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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嚣尘上-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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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开过来的那辆车应该是不可能能用了,那边上应该都是人。
也就算了一会,岑岩发现这个方法的成本依旧有些高,而且风险大,如果现在有个人跟自己一起,有个人帮自己的话……
算了,他想,不要抱这种想法。
他在心里凝神想了想,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会活下去。
正准备冒险冲出去的时候,突然被突然出现的身后人捂住了口鼻,猛地往后一拖。
却没感受到危机。
转头,他早就猜到这种是会以这样一中心形式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是谁。
“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岑岩苦笑。
阮栀青却是捏住他的下巴,狠狠吻了一通,在这种危急存亡的光头,似乎更能刺激人的神经,全身的细胞都战栗了,淹没在阮栀青凶狠的啃噬中。
唇齿箱贴却也不过只一瞬间。
“回去再收拾你。”阮栀青恶狠狠地说,眼神尤其凶狠,就像是在给面前人下一个恶毒的诅咒一样。
诅咒名为,‘既然招惹我了就别想甩掉我。’
“楼上都是他们的人,现在应该已经上到七楼了 ,马上就会你已经下楼了,听着,我知道你刚才脑子里在想什么,我和你想的应该差不多,这边这一堆你来摆平,那边四个我来,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自己先出去,所以我把比较危险的那部分留给你,你听话好吗?我只是来帮你,而且绝对不会帮倒忙。”阮栀青说
岑岩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恍神。
阮栀青继续说,“我出去之后,会把车启动了等你,五分钟,五分钟你还没脱身,我就走,这样可以吗?”
岑岩总觉得自己是越来越喜欢阿青了,眼前这个叫阮栀青的男人,好像永远都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给出的也永远是最让自己放心的方案。
理智,成熟,给出的建议最接近最小成本最大收益化,不愧是学经济的人。
建立在理智之上的为你殚精竭虑,才是你最喜欢的,我关心你,爱你的方式。这点阮栀青心里清楚的很,他也不喜欢那种两人争着抢着赶在前头死,那不是他崇尚的悲壮。
只是,他也想好了,他嘴上说的五分钟就走,那完全是说给岑岩听的,不管他出没出来,他都会再进去,带他一起出来,不管能不能成功。
岑岩笑了,眼睛微眯,岑岩笑起来一向好看。
“好。”阮栀青听到他这样说。
“动作给我麻利点,警察马上就到了。”花臂男对边上的人吩咐道。“老板说了,今天一定要把岑岩已经死了的消息带给他。”
岑岩和阮栀青都听到了四楼的花臂男的话。
他两对视了一眼,岑岩笑,阮栀青却想打爆他的头。
“给我记好了,只要有一点可能,就往我这边跑。”阮栀青说。
“知道的,我还没这么……”
自私吧,如果非要在这句话后边加个词的话。
岑岩没说破,阮栀青也没再问,两人都懂。
岑岩先出去,从背后解决了两个,直接敲晕的,那两个估计一时半会醒不来,醒来了也是脑震荡。
阮栀青几乎同时出手,他这边只需要解决四个,不用打趴下,他只要成功冲出去进到车里等岑岩就行了。
岑岩得比那些人跑的快,得比那些人快一步赶到白月山的车子跟前。
“华哥,他们在下边!”
“他妈的,就知道不会那么安分,都跟我下去!”
