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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困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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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毁坏的东西随随便便就能弥补, 玻璃碎了尚且有裂缝,更何况人心呢?”
  “够了,别说了!”姜辰拎起酒瓶重重一砸,连茶几带杯子抖了一下,“你教训我倒是容易, 事情落你身上我看你还嚣张得起来?”
  “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无聊得很,浪费精力, 弄不好还伤神,谁让你要去沾呢?”
  “你懂个屁!”
  “我不懂。”萧进嗤笑,“你也别白费力气了,搞得精疲力尽最后还一无所获,放弃吧。”
  姜辰捧着酒杯, 杯子里的酒不多了, 酒液呈淡黄色,清澈透明散发着香气。
  喝酒的终途是一个醉字,殊途同归都在这个字上,没有人会怀疑,可每天每一时刻都有人在尝试,只因为每一杯酒都有它独特的意义。
  姜辰喝干了杯中酒,对萧进一字一句道:“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萧进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低头微微一笑。
  入夜后, 姜辰和萧进都回家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又只剩下韩韶军一个人,没了心事,又喝过了庆功酒,理应躺在床上做个美梦一觉睡到天亮。可韩韶军却失眠了。
  失眠对韩韶军来说不是新鲜事,他经常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然后靠药物强制入睡,但今天他并没有这么做。
  站在窗前,仰望天空中的圆月,韩韶军心乱如麻。
  我爱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在两车相撞的刹那,姜辰的话回荡在耳边。
  明明是一句耳语,却没有被巨大的碰撞声掩盖,那一刻他听得清清楚楚,仿佛不是经过耳膜,而是直达灵魂深处。
  当时场面太过混乱,韩韶军没有深究这句话,姜辰也好像忘了似的,没有再提。
  他努力把姜辰当成生命中的过客,但事实是他根本无法用对待一个普通路人的态度来对待姜辰。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对姜辰摆出冷脸,但无法用普通的语气跟他说话,姜辰说的每一个字都能让他过度敏感,然后做出过激反应,冷漠只是他最容易做到的伪装。
  他也不知道这种心态还会持续多久,甚至会希望姜辰能从眼前消失,再也不要来搅乱心神。
  寒夜凉意阵阵,他裹紧睡袍,再抬头看见家门前徘徊着一个身影。
  姜辰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韩韶军家门口来散步。如果被保安看见绝对会被当成小偷抓起来。
  但他怎么都睡不着,焦虑充满了他的每一个细胞,热闹得像沸腾的锅炉,再烧下去就会炸开。
  对着萧进喊永不放弃容易,可真正做到很难。人是需要鼓励的,一个人努力是寂寞的。他认为自己不是个怕苦怕难的人,但这回他真的走投无路了。
  姜辰站在门口仰望。每一个房间都是漆黑的,他一定睡了吧,姜辰心想。
  韩韶军是否也曾经历过寂寞?
  再自己还无知无觉的时期,他是否也一个人爱得艰难而痛苦?
  他又是如何熬过去的?
  姜辰越想越心痛,他想起韩韶军曾对他斥责:你可以不回应我,但为什么要从背后捅一刀?
  在很长一段时间,韩韶军是抱着不求回报的心态去爱的。
  感情的付出怎么可能会不求回报呢?如果自己真的没有回应,他真的会无怨无悔地爱下去吗?他是如何做到的?
  “随便吧。”姜辰自言自语,“反正你也不会结婚,我就跟着你,我们不还是照样在一起?难道你还能丢下大家大业,躲到山沟沟里去?”
  姜辰被自己的精神胜利法安抚了,东张西望一番后,打开韩韶军的家门,蹑手蹑脚地进屋,再一寸一寸地把门关上,不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你在干吗?”
  韩韶军的声音骤然在身后响起,姜辰吓得魂飞魄散,脚底一滑,摔在了地上。
  “哎哟!你怎么还没睡啊?哎呦,我的腰!”姜辰捂着腰,又忽然醒悟似的,“该不是你晚上喝了点酒又不舒服了吧?”
  韩韶军居高临下一脸冷漠:“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跑到我家来干什么?”
  姜辰龇牙咧嘴地扶着腰起身:“我担心你的安全,所以来看看。”
  “孙家父子都被抓了,我还会有什么危险?”
  “这可不一定,说不定就有毛贼在你家附近转悠,趁你睡着了潜入你家……”姜辰越说越轻,越说越觉得是在说自己。
  韩韶军面无表情地下逐客令:“回去睡觉吧。”
  “我就跟以前一样,睡你隔壁屋行不行?”
