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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困境-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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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喝了一口花茶,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确实是听说过。”姜辰表现得既不热忱,也不冷淡,仿佛只是招待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他既不接话,也不主动挑起话题,只等谢墨书主动表达来意。
  “我姓谢,谢墨书,是这一任的家主。”谢墨书在表明身份的时候,神情是骄傲的,显然他以家族为荣。
  姜辰略感意外,他记得萧远说谢家新任家主资历浅,便猜到是一个年轻人,没想到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你好。”姜辰面不改色地点头示意,并没有因为对方年纪小而轻视他。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找上你吧。”谢墨书说。
  姜辰只是抬了抬手,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请喝茶。”
  “深夜贸然上门,打扰你休息了,希望姜先生不要怪我鲁莽。”谢墨书望了一眼明显从被窝里钻出来的姜辰,“我长话短说,我之所以拜访姜先生是为了一个你我之间共同的目的。”
  姜辰的视线在厉源的照片上顿了顿,装起糊涂:“我不记得我与贵府有来往,更别提什么共同目的,我就一普通人,不敢高攀。”
  “姜先生这话就过分谦虚了。”谢墨书身体向前倾,手指点在厉源的脸上,声音是超乎年龄的阴冷,“你想要他的命,我也要。”
  如果坐在面前的是别的随便什么人,姜辰都不会惊讶,但这句话由一个相貌清俊的少年人说出来,姜辰感到一阵寒意。“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姜辰满不在乎道,“我对这人的死活根本不感兴趣,我要他的命干什么,又换不来钱。”
  “是我的错。”谢墨书微笑,“你对他的命没有兴趣,但对与他有牵扯的另外两个人的性命,总有兴趣吧。”
  姜辰借着放茶杯的动作,也向前探身,双肘支撑在膝盖上,挑着下巴:“据我说知,你之所以能坐在现在的位置,好像还是他扶持的吧?你这算不算过河拆桥?”
  谢墨书笑容坦荡,反而有种真正属于少年人的明朗:“但凡少年天子,都不会喜欢有人在旁边指手画脚的。”
  姜辰心想这小子可真够傲的,竟敢自比天子,而且都什么年代了还会说出这种话,可见这姓谢的家族是有些怪异的。
  “康熙只有一个,窝囊一辈子的倒是不少。”
  “姜先生说得不错,但在我看来无非是敢不敢豁出一条命罢了。”
  姜辰不由得要对少年刮目相看,很难想象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会说出这般阅经沧桑的话,看淡的是生死,骨子里藏着的是杀伐。“继续说。”
  “其实比我更迫切想要厉源性命的,是你们军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与你朋友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请君入瓮。但厉源能有今天的风光,其小心谨慎远超常人,哪怕你们与孙家斗破了天,他也未必会在意。”
  谢墨书道出了姜辰最担心的事,他们不怕与孙家斗,就怕斗到最后厉源还是不出现,反倒伤了韩家的元气,更可怕的还不是两败俱伤,而是姜萧韩三家被拖入泥沼,日夜不得安宁。
  “听你的意思,是有更好的办法?”
  “那我就不妨直说了,傀儡一心想要摆脱傀儡的身份,而傀儡师最怕的就是傀儡自作主张,以我为饵,不怕厉源不上钩。”
  姜辰听懂了谢墨书的意思,厉源如今是谢家的实际掌权人,他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傀儡家主,如果谢墨书积极地表现出想要掌权的欲望,必然会引起厉源的不满,如果谢墨书以谢家家主的名义在国内活跃,势必会逼迫厉源入境,只要厉源入境,萧远就能抓人,只要把厉源抓了,孙家父子必亡。但谢墨书在国内没有根基,他需要一个引路人,于是找到了姜辰。
  可是,仅凭谢墨书这番话,姜辰还是无法放心。
  “听上去很有诱惑力,但我可不想为了解决一个麻烦,惹上另一个麻烦。”
  姜辰说得隐晦,谢墨书听得明白。他谢家没什么好名声,帮派性质浓重,还长年资助恐怖组织,对姜辰来说,简直就跟茅坑里的屎一样,碰都不想碰。
  “我与厉源的治家理念截然不同,他的思维还停留在我叔叔那会儿。如今时代不同了,我不想我的家人总是过打打杀杀腥风血雨的日子,赚钱的方法多的是,犯不着拿命去换。”
  话听一半留一半,倒不是姜辰不相信谢墨书,而是说归说,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柔和的灯光无法冲淡谢墨书脸上的肃杀,姜辰从少年老成的谢墨书身上看到了一个瘦弱少年的身影。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年,被逼着进入成人残酷的世界,背负起族人的命运,身边除了一个老仆没有一个可用之人。所以他只能另辟蹊径,深更半夜孤身拜访,来寻求一个外人的帮助,将生死置之度外,将自己挂上鱼钩作为诱饵,试图借萧远这把刀将扼住他咽喉的人铲除。玩的是心跳,博的是生死,谢墨书剑走偏锋,不成功便成仁。
  明知道谢墨书不需要,姜辰还是生出了点怜悯之心。
  但这还不足以打动姜辰,一个陌生人的磨砺与他有能有多少关系?他又何必以身犯险?
