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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风花雪月-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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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化,赔偿金损失费统统算上一百多万,两百万顶天了。退一万步说,就算张婷以命偿命了,大青哥也活不过来,他家依然穷困潦倒,倒不如拿一笔钱,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划算得多。”
饭盒丢进垃圾桶,他又说:
“你跟我去趟蓝凤凰会所,不知道陈煜乐不乐意帮这个忙。”
秦歌一时怔住
“怎么,我脸上有米饭?”他顺手抹了抹
秦歌目光落在他的头顶上,摇头:“你比我高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南国长得比秦歌还要高大强壮了。此时娃娃脸上没有了乖巧稚嫩,而是一片乱石磨砺后的刚毅与肃杀。站在一起,秦歌反倒显得不谙世事的柔弱秀气,这不禁让他生出一丝迷惑来,621宿舍似乎都在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改变,沈荼变得友好、南国更果敢,而他自己也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学会了理解与分享。
而这一切,是谁,怎么引导的?
紫调玫瑰,南国如愿以偿地见到了陈煜,还有一位许久未见的“故人”梅知雨。
陈煜对梅知雨的态度算得上殷勤,南国就抱臂靠在沙发上冷冷地看他献殷勤。许久不见,梅知雨清瘦了许多,那张隽秀的脸此刻正透露出疏远并嫌弃的气息,坐姿端正,腰杆子尤其挺直,一副“任你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
陈煜献殷勤献得嗓子冒烟儿,生闷气:“你还这么不解风情。”
南国瞄准了时机插嘴:“教官怎么在?”
“公事”
“哦我来没打扰你俩吧?”
他拉着秦歌施施然地坐下,一副“打扰也不走”的模样。
“你来干嘛?得,铁定没好事儿。”
“——谁说的!我来就是托你办好事儿的。”
紧接着一拍桌子,态度堪称嚣张:“你这花心肠的二世祖想追求警察叔叔么,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组织是不会被你的糖衣炮弹迷惑的。”
“边儿去!”
“嗳嗳我也有正经事。我家宿舍长失踪了,你帮忙找找呗。”
厚脸皮的南国再次露出乖顺怜人,人畜无害的小兔子一样的表情。
可惜陈煜不吃这套,一记暗藏杀机的铁砂掌拍上他的后背,笑里藏刀:“有事找警察叔叔呀!”
拍得他险些吐血,可怜巴巴地眨眼睛求助梅知雨:“苏长青不见了。”
梅知雨点头表示知道,然后说:“不要求我,我也是来求陈煜的。”
陈煜几乎要拍桌跳起:“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嘛?!”
梅知雨无视:“那天苏长青来警局,跟局长发生了挺不愉快的事情。我一直试图联系苏长青,可目前情况来看——他失踪了。”
说着斜眼看陈煜
陈煜气得“乓乓”拍桌子:“看我干嘛!都说多少遍了我跟张婷不是那种关系,我喜欢玩儿但有分寸的,绝不干违法犯罪的事儿惹你发火,所以这件事真的——完全——跟我没半毛钱关系。青梅竹马的交情你居然怀疑我,真令我失望!”
梅知雨则表现得淡定:“我没说你做的。你去探探张婷的口风,看是不是她绑走了苏长青。”
“这种出卖色相的事情,我才不干。要是处理不好,跟那种蛇蝎美人成了死敌,我岂不是亏大了。”
他梗着脖子脸红脖子粗,一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犟脾气样,但下一刻又目光闪烁地看梅知雨,冷脸有几分松动的意思,继续说:
“要是你肯说几句软乎话,我还考虑考虑。可你看你现在的态度是求人么,你一来,我立马推掉了所有的事情,好吃好喝伺候你,你可倒好一进门就没给我好脸色。凭什么你一句话,我就得当圣旨去办,我又不是你的下属。”
眼里似含着某种晶莹闪亮的期待
接下来,梅知雨割地赔款:“我周末不值班,你要办成了,游乐园一日游。”
陈煜真的很吃力地按耐住火山爆发一样飞上天绕三圈的悸动,脸上的表情看似矜持:“真的?”
南国内心吐槽:这货真会装。
梅知雨不情不愿地:“嗯……”
“唉好吧,你都这么求我了,我要是拒绝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陈煜无力地倒在沙发上垂下眼帘,但两只紧盯住梅知雨的眼睛跟通了电的灯泡似的贼闪亮。
南国笑得很高兴:“我替苏长青谢谢你”
翻白眼的陈煜:“关你什么事啊。”
“呵呵……”
秦歌的表情有点儿僵硬,因为他听见了恨得咬牙切齿的磨牙声。
第56章 Chapter 56 伤害
“陈煜去哪找张婷呢,不是在警局押着?”
