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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骄_白芥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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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屋里,阿清走进里间,到祝雁停身旁低声禀报:“郎君,方才派去探听消息的人差点被大人发现了,大人十分谨慎,一点动静就出门来看,我们的人连个大概都没听清楚,只隐约听到他们似乎有提到首辅大人。”
若非萧莨向来不喜人在书房伺候,他们的人估计连靠近都难,饶是如此,也只听到了隐约几个字而已,再多便没有了。
祝雁停抱着儿子倚在床头,轻捏了捏小娃娃的手心,神色微沉:“与刘首辅有关?”
“应当是的。”
闻言祝雁停心思几转,想来想去也猜不着到底是何事,却不能不引起警觉,能叫定国公府的人亲自赶来京中说道的,想必不会是小事。
“你派个人去王府……”祝雁停话说到一半,改了口,“罢了,只怕你前脚派人出去,后脚就被他给发现了,去拿支笔和纸来,再喊只莺鸟进来。”
阿清麻利地去办事,不消片刻,便送来祝雁停要的纸笔,祝雁停提笔简单写下事情,将字条卷起,牢牢捆到莺鸟的一只脚上,再由阿清放飞出去。
做完这些,祝雁停心中稍稍安定些许,低头亲了亲儿子柔软的面颊,轻声喃喃:“珩儿,你父亲还是不肯帮爹爹,……爹爹该怎么办?”
小娃娃无意识地捏着他的手指,祝雁停心中一软,再次亲了亲他。
书房。
贺熤喝着茶压低声音问萧莨:“这事吧,我曾祖父一贯不许我议论,但我还是想问问,你在京中,消息应当比我灵通得多,你觉着,如今皇太弟没了,日后谁更可能登大位?”
萧莨抬眸望向他:“你是如何想的?”
贺熤犹豫道:“之前只有一个皇太弟倒好说,现在可是有三个皇子,不过这三位小皇子出身的王府都不怎么显眼,最年长的偏偏又是身份最低的郡王府出来的,听闻陛下也没让他们与那些后宫娘娘们沾上关系,每日只圈在一块念书,并未看出有再立储之意……”
萧莨神色淡淡:“你何必忧心这些,无论最后登上大位的是谁,与你们定国公府又有何干系?你们不也向来不掺和这些事情么?”
“我曾祖父自然不会掺和,”贺熤摇头道,“他老人家向来不屑搞这些,可我家里其他那些人可就不这么想了,只是现在曾祖父还在,谁都不敢明着做什么,一旦我曾祖父百年,说不得他们就要各自押宝站队,至于我……”
“你如何?”
贺熤的神情中有一丝微妙:“我也不瞒你说,我是个无甚本事的,待我曾祖父走后,兵权不可能落到我手中,我能保住定国公府必不容易,我总得为整个国公府考虑考虑。”
“真为定国公府考虑就别贸然做什么,”萧莨劝他道,“三思而后行。”
沉默许久,贺熤幽幽一叹:“我若是有你一半本事也不至于如此,你还有了不起的父亲和兄长,我们贺家,可是什么都没了。”
第42章 暗箭难防
怀王府。
祝鹤鸣盘腿坐在榻上,手里握着个一对玉石球来回转,神色微黯,半晌没出声。
刘崇阳坐于他下手,喝过半盏茶,这才淡定问他:“王爷可是有心事?”
“你可知,……南边定国公府的小子前两日来了京中,如今就在承国公府上,像是与萧家人有要事相商。”
祝鹤鸣说话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刘崇阳面上神态的变化,但见刘崇阳一脸老神在在,道:“已有耳闻。”
祝鹤鸣双瞳一缩:“你知贺家人是为何事来的京中?”
“嗯。”
刘崇阳哂笑:“贺老国公毕竟年纪大了,做事再隐秘也总有疏漏的时候,自然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走露,早在他曾孙子到京之前,老夫便已收到消息。”
祝鹤鸣闻言微蹙起眉:“你又究竟是做了何事,叫贺家的人都盯上了你?”
“不过是卖了些不该卖的东西,给闽粤匪寇和北夷人罢了。”刘崇阳说得轻描淡写,似乎并不觉得这是桩多了不得的事情。
祝鹤鸣的神色一沉:“什么不该卖的东西?”
刘崇阳啜着茶:“王爷应当已经猜到了,又何必问得那么明白。”
“……你可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祝鹤鸣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下的不快和怒意,诘问他,“你就不怕他们当真打到京中来?到那时我等现下图谋的这些还有何意义?还是说,你亦是在为自个寻求退路?”