  见姜辰还在迟疑,谢墨书压低了声音道:“我来得确实是突然了点,但是姜先生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没有去找韩先生,而是来找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很明了了。
  显然谢墨书在上门前已对姜辰等人的关系查得一清二楚,他很清楚以自己特殊的身份和空口无凭的一番话,很难完全博得他人信任,更何况是对付厉源这么大的事。固然韩韶军与孙翰争锋相对,最急于将其扳倒,但与他联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反倒是姜辰,迫切希望能帮上韩韶军的忙,迫切希望能改变自己在韩韶军心中的形象,他有无限渴望,因此有机可趁。
  “不想博一下吗,姜先生。”谢墨书胸有成竹。
  韩韶军已是姜辰的软肋,但姜辰甘之如饴。想到这一层,姜辰反倒释然:“我不能就这么把你介绍给其他人,太突兀了。”
  谢墨书早有准备:“听说姜先生喜欢打网球,太巧了,我也很喜欢,有空我们切磋切磋。”
  两天后,姜辰带上全套装备出现在网球场上。
  他已经有阵子没打网球了,一方面是因为韩韶军的关系没了玩乐的心思,另一方面也是没有看得上的球友。
  他约了教练练手,几十分钟下来痛痛快快地出了一身汗。擦了擦汗坐在场边补充水分,视线落在隔壁的球场上。
  少年一身白色网球服,奔跑在绿茵上,动作有模有样颇有些运动天赋。
  他是在姜辰打了半个小时后进场的,运动后红润的脸颊一扫那晚的老气横秋,是真正少年的模样。
  姜辰顶着毛巾懒洋洋地走到球场边,扒着护栏看了一会儿。
  “打得不错啊,有没有兴趣来一局。”姜辰道。
  谢墨书大力击球,高速旋转的网球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残影,擦着线落在界内,弹到网上,将护栏震得嗡嗡直响。


第95章 
  姜辰的人际圈里多了一个未成年人, 先是从网球俱乐部开始, 发展到带他出现在各种聚会的场合。
  谢墨书年纪虽小, 可举止派头不输成年人, 在混熟后陆陆续续以个人名义投资了不少项目,一时间名声鹊起,但他毕竟根基浅,说出来的话分量不够,为此姜辰没少在中间斡旋。
  在周夷星等好友的聚会上, 朋友们拿他打趣,说他爱心泛滥, 做起了保姆,姜辰只说对方球打得好,所以投缘。
  回家的路上,韩韶军坐在副驾驶座上:“你新认识的那个小孩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辰含糊其辞:“就是一朋友。”
  “朋友?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整天又是打球, 又是各种露脸的。”
  姜辰偷瞄了韩韶军一眼, 表情忽然变得有点诡异:“韶军,你该不是吃醋了吧?”
  韩韶军差点没背过气:“你说什么?”
  姜辰向另一边缩了缩,嘀咕道:“我就这么一说,你发什么火……”
  韩韶军似乎不想再跟他说话,扭头看车窗外,许久才将心绪平复:“他是那个谢家的人吧?”
  天下姓谢的千万,但从韩韶军嘴里说出来,唯有那一家。
  姜辰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什么那个这个的。”
  “还跟我装傻?”
  “你……”
  姜辰正寻思用什么方法敷衍过去, 就听韩韶军道:“远哥给我打电话了,就为了这孩子。”
  姜辰暗惊:“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敲打了一番,叫我看着你,不要胡来。”韩韶军忽然冒火,“你说你究竟在想什么?”
