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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哭别噎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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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顿时有些没脾气,佯装要拍他,“你自恋也有个度!”
林沛然缩了缩脖子,埋头扒饭。
他偷偷去瞄白玉,却只看到白玉脑袋扭向一边,手指焦躁地在桌面上叩,一下一下。敲着敲着,他目光就渐渐找不到落点,好像沉入了深沉的记忆中。
然后他身上就染上了林沛然所熟悉的那种寂静的气息,死水之下暗潮流动的那种寂静。
林沛然鬼使神差脱口道:“对不起。”
林沛然脸色更红,忙不迭点头。
去陵园的一路倒是很顺利,白玉早就联系好了人,对方带着林沛然参观了整个陵园,白玉则一个人带着两束花去了他熟悉的位置。
林沛然知道这时候最好不要打扰他,也就专心和负责人交流。
他谎称是帮家里老人看看墓地,那人问了老人的岁数之后,觉得很稀罕,还当林沛然的父母辈都指望不上,弄得林沛然尴尬不已。
至于他推荐的那些什么“家族墓”、什么“慈父墓”,林沛然更是哭笑不得,最后挑了个瞧上去中规中矩的,一口定下,再不敢多扯了。
第三十五章
姚乐阳说:“真的。”
“这不是梦?”
“不是。”
“…………”
郑文轩慢慢蹲了下来,脸深深埋进双手之中,像要吞掉一头鲸那样,嘴巴张开到极限。
这是最后一次。
从此以后,再怎么喜欢你,都不会说了。
*
『2018年10月某日。
只有活的愚昧,或活得无耻的人才能完全沉溺在幸福之中,而做不到至少其中一者的完人,活在地狱里连选择死亡也不被允许,没有一条出路,无力的绝望。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问:“郑文轩知道吗?”
林沛然摇头。
白玉又问:“叔……”话刚起了个头,他就改了口:“其他人呢?”
林沛然家在C市,他有家却不回,反而来自己这里,林家人必然是不知情的了。
林沛然也摇头。
他越想越觉得不踏实,干脆一通电话打过去。
姚乐阳是真被他吓着了,连挂了他三个电话,最后在企鹅里跪地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就是……有点儿不好说你造吧……!已经没啥屁事儿了,真的!!!』
林沛然有点生气:“姚乐阳,你爱讲不讲!”
“……”姚女侠平生天不怕地不怕,手撕公交变态,脚踩抢劫流氓,可就怕林沛然和狗。
怕狗这是天性没得救,但林沛然一板起脸,那真是比她爸还有威慑力。姚乐阳自己也想不明白,明明小时候林沛然是她跟班小弟,都是她铁拳罩的,怎么长大了之后,她反而怂林沛然呢?
林沛然说不出话,只觉得自己很不是个东西,明知白玉是怎样的人,还仗着跟他关系好来给他添麻烦。
可是白玉始终没有生气,反而看穿了他的心思,云淡风轻跟他说:“我跟别人不一样,你病了死了,你爸妈会难过,郑……你朋友会难过。我天性凉薄,生死见惯,顶多就哦一声,过两天就把你忘了。”
林沛然却还是担心望着他。
白玉于是端来了一个透明的小鱼缸,给林沛然看。
林沛然茫然往里瞅了瞅,看到一只绿油油的王八。
只有在偶尔的某些傍晚或夜里,郑文轩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他才能在林沛然脸上找到一点生动的颜色。
但每一次,林沛然都会故意把天聊死,故意听不懂郑文轩的各种暗示,故意把所有的话题都转移到音乐和工作上,聊不了几句,就默默把合成器或者吉他抱过来,插上电,乱七八糟地跟郑文轩讨论起和弦来。
林沛然已经两个月没有接新单了,他根本不需要再写什么新歌、再交什么曲子。他早已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无业游民”。
可就算郑文轩刻意想跟他沟通感情、跟他抱怨不如意,林沛然也会在沉默几秒之后,敷衍似的安慰他两句,然后立刻又自顾自地回到创作上来。
