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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哭别噎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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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沛然低下头,用力将手机揣进口袋里。
他不是不愿意信,大概就是傻。就算郑文轩真把他当备胎,也鹌鹑似的觉得,也可以的吧。
林沛然比别人心细,他其实早就发现,郑文轩变了,比起追他那会儿的死不要脸,郑文轩不知何时起,开始有点兢兢战战,有点神经过敏。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郑文轩一定遇到过了什么事。
就像他不让杨旸看到他操心之后的疲惫一样,郑文轩那时候,也许也在他面前藏起了某些不为人知的苦。
可他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什么也不解释?
所有人问他的所有的话,他都只有一句——
“没有苦衷。”
*
“啊?你今天生日?!你怎么不早说?”林沛然急急忙忙把郑文轩从床上拉起来。
时钟已经是深夜十一点过半,再有二十多分钟,就要迎来新的一天。
“啊啊啊不行不行,太差劲了!”林沛然胡乱抓着自己的头发,想了好半天,认真凑到郑文轩跟前,仰着脸问他:“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蛋糕现在再订也来不及了……要不,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我陪你!”
郑文轩无奈将他的手拉过来,放在手心,对他笑着说:“不用啦,我不是很在意这个的。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
林沛然坚定否决:“等明天就晚了!人一年只能过一次生日,一辈子也就几十天这样特殊的日子,我已经错过了你十九个这样的特殊日子,怎么能不珍惜后面的呢?”
郑文轩看他的眼神很复杂,但没再多说什么。
林沛然心中突然有了想法,匆匆穿了拖鞋爬下床,拉着郑文轩说:“来来来,我知道怎么办了!”
他打开了郑文轩的台式机,又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快点快点,到游戏里来!”
郑文轩依他照做。
林沛然拉着他去了游戏里一个非常漂亮的地方,一个据说能缘定三生的地方。
绚烂的烟花铺了满地,世界频道黄色的大喇叭不断广播着矢志不渝的情话,屏幕的反光倒映在郑文轩的眼睛里,斑斓炫目。
几个月前,林沛然就想着学别人拿烟花火烧三生树,铺给郑文轩看,只是他屯了这么久,也还是没屯够能铺满地图的烟花。
但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天是郑文轩生日!
郑文轩失笑:“你什么时候屯的这么多煤老板……”一颗烟花五万多金呢。
专心看屏幕的他,没注意到林沛然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电脑桌,站在了他的身边。
“啾”。
脸颊上小心翼翼又湿润的触感,像一阵挠得人心发痒的清风,比糖还要甜蜜的味道。
郑文轩愣住了。
他转过头,看到林沛然脸色通红,头也不敢抬,眼神死死粘在两只兔子的拖鞋上,对他说:
“蠢轩……生、生日快乐!”
扑通。
啊呀……这可真是……郑文轩摸了摸心脏的位置。
“……噗!”
“笑笑笑笑什么啊!”
“不是、谢谢……哈哈哈我家沛然太可爱了,呀白,这可怎么办……我会忍不住想亲你的……”
“……”林沛然的脸已熟透成油焖大虾,“想……想亲的话、就……”
郑文轩抱住了他,落下不同于林沛然那小鸡叨米似的的、一个又深又长的吻。
他在林沛然耳边说:“我很开心……我真的很开心……”
林沛然埋首在他肩膀上,蚊子哼哼似的,“……嗯……”
时针滴滴答答地转过圆周,三根指针短暂地重合在一起,又继续匀速分开。
零点到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林沛然和郑文轩两个人关掉了游戏,回到卧室。郑文轩关上房门的时候,突然脸色就变了。
他面无表情,冷不丁踩断了阻门器,说:“沛然……我们死情缘吧。”
林沛然脑子“嗡”地一声。
他打了一半的哈欠停在空中,诧异回过头,“你刚才说什么?我有点迷糊了……没听清。”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继续了!
停!做梦停在这里就好了……他不想再来一遍……!
