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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困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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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翰啊,你忘记啦?小时候把韶军的头都打破了!跟这种人做亲戚简直晦气!再说了,那家伙做啥啥不灵,24k纯傻逼!跟他们家沾上关系,你就该出来制止!”
“人家好好的结婚,我制止什么呀?”姜恒一脸莫名,“好了,这也正是我要跟你说的事。孙翰最近在弄一个高新技术园区,我跟孙明杰商量好了,孙翰呢做生意的能力确实是差了点,所以我就想让你去帮他一把。”
“什么?”姜辰跳了起来,“你说都不说一声就把我卖了?”
“卖什么卖?说那么难听!”
“不是卖是什么?不行!我不跟傻逼做事!”
“胡闹!”姜恒呵斥,“都已经说好了的事!不许你推三阻四的!”
姜辰冷笑:“谁跟谁说好的呀?我跟孙翰有仇!你现在倒是跟孙明杰狼狈为奸了啊?”
姜恒气得脸都黑了,许久才把气顺过来,面色颇为难看:“局势是在不断变化的,我们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必须顺应时势,因势导利,否则就有可能被巨浪拍死在岸上,有的时候必要的改变、妥协、牺牲是不可避免的。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我不想再听到你胡言乱语。你帮孙翰搞高新园区,就当是实践,还不需要你出钱,岂不是正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出成绩,我保证不再阻止你做任何事!”
姜辰腹诽:那不是给姓孙的白干活?他想想还是不痛快,但父亲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好再拒绝。而且父亲答应的条件十分诱人,过去一直被父亲束缚着,不得不带着镣铐跳舞,有打正面战的条件,他也不想打游击,他早就想放开手脚干一番了。
“那说好了,我帮那傻逼一次,你就给我解除所有附加条件!”姜辰答应人也要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姜恒头痛:“别傻逼傻逼的乱说话。”
“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等等,我借你个人,可以帮你快速熟悉园区情况。他叫徐霖,这两天我会约他与你见面,你空出时间。”
姜辰虽然骄傲,但也不会拒绝送上门的帮助:“行,我知道了。”
——
“韩总,这是新港高新园区的资料。”
韩韶军的办公室里,陈卫宁把一份文件递给韩韶军。
韩韶军匆匆浏览了一遍,唇角出现难以察觉的冷笑。
“还有这个,是新注册的新能源电池公司,都按照你的要求,看上去跟韩氏完全没有关系。”
韩韶军点了点头:“我会仔细看的,谢谢。”
“那我先出去了,不要忘记约了下午三点去医院。”
“提前半小时再提醒我一下。”
陈卫宁退出办公室,迎面看见秘书捧着一大束花走来。
“那么一大束花谁送给你的?真漂亮!”陈卫宁笑道。
“不是送给我的,是给韩总的。”花束实在太大了,秘书艰难地从花后面探出头,指了指韩韶军的办公室,“我给他送进去。”
“哎,等等!”陈卫宁连忙上前,“不要把花拿进去,韩总花粉过敏!”
“啊,那怎么办?”秘书为难的看着娇艳欲滴的花朵。
“把卡片送进去就好了,花你留着好了,扔了怪可惜的。”陈卫宁拨开包装纸寻找卡片,却发现花束里根本就没有卡片。
“真的吗?那我养在桌上。”
“嗯,你拿走吧,我去跟韩总说。”
陈卫宁回到韩韶军的办公室,敲了下门将门退开一条缝,刚要问好,听到里面传来韩韶军打电话的声音:“嗯……好……辛苦了……”
等会儿再说吧。陈卫宁想着退出了办公室,没有几步手机响了。
“……好好,我马上过来!”陈卫宁接了电话匆匆离开。
第42章
韩韶军忙于工作, 一直到肚子饿了才惊觉已到中午。他揉了揉肚子, 思考去哪里吃午饭, 又有点懒得走动, 正犹豫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姜辰大摇大摆地走进办公室, 完全没有进入他人地盘的尴尬。他今天穿了一件浅色的休闲西装,风度翩翩,俊逸洒脱, 有种阳光雨露的气息。
韩韶军蹙了下眉, 刚想说什么, 姜辰已抢先道:“你外面办公室都没有人,所以就自己进来了。”
坐在韩韶军对面,姜辰东张西望,看上去不太高兴, 他弯曲手指敲了敲桌子:“花呢?”
