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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骄_白芥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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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这般哄孩子,”萧莨又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只哄你。”
  祝雁停低笑,扶住肚子:“表哥,你这么一说,他又踢我了,大概是生气了吧。”
  萧莨的手搭上去:“难受?”
  “倒还好,他太活泼了,在我肚子里一直动来动去,不得安生,以后肯定是个性子跳脱的。”
  “那也挺好。”
  不像他这般闷,也不像祝雁停这般心思重,活得恣意快活些,没什么不好。
  祝雁停点头:“我也觉得挺好,可我还是希望,他能多像表哥一些,做坦坦荡荡、问心无愧之人。”
  “嗯。”萧莨不再说了,低头吻住他的唇。


第35章 中秋月圆
  八月十五,中秋。
  深秋将至,庭前梧桐落尽时,祝雁停业已身怀有孕八个月余,身子越发重之后人也越加慵懒,不过这一段时日养得好,气色却是比之前好了不少。
  国公府上提前几日就开始忙碌准备中秋家宴,各处都已装点起来,清早卫氏还特地派人送来刚酿好的糯米酒,祝雁停不能吃,只能闻个味解解馋。
  萧莨一大早进了宫去,晌午皇帝赐中秋宴,他要到申时后才回。
  屋中,祝雁停心不在焉地摆弄棋子,阿清进门来,走近覆到他耳边小声禀报:“郎君,荣郎君那边,看着应当是准备好了,估摸着最多半月就会动手。”
  “啪”一子落下,祝雁停淡声吩咐:“派个人去与兄长说一声,那位虞国师,该派上用场了。”
  “诺。”
  申时二刻,萧莨回府,他进门时祝雁停才刚睡醒,正在煮茶,萧莨坐上榻,祝雁停将倒出的茶搁到他面前:“尝尝。”
  萧莨轻抿一口,点头道:“比上次还好一些。”
  祝雁停低笑:“这些个月,我每日闲来无事,尽钻研这些,这手艺能不精进么。”
  “再忍忍吧,就快了,等孩子出来,你想做什么都行。”萧莨宽慰他。
  “表哥想岔了,我并非抱怨,”祝雁停解释道,“其实倒也还好,这悠闲日子过久了,人都懒散了许多,表哥你如今便是让我去做别的,我也不乐意。”
  “当真?”
  “自然是真的,我何必拿这种小事诓你。”
  他说着又是一笑,岔开话题:“今日宫宴如何?表哥可得了宫里什么好东西?”
  萧莨随口道:“宫中赐下了蟹、酒和月饼,前两样你都碰不得。”
  祝雁停叹笑:“那倒是,旁的都还好,就是这不能吃那不能碰的,这么久下来,我都要食不知味了,早上母亲还派人送了米酒过来,我闻着那味道,酒瘾都快犯了。”
  “等过几个月,我陪你喝个痛快。”萧莨道。
  “嗯。”
  祝雁停一手支着头,歪着脑袋笑看着萧莨:“表哥今日进宫可见到那三位新皇子了?他们如何?”
  萧莨微微摇头:“都是稚童,最小的那个说话都不太利索,不过是陛下攥在手中的棋子罢了。”
  “什么模样不要紧,能叫皇太弟吃瘪就够了,他没为难你吧?”
  “没有,”萧莨不甚在意,“他纵有怨气,也没法往我身上撒,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宗事府郎中,还不够被他对付,父兄那里,陛下万不可能让他沾手戍北军,他即便有心也无从插手。”
  祝雁停笑道:“那就好。”
  “雁停,你不必担心我,我做这些事,心中都有数,会拿捏着分寸的。”
  “嗯。”祝雁停眼眸微敛,低头啜着茶,未再多言。
  萧莨行事谨慎、顾全大局,不会选择用过激的手段去针对皇太弟,来日方长自是好的,可他和兄长,却没法坐以待毙。皇太弟不除,待那三位新皇子又成势,他们就当真一点机会都没了。
  日暮时,俩人携手去正院,家宴摆在那里,只有他们自家人。
  萧荣正带着侄儿侄女在院子里疯玩,两个小孩追在他后面跑,没进门都能听到他们的串串笑声。
  祝雁停小声与萧莨道:“你看阿荣现下不也挺好,他大概是想通了吧,总算是回复正常了。”
  萧莨神色微顿,叹道:“但愿如此吧。”
  萧荣见到他们进来,带了两个小孩过来与他们打招呼,小娃娃们乖乖喊人,萧荣笑意满面:“二哥、二嫂,你们可总算来了,我都快饿死了,但伯娘说你们不来就不许开桌,非得叫我们等着。”
  祝雁停笑着颔首:“怨我,是我拖拉,走得慢了。”
  萧莨淡道:“进去吧。”
  萧荣领着小娃娃们嬉嬉笑笑地先进去堂屋,祝雁停与萧莨眨眨眼:“表哥,你看阿荣这是想与你和好呢,你就别再难为他了,与他有什么好计较的。”
  萧莨捏紧他的手:“我知道,我们也进去吧。”
  一进门,卫氏便吩咐人赶紧扶着祝雁停坐下,看向他的目光里满是喜悦和疼爱:“你身子如何了?”
