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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骄_白芥子-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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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聪王瞪大双眼,错愕不已:“可当真?!”
  “自然是真的,长历帝临死前祝鹤鸣亲口说给他听的,我当时就在殿外,听得一清二楚,祝雁停是长历皇帝和皇后的亲生子,与当年夭折了的皇太子是双生子,因怕太后忌惮,出生后就被皇后送去了怀王府抚养。”
  聪王心下一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萧莨未必不知道此事,国师觉得我等该如何利用这事?”
  虞道子轻眯起眼:“祝雁停的身份,是最名正言顺的皇位继任者,一旦他的身世公之于众,萧莨身边那些拥簇者会怎么想?”
  聪王想了想,咬牙道:“必会觉得他的存在威胁到了萧莨,劝萧莨将之除之而后快。”
  “没错,”虞道子一哂,“祝雁停可不是那躲在蜀地的小皇帝,他是长历皇帝和皇后亲生的嫡子,没人比他更有资格坐皇位,萧莨打的算盘是待打下天下后由小皇帝禅位给他,如今出了一个祝雁停,小皇帝真要禅位,岂不是祝雁停更合适?萧莨若想强行改朝换代,只怕堵不住悠悠之口,他的那些手下必不乐见这样的境况,或许还会怀疑祝雁停到底是替萧莨拉拢的屈烽,还是替他自己,我等只要将事情都抖出来,坐看他们起内乱便是。”
  聪王的神色几变,难掩兴奋:“若是萧莨痛快将之杀了呢?”
  “他舍不得,”虞道子轻蔑道,“萧莨此人,可是个难得的痴情种,要不也不会在攻城战中单枪匹马闯去城楼之下救下祝雁停,如今又日日将人带在身边宝贝得不得了,成王就是看不清这一点,还想利用祝雁停对付萧莨,结果反着了他们的道,一旦祝雁停的身世暴露,萧莨的那些手下若是硬逼他除去祝雁停,只会惹他不快,他若执意不肯,他手下那些人想必也会生出不满,如此闹得上下失和,王爷便有了可乘之机。”
  “此计甚好!”聪王抚掌,“……可只凭我等区区几句话,如何叫人信服他就是长历帝的儿子。”
  虞道子阴恻恻道:“长历帝身边有个老太监,在皇帝驾崩后得了恩典回乡养老,如今人就在赣州,如若他手里有一道长历帝给的传位密旨,只因皇帝驾崩时迫于祝鹤鸣淫威不敢拿出来呢?我跟随长历皇帝多年,他有一枚玉玺被我收着无人知道,要伪造一份传位圣旨不是难事,只要这老太监当众拿出圣旨,王爷再暗中推波助澜一番,叫这事流传得全天下皆知,哪怕是假的他也能变成真的。”
  聪王闻言顿时心如鼓跳,如若此计当真能成,萧莨与他那些部下起了嫌隙,不再是一条心,他或许当真就有了反扑的机会,待到日后大事成,管他什么真太子假太子,一并杀了便是!
  想到这层,聪王看向虞道子的目光愈发灼热:“国师高才!待日后成就大业,必与国师共享荣华!”
  虞道子不再多言,目露些许得意之色。
  景州行宫。
  清早起,用早膳时听闻父亲和爹爹要离开两日,留自己一人在行宫,珩儿这小孩当下红了眼睛,泪水涟涟。
  祝雁停有一点心虚,抱着孩子哄:“珩儿你乖,那头危险才不带你去,爹爹和父亲后日就回来了,给你带礼物好么?”
  小孩抬手抹眼泪:“爹爹偏心,父亲也偏心。”
  鸟架上的大嘴巴趁机凑热闹,又蹦又跳扯着嗓子嚷:“偏心!偏心!崽崽可怜!嘎!”