“我们死情缘吧。”
“……”
林沛然听见自己问:“为什么?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这不是在开玩笑?刚刚不还好好的吗……你说你很开心……你在骗我……吗……?”
他说着说着,鼻子不由自主的就酸了。
郑文轩特别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但没有像往常那样心疼他,“没什么别的理由,就是累了腻了,觉得也就是这样,尝到新鲜之后就兴趣淡了,而且还觉得和恋人在一起却见不得光很心累。”
……假话。
他在说谎。
可林沛然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自欺欺人。
“先别分……吧,我……我觉得也许我们可以慢慢来,而且我一时也没办法适应单身……我是说,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消化消化。就维持现状,在你找到新的情缘之前……”
“别这么突然……没准儿一睡醒……”他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没准儿一睡醒,你又对我有兴趣了呢?”
……
……
“……先生……”
“这位先生……”
“先生?先生你还好吗?”
林沛然的神智被拉出梦境,他看到空乘紧张问询的脸,猛地坐直身体,盖在身上的外套滑落下来。
“唔……”他按住了脑袋。起得太急加上刚刚睡醒,他的头痛如约而至,令他差点儿栽回去。
这样的头痛,几乎每天起床的时候都会有,有时晚上也会疼;但自开始治疗之后,这样的症状已经减轻了许多了……
林沛然依稀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忙跟空乘示意:“Su……额、不是,不好意思,我可能需要使用一下卫生间。”
说罢,他就急匆匆解了安全带,快步往机舱后面走去。
伴随着头痛的,是无法控制的呕吐。
他明明之前跟医师反复确认过了,颅压水平稳定在安全值,才上飞机的……但像他这样的情况,乘坐飞机本来就很危险。颅压和气压变化的时候,一点点不同寻常的差值都足以威胁生命。
可上都上了,就算有什么突发状况,也得咬牙撑着。
只要过一会儿……熬过醒来这一阵儿就好了……
……
『你怎么像个小姑娘,擦个碘酒眼睛就红的跟兔子似的?』
『郑文轩,你别逗我……我、我怕疼……』
『好好好,不哭不哭,嫌蛰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
『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贝佳,我们在一起了。』
……
“郑文轩,你就这么不想要我吗……”连粉饰太平的假象都不肯给他。
哪怕是假关心的哄哄也行……他真的很容易满足的。
为什么,偏偏在难受得想死的时候,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呢。
*
『2018年4月某日。
我没有退路……
我怕我一胆怯,就会再次掉进万丈深渊………』
第六章
C市还跟记忆中一样,朴实风格的热情。既没有太热闹,也不显得冷清,恰到好处的闲适的生活节奏,使得走在街上的每一个人都带着令人安心的愉悦面容。
林沛然从小在这里长大,生命至今的二十多年,有超过一半的时间都在C市度过,这里的每一条街道都带着回忆的味道。
他回家看了爸妈,突然造访的惊喜让林妈妈激动抱着林沛然直抖。
