葱葱、安安静静的一处破落庄园。新华身体虚弱,走这么远的山路,已是气喘吁吁,来到锅塌沟,靠着桃树,一屁股坐下,再不想站起。几个小女子采花泼水,嬉笑玩耍,不亦乐乎。树青陪新华坐下看景。
  新华坐的地方正是柳树青写下“我的桃花源”五字的石块前。树青问她像不像桃花源。新华微笑并不言传,心中赞叹:这个柳树青倒有些文人气质,确实是一处美妙之地。
  周围虫鸣鸟脆,落瓣飘香,小桥流水,微瀑轻弹。要说李新华没有柳树青那样的欣赏水平也不尽然,只是她没有树青那样的闲情逸致,自从生病以来她一直在反思着一些事情,如此奇妙的美景反而搅得她心绪烦争。她闭上眼睛,几种论理在她脑中翻腾:这样的田园美景值得赞叹吗?柳树青的“桃花源”是不是有点小资情调?以其少女的眼光,她抵御不了这美景的诱惑,无法排斥“世外桃源”的赞叹。
  柳树青见李新华微笑不答,闭眼欲寐,心有不甘。死活拉起新华,拥着她往后沟走。树青就是那种不达目的死不罢休的“犟怂”,就是那种心中有美事而藏不住的“瓜怂”,就是那种毫无杂念的,不谙男女有别的“瓷怂”。他非要李新华认可他的桃花源;别人对李新华这个天之骄子敬而远之,其他男生对这个漂亮女孩,连抬眼看一下都不敢,他却使劲推着她往后沟走。李新华开始还觉得别扭,后来感觉这个男孩真是实诚的可爱,也就顺步来到了后沟。刚进沟就被推到了右边崖根,顺势把她的身子往右转,让她蹲下、睁大眼。
  呀!山丹丹!那么多,红得耀眼、红得沁人。秋天的山丹丹花更是茂盛,相互簇拥、争相表现,有些大花已经高到小腿,摇晃着花朵似是与美女争艳、还是欢迎美女的到来,喜的新华几乎要趴到地上拥抱它们。
  许久。转过头来,看傍边的柳树青也蹲在那里专注的看花。眼神中更多的是爱惜、呵护,没有像她那样的冲动,手藏在大腿根处,似乎生怕碰撞了它们,那姿势很是滑稽,新华忽然想到一个词,笑着说:“你真是怜香惜玉。”树青不以为嘲:“那不是香玉,那是最美丽的生命。”眼睛没有离开山丹丹,认真的像个花痴。新华一下感动,生命是她这个夏天感受最深的东西,没想到这个小男生与她感同身受。她真想把他拥抱,不是男女之情,而是那生命之花的渲染。她还没有柳树青心地那样的纯净,她看着他的眼睛说:“答应我,保护好它们,永远不受伤害。”树青狠狠的点头,说“你喜不喜欢俄的桃花源?”“你的桃花源真美!”柳树青大喜。
  新华被“逼”着赞美锅塌沟,心中充满着许多既美好又复杂的心情。前不久,她才陪着元兵(文莉陪同)上了东山,那山上的美景也感动的热泪盈眶,元兵也问过她“美不美?”她也要求元兵保护好东山。两个男生把心中最美的景色展示给她,这种心境是过去任何经历都无法比拟的,即使那个庄严伟大的时刻……
  新华太激动,又在山丹丹旁留连太久,阳光西斜,怕母狼回来,不想再向沟中窥探。回到小桥下指挥小女子们整理果树。
  挑花源得到李新华的认可,柳树青满心喜欢。树青独自走入后沟,地上还是绿草茵茵,平平展展,没有一点杂草,就像修剪过一样,只是更加浓厚。不像夏天那样到处漫水,好像草下有了径流,潺潺的溪流声轻的像催眠小曲。四周崖壁树影丛丛,浓郁的像挂满厚厚的绿色幕布。沟掌的小亭已被茂盛的树枝遮挡,看不见了身影。草木太浓厚了,突然蹿出一只兔子,又带出几只翠鸟,那大眼睛小动物直滚到树青跟前才看到,好像是小狼不知在沟掌的什么地方叫了两声狼嚎,很细很嫩。闹得树青一惊一乍。草树太深,不敢前行。