离开紫调玫瑰的时候,南国十分疑惑地问梅知雨。
梅知雨却说:“没有。”
“警局没敢动张婷,一纸通报是为了应付像你这样的民众,上面没一句真话。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没人敢插手——我的意思是警察,警察没一个想掺和进去。要想在法庭上伸张正义,我现在就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绝不可能!只能私了。”
南国慢慢地合上嘴巴,鼓起腮帮子觉得失望。虽然早有这样的预感,但真从警察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他还是忍不住难过。
“当务之急是找到苏长青,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那……梅知雨,我问你——”
他突然一脸正色,问出迷惑许久的问题:
“——你相信这个世界有公平、正义的存在吗?”
绽放的海棠花下,青年的娃娃脸严肃认真,宽厚的肩膀仿佛能承担起重担。
不知为何他大一军训时活跃跳脱的模样突然浮现出脑海,与面前肃冷坚毅的面孔,两者似乎无一相同。梅知雨的心头突然泛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的动容。而更让他羞愧的是,这个问题他自己也纠纠结结地迷惑。
“活着看看吧。活得久了,兴许就知道了。”
逝去的战友曾这么说过,所以他浑浑噩噩地活到现在,可能未来的某一个契机到来,答案自然而然地就来了。
“我不是你的人生导师,这种沉重的问题别问我。”
梅知雨挥了挥手,在烂漫的花道中走远。
南国依旧迷茫
接二连三的打击像一记闷棍敲得南国眼冒金星,措手不及,甚至有种双脚踩空的飘渺的不真实感。他瘫在床上装死,觉得身心很疲惫,当晚八点半接到陈煜的电话,拖长了的仿佛被榨干的声音第一句话就是:
“找到苏长青了”
登时一个利落的驴打滚精神奕奕地爬起来,急急追问:“在哪呢,苏长青人在哪?”
“刘总家”
“——这谁呀,哪跑出来的路人甲?”
“人家可不是路人甲,是房地产老总牛逼着呢。婷美服装厂那块地皮就是他批给张婷的。”
他听得云里雾里:“那,那苏长青怎么在他家?”
“听说呀,那位刘总有个挺不光彩的癖好。”
然后卖关子一样停住不说了
这搞得南国很难受:“你能一口气说完,别大喘气吓唬人好嘛。开玩笑也要分场合好嘛!”
“……同性恋”
三个字堵住南国的嘴
“尤其喜欢干干净净没一丝污点的洁身自好的大学生。张婷的原话——‘那小子是个硬骨头,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法子调|教他,让他老老实实地爬上刘总的床’——就是这么说的。”
“地址”
“我发给你”
紧接着,手机收到陈煜的短信。
南国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扭头看秦歌。
秦歌的脸色更冷,说:“报警”
“你还相信警察?”他听了却觉得好笑
“怎么,你想冲进人家里,杀了刘总解救苏长青?你要是这么干,你跟沈荼有什么分别?!”
秦歌反而平静下来,声音放温柔:“大家相处这么长时间,你该了解苏长青的为人。要是苏长青在,也会选择报警。”
“——不!”
只听南国异常坚决地说:“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不相信苏长青还跟以前一样天真。是的他正直勇敢、无所畏惧,站在我仰望的不可企及的高度,是我崇拜的对象,可那是以前!他对世界温柔,可这个社会回报了他什么?——是贫穷、孤独?还是父亲为国牺牲,哥哥却死不瞑目,没人给他做主的绝望?!这个社会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你这么说,是不对的……”
秦歌低下头,连他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他好像被说服了,因为这些话……他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两人形同对峙,势同水火。
南国又冷冷地开口:“你要么来帮我,要么在宿舍待着别坏我的事。”
全然一副森冷肃杀的面孔
清傲自负的秦歌竟被镇住,站在原地怔怔地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我跟你去。”
脑子费力地想到:南国正处于极端的状态,不能任由他独自出门。
然而,刚踏出宿舍,寂静无人的楼道忽然响起清亮欢快的铃声。
在这一刹那,秦歌几乎听见自己脑袋里绷紧的弦“突”地断裂的声音。
只见南国边走边掏出手机,皱眉接听:“哪位?”