“王爷言重了,”刘崇阳摇头道,“我能卖给他们的东西终究有定数,也不是什么多好的东西,朝廷兵力始终占着上风,又何必那般悲观,再者说……”
他说着,抬眸望向祝鹤鸣,镇定道:“王爷,要收买人心要图谋大事都需要银子,老夫为着王爷殚精竭虑,王爷您可千万莫要误会了老夫。”
祝鹤鸣握着玉石球的手稍稍收紧,刘崇阳的话虽无多少恭敬之意,却又是事实,他一无封地二无实权,百十年来累积的家底早已坐吃山空得所剩无几,只靠那点爵位俸禄,过太平安逸日子自然足够,但想要做点别的,便差得远了,尤其皇帝借萧莨的手整顿宗事府司禄司后,王府之中是越发捉襟见肘。
他这个王爷做得憋屈,若论风光,还远不如刘崇阳这位权倾朝野的当朝首辅,刘崇阳虽是寒门子弟出身,如今却稳居朝中第一人,只因先前其与皇太弟不合,他才能将之拉拢,而他唯一能许诺给刘崇阳的,也不过是他日成大事后的高官厚爵,圆其世家梦。
祝鹤鸣心中依旧有不畅快,但没再表现出来,只问他:“既然事情已被人知晓,如今你打算如何?”
刘崇阳眼中滑过一抹精光,略略咬牙:“定国公拿到的那点证据尚不足为患,老夫去岁才与那些匪寇搭上关系,本就没过多交道,有虞国师帮着在陛下面前说话,尚且能糊弄过去,但北夷那边……”
“你与北夷人早有往来?”
他不但早就与北夷人暗通款曲,更甚者去岁戍北军那场大败,亦有他的功劳在当中。原本戍北军是想趁着寒冬刚过,塞外正青黄不接时夺回失地,而他的人先前偷摸运送出关的物资,却让那些北夷人好吃好喝了一个冬天,人和牲畜都养得膘肥体壮,不但挡下了戍北军的奇袭,还反过来又夺下了大衍的四座边境城池。
当然这些,刘崇阳并不打算与祝鹤鸣细说,只道:“王爷,与北夷人做那一本万利的买卖,我等才能迅速攥得如此多的金银钱财,您如今一步步走得这么顺,处处都有人帮您,少不得其中的干系。”
刘崇阳的语气让祝鹤鸣心下愈发不快,冷了声音:“所以你究竟打算如何?”
刘崇阳不答反问:“王爷,您家中的小郎君嫁入承国公府也有一年了,您觉着,这萧家人可愿意助您?”
祝鹤鸣冷笑:“萧家人自诩忠君为国,只拥护正统,自是看不上本王这般野心勃勃之人。”
“不瞒王爷说,当初小郎君想着用这个法子去拉拢萧家人,老夫便觉得不靠谱,如今,……只怕被萧家人查到北夷的那些事情,再知道您与老夫间的瓜葛,以萧让礼父子的秉性,他们肯为着小郎君不将您供出已是不易,更别提帮您了。”
祝鹤鸣斜眼睨向刘崇阳:“那依你之见?”
刘崇阳扯开嘴角,神色阴恻,道:“既不能为己用,不如将绊脚石除去。”
祝鹤鸣一怔:“除去?如何除去?”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且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尤其是,……来自自己人的暗箭!”刘崇阳说着一顿,兴奋道,“王爷,您何不想想,只要除去了萧让礼父子,我等再运作一番,调自己人前去西北,他日边军尽在掌握,又何须再求人!”
祝鹤鸣狠狠拧起眉,刘崇阳的提议显然是他先前从未想过的。深思一番,他神色犹豫道:“戍北军在萧让礼手中二十年,多少大将都是他的心腹,哪里是别人轻易能指挥得了的,再者说,若是没了萧让礼父子,万一北夷人趁机大举进攻,真打进来了又怎办?”