“一楼的赶紧都上来,别让他们跑了。”
阮栀青还是替岑岩解决掉了两个,一脚踹地那两人当场七荤八素,嗷嗷直叫,再也站不起来。
他撑着窗台,纵身一跃,便跳了下去,落地时滚了好几个咕噜,虽然不高,但还是疼的直哆嗦。一想到待会岑岩可能也要经历一遍这样的惊心动魄,他便咬咬牙,转身朝白月山的车子跑去。
那边果然,一个人都没有,人全都守着岑岩的车子。
岑岩的目标也不是把这些人都打趴下,他只要给阮栀青拖延一下时间,及时脱身就好了。
在阮栀青挨着那车的时候,岑岩就想着退了
三楼下来的,一楼上去的楼梯自然是不可能走的通的,这会赶来的全是人。
唯一的通道也就只是他起先就看中的那个窗户。
岑岩绑头发的丝带不知道是在跟谁搏斗的过程中被扯断了,此时一头半长的头发散了一肩。
身后离他最近的一个人乘其不注意锁住了他,岑岩只一个手肘就把人往后通了好几步。
“靠,这小子看着娘里娘气了,力气这么大。”
岑岩不等那人反应过来,便扯过他一把扔向冲着围过来的人,转身便往窗户下跳去。
“快上车。”
阮栀青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车开过来了,那边监视着岑岩的车的一帮人终于感到不对劲,向阮栀青这边奔来,而阮栀青,啧了一声,踩下油门,便朝着岑岩掉落的方向冲过来。
岑岩起身,冲他笑笑。
“默契。”
上了车,还没坐稳,阮栀青便开着车绝尘而去。
混沌
岑岩尚且还没从高处坠下的眩晕感中抽离出来,一系列连接的密不透风的过程,让他刚才来不及喘口气。
此刻就着外边吹进来的凛冽寒风,微微咳了几声,往后背上靠了一下,闭上双眼,皱了皱眉,左手臂上是被那些人的刀划出的伤口,刚才那会没感觉,等到一切都静下来的时候,才感觉,哦,似乎有点疼。
阮栀青分神之间转过来看了一眼。
“没事吧?”
“我看着像没事吗?”岑岩说。
“……”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按照常理现在岑岩不是应该强撑着说我没事,然后阮栀青狠狠地数落他一顿。
有事就说有事,别特么老给我强撑好吗?
算盘被打算的阮栀青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岑岩却只是看了他一眼,笑一下,便接着往下说,“姚峰现在这会应该已经发现了,如果他稍微把我的命当回事一点的话,这会应该已经出动可以调动的所有警力了。”
阮栀青皱了皱眉。“他们这样不会太打草惊蛇吗?我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但是今天见到的,不是全部,也应该是一半了吧?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吗?”
“你小看他们了,高看我了,人可能来了四分之三是真的,但是并没有打算破罐子破摔,张凯东和黑哥依旧没有出面不是吗?他们在开始行动之前应该有计算好警察过来的时间,会在那之前,把我弄死,然后彻底逃亡。”
“我虽然不懂你们这些算计来算计去的,但是也知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不怕一个运气不好,算错了呢?要是姚峰他们到的比他们想象的早呢?”
“那就是他们命不好了,无话可说。”
又是命……
阮栀青是真的不想信这些东西。
“那现在呢?是被我们逃出来了?”
岑岩摇摇头,还没开口,便听见一声剧烈的枪响 ,就响在身后。
“靠,他们有枪?”
、
岑岩却是一脸早已经预料到的表情,“热武器解决事情一向比较快。”
不等阮栀青反应,身后已经砰砰砰地响起了好几声枪响。
他偏头往后看,只见后边紧紧咬着两辆越野车,后边跟着的还有好几辆银白色的普通轿车。
子弹有的打在车身上,有的打在车窗玻璃上,直接就把车窗给打碎了。
阮栀青看的目瞪口呆,“白叔这车质量也太不靠谱了吧?”
“都这会了你还有心情吐槽?”
“妈的这样想下去不出一会就给他们打死了啊?”阮栀青说。
岑岩却在这个时候转过头,“怕么?”
阮栀青愣了一会。
说实话,他长这么大,虽然刺激的事情经历了不少,但是像这么惊心动魄的,却还是第一次,被七八辆车咬着屁股追,其中两辆还是越野车,车上有那么三四个人还拿着枪。
一边朝你开枪,一边喊着,“给老子停下!”
这会了阮栀青还有空分神去想,这货是脑残吗?他喊停下就停下吗?这会停下不就只有个死吗?
“不怕。”阮栀青扭过头,握紧了方向盘。“我因为你,这么九死一生的事情都经历过了,所以你以后特么最好给我好好活着!”
