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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骄_白芥子-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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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莨的神色不变:“信不信在你们,我只能承诺我所承诺的。”
  裕王最终什么都没说,疲惫地闭上眼睛,不知是心灰意冷,还是如释重负。
  片刻之后,祝闵昭领着一众人跪下地,郑重与萧莨叩首:“从今往后,裕王府阖府上下,原竭尽所能,为摄政王效犬马之劳。”
  从裕王府出来,坐上回程的马车,祝雁停搓了搓手心,那里似还留有萧莨握着时的温度。
  他抬眼看向面前面色平淡的萧莨,笑道:“裕王府眼下是这些祝氏宗王里最有能耐的一个,他们真心倒戈了,其他那些就再蹦跶不起来了,待我们归京之后,禅位之事应当能顺理成章。”
  萧莨淡淡“嗯”了一声,靠向身后软枕,闭起眼。
  祝雁停见状凑过去帮他揉按太阳穴,他先头在宴席上又喝了不少酒,还帮自己挡了几杯,估计又不舒服了。
  之前柳如许还说萧莨在军中都是喝大碗酒,酒量不成问题呢,可他在自己面前,明明经常醉意上头。
  “累了吗?”祝雁停低头亲他一口,先头萧莨在裕王府里那盛气凌人的模样,他可太喜欢了。
  起身时,萧莨倏地抬手,按着他的后颈,又将他压下去。
  祝雁停贴着萧莨的唇,痴痴一笑,愈发动情地去亲吻他。


第107章 关心则乱
  在湘州没待几日,解决了裕王府之事,萧莨下令动身,继续南下,经赣州入闽。
  半年多的时间,贺如松连同赵有平一起,已将徐氏兵马从赣南赶出,但闽州是徐氏老巢,想要攻克,并不容易,且先前冬日之时,战事停了许久,直到如今萧莨亲自前来。
  他们在赣南与闽州边境之地安营扎寨。
  越往南走,与北方气候差异越大,祝雁停有些水土不服,这几日又病了一场,倒没什么大事,就只是不停咳嗽,去岁他刚南下到景州时,也是这毛病。
  原本按着计划,还要行进个两日入了闽州再下营,那日傍晚萧莨突然下令停止行军,就地扎营,并未与部下多解释。
  祝雁停心知他是因为自己,不想拖后腿:“我没什么大碍,继续往前走就是了,何必这个时候就扎营。”
  萧莨冷冷看他一眼,祝雁停更多未出口的话到嘴边,又生生咽回去。
  算了,萧莨也是为他好,他若不领情,只怕还惹萧莨不高兴。
  而且,萧莨这么在意他,他其实很高兴。
  原地休息了几日,不再一路奔波,祝雁停的咳症果然好了许多,萧莨不让珩儿来看他,说是怕把病气过给珩儿,那小孩憋不住,忍了两日,趁着萧莨与人商议军事时,偷偷跑过来。
  珩儿见到祝雁停,先扑到他膝头蹭了蹭脑袋,大声喊:“爹爹,珩儿想你了。”
  他知道这几日祝雁停身子不适,听话了许多,不敢再咋咋呼呼的,就怕累着祝雁停。
  祝雁停摸摸儿子的脸,有些担忧:“你父亲不是不让你来么,别过了病气了,你还是赶紧回去自己帐子吧。”
  “我不要,”小孩不高兴,“父亲也每天都来,他不怕过了病气,我也不怕。”
  祝雁停无奈笑:“你跟你父亲哪能比。”
  “爹爹也偏心。”珩儿不满地小声嘟哝。
  “哪有啊,”祝雁停叹气,“爹爹和父亲是为你好,你还是小娃娃,过了病气更容易生病,你生病了爹爹父亲都会担心的。”
  “真的么?”