  “劳母亲挂心,我没什么大碍,陈太医今早还来了一趟,说我腹中孩子很好,定能足月顺当生下来。”祝雁停笑着与她说话。
  “那就好,那就好。”卫氏连声说好,喜不自禁。
  说了几句话,一家人围桌坐下,卫氏叹道:“可惜今日的家宴你们父亲和兄长还是不在,又只有这我们几个人……罢了,不说这些,吃东西吧,都多吃些,别浪费了。”
  家宴十分丰盛,一道道菜送上桌,大部分都是合祝雁停口味、且他能吃的,想必是卫氏特地叮嘱过厨房。
  祝雁停剥了只蟹,一口没敢吃,全部送进了萧莨的碗中,萧莨提醒他:“你吃你的,不用特地帮我剥。”
  祝雁停勾唇笑:“我帮你剥不好吗?我乐意。”
  萧莨略微无奈:“不嫌麻烦吗?”
  “你喜欢吃就不麻烦。”
  “不必……”
  “表哥,你就让我给你剥吧。”祝雁停央求着他,拖长声音。
  萧莨哪好再说什么,只得答应:“嗯。”
  祝雁停给他剥蟹,他便给祝雁停夹菜,尽是祝雁停爱吃的,堆了满满一碗。
  对面坐的嫂子杨氏轻声一笑,与卫氏道:“母亲,你看阿莨和雁停感情多好,旁若无人的,真真叫人羡慕。”
  卫氏笑着拍拍她的手:“他俩确实好,你倒也不用羡慕他们,阿蒙早晚会回来的,你跟他也一样好。”
  杨氏双颊微红,笑着低了头。
  萧荣举着酒杯站起身,挨个敬卫氏、杨氏,轮到萧莨时,顿了顿,与他道:“二哥,先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跟你道个歉,以后我不会再那么冲动了,你就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么?”
  “我没有生你的气,”萧莨接下这杯酒,因有母亲和嫂子在场,他没有多提别的,只道,“你好好念书吧,争取早日金榜题名。”
  “好。”萧荣应下,仰头将杯中酒饮尽。
  吃罢家宴,众人又随卫氏去院中吃饼赏月。
  夜色逐渐低沉,天际一轮圆月皎皎,碧树天香、桂影婆娑,正值金风玉露时。
  萧莨剥开个橘子,递了一半给祝雁停:“这个火气重,你只能吃半个,尝尝味道。”
  祝雁停剥下一瓣,递到萧莨嘴边,眸中带笑地看着他。
  萧莨黝黑双瞳中隐有亮光,凝神望向祝雁停,祝雁停笑着努嘴:“表哥你吃啊。”
  萧莨这才就着他的手吃了,祝雁停又扔一瓣进自己口中,嚼了嚼,道:“还挺甜。”
  萧莨亦点头:“嗯,确实挺甜。”
  桌上的月饼是白日萧莨从宫中带回的赏赐,切成了小块,祝雁停尝了一口,微撇嘴角:“宫里头赐下的东西,这么多年都是一个味道,当真没意思。”
  萧莨递过另一碟给他:“你尝尝这个,这是府里的厨子做的,合你的口味。”
  祝雁停依言尝了一块,中肯道:“这个好吃得多。”
  “那你吃这个。”
  祝雁停垂眸轻笑:“表哥,宫里头的御赐之物不好吃,却人人都想要,家中的厨子做得再好吃,那也只是普通的月饼罢了。”
  萧莨不赞同道:“御赐的月饼再金贵,终究也只是月饼,供人果腹之物而已,变不成别的。”
  “……嗯。”祝雁停闻言似有所思,未再接话。
  戌时正,萧莨与卫氏说了一声,带着已哈欠连天的祝雁停先回去。
  祝雁停神情困倦,迷迷糊糊地被萧莨一路牵着走,萧莨见他如此,将人揽过,弯腰抱起他。
  祝雁停吓了一跳,赶紧环住萧莨脖子:“表哥,我肚子这么大,你还抱得动我啊?”
