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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哭别噎着-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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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说:“我不会同情你,但也不会憎恨。我知道你盼着一个原谅,不管被谁都好。但我不会给你,姚乐阳不会给你,林沛然也给不了你。”
“你注定跟我一样,抱着无尽的思念走完余生。”
他平时很少如此多话,也许是知道郑文轩在某些方面与他感同身受,也许是林沛然最后的时光是他眼看着、陪着走过,他接受了林沛然最后的善意,同时也最能理解林沛然对郑文轩全部的感情。
姚乐阳忍了忍,平静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先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吧,贝佳又是怎么回事?”
郑文轩安静了片刻,缓慢又呆滞地,把原委道来:“……大一下学期,我偶然路过教学楼后面的人工湖,看到贝佳要自杀……”
他麻木讲着,讲贝佳的病,讲她以林沛然和他的亲密关系和影像做威胁,要他和她在一起……讲他毫无征兆和理由的甩了林沛然,林沛然魂不守舍在外面游荡,险些就在哪片没人的地方寻死……
他偷偷跟着他,然后把林沛然从广场上捡回家……
这些年的反反复复,心存侥幸,优柔寡断,懦弱自私,都鲜血淋漓地剖开在阳光下,暴露无遗。
……
不知道揍了多久,姚乐阳摔不动了,她太久没这么动过手,以至于没扔几次反倒自己筋骨疼。她居高临下盯着郑文轩,咬牙切齿:“郑文轩,你是个混蛋。”
郑文轩躺在地上,凄凉展开笑容,“是啊,我是个混蛋。”
他眼角有泪,顺着脸颊划进耳朵里,融进鬓发消失不见,“我就是你小说里那种自私自利、无能又渣的渣攻,什么为他好,什么苦衷,跟他的苦难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我多希望有人能狠狠痛骂我,把我骂到尘土里去……你这人嘴巴不够毒,就连打人都没以前疼了。”
姚乐阳就这样沉默盯着他。
他说:“我早早地因为任性妄为,和家里断绝了关系,所以我一直自卑,觉得自己无论如何要打拼出一番事业……我背后什么都没有,只能往前……可就算如此,我其实也比不上林沛然,他的年薪是我的好几倍,是我再打拼十年也比不上的数字……我不过是为了一点点没必要的男人的尊严,对他的伤心视而不见而已。”
“不是不心疼的……怎么可能不心疼呢……可若要我放手,还不如给我一刀来得痛快……我放不下啊,我就是放不下啊……只有他,哪怕我什么都不要了,也不肯撒手……”
“他会生病,都是我的错,是我许诺了他一生却没把他照顾好……”
“我是个烂人,烂透了。如果——”
他话说到一半,就停住,眼中的光华黯淡下去,是对他自己最深的恨意。
……求求你活着。
在那之后,郑文轩开始卖力地学架子鼓。
姚乐阳大学是另一个乐队的鼓手,教他打不太难的节奏并不费太多时间,节奏感好的人手脚分离只要练习一段时间就能轻易上手,但郑文轩对别的节奏型并不感冒。
他一遍一遍敲着《Time is running out》的节奏,好像根本不知道疲累,不知道厌烦。
只一个星期,他就把姚乐阳的鼓棒敲断了。
她轻飘飘的一句应承,寄托了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怎样的羁绊、眷恋和期待,她永远也体会不到。
所以在失去之后才想着弥补,是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的。世上没有后悔药,时间也不会倒流,错过的东西永远是错过。