秦歌靠近耳边,紧接着听见一个轻微细小像是非常虚弱的声音,说:
“是我……”
南国下意识地要问“谁?”,可是张开的嘴巴突然僵住。
那个无力的声音颤巍巍地响起:“我走不动了,你……你来接我……”
这声音是救赎
……是迷失的黑暗中一点指引前路的希望之火
晚九点
南国、秦歌找到了瘫坐在大马路边的苏长青。
苏长青身上只有一件白色浴袍,一只野猫子正拿毛绒绒的脑袋蹭他的手心,“咪呜咪呜”不停地叫唤。
他想抱起野猫,但他没有力气了。
当远处驶来的车灯照亮了他的双眼,他才勉强撑开眼皮,无力地说:
“……真好,你们来了。”
他甚至没有看见车牌号,但就是知道。紧接着,一声凄厉悠长的哀嚎如同惊雷突然响起——
“宿——舍——长——”
他安心地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躺在柔软洁净的大床上。
身旁嘤嘤啼哭的南国红着眼圈,说:“你可醒了,秦歌煮了粥。来,你喂他。”
他扭头指使秦歌
秦歌抱臂冷脸:“你没手?”
“我怕我太激动,把粥撒床上你可别生气。”
秦歌妥协
换了居家服,干干净净的苏长青靠在枕头上,脸色苍白而阴郁。但他想掩饰过去,于是勉强勾起嘴角,想露出一个让室友安心的表情。
秦歌却说:“你不喊疼,就没人知道你疼。”
居家服下掩盖着鞭打凌虐的伤痕,他跟南国看得一清二楚。
“遭受这样的对待,要是沈荼还在,那些人……一个都别想活。”
“我倒希望沈荼还在,把他们都杀了才解恨。”
苏长青疲倦地闭上双眼,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此时凌晨一点,会是谁?
南国“蹬蹬”跑去开门,竟是一身警服丰姿隽秀的梅知雨。
“你、你怎么来啦?”
梅知雨径自绕过他,问:“苏长青在哪个房间?”
“你知道苏长青在这?!——怎么知道的?说清楚,嗳别想蒙混过关。”
俩人拉拉扯扯地走到苏长青的床前,梅知雨站定,目光上下打量一番,冷峻的眉眼顿时染上几分轻松的笑意。
“看来我能跟局长交差了。”
苏长青却审视那一身凛然正气的警服,目光毫无波澜地问:“这话什么意思?”
他少有如此冷冰冰的毫不掩饰敌意的态度
“要不是老局长连夜下了搜查证,让我跟几个兄弟搜刘斌的家,你以为你能趁乱逃走?地下室的门……呵呵,还是我撬的锁。”
梅知雨瘸着腿坐到沙发上,一副诚心诚恳的态度交代:
“局里的大爷大妈哥哥姐姐都担心你的安全,副局让我留意,果然就出事了。你骂警局无作为,骂警察胆小怕事不除暴安良维护正义,骂得很对,我也这么觉得。但今晚的事情来看,我挺庆幸有‘警察’这个身份,才有机会撬开那把锁。”
“照这么说,宿舍长还得感激你?”南国说话带刺,毫不客气:“那个刘总非法拘禁公民,你怎么不抓他?”
“我可以抓啊——”
他看南国的眼神像是看挥爪子挠人的小狗,一身莽撞又无知。
“关他一段时间,然后放出来的时候心怀怨恨报复苏长青,又该怎么办?”
南国噎住
“人性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眼前是痛快了,往后的灾难是要人命的,所以——少年人,看事情眼光要长远。”
然后,南国不轻不重地“哼”了声表示不屑,忽然想到“游乐园一日游”的约定,喉结滚动着咽下口水,很认真地思考:该不该问?……似乎场合不太对哦。
这时候,梅知雨起身离开,走之前又不放心地提醒:
“苏长青,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位病重的老母亲。”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已经注定“坠楼事件”不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杀人凶手会逍遥法外,温柔与善良的人终将孤独绝望地死去。
苏长青低着头,依旧一言不发。
这是个很残忍的事实
……可他必须接受
他禁不住想,如果正直勇敢的父亲知道有“善无善终、恶无恶果”的下场,还会不会选择穿上警服,为维护“正义”牺牲了仅此一次的生命?