如果郑文轩对此不满,他甚至还会闹脾气,从嘲讽到冷战,弄得郑文轩莫名其妙,好几次心情很不美好地挂掉电话。
他对着输入框发了半天的呆,然后壮着胆子打了:『想要你……』
但发出去前的那一刻,又嗒嗒嗒删掉了,改成:『没什么想要的。』
那头的郑文轩发了个抓耳挠腮的表情包,然后说:『那你明天记得早点起床,不然可能会被快递小哥的电话催醒!』
“……?”林沛然微微一愣,『你买了啥东西?』
郑文轩卖了个关子:『保密!』
良久之后,他点了点头。
林沛然挥拳锤了他胸口一下,“快十一点了,她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家不安全,你去送送她吧。”
“我……”
郑文轩想说什么,林沛然却认真“教育”他:“保护女性是男人的责任。今天也不早了,我一会儿自己打个车回宾馆就行。”
郑文轩默了默,好半晌,才闷闷“嗯”了一声。
但他还是没有主动开口,只是靠在门口,双臂环胸,全程一动不动盯着林沛然,整个人冷得像远山上的冰雪。
林沛然东西不多,他把最后的衣服放进柜子里,慢慢呼吸了一次。
然后他才转过头,笑着跟白玉说:“行了。你想问什么可以问了。”
白玉却转过了身,“先吃饭吧,你在车上应该没空吃东西。”
林沛然眨了眨眼,顿了几秒,呆呆跟上去。
“真好,你大学的手机还没换。”那女声说不出的嘲讽。
“林沛然,你到底想干嘛?文轩都已经答应和我结婚了,你为什么还要干涉他的选择?你想让他一辈子都躲躲藏藏遮着自己的性向抬不起头吗?”
林沛然被她骂得发懵。
“我知道你们的事,也知道文轩喜欢过你,可两个男人是不正常的!你们不能结婚不能生子,只靠感情维系的‘家庭’走不了一辈子!我从五年前忍到现在,明知你们两个天天撩骚,还是对他笑脸相迎,生怕触了他逆鳞,现在好不容易熬松了他,劝服他和我结婚,你为什么还要横插进来搞破坏?!”
“……”林沛然脑袋里一阵阵嗡鸣,他全身发冷,流着冷汗问:“忍了五年,是什么意思?”
林沛然垂着脑袋摇头,“不去了,我想回去。”现在回宾馆,他还能坚持住,但如果再这么站下去,他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太丢人了,他也不想这么狼狈的,可时至如今,至少要保住一点点体面。
大概有半晌,他听到郑文轩叹了口气,然后把手机揣进了兜里。
“……?”
林沛然还在发懵,身体就骤然一轻。他视野中多出宽厚的肩膀,脚下灰色的石地砖开始慢吞吞移动起来。
楼下撒欢儿的狗子就跟没见过下雪的南方人一样,兴奋地在雪地里乱蹦,看到平坦的雪面就往里跳,“卟”地一下,顿时整条狗都看不见了,只留雪地里一个圆滚滚的洞。
过了两秒,那洞里钻出一颗懵逼的狗头,狗脸茫然。
林沛然在高处望着,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似乎是老天知道他要走,所以特意下了场雪替郑文轩多留他一会儿。
由于天气原因,道路结冰,铁路交通受到了很大影响,不少车次都延误了。还好南方的雪大多来得快停得也快,林沛然把后天的票改签到了三天后,以期出发时这场雪已经化干净。
人的初心,究竟会不会变?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可总还有些傻子愿意相信,愿意相信“初心不负”这四个字。
林沛然就是那种傻子。
*
他深深记得,郑文轩说过,他好着,他才能好。
林沛然知道郑文轩心疼他,所以在郑文轩受挫的时候,他的回应、他的亲近,乃至他的痛苦,都会成为激励郑文轩坚定站在他这边的砝码。这听起来有点卑鄙,可他不想自己最后的追逐和念想也变成一场空。
他已经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悄悄地变了,自他那天看到贝佳的那一刻起。
……
林沛然出门的时候,无言删掉了手机里的那个PDF文件——起码在感情上,他不想当利用同情和怜悯来做不公平竞争的那种人。他相信自己会赢得堂堂正正,相信郑文轩终会选择他。
“是你先把我掰弯,当初一言不合就甩了我,是我舍不得你离不开,那纯属我自己没出息。可我会喜欢你,不是你这人多优秀,是你在特别的那段时间,给了我别人给不了的,你明不明白?”