但若一直沉溺在过去的伤痛中,不仅会浪费了现在,连未来也会一并失去。
所以,哪怕明知就算写完了这个故事,林沛然也再也没机会读到,她也还是动笔了。
她说,“我要知道全部的细节。我拿到了沛沛的记忆,得到了白玉的旁述,但我猜不到你的想法。你若不讲出来,他的故事永远不完整。”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无论任何时候想起他,你的嘴角都会情不自禁上扬。你恨不能将全天下最美好的东西都亲手奉到他跟前,若他皱一皱眉头,你的心都跟着颤。
他喜欢安静,安静又温柔,总是静静地接受你的牢骚和调侃,然后用那双如水的清润的眼睛对你笑;
他笑起来,很好看……
为了他一个笑容,你可以高兴得在床上翻来覆去数个小时,在被子里偷乐到天明。
……
郑文轩看了看她,也站起身。
猝不及防的视野颠倒,他冷不丁被掀翻在地,四肢百骸猛地砸在地上,钝痛令他清醒了一瞬。
姚乐阳说:“起来。”
郑文轩二话没说爬了起来,接着又一次被摔在地上。
“起来。”
“但思念……有时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微微抬头,望着万里晴空,轻描淡写说:
“人的肌肉组织有六百三十九块,一百四三个关节,两百零六块骨头……在成为医学生之前,我就亲眼看到过真正的尸体,并且死死记住了它们的结构。”
“……这世间冷静自持的人,到底还是太少了。而痴人,都若你我一般相似。”
他扫完了墓,就安静离开。
郑文轩在林沛然跟前坐了一天,坐到天色擦黑,他轻轻抱起陪着他奔波了数百公里的绿萝,跟林沛然道别。
“沛然,生日快乐。”
他温柔摸着墓碑,像摸着林沛然的面颊。
“下面黑,晚上就不要熬夜了……一个人无聊的话,就看看书,等阳阳写完了我们的故事,我就把它烧给你……夏天多雨,雨天记得不要出门,非出门也不是不行,但记得带伞……有空就多运动,不要再生病了……一个人睡会不会有点寂寞?人生一眨眼就会过去的,在哥去陪你之前……要盖好被子,不要着凉……”
他站起身来,对照片上那个少年淡淡地笑。
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前扑的时候,梦就陡然醒了。
指缝里混浊的空气,空虚得让人心慌。
*
“……你看到了吗……他在哭……”
他呆呆痴望着阳台的方向,好像那里坐着他梦里的人似的。
他好像身处巨大的波涛之中,每一片浪花都映着他的样子,然后他在水纹的另一面,看到林沛然。林沛然伸出手,手上戴着他们的对戒,柔柔软软地对他笑,像在说:
“再见,晚安。”
他的泪水无法停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内心没有什么悲伤的波动,可是眼泪就如同没有关好的水龙头那样,一直一直往下流,擦干之后再漫出来,执着地流个不停。
胸腔里的心脏还在真实的跳动着,他承受不了这份心情,所以抱住了林沛然的琴,紧紧蜷缩成一团。
姚乐阳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是看着这个人,她的心里就升起难以言说的难过。
他梦到的林沛然还是坐在那个熟悉的阳台上,手里握着电话,一个人孤独又单薄地坐在地板上。
他看不见郑文轩,对着月光一边流泪,一边说:“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啊……”
流着流着,林沛然就被无穷的黑暗包裹起来,再也看不清面容。
郑文轩想去抱住他,想把他从黑暗中拉出来,想让他不要这么难过,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事,自己都不会再让他孤身一人……
可是,他却怎么也够不着。
第四十一章
他痴痴坐在鼓凳上,失落突如其来:“……阳阳……沛然他不在了……”
就算他活成林沛然的样子,扮演林沛然的角色,他也没办法实现他的愿望。
他们两个人,再也不能合奏这首曲子。