韩韶军对他的不请自来感到不悦,语气也比较生硬:“什么花?”
送花纯粹是姜辰脑门发热,他经过一家花店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就进去订了一束花给韩韶军办公室送去,又觉得让人知道自己送他花太招摇, 所以连卡片都没有留。开车转了一圈又后悔了, 哪有送男人鲜花的?等他把车再开回来冲进花店,人家说早送到了。
没办法,送了就送了吧,可到了办公室一看,哪有花?又不好意思明说,只能含含糊糊道:“就是花呀。”
韩韶军没明白姜辰在纠结什么,冷漠地说:“我不需要花,有的话也在垃圾桶里。”
姜辰的脸立刻拉下来了,但只觉现在的韩韶军越来越难沟通了。
“你这里跟以前不一样了,重新装修过了?”姜辰记得,以前韩韶军办公室放满了书,还有许多漂亮的装饰品,现在装饰品全都没了,书也少了一大半,看上去单调了许多,不过多了不少绿植,算是满眼绿意。
“嗯,换换风格。”韩韶军随口应了一句,继续低头看文件。
“一起去吃饭吧?”
韩韶军头都没有抬:“我不饿,你自己去吧。”
碰了个软钉子,姜辰的脸愈发臭了。他很不高兴,以前但凡他生气都会跑来韩韶军这边,因为韩韶军总有办法安抚他情绪,可现在是兴冲冲来,然后攒了一肚子火气离开。所以他非常不高兴!
但姜辰还是克制住了,因为夏雯燕说韶军身体不好,要多照顾他。
可看他废寝忘食的样子,不是很健康吗?姜辰望着逆光而坐的韩韶军,肌肤比以前白一些,唇色比较浅,半边脸颊在明亮的光下,有一种透明的质感,好像某种诱人的食物吸引人咬他一口。他没有系领带,衬衫的领口敞开着,微微凸起的锁骨散发着性感的味道,但袖口系得很紧,一点手臂的肌肤都不露出来。
姜辰不知道,他现在的眼神就像一只饥饿的狼盯着猎物,眼睛里放着绿光,呼吸轻柔而缓慢,随时准备扑出去捕食。
眼神无形,但具有力量,韩韶军被他看得如同凌迟。
“别看了,不能吃完饭回来再看吗?”姜辰催道。
“你能不要影响我工作吗?”
韩韶军说得很不客气,姜辰差点又要爆发,他用尽最后的耐心:“韶军,我认为我们需要谈谈。”
“没有必要。”
“有必要!当然有必要!”姜辰霍然起身,双手支撑在办公桌上,“看着我,韩韶军!否则我把你这些文件撕了!”
韩韶军终于把视线放在了姜辰身上:“你要谈什么?”
姜辰喘了几下,整了整衣服,口气又软了下来:“我知道你还在记恨那件事,那时候是我不对,捉弄了你,我向你道歉。”
姜辰说这句话的时候耳根微微发红,尴尬得不敢直视韩韶军,对姜辰来说,能低下头说出一声“对不起”,已经是天大的让步了,也就只有韩韶军能逼他做到这一步。
可对韩韶军来说,屁都不是。
“捉弄?”韩韶军的声音是经过克制的阴冷,“那件事情,你轻描淡写地说成是捉弄?”
姜辰神情局促:“那么久以前的事,你就别记那么清楚了。你本来说好来找我,后来也没来,我还没跟你计较……”
韩韶军突然抓起桌面上的一支笔,朝姜辰扔了过去。
姜辰大吃一惊,灵活地躲开。一支笔没有什么杀伤力,可姜辰没想到韩韶军会激动地拿笔扔他,那一刻他庆幸韩韶军桌子上没有沉重的装饰品。
“你发什么疯!”姜辰怒道。
韩韶军趴在桌上,头埋在臂弯里,身体不停地发抖。
姜辰心头一紧:“韶军,不舒服?”
他顾不得生气,慌忙绕过办公桌,手刚一碰到韩韶军的肩膀,韩韶军就弹了起来。
“亏你说得出口!”韩韶军狠狠地把姜辰推开,“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哪怕一点?你有没有想过你把我锁在床上会发生什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被别人看见会有什么后果?没有!你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你是个自私鬼,只会考虑你自己!你从来都只考虑你自己!”