  珩儿闻言立时嚎啕大哭,更是委屈得不行。
  祝雁停猛瞪过去,大嘴巴脖子一缩,扑扇着翅膀溜了。
  祝雁停实在哄不好儿子,无论怎么说,珩儿都只是哭,且越哭越凶。
  萧莨过来,一手按在小孩肩膀上,沉声提醒他:“别哭。”
  珩儿哭得直打嗝,在萧莨目光注视下,当真渐渐止住了哭泣,但依旧满面委屈。
  萧莨将小孩抱起,走去窗边,推开窗,让他看外头。
  难得今日雨势不大,滴滴答答的雨水打着芭蕉,放眼望去,尽是空濛绿意。
  萧莨抱着人在窗边站了许久,珩儿渐渐被窗外景致吸引,萧莨又不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小孩点了点头,终于安静下来,乖乖搂着萧莨的脖子,分外听话。
  祝雁停看着他们,心头百般滋味,之前他一直想象不出那几年萧莨到底是如何带孩子的,今日倒终于有些明白了,只是这看着,就叫他又高兴又难过。
  可惜错过的时间,是再回不来了。
  后头珩儿再没吵没闹,只在他们登车时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瞅着,小声说了一句:“父亲爹爹早些回来,不要忘了珩儿。”
  祝雁停心有不忍,他倒不是故意要撇下儿子,但毕竟是去灾患之地,珩儿这么点大,万一染了病或是遇上危险总归是麻烦,不如将他留在行宫里。
  祝雁停摸了摸儿子的头:“你乖,这两日自己好好念书,后日我们就回来了,珩儿是爹爹和父亲的小宝贝,不会忘了你的。”
  珩儿将信将疑,目光转向萧莨,萧莨微颔首:“嗯。”
  “好,珩儿会听话的!”小孩终于安心了。
  车行了一段,待再看不到小孩的影子,祝雁停才心神不宁地阖上车窗,萧莨正靠着软枕闭目养神,平静道:“这么担心你就别去了,留下来陪着他就是。”
  祝雁停看向他,萧莨依旧闭着眼,面上无波无澜,他有些拿不准萧莨这话里的意思,实话实说道:“珩儿在行宫里安全得很,你一个人出外我更担心,我跟着去哪怕什么都做不了,也比留在行宫里强些,至少我心里踏实。”
  萧莨没再接话,安静一阵,祝雁停想了想,又问他:“你先头跟珩儿说了什么?他怎么就肯听话了?”
  萧莨淡道:“他从小就这样,哭得厉害的时候先让他转移注意力,再跟他讲道理,他才能听进去。”
  祝雁停轻出一口气,原来是这样,果然在带孩子这件事情上,他还是比不了萧莨。
  他也不再说了,净了手,跪坐在矮几前,点香煮茶。
  热气袅袅而升,茶香混着淡淡熏香,在不大的车厢里弥漫。
  祝雁停将煮好的茶递给萧莨,萧莨终于睁开眼,祝雁停将茶杯往前送了送:“你试试。”
  萧莨犹豫接过,啜了一口,又皱着眉搁回矮几上,祝雁停问他:“不喜欢?”
  萧莨丢下句“太淡了”,随手拿起本书。
  祝雁停一叹,从前萧莨就喜欢喝他煮的这茶,但这几个月他早发现萧莨如今只喝浓茶,尤其夜里头疼睡不着的时候,更是一杯一杯地浓茶往下灌,用以提神。
  想到这个,祝雁停没忍住提醒他:“浓茶喝多了也不好,夜里头疼不适,更不该喝那么多茶。”
  萧莨觑他一眼,没说什么,目光又落回手中的书册上。
  祝雁停看他片刻,贴过去小声与他道:“在车里就别看书了,一会儿又头疼了,我陪你下棋好不好?”
  祝雁停贴得太近,萧莨几乎一低眼就能看到他带笑的眼眸,他的嘴角上勾着,唇边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萧莨转开视线,未有接话。
  祝雁停便当他是答应了,取出棋盘来,在矮几上摆开。
  他们刚成婚那会儿,情爱正浓,哪怕只是默不作声地一起下棋几个时辰,都觉万分欢喜,如今时过境迁,还能这样心平气和地对弈一场,却着实不易。
  祝雁停手中捏着棋子,无意识地摩挲,小心翼翼地抬眸,望向面前的萧莨。
  见他垂着眼,目光盯着棋盘,却不似在思考棋局,更似心思飘忽,祝雁停笑着提醒他:“表哥,下棋时专心一点呗,别胡思乱想了。”
  萧莨陡然抬眼看向他,眼瞳微缩。
  祝雁停坦然看着萧莨,又喊了一声:“表哥。”
  之前萧莨不让他这么喊,他怕惹萧莨不高兴,也就不喊,可现在他觉着,萧莨或许还是喜欢听他这么叫他的,哪怕萧莨面上再不满,他也不打算改口了。
  安静对视片刻,萧莨垂眸,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下午,车抵江扬县。
  江扬县是离景州较远的一个小县城,县城东北面有一处较大的决口,十数个村落都遭了灾,先头刚开始下雨时萧莨安排当地官员做好预警,这里的县令没当回事,也没将离江岸近的那些村落的百姓转移去高处暂时安置,结果就出了事。
  当地的县官俱已被处置,幸存的灾民都迁去了邻县安置,萧莨不顾下头官员苦苦阻拦,亲自去了离决口最近的坝上查勘。
  雨还在下,但已比前几日小了许多,萧莨下了车,撑着伞踏着泥泞不堪的路往前走了一段,直到再没了路才停下。
  他站在大坝上,远眺着前方在细雨下的滚滚江水,眉目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祝雁停跟上来,轻声问他:“你为何一定要来这里看?”