岑岩笑着说,“要是这次咱两运气好跑了的话,我答应你,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你让我死的时候,我才去死。”
“我特么要你的命干嘛啊?能吃还是能穿啊?你不如许诺点实际点的,比如在床上多叫我几声爸爸什么的。你特么自己好好活着,我才不稀罕你的命。”
岑岩笑了,也只是轻声说了声“好。”
下一秒,阮栀青便看见岑岩靠过来,开了车门的锁,“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我估计他们下一个要打的目标就是车胎,我们运气还算可以吧,看到那片水域了没?”
往水里开?从水里逃?
先不说大冷天的冰水浸透在身上的感觉,即便是跳水了也躲不过他们的枪林弹雨吧?
但是眼下似乎这是存货概率最大的选择,岑岩能看到这样的选择,阮栀青自然也能看到。
还没等他彻底决下心来,伴随着一声枪响,车子猛地一个打滑,竟是被岑岩那个乌鸦嘴说中了,说大车胎就打车胎。
阮栀青顺着车子打滑的趋势,心一横,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那片水域开,不高不低的速度撞塌那些摆设用的水泥围栏简直就是打打哈切的事。
在落水的前一秒,岑岩把他那侧的车门打开。
砰——
冰凉的河水瞬间从车窗车门等各个洞口倾泻进来。
岑岩似乎水性不错,但也许也是小时候被逼着练的,阮栀青记得他说过,他父亲老是把他绑在那片涨潮的柱子上。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估计那一身水性和憋气本领也算是后福的一种。
阮栀青也会水,但是显然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是不如岑岩的。岑岩绕过去打开他那边的车门,把他拉出来两人一起往对面岸边游去。
分神间还能看到后边他们掉落下来的地方,站满了人,就是刚刚在他们身后追着跑的那一些。
他看到为首的几个拿出了枪,阮栀青这会压根就没精力去想现代社会枪不是违禁品吗?一个普通人哪来的这些枪。
他看到那几个人举起枪,朝着他们掉落的水面一通乱扫。
没有目标,又或许只是找不到目标。
阮栀青下意识地护在岑岩身后,冰冷的河水冻的他有些发疼,全身几乎是僵硬的状态,他想这会就是中了一枪估计也没太大感觉。
没有任何直觉,两人都是凭本能往前游去。
他仿佛听见身后那些人的狂吼声,仿佛看到了一同跳下来的同样不要命的人,还有不远处,逐渐逼近的警笛声。
阮栀青突然觉得没力气,岑岩一直带着他走。
直到,拖到对面岸上,看到阮栀青胸前那块硕大的血迹。
湿漉漉的头发贴着岑岩的头皮,发梢还在滴水,一滴一滴地滴在同样湿成一片的阮栀青的脸上。岑岩颤抖地叫了一声,“阿青!”
阮栀青这会,除了彻骨的寒意之外,还有另一种自心脏处传来的纯肉体的坼裂般的痛处。
锥心之痛,大概就是这种吧。
这会他听清楚了,不断靠近的警笛声不是错觉,那些本来在岸上的人破骂着四处逃散。
他看到岑岩一脸即将面临死亡一般的神色看着他,他看到姚峰带着人往这边赶来,他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
真疼,他想。
☆、第 77 章
救护车里头。
姚峰身边的小何护送他两去医院,此刻看着那边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也半死不活的人,心情颇为复杂。
车里头有暖气,但是岑岩和阮栀青身上的寒意却没这么容易驱散,一身湿水被高温蒸腾成气体,黏腻在空气中,湿哒哒的,要放平常,怪不舒服的,但是这会谁也没注意这个小细节,因为车上有一个性命优关的人。
岑岩也就是在这会才有空隙挤到阮栀青身边去看他,刚才被一堆医生护士围着做了一番紧急处理。
纵使岑岩不是什么医护人员,也能从那个枪口的位置,以及医生们的神色看出来阮栀青这会有多少凶,多少吉。
那些忙活了好一会的医生的表情,就差没直接告诉他,大概是救不回来了。
阮栀青这会醒着的,意识却是模糊的。
“别睡,现在这会别睡。”岑岩贴他贴地极近,在他耳边轻声说。
阮栀青能听到。
却说不出话。
岑岩和他面对面,就距离不到三公分,他就这么贴着阮栀青讲话,声音轻轻的。
“是不是傻?忘了我跟你说的吗?知不知道这会他们又要说什么了?他们又要说,岑岩很危险,你离岑岩远一点。要是你爸爸妈妈,表姐还有朋友,因为这件事情让你以后再也不要跟我往来了,你怎么办?”