鼓声和贝斯,不会再同时响起。
就如同林沛然永远无法亲眼看到他戴上戒指的样子。
他已经不在意什么“生存”,活着对他而言,也是一种折磨。
如果不是姚乐阳用一纸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写完的故事吊住他,他可能忽然哪天就完全放弃人生,让老天把他带走。
他只剩一副留存着回忆的躯壳,真真正正的行尸走肉。
姚乐阳跟他说,沛沛问她要过一个故事,她当初答应得爽快,却只当是口头的玩笑,根本没把它当回事,连日程都没安排过。
可真到了这一天,再多的后悔、再多的后知后觉,都填补不了内心疯狂涌出的愧疚。
她收拾了郑文轩面前的空盘子,见他坐在位子上发呆,不再去打扰他。
碗筷快刷完的时候,郑文轩冷不丁窜了进来,他笨兮兮端着一盆泡在玻璃花盆里的绿萝,又哭又笑:
“阳阳!阳阳你看!……它发芽了,它又发芽了!你看啊……”
姚乐阳回头望过去,枯败的一片浑浊的黄水里,那枝孤零零的、顽强的细茎的某一段,钻出了不到一寸长的、幼嫩娇弱的新芽。
生命,远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顽强。
这脆弱的小生命被他悉心呵护了一路,为了让它路上不出意外,他还给它换了个更舒服的“家”。
他把它放在林沛然前头,摸着他的石碑,看着照片上那个笑得温润、眉目如少年的人,也没有更多的话,只一句:
“……我想你了。”
他有段时间梦不到林沛然了,他知道,林沛然最怕给人添麻烦,就算是不在了,也不肯多打扰活着的人,不愿他们感到害怕或不舍。
可他并不介意林沛然来打扰自己,他反而希望他能多来看看他。
“晚安。”
人的一生,这么短,连爱人都来不及,哪有那么多刻骨铭心的仇恨。
她忽然很想回家。
毕业多年,除了过年,她已经很久没在其他时间回过家。
在还能够见面、还能够珍惜的时候,只想多陪一陪她爱的那些人,不管亲人、朋友还是伴侣,能多爱一点就多爱一点。
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
姚乐阳无可奈何。
她走进郑文轩的房间,把林沛然的吉他和郑文轩的贝斯拎出来,扔进他怀里。
“你听过他最后写的那首歌吗?”她把林沛然的手稿从琴包里翻出来,“你自己弹弹。”
郑文轩愣了愣,对着谱子开始生硬地拨弦。
降D、降E、Fm、Fsus4、F……这首歌不知为何充满了离调和弦,到了副歌甚至一直向下,降号多到发指,好像在黑暗中不断摸索前进,然后终于在挂四和弦的牵引下,被拉进温暖的大三和弦里,成为悲伤的基调中梦一般的温存。
只有偶尔,深夜里喧哗不休的洗衣机转动的声音,会让郑文轩异常安静。
然后,阳台上掠过一阵风,风铃轻轻叮当两声,他就抬头,对着风铃微微笑上一笑。
他没了工作,也再也不想干这一行,林沛然的工作室还在,他每个月往林爸林妈的账户里打一笔钱作为租金,成了这间工作室的新主人。
周围的高校学生听说录音棚又可以用了,满怀欣喜地、络绎不绝涌进这里,狭窄的练团室里重新燃烧起年轻的梦想,郑文轩看着那些学生,就像看到很多年前的他们。
他教人弹琴,偶尔也能卖一点乐器和配件,鼓也打得越来越好。
两大盘水饺,全进了郑文轩的肚子。
他一边吃,一边哽咽,哪怕咽得比生吞刀子还要艰难,也要把它们全部咽下去。
留不住的,永远留不住。就算他再怎么努力,林沛然还是渐渐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以至于梦中的脸都一天天变得模糊。
生死两隔,是人世间最重最重的惩罚,也是最痛最痛的痛苦。
姚乐阳依然讨厌他,可是再也恨不起来了。
但工作室里有几件东西,是他的宝贝,谁也不能碰:一台并不算贵重的依班纳,一台罗兰的合成器,和一对磨损了三成的vic firth鼓棒。
那是林沛然留给他的东西,是他全部的生命。
*
八月,林沛然的生日又到了。
郑文轩小心翼翼抱着抽了新芽的绿萝,有些笨拙地捧着它和一束雏菊,来C市看林沛然。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他努力练习得到的声音,传达不到彼岸。