林沛然问的每一个问题,其实都在把自己那颗伤痕累累的心揉得支离破碎,“没有谁能只靠着过去的回忆过活,人不能一辈子活在记忆里自欺欺人,我信任你,所以什么都不问,你说什么我都信……你苦,你难,你累,你不容易,我懂……可是这世上,有哪个人不苦、不难、不累?”
“……”郑文轩哑口无言。
林沛然深吸一口气,将声音放缓下来,用一种让人心碎的温柔语调,苦笑着问:“你的‘苦衷’,从前你不愿说,现在我不想听。不管是出于怎样的理由,你让我枯等了几个月,换来的就是,你要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
句末那既轻且浅的尾音,听上去那么的脆弱,那么的悲凉,好像说这话的人,正抑制不住地全身颤抖。
我爱你们,还有,对不起。
如果有下辈子,不要再遇见我,我不值得拥有你们的疼爱。
……
我下辈子,想做一片云,若能挡去他们头顶一点点烈日和风雨,就好了。』
三月,草长莺飞。
郑文轩失笑:“去你的,伺候你还上脸了!”
林沛然耍赖把手套一扔,张着嘴“啊——”,就差在脸上写“喂我”俩字。
郑文轩爱极了他使坏时候的狡黠模样,让人恨不得捏着他的鼻子狠狠亲他。他嘴上吐槽着“林大少爷”,手却是一点儿不慢地捏起了虾肉,行云流水塞进林沛然嘴里。
林沛然一口叼住,唇瓣不经意嘬住了郑文轩的手指,他微微一愣,随即故意不轻不重隔着塑料手套在郑文轩指尖咬了一下。
郑文轩动作僵硬了一瞬。
姚乐阳冲他嘿嘿傻笑。
林沛然问她:“叔叔阿姨知道吗?”
姚乐阳一阵心虚:“额……术后第二天知道的……”
“……”林沛然算是服气了,“……姚乐阳,你可真行啊……”
姚乐阳受不了他这种要生气不生气的语气,语无伦次道:“不是、主要……我妈心脏不好,你知道的……我怕他们担心……反正是良性的,做完手术安全了再告诉他们,他们就不白操心了对吧……而且看着我的人也靠谱,就是我之前老跟你说的那个专攻脑外的‘大猪蹄子’……”
“……”姚乐阳在那头呲牙咧嘴:“你信不信我咬你啊……”
林沛然哈哈笑了笑,瞅瞅时间,哄着姚乐阳去早睡,自己也躺平下来。
他手指在郑文轩的好友详情里划来划去,离删掉他只一个狠心。
0点05分,特别关注的消息提示音忽然“叮咚”一声。
『头疼好点没?最近有点忙。』
第三十六章
民警发现她有抑郁倾向,还联系了心理辅导老师,努力为她开解。他们趁攀谈的时候,偷偷通知了她的父母,原本在外地的家人连夜赶到D市。
凌晨,看到他们出现在派出所里的时候,贝佳哭了。
她忽然明白,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讨厌她,她父母也不会真的不要她。他们嘴上骂得再凶,可是心里总是装着她的。
她一直追逐着心里的太阳,可其实太阳一直都在她身边。
民警恳切询问她的心事,她做出情绪好转的样子,只说是和朋友闹了矛盾,一时想不开。
林沛然迷迷瞪瞪从被子里钻出来,套好衣服,锁门下楼。
一出门栋,台阶的扶手上立着个迷你又小巧的雪人,脸上脏兮兮的,红豆做的两只眼睛丑得可爱,正举着两根牙签手、咧着扭曲的嘴巴对他笑,不知道是哪家小鬼的杰作。
林沛然一时兴起,就从包里掏了块眼镜布,叠成长条的样子,在它脖子上裹了一圈塞好。
林沛然手指头摸着它的小脑袋,跟它说:“天冷,别受凉了。”
小雪人咧着嘴望他。
白玉于是就说:“用我的卡。”
他还补充道:“在医院直接熬好的那种便利包,药效比不上自己煎的,你不在郑……他跟前了,可以在我家煮没关系。”
林沛然止住了步子,好奇看他,“这是赔本买卖,不值当的。”
“值不值当是我自己觉得,与你无关,”白玉说,“不吃药会很痛苦……药还是要吃。都最后了,就别让自己太辛苦,能轻松一点是一点。”
林沛然便没再跟他推搪客气,乖顺应道:“好。”
“晚安。”林沛然决然道,“……再见。”
他挂断了电话,不再去想郑文轩那边是如何光景。
无论是郑文轩还是贝佳,从此刻起,都与他无关了。