“还是你早就打好了算盘,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给我挡,故意受伤,你自己提不出分开,所以才让他们来开口是不是?”
阮栀青能听到他说话,这会估计恨不得跳起来骂他一通,你特么脑子是进狗屎了吗,想的都是什么烂七八糟的八点档狗血?
但是他也知道岑岩是故意这么说的,岑岩在生气,在气他给自己挡的那一枪。
“阿青,你甩不掉我的,听清楚了吗?甩不掉的,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想着要把这个人撩到手,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甚至到最后都不是自己出手的,是被撩的那个人先忍不住的。”
岑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文不对题的话。
小何和其他医护人员也就在旁边看着,一言不发。
这会其实跟病人说说话也是好的,有些时候,真的,睡过去了就再也起不来了。
说了很久,阮栀青也只是迷迷糊糊地听着。
岑岩停了一会,喉咙梗了梗,看着阮栀青的苍白的脸色,握着他的右手,又靠近了一点,几乎就要吻上去的距离,又刚好不会对眼的那个距离。
“你要是敢睡过去,我明天就把这副漂亮的锁骨给别人摸,给别人亲。”
阮栀青咬牙切齿嗫嚅了一声。
岑岩把自己的耳朵贴近他的嘴唇才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他说,“你敢!”
岑岩笑了,笑着笑着脸颊上就流下了泪水,丝毫不用情感的氤氲,没有眼眶酸的过程,没有眼眶湿润的过程,眼泪直接从泪隙中流到了面颊,无声无息。
笑着哭,哭着笑。
男人哭的其实也不少,却没见过像岑岩这样的男人,这样地哭。
车里的其他人再看不下去,把头扭向了一旁。
、
在那栋废弃楼里堵岑岩和阮栀青的,除了个别,几乎已经全部被抓住了,张凯东和黑哥本来就被盯的紧,如今又非要这么大伤元气地去搞岑岩,自然不可避免地被姚峰一锅子全端了。
本来姚峰或许还端不了他们,就因为这次的事情,终于一举歼灭。
市局一年都不温不火的,没事就闲挂了牌,有事也是芝麻大的小事,在接近一年末尾的时候,硬是出了一件足以惊动省局的大事,这事免不了上新闻上热搜,姚峰一行人等还会因此加官封爵。
严局当场表扬了姚峰的雷厉风行。
但是后续还有一大堆事情处理,一个一个地摧毁窝点。
姚峰他们估计还有的忙活。
郭铭治涉嫌买凶杀人,白月山涉嫌绑架威胁,也一并被带走。
林妍所受的大都是皮外伤,轻微的精神惊吓也在陈至的精心照料下,迅速好转。
而那天,跟着姚峰一起来的宋一湛,远远地看到躺在岑岩怀里的阮栀青的时候,也免不了停了一瞬间的心跳。
之所以跟姚峰一起来,是阮栀青留的后手。
在白月山绑他的时候,宋一湛恰好打了个电话给阮栀青。
软执勤按了接听,却没有说话,那会白玉山正和他谈判,这些话通过手机,悉数落尽宋一湛的耳力,他马上去报了警,姚峰那会还在破译岑岩留的那个地址,这会根据宋一湛提供的地址定位,直接就找了过去。
阮栀青当宋一湛是好兄弟,好哥们,宋一湛自然也是这样的心态。
要是他稍微不那么理智点,稍微程诗诗一点,那会就要揪着岑岩的领口问,“你干嘛要把他扯进去?”