  “真的。”
  祝雁停想着他这病其实好得差不多了,珩儿特地来看他,也是有心,没再撵他走。
  傍晚,萧莨回来,见到小孩在,瞥他一眼,没说什么,叫人传膳。
  用过晚膳,父子三人坐下来一块喝茶闲聊,萧莨过问了几句珩儿的功课,小孩这几日开始学四书,书背得很溜,在萧莨面前背了一段,得了夸赞,十分高兴。
  其实四书五经这些,对未来太子的教育来说,算不得什么,他更该学的是治国之道、驭人之术,萧莨时常带他听政、听自己与部下商议军事,为的也是这个。
  不过珩儿这小孩聪明,光是这么听着,该懂的不该懂的就都懂了,还敢去跟小皇帝谈判,糊弄起人来一套一套的,这方面倒不太需要他们担心,只要正确引导就行。
  说了一会儿话,萧莨的亲卫匆匆来报,说有紧急事情要禀报。
  萧莨将人叫进来,来报信之人送上刚刚收到的信函,是贺熤写来的,说是先前他们离开蜀州没多久,小皇帝就几次与他提议想要亲征,被他挡回去,这回竟然趁着他不注意,在身边几个太监亲卫掩护下,偷跑出宫,他发现时人已经离开了南都府,他已派人去追,能不能追到还不知道,先写了信将事情禀报与萧莨。
  萧莨拧起眉,若有所思,祝雁停接过信去看了一眼,十分诧异:“他想亲征,还偷偷跑了?他在开玩笑么?带着那么几个太监和亲卫出来亲征?”
  一个七岁大的孩子,连亲政都没有,说什么亲征,必是又有什么人在背后鼓动他,做下的这等事情。
  祝雁停看着那信,想了想,问萧莨:“你要派人去找么?”
  “我会派一队兵马前去。”
  无论如何,只要小皇帝还是名义上的皇帝,他们就不能坐视不理这事,至于他到底想做什么,得等先找着人再说。
  一旁的珩儿听着眨眨眼睛,有些不高兴,这人怎么不听他劝,又给他父亲找麻烦……
  过了几日,外头传来消息,那小皇帝竟跑到赣、闽、粤交界之地的一座府城里,那里之前被徐氏伪朝廷占据,后头又被贺如松带兵收回,小皇帝去了没两日,似是走漏风声,徐氏的兵马闻风而动,前去围了那座府城,虽尚未破城,但已岌岌可危,城中守将已送出求援信,请求救援。
  贺如松那边先收一步到消息,因小皇帝被围困在城中,他不敢擅自做主,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将事情报来萧莨这里。
  听闻禀报,萧莨的面色十足难看,当即召了一众部下前来,商议事情。
  祝雁停等了一个时辰,萧莨议事完回来,更换铠甲拿起剑,他要亲自带兵前去营救,且当下就要出发。
  祝雁停分外担忧地提醒他:“这事太蹊跷了,小皇帝找那么个蹩脚借口特地跑来这边,还避开了你和贺熤那边派出的搜找之人,结果他刚入了那云商府,就被徐氏的人知道了,看着就像是他们一早策划好的,共演的一场戏,先前在南都府时,捉到的那些徐氏探子不就说想找小皇帝合作么,你可别上了他们的当。”
  “我知道,”萧莨的眸色沉定,“事情有诈,可我不得不去。”
  祝雁停轻抿起唇,他知道,萧莨说的对,明知道事情有诈,可小皇帝被困在城中,徐氏兵马兵临城下,他就不得不去。他若不去救,甚至不亲自去救,先前做出来的那些工夫就都白费了,哪怕今日救了小皇帝,明日就让他禅位,他们也得先把人救出来。
  沉默片刻,祝雁停不再多劝,拿起铠甲,亲手帮萧莨穿上:“那你自己当心些,早去早回。”
  “嗯。”萧莨淡淡点头。
  祝雁停心里还是不踏实,因而有些郁闷,低头在萧莨面前站了半晌,闷声道:“我不能一起去么?”
  先头进门时萧莨就说只带一半人过去,赵有平的兵马明日会过来这边汇合,让他暂且留在这里。
  “……你去做什么?”萧莨的喉咙滚了滚,声音没有多少起伏,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想跟着你。”
  “既知有诈,此去危险,还要跟着?”
  “我不怕,”祝雁停抬眼望向面前的男人,“我不怕,跟你在一起,我真的不怕。”
  萧莨回视着他,眸光动了动,没有接话。
  祝雁停往前一步,抬手用力抱住萧莨。
  萧莨的手搭上他肩膀,轻捏了捏:“留下吧,看着珩儿。”
  祝雁停无话可说了,若只有他一人,刀山火海他都跟着萧莨去,可他也得顾及着儿子。再安慰自己,若当真有什么危险,或许他不在萧莨身边,他不必分心,反倒好些。
  祝雁停贴着萧莨,轻蹭了蹭脸,轻轻“嗯”了一声。
  出门之前,祝雁停帮萧莨把剑细细擦拭一遍,剑刃愈发锋利,渗着寒光,祝雁停将之插入鞘,佩回萧莨腰间。
  萧莨握了一下他的手,大步离开。
  祝雁停跟出去,带着珩儿一起将萧莨送出军营,看着萧莨翻身上马,站在原地未有动。
  萧莨回头看他们父子俩一眼,点点头,攥紧马缰,带队离开。
  一大一小在军营外站了许久,直到远去的兵马再看不到影子,夕阳已落,祝雁停才倏忽回神,牵起儿子的手,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父子俩一起往回走,小孩小声问祝雁停:“爹爹,父亲又去外头打仗么?”