他把手机扔到了床上,嘴角的笑容一点一点冷却。
不是不喜欢了,是不想再喜欢了;不是不爱了,是没命再爱了。
*
D市也下了雨,白玉没有说错,在发现林沛然失明之后,也许是老天成全了他平生难得的谎言,给了人间一场放肆的暴雨。
林沛然听着雨声,心就平静下来。
白玉知道他视力下降得厉害,从他开始抓不住药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只是一直什么都没说。林沛然行动很不方便,白玉弄来了一架轮椅,让他醒着的时候,自己也能到阳台去。
林沛然喜欢晒太阳,白玉也不愿他连生命的最后,都被困在被窗帘阻断的昏暗里。
林沛然是真的没心劲儿了。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大概就是这样,年少时的惊鸿一瞥,顷刻间生绿叶绽春华,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然而待熙攘的人潮涌来,被繁华冲散的彼此,隔着往来的人海对视的那一瞬间,也只是灵犀转灭,一个回头一个眨眼,就终生再寻不见。
他生命中好像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又好像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
他看到郑文轩的动态更新了。
他不愿在车程上多浪费时间,能够不延误、不受冻的出门才是最好的,他现在的状态,每在外头多待一分钟,都会害怕自己出意外。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装了个小箱子,又把郑文轩的家里打扫得干净整洁,叼着今天份的药袋坐在沙发上等雪停的时候,就看到博物架上那个他熬了几个通宵拼出来的高达。
林沛然本想拿它出来把玩一下,但想了想,又收回了发痒的手,只在橱窗外欣赏了它半晌。
他最近都在断断续续的发烧,烧得脑子乱糟糟的,动两下就觉得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整个人也懒得不行。他找了条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抱着被卷呆呆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仿佛就能听到时间静静流淌、窗外漫天的落雪柔柔软软、悄悄落在窗台上的声音。
那声音很轻,每一片雪花落下,都好像直接落在他心尖儿。
他静静听了一会儿,目光沉静下来。
只点了小台灯的房间里,晕黄的灯光把影子拉得很长。林沛然垂下眼睫,脸上随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他眼中含着温软的笑意,安静又温柔。
大约觉得郑文轩八成睡熟了,他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试探着喊郑文轩:“……蠢轩??”
听筒里除了鼾声,没有回音。
林沛然浅浅笑了,悄悄跟他说:“我最近,总觉得时间不够用,有好多事情还没做,不知道该怎么安排。我想在有限的日子里多看看你,趁我眼睛还看得见,脑袋还记得住你的样子……你说我能去D市看你吗?……”
“没、没有,听人说的……”郑文轩支支吾吾的,颇显得欲盖弥彰。
林沛然挑了挑眉,有意加重了音节:“郑文轩,你可不许骗我。”
“……”郑文轩憋了半晌,咕哝着服软:“那什么,就、就一次……”
他生怕林沛然误会,用一种近乎悲愤的语气吐槽道:“我刚毕业那会儿,就纯粹好奇……只是好奇去见识见识!你不知道,我靠,我还没进去,就只在斜对面的巷子里站了一会儿,结果撞了个一米九的糙汉,上来就问我一晚上多钱?”