认识到这一点,他内心陷入长久的一段寂静。
这平静的死寂,充斥着失落和空虚。他以为幻想和时间能救他于深渊……
可是没有。
郑文轩于是答应她,每个周末和她见面,把那些枯烂在心底的心事全都交代出来。
……话是这样说,但姚乐阳第一周去见他的时候,还是差点儿没把他往死里揍。
她敲了半个小时的门,敲得心烦意乱,几乎就要报警强行破门而入了,然后郑文轩才顶着深黑的眼圈和胡茬,磨磨蹭蹭给她开了门。
他屋子里很重的酒气,阳光被厚厚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他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散发着颓丧的气息。
他长久盯着自己的手掌,莫名其妙忽然开口,一开口,泪就掉下来:
他说:“……后来他去了A国,我以为贝佳的手伸不到那么远的地方,就抱着天高皇帝远的心思和沛然联系,我知道他心里还是喜欢我,我们比热恋的时候更甜蜜……我想,他回国之前,我一定能有办法甩脱贝佳,正大光明迎接他回来……”
“但贝佳比我想象中更难缠,她给沛然的导师发匿名邮件,那段时间他焦头烂额……我却畏缩了,明知他因此而疲惫万分,我却连一句稍微亲近点的安慰的话都不敢对他说……”
“我不是没想过告诉他,可是他那样的人,我舍不得他见一点残酷……在他眼里,万物可爱,就算是陌生人也都有一颗真善美的心,可人间哪有那么美好。我希望他长存光明之中,就这么无忧无虑单纯快乐的,一辈子都不要被那些黑暗沾染上……”
“我是个俗人,俗不可耐,却希望他能不食人间烟火。”
“后来,他告诉我有个人很好的学长帮了他很多忙,帮他摆平了那些事,对他照顾万分,我又发疯一般的嫉妒……我忍受不了他身边有另一个人殷勤,光是想到他会对那个外国人和颜微笑,我就嫉妒得分分钟想杀到海洋对面把他抢回来……”
不断挣扎的离调和弦,仿佛是在追求着某种无拘的自由,追求着摆脱悲哀小调的痛苦,可是最终还是被一点一点拉回原调,拉回现实。
最后,充满着降E的主歌如同飘渺不实的回忆,遥遥安放在云端,却在Fm主和弦里收尾,代表最终才安定下来。
郑文轩弹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又抱起了林沛然心爱的吉他,又弹一遍。
他不会弹钢琴,所以对合成器束手无策,但他抱着林沛然的吉他,泪水就如断线般砸在琴弦上。
他不知道是在对姚乐阳说,还是回答那天喋喋不休问他和弦走向的林沛然:
*
再后来,郑文轩讲起他们以前的事,就不再那么魂不守舍。
他本是个爱干净的居家系的人,阳光能照进房间的话,脏乱的屋子也慢慢变得整洁。
他家里依然留着林沛然的刷牙杯,留着他喜欢的那种清爽气息的洗发水,留着他钟爱的衣物柔顺剂……他在餐桌上摆上了林沛然的照片,每天早早地在晨曦中醒来,把热腾腾的早餐端上桌,对他说早安晚安。
那株发芽的绿萝成了他心里的某种寄托,他把这幼嫩的一点点希望当成活下去的唯一支柱,为了这一点新绿能被长眠的林沛然看到,他将最好的阳光和水土都献给它。
长夜漫漫,你却无法入眠;但比起夜不能寐,反而更怕睡去。因为你不知道半夜的某个时刻,自己会不会忽然醒来。那时,空对着冷冰冰的黑暗,你心中最柔软最单薄的部分将被狠狠剜痛,你只好长久地坐在床边,默默地流泪。
……
林沛然走后,郑文轩生了一场大病。
他失魂落魄,再也不见往日里旭日般的蓬勃朝气。他变得寡言而沉默,甚至辞了职,日夜难分地闷在家里,怎么也不肯出门。
曾经被他视为立身之本的东西,在林沛然不在了之后,好像一下子就没有了任何意义。他不愿再回到岗位上去,这份工作就如同一个时时提醒他的高亮标签,他在位置上每待一秒,都会无法停止地想:他就是因为太在乎这个饭碗,才失去了林沛然。
他张了张口,饱含深情的情话在喉间胶着,然后背后忽然就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
“……郑文轩?”