  “嗯。”
  “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知道。”
  “噢。”
  珩儿拉紧他的手:“爹爹别担心,父亲不会有事的。”
  祝雁停微怔,点点头:“你说得对。”
  用完晚膳,趁着祝雁停泡药浴之时,珩儿跑出帐子,叫了伺候自己的人来问:“去给本世子打听一下,父亲去哪里打仗了,为何这么急着走。”
  这小孩聪明,萧莨匆匆点兵离开,祝雁停又满腹担忧,他本能觉察出有什么不对,自要弄个清楚。
  那些个下人深知这位世子爷不好糊弄,当即去把事情原原本本打听清楚,来回报给他。
  珩儿听罢气呼呼地原地转了两圈,心里把那小皇帝骂了百八十遍,大喊一声:“大嘴巴!”
  大嘴巴倏地飞过来。
  “你去给我找找,那小皇帝在哪里,问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大嘴巴哼哼唧唧,不怎么愿去,被珩儿撵了几下,只得嘎嘎乱叫着,趁着夜色,飞出了军营。
  云商城。
  小皇帝下榻在当地官邸,城外已被徐氏兵马包围,他不敢出门,就一直在这院子里呆着,心里总是不得劲。
  那太监与他说,如今只等萧莨带兵过来,徐氏的兵马已经在沿途设伏,一旦萧莨踏入圈套,就能将之射杀。
  只要摄政王死,他就能不死了,……可他当真能不死吗?
  到了这一刻,小皇帝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心底无端冒出的恐惧和不妙预感,让他心下一阵阵发凉。
  夜里,小皇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意全无,到后半夜,迷迷糊糊要睡去时,隐约听到外头有说话声。
  他不动声色地爬起,轻手轻脚走去门边,再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门缝,没有发出丁点声响。
  门外,那原本给他守夜的太监,和两个侍卫正坐在廊下喝酒,小声说着话。
  “这酒真不错,我等虽说跟着那小皇帝,荣华富贵没享受到,连口好酒都喝不上,还整天提心吊胆的,活得可太憋屈了。”
  “待再过个几日,那位摄政王死了,咱们再把这小皇帝杀了,到那时就是靖帝跟前头一号的功臣,好日子还在后头,还怕喝不上好酒,没有荣华富贵享么。”
  “说的也是,只要摄政王和那小皇帝都死了,靖帝的机会就来了,待到靖帝夺了天下,我等才真正有前途荣华可享。”
  外头几人越说越兴奋,小皇帝却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用力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尖叫喊出来。
  他爬回床上去,身子缩成一团,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到这会儿,说什么后悔都晚了。
  他太蠢了、太蠢了,他做的这些,都在为他人做嫁衣,即便摄政王死了,他也活不了。
  耳畔隐约听到什么东西落到床头的声响,小皇帝缩在被子里的身体抖得更厉害,直到有东西啄上他的脑袋,听到那一声不明显的“嘎”,他才猛地掀开被子,面前果真是正斜眼睨着他的大嘴巴。
  大嘴巴有些嫌弃地抬起一只脚,往他面前伸了伸,小皇帝手忙脚乱地从上头取下字条,是那位摄政王世子写给他的:“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不许害我父亲!不然我杀了你!”
  小皇帝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不敢出声,又怕那太监随时会进来,回过神以最快速度下床,到桌案边拿了笔,在字条背面将事情写明白,系回大嘴巴的脚上,大嘴巴没再看他一眼,从半开的窗户飞出去,转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小皇帝爬回床上,重新缩回被子里,在黑暗中无声地流眼泪。
  晌午之前,祝雁停正心不在焉地看着书,珩儿突然冲进帐子里,焦急地将累瘫了的大嘴巴刚送回的字条给他看:“爹爹!他们都好坏!父亲会不会出事?!”
  祝雁停看过那字条,面色瞬间沉下,顾不得跟儿子多说,当即去找赵有平。
  赵有平早上才刚带了兵马过来汇合,这会儿正在与人议事,祝雁停将字条给他看,赵有平神色凝重地看完,问他:“郎君可确定,这是小皇帝所写?”