  “我干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了?”
  “你知不知道和这种人打交道有多危险?他的出生他生存的环境注定了他不可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你以前说我掺和郑家的事是我自讨苦吃。现在呢?你又在干什么?他会拖累你的,这里头水深得很,说不定那天会害死你!”
  韩韶军说的道理,姜辰又何尝不知道?他狡辩道:“他年纪还小。”
  前方出现一个红灯,姜辰停在了路口。韩韶军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到姜辰面前,姜辰瞄了一眼,表情有一点僵硬。
  照片上,一个被捆绑住的人跪在草地上,谢墨书握着一把枪指着他的脑袋,身边站着厉源。照片有些模糊,但不妨碍人感受到小小年纪的谢墨书散发出来的煞气。
  姜辰回想起谢墨书的眼神与他年纪的违和感,不难想象下一秒谢墨书会扣动扳机,然后鲜血混合着脑浆溅在他脸上。姜辰也是经历过事的,可真刀真枪的还是少见,难免不适地皱了下眉。
  “远哥给你的?”
  韩韶军收回手机:“听说是他继任家主时干的。所以你就不能听劝吗?和他有多远离多远,别惹祸上身。”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你还真油盐不进了?再说了,非得跟这种危险分子合作吗?”韩韶军提高了音量。
  姜辰不跟他吵,翻翻找找拿出一盒分装好的药,再加一瓶矿泉水递给韩韶军:“该吃药了。”
  韩韶军勃然大怒:“你是不是觉得我又在发疯?”
  “哪有?这不是吃药时间到了吗?”姜辰委屈道。
  韩韶军一巴掌把药盒拍开:“你在嘲笑我是吧?”
  “我没有!”姜辰大呼冤枉。
  “我是个神经病,脑子不清醒,所以我说的话也没有听的必要?”
  “你别这么说自己。”姜辰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道。
  “是你在岔开话题!”
  “你说得不对。”姜辰将打翻的药盒捡起来,泼洒的药一粒粒捡回来,他眼神暗沉,黑得几乎看不见藏在深处的情绪,“郑瑶瑶是个外人,你掺和他们家的事,就是你不对。但对我来说你不是外人,你的事我必须要管,你不乐意我也要管。”
  “我不需要!”韩韶军冷声道。
  “吃药吧。”姜辰好声好气地哄。
  韩韶军脾气上来了,看都不看一眼。
  姜辰为难道:“你得按时吃药啊,跟谁生气都不能跟自己生气,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是吧?吃吧,吃完了,再骂我。”
  “你还不是拐着弯骂我!”
  “我真没有!”姜辰冤死了,他原以为自己是有几分哄人本事的,可现在面对韩韶军半点都使不出来。“你不吃,我只能打电话给丁穆炎了。”姜辰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有次韩韶军忙得顾不上吃药,那次萧进也在,劝了几句没劝动,结果直接拨通丁穆炎的电话放在韩韶军耳边。也不知道丁穆炎说了什么,几句话后,韩韶军真的乖乖吃药了。所以,虽然万般不情愿,但为了韩韶军身体着想,姜辰只能搬出丁穆炎。
  “你打吧。”韩韶军倔强地说,可还是心虚地瞄了眼他的手机。
  要是真打了电话,不知道要被丁穆炎嘲讽成什么样子,姜辰心里怨着,他也很想成为那个唯一能搞定韩韶军的人,可现在这个位置居然被一个不相干的人占了。
  前方红灯转为了绿灯,姜辰的视线没有焦点,丝毫没有要起步的意思。
  “走啊。”韩韶军催了一句。
  “你先把药吃了,车动了喝水容易呛到。”
  排在后面的车按响了喇叭,姜辰执着地拿着药盒和矿泉水不为所动。
  “开车,你在影响交通!”
  “管他呢,你吃药重要。”
  “你……”韩韶军不安地回望后车。
  姜辰幽幽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逼你?”
  “难道不是吗?”
  姜辰苦笑:“要是这药我吃了有用,我早就替你吃了,还唱什么白脸?”
