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风花雪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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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Chapter　46　天性
“矮子”两个字对南国的打击很大
南国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抓住秦歌的手，说：“对不起，我错了。”
换白大褂上实验课的秦歌：“……？”
“我不该背后说你毒舌的，因为我发现，沈荼更毒。”
沈荼似乎开始解放天性了，“沉默寡言”摇身一变成了“尖酸刻薄”，一时间大家都无法适应。
这天周五，小学生放假，忌上分。隔壁宿舍的周舟哭唧唧地跑进来，抱住南国的大腿：
“我排位六连跪，大哥你带带小的吧？！我请你吃肉夹馍。”
“什么局？”
周舟扭扭捏捏：“……黄金局”
“我擦你都掉回黄金了？！——你是有多菜！”
“不不大腿你听我解释，我带妹子上分，一路从青铜局打到黄金局，然后辣鸡天美开始制裁我，匹配的都是小学生。对面都是大神，我带不动啊——”
一如往常睡大觉的沈荼被吵醒了
周舟吓得一个猴蹿就要逃命，哪料下一刻听见他说：“不是你太菜了么。”
闻言，周舟也不逃了，而是躲在南国的身后，胆小又不服气地道：“首先，沈荼同学，一年多了你第一次主动搭理我，我受了惊吓但特别高兴，但是！你这话就太瞧不起我了，我可是上过钻石的人，区区黄金局——”
“——难道不是南国代打的？”沈荼突然这样反问
一句KO！
“我，我也有自己打的，我打了两千多场呢，光虞姬就六百多场。”
沈荼：“看来不是你的问题——”
“对对！是队友太坑。”
“——是游戏的问题。农药对你而言太难了，建议你玩奇迹暖暖。”沈荼继续懒洋洋地说完
艹这人嘴巴这么恶毒日子一定过得很苦吧，想打人！
南国爆笑：“奈～斯！二周啊，其实我早想说你玩游戏没天赋了，手速操作意识没一样儿行的，就别自我感觉良好了。哥有个朋友混c圈的，肤白貌美大长腿，执事装特帅，我穿女仆装跟他站一起cp感爆棚！下次展子我还出女仆，我借你一套行头出丐哥，古风现代混搭风肯定有意思。”
周舟表示震惊：“女装大佬唉真看不出来。男男相遇必有一受，你暴露了嘿嘿。”
苏长青则好奇：“你为什么当女的那个？”
南国刚想回答陈旭送了他一套女仆装很漂亮，想显摆，沈荼抢先一步说：
“因为矮”
因为矮
矮……
“——泥马沈荼你就怼我，怼上瘾了是吧？再说我哪里矮了我长高了一米八妥妥地男神身高！”
只见沈荼双手撑住床栏跳下来，他立即怂了，拖着周舟奔向苏长青，可沈荼早有预料，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子拉到自己跟前，然后平视南国的发顶。
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尺子在俩人头顶测量着
苏长青、周舟：“真的矮啊～”
下一刻，沈荼松开衣领子，径自走向厕所。
南国愣了一愣，紧接着大吼大叫着：“就比我长三四厘米得意什么啊你——等着给我等着！——我这就去买增高鞋垫！”
沈荼的毒舌属性初见端倪
转眼入了冬。温度降得太快，平安夜一场初雪逼得怕冷的苏长青疯狂加衣服，裹成了胖乎乎的球。