  “不行,这是我家!”韩韶军拔高了音量。
  姜辰再也不好涎着脸耍赖了,再求下去就讨人嫌了。
  “好,我这就走。”姜辰假笑到面部肌肉酸痛,再也笑不出来了,“我也不是说一定要你原谅我什么呢,你就当我在赎罪好了。”
  “我的仇已经报了,感谢你的帮助,我们两清了。我会有我的新计划,你也有你的未来,就像我曾经说过的那样:我们两个,算了。”
  “你说算了就算了?反正我现在是被你捞上岸的鱼了,你拍拍屁股就想走人?我还咬着你的钩呢!”
  韩韶军沉下了脸:“所以你半夜闯进我家就是为了跟我吵架的?”
  姜辰心慌:“不是啊,我以为你睡了,我……”
  “你不能强迫我接受你,就像我以前也从来没有强迫过你喜欢我。”
  “那你现在来强迫我好了。”
  “你……”韩韶军又被气道了,“你快点出去,我要睡觉了!以后别自说自话进我家!再有下次我要换锁了!”
  姜辰垂头丧气的,在走出大门时,猛地转身抵住门缝不让韩韶军关门。
  “又怎么了?”韩韶军低吼。
  姜辰半个肩膀都挤了进来:“韶军,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
  “撞车的时候,你没有先去看孙明杰,而是先看了我头上的伤,说明在你心目中,我比抓到孙明杰重要!”
  “那只是因为你离我比较近!”韩韶军咬牙切齿。
  “不对!是因为你关心我!”
  “随便你怎么想!你可以滚了!”
  大门重重地关闭,两个人的对话最终还是以争吵结束。姜辰依依不舍地趴在门上,恨不能有穿墙术,韩韶军疲倦地靠在门背上,心浮气躁再无睡意。
  大概,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
  ——
  第二天,半宿未睡的韩韶军还是起了个大早,穿戴整齐出门,目的地是季元熙家。虽然他不再纠结卫子阳的问题,但经过昨天之后上门拜访一次还是很必要的。
  季元熙与韩韶军住在同一个小区,位置更靠后,除了主楼还有副楼,面积差不多是韩韶军家的一倍,很是气派。
  门铃按响,来开门的是一位保姆。
  “季先生和卫先生昨天出去了,还没有回来。”保姆面目慈祥,很是客气,“先生怎么称呼?等季先生回来了,我转告他。”
  没想到他们没有回家,韩韶军有些意外,也怪自己来得冒失:“我姓韩,请转告季先生,我改日再来拜访,谢谢。”
  计划被打乱,韩韶军一时没了方向,思前想后,最后决定去看望爷爷。
  他已经有阵子没去爷爷家了,一方面是因为之前郑瑶瑶的事,韩鹤清不想见他,另一方面是最近的生活一团乱麻,他无暇分心。现在尘埃落定,也该花点时间陪陪亲人了。
  韩家老宅永远都像一个世外桃源一样,院子里树木的叶枯了,扫过之后,还是坠着片片金黄,长青的盆栽依然勃发着旺盛的生命力,墙角的腊梅花苞初绽。
  “韩哥,你来啦。”勤务兵热情地打招呼,“韩爷爷在那里,我去叫他。”
  “我自己去就好。”韩韶军将人拦下,“你去忙吧,不用招呼我。”
  韩鹤清背对着他们,正在给一株山茶树剪枝,听到走进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韩韶军,严肃冷淡地点了下头,继续忙碌。
  韩韶军都快习惯韩老爷子每次看见他都这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了,乖乖地搬了张小椅子坐在他身边打下手。他记得小的时候,爷爷每次看到他,都笑呵呵地把他抱在膝盖上,宠得不得了,但对父亲都是冷冷淡淡的,好像很嫌弃似的,后来韩韶军明白,爷爷奉行的是君子抱孙不抱子。这个态度一直持续到韩父过世,很多时候韩韶军觉得爷爷看着他的时候,其实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父亲。
  “怎么今天有空来看我?”韩鹤清戴着一副老花眼镜,抓着一根长得不太规矩的树枝左看右看。
  “最近……”韩韶军本来想把孙家的事向韩鹤清交代一下,父亲不在了,母亲不管这方面的事,那么大的事想来想去似乎也只能跟爷爷说。可他忽然哽住了,他发现爷爷的头发像雪一样白,皮肤像树皮一样粗糙,眼底有一点浑浊。
  爷爷老了,尤其是上次把爷爷气病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天大的事都得自己扛,再也不能让他操心了。
  “最近得了空闲就来看您,就是想了。”韩韶军笑道。
  韩鹤清嫌弃地哼了一声,但眼角的深纹出卖了他的内心。“帮我把这根树枝剪了,用那把剪刀。”他用下巴示意。
  韩韶军从一堆工具里挑挑拣拣,拿起一把又宽又短的修枝剪刀,轻松地将树枝剪断。
  “我老啦,连孙子都觉得我不中用,不跟我说实话啦。”韩鹤清扫了眼他的手,“左手用得还习惯吗?”