“我还没寻思过来我难道性取向写脸上?结果他就一脸性冷淡的样子跟我说,‘你看着一脸正气,应该是上面的吧?我在这附近逛了三个月了,一个一都没碰上’……我靠,他妈的他一米九的大老爷们儿,居然是找我上他?!因为我看起来一脸正气???”
郑文轩顿时感觉心口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他拿到食物,迫不及待跑回林沛然身边,献宝似的把小碗送给他,将他逗出层出不穷的傻笑。
林沛然像这样傻乐的时候,郑文轩才觉得他身上泛起生人的气息,才落进了凡尘,是可以揽得住、拥得到的存在,而不是某种一阵风过就会吹散的东西。
小吃凉是真的凉,林沛然浅尝了几口就不敢再放纵。但他舍不得郑文轩辛辛苦苦排队买来的东西轻易扔掉,所以双手捧着碗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了好久,晶莹晃动的半固体在手心慢慢融化,手背上的余温却沿着皮肤烫进心底,好像连他也一起融化了。
真好啊。
林沛然笑了笑,回他:“我想说太凉快了。”跟火炉B市比起来,D市的太阳简直不要太温柔,浓绿的树荫将街道遮得严严实实,到处都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凉感。
打车去宾馆的路上,热情的司机师父把他当成了放暑假出来旅游的学生,口若悬河把D市大小景点和美食都介绍了个遍,还直夸他运气好,来的前一天这里刚好下过雨,太阳的火力打了个对折,清爽不热,最适合出去玩儿。
林沛然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他顺利抵达了住处,将乱七八糟的行李堆好,刚捞起手机,郑文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已经在路上了,一会儿就能到。”
“就算你不打算再治,也难不保有什么突发情况,我跟你没有任何亲缘关系,如果你真的出事,我还是得找叔叔阿姨来才有用,那样你不就前功尽弃?”
“去公证处,证明你神志不清的时候,我可以有资格代替第一责任人签字。医院在这方面还是挺死板的,提前公证,有法律效力,我才能真正按你的意思去做。”
林沛然倒是没想到这层。白玉在医院工作,果然还是比他更有经验。
他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听你的。”
……
林沛然心里觉得没这么简单,嘴上却还是装作不在意笑话他:“怎么?来接我跟私会小情人似的,还得藏着掖着?”
“瞧你说的,”郑文轩啧了一声,“工作和私生活分开而已,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难得的周末被别人打扰。”他之所以同意林沛然这个时候来,就是因为知道现在的贝佳没空盯着他。
不过安全起见,还是谨慎些好。
贝佳因为那些说她有病的风闻自顾不暇,光是跟同事搞好关系,就要占去她一大半的精力。她精神状态不稳定,导致最近头儿们对她的表现也很不满意,陆陆续续找她谈话了好几次。要不是贝佳后台过硬,换别人来早被开除了。
她正在风口浪尖,巴不得自己的行为举止再小心一点,更不敢出一点纰漏让人抓小辫子,现在的她手头正接着一个挺重要的项目,这个周末怕是会泡在工作堆里忙得不可开交。
他睁开眼睛,却只能看到满室的沉默。
郑文轩翻身下床,从抽屉里拿出那枚戒指,套在自己手上。
戴上的那一瞬间,心好像才被什么东西稳住,好像和千里之外的什么产生了联系,被一根脆弱的无形的线拴在了一起。
林沛然,你看,他回来了,他凯旋了。
深冬已经过去,春天来了。
他忽然笑了一下。
“贝佳,你大概搞错了,”他说,“没有林沛然,你连被我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他从未对一个女士说过如此过分的话,但他还是说了出来,他早已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什么底线,什么道德,什么礼貌……
时间的磋磨将他推进深渊,将他染黑,他早就不是什么发光发热的太阳,又何必执着于一点虚伪的“仁善”。
“我听你的话,是因为不想你动林沛然;我和你虚与委蛇,是因为你情绪稳定才不会对他做过分的事;我这些年不敢和你撕破脸,是因为我是个懦夫,我害怕失去工作、害怕穷困潦倒……我怀着全然无用的大男子主义和自尊,觉得身为主导位就该像个男人,而不是靠着林沛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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