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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情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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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舍不得他累着了,他也一心对你牵肠挂肚,”她把眼睛抬起来看着我,苦笑着说:“呵,你们……到底是分不开了。”
  “伯母……我喜欢他。”
  “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们一直没有断过吗?”
  “我们……虽然没彻底断过,但确实是分开了,不曾见过面,也只联系过两三次,一年多来都是这样。直到今年四月份他瞒着您过去找我,我们才又见面的。”怕她不相信又连忙解释:“但他怕您知道了会担心,所以我一考完他就回来了,我不敢再骗您。”
  她不说话了,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像卸下了负担一样,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说:“安倾,如果你是个女孩就好了,这样的话……我们家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平思他爸也就不会……走得这么早。”
  “……对不起。”
  “当初他跟你分开了,并没有依了我的意见和欧家的闺女结婚,反倒亲自上人家去把亲事退了,在街里若有姑娘被夫家退亲的,都会遭到旁人的闲言碎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以他的性子他根本不会不顾及人家姑娘的名声,可是……他竟为了你变成了这个样子,我都难以相信那还是我的儿子?变得这么冷漠这么无情不顾及别人?”唉……她叹了一口气,无奈着说:“这一年多以来,我也看出来了,平思是真的无心其他人。我这当妈的能管得住他的人,却管不住他的心呐,他长到这么大,什么时候骗过我瞒过我,也就是现在他才开始欺瞒着我去做一些他想做的事,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他可听话了,做什么都会跟我说。可现在就你一个何安倾,竟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他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一个被儿子伤透了心的母亲,除了心酸委屈悲愤哭泣,好像也没其他多余的感觉了,她蒙着脸呜呜的声音从手心里传出来。
  看她这个样子,我心里五味陈杂,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宽慰她,只能坐在椅子上,不敢动半分。
  良久,她才抬起脸来,用手顺了顺两鬓的白发,继续哭着说:“你们这段孽缘,到底要怎样……才能断得了?”
  听她说得那么悲切,我再也不能无动于衷,站起来弯膝跪到她面前,求她:“伯母,对不起,对您、对周伯父我始终都无法弥补,这一辈子我也赎不清自己身上的罪孽。前年的时候我已经决定跟他断了,可是人断了,心里却还想着他,根本就放不下他。伯母,我不求您能原谅我,我只求您……别逼他。”
  她沙哑着嗓子吊着气说:“你起来吧。”
  我仍旧跪着不动一下,她也许是心疼我,所以伸出手来想拉我起来。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拽得死死的,怕她挣开收回去,祈求道:“伯母,有些话就算您不愿意听,可我还是要说,我10岁就认识他,11岁开始跟他一起生活。我今年22岁,能有今天几乎都是他的功劳,他教我学习,教我处事,教我以礼待人宽人宽己,还养着我。别人都视我为拖油瓶,连亲生父母都可以不要我,只有他……他从来不曾嫌弃我。我曾经也真的只把他当兄长来看待,可是……长大了懂得了感情后就变了,变得喜欢他,就一直喜欢到现在。”
  “安倾,其实我从来不曾埋怨你,也不曾恨过你。”她把手挣脱开抚上我的手臂,要拉我起来,“你起来吧,就算你把这地跪出一个洞来,也回不去了。”
  我顺着她的心起身重新坐在椅子上,拿手拽紧她的手。她也没抽回去,又接着刚才的说:“当初我们真的把你当亲儿子看,想着由平思把你抚养成人,也算是功德一件。可是你们居然有了感情,还做出那种事。平思他爸生平最见不得不三不四不干净的事情,你们被他撞见了,他哪还能留下你?这要真传出去,我们家的名声真的就毁了,当年他狠心赶你出去,也是为了你们好,可是……谁知道你竟那么死心眼不肯走,在门外跪了一夜,平思心疼你,跪着求他爸把你接进屋去。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平思这辈子迟早要栽在你这里。”
  “我对不起您们。”
  “呵……唉,他爸走了以后,你们分开了,平思是整日整夜的过得不像个人样,若不是有我这个老婆子在,估计他也没心思了。”她停下来咳嗽了几下,吐出一口气来又说:“平思跟我说过你们一起生活的所有事情,还有那个晋朝……平思在跟你之前,就已经喜欢过别人了?”
  晋朝?他会提起晋朝?
  “伯母,我哥他怎么会跟您说起晋朝?”
  “说了,他都说了,他说那个人抛弃了他,自个儿结婚去了,若是没有你,还真不知道有没有他周平思。等他都说详细了说完了,我才终于知道他居然只喜欢男的,这在你们年轻人眼里叫同、性、恋吧?”她叹着气摇了摇头,又无奈的笑了笑,“他说当初那个叫晋朝的离开他去结婚他都能没了半条命,若真是跟你断了,他恐怕真的就……没了,这孩子从小就这样,爱钻牛角尖,又死心眼,认定的事情,怎么都不会回头。”
  “我……”
  “妈。”
  我还没说完,就听见病房门口他的声音,他母亲也闻声转过头去,“下班了?”
