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障碍症杀手与花花公子做邻居的日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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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他发了短信，要晚点回来。”
　　　　短信还是出去拜年被硬拉着必须得留下吃饭的应时隽好不容易找到空隙发的，老医生最看不得年轻人天天拿着手机玩弄，应时隽也不敢多看。
　　　　“晚点是几点？弟媳妇要饿死我俩呀！”
　　　　两个四体不勤的青壮年对着一堆新鲜肉疏无能无力。
　　　　“算了，叫外卖吧。”
　　　　……？
　　　　乔没吃过外卖，还有这东西？
　　　　伊吃多了外卖，其实是很不待见这东西的，哪有他弟媳妇做的好吃。乔则是好奇心大于吃的欲｀望，对如此便捷人性的送货上门服务心动不已。
　　　　简直太方便了！
　　　　十分钟后，某快餐店外卖小哥骑着电瓶车到了门口，伊拎着几包味道浓郁的食物进来，俩人吃了个爽。
　　　　乔其实不太喜欢这个味道，但肚子太饿，也就不讲究了，重点是，毕竟全是肉。
　　　　客厅的餐桌乱七八糟的全是食物残渣和包装袋，俩人满手满脸的油污还没来得及打理就听到门铃响起。
　　　　乔和伊对视一眼，不会是应时隽，不会是杨垣，那么外面来的无论是谁他们去开门都不合适了。
　　　　来人锲而不舍，门铃响彻整栋房子。
　　　　乔擦了把手，面无表情的去开门了。
　　　　“诶，我走错了？”门外的女士看到年轻人，问道。
　　　　“找应时隽就没走错。”乔难得解释，这个人，有点熟悉。
　　　　“那就是了，”女士微微笑，又问道，“那应时隽呢？”
　　　　应时隽在赶回来的路上。
　　　　进门的时候房子里发出很欢快的谈笑声，应时隽稍稍放下心来，是谁的功劳可想而知，这么一想，他连带着对伊过来打扰他们两人世界的怨愤也减少大半。幸好有个话多嘴甜的。
　　　　“姐姐，坐了这么长时间飞机累了吧，我给你按摩？我技术不错，跟着专业的老师傅学过。”
　　　　……姐…姐姐？
　　　　应时隽看着自家母亲笑的合不拢嘴，一边推脱一边摆了舒服的姿势等着人按摩，简直不要更口是心非。
　　　　“妈，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回来了？”应时隽视线从坐在一边安静如鸡的乔身上一晃而过，径直朝应母走去。
　　　　伊在应母身后歪鼻子瞪眼打暗号。
　　　　对不起。应时隽表示理解无能。
　　　　“姐姐，力道还好吗？”
　　　　“哎呀，我儿子都回来了，别叫姐姐了，多不好意思……就是这个力度，很舒服。”
　　　　应时隽：……看样子他是不该回来了。
　　　　“妈，我们去书房谈谈？”
　　　　应母拍拍伊按摩的手示意他停下，而后理了理没有一丝褶皱的大衣，看了眼乔，道，“那就走吧。”
　　　　“我的妈呀，这是要出柜了啊？”伊看两人上了楼，痛心疾首，早知道该安个摄像头看直播啊。
　　　　乔自始至终端坐在沙发一侧，他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个女士是谁。原来应时隽这么像他妈妈。
　　　　“喂，就算被棒打鸳鸯也要挺住啊。”伊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哦。乔只在心里默默应了一声。
　　　　其实应母真没有棒打鸳鸯的意思，虽然这儿媳妇一下子变成了男的，但她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了，哪能被这点事吓到，就算吓到那也得装的云淡风轻。
　　　　就是吧，这从幼儿园开始就知道送花给小女生的儿子怎么说弯就弯？应母想不明白。
　　　　“唉，你现在知道怎么做选择了，我对你的选择不会横加干涉，只希望你明白其中利害。”应母语重心长。
　　　　“是，我知道。”
　　　　“温家的步子到哪一步了？”
　　　　“年后要开始收网了，前不久跟警方一起断了他西南的路子。”
　　　　应母点点头，“那就好。”
　　　　“妈，爸那边……”
　　　　应母瞪了他一眼，“你爸我不管。”
　　　　“美女，美少女……”
　　　　美少女应母被哄的高兴，“把那孩子给我介绍介绍。”
　　　　应时隽于是开始信口胡诌，倒是半真半假，职业是假，身世是真，听的应母感慨，“既然定下来了，就好好待人家，长的这么俊俏的小伙子，比你俊多了。”
　　　　应时隽笑，是，乔就是好看。