但是他也知道这是阮栀青自己选的,也不是岑岩故意的。
这其实是岑岩和阮栀青感情的一部分,他一个外人其实也不好插什么手。
但是听说阮栀青存活率不到百分之十五的时候,他还是奔溃了那么一瞬瞬。
“伤者运气很好,子弹距离心脏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恰好卡在肋骨骨骼那块,要是再偏一点,可能就真的回天无力了,但是现在这会情况也不容乐观,生命危险有可能由很多方面的因素引起,失血过多,低温,等等,各种复杂的因素可能挤造就了如今的局面。家属要做好心里准备。”
岑岩的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医生的话。
那之后,阮栀青再没清醒过,生命体征却一直存在,虽然微弱。
岑岩终于有机会可以进去陪着阮栀青,一下子像沧桑了好几岁。
他有想过自己可能会死,有想过阮栀青会在自己死后会是什么状态,也许会心痛颓废那么几个月,但是终究是能走出来的。
阮栀青和他不一样,阮栀青身边其实还有很多人,好朋友,关心他的表姐,就是明面上已经断绝了父子母子关系的爸爸妈妈来看过几次后也都泣不成声,那终究是自己养大的孩子。
还有那一直争锋相对的弟弟阮延庭,也别别扭扭地来看过阮栀青好多次,每次都一言不发,岑岩却能感觉到其中的不忍。
还有那个叫做沈修平的室友,也带着东西来探望过,这些阮栀青都没看到,但是岑岩却都看在眼里。
阿青就是这样一个人,表面上看起来生人勿进,就是熟人也很难亲近几分,却总有让人忍不住打心底佩服,打心底关心的能力。
他总是以一副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面对众人,面对这个世界,为的是保护自己。却总是在不经意间对需要的人伸出援手,内心敏感,自小就寄人篱下,让他更能体察其他人的情绪,永远都不会给别人过分的难堪。
拨开那层并没有附着在身上的刺,会发现里边一片柔软,一片所有人都会忍不住陷落进去的柔软。
本质上,是一个那样温柔的人。
阿青没了他,凭他身上的那层淡淡的光,终究会有比他更合适的另一半被其吸引,然后逐渐把死去的岑岩封存在一个小罐子里,永远都不可能忘,但是也不是生命里除了他就什么都没了。
但是他没了阿青,就好像真的什么都没了。
还有谁会像阿青那样,把他的过去,把他的那些缺陷,连着他表面上的精致,优秀,一起来喜欢,一起来爱?
没了。
以后再没有这样一个人了。
所以即便偶尔听到医生护士讨论,“第一次见到求生欲这么顽强的人,像这种情况的,百分之九十五的人,早就已经去了,哎……也不知道是在不舍得什么的。”
“那些撑不下去人何尝没有不舍的人或者事,最后不还是撑不下去了?”
“所以说啊,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让他撑这么久。”
“其实有时候去了反倒更轻松,哎……”
大概只有岑岩明白在不舍得什么。
只有一点点的受宠若惊,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他坐在病床边,来来往往的人终于都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阿青,听着,我没那么无私,即便所有人都说这种时候让你走才是最好的选择,我也不会说‘实在撑不下去就算了,你去吧’这种话,不管有多辛苦,都给我撑着好吗,撑到阎王爷都不想要你了,好不好?”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说会好好看着我的人,说让我好好活下去的人,你不走,是不是也是因为怕你一走,我就跟以前一样了?是不是怕我又会开始作死,不把自己弄死不罢休了?”
“阿青,是真的。你还记得我爸爸吗?我听那些街坊邻居说,他本来只是有点神经兮兮,但是不是这样的,是我母亲走了以后他才变成这副模样。所以,阿青,我怕,我会变成我爸那个样子。”
岑岩说着说着便拿起阮栀青的一只手贴在自己脸上。
冰凉冰凉的,就像死人的手一样。
旁边心跳仪却又时刻提醒着岑岩,阮栀青还活着,还在苦苦挣扎着活下去。
“你说的对,张姨秦婶马叔他们,在我要掉下去的时候,拉了我一把,然后是你,从他们的手中接过我,一口气把我拉了上来,并且紧紧地抱住,告诉我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准则。’”
“阿青,你要说话算话。”
“阿青,你不能走。”
“阿青,我很怕。”
岑岩把阮栀青的手贴在自己额头上,头埋地极低,全身轻微地颤抖,似乎真的很怕,怕这个人到最后实在撑不住,来一句算了,就真的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阿青。”
☆、第 78 章
阮栀青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好像从他出生一直梦到了现在。
一个脏兮兮,黑漆漆的作坊,躺了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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