  我摸出手机来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半,还有一条他回复的信息:“我妈说什么难听的话,你就装没听见,忙完了手头的工作,我立马过来。”
  “妈,你吃饭了吗?”
  “吃了,这突然改行的厨师手艺还不错。”
  难得看到他母亲这么宠溺他一回,拉着他就往自己床边带过去挨着坐。我还杵在那里,竟有点不合适。
  “安倾是担心你,所以千里迢迢来照顾你。”
  “你们一个一口担心,一个一句舍不得,竟是我错怪了你们了?”
  “妈,你没错,是我错了,安倾过来的事我不该瞒着你。”
  “你们……走吧,走得远远的,好好的过生活,留在这里迟早会被发现的。”
  听她说这些,我们都难以相信,她这算是同意我们了?还是被我们逼得没了选择?
  “妈……走不走我自己心里有数,不过就算留在家里,我也绝不和安倾分开。”
  “你们想要在一起,那就回那边去,别留在这里碍了我的眼睛,要是被人发现了,你们要我怎么面对?如果不走,那就今天彻底断个干净!”
  “妈,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回街里去,那里还有平琴,还有乡里乡亲,你就嘣操心我,要走就趁早,走了给我留个清净的日子,让我多享几天清福,免得你们成天在我面前看得我心里添堵。”
  算是得到了半首肯。
  我们给她办了出院手续接她回家,在家里慢慢养到痊愈,我哥向公司提出了离职申请,但也要做到8月底才能离开。白天他去上班,家里就我和他母亲,我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话,大多时候就是一两句而已。慢慢的再相处了几天,还是我做饭做家务,但在中午的时候,她会提出让我陪她到楼下去散步的要求。
  到了月底,他退了房子,我们一行三人回到了街里,隔天他堂姐也回到了城窑,堂姐应该知道了这段时间的事情,看到我也没以前那么陌生和怨恨,不过还是很尴尬。
  在街里的最后一天,她母亲提议说想吃当初我和他一起做的糟辣鱼,相隔四年,再吃糟辣鱼早就是今时不同往日的喜欢。
  他拜托堂姐照顾他母亲,又好生安顿好他母亲后才收拾行李,拉着我的手再一次离家。
  在他去屋里提行李的时候,他堂姐这两三天来才终于主动和我说话,她说:“当初你说的平思跟了你才是最幸福的,估计真被你说准了。”
  我朝她一笑,说:“堂姐,谢谢你。”
  “安倾,我希望平思将来不会后悔。”
  这是我们在街里临上车时,他母亲对我说的话,虽然没有直接要我保证什么,可是也能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30。

  回到我们住的城市,重新租了房子,我去学校报到,他也重新找到了工作,在市中心一家杂志社里做文字校对员,比起以前城东那边的工作来说真是太屈才,但是他觉得无所谓,他说:“先做着看,不行的话,又再找吧。”
  我们过回了出事以前的日子,不同的是古文和赵家姑娘,两人双双坠入爱河,赵家姑娘连宿舍也都不住了,跑出去和古文同居。
  夜里我和我哥睡在一起,聊到古文和赵家姑娘,都还是不敢相信,他们竟然发展得这么快。
  我搂着他开玩笑说:“这赵家姑娘当初还看上你了呢。”
  他当然不会相信,于是我把考研那天复试的事情跟他细说了一遍。他红着一张脸,不好意思的说:“这些事别告诉古文。”
  想起另一件事来,又问他:“伯母一直都知道其实你四月份并没有去出差而是来看我,这事儿你知道吗?”
  想着他也应该不知道,他果然诧异。
  “她说她给你洗衣服,从衣兜里收到了两张车票。当时我好紧张,不是因为她收到了车票,而是怕她还收到些别的东西。”
  他知道别的东西是什么,错开我的视线,倒在枕头上,蒙上被子,嘟囔说:“真是胡说,早被你用完了。”
  这年的中秋,我们拜堂做“夫妻”三年的日子,我把我们的那两截姻缘红线又拿出来,像从前那样,一截拴到他手腕上,另一截让他给我拴到我的手腕上,唇舌相依,如胶似漆。
  辞旧迎新岁。
  正月初一,我们又去了一次香山寺。近几年来下雪甚少,现在更是见不到了,满寺的腊梅依然凌寒傲放,只是没了雪的衬托,花瓣就直接落到地上,踩来踩去的变成了一地的烂泥,满园都不似当年那么好看了。
  我叹道:“唉,这园子终究还是少了点味儿,零落成了泥又碾作尘,只还有那香如故了,想再见‘雪映梅花’估计是见不着了。”
  他轻笑,也无奈说:“没雪自然少了几分景趣,卢梅坡《雪梅》(其二)里都作道‘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
  我回头拉住他笑说:“今儿若是有古文在,他肯定又要说我们两个的,去年和他去姑苏,我情绪不好,吟诗诵赋的他说没把他给酸死了。”