沈荼班里一人发了一个苹果，沈荼也有。回宿舍的路上，他尤其困扰怎样送给苏长青才最惊喜，结果楼底下遇到了不速之客亚莲。
亚莲见到沈荼十分高兴，兴冲冲地小跑过来，说：“平安夜呢，我想跟你一起过。”
“不需要，你走。”
沈荼不假思索地拒绝，可大长腿迈出去，恹恹提不起兴致的脸上蓦地浮现出温暖的色彩。大长腿收回来，他直视亚莲，懒洋洋地道：
“好啊”
回到宿舍，秦歌正拿着南国的体检表脸色十分凝重。
沈荼亚莲齐齐顿住：“怎么？”
这时候，南国欢快地跑进来，怀里抱着扎粉色蝴蝶结的袋子，喜滋滋：“又有漂亮学妹送我苹果哟！太多了吃不完怎么办。明天的圣诞节会收到什么小礼物呢好期待。”
礼品袋堆满了南国的小书桌，可见他挺受欢迎的。至于沈荼、秦歌二人——
“哟你也收到苹果啦，是班上每人发的吧，呵呵我就知道。咦咦我的体检表下来了啊秦歌快帮我看看，哈哈你也没收到礼物啊，看来医学狗是没有资格过平安夜的。”
秦歌淡淡地道：“你的血常规出了问题”
南国嚣张的大笑戛然而止
“你是不是乱搞性关系了？”
这瞬间，南国的脸上是懵逼的。但下一刻，他飞快转动的心思想着我一没乱搞性关系二没认识艾滋病患者怎么就出了问题？！紧接着，又想到艾滋病无药可救的对吧，我爸我妈亲亲苦苦养了我这么多年我该怎么跟家里人说，他们生了二胎会不会把我给忘了？我要不要卖肾卖心脏凑点儿钱给家里补贴？都快死了我赶紧休学吧好吃好喝等死啊呜呜呜呜呜……
可是我不想死啊呜呜呜呜呜……
我还没结婚生孩子
621宿舍突然爆发出一声悲切嚎啕的恸哭，哭得稀里哗啦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亚莲没忍住，唇角弯了下，然后不忍直视地别开脸。
沈荼冷着脸：“你是不是傻。”
秦歌不知道南国脑补到什么地步，见他眼泪说来就来哭得这么伤心连忙说：“没有没有我骗你的，你的体检没问题，你得瑟一天了我看不过去才吓一下你……唉你别哭了。我真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
“……呜呜呜呜呜嗝！”
南国不哭了，擦眼泪：“你怎么能这样！我一直都很信任你，都没想过你会骗我。我连我的后事都想好了呜呜呜……”
这回秦歌也忍不住“噗”笑出声：“哈哈你太逗了，我错了错了以后再不骗你。”
等苏长青回来的时候，宿舍里一片诡异的安静。
“啊怎么了，你的眼这么红，哭过了？谁欺负你？”
秦歌：“你错过了好戏。”
红通通兔子眼的南国：“这件事我会记恨你们一辈子的！”
那张伤心欲绝的说哭就哭的脸，秦歌表示他也会记一辈子。
从头到尾，沈荼看南国的眼神都是鄙视的。
唯有苏长青一头雾水：“发生了什么？”
“——不能说！都是你的错你好意思说。老子的黑历史，不准再提！”
乐于分享的秦歌只能遗憾地摇了摇头
苏长青转向沈荼
此时沉默寡言的沈荼早已洗漱完，靠在椅子上打瞌睡，见苏长青回来，立即急匆匆地催促：“去洗漱，睡觉。”
然后扭头对亚莲说：“你睡我的床。”
亚莲微笑：“好的。”
南国秦歌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再看向正满嘴泡沫洗漱的苏长青时充满了同情：想不到沈荼也会算计人了。
宿舍的暖气很足，苏长青穿着短袖也不嫌冷，铺好被子躺进去，南国跟着蹿上床：
“最后一个熄灯啊！”
敷面膜的秦歌：“……”
等各上各床，轮到沈荼的时候，亚莲往里缩了缩，留出沈荼睡的空间。
沈荼却掀开苏长青的被角，说：“我跟你睡。”
那双湛蓝的瞳孔骤然一紧
苏长青疑惑地问：“为什么跟我睡？”