  “是他。”
  即便他们都早就猜到这事有蹊跷,也做了些准备,但真正看到这个,依旧有所担忧,尤其是祝雁停,他已经快坐不住了。
  赵有平立刻道:“我这就派人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去给王爷,他昨日才带兵出去,应该还未走太远,不至于这么快到那些贼人设伏之地。”
  祝雁停咬牙:“麻烦将军给我安排一队人和快马,我自己将消息送去。”
  赵有平一听祝雁停说要亲自前去,分外诧异,下意识地阻止他:“郎君不必如此冒险,这事王爷早就做了提防,不至于中计,您不用太过焦急了。”
  “不行,我一定得去,你现在就让人去安排!”祝雁停的语气强硬,不容拒绝。
  昨日他就想跟着萧莨一块去,今日看到这张字条,更是打定了主意,他一定要去,哪怕萧莨做了再万全的准备,他依旧不放心。
  赵有平见他这样,不敢再劝,迅速安排了一支骑兵给他,离开之前,珩儿追过来问:“爹爹,你也要走吗?”
  祝雁停翻身上马,叮嘱小孩:“我去找你父亲,你乖乖在这里待着,听话。”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找着你父亲再说。”
  小孩有些不乐意,但不敢多说什么:“好吧,珩儿听话就是了。”
  将珩儿交给赵有平看顾,祝雁停挥下马鞭,率着那支数百人的骑兵疾驰而去。


第108章 骤然生变
  祝雁停一路纵马狂奔,中途只休息了两个时辰,让坐骑喘口气吃了些粮草,又再次上路,终于在转日天亮之时,追上了萧莨的大军。
  萧莨率兵在一处河畔扎营,天亮正要收营重新上路,听到来报说祝雁停带了人过来,立刻亲自出了营地去迎接。
  祝雁停从马上跳下,众目睽睽之下不顾一切地向着萧莨冲过去,扎进他怀里用力将人抱住。
  萧莨任由他抱着,听着祝雁停略显粗重的呼吸,和不断加速的心跳声,半晌,抬起手,轻抚了抚他的背。
  安静抱了片刻,祝雁停终于平复心神,抬眼望着萧莨,焦急说道:“别再往前走了,徐氏的兵马在通往云商城的那段山路上设了埋伏,就等着你带大军过去好一网打尽。”
  萧莨的神色不变,静静看着他:“……你是因为这个,才特地跑来跟我说?为何不让别人来传信?”
  “我不放心,我怕耽误时间你已经落入埋伏圈,我没想那么多就自己来了,我也没有莽撞冲动,我带了人跟着一起来的,不会让自己有事。”祝雁停说得有些急,更有些语无伦次,怕萧莨会因为他的贸然出现而生气,着急解释。
  萧莨听他说完,没再问,再次揽了揽他的腰,淡声道:“上车吧。”
  直到被萧莨牵着手坐上车,祝雁停才恍惚回神,下意识地又抱住了萧莨,搂着他不肯松手。
  萧莨很无奈,提醒他:“你这样,我们怎么说话?”
  祝雁停讪然放开手,低头没敢看萧莨,萧莨捏住他下巴,让他抬起脸来。
  祝雁停的眼睑上一片乌青,昨夜必是一整夜没睡,得到消息就赶急赶忙亲自跑来告知自己。
  “你怎么不听话?”萧莨松开手,语气虽有责备,但不严厉,不像是生气了。
  祝雁停低下声音:“我担心你,没想那么多。”
  “真担心我?”
  祝雁停用力点头。
  萧莨轻抚了一下他的脸,安慰他:“没事。”
  祝雁停愣神片刻,不由傻笑起来,这会儿才终于彻底缓过劲,将小皇帝那张字条之事说了一遍,又感叹道:“没想到珩儿那小崽子还出息了,我们现在要去哪?还往前走么?”
  萧莨倒是不在意,靠向身后软枕,闭眼道:“小皇帝救还是要救的,不过他们打错主意了。”
  祝雁停不解:“徐氏已经在通往云商府的途中设伏,我们贸然过去,不是送死么?”
  萧莨不以为然:“谁说要走那条路?”
  祝雁停一愣:“不走那条路还能走哪里?去攻打长陵?”