“老夫这么说,自然是有把握的,”刘崇阳劝他道,“老夫前些日子已收到消息,北夷那位达利汗王半月前已病重去世,只北夷朝廷秘不发丧,一直压着消息,不过这事迟早要揭出来,如今北夷朝廷乱成一团,十几位皇子皇孙在争帝位,这些个人各自为政,却无真正有雄才大略之人,北夷说不得又要四分五裂,短时间内决计腾不出空来再打大衍的主意,足够边军喘口气、休养生息。”
见祝鹤鸣面上已有动摇之意,刘崇阳又继续道:“萧让礼这一年其实一直病着卧榻不起,领兵的都是他儿子萧蒙,但这事从未上报过朝廷,连他们家人都未必知晓,一旦萧蒙身死,萧让礼再受刺激,自然撑不了多久,只要他们父子二人没了,剩下萧莨萧荣两兄弟,一个文弱书生,一个纨绔,戍北军还能指望他们不成?等我们的人过去了,一年、两年,总能渐渐将之收为己用,王爷,这个时候,你可万不能心软了。”
“在战场之上下手,……当真有那般容易?不会被人发觉么?”
刘崇阳得意道:“混乱之中,谁还顾得那么多,随便一个小兵都有可能得手,何愁没有机会。”
祝鹤鸣眸色几变,思索许久,终是点了头:“你既有把握,那便去做吧。”
刘崇阳捻了捻胡子,又提醒他:“王爷,此事,还望王爷瞒着小郎君一些。”
“那是自然,”祝鹤鸣一声长叹,“我那个傻弟弟,对人动了真情,可到底比不过人家的亲缘骨肉,也罢,这事还是不要叫他知晓得好,免得他心中不安,还要与我闹腾。”
国公府。
天愈发的冷,火盆就在榻边,祝雁停身下垫着褥子,身上还盖着厚重的皮毛毯子,抱着儿子倚在榻上发呆。
小娃娃刚睡着,祝雁停没将人交给嬷嬷,一直将之抱在怀中,呆愣许久,直到房门开阖,萧莨进门来。
萧莨脱去身上沾了雪的大氅,在门边烤了烤火,过来坐上榻,接过儿子,又揽过祝雁停的腰:“在想什么?”
祝雁停倚到他肩上,喃喃道:“没什么,日日出不了门,有些闷而已。”
“先前不是说不闷吗?”
“先前是先前,怀着珩儿的时候好歹还能去院子里走走呢,现在我连房门都出不了,”祝雁停小声抱怨,“陈太医说,不到开春转暖,我都出不了这个门。”
无端又想起那日祝雁停浑身鲜血淋漓的场景,萧莨闭了闭眼,轻声安抚他:“我之前答应过你,带你去泛舟,等天热了我们就去。”
“那也还得小半年,大冬天的,家里也怪萧条冷清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嗯,母亲今日说,珩儿满月没有大办,百日定要大肆操办一番,热闹热闹。”
祝雁停叹气:“那热闹也是给别人看的,还要折腾我儿子。”
“那你想如何?”萧莨无奈问他。
祝雁停笑了笑,抱住萧莨的胳膊,与他眨眼:“表哥多陪陪我就好了,你在这屋子里,我就不觉得闷。”
萧莨挑眉:“我不闷么?”
“怎么会,我从来没觉得你闷啊。”他的表哥一贯正经、不苟言笑,可他就是见之高兴,比那些下人围着他,为他说一百个笑话都叫他高兴。
萧莨不再多说,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儿子,小娃娃睡得正香甜,面有红晕,脸似乎又比前两日更圆了一些,他低声一叹:“他长得好快。”
“小孩子都这样,一天一个样,十天半个月不见,说不定你就认不出他了。”
“那你呢,你会认不出他吗?”萧莨忽地问他。
祝雁停一愣,又笑道:“怎可能,他是我生的,我怎会认不出他,再说了,这小东西明明是那些嬷嬷在喂养,却黏我得很,一到我怀里就乖了,我可喜欢他,我可舍不得十天半个月不见他。”
“他现在还不会认人,这大约是父子天性。”萧莨道。
“嗯,我也觉着是。”祝雁停伸出手指,轻柔地拭了拭小娃娃的面颊,笑意在眼中漾开。
第43章 宵小之徒
大雪下了一整夜。
早起萧莨出去办差,祝雁停没了睡意,坐起身叫人伺候自己洗漱,嬷嬷将儿子给他抱来,这小娃娃也才刚醒,喝了一道奶正精神得很,到祝雁停怀里扑腾两下,黑亮的眼珠子瞅着他便不动了。
小娃娃比刚出生那会儿大了一圈不止,昨日陈太医终于说这孩子可以停药了,从胎里带出来的那些病症再过个三个月半年便能自愈,日后只要多注意一些,必不会比别人差。
祝雁停抱着儿子,低头贴着他的脸亲了亲,莫名地心有余悸。
幸好,幸好他们的孩子还平安着。
辰时末,萧荣过来看小侄子,国子监自腊月起便开始放假,一直要到正月十五之后再开课,他这一段时日整日闷在家中,因先前的事情,萧莨又不许他随意出门,是有怪无聊的。
小娃娃又睡着了,祝雁停没叫人抱走,就让之睡在床边的摇篮里,萧荣进门来,蹲在摇篮边安静看了一阵,小声道:“他可真好玩,睡着了手还举到脑袋上去了。”
“小孩子就这样,再大点就好了。”
祝雁停说着望向萧荣,稍稍一顿,与他道:“阿荣,抱歉。”
萧荣微怔,面色尴尬地摆手:“二嫂你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之前的事情,我确实利用了你,跟你道歉是应该的。”祝雁停说得诚恳。
“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算了吧,我倒也不是很介意,要不是你在背后助我,我恐怕也不能这么顺利为小姑报仇,”萧荣说着讪讪摸了摸鼻子,犹豫几番,问他:“二嫂,……你是否当真想帮怀王爷图谋大位?”