  韩韶军望着自己握着剪刀的左手,顿时无地之容。


第104章 
  “爷爷, 其实我……”
  “还有这一根, 剪了。”韩鹤清根本不给韩韶军说话的机会。
  韩韶军只得老老实实照做, 在韩鹤清的指导下将山茶树都修剪完工。
  收拾完院子, 韩韶军亦步亦趋地跟在韩鹤清身后进屋,生怕爷爷再冒出什么惊人之语,更严重的,比如精神上的疾病,但幸好, 他没有再说。
  “你的事你自己解决,不想跟爷爷说, 我也懒得管你,反正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活好活歹都跟我无关。”韩鹤清倔强地说着反话。
  韩韶军扶他入座:“不是不服您管,是不敢劳动您。芝麻绿豆的事不值得一说,真有天大的事, 我也瞒不住是不是?我都能应付的, 您就别操心了。”
  韩鹤清举起拐杖敲了一下他的头:“臭小子!你是说我小事不想管,大事管不了是吗?”
  韩韶军捂着被他敲疼的脑袋,涎着脸笑:“冤枉啊,爷爷。”
  韩鹤清到底还是宠孙子的,追着他打了几下后,气呼呼地靠在沙发上,瞪着韩韶军喘气。气消了,火灭了, 韩鹤清忽然拉长了声调,悲愤一叹:“你爸爸他不值啊!”
  韩韶军的魂像被抽了一鞭子。不值,当然不值了!即使把仇人送进监狱又如何,逝去的亲人再也无法死而复生。
  “都结束了,爷爷。”韩韶军泡了一壶茶,跪在韩鹤清面前,双手奉上。
  韩鹤清凝视他许久,沧桑的面孔上肌肉毫无规律地抖动,蓦地,他闭上双眼,交握在拐杖上的双手绷成了雪白。
  韩韶军见状膝行一步,轻唤道:“爷爷。”
  换出一口长长的浊气,韩鹤清终于睁开了眼睛,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不提了!不提了!”韩鹤清挥了挥手。
  韩韶军总算松一口气,拿起一只苹果削皮。
  “不说你爸爸,那就说你吧。话说回来,郑家那闺女……”
  韩韶军头皮一炸:“爷爷,你怎么还在提她!”
  “哎呀,你激动什么?”韩鹤清以为他还在为“女友脚踏两条船”一事痛苦,“我就是随便问问,谁叫你身边连个合适的对象都没有?你爸爸像你一样大的时候你都满地爬了,可你……”
  “爷爷,你这几盆水仙养得不错啊!”韩韶军生硬地打断他的话。
  书房里的多宝阁、书桌和茶几上摆了好几盆水仙,阵阵的幽香沁人心脾,韩韶军虽然对花粉过敏但还是深深吸了一口。诡异的是大部分水仙都长得俊秀挺拔,唯有屋角的一盆长得稀稀拉拉,连个花苞都没有。
  “爷爷,你这盆种坏了。”
  韩鹤清瞥了一眼:“那盆是姜辰的。”
  冷不防从爷爷口中听到姜辰的名字,韩韶军意外。
  “这些水仙花都是姜辰拿来的,那天他一边陪我聊天一边陪我切花球,他那双手啊是废的,花茎切一个断一个。我说切坏了扔了吧,他说不行,硬是攒成一盆养着,每次来还给换水呢。”虽然是埋怨的口气,但韩鹤清是笑着的,他就喜欢伺弄些花花草草,姜辰投其所好,很能哄老人家开心。
  韩韶军望着这盆大蒜似的水仙花,可以想象姜辰笨手笨脚的样子。
  韩鹤清愁苦地叹气:“其实,你的私人问题,姜辰都跟我说了。”
  韩韶军差点把水果刀插进手心:“他说什么了?”