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正是由于他的“正直勇敢”,他才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阵阵抽搐的疼痛像一条绞肉的长鞭在脑袋里抽打,疼得眼前的事物颠三倒四地晃动,南国跟秦歌的脸也变得飘摇不真切。
这个时候,心中隐隐萌发出一个疯狂而危险的念头。
第57章 Chapter 57 现实
生活看似平淡无味地流逝,花开花落入夏的燥热像密密麻麻的刺痛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来,并非疼得刻骨铭心,而是绵长细密。
周一早上,南国迎着温暖的朝阳醒来,空荡荡的621宿舍回荡着细微的风声,还有他自己规律而沉重的呼吸声。
对铺一个剩下冷硬的床板,另一个……被子叠放整齐,没有一丝凌乱的痕迹。
秦歌也不在
这种窒息般的寂静让胸膛又鼓动起细密绵长的刺痛,他开始讨厌夏天,讨厌一个人待在宿舍。
所以南国出现在体育课上的时候,整个班都惊悚了。
程欢程悦抬头望天:“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屁!老子心情不好,你俩过来——让我出气。”
双胞胎兄弟齐齐撸袖子:“知道你难受,来来——咱们聊聊。”
一旁女班长紧张地咽唾沫:“不能打架……”
“增进感情呢。南国,奖学金嘻嘻发下来了吧,啥时候请客?”
南国的脸色更阴沉
真跟人渣辅导员威胁的那样,苏长青的奖学金全泡汤了。过了暑假要交学费住宿费六千多块钱,他哪来的钱?
“——卧槽泥马的辅导员真不是人!狗东西死全家。”
他恶狠狠地咒骂出声,程欢程悦齐齐吓住。
“我溜了。我找苏长青去,脑子进水了才跑来上体育课。”
拦了一辆出租,直奔医院。
南国没想到秦歌也在,打招呼:“你也翘课?”
秦歌穿着白大褂,边走进病房边冷笑:“你可闭嘴吧。我现在是实习医师,院里的主任推荐我来的。”
“你不是才大二,这么牛逼?要是我熬夜猝死,你能救回来不?”
“我可以帮你预订殡仪馆的位子”
“唔……这倒不用,我觉得活着挺好的。”
活着才能打游戏、喊外卖,交朋友谈恋爱、逛漫展追二次元潜水、旅行,下雨天赖床不起、下雪天烧烤啤酒打雪仗,享受人世间的诸多便利,享受世间繁华与纷扰。所以,南国很爱惜这条命,胆子小怕惹事。
推开一条门缝,还未进去,就看见苏母泪眼汪汪地握住苏长青的手,奄奄无力地说:“……妈对不住你……”
苏长青低着头,碎发遮掩了眉眼以致看不清他的情绪,但下半张脸惨淡如雪,微微泛着青,有种萧索沉静的薄凉。
不禁停住脚步
“……也对不住大青。我真恨苏城,要是没嫁给他……”
苏母断断续续地说:“下辈子,我可不想遇见他了……”
这时候苏长青才抬起头,面容清冷淡然,声音放得很轻:“妈,你累了,睡会儿吧。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悲伤
南国、秦歌同时觉得心惊胆颤,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不知道怎么办。苏母睡着了,苏长青掖好被角,似有所感地看向门外,然后呆愣了一瞬间,才惊讶地小声问:
“没上课?”
秦歌扬下巴示意门外说
近日苏长青的脸颊清瘦了不少,精神态度并没有想象中的颓靡,他二人刻意忽略掉心底说不出的怪异感,稍稍觉得安慰。
南国留意他手里的链子,好奇:“是什么?”
苏长青摊开手掌,只见手掌心躺着一块古铜色的怀表。这块怀表镶嵌着一整块翠绿剔透的环玉,看上去价值不菲。
“我妈给我的,说是父亲的遗物。让我保管好。”
南国很认真地想:可以卖了攒学费……
“宿舍长,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啊?你那辅导员来找过你,态度可不好了,说不定给你使绊子穿小鞋。”
苏长青说:“我可能会休学。”
“——什、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休学?”
“你是认真的吗?”
苏长青很平静地重复:“我说我可能会休学,我早有这样的念头,只是今天才说出来。”
“休学一年,再回来?”
他迟疑了一下,缓缓摇头。
南国立即尖叫:“这是‘休学’还是‘退学’?一字之差两个意思好嘛!你才多大,不上学能干什么,进厂打工还是守着小饭馆当老板?你愿意我还不乐意呢。你要是缺钱跟我说啊,学校才发了奖学金,我资助你,还有秦歌也帮你。别一时冲动随随便便说出这样的话吓唬人,这样的念头赶紧打消打消!”