  锅塌沟太远、世外桃源又太不现实。虽然锅塌沟果树多,但苹、梨很少,多是桃李。桃李既不能果腹又不能储藏,且又翻山远辟,拉不回来又送不出去。背回几颗碎小的苹梨,已累得半死,涩硬难咽,一漫不好吃。村附近的果树活计已经让李新华她们几个女子忙不过来,也就没有心思和精力再过去料理了。锅塌沟仍是静悄悄的躺在那里。
  果树队一夏天的劳作、辛苦没有白费。到秋底下,枣树、核桃大丰收。脑畔山上的枣林比哪年打的枣都多,那些刮过皮,剪过枝的老枣树就像焕发了青春,枣长得又大又密。分到各家的枣子,堆得各家炕上、睑地插不下脚。光知青就分了半窑洞的枣,把一孔新窑洞的后窑掌堆得满满的,直漫到窑门口。
  老核桃树满枝的青皮果子压得所有树枝都垂下了高傲的树梢,最下层的树枝被压得垂到了地面。谁也不敢在树下多待,掉下来的青皮果子砸的人生疼。打下的核桃,分得各家都找不到家什往回装裹,被面、棉裤都拿来了。婆姨娃娃们连着几夜捶打青果,去皮晾干,也好存储。
  可怜从城里来的这些知青们,早出晚归在地里混的精疲力竭,好好的吃食不知道珍惜。管灶的柳树青想着,大枣、核桃这些水果杂食,并不是正经吃食,值不得费那么多精力去张罗。知青们把它们背回来,往窑里倒下,红枣和青核桃混堆在一起,就不管了,既不去皮,也不酿晒,到了第二年春天,枣烂了半窑,核桃皮全部发黑长霉。他们在冷庙沟待的时间还太短,体会不来苦难和饥荒,等他们知道这些东西的精贵,已悔之晚矣。这又是后话。


第三节 民兵打坝
  苏元兵带民兵队,并不像李新华带果树队那样兴奋。一是分给他的尽是些残兵弱旅,说是一个排,连一个加强班也不够,如何上阵打战;二是虽说成立了基干民兵,可没有武器呀;三是还没开始训练,老贾就赶着让他们去打坝。把基干民兵叫成挖土方的“基建队”,队里干部和受苦人都这么叫开了。
  宣布成立基干民兵排的第三天晚上,树生把元兵叫到广生婆家。李丕斗也在那里。他在县里分管战备,冷庙沟是他老家,冷庙沟的战备工作搞得好不好,与他的脸面有关,这次来一是检查推动一下冷庙沟的战备工作,二是听说冷庙沟有两位大官的子女,闹得公社惊天动地,顺便熟识一下,也许今后用得着。
  丕斗肩上披着制服,红光满面,微笑的伸过手来。元兵不知就里,伸过手轻轻的握了一下那只胖乎乎的肉手。
  苏元兵刚到陕北时,知青们在肤县停车场下了车,集合到一起,听过李丕斗代表县革委会致欢迎词。印象还不错,有魄力,说话很鼓动人,听着有一种热血膨胀的感觉。元兵想,能当上县革委会的干部,一定是根红苗正,立场坚定,斗争坚决的人物。后来听说李丕斗就是他们插队的冷庙沟人,广生婆又常在元兵跟前叨唠李丕斗造反起家的故事。因此元兵对此人产生了一种神秘的感觉。
  “老爷子身体还好?”丕斗似是拉家常的问,实际上张口就进入他心中的主题。
  “还好。”元兵有点拘谨,神经质的顺口答了一句。
  “工作还忙吧?”这是丕斗想了解的关键问题。
  “我妈来信说,忙的很。”
  “听说你父亲是红小鬼。”
  “我父亲参加红军时才14岁。”
  “你要发扬红军精神,继承革命传统。”
  说得元兵热血又沸腾起来。
  “李新华父亲官大还是你父亲官大?”丕斗看元兵已经放松,问起来更加直白,微笑的眼中露出贪婪的眼光。
  “当然是她爸官大,她爸是正部级。”
  “哦,你们都是革命的后代,要携手为革命承担重担。”
  元兵心中又是一阵波澜。
  “生活,工作有什么困难吗?”
  “生活艰苦我们都能克服。就是备战紧,成立个民兵队,人员不行,又没有武器,又不训练,急人!”
  丕斗分管备战,对此话题颇感兴趣。
  “你对冷庙沟备战有何想法?”