姜辰被他骂得无地自容,但是又极不服气:“我都说过对不起了……”
“你根本不知道我遭遇了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自大狂!为什么你还能若无其事地出现在我面前!摆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还要说那种话!你做出最恶劣的事,还想用一句捉弄来一笔勾销?你简直痴心妄想!你是不是以为我韩韶军是你随便拿捏的?你倒是快活了!逍遥自在了!我呢?在你眼里我算什么东西?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做人不能太过分!”
韩韶军的语速极快,声调高到破音,呼吸急促,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还伴随着手臂不自然的颤抖。
姜辰隐约觉得此刻的韩韶军有点不太正常,但又不明白他究竟怎么了,更何况韩韶军的一连串叱骂让他极没面子,僵在那里一脸不悦。
韩韶军喘得无法呼吸,摇摇晃晃踉跄了几步,一手揪住衣领,一手扶住办公桌。
“韶军?”姜辰不知所措。
肌肉不受控制,胸腔无法顺利地扩张收缩,韩韶军努力放松身体,用力而缓慢地吸气吐气,尝试调整呼吸。他试图用理智浇灭怒火,克制住即将爆发的情绪。
“你冷静点,韶军。”
姜辰上前去搀扶,韩韶军反应极大,一记右勾拳捶在姜辰脸上。这一拳一点都不痛,反倒是韩韶军疼得连拳头都握不住。但是打人不打脸,不知道多少年,没人敢往姜辰脸上招呼了。他的脸偏向一边,很久才慢慢地转过来,面色铁青:“你……”
“韩总!你怎么啦!”陈卫宁惊叫着冲进来,手里的外卖都差点扔在地上。
陈卫宁把韩韶军的胳膊架在脖子上,尽可能地分担他的重量,慢慢地往办公椅移动:“你别急,先坐下,深呼吸!”
姜辰气得要命,怎么哪儿都有他!
韩韶军又喘了几下,呼吸稍微缓和了一些,抬起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姜辰,向他伸出了手。姜辰本来还在生气,被他一看,所有的怒火瞬间熄灭。
那只手还在轻微抖动,渐渐伸向自己,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姜辰下意识地想握住他的手,可刚刚把手抬起来,韩韶军的手握成了拳头,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门口。
“滚!”他吐出一个字。
姜辰的脸彻底黑了,头也不回地离开,用力甩上大门。
陈卫宁熟练地从抽屉里拿出药,忧心忡忡地抚着他的后背,递上一杯温水。
几分钟后,韩韶军终于缓过劲来了,但是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难看。
“好点了吗?”陈卫宁又帮他倒了一杯水。
韩韶军只是摇头,疲倦地靠在椅子上。
陈卫宁难免心生怨气:“他每次来都把你气成这样,你还见他干什么?”
韩韶军闭着眼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韩总,你先吃午饭。”
“你出去吧。”
陈卫宁只得退出办公室。
明明办公室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可耳边仍然嗡嗡嗡的似乎有人在吵架,大脑一阵阵晕眩,韩韶军觉得自己像被丢进了漩涡,不停地旋转。
每次见过姜辰,都好像经历了一场战斗,累了,可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迎战,最后遍体鳞伤的还是自己。
姜辰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压在了心口,伤过痛过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但并没有拿走,反而黏在了身上,与新生的皮肤长在了一起。如今想要割裂,硬是要将已经长好的皮肉撕开,再一次鲜血淋漓。
下午两点,韩韶军是睡在休息室里,被陈卫宁叫醒的。
陈卫宁任劳任怨伺候着,开车把人送到医院。
韩韶军看上去已恢复正常,只是脸上没有什么笑容,当他看见站在医院门口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时,表情终于缓和。
“不过是寻常检查,还劳你副院长大驾。”韩韶军打趣道。
丁穆炎身材修长,眼镜下一双黑眸藏而不露,眼神淡淡的,白大褂一穿双手兜里一插一股子禁欲气息。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院长,在医学界名声显著。
对上韩韶军,丁穆炎的眼中带了点暖意:“我说过我要对你的身体负责任的,进去吧。”
第43章
一连串的检查下来,报告很快到了丁穆炎手上。
丁穆炎快速浏览了一边,先看了一下表:“一起吃饭吧。”
韩韶军笑道:“连结果都不告诉我?我该不是快要死了吧。”
丁穆炎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脱下白大褂, 穿上外套,再从衣架上取下韩韶军的外套递给他。
早就习惯了这位好友的冷淡, 韩韶军苦笑着摇头,与他一同离开医院。
他们进了一家西餐厅, 菜端上桌,丁穆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你的情况基本稳定,照常服药,保持心情愉快,增强锻炼。”
老生常谈的一套,韩韶军微微一笑。
“没有什么新意是吗?你现在的情况没有变化就是好事, 难道你希望从我口中听到你快死的消息?”