  萧莨哑声道:“这座堤坝,七年前工部曾拨了款重新修缮过,才七年而已……”
  祝雁停微怔,那时萧莨还在工部,且就在都水司任职,或许这事还经了他的手,短短七年,这一段就又被冲垮了,说不得是在修缮时就有人偷工减料,难怪萧莨这般气怒,执意要来看个究竟。
  七年前他还只是个小小的工部六品主事,如今手中却已握有半个天下,日后这整片江山都会是他的,可要治理这片江山,却远比打下它更难。
  祝雁停宽慰他:“慢慢来就是了,你才二十几岁,若是能再活个五十年,还怕治不出一个盛世来么?”
  萧莨的眸光微滞,转眼看向他,祝雁停与他站在同一片伞下,余的人都自觉退后了十步跟在后头,并肩而立的,只有他们。
  对上萧莨平静中隐有波澜的目光,祝雁停微微一笑:“我陪你一起啊,五十年、六十年,一百年,都陪着你。”


第95章 别想动他
  入夜,江扬县的县衙里灯火通明,萧莨与随行官员在此驻跸。
  近亥时,萧莨才与人商议完事情,回去后院歇息。
  祝雁停叫人打来热水,拧干热帕子递给他,顺手又去帮他解腰带,随口问道:“明日还要去临县看那些灾民安置的情况吗?”
  “嗯。”萧莨神色疲惫。
  祝雁停有一点担忧,提醒他:“我叫随行的御医开了方子,明早出门前我们都喝碗药,这水灾之后最是容易生疫病,小心一些总没错。”
  萧莨捏起他下巴,深深看着他,祝雁停愣神一瞬:“怎么了?”
  “……明日你别去了。”
  “那不行,除非你也不去我就不去,”祝雁停与他笑了一下,“你赶不走我的,我赖也要赖着你。”
  萧莨不错眼地盯着他,眸色幽黯,祝雁停握住他手指,轻轻捏了捏,凑近过去,吻上萧莨的唇。
  萧莨猛地按住他后脑,发狠一般咬住他的唇齿。
  待到终于被放开,祝雁停抬起手背,在嘴唇上抹过,果真又咬出了血。
  这一抹血迹蜿蜒上他的面颊,如染了胭脂一般,分外妖娆昳丽。
  萧莨的目光更沉,扣住祝雁停肩膀,将之压上榻。
  后半夜,萧莨睡得十分安稳,祝雁停却无甚睡意,天热潮湿,他浑身是汗,随意披了件衣裳起身,坐在床边,听窗外夜雨淅沥,安静看着趴睡在身侧,眉目难得舒展的萧莨。
  指腹沿着萧莨汗涔涔的脊背跳动,一下一下,如同找到什么消磨漫漫长夜的好玩的事情,祝雁停忍不住地笑,直到手腕被萧莨扣住,将他攥下去。
  萧莨压住他,已然睁开了眼,看着他的眼中像盛着一泓深潭:“你做什么?”