祝雁停神色不动,不答反问:“阿荣以为呢?”
“其实吧,你们有这个想法我也能理解,换做我是你,未必不会起心思,但是,我二哥那人,你应当知道,他是认死理的,萧家历来的祖训都是不能在储位之争上站队,你非要他帮你,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祝雁停的眸光微黯:“可我若是执意要争,你觉着你二哥会如何?”
萧荣想了许久,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二哥那人,我从来猜不透他。”
祝雁停轻出一口气,缓了声音:“阿荣,你又何必操心这些。”
“我就是担心你和二哥闹得不愉快,二哥他应当是真的很喜欢你。”萧荣小声嘟哝。
祝雁停神色淡淡:“嗯。”
萧荣张了张嘴,到底没再多说什么,连萧莨都劝不了的事情,又岂是他能说得通的。
待萧荣离去,祝雁停将阿清叫来身边,问他:“定国公府那位郎君,可走了?”
“听说明日便会走。”
祝雁停心不在焉地点头,心下不知为何,总有些不安。
晌午,萧莨回府来,祝雁停正倚在床头,逗着摇篮里的儿子玩,萧莨走过去,将在外头买的点心递给他。
祝雁停奇怪问他:“表哥你买这个做什么?”
“回来时打致香斋门口过,他们刚出了新点心,我便顺手买了,给你换个口味。”
萧莨随口说完,净了手,再去抱儿子。
原本还手脚乱舞的小娃娃一到萧莨手中便安静下来,一只手咬在口中,乖乖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萧莨将小娃娃的手抽出来,拿了帕子帮他擦,祝雁停看着忍不住笑:“你看他还什么都不懂呢,就听你的话了,我抱着他时他从来没这么老实。”
“嗯,这样也好。”萧莨说着,低头亲了亲儿子头顶柔软的胎发。
祝雁停尝了一口萧莨买回的点心,是咸口的,香酥可口,十分开胃,难怪萧莨会特地给他买这个。
他又捻起一块,送到萧莨面前:“表哥你也尝尝。”
萧莨看他一眼,低头吃了。
“好吃吗?”祝雁停笑问他。
“尚可。”
祝雁停眼中笑意更浓:“表哥买的自然是好吃的,你瞧瞧你儿子,一直盯着你看呢,可惜他这只小馋猫吃不了。”
“他才这么点大,哪懂这个。”萧莨微微摇头,在祝雁停身旁坐下,轻拍着儿子,小家伙很快又睡眼朦胧,在他怀里渐阖上眼睛。
祝雁停略微诧异,小声问他:“表哥你几时学的给孩子哄睡?我想哄他睡着都没这么容易。”
萧莨淡道:“不用学。”
“不用学?”
“看着嬷嬷做就会了。”
祝雁停轻声笑:“原来如此。”
他还当萧莨不在意孩子,原来他一直暗中留心着这些细微的事情,连怎么哄孩子都会了。
萧莨将睡着的儿子放回摇篮里,见祝雁停将自己带回的点心吃了一半,提醒他道:“别吃太多,一会儿午膳又吃不下。”
“那你别买这么多啊。”祝雁停好笑道,他也确实有些饱了,剩下的便交给阿清拿出去,给下人们分了。
见祝雁停面色依旧略微苍白,萧莨皱眉问他:“陈太医今日没来?”
“他昨日已经来过了,表哥忘了?”