沈荼理所当然地回答：“我跟他睡不合适。”
“可是……？”
“他不想跟我肢体接触”
“也是……好吧，你躺进来，别压我的衣服。”
沈荼得逞，心情更好。
南国生气：“你就知道你是故意的！宿舍长～你太纵容他了，来来咱俩睡。”
苏长青仰起脑袋看南国：“什么故意的？”
“安静——”
沈荼突然按住苏长青的脑袋，按进自个儿的怀里，同时掀起被子，一本正经地指使：
“——睡觉！”
被子蒙上，视线里一片黑暗。
沈荼抱住苏长青的腰，肢体紧贴着，整个人仿佛沉浸在香甜芬芳的檀香气息中，心里越发满足。
搂得太紧，苏长青觉得有点儿喘不过气，但沈荼的身体火热，他冰凉的手脚情不自禁地缠上去。
……从始至终，亚莲只是个沈荼从未在意过的炮灰。
凌晨零点，秦歌的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生日快乐。
圣诞节是秦歌的生日
只有微子启知道
早晨醒来，才五点半，其他人还在睡梦中。秦歌对着短信发呆，清俊的面容有几分清月寒风般的疏冷，可是，细长的手指停在手机屏幕上依次滑过“生日快乐”四个字，却是旖旎眷恋的。
第47章　Chapter　47　病态
去年元旦是在网吧过的，今年南国依然想去网吧。
“我订了电竞酒店5人间，喊上小亚莲通宵去，反正有床，熬不住就睡。”
亚莲像是沈荼的小尾巴，清澈湛蓝的眼睛凝视时有种别样的深情：“你去么？”
沈荼扭头看苏长青
苏长青被沈荼、南国俩人盯得头皮发麻，点头：“好好不要看了，我去。”
至于秦歌，南国翻旧账：“你那回把我吓哭了。”
秦歌不想回家，元旦待实验室也不太好，于是点头应下。
搭公交车去市里，中午吃自助火锅，三点多到达电竞酒店，大厅里人挤人人满为患。
5人间其实挺小，两面墙一面是五台电脑、另一面是上下铺。此处画重点，上下铺：两张上铺两张下铺。南国非常欢乐地说：
“谁坑，谁去睡过道啊。”
三只菜鸟：“……”
亚莲微笑：“没有人坑怎么办？”
“这个简单，辅助ADC挤一挤总能睡下的。”
此言一出，沈荼立即看向苏长青。
苏长青会意一笑：“我打上单。”
“哈～唔好困，我去睡会儿，养足精神晚上熬夜。”
南国脱了外套，倒在下铺不一会儿就呼呼睡着了。
秦歌：“我跟家里打个电话”。然后去了阳台。
剩下沈荼、苏长青、亚莲三人
沈荼个粗神经：“我也困了，一起睡？”
苏长青突然拉起亚莲的手，说：“亚莲中午没吃多少，我带他买点儿饼干蛋糕。”
说着急匆匆出门去了
等房门关上，苏长青松开亚莲，温和雅致的面孔突然沉静下去，两弯新月般的眼睛如古朴幽深的古井不可捉摸，问亚莲：
“你想做什么？”
他变脸太快，以致亚莲也呆了片刻才回神，一边仔细琢磨话里的深意，一边装作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回答：“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苏长青说：“那天我看得一清二楚，小沈强迫了你。你该恨不得杀了他，而现在自称是小沈的朋友主动接近小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个啊……”
手指点了点下巴，两只眼睛笑弯成了月牙儿，几乎看不见湛蓝的瞳仁。
“如果我说，沈荼跟我道了歉呢。”
苏长青立即笑道：“我不信你是个大度的人。心理学有一种情感叫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表明——人是可以被‘驯养’的。”
“驯养”二字，咬得极重。