“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妈好提前做点准备……想吃点儿什么?呆多久?你爸还没下班,晚上回来看见你肯定高兴死了。”
林妈手忙脚乱地将他拥进门,要帮他拿东西,边拿还边说:“回来就回来,带这么多东西干嘛,你自己在国外,前段时间不还手头紧?我有你爸养着呢,啥都不缺……”
林沛然笑着把门带上,放下大包小包的伴手礼,“都是些小东西,值不了几个钱。你不老说咱家抽油烟机老了,又脏又不好清理?喏,我专门问了国外的朋友,她们说这个清洁剂特别好用,给你带回来两瓶试试,管用再买……还有爸的染发剂,他老图便宜,都在家让你给他染,那些乱七八糟的牌子不知道放些什么添加剂,听说有的用多了还致癌……还有给乘海带的模型玩具、吃吃喝喝的,我跟他这么大时候,最喜欢搞这些……”
林妈和蔼看着他,摸了摸他的脸,“瘦了。”
“……”林沛然动作顿了顿。
他很快又接着把带来的东西往外掏:“……外婆年纪大了,只有假牙,腿脚也不方便,现在什么地方都去不了了……我还能在外面跑,就是没法带着她一起,就给她带了点国外的土特产,还有几本拍的很好的图集……”
“行啊你,出去两年知道讨好你妈了?”林妈帮着他把堆了满桌的东西收拾好,拉他在沙发坐下,“你倒是会哄人,知道哄好你妈最好的办法就是哄好你外婆。”
林沛然傻兮兮跟着笑了笑。
外婆已经九十多岁了,身体健朗,就是自外公过世以后,越来越严重的老年痴呆让她记不住事儿。
林沛然跟林妈唠了会儿家常,就去主卧室看了外婆。老人家还是很乖的样子,一双浑浊的眼珠望着林沛然,脸上和蔼,但是久久喊不出他的名字。
林沛然走过去,轻声跟她说“外婆我回来了”,老人只看着他笑。
林妈不好意思说:“有段时间没见你,一时想不起来,习惯就好。她就认我跟你爸,有时候连我都不认识,有时候还冲着小海喊‘然然’……”
林沛然理解点头,将自己带回来的糕点哄着给她吃。“妈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哎。”
林沛然之所以会害怕自己忘事,也有两位老人的原因。
外公去世好多年了,最后也是谁都记不得,那时林沛然还不懂事,只觉得最后一年的外公,看上去就像一个容貌过分熟悉的陌生人。
可现在,他开始慢慢懂得,有的时候,人其实并不情愿去变成一个自己不想要的样子。只是他们孱弱的生命并不足以违抗这种趋势,哪怕再不情愿,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逐渐老去、走向死亡。
无法违抗生命的必然的时候,是很可悲的,因为其实他们自己也会很难过。
这种明知自己在变化、却无能为力的难过,远胜死亡和遗忘本身所带来的。
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忘却,而忘却来临的时候,连自己都意识不到,更无从防备。身边的人越来越陌生,于是陷入恐慌……变成不知所措的孩子。这样残忍的折磨,林沛然发自内心的畏怯和恐惧。
“诶,我央央你,”外婆唤道,“来给我挠挠痒,背上这儿……”
林沛然顺从摸索着位置,引得老人家一阵舒心。
这样的抓挠没有休止符,因为每过几分钟,老人就会忘记林沛然是什么时候开始给她抓痒的,然后无限将这种服务延长下去。如果没有人主动结束,它可以持续数个小时。
不过林沛然什么也没说,一边跟老人闲扯从前的事,一边机械重复着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忽然对他说:“然然,你对我好,我心里知道。”
林沛然一愣,欣喜着温声问:“外婆,你认得我啦?”
老人家看了他一会儿,傻傻笑了:“瞧你说的,你我还会不认得?你是……是……那个谁来着?”