  “尚可。”
  萧莨身形沉稳,抱紧他,慢慢往前走。
  祝雁停逐渐安下心,闭眼靠向萧莨肩膀,在一路桂香馥郁中,沉沉睡去。
  皇宫,天门台。
  虞道子随皇帝登上台顶,但见圆月当空、群星闪耀,皇帝心中大快,振奋道:“国师你看,如此天象,朕治下的又岂非盛世?”
  虞道子抬目望向前方天际,夜风猎猎,吹鼓起他的道袍,漫天星月交辉,映出他眼中的沉重与疑虑。
  见他久久不语,皇帝面上喜色逐渐敛去,皱眉问道:“国师如何不出声?可是这天象有异?”
  良久,虞道子幽幽一叹:“陛下,吾见群星聚于巽,其大星光如皓月,旺气正盛,而紫微星黯,又有瘴气环绕,恐将东移。帝星不明,紫气沉沦,贼臣乱国,是为不祥之兆。”
  巽位,即东南位,皇宫的东南面,正是储君府所在之处。
  闻言,皇帝双瞳倏地一缩,面上再不见半点得意之色,只余晦暗与阴沉,冷下声音:“国师所言当真?”
  “必不敢欺瞒陛下。”虞道子神色肃重。
  “可有破解之法?”
  虞道子敛眸,深思片刻,沉声道:“坠贪狼、正帝星,自可解其困局。”
  皇帝眸色几变,渐融进黑沉夜色中:“……国师所言,甚是。”


第36章 骇人听闻
  八月廿五,秋分日。
  晌午,萧莨从部衙回来,祝雁停刚叫人将院中的金菊换进屋子里,将屋子重新装点一番。
  萧莨问他:“今日怎这么好的兴致?”
  “今日秋分,总得有个新气象,这么看着赏心悦目多了。”祝雁停一笑,拉过萧莨的手,“表哥,你晚些时候还得去参加祭月礼吧?”
  “嗯,申时前就走。”
  今日皇帝要去夕月坛祭月,在京六品以上官员都得去陪驾,他自然也得去。
  “那我们先用午膳吧。”
  吃着东西,祝雁停随口提起今日陈太医来给他看诊,说顺利的话下个月这会儿孩子便会出来:“这小崽子闹腾得很,可总算要出来了,以后少不得你这个做父亲的得劳心费神些。”
  萧莨就坐在祝雁停身侧,伸手摸了摸他肚子,立刻便似有一只小手在里头拱上他的,有趣得很。
  祝雁停提醒他:“他每日这会儿都最精神,你别摸了,要不他得一直缠着你陪他玩儿。”
  萧莨道:“日后他若是不听话,我会管教他,你不必太费心思,劳神操心这些事。”
  祝雁停笑叹:“他还没出来呢,你就想着管教他,有你这么个严父,他以后日子怕不会好过。”
  “你宠着他,他会更亲近你,岂不更好。”萧莨不在意道。
  连这个萧莨都帮他想到了,祝雁停一时讪然,萧莨给他夹菜:“吃东西吧。”
  用过午膳,萧莨牵着祝雁停去后院的竹林里散步,当作消食。
  林间翠影重重,满庭修竹舞动着秋风,祝雁停的那几只黄莺正绕林纷飞,百啭千啼。祝雁停看着感慨不已:“这些小东西我原本将它们留在了王府中,春日时它们竟自个飞了过来,就在这里栖身了,赶都赶不走。”
  “它们与你有缘。”萧莨道。
  “嗯,”祝雁停轻声一笑,“表哥,原先我觉着这国公府里什么都好,就是过于庄重了些,叫人松快不起来,尤其是你这院子里,一草一木都太过中规中矩了,后头你为我栽竹林、种花种树,夏日还养起萤火虫,再有这些莺鸟,这里才逐渐鲜活了许多。”
  “……你之前并未说过。”
  “我这不是怕你知道了又会多想嘛,”祝雁停低眸,捏了捏萧莨修长的指节,叹道,“你为我做的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的。”
  “以后你若还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直接与我说,”萧莨回握住祝雁停的手,“你我之间,不需要那些弯弯绕绕。”
  “嗯,我知道。”祝雁停笑着点头。
  未时六刻,出门之前,祝雁停亲手为萧莨换上朝服、捋平肩袖,又上下打量他片刻,勾唇笑道:“表哥穿这身五品青色朝服可真俊朗,待到再过个一两年,说不得还得换身颜色。”
  以萧莨的出身,和他如今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五品确实屈才了些,只他尚且年岁小,还未及冠,待日后,迟早会得皇帝重用。
  萧莨略摇头:“父兄已然手握重兵,我在朝中,注定走不到太过显眼的位置。”
  他的语气中并无遗憾,祝雁停说他志不在朝堂是对的,五品也好、六品也罢,他走科举入仕本就是听从父亲安排,为着萧家多寻一条退路,原非他本意。
  祝雁停轻声一叹:“表哥,……你当真就一点野心都没有么?”