丁穆炎说话直接到甚至有点无情, 但韩韶军不以为意。
韩韶军是在大学里结识丁穆炎的, 那时候他在读医学博士, 一开始两人只是点头之交, 后来韩韶军无意中撞见丁穆炎与男朋友分手, 丁穆炎一番失意倾吐, 韩韶军回报以秘密,两人相见恨晚成为好友。丁穆炎出生于医学世家,在临床与研究均是出类拔萃,三年前他作为引进人才回国,年纪轻轻,就被聘为一流医院的副院长。也正巧那时候,韩韶军出了车祸,丁穆炎虽然不是他的主治,但对他的病情全权负责。
韩韶军心中藏着很多事,他无法向他人倾诉,知道他性向的人不多,郑瑶瑶是一个,但韩韶军不可能跟一个女人倾诉,陈卫宁也能算一个,但在韩韶军眼中他还是个孩子,姜辰更不可能了,他不给自己添堵已是大幸,所以除了萧进,丁穆炎大概是唯一一个能说心里话的,萧进太远,丁穆炎近在身边。
“今天中午发作了一次,不过我很快控制住了。”韩韶军仔细地将牛排切成小块。
丁穆炎插起一块肉,但没有立刻送进嘴里:“又跟他见过面了?”
韩韶军苦笑。
丁穆炎面无表情地咀嚼:“他说什么了?”
“他说……”一想到姜辰的话,韩韶军的笑容更加苦涩,“他为三年前的事向我道歉,说只是捉弄我,那么多年过去了,希望我不要再斤斤计较。”
丁穆炎切肉的动作就跟做手术一样,他从来不先切牛排,而是吃一块切一块,但是切下来的每一块都一样大小。听了韩韶军的话,丁穆炎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手起刀落一块牛排进入口中:“自我为中心,多半是惯的,打一顿就好了。”
韩韶军哭笑不得:“我在跟你说正事。”
“能自行控制说明并不严重,也许还称不上发病,只是你一时被气到了。”
韩韶军回忆:“希望如此。”
“他颠倒黑白的本事还真是一流,我几乎能想象出他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来责怪你小鸡肚肠。他是个恶人,你是好人,当好人遇到恶人,只有吃苦的份。”
“你说得不对!”韩韶军平静得就像在谈论别人的事,“你不了解他,他并没有颠倒黑白,在他的观念里,就是我在记他仇,是我小心眼地不肯原谅他!他只是对我露出了不带任何伪装的真实一面。”
“即使是道歉也是施舍给你的?”
丁穆炎一针见血,韩韶军心如刀绞。
“难道你不觉得,无意识地伤害他人更加残忍吗?”
韩韶军思索半晌:“为什么会这样?”
“颈部以上瘫痪是没救的。”丁穆炎的嘴刻薄又恶毒,抨击起姜辰不遗余力。
“你这家伙!”韩韶军笑道,“你的病人怎么受得了你?”
“这些年你遭的罪还少吗?”虽然丁穆炎从来没有见过姜辰,但处于对韩韶军的维护,他无法不对姜辰产生敌意。
“我一直希望他能悔改。”
丁穆炎冷笑:“你在用自己的痛苦来纠正他人的错误,用自己的宽厚来填补他性格的缺陷。就像你说的,如果他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何来悔?何来改?”