  “北方来敌,如果从陕北南进,只有两条路,或走川,或走山。走川,必走延河川,咱们公社的川面大道是必经之路,川面各村要做好准备,利用地形,处处设防。”停顿了一下,又说:
  “走山必经咱村的东山官道,北方来敌极有可能组织一支轻装的特种部队,从官道快速直插肤县县城,以快制胜。东山是周围的制高点,是南进肤县的最后屏障,要想扼住它,东山就必须建立阻击阵地。我认为有必要对川道和官道做两手准备,敌军有可能两面分进合击。千万不要轻视官道来敌。”
  “好!分析的相当精辟。回去俄就向地区汇报,俄们正在做全县的战略防御部署。”缓了一下口气说:“你先不要着急,枪马上会发下来,边生产边训练。你把刚才的想法,就是川道和官道两面阻击,特别是在官道上的阻击的战略思考和战术要点做一个书面方案。等县上备战措施部署下来,再做具体防御安排。”
  丕斗又拍拍元兵的肩膀:“写信代俄问候父母老人好,什么时候有机会进京拜见他老人家。跟新华也说一声,也问他父母好。”
  转头跟树生说:“跟老贾说一声,打坝训练两不误。俄这次回来其他人就不见了。”
  自从丕斗谈话以后,苏元兵安心了许多,武器也发下来了,都还是过去的老武器,三把汉阳造、两把老三八,两把苏式762骑枪算是较好的。刘树生和苏元兵立时就举办发枪仪式,带着队伍立正、稍息、卧倒的比划起来。冷庙沟的受苦人围着看了一阵,感觉这东西离温饱太远,不如手里的老镢头实在,下地受苦才是山里人的正经营生。有撇嘴的、有冒闲话的,看了两眼一哄而散了。倒是知青们看着羡慕不已。
  老贾同意成立民兵队,不是为打战的,而是为打坝的。酒坛沟大坝总算有了收获,他要在冷庙沟打更多的坝。他早已勘察好了第二个坝址:首阳沟。就是小芸、陶玲洗衣的那条沟。首阳沟是一条小沟叉,沟不深,又直,一眼能望到头,沟两边坡平且缓,里窄口大,淤不出多少地。老贾初战在此有他充分的理由:一、沟小工程就小,好成型早见效;二、坡缓洪水就小,被冲垮的可能性就小;三、这沟离村最近,便于这些老弱病残上工、也便于村里人看到实效。
  元兵没法,不能总是训练不干活,闲话太多,丕斗也说要边生产边训练。于是按着老贾的安排开始打坝。
  苏元兵白天训练、打坝两不误。晚上就在学校窑洞里规划他的御敌方案,写写画画。乐此不疲。
  打坝工程,还是老法子:从两边坡上卸土,用架子车向沟中间倒土,然后铺平、打夯,如此反复。和冬天在酒坛沟修坝一样。不过规模小,人数也少多了。苏元兵有了枪,有了李丕斗的鼓励,热情高涨起来。叫大家把枪架在工地上,插上民兵连的旗子,掏土的、推车的、打夯的轮番上阵,一波接一波,中间休息时,吹哨集合、口号震天,还正经操练两下,虽然场面不大,工地上充满了热火朝天的气氛。
  一干知青还是跟着受苦人在地里熬戳。其中有一个人是最钦羡打坝的。有时到前沟干活,路过工地,停下来多看一两眼,听听打夯号子,或训练口令,都能翻起一阵羡慕的思潮。
  这些日子,正赶上柳树青轮灶做饭,一天午饭过后歇晌,他就悄悄转过知青窑前峁,来到首阳沟工地。工地上没有一人,因为离村较近都回家吃饭歇晌去了。他挥起镢头掏起土来。在酒坛沟打坝见过掏土挖槽。只要向土崖横向挖进一定的深度,黄土自然会坍塌下来。柳树青没有别的想法,就是羡慕打坝修田的精气神,发泄一下他的那点痴劲……
  已经有两三尺深了,还无动静,树青伸起腰,拿起镢头敲击崖顶,刚敲两下,土崖塌了下来,树青还未来得及退出身子,半截身子就被埋进了土里,顶上剩余的坡土还在下落。挣扎了几下,有点喘不过气来,柳树青没有叫喊,周围无人,隔着峁墚,也不会有人听见。再说也不敢动弹,怕一震动,上面的土塌得更多,静静的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他想他要“光荣”了,这孩子就是有那股子痴劲。正在朦胧中,听见了苏元兵的叫喊……
  苏元兵来的及时,土埋得不厚,三下五除二就刨出来了。没有一丝伤痛,完整无缺。柳树青又回去做饭了。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这场生死救难,既没有埋怨,也没有褒奖。在那个偏僻的山村,只要不死人,受再大的苦、再大的罪,都是稀松平常的事,谁又不受苦,谁又不熬戳呢?冬天在酒坛沟,李宝京都受残了,养好了不是照样上工,谁又觉得有啥功劳和冤屈呢?这就是苦难深重的冷庙沟人几百年来的风土人情,也传染给了知青。


第四节 发动机器
  柳树青也不用羡慕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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