亚莲的笑脸忽地一变，神色变得傲慢孤高，周身萦绕起森冷的让人难以接近的低气压。此时他看苏长青的眼神锐利桀骜，眉眼间有几分与沈荼相似的神采。
苏长青继续说：“你跟小沈有相同的像是亡命之徒的气息，那天晚上沈荼对你使用暴力，强迫你屈服，甚至可以随时取走你的性命，那时候你对小沈的存在是无比恐惧的。事后，如你所说，小沈对你道歉，这种恐惧的心理转化为小沈饶恕你的怜悯与慈悲，情况类似于‘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你屈服于沈荼的暴虐，我不客气地说，这是一种心理疾病。”
人性能承受的恐惧有一条脆弱的底线。当人遇上了一个残暴的杀手，受其控制时，人质就会把生命渐渐付托给这个凶徒。时间拖久了，人质吃一口饭、喝一口水，每一呼吸，他就会觉得这是杀手对他的宽忍和慈悲。这个时候，人质的恐惧会先转化为对杀手的感激，然后变为一种畸形的崇拜，最后甚至发展成自以为是的爱情。这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这几天亚莲对沈荼表现得过分在意，苏长青才有了这样的猜测。
那双幽蓝的瞳孔开始翻滚起雪白的波浪，一丝丝溢出的狂暴不安的森冷气息扑向苏长青。挺拔的站姿，不屈的意志力，与沈荼一起的朋友，这一刹那亚莲猛然惊醒，认出：
“——你是莫清玄！”
这是毋容置疑的口吻
苏长青纹丝未动，不反驳也没有承认，反而说：“建议你去看心理医生。”
也就在这时，亚莲对苏长青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晚上整八点，一行人登录英雄联盟。亚莲注册账号：黑白教父。
你可赏骚扰南国：人机约吗？
红豆生南国：宿舍五黑，不约。
你可赏：好羡慕
红豆生南国：怎么你又是一个人啊，你就没个兄弟啥的？
你可赏：我有一个哥哥，但他总不理我。
红豆生南国：兄弟感情不好？
你可赏：……嗯
好吧好吧，看你这么可怜，陪你来局人机好了。
亚莲正在熟悉新手教程，南国喊上其他三人，跟你可赏五排人机。沈荼选了狗头走上单，你可赏秒选鳄鱼，苏长青练英雄提莫，南国喃喃地说：“阵容不太对啊……”
三个上单，下路谁去啊？于是秦歌选了烬。
南国默默点了快乐风男
进入游戏
你可赏：哥哥～哥哥～
追着丹枫白露，拖了一路金光闪闪的问号。
你可赏：哥哥你怎么不理我？
南国歪头冲沈荼喊：“你俩用的英雄——狗头鳄鱼是亲兄弟，他才这么喊。”
沈荼恍然大悟，于是敲键盘：你好
你可赏：哥哥你理我了啊，我好高兴。你别怕，我给你挡伤害。
丹枫白露：多谢
小提莫一蹦一跳地走过来，突然跳进草丛不动了，应该在打字但手速不行，停顿了一会儿，屏幕下方出现一行小字：
打瞌睡的小王子：我去哪？
南国大为心疼：“宿舍长，人家两兄弟搭档，你就别着凑热闹了，来！跟我。”
于是，小提莫去找快乐风男。
快乐风男正在1v5，小提莫也跳进去一通乱点，紧接着屏幕一暗，怎么死了？
南国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傻缺哈哈哈hiahiahia——”
快乐风男风风火火地跑了
苏长青：“我还是去找秦歌吧。”
黄铜局五黑是非常难过的，你永远不知道对面有几个小号，更关键的是，TM队友都是敌方派来的卧底吧。秀得累了，又一波小团灭后，姗姗来迟的快乐风男见到了满地尸体，内心大骂：经济差得要死还敢开团，还敢四打五，打得鸡儿｜吧！
南国突然猛拍键盘：“四个菜鸡滚去自己玩儿！老子不奉陪了。那个谁，你可赏来凑个数，五只菜鸡一边儿玩去，我大号排位去了。”