林沛然于是也笑了。
对这样的人,需要更多的耐心和宽容。
“我是然然,林沛然。”
“瞎说,然然还在上学呢,哪有你这么大个儿……”
……
那天晚上,林沛然吃了晚饭就离开了,没敢在家里留宿。
一方面是因为他长大的房间早就便宜了林乘海那个小鬼,家里已经没有客房;一方面是他不愿自己晨起颅压不稳和吃药的样子被爸妈看见。
林爸林妈给他和弟弟起名“沛然”、“乘海”,是出自李白那句“仙人东方生,浩荡弄云海。沛然乘天游,独往失所在”,如今倒是一语成谶。
“沛然”的他将独去独往,连家人也不会清楚他的去向了。
他打开了自己的笔记,从去年十月开始,一天一天翻过去,看他自己记下的那些文字。
为了让记忆不那么容易消失,他将不断重复这个过程,直到不想忘、不愿忘的,都如录像般刻进脑子里。
*
郑文轩突然变得很忙,真的很忙。
林沛然无论如何都约不到他,更是迟迟定不下去见他的时间,他已经察觉到,郑文轩在躲着他。
是因为现实有女朋友?还是怕他见面就会提复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林沛然不知道。
他问了郑文轩的好朋友陶哥,陶哥说郑文轩始终光棍一个,现在没有跟谁在一起。倒是郑文轩单位的组长是个熟人,同系的贝佳,大学时两个月就被郑文轩甩了的那个白富美,两个人还挺熟稔的。
林沛然知道贝佳。
大二那年,郑文轩答应林沛然,在他们任何一方找到新的情缘之前,维持现状,不分手。可是第二天,郑文轩就牵着贝佳的手,当着众多亲友的面宣布:“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贝佳,我们在一起了。”
大家热闹吆喝着起哄,恭喜,喝彩,全是对他们两人的美好祝福。林沛然却刹那间什么都听不到了。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尴尬,狼狈不堪。
——他被甩了。以一种最惨烈的方式。
郑文轩有了新的情缘,所以他们的关系自动结束了。
郑文轩事后也大方跟他承认,找这个女孩就是为了让他死心,他和女孩说好了,两个月之后就会分手。
郑文轩没有骗他。两个月后,他就和新交的女朋友分手了。他真的是为了甩了他,所以专门去谈了一个不走心的女朋友。
林沛然不愿再多想那件事,它就像是一道久久无法愈合的鲜血淋漓的创口,任何时候触碰到它,都会疼得彻心透骨。
他不想逼郑文轩逼得太紧,弄得好像是自己求着他回头看他一眼似的;但他会无法控制的烦躁、焦灼,觉得回国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压抑得太久了,一直在阳光下笑脸迎人,很累。
要所有人都看到他乐观、坚强、向上……很累。
他内心渴求发泄一场。
林沛然拨通了白玉的电话。
“出来喝酒。”
没有前因后果,没有多余的问候。
白玉如约而至。
林沛然高中时期,交心的朋友一只手都数的过来,除了姚乐阳以外,白玉可以算是他最好的朋友。
白玉高考去了C省医大,现在在某中医院工作,每天从早忙到晚,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但他还是来了,甚至没问林沛然怎么突然就回国了。
林沛然在中学门口的大排档喝得烂醉,白玉倒深知自己的职责,从头到尾只给林沛然默默递酒瓶,既不劝他少喝点,也不打搅他倒那些听不清楚的含糊醉话,更不因为他喝得架势太凶就阻止他。
他知道,人只有在心里有非常非常多的伤心事无法吐出来的时候,才会想要像这样喝酒。
林沛然从来不问白玉,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父母去哪儿了、又为什么非要学中医,所以,白玉也不问林沛然为什么突然想喝酒。
每个人都有不愿回答的问题、不愿被触及的心事。
他知道林沛然意犹未尽,但老板已不敢再给他们这桌开瓶。于是,白玉又拖着林沛然去了KTV,包通宵。
林沛然歇斯底里地喊麦,痛快淋漓。
他庆幸自己有白玉这样的朋友。
在这个城市,在这个国度,只有白玉肯陪他发泄。
阳阳护他,但决不允许他糟践身体;其他人也是一样。所以他只能找白玉。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不会将自己的病情和痛苦告诉谁,因为这些苦水,他不愿、也不能跟任何人说。说出来会伤害的,终究只有那些真正关心他的人。
他不想承受这样无法回报的担忧。