韩韶军长叹一声,似乎在叹息白白付出的二十多年感情。
“及时止损。”丁穆炎将最后一块牛排塞入口中。
——
碰了几次壁,姜辰似乎消停了些,有阵子没来骚扰韩韶军,听说他最近忙得很,还总往外地跑。
从公司回到家,韩韶军发现有一份文件没有带回来。
“我这就回公司帮你拿。”陈卫宁毫不犹豫,在韩韶军身边他不遗余力力求做到最好,想人所想急人所急,所以他对待自己到了严苛的地步。
“不用了,我明天再看也是一样的。”
“不费事!韩总你先进屋,不要在外面吹风,我很快回来。”
韩韶军拦不住他,只得由他去。
没过多久门铃响了,韩韶军还以为陈卫宁折回来了,开门一看是姜辰。
平日的姜辰总是打扮得光鲜亮丽,皮鞋擦得光可鉴人,但现在门口的姜辰好像跑了很远的路,皮鞋上不知道沾了什么脏东西,头发也乱糟糟的好像只是随便抓了抓,衣服上也碰了不少灰。他的脸是憔悴的,好像熬了一整夜,但神情是亢奋的,灿烂而纯粹的笑容挂在脸上。
刹那间,韩韶军以为自己回到了少年时期,那个青春俊朗的少年在阳光下光辉耀眼,夺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眼前这个乱糟糟的姜辰,远比一个西装笔挺的姜辰来得鲜活动人。
“看!”姜辰把一个黄白相间的小东西举到面前,炫耀似的晃了晃。
那小动作受到了惊吓,软软地挣扎,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喵!”
曾记得那个放课后,也是这么一个霞光满天的傍晚,姜辰把一只小奶猫抱到他面前,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说:我捡到就是我的了!养吧养吧!
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猫,一只和奶黄包长得一模一样,连花纹的深浅和位置都几乎相同的小猫。
刹那间,韩韶军的鼻子有点酸。
以姜辰的财力,买只血统纯正的宠物猫是分分钟的事,但他却弄来一只土猫,可要找到一只和奶黄包一样的土猫,可不是光有钱就能办得到的。
“像吧?真的很像吧!”姜辰兴奋极了,“我找了很久!我专门让人拿着奶黄包的照片去找,还去了好几次乡下,本来我都不抱希望了,没想到有人说在南京找到一只像的,而且刚出生!我一看照片就是它了!立刻就过去了!回来说要托运,这么小一只那经得起折腾!本来想包机,但是说要再等一天,我等不及就直接开车回来了!你看!快看啊!是不是一模一样!”
韩韶军的注意力都在姜辰身上,眼神和语气是久违的温柔:“你是不是昨晚都没睡?”
“还睡什么呀!”小猫身上还有点脏,姜辰一点都不嫌弃,拿脸往它身上蹭,小猫被他折磨得喵喵直叫。
“你别弄它,它骨头还嫩!”韩韶军受不了他。
“你拿着!车里还有其他东西我去拿!”姜辰把小猫往韩韶军怀里一塞,扭头跑向一辆又破又旧不知道哪里借来的车。
当韩韶军下意识地抱住猫咪时,他的脸一下子凝固住,四肢僵硬,好像抱着的是什么危险品。但他很快放松身体,从小猫的头温柔地摸到后背。
小小的生命在他怀里,温热柔软,必须要用十二万分的心去呵护。这种感觉太过美好,以至于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脸上露出了温暖的微笑。姜辰现在他几步远处,手里提着猫砂猫粮,失神地望着眼前的人,他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拥有他的笑容了。
“别站在门口,进去啊!”姜辰连人带猫推了进去。
韩韶军回过神来,表情又有点僵硬,等姜辰放下猫砂,立刻将小猫塞还给姜辰:“你抱好。”
姜辰觉得韩韶军有点奇怪,不过并没有深想。
韩韶军几乎用跑的去厨房洗了个手,拼命地用肥皂搓揉双手。
“你在干什么?”姜辰叫到。
“来了。”韩韶军擦干双手回到客厅,脸色有些苍白。
姜辰抱着猫咪坐在沙发上,爱不释手地抚摸。小猫活泼好动不怕生,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观察四周,灵动得与奶黄包小时候如出一辙,它努力从姜辰怀里钻出来,又被他捏着脖子抓回去。
韩韶军坐在另一侧沙发上,神经质地搓着双手和手臂,但看向猫咪的眼神无比温和。
姜辰笑眯眯地靠过来:“你摸摸它。”
韩韶军犹豫了一下,揉了揉小猫的脑袋,短短皮毛摩擦掌心,柔软得不可思议。
小猫被韩韶军摸得舒服,舒展四肢打了个哈欠,卷起身体闭上了眼睛,惬意地享受。姜辰也是心满意足地眯起眼睛,看向韩韶军的眼神又像得意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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