　　　　晚上自然也没能出去成，应时隽下厨做了大餐给母亲洗尘，乔和伊都没吃多少，原因无他，桌上的烂摊子还是应时隽收拾的。
　　　　应母看出来乔不大适应外人，没有强求，又有伊哄着，气氛也还融洽。
　　　　一顿饭末，应时隽从桌下握住乔的手，紧了紧又松开，离开的时候看他抿了抿唇，于是重新握上没再放开。
　　　　应母假装没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心里暗叹口气，她能接受两人，那是靠着生意场上的理智，但作为一个母亲，说没受到冲击是不可能的。眼下看着两人相处，她心里是格外复杂，应时隽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从小的教育养成的品性是一回事，眼里对那孩子毫不掩饰的宠溺又是另一回事了，从前再温和有礼，也没见他这么外露出对一个人的喜爱。


番外1…4
　　　　应时隽心里欢喜，睡前半推半就的又让乔帮忙纾解了一回，他脸皮一点不薄，既然乔能主动帮他，那自然是不反感这种事了。这回他感觉到乔也有了反应，心里更加惊喜，轻声诱哄，在不间断的湿吻中终于到了目的地，达到了第一次阶段性胜利。
　　　　完事后乔背对着应时隽挪开了距离，不管他是赌气还是害羞，应时隽都心满意足，等人睡着才过去抱住人，沉沉睡去。
　　　　半夜醒来的时候怀里空落落的感觉让他瞌睡一下子跑了个精光。
　　　　所幸外套和鞋都还在屋里，应时隽松了口气，披了外衣拿着乔的外套去隔壁找人。
　　　　乔是被饿醒的，下午的外卖虽然方便，但是并不合他口味。因为重油重盐，他晚上也没吃下什么，半夜饿的难受，这才起来翻箱倒柜找吃的。
　　　　但是应时隽又把吃剩的食物全扔垃圾桶了，乔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怨念他这个铺张浪费的习惯。
　　　　他正在挣扎要不要靠自己奇烂的手艺捣腾点吃的，玄关的声控灯亮了。
　　　　应时隽手腕上搭着一件呢大衣，睡衣外面也只披了件薄外套，踩着灰色绒毛拖鞋，在暖黄的壁灯下看着他笑。
　　　　应时隽给乔下了碗清淡的面条。下午他回来看到一桌子残局，心里还咚的一声，想到其中缘由，好不容易对伊改观的印象立马又扭回去了。这家伙，到底还是让乔发现了外卖这种东西。
　　　　“我做的好吃还是快餐好吃？”应时隽看着大口吃面的人忽然幼稚鬼上身。
　　　　乔百忙之中抽空看了眼这个无聊的人，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唉，算了，外卖多方便，我也省的变成煮饭婆，以后咱们就吃外卖吧。”
　　　　乔：……
　　　　这人是不是有病？乔也不是看不出来他心里想的什么，但应时隽真的有些“恃宠而骄”了，硬要乔回答这种明知故问的问题，还但胆敢威胁，实在不要更作死。
　　　　乔吃完了面条也没搭理他的话，洗完碗就要出门回去睡觉了。
　　　　“哎。”应时隽拿着外套过去拉住他，乔也没挣开，被他碰到就主动停下脚步，他把衣服披到乔身上，才笑着说，“你就不能说个不是哄我开心？”
　　　　应时隽埋怨的半真半假，手上摩挲着乔的拇指，亲昵的不行。
　　　　乔真没想到应时隽还有这一面，幼稚的让他咋舌，但也的确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算了。”幼稚鬼应或许也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摇摇头拉着人去门口，脸上露出落寞的表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不管是真是假，乔看在眼里，心里却有些难受，嗫嚅了一下，在他身后道，“你做的好吃。”
　　　　啧。应时隽勾起唇角一笑，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回身抱住乔，心里说他傻，脸上却越发笑的开心。
　　　　应母没留几天就走了，原本要应时隽一一拜访的人也被应母包揽了，应时隽以应氏集团接班人全程陪同，正式对外宣布入主家族企业。
　　　　伊在应母离开的第二天也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跟来时一样。乔没什么感觉，总觉得伊随时又会出现，因为他从小到大总是这样。
　　　　新的一年开始了，世界上少了一个叫乔的杀手其实也没什么变化。
　　　　但在千千万叫乔的人中，其中一个从现在开始才发现生活的美好，当然，生活也终将继续美好。


番外2
　　　　“哥哥，你流血了。”