  “他批评我来着。”
  韩韶军一愣。
  “他说什么感情的事最怕逼,一逼就逼出问题,郑瑶瑶就是我们逼出来的,还有什么要是把你逼急了,再找个不靠谱的回来又是一次折腾……”
  韩韶军如释重负,还以为姜辰对爷爷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他还说,其实你身边一直有个理想的对象,与你登对,会照顾你,也会孝顺长辈的,还叫我劝劝你,不要辜负人一片痴心,白白错失一个佳偶。”韩鹤清疑惑,“你有瞒着我们交往了新的女朋友?”
  韩韶军的脸黑了黑:“没有!爷爷,你别听他瞎说!”
  “有的话带回家见见也没关系的。”
  “真的没有!”韩韶军心里把姜辰拖出来揍了一顿。
  爷孙俩东西南北地闲扯,听到屋外有人来。
  “姜哥,你又带什么东西来了?”是勤务兵的声音。
  “来搭把手,这些帮我拿进去,车上还有,这个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
  听到姜辰的声音,韩鹤清顿时多了分喜气,连拐杖也没拿,在墙上稍稍扶了一把走出书房。韩韶军本想上前搀扶,可听着姜辰的说话声,不知怎么就没有动弹。
  “爷爷,我来看你啦。”姜辰一进大门,整个院子都热闹了起来。
  韩鹤清看见勤务兵从姜辰车上搬下几袋子蔬菜,袋子满得都快撑破,他一个人搬得还挺费劲。
  “你又拿什么东西来了?”韩鹤清脸上笑着,嘴上嫌弃着。
  姜辰忙着把蔬菜运下车:“都是乡下带来的,这我可不夺人之美,是我妈使唤我拿来的。”
  “替我谢谢你妈。”
  “不过呢,这是我给您的。”姜辰献宝似的捧出一盆君子兰,君子兰品相极佳,碧绿的叶子油光水滑,虽然已入冬,却丝毫不受寒冷的影响,散发出旺盛的生命力。
  韩鹤清笑得乐呵呵的,喊了一嗓子:“韶军,快出来帮忙,别让小孟一个人搬。”
  姜辰正抱着君子兰大步流星地往屋里走,冷不防看见韩韶军从门后转出来,脚底一滑,差点连人带盆摔了。
  “你怎么在这儿?”姜辰惊问,不知道为什么差点想用君子兰把自己遮住。
  韩韶军给了一个“你在说什么废话”的眼神,然后去帮忙搬运蔬菜。姜辰见了了连忙把君子兰往地上一放,加入了搬运蔬菜的队伍。
  “我以为你今天会在家休息。”姜辰压低声音道。
  “我来看望我爷爷天经地义,哪像你,总来拍马屁,还对我爷爷胡说八道。”韩韶军也低着头说话。
  “我怎么了?”
  韩韶军不好意思拿“理想对象”这事说他,冲君子兰挑了挑下巴:“别以为你能哄住我爷爷,我们之间就会有什么。”
  “我没有!”姜辰冤到六月飞雪,“我前几天还给萧叔送去只鹩哥,难道我还看上萧进那货了?”
  韩韶军说不过他,加快脚步进了屋。
  姜辰跟进厨房,一个劲地往他身边挤:“你能别那么抗拒我吗,韶军?就算你现在不接受我,至少我们能像普通朋友一样吗?我们……”
  勤务兵扛着蔬菜进来:“韩哥,姜哥,你们去坐吧,还有一点我来就好了。”
  两人吓得撞在了一起,韩韶军剜了姜辰一眼,尴尬地微笑:“没事,我再搬一回就好了。”
  姜辰殷勤道:“还是我来吧。”
  两个人跌跌撞撞地跑出厨房。
  “韶军,我们又不是仇人。”姜辰几乎要贴在韩韶军身上。
  “别拉我!”韩韶军心虚地看有没有人跟上来。
  “我是诚心悔过的,你看我表现,如果我再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这辈子都会有脸再出现在你面前。”
  “你别说啦!”韩韶军用嗓子里挤出来的声音吼他。
  “在你眼里难道我比孙翰还可恨?对他你还能给个笑脸,对我你看都不愿意看一眼了是吗?”姜辰受不了偷偷摸摸的,他直挺挺地站在院子里,阳光之下,每一个字都光明正大,问心无愧,耀眼得就像晨曦中的露珠,“我有耐心的,一年,两年,十年,你赶不走我的。”
  寒冷冬日的青砖小路上,韩韶军像一尊定住的人像,叶片落尽的枯藤垂落在他的肩膀上,呼吸潮湿得像深山密林中的岚雾。
  萧进坐在车里等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将电台的音量开到极低,隐约能听到舒缓的音乐声,刚好是暧昧缠绵的气氛。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他皱了下眉头接起电话。
  “远哥,找我有事?”他歪着脑袋从车窗向上张望,一扇窗的灯光熄灭,他无声地笑。
  “我打电话到你家,没有人接,你是不是在外面?”电话那头声音淡而缺乏感情。
  萧进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方向盘:“大好时光,我蹲家里干什么?”