他在回国之前,其实就已经心知肚明,就算他能通过锻炼和调整心态改善病情,但稍微有个万一,他的肿瘤在国内都是非常棘手的。
因为位置原因,他并不适合做手术切除,就算切除也无法切干净;而超过两公分的肿瘤,也无法通过放疗控制。如果不动手术,又无法阻止肿瘤的生长,强行放化疗,则会破坏自身的身体状况,使得他更难对付越来越强大的肿瘤……无论是手术还是放疗,林沛然都深深恐惧着。
他怕疼。怕得要死。
回国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林沛然知道,比起痛苦不堪的西医,中医的保守治疗手段更加温和。
但中医疗法,那是真真正正因人而异的两极分化了……肿瘤到了他这个阶段,就算是悬崖勒马,也要看还勒不勒得住。乐观积极的患者可以通过数年的调理逐步恢复健康,甚至没有后遗症;看不到希望的人,则无异于苟延残喘。
林沛然回国,是不想让自己后悔,可是,他每往前踏出一步,身后的道路都在崩塌。
林沛然纵然自己疼千倍万倍,也舍不得父母、郑文轩、阳阳、其他所有的朋友……为他心疼,为他难过。
他不肯伤任何人的心,也自认没有辜负过谁,只独独觉得……格外对不起爸妈。
……
他喝醉了。
白玉确信林沛然是真的再没劲儿闹腾了,这才默默将包厢的音乐全部关掉,让他在沙发上睡个安稳。
林沛然的手机“叮咚”一声,屏幕亮了起来。
白玉没有偷窥他隐私的习惯,所以并没有管。但一段时间没回复之后,那屏幕亮个不停,白玉担心林沛然错过什么重要的事,就拿起来看了一眼。
微信十数条新消息提醒。
白玉举着手机,对着林沛然的脸刷了遍面部识别,一抬腕,就看到郑文轩一长串对话泡:
“猜猜我今天遇到了什么好事?”
“……emmm是在忙吗?”
“还是睡了?”
“今天居然没有夜生活?不科学啊,这才十点多。”
“林——大——少——爷——”
“林大姑娘!”
“沛然?”
“??”
……
白玉叹了口气,回复过去一条语音:“他喝多了,刚睡着。”
微信那头听到语音的郑文轩一愣。
“……白玉?”
“嗯。”
十几秒后,白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郑文轩。
“……”斯文的书卷气青年推了推眼镜,眼神在包厢昏暗的光线中晦暗不明。他把电话接起来。
“他……喝多了?”郑文轩问得很有些小心。
“嗯。”
“喝了多少?”
“……没数。”
“……”郑文轩安静了一会儿,拜托他说:“那……那你好好照顾他……”
郑文轩顿了顿,又迟疑着补道:“最近还有点倒春寒,他要又沾着平地就睡,你千万记得把他丢个暖和地儿,要不明天肯定头疼……对了,你们现在在外面吗?还是已经回家了?”
白玉言简意赅:“在KTV包厢。”
郑文轩皱了皱眉,“那地儿太闹腾了,他睡不安稳。先打个车去你家凑合一下,我给你转车费。记得趁他睡死之前,给他灌点蜂蜜水或者牛奶……他胃瓤得很,啥都不管半夜肯定要吐……哦还有,他出了名的一喝多就化身接吻狂魔…但有时又会很乖,反正你、你别离他太近,免得遭了殃……那个,你一个人招呼得过来吗?要不我给你叫个跑腿小哥?啊对了……”
白玉:“…………”
电话那头的交代越来越顺口,白玉默了默,凉凉打断了郑文轩:“郑文轩,你现在是林沛然什么人?”
“……”
郑文轩骤然哑声。
林沛然不是喜欢喝酒的人,他乖得像个三好学生。
白玉说他喝多了,那他心里一定有事。
郑文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顺理成章的、老妈子似的喋喋不休起来了,他一想到林沛然心里不舒坦,他的心也就跟着揪了起来。
他想说点什么,可白玉没给他机会,只撂了句“不差那点打车钱”,就挂断了电话。
第七章
白玉挂了电话后,安静看了手机几秒。
紧接着,他就毫无征兆地将手机狠狠摔在了包厢的沙发上。手机弹了起来,又落回沙发,发出凄惨的一声闷响。
他坐下,望着睡熟了的林沛然,慢慢、深深地用双手抱头,覆住自己的脸,然后发出一道意味不明的长叹。
就这么坐了一会儿,他开始在身上摸索,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半盒烟来。
想点燃的时候,又瞧了眼林沛然,动作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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