  祝雁停的嗓子有些哑:“没什么,睡不着罢了。”
  “睡不着便滚下去。”
  啧,脾气果真是大,要做皇帝的人就是不一样。
  祝雁停抬手帮他拭去额头上的汗,软声道:“你睡吧,我守着你,哪也不去。”
  他说罢又仰头在萧莨的嘴角亲了亲:“真的哪都不去。”
  萧莨松了手,不再理他,重新趴回床里,哪怕是祝雁停贴过来,黏着他,叫俩人身上的热汗更多,也没再出声。
  祝雁停拥着萧莨,终于安心睡去。
  翌日清早,起身用过早膳,一行人出门去往邻县灾民安置点。
  他们到时灾民正在领膳食和汤药,有数千人,分列排队,秩序尚算平稳,大多数人虽衣着破败,面色倒都还好。
  听说摄政王来了,人群中一阵骚动,这些底层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大人物,当下就都跪了地,战战兢兢地磕头。
  萧莨心知即便叫他们起来他们也不敢,干脆不说,当地的官员领着他去看了灾民的住处,和他们用的膳食,又详细与他禀报了这里的安置情况,眼见着萧莨的神色平和不少,才暗自松了口气。
  他们先前也是见过成王的,即便那人自立称了帝,都比不上面前这个摄政王更有帝王气势,在萧莨面前他们总会不自觉地紧张,甚至如履薄冰。
  听官员说完,萧莨又随意叫了几个灾民过来,亲自问他们。
  这些人到了萧莨面前更是吓得压根都不会说话了,支支吾吾半天,一旁的官员看得干着急,直到跟在萧莨身侧的祝雁停开口,温声提醒道:“不妨事的,你们慢慢说,不用急,也不用怕,王爷是来帮你们的。”
  被他这么一安抚,那些灾民果真不再那么诚惶诚恐,其中一位老者代表其他人先开了口,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哭诉他们的日子过得艰难,连年不是水灾就是旱灾蝗灾,还饱受各种名头的苛捐杂税压迫,他唯一的儿子也被官府强行征去做苦役,就再没回来过,听闻已死在外头。
  一个人哭,其他人便也跟着低声啜泣起来,纷纷开始诉苦,祝雁停听得十分不是滋味,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想象不到,这些底层百姓过得都是怎样的日子,可他当初帮着祝鹤鸣争皇位,为的也只是自己的权势地位,从未考虑过这些人丝毫。
  “以后会好起来。”萧莨郑重允诺,嗓音低沉,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一众乡民又跪了下去,连连与他磕头。
  萧莨上前,亲手将那满鬓斑白的老者扶起。
  又说了会话,萧莨的亲卫过来,低声与他禀报:“王爷,灾民里有个人自称是先帝身边伺候过的老人,想要求见您。”
  萧莨的眉头狠狠一拧:“先帝身边伺候过的?”
  “是,应当是先帝时甘霖宫里的一个大太监。”
  甘霖宫的大太监,怎会沦落成了灾民?
  萧莨冷声吩咐:“将人带来。”
  祝雁停闻言也十分意外,待看到人,则更是惊讶,这人他认得,是长历帝跟前十分得用的一个大太监,却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见到他。
  不单是祝雁停,萧莨也认出了人,这人名叫洪全,是长历帝亲信之人,从前出入过甘霖宫的,应当都能认得。
  那叫洪全的老太监跪倒在萧莨和祝雁停身前,老泪纵横:“奴婢、奴婢还以为再见不到昔日京中之人了……”
  萧莨皱眉问他:“你为何会在此地?”
  “奴婢本是赣州之人,陛下驾崩之前给了奴婢一个恩典让奴婢回乡养老,后头南边战乱,那伪朝廷的贼匪打来,奴婢不得不出逃,投奔了吴州这里的一个远房侄子,前些日子发大水,奴婢那侄子也死了,独奴婢一把老骨头苟活下来。”
  恩典之事,祝雁停是知道的,那时长历帝已经迷迷糊糊,有一回神智尚算清醒时与他提起,想要放伺候他多年的那些老人出宫养老,这事还是他帮着办的,给那些人发了不少养老银子,送了他们回乡。赣州靠近闽粤之地,与伪朝廷屡有摩擦,这老太监若是因战乱逃来吴州这里,倒也说得通。
  这人毕竟是伺候过长历帝的,祝雁停一时有些心软,小声与萧莨恳求:“不若你将他带回去吧,如今这世道,他在外头养老定也不得安稳,还不如让他回去。”
  萧莨淡淡看他一眼,尚未说什么,那老太监忽又道:“还有一事!奴婢苟活至今,也是为着这事,若奴婢不能将这样东西交出去,奴婢便是死了都无颜去见陛下!”
  他说罢,抖抖索索地解下抱在胸前不肯离身的那个布包袱,小心翼翼地取出其中用几层油纸包着的东西,在众人面前展开。
  待看清楚他手上拿的到底是什么,萧莨的双瞳狠狠一缩,祝雁停更是惊讶万分,那竟是一道圣旨!
  洪全颤抖着手捧起圣旨,哑声哭道:“这是奴婢出宫前,陛下自知时日无多,私下给奴婢保管的传位圣旨啊!”
  萧莨身边的亲卫一步上前去,将圣旨拿了过来,递给萧莨。
  萧莨直接展开,快速浏览,越看神色越是阴沉,洪全匍匐着往前,与祝雁停哭道:“殿下,您是陛下的亲生子,陛下一直都知道,他要将皇位传给的人就是您啊!”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震住了所有在场之人。
  祝雁停愣在原地,而萧莨已然面色铁青。
  洪全放声痛哭:“那时您与陛下都被逆王胁迫,陛下原本给了奴婢这道圣旨和调兵的兵符,借口放奴婢出宫,其实是要奴婢去两京大营调兵救驾,是奴婢该死,逆王那会儿权势正盛,奴婢太害怕了,没有完成陛下的嘱托,出了宫就直接回了乡,兵符在途中丢了,只保住了这道传位圣旨,自陛下驾崩之后,奴婢日日做梦,梦见陛下责骂质问奴婢为何不去救他,奴婢真的该死,奴婢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若不能将这道圣旨交出去,奴婢、奴婢哪怕下十八层地狱,都无法恕罪啊!”