  去往小皇帝被困的云商府只有两条路,要么途经徐氏设伏的那段山道,要么经由长陵城过,长陵是闽州要塞之地的城池,也是通往徐氏老巢腹地的重要关口,依山而建,城墙修得非常高大,易守难攻,先前赵有平带兵马围了半年,也没能破城。
  短时间内,他们恐怕很难拿下长陵,眼下救小皇帝才是紧要之事,这个时候去攻打长陵,在祝雁停看来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萧莨没有回答,依旧闭着眼,只抬手攥过祝雁停的手腕,祝雁停猝不及防,被他拉得跌进他怀中。
  萧莨的手揽上来,祝雁停没挣扎,调整了姿势,就这么趴在萧莨怀里,贴着他的脖颈轻轻蹭动:“表哥,你就别跟我打哑谜了,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去长陵。”萧莨淡定道。
  “你之前就猜到走另一条路,他们会设伏吗?”
  “嗯。”
  从一开始他的打算就是去长陵,哪怕祝雁停不来,他们也不可能会中计。
  祝雁停还是不理解:“那要如何破长陵城?先头赵有平不是带兵围了那里半年,都无计可施么?”
  萧莨低头,嘴唇若有似无地蹭过祝雁停的额头:“等到了地方给你看个东西,急什么。”
  听出萧莨语气中的自信,祝雁停终于放下心来,萧莨要卖关子,他便懒得猜了,轻声笑:“好。”
  又行了一日,大军到达长陵城,在城外三十里处扎营。
  祝雁停终于看到了萧莨要给他看得东西,是三枚新式的火炮,萧莨特地带他去看,与他解释:“这是前些日子,贺家的船队从西洋的黑市上买来的,前几日刚刚运到送来这边,已经试过了,射程和威力有衍朝之前最好的火炮三倍还多。”
  祝雁停听得一愣一愣,为免打草惊蛇,萧莨没叫人试炮给他看,祝雁停只伸手去摸了摸那黑漆漆的大家伙,有一点肃然:“真有这么厉害啊?”
  “嗯。”萧莨点头。
  “所以你要用这个,去强攻长陵城的城门?”
  “不必,”萧莨的手搭上祝雁停摸过的地方,手指轻敲了敲,“长陵城依山而建,城西边的山上,在半山处搭设炮台,以这些火炮的射程,能够得着,且按着城中探子回报的,西城那一块是城中的官邸、粮仓所在,只要能将之炸了,城内就彻底乱了。”
  祝雁停了然,难怪萧莨先前一点不着急,原来早已想好破城之法。
  萧莨又道:“今夜就行动。”
  回去帐中,祝雁停还在想着先头看到的火炮,待萧莨将事情交代下去,布置了今夜的作战任务,终于能坐下喘口气,祝雁停端茶给他,顺口问道:“西洋人的火炮现在都这么厉害么?”
  萧莨看他一眼,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握了握他的手:“待天下局势平定,我会大力发展火器,不必担心。”
  “那可好。”祝雁停放下心来,他就知道这些事情不需要他操心。
  其实百多年前,景瑞、永毓两朝的皇帝都十分重视火器,景瑞朝的皇后更是对之推崇至极,留下过许多亲手画的火器设计图稿,收在工部和萧家家里,可惜后头几代皇帝或许是怕下头的武将造反,都不看重这个,至今衍朝现有的这些火器,还是与百十年前一样的老旧货,也难怪不如那些西洋人造出来的好。
  那些图稿,无论是收在工部的,还是藏在萧家家里的,萧莨都看过,虽过了这么多年,依旧有可取之处,先祖留下来的东西,没必要浪费。
  “以后你帮我做这事吧。”萧莨忽地道。
  祝雁停闻言惊讶看向他:“我?”
  萧莨抬眸,神色平静:“以后我会把军器司从工部另分出来,独立建制,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祝雁停的心跳加快了些,下意识地提醒他:“阿荣也可以的。”
  “你不可以么?”萧莨反问。
  “可,……后宫不能干政。”
  “承瑞皇后当年,连内阁首辅都做得,有何不可以?”
  祝雁停想说,正因为此,才有了你们萧家今日,想想又算了,反正他不会再生第二个孩子,更不会有祝姓的孩子,并不需要担心这个。
  萧莨依旧看着祝雁停,等着他回答。
  祝雁停走去萧莨身后,弯腰抱住他脖子,一口亲在面颊上:“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表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什么都听表哥的。”
  萧莨沉默不言地捏了捏他的手,眉目间的神色终于变得柔和。
  当日夜间,随着一声接着一声的巨大炮火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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