被训斥的四人：好气哦，但要忍耐，因为人怎么能跟疯狗一般见识呢～
丹枫白露、你可赏、打瞌睡的小王子、药别停、黑白教父又开一局
你可赏像是丹枫白露的小尾巴，一直跟着，喊：哥哥～～哥哥～
排位赢了几局，心情渐好的南国嗤笑：“这孩子入戏太深啊！下局把他踢了罢，我带你们四个上个白银。”
四人齐齐扭头：“滚去自己玩儿！”
南国嘴巴“O”，灰溜溜地遁走，莫名觉得今晚得睡过道了嘤嘤嘤……
你可赏：哥哥，下次我还能找你玩吗？
丹枫白露：随便
苏长青忍不住说：“这孩子真的很喜欢你。”
沈荼觉得意外，他很少被这样追着喊“哥哥”，感觉像是撒娇，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坏，所以很坦然地接受了。
网站另一端是个清傲俊美的少年。少年面无表情地敲击键盘，五官与沈荼有几分恍惚的相似，但他较为秀丽，沉静的目光落在ID“丹枫白露”上，殷红的嘴唇忽地轻启吐出深刻绵长的气息：“兄长……”
当零点的钟声敲响，纤细的手指敲击出：哥哥，新年快乐。
丹枫白露：你也快乐
沈荼一字一字笨拙地敲击键盘，手心逐渐渗透出粘腻的汗液，这时候你可赏发来：哥哥，我要睡了。晚安。
丹枫白露：晚安
像是涓涓细流徜徉过心头的“哥哥～”，喊得久了，他甚至生出异样而陶醉其中的飘飘然之感。
这种感觉实在微妙，所以在看到“你可赏”退出游戏的时候，他心头竟多了抹黯淡的失落。想到沈家那个总是一脸算计，虚伪地喊“兄长”的沈玄，沈荼更喜欢简单纯粹的弟弟。
五人熬到零点，秦歌最先撑不住，洗漱完上床睡觉；两点多，苏长青也撑不住，看精神抖擞噼啦啪啦打键盘的南国，很佩服：“你还不困？”
南国塞了一嘴爆米花，大手一挥：“下午睡多了，不困。”
“那我去睡了”
苏长青摇摇摆摆地去浴室
“——我也去”
沈荼离开电脑，急忙忙地跟上。
亚莲的嘴巴慢慢嘟起来：“他们两人的关系很好吗？”
“是啊——别看沈荼凶巴巴的，到了宿舍长就跟前跟小宠物似的卖乖撒娇。要是安个尾巴，宿舍长夸他一句，尾巴能摇到天上去——哎哟鳄鱼挺猛啊，看我剑圣秀秀秀！好吧秀不过——兄dei快跑！”
苏长青刚迈进浴室，就见沈荼跟了上来，义正言辞地说：“我给你擦背。”
“……不用，我就冲一下。”
“没关系，我也要洗，一起。”
沈荼突然拉住苏长青，挤进空间狭小的浴室，背贴着胸膛，一股香甜可口的气息若有若无地飘过来，他不禁有些心神荡漾。这时听见苏长青说：
“快洗，我想去睡觉了。太困了。”
沈荼立即利索地脱了衣服，这时淋浴的热气弥漫整个浴室，苏长青站在雾气氤氲的莲蓬头下，若隐若现的身体不像他的长相那些温柔随和，而是精悍细长，掩藏着无与伦比的强悍与爆发力。
两条手臂抱住柔韧紧窄的腰肢，同样赤｜裸的身体紧贴上去。沈荼将下巴放在苏长青的脖子上，惹得苏长青回头，两股火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想更加地亲密……
蠢蠢欲动的渴望促使着，下一刻滚烫的嘴唇印上脆弱的后颈，像饥渴的猛兽寻找到猎物最可口的部位，又眷恋着舍不得下口。这时，苏长青抬起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胸膛，语气无奈地道：
“别闹了，我要去睡觉。”
沈荼仍不愿意松手，忍不住说：
“我真喜欢你”
第48章　Chapter　48　学习
中午十二点回学校，宿管阿姨突然拦住他们：
“621的沈荼，你弟弟找你——”
南国最先叫起来：“你还有弟弟？！咋没听你说过！”