  荒唐!荒唐!!
  祝雁停大瞪着眼睛,不可置信,这阉人嘴里说的就没一句是真话,长历帝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他那时日日夜夜守着长历帝,他根本不可能写出这样一道圣旨,这必定是假的!
  萧莨霍然起身,声音比冰霜更寒,吩咐亲卫:“将他押下去,待后处置。”
  洪全情急之下大喊道:“奴婢没有说谎!这真的是陛下亲手拟下的传位诏书!千真万确!殿下和太子殿下是双生子!都是皇后娘娘亲生的嫡子!陛下要传位的人只有殿下!殿下才该是大衍之主啊!”
  洪全被人拖了下去,哭喊声渐远,但已经晚了,在场的除了那些灾民,还有数千官兵,景州城的知府和一众官员都跟了来,尽都听得一清二楚,看向祝雁停的目光俱是又惊又疑,视线还不断往萧莨手里的圣旨瞟。
  他们这些人,大多是长历帝时的旧臣,虽之后投靠了成王,那也是逼不得已,萧莨不计前嫌用他们,也是为了在最短时间内稳住吴越局势,要说他们有多忠心萧莨,那都是假的,不过都是墙头草罢了。
  如今突然听闻冒出来个长历皇帝的嫡子,和所谓的传位圣旨,虽真假不辨,但瞧萧莨和祝雁停这反应,似乎果真有蹊跷,不免更叫他们心中嘀咕,只不敢出说来而已。
  萧莨并未解释,丢下句“回城”,快步离开。
  祝雁停回神,慌忙跟上去。
  上了车,见萧莨依旧怒气未消,祝雁停握住他的手安抚他:“你别生气了,这事摆明就是有备而来,故意的,你越是气乱越是着了他们的道,将背后之人查清楚再行应对就是了。”
  萧莨冷冷看他一眼,祝雁停的神色沉定,握紧他的手。
  他知道这事没这么简单,既是冲着他来的,更是冲着萧莨来的,可越是这个时候,他们越不能自乱阵脚。
  待到萧莨的神色终于平静了些,祝雁停拿起他手边的圣旨仔细看了看,无论是笔迹还是印章确实都与长历帝的分毫不差,他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事离奇:“知道我身世的人应当没有几个,会是谁传出去的?”
  萧莨身边的亲信自然不可能,屈烽也决计不会往外说,祝鹤鸣已死,当年知情的那些人不是被祝鹤鸣杀了,就是被萧莨杀了,那还会有谁?还是说,其实还有落网之鱼?
  萧莨冷道:“虞道子那个道人随章顺天一起逃出京,章顺天死了,他逃了。”
  “虞道子?!”
  “嗯。”
  祝雁停顿时了然,若是这样便不足为奇了,祝鹤鸣能知道的事情,虞道子想必也能知道,若是他做的,这传位圣旨能伪造得这么以假乱真也说得通,只是不知他如今又投向了谁。
  这该死的道士!
  下午,他们回到景州府,老太监洪全被押下狱审问,事情已然在外头迅速传开。
  但没有人敢来问萧莨,倒是有人想直接问祝雁停,奈何萧莨不让他见任何人。
  就这么过了七八日,这事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在外头愈演愈烈,连萧荣都快马叫人报讯来,说事情已传到北边,圣京城中已然传遍,朝廷内外议论纷纷,说祝雁停其实是长历皇帝的嫡子,长历皇帝留下遗旨要传位于他,他才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更有人说祝雁停早知晓这事,且私下拉拢了屈烽,迟早要与萧莨分庭抗礼。
  萧荣十分焦急,他也是第一回 听说这事,又不知真假,京中那些个人暗地里还不知起了多少心思,只怕又要乱起来,他疲于应付,已是焦头烂额。不光是萧荣,连一直留在蜀地的贺熤和统帅戍北军的徐卯都写了信来,询问萧莨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莨只叫他们稳住下头的人,若有敢乱嚼舌根的直接拿下,别的并未多提。
  因着接连不断的雨水,战事推进受阻,各路兵马都停下了暂作休整,萧莨亲率的南征军麾下各将领先后回了景州来,商议调整之后的作战计划。
  可这些人担忧的,显然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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