　　　　一个穿着粉色小纱裙扎双马尾的小女孩站在洗手间门口，指着他的手。
　　　　乔看了眼她指着的地方，黑色长风衣的袖口没遮住手腕上沾染的鲜血。他侧身从小女孩身边擦过，抢先一步进了洗手间，门一关，把人挡在外面，丝毫没有作为一个成年人抢了小朋友位置的自觉。
　　　　乔伸出手，让火车卫生间洗手池微弱的水流冲洗血迹。刚才动手时距离的太近，那人动脉破裂爆出的鲜血沾染到了身上。除了手腕上没被擦拭掉的，黑色风衣上同样沾染了血液。黑色衣服掩盖了颜色，却无法遮掩味道。
　　　　他打开门，却没想到这小女孩还站在门口，大的吓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乔皱眉，决定从今以后把最不喜欢执行任务的环境从夜店改为火车。狭窄逼仄而人来人往的空间让他根本没有躲开人的机会。
　　　　他要走，却被小姑娘拉住风衣下摆。乔下意识摆开人。衣服上有血迹。
　　　　“哥哥，我给你拿了创可贴。”小女孩似乎意识到面前的大哥哥不喜欢被人碰，很乖巧的放开手，举起另一只手里的创可贴。
　　　　乔这才认真的看了眼这小姑娘，大概是六七岁的样子吧，乔没跟小孩子有过太多接触，对小孩子的年龄没什么概念。但这个小女孩很胆大。
　　　　她偏过头去看乔的手腕，“咦，没有流血了。”小女孩转眼就忘了刚才被人嫌弃拉住衣摆的事情，伸出小手要去拉住乔的手指。没拉到，被乔快速躲开了。
　　　　小女孩放下手继续盯着看他的手，好像非要找出伤口，她奇怪道，“没有伤口诶。”
　　　　乔不欲多留，转身要走。
　　　　小女孩赶紧又拉住他的衣摆，乔于是决定把这身最适合出任务的黑色风衣打入冷宫，累赘！拉住他衣摆的人十分大胆地将手伸进他的衣服口袋，“可能是我没看到吧，哥哥，我把创可贴放到你衣服口袋里。”她笑眯眯的，一只手还扯着他的衣摆，“哥哥你自己贴吧。”
　　　　乔看了她一眼，扯出衣摆，快步走了。
　　　　他没想到事情暴露的这么快，算好的半个小时，值班室里的尸体却在十五分钟后就被人发现。
　　　　他对那边的骚动聪耳不闻，只寻找合适的时机下车。但事情败露了，下车离开的机会越发渺茫，他只能选择从高速运行的列车上离开。
　　　　离开之前他又看到了那个小女孩。
　　　　在列车最热闹的一截车厢被一个跪在地上的年轻女人抱着，双眼被死死捂住。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认出人来。女人大概在哭，捂住女孩眼睛的手滑到口鼻，于是那双大的吓人的眼睛直直望过来。
　　　　乔滑身从绿皮列车窗户出去，翻身便到了车顶。除了小女孩没人注意到他的消失。
　　　　他接受过唇语训练，就算他不想知道，也无力阻止眼睛将视觉信息传递到大脑中枢，遥遥相隔的小女孩无声的喊他哥哥。
　　　　车厢里大动脉出血死亡的男人，哭泣的女人，被抱着的小女孩。
　　　　男人的行李中藏着一张巨额支票，来历不干净，引来了杀身之祸，带着妻女跑路，最终在逃亡路上命上黄泉。是被他亲手解决的，他的衣服上还留有血迹，血腥味浓重。
　　　　“哥哥。”
　　　　乔划开手臂，挖出芯片，头回任务完成后没有回去组织。此后，也再不想回去。


番外3
　　　　老大带了个小豆芽回来。
　　　　小豆芽蜷缩起身体，靠着床柱子，被扔下来的时候连声哼哼都没有。伊最怕疼，看小豆芽磨破的膝盖心里一阵发抖。但他是什么人啊，熬了这么久终于要升级了，怎么能被个小破皮吓到。
　　　　他选了个背光的好位置，以便把自己衬托的如同神袛，再借着自己站着对方坐着的优势，居高临下的挺直背脊在房间门口看他。
　　　　“喂，小豆芽，以后跟我混。”
　　　　伊悄悄的跟乔说要叫他老大，想想又觉得不稳妥，只得退而求其次，让他叫自己师父。不过事实证明，不管是叫老大还是叫师父，或者叫伊，于小豆芽都没差。
　　　　伊不止百八十回叹气，怎么就丢这么个闷葫芦给他，妈的，丫一年到头说的话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吃顿饭还要藏楼道，长这么好看一小白脸咋就见不得人了？！
　　　　但伊是个好师父，进了这组织吧，他年纪虽小，大概也知道这辈子没啥奔头，有个小崽子，那还不得好好护着。
　　　　这大崽子带小崽子，倒也稳稳妥妥的长大了。
　　　　伊长乔三岁，三年光阴在这个地方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碰到第一滴不属于自己的温热血液时，小崽子还在某个训练场接受重复的训练。
　　　　伊通过最后一轮考核之后，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睡了一天一夜。算什么睡，他大睁双眼，脑子里浮现的是鲜血蹦出的画面，手上触到的是临死之人肌肤的温热。