  萧莨抬眸望向他:“野心?”
  “不能征战沙场、开疆拓土,那便要位极人臣,一展雄心抱负,否则一辈子庸庸碌碌,只做个无名小官,又有何意思?”
  萧莨微蹙起眉:“雁停,你是这么想的?”
  若祝雁停当真有这般雄心壮志,又为何甘愿拘在后院,为他生儿育女,甚至连爵位都毫不犹豫地放弃?
  祝雁停笑了一笑:“我随口说说罢了,表哥有自己的打算,不用太在意我这些胡言乱语,我先前就说过,我最向往之事,是归于安宁处,与书画茶酒为伴,那也是真心话。”
  萧莨一时无言,沉默片刻,他道:“雁停,别想太多,待你生下孩子,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真的?”祝雁停笑着眨眼,“当真我想做什么你都支持?”
  “……嗯。”
  祝雁停又笑了笑,未有再说。
  他只怕有一日,萧莨会对他失望。
  萧莨对他越好,他心里的不安便越甚,他没有骗萧莨,他渴望安宁,但在安宁之前,他还有更多想要的,权势、地位,他只有站得更高,才再不会被人作践、欺辱。
  平复住心绪,祝雁停不再多想,叫人拿了些热点心来,装进荷包里递给萧莨:“表哥路上记着吃,要不待到祭月礼结束得饿坏了。”
  祭月礼酉时开始,要到亥时才结束,如今天凉了,在秋风中饿着肚子又跪又拜几个时辰,总归是受罪。
  萧莨接过去,仔细收好,又提醒祝雁停道:“你晚上早些歇息,不用等我回来,若你睡着了,我便在外间将就一晚,不会吵着你。”
  祝雁停不乐意:“那不行,表哥不抱着我睡,我睡不着的。”
  萧莨只得答应他:“祭月礼一结束,我便回来。”
  “好。”
  萧莨出了府门,正碰上萧荣从外头回来,萧荣见到他,略不自在:“二哥你要出去啊?”
  “嗯,还有公务,今日这么早就从书院回来了?”萧莨顺口问他。
  萧荣转开目光,似有些不敢看他眼睛:“今日讲学的老师身子不适,没来书院,我们便提早下学了。”
  萧莨皱了皱眉,萧荣的神色看着有些怪异,不过现下也容不得他多想,叮嘱了萧荣一句“那你自个多看看书,别耽误了”,便匆忙上车离开。
  屋子里,祝雁停倚在榻上心不在焉地听人念书,不时摸一下肚子,里头那个正闹得欢畅。
  他不知别人的孩子是否也是这样,还在肚子里时便这么皮实,这孩子果真既不像他,也不像萧莨,这性子倒是有些像萧荣,可萧荣那样个性的,他其实又不太看得上。
  念到萧荣,祝雁停心思一转,叫了阿清过来问:“阿荣他回来了?”
  阿清小声回答:“听门房上的说,刚回来的,正巧碰上大人出去,大人还问了他几句。”
  祝雁停眼瞳微缩,又问:“他今晚便会动手?”
  “嗯,看着应当是的。”
  “阿荣这性子,果真比我还急切一些,”祝雁停笑着摇头,“也罢,这出好戏,怕是皇帝也等不及了,且看着吧,派人去盯着些,发生了什么立刻来与我说,也知会一声兄长那边。”
  “诺,郎君放心。”
  黄昏,皇帝亲往夕月坛祭月,祭祀的过程冗长且繁琐,日暮时开始,直到迎着月出拜月过后才结束。
  亥时二刻,御驾终于打道回宫,行过阜成门时,漆黑夜色中陡然升起一声惊呼,有人影于众目睽睽中自城门楼上坠下,惊天动地的巨响过后,就这么摔在了御驾之前。
  开路的京卫军上前将之围住,京卫军统领策马上前来,沉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面面相觑、惊慌不已的兵卫让开一条道,待到京卫军统领看清楚面前摔在地上,已脑浆迸裂、鲜血满面的女子是何妆扮,他亦面露惊愕,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地拉紧手中缰绳,若非还骑在马上,只怕要往后退去。
  皇帝原本在车辇中闭目养神,听到外头动静,不耐烦地呵问:“外头出了什么事?怎停下来了?”