祝雁停这病弱的身体委实叫萧莨操心,这大雪天的,即便他身上穿得厚实,屋子又是地龙又是火盆,他这手心依旧是冰冷的,原本底子就不好,生这个孩子更是遭了回大罪。
“雁停……”
“嗯?”
“我们有了珩儿就够了,日后再不要第二个孩子了。”萧莨认真与之提议,只怕祝雁停听不进他的,又瞒着他吃那生子药。
祝雁停握住萧莨的手:“表哥,你在担心什么啊?”
萧莨定定望着他,半晌才道:“雁停,那日的事情,我不想再经历第二回 ,再不想了,我们以后都不要孩子了好吗?”
“……嗯。”
萧莨欺身往前,将之拥入怀中。
申时末,贺熤来找萧莨,说有事要与他说,俩人一块去了书房。
阖上门,贺熤面露犹豫,似欲言又止。
萧莨见之微蹙起眉:“可是出什么事了?”
贺熤一脸狐疑地问他:“你可知,……怀王府与刘崇阳私下有往来?”
萧莨神色一沉:“何出此言?”
见萧莨的神情不似作伪,贺熤略松了一口气,灌了一大口茶,与他道:“我自不是怀疑你,你的个性我亦是清楚的,但无论怎么说,怀王府与你们家毕竟是姻亲,我只怕你知道了会难做,故才犹豫着要不要与你说,但事关重大……”
“你究竟知道了什么?”
贺熤讪然道:“昨日,我出门去街上溜达了一圈,找了间茶楼喝茶……”
他是个闲不住的,即便来京之前他曾祖父一再叮嘱他要低调,但在这承国公府上闷了几日着实无趣,又想着反正这里也没几个人认识他,便换了身平常的衣裳,带了个小厮,低调出了门,想去外头逛一逛。
后头他去了间茶楼,要了间临街的雅座,一边品茗一边欣赏街景,结果一盏茶没喝完,掌柜的就上来说贵客来了,要他将房间让出来。他在江南从来都是别人让着他,哪有他让着别人的道理,更何况是他先来的,他自是不服。但还没争辩上几句,那闹哄哄的一群人便踢开了他的门,为首的纨绔子弟见他衣着打扮颇不起眼,半点没将他放在眼中,直接要他滚别占着好位置,嘴里骂骂咧咧很是不干净。
掌柜的为难提醒他,对方是刘首辅的侄子,请他给个面子,别让他们茶楼被闹得开不下去。刘家人在京中一贯横行霸道,连那些勋贵世家的都要让他们三分,早先贺熤在京中求学时亦有耳闻,想起此行来京的目的,他没打算与对方正面起冲突,到底是将房间让出来,带着小厮走了。
可贺熤亦是个混不吝的,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后头又折回去,待到那人喝完茶出来,跟了他一路,又见他进了花柳巷,便去花钱请了几个地痞流氓,等他从温柔乡出来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时,将人堵在刘府后头的暗巷中,一顿棒揍。
那时已近戌时,天色全黑,贺熤原本在不远处的车上,正欣赏着刘崇阳的侄子挨揍的凄惨模样,偶然间见到一辆十分不起眼的灰布马车鬼鬼祟祟地从刘府后门出来,不知要去哪里。
贺熤自觉有异,当即派人跟上去,那车在大街上绕了几圈,最后竟绕到了怀王府,从怀王府的侧门进了去,虽未看清楚车上究竟是何人,但已足够。
萧莨听罢,双眉紧拧起,神情晦暗难辨:“你确定没看错?”
“自然不会有错,”贺熤踌躇问他,“萧兄,这事你之前全不知情吗?”
萧莨渐握紧拳,他知道怀王野心昭昭,但没想到他竟连当朝首辅都拉拢了。不,他其实应当想到的,怀王府这样一个没落王府,祝鹤鸣这样一个闲散王爷,若朝中无人,他们哪里来的自信能有一争之力?
见萧莨这副阴沉不定的神态,贺熤便已知晓答案,他长叹一声道:“萧兄,如今你打算如何?”
萧莨正欲说什么,神色倏地一凛,目光陡然移至门边,大步走过去,猛地拉开房门。
长廊拐角处有人被萧莨的几名心腹推着出来,低着脑袋佝着身子抖抖索索地几要跪到地上去,是院中负责伺养花草的一个下人,亦是祝雁停从怀王府带来的人。
第44章 再起争执
傍晚。
萧莨回到房中时,祝雁停正坐在榻上煮茶,见到他进来亦未抬眼。
萧莨在榻边坐下,祝雁停将刚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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