  后车的喇叭按得震天响,不断有车从两边超过,打开车窗冲他们叫骂。
  姜辰的语气还是四平八稳,好像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哪怕天崩地裂了,他都必须把话说完:“说实话,我宁可你不吃药病情恶化。你要是真疯得意识不清,我就可以养你,把你圈在身边。反正你都疯了,没人要我要,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我都依你。”
  “你有病!”
  “对,我有病。”姜辰连连点头,“那这药还是我吃了吧。”
  姜辰说着作势把药往嘴里倒,韩韶军一把夺过,横了他一眼。姜辰得逞地笑,忙把矿泉水瓶拧开,送到他面前。
  待韩韶军吞下药丸,姜辰才慢条斯理地开动汽车,远处一个交警已经向他们走来了。
  “你别跟我东拉西扯的,我在跟你说这个谢墨书的事!”
  “其实……也没什么的……”姜辰无奈,只得将与谢墨书商量好的计划全盘托出。
  萧远已在电话里说了他的猜测,与姜辰坦白的别无二致。
  “他想洗白就能洗白?哪有那么容易?他以为他是谁?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小心计划不成,反倒一身脏!”韩韶军对谢墨书找上姜辰一事极度反感,以至于对谢墨书也表现出厌恶。
  明知道希望渺茫,姜辰还是试探性地问:“我能不能把你的话当成是担心我?”
  韩韶军不屑地斜了他一眼,继续寒着脸。
  “洗白什么的,跟我没关系。现在的形式很明显了,想要动孙家父子,就得从这个叫厉源的人入手,谢墨书是唯一能打开缺口的人。”
  “然后呢?你们的计划成功了吗?”韩韶军反问。
  姜辰哑口无言,这也是他着急的事,谢墨书在国内活动了有一段时日了,可厉源那边一点动作都没有。
  韩韶军还要再说什么,手机响了几下,他低头翻看了一会儿,脸色变得难看。
  “先不回家。”韩韶军眉头紧锁,报出一个地址。
  “发生什么事了?”姜辰一边改变方向一边问。
  “先去看看再说。”韩韶军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兰泉小区门口。兰泉小区是韩韶军公司的一个高档住宅小区,原本应该是个优美安静的地方,可这会儿小区门口聚集了不少静坐示威的人,还有许多媒体在拍摄采访。
  上个星期该小区接连发生了几起偷盗案件,使得业主们对小区的安全保障极为不满,今天是偷盗明天就是抢劫,居民们人心惶惶。住在这个小区的人都是有一定能量的社会精英,于是他们商量后搞起了静坐示威。
  韩韶军的下属又发来不少图片,都是社交媒体上对兰泉小区系列偷盗案的报道,无一不是恶评连连。之前脚手架倒塌一事,已让韩韶军公司的形象严重受损,如今风波再起,危机重重。
  “警察怎么说?以前都没有失窃过,怎么可能突然之间那么多户人家被偷?”姜辰替韩韶军着急。
  韩韶军冷笑一声:“又什么不可能的?”
  孙翰正在为平息私德问题忙得焦头烂额,高新园区也受到了不小的牵连,韩韶军这边再陷信任危机,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两边隔空斗法,互相死死得咬住,均已站在了悬崖边缘。
  远处,一名衣着光鲜的业主正在接受电视台的采访,他在镜头前侃侃而谈,控诉小区的安保措施是如何薄弱,保安是如何懒惰消极。
  韩韶军一只手搭在门上,似乎想要下车,姜辰一把拉住他,将他往回拽:“你该不是想下去吧?”
  徘徊在附近的记者们发现了姜辰的车,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下车又有什么用?除了给人一个新的集火目标外,解决不了任何麻烦。
  已经有两个记者向他们走来,摄影记者将镜头对准了车辆。
  韩韶军长叹一声:“我们走吧。”
  姜辰猛踩油门,绝尘而去。
  身边静得可怕,姜辰时不时忧心忡忡地朝韩韶军瞥一眼。
  他的公司正在急速衰败,押上赌桌的筹码正在迅速消失。家人、资产、名誉、健康,他赔上了所有,可仇人仍然逍遥法外。姜辰的内心在焦灼,连他都在心焦,更别提韩韶军本人了,又是如何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崩溃?韩韶军的眉头皱得很紧,留下深深的纹路,显得疲倦而沧桑。
  那一刻,姜辰很想抚平这道深沟,哪怕融化血肉之躯去填也在所不惜。
  谢墨书计划的大方向是对的,之所以厉源没有动静,是因为还没有戳中他的痛点,谢墨书在国内做所的事在厉源眼中是不屑一顾的小儿科,根本无需有任何反应。
  怕就怕厉源还没有抓到,孙翰就把韩韶军搞垮了。
  不够!不够!远远不够!还能怎么办?