  “最近不要乱跑,有意外。”
  车门打开又合拢,坐上来一个人,先是随意地扫了萧进一眼,随即发现什么似的固定在他脸上,清冷的声音中带着好奇:“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萧进呆呆地看了眼通话已结束的手机,向来肆意不羁的他是前所未有的紧张,来不及回答问题,立刻拨出一个电话,没有人接。喉结艰难地滚了一下,萧进再拨出第二个电话,但还是没有人接。
  身边的人意识到不对:“出什么事了?”
  韩韶军和姜辰在爷爷家吃过晚饭才离开。
  总有点尴尬的气氛围绕着他们两人,姜辰近也不是,远也不是,小心翼翼地看着韩韶军的脸色。
  “我送你回去吧,我先把车开出来。”姜辰道。
  爷爷家无法长时间停车,他们都把车停在百米远的一片空地上。韩韶军双手插在口袋里,在门口等了有十来分钟,都不见车来。
  在搞什么?韩韶军心里嘀咕着,往停车处走去。
  不大的空地上黑压压停了一片车,一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姜辰了。韩韶军一头雾水,穿梭在车与车的缝隙间。
  他一眼看见姜辰常开的车,径直朝那儿走去,下一秒,却看见车旁面朝下躺着个人。
  不是姜辰还能是谁?
  “姜辰?”
  韩韶军心底一惊,几步冲到他身边,指尖刚刚碰到他的衣领,忽然有人从身后勒住他的脖子,随即刺激的气味冲入口鼻。
  在失去意识的刹那,他似乎听见了手机铃声。


第105章 
  从昏迷中悠悠转醒, 韩韶军只觉浑身酸痛, 好像被人揍过一顿。他挣扎着想要起身, 却发现双手双脚被粗如手指的麻绳困得结结实实, 根本就无法动弹。
  意识堪堪回笼,他想起是许久等不到姜辰便去停车场找人,没想到遭到了偷袭。
  姜辰!
  下一秒,韩韶军看见了躺在身边的姜辰,也是手脚被缚, 还处于昏迷之中。
  “姜辰!”韩韶军别扭地拱过去,用力推了推。
  两人的身上都沾了不少灰尘, 尤其是姜辰,连脑门上的纱布都蹭黑了,看上去脏兮兮的十分狼狈。
  “嗯……”姜辰痛苦地呻吟,还迷迷糊糊地挥舞被绑住的双手,好像在抵抗他人袭击。
  “姜辰!快醒醒!”韩韶军费劲地将他扶起一些。
  姜辰撑开沉重的眼皮, 当他看见自己被捆住的双手时, 猛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你还好吗?”韩韶军抬起两只手,摸了摸他受伤的额角。
  “嘶!头好痛!”姜辰想要摸后脑,但手腕被绑在了一起,勉强只蹭了蹭脑侧,“妈的,有人从后面打我,我被打晕了!”
  后脑遭重击可大可小, 韩韶军又替他摸了摸后脑,果然摸到一个肿块:“很疼?晕不晕?”
  “好像有点晕。”姜辰晃了晃脑袋,疼得龇牙咧嘴,但硬是忍着没说,“打坏了也好,跟你一样了。不行,我要是也有点什么,就不能照顾你了,不行!”
  韩韶军气恼他这个时候还在说些有的没的:“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他们这时才得闲观察周围环境。
  关押他们的是大而封闭的空间,看上去好像是一个仓库,满地都是灰尘和乱扔的杂物,还散发着阴冷潮湿的霉味,斑驳肮脏的墙壁表明,许久都没有人使用过。
  墙壁的一侧是一扇二人展臂宽的大门,从外面锁住,无法打开。
  墙壁的另一侧有一扇窗户,没有玻璃,但是被木头封死了。韩韶军艰难地跳到窗前,从木板的缝隙中朝外张望。
  “能看见什么?”姜辰也将自己挪了过来。
  韩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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