　　　　真是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尽管一回生二回熟之后他再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失眠，伊还是保留着这段怂到爆的记忆。
　　　　不过大概也是这一次，伊不如惊喜的发现，乔这家伙，也不是个没心没肺的。
　　　　掀开被子的时候室内灯光很晃眼，等他适应过来，才发现乔站在他床对面，直愣愣的望着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没什么表情，但那张漂亮的脸蛋看着就赏心悦目。小豆芽这几年身量已经长开，密集的训练也练就了一副骨肉匀称的好身材，不能叫小豆芽了。
　　　　靠窗的桌子上摆着食物，乔见他起床，转身进了浴室。
　　　　这小家伙。伊爬起来吃饭，还是热的。一颗心沉沉浮浮，好像这时候才终于巴到了点边。
　　　　此后监督小豆芽的时间越来越少，执行任务于他越来越轻车熟路，不过两年，就已经成了组织里小有名气的新星。
　　　　最新一次任务回来的时候，他看到了躺在床上休养的乔。
　　　　这是小家伙的第二轮考核，还没回来就听说了这小子不要命，傻小子干什么这么拼命。他想不明白。要他舍命拿第一，那简直痴人说梦，小豆芽跟了他这么多年，愣是半点没学会他的机灵，傻愣愣的，以后可怎么办哟。这可真愁坏了他所剩无几的良心。
　　　　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啊，小豆芽就会走上和他一样的路。这么一想他忽然有点不愿意，淡淡的，较真起来说不上有什么立场的不愿意。他是谁呢？一个强自封的师父？得了吧，他这几年就教会了小家伙耐心听他废话。
　　　　倒数第二场考核他是助理考官，这轮考试跟他当初可以说是相差无几。结束的时候他站在老大身后，藏身在阴影里，透过老大肩颈的缝隙，他看到的是拳击台上头破血流的傻小子。傻小子看着老大，往常平静如水的眼神被血液染成嗜杀的颜色，头顶聚光灯打下，像个从炼狱走出来的俊美阿修罗。
　　　　但乔不是。
　　　　擦干净身上的血，他依然干净。只是这干净又能留到什么时候，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三个月。
　　　　三个月之后，他接到了乔正式出任务的消息。
　　　　小豆芽终于还是无可避免地跟他走到了一路。唉，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两人房间的灯再没有暗下来过，他们早就可以申请单独的房间，但却一直共享一间屋子，他是故意忽略这事，而傻小子恐怕是根本不知道还有这等好事。
　　　　他倒是不介意傻小子又多出来的一个怪癖，这两年他睡眠时间已经压缩了很多，多数时候靠电子游戏缓解疲劳，房间的光，于他倒没什么影响。
　　　　只是傻小子很不让他省心，当初这家伙表现的多优秀，适应的多迅速，现在副作用全反应出来了，怕黑大概是其一。
　　　　床上的人睡的很熟，可能吧，只是因为他一直很安静。
　　　　快天亮的时候他才上床休息，晚上他又会出任务，这种日子像是没有尽头。
　　　　发现傻小子不见了不是个难事。傻小子完成任务很快，再棘手的案子也极少超过十天，但这回，去的太久了。他直觉不太寻常，初时的担心之后升起一个以前从没想过的猜测。
　　　　没错，傻小子真的跑了。
　　　　这小子真要气死他了，循规蹈矩这么多年，不鸣则已，一玩就玩个大的。
　　　　他怒气冲冲而去，伤痕累累而归，不仅是身体受伤，面子受伤，心也有丢丢受伤。妈的，那姓应的，拐人拐的倒是轻巧啊！擦勒，气死他了！
　　　　辛辛苦苦养大的傻小子，居然被个男人拐去了！这叫他如何不伤心。
　　　　就算那家伙长得好，饭做地好，房子比较大，那也是个男人啊！
　　　　不过很快他就没心思考虑这事了，傻小子再气他，也是自家的崽子，他还能不护着？
　　　　海上熊熊烈火燃烧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路没到尽头，他护着小崽子的路是到尽头了，以后有个姓应的接手，他心里虽谈不上多心甘情愿，倒还是放心的。
　　　　只是从今以后，心里空落落的，得找个什么东西惦着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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