他回过头,看到白玉抱着两捧花站在他身后。
老同学见面,也只是互相点点头。
白玉放下一捧在林沛然面前,想了想,还是把空间都留给他们,转身去了不远处另一座碑前。
她以为自己只是来挖掘一段过往,并不想负责拉这个了无生念的人走出来,但郑文轩在回忆里痛不欲生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被一起切成碎片。
她踹了郑文轩一脚,“……你起来,做出点样子,让沛沛知道他没看错人。他到最后都相信着你,你就这样让他死了也不能心安吗?”
“……”郑文轩眼前模糊一片,“他若听得到我的声音,我恳求他把我的一切都夺走……我的记忆,我的情感,我的生命……什么也别留下。”
他问,“你忘得掉一个甘愿让你付出一切的人吗?”
“我忘不掉……就连梦里都忘不掉……他不在了,我的心也不在了;他死了,我的魂也跟着死了。这条命是欠他的,怎么能让他孤单一个人上路,我得陪着他啊……”
在他弹起这首歌的那一刻,他仿佛触摸到了林沛然,有一瞬间,他的灵魂好像变成了林沛然的样子,他感受着他写下每一个和弦时的感受,体会着他演奏这首歌时是怎样的心情……
相隔着生与死、现实和梦幻、人间与天堂、和横亘在他们两人之间无穷无尽的、无法跨越的时空,他的心和林沛然的心紧紧贴在了一起,以相同的频率和节奏跳动着。
音乐流淌的时候,他甚至分不清现在活着的这个,究竟是郑文轩还是林沛然。
如果活成他的样子,沛然是不是就不会消失了呢?
郑文轩这么想着。
郑文轩摸着自己的心脏,银色的戒指在沉闷的跳动下,跟着它一起共振,“这心情究竟该怎么形容呢……”
“是悲伤吗……是想念……还是寂寞呢?”
他空望着被窗外的树影侵得光影摇晃的天花板,又变成那尊没有生气的木偶。若不是他还在呼吸,姚乐阳几乎都以为他已死了。
他静静淌着泪说:“我好想他……怎么办……我好想他……”
姚乐阳实在见不得人这副模样。
“我知道自己该放手了,他身边有人对他好,也许我安静一段时间,他就能把我忘了,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可我做不到……我放不下他,更不情愿就这么将他拱手让人……我开始撩他,一点点勾起他的思慕……”
……
讲着讲着,对面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就断了。
姚乐阳喊了停。
她听不下去了,长久而默然的掩着面,问:“他知道这些事吗?”
*
姚乐阳失手煮了林沛然给他冻的饺子。
因为冰箱里没有别的什么蔬菜,人总是要吃饭的,她看到冰箱里有水饺,顺手就下了锅。
两人份的水饺足足有四五十个,她自己也没数,反正两袋子都一股脑倒进去了。
可她煮到一半的时候,郑文轩就冲了进来,心如死灰盯着锅里的东西,好像在开水里煎熬的是他自己。
他什么也没说,六神无主地出去了。
那顿饭,姚乐阳最后一颗饺子也没吃。
她听见郑文轩说:
“他不在了……”
“他真的不在了……无论如何,都找不回来了……”
……
这天晚上,郑文轩做梦了。
梦里,林沛然远行归来,拖着行李箱,懵懵懂懂的,回到他们同居的家,一开门,跟他撞了个满怀。
他像一瞬间拥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空虚的内心就此被塞得满满当当。
他用尽此生全部的温柔,抱着林沛然,说,欢迎回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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