  “哈哈!”姜辰忽然笑了。
  “笑什么?”韩韶军侧目。
  “哈哈哈!”姜辰笑得停不下来,以至于连车都开不稳,不得不停在路边,他趴在方向盘上,笑得喘不过气来,泪水从眼角迸出。
  他忽然明白了谢墨书找上他的真正目的。
  谢墨书不着急,他年纪还小,他还有很多机会。萧远不着急,他惯于潜伏,他猎捕厉源多年,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着急的是他,是姜辰。他急于把韩韶军从泥潭里拉出来,他急于将功补过重新得到韩韶军的爱,他急于找回失去的宠爱曾经的情谊。
  于是乎,他从一个不相干的人,变成了关键的一环,他替那些本应该着急的人背上了沉重的包袱。
  但他别无选择,甚至心甘情愿。
  韩韶军莫名其妙地看着笑到痴狂的姜辰,姜辰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迎上韩韶军的视线,执着的,专注的,仿佛要透过瞳孔望到内心深处。
  “我爱你啊,韶军。”姜辰说。


第96章 
  冬日的暖阳照得人昏昏欲睡, 谢墨书上身亚麻色盘扣对襟衫, 下身穿着黑色绸裤, 白里透红的脸上神情寡淡, 乍一看还以为是画里走出来的童子。他踩住一颗石子在脚底滚磨,察觉到了韩韶军的视线,扬起脸,露出一个客套的笑容。
  明明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笑起来却有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韩韶军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目光转到姜辰身上。
  姜辰一手插着腰, 一手拿着手机:“什么?你不来了?你忙什么去了?说好的事你又变卦……废话,我跟韶军当然行!叫你一起是给你面子……滚远点,就你话多!”
  挂上电话,姜辰打开车门,招呼韩韶军和谢墨书上车。
  “萧进他不来了?”韩韶军从他的话中猜出几分。
  “不来了, 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 神神秘秘的,我们管我们的不理他。”姜辰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抱怨,回头确认谢墨书已在后座坐稳,“出发。”
  韩韶军从后视镜里看谢墨书,后者安静地望着窗外,完全看不出与照片里那个用枪指着人脑袋的少年有什么联系。
  姜辰一行一早出发,直到下午三点才抵达目的地。
  他们来到一个小镇,穿过镇区中心来到古城区, 他们下车行走。道路由青石砖铺就,杨树茂盛挺拔,两边的房屋颇有几分古意。三人在一幢青灰色的建筑前停步,粉墙黛瓦有雨水冲刷和风化痕迹,朱漆剥落的立柱撑起一座牌楼,雕有灵兽的飞檐巍峨耸立,石雕的门当古朴雅趣。居中的横梁上,雕刻有大气磅礴的四个字“谢氏宗祠”。
  门是锁着的,姜辰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和一个黑瘦的汉子向他们走来。
  “姜先生是吧,你好你好,我是谢墨杰。”中年人带着官方式的热情。
  “谢市长,您好。”姜辰迎上前。
  自称谢墨杰的人拍着姜辰的胳膊哈哈大笑:“又不是来谈公事的,就不要叫得这么客套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依次与姜辰韩韶军握过手后,谢墨书走到了谢墨杰面前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您好。”
  谢墨杰握着他的手不放,笑容可掬道:“你就是谢墨书吧。”
  “是我。”谢墨书说着仰望了一下门楣上的大字,似感慨道,“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能回到这里。”
  这也就是三人此行的目的,谢墨书想要认祖归宗。
  有些年头的宗族多少有自己的骄傲,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想认祖宗就能认的,谢墨杰尽管表现得和蔼可亲,可也只是笑而不答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周到地招呼众人:“一起进去看看吧。”
  跟在他身后的汉子拿出旧式的钥匙开了锁,三人进了祠堂。祠堂内部经过后期仿古修缮,但因为不经常使用,空气中弥漫着老房子略带霉味的气息。走过白石通道推开正殿大门,正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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