  京卫军统领过来回话,欲言又止:“回禀陛下,有女子失足从城楼上摔下,流血不止,已然身死……”
  皇帝的双眉狠狠一拧,冷了神色,他才刚率百官祭了月,就发生这等晦气之事,女子失足掉下城楼摔死在御驾前?太过荒唐!
  “女子?哪里来的女子?她又怎会无端上了城楼?守城门的这些个人到底在做什么?!”
  京卫军统领低了头不敢多言,城门守正哆哆嗦嗦地跪下请罪,说这女子是趁着城门换防时偷跑上去的,不过说到底,还是他们失职。
  皇帝气怒不已,被恩许与他同乘一车的国师虞道子忽然开口:“陛下,此事颇为蹊跷,还是让臣下去看看为好。”
  皇帝稍稍平复住怒意,颔首:“有劳国师了。”
  那女子的尸身就横在城门之下,一身火红异装,胸前似用鲜血画着符咒,赤着的双脚脚底上亦有血咒,长发披散,妆容分外妖娆诡异,已脑浆迸裂、七窍流血,眼珠子大瞪着,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在火光映照下更显狰狞阴惨,与鬼魅无异。
  这般骇人模样,难怪那些个兵卫个个战战兢兢,不敢靠太近,连京卫军统领都是一头冷汗,满脸惊慌之态。
  虞道子走近,沉默看了片刻,俯下身,手掌拂过女子眼睫,帮之阖上双目。
  待他回到御驾边,皇帝迫不及待问道:“如何?国师可是看出了什么?”
  虞道子眉目沉沉:“陛下,这女子身着异服、妆容诡异,身上又有血咒,臣若是没看错,应当是有人在她身上施了一种前朝时就已有的厌胜禁术,以活人,且是与被咒之人八字相克的活人为偶,施予禁术,其效用远胜寻常木偶百倍。”
  皇帝面色乍白,便听虞道子继续说道:“不过这种禁术也有个弊端,活人毕竟不同玩偶,稍有不慎便易失控反噬,这女子应当是因反噬失了神志,趁人不备跑出来,浑浑噩噩间爬上城楼,这才摔了下来。”
  皇帝大约是想到什么,面色已难看至极。
  虞道子话说完,一旁身子抖得与筛糠无异的太监跪下地,颤声道:“陛……陛下,奴婢,奴婢知道这女子是谁,奴婢见……见过她。”
  皇帝猛地瞪向说话之人:“说!”
  太监匍匐在地,深低下脑袋:“她是……是储君府的奉仪,奴婢去储君府宣旨时,曾见过她!”


第37章 是友非敌
  太监的话一出,一片哗然,皇帝面若寒霜,冷视着四周,风雨欲来。
  祝玖渊原本在后头车上,听到动静业已下车过来,闻言神色狠狠一凛,大步走上前拨开围拢着的京卫军,亲自去看那躺在地上的女人,待到看清楚那女人模样,他身形猛地一震,惊得连退三步。
  “这不可能!”
  一贯沉稳的皇太弟第一次在人前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态,下意识地辩解:“不是孤干的!孤没叫这女人做这些!是有人陷害孤!一定是有人陷害孤!”
  众人面面相觑,俱都低了头,噤若寒蝉。
  皇帝冷眼瞅着他:“所以你是认了,她当真是你府上之人?”
  “她是臣弟府上的,可臣弟不知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是这副打扮,臣弟真的不知啊!”祝玖渊大声喊冤。
  皇帝不再理会他,沉声下令:“王仲曜,你亲自带着人,现在就给朕去把太弟府围了,进去搜,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所有人都随朕一块过去瞧瞧,太弟到底是不是被人陷害了,还是当真在府上,搞这些见不得人的阴损东西。”
  被点名的京卫军统领赶忙领命,点了一队人出来,即刻上马出发,先一步进城,直奔储君府去。
  祝玖渊的争辩已无人在意,皇帝吩咐人将他拿下,重新上车,进城。
  萧莨在后头的车队里,经过城门下时,他叫人停车,几个兵卫已给那女子尸身盖上白布,正要将人抬走,萧莨下车过去,神色微顿,拧眉道:“能否让我看一眼这女子的模样?”
  那几个小兵哪敢说不,小心翼翼地揭开白布,萧莨凝神看去,双瞳微微一缩,眼底滑过一抹幽深晦色,片刻后他道了声谢,回去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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