这时长凳上等待的少年收起手机，起身喊了一声：
“兄长”
五人齐齐回头
沈荼脸色冷厉：“你来做什么？”
“兄长，我来……”
可下一刻，沈玄微笑的面庞在看见金发碧眼的亚莲时僵住，仿佛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微张的嘴唇呼之欲出的一个名字，亚莲却抢先一步，介绍说：
“我是沈荼的朋友，亚莲。你好，沈荼弟弟。”
沈玄的嘴巴抿了抿，似乎要将那个名字咽下去，随之礼貌恭敬地说：“你好。”
然后转向沈荼：
“兄长，父亲病了。请您回家探望病重的父亲。”
只见沈荼扯唇露出一个不屑一顾的笑容，犀利的眼神瞥过沈玄的脸，眼底尽是令其作呕的鄙夷、厌恶，与种种不加掩饰的负面情绪。
沈玄不觉怔住，紧接着他移开目光，淡淡地说：“既然兄长没有时间，我会替你照顾父亲的。你保重。”
说完转身走入呼啸而凛冽的风雪中，背影如此落寞孤寂。苏长青觉得可怜，提醒沈荼：
“那可是你弟弟，你不送送他？”
沈荼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什么都没有说，径自上了楼。然后，亚莲彬彬有礼地道：
“昨晚多谢款待，我玩得很开心。下次有缘再约，告辞。”
一团理不清的乱麻
苏长青头昏脑胀觉得难受，决心回宿舍补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暂时不想了。
进入考试月是十分痛苦的，沈荼迷迷瞪瞪地上完最后一节课，听到老师说：
“下周一考试，还有两天的复习时间，题不难，我课堂上都讲过。”
同学们撒娇：“老师～透个题呗～～”
老师娇滴滴、羞答答地表示：“我不知道题目～”
——我擦试卷都是你出的，你装什么不知道！学生们内心疯狂吐槽。
沈荼看纸上罗列出的考试重点，一脸沉重的睡意，其实内心很焦急：不想挂科怎么办？
“沈荼！下午一起去图书馆复习吧。”
沈荼应声抬头，见班长一边背包一边跟他说话：“一起吧，复习更快一点儿。”
班长的好基友陆兵听见这话，十分惊悚地抬头看过来。
沈荼歪头想了想，然后点头了。
三人行，极怪异的组合前往图书馆。陆兵压低声音质问：“你喊他干嘛啊？”
“别这么说嘛，大家都是同学。”
“嘁！”陆兵愤愤不乐意
图书馆的暖气很足，因为是期末，空位不多。三人挤在一张小桌子上，周围是嗡嗡听不真切的细碎声音，沈荼翻开课本，很快地开始犯困。
“你先别睡，学会儿再睡。来，先过一遍知识点，看懂了再做题。”
班长摇醒沈荼
沈荼无语，强憋着困意，一页页翻书，然后迷茫地看班长。
班长翻出习题：“看完了就练几道题。你自己试着做出来，做不出来就翻知识点，一个知识点对应一道题。不懂的问我。”
这种被监督复习的感觉十分新奇，沈荼并不觉得讨厌，于是提笔学苏长青那样刷题，可十几页的习题刷下来，只填了几个填空，其它的一概不会。
陆兵看不过去，直接挤开班长：“你是傻逼么他都没有听过课，你打算从头开始教吗？！我告诉你，你这样子不行，起开！我来我来，去年的卷子给我。”
班长被推到一边儿，换陆兵辅导：
“十道填空题考的都是课本上知识点，老师都圈出来了，统共才十几二十个，对比去年的卷子，这个……还有这些，都是没出现过的，所以不看。你只要看这十五个知识点，死记硬背会吧，这是二十分。”
陆兵再讲选择题：“就五道题，需要计算，但计算量不大，公式代入就可以——就这三个公式，也在刚才十五个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