秦歌拧紧眉头,死死盯住他的脸:“你跟沈荼的约定还记得么。你走了,沈荼怎么办?”
却听他说:“我是哄他的,你怎么也信了。”
秦歌随之冷笑
“我也想等沈荼回来,但……你也看到了,我家这个情况……我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已经无心读书了。待在学校只是纯粹的浪费时间而已。”
“那……那你将来有啥打算?”
说话的时候,南国的表情有一丝丝的胆怯与惧怕,声音听着小心翼翼。
苏长青平静淡然的目光移向阳光明媚枝叶葱郁的窗外,忽地弯起嘴角笑了笑,说:
“我还没有想清楚,等我想清楚了,会告诉你们。”
走出医院的时候,南国还摸着胸口惊魂未定:“我怎么觉得,苏长青他……他很不对劲呀?”
秦歌点头
“他说了几句话,意思没什么不对,但我看他的样子……总觉得害怕。”
“人性是很复杂的东西”
秦歌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南国一脸懵:“怎么跟人性扯上关系了?”
秦歌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又说:“苏长青托我联系了几家风评好的敬老院。”
他当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意思是——等阿姨病好了,苏长青要把阿姨送敬老院吗?!——这怎么行,敬老院那种环境什么人都有,他这么干不是把亲妈往火坑里推么。”
“火坑倒不至于,正规的敬老院环境设施、服务水平算得上良好,每年医院也都拨人过去护理。苏长青真没时间的话,把阿姨送进敬老院我可以理解。”
“他都说休学了,哪儿能没时间呀……”南国敲了敲脑袋,头疼地说:“有时候我真搞不懂苏长青这个人,他做的很多事我都理解不了。”
“……我也搞不懂”
俩人齐齐望天,一脸看不穿的忧伤。
转眼周五,苏长青回学校做实验测试,晚上回宿舍睡觉,然后被621宿舍阴冷空荡的鬼屋氛围惊到了。
床上“哧溜”泡面的南国十分幽怨地说:“就剩我一个,连只吱吱吭气的耗子都没有。每天晚上被子都是冷冰冰的暖不热乎,真哪半夜我猝死了,估计十天半个月烂透了都没人知道。”
秦歌戳破:“你生什么气?”
“——我不是生气,我是闷坏了!——连个说话儿的活物都没有,我都在这待快两年了,还是头一回觉得难受。这不对,咱宿舍不该是这样子的——”
南国突然扔了筷子,呲溜溜爬下床,站到秦歌的眼前诉说委屈:“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我想沈荼回来,苏长青回来,你别实习了,咱四个去菜市场买水果,还去海边儿旅游。”
秦歌雪白的脸颊溢出丝丝冷冽的感伤:“别这样说。我觉得难受。我,其实我……”
话音忽地顿住,他别开脸,仍旧是一副高冷的模样,又说:“你要学会习惯。我不会撒谎,我跟你保证以后每个周末我都回宿舍,绝不会食言。”
南国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也不太对,于是讷讷地点头:“我相信你这不是哄我的话。我没课的时候也会去医院找你,做个全身检查啥的,你可得给我优惠。”
又是一阵难言的寂静
晚饭约新三食堂,刚吃一口安生饭,秦歌突然接到电话,整个人雷劈一样呆滞住。
南国怯怯地小声问:“怎,怎么啦?”
秦歌缓了一会儿,才说:
“阿姨去世了”
第58章 Chapter 58 失孤
秦歌一直很怀疑:一连接受这么多的打击,苏长青是怎么挺过来的?
他开车赶去医院,副驾驶的南国皱着包子脸:“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苏长青了……”
苏长青不在医院
苏长青不在殡仪馆
天黑下来,崎岖山路上一辆小轿车爬虫一样缓慢地移动着。秦歌越发烦躁,猛地拍了下方向盘,吓得南国一激灵。
他艰难地咽了口水:“我的命可在你手里,你冷静下来,要不咱们走路过去吧。”
秦歌沉默地点了点头
俩人相互搀扶着踩过碎石,沿着蜿蜒曲折的小道走到尽头,只见前方一片开阔的土地。
一条条竖起的石碑上贴着笑脸的照片,晚霞收尽最后一丝余晖,整块墓地蓦地陷入黑暗之中。南国总觉得眼前飘荡着鬼气森森,死死抱住秦歌的胳膊打哆嗦:“你,你喊苏长青。别太大声,要是惊动啥灵异的东西……我,我怕找上我。”
就在这时候,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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