  古文把赵家姑娘带回了苏州,回来的时候,那一脸的灿烂比九天瑶池的琼浆玉液泛出来的光还要明亮几分,我问他回家去了怎么样,问他父母可还满意赵家姑娘。哪知不单是赵家姑娘去了苏州,还有他也跟着赵家姑娘回了一次闽州,两人算是都见了父母,互相欢喜,两边都说着要给他们把亲先订下来,等着赵家姑娘研究生念完了就把婚事给张罗办了。
  我在图书馆翻书查找文献出处的时候,偶遇了赵同学,看到她手指上的订婚戒指,忍不住要说话打趣她:“啧啧啧……你和古文哥这发展速度永远比我们想到的还要快。”
  “你这话怎么这么酸,难不成你后悔了?想返回来追我?”她抬起手来放到面前,目盼流转含羞巧笑说:“可惜了,本姑娘如今有主了,古文哥才是我真正喜欢的类型,你和平思哥也左不过只是这类型中的一部分。你有见地,平思哥有学识,但你们都差了古文哥身上的风趣,所以古文哥才是集三者于一身的那个人。感谢你昔日的不爱之恩,让我遇到今夕的命定良人。”
  时间匆匆白驹过隙不着痕迹,我和赵同学又往上升了一个年级。
  文学院里新回来一个文教授,传闻这个教授只要是文学,无论古今还是中外,就算是历史文学、天文学也能给你搬上台面引经据典说上几天几夜不带重复的,肚子里的墨水是普通人几辈子都积攒不起来的,学富五车饱览群书博古通今才华横溢这种赞美之词全部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是当年响当当的大才子,是当年千万个待字闺中少女的梦中情人。又说文教授为人可亲性子也随和,但对门下的学子就太过于严肃和苛刻,因此也不知从哪年哪届开始,在私下里学生们给他起了个酸溜溜的绰号——“文老头”。
  文老头本来一直在N大任教,却在这十年间,时常被借调到京城学府去,那架势连校长和文学院院长都要汗颜七分。现如今老头年岁已至花甲,心起了归乡之情,便申请回到N大来。
  开欢迎会的时候,学院院长在主席台上说文教授将接手带古典文学专业二年级的硕士生,搞得我们既欢喜又忐忑。
  事实证明,之前所听到的都是真的,这老头对我们这群学子来讲简直就是血!泪!史!太可怕太恐怖!也应证了他的名字——文前一,在文学的各个方方面面都永居第一,绝不下到第二。也终于明白了当初学院院长在主席台上公布消息的时候,为什么会如坐针毡紧张害怕到汗如雨下的样子。
  回家去抱着某人哭着诉苦,诉说在学校里是怎样被老头欺负折磨的,老头用屈原的《离骚》来折磨我们,要我们背下来。
  他说道:“这个文教授在我上大学的时候就是这样子,我没被他带过,不过在他门下的学生,一个个的就像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既怕他又敬他。”
  片刻后,他来抱我,笑着安慰说:“《离骚》对你们学古文学的来讲不难吧?”
  “你想简单了,单是背《离骚》这倒不难,可恨的是他要我们把后世凡是引用借用化用以《离骚》为典故写出来的文章诗词全部都要理出来,还规定要么按年代顺序理,要么就分门别类的理,他说他手里已经有了一份成品,等着我们交上去对应着有漏的错的,直接挂学分。这哪是为人亲和性子随和的教授,简直就是我们的克星,十八层地狱爬起来的魔鬼!他可还不知道这学校里都还有很多人不会通篇把《离骚》背下来呢。”
  “这确实太固执苛刻了,没能商量商量?或谈谈条件?”
  “怎么没商量?可没用!”我从椅子上站起来,义愤填膺地说:“文老头说要么背《离骚》加理后世的文章著作,要么就《诗经》‘风’‘雅’‘颂’三百零五篇全部背下来,不能漏了一篇不能背错一个字,你说这谁做得到?”说着伸出手指来比划,脸红脖子粗的继续道:“估计就算是把屈原、李太白、杜子美、刘梦得、欧阳修、柳三变、苏家三父子、曹家两父子、李重光、易安、香山、容若等等的全给挖出来,让他们这些大文豪大学士来这么一遭,也估计他们宁愿长睡地下,也不愿重生后还没看见一天的太阳就又被折磨至再死一次。”
  “噗嗤……”某人笑得翻天覆地,手握心口笑得喘不过气来了,笑道:“你这都胡说什么呢?还要挖出那些大文豪来,早至一千多年,最晚的都是两三百年了,你这不是更让人为难吗?哈哈哈……”
  “哥,平思,我的好平思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心疼心疼我呗,《离骚》我自己去背,但是那……理后世文章的事,你能不能替我代劳了?人家上个学可累了,那老头实在是难应付得很呢。”
  “我又不是古文学出生的。”
  我蹲下身去,抱着他又是称赞又是亲吻又是撒娇的,非要把他磨得点头答应了才会放开他。委屈可怜的说:“你要谦虚我拦不住,但我明白你在文学方面的造诣简直比我们学院院长还要丰富几分,你说过的只要是我要的,你都拒绝不了,难道你忘了?我这是老天怜爱,把你赐给我专门帮我渡劫的。”
  “那老天是惩罚我了?让我投入红尘来跟你这千年的鬼灵精厮混。”
  记得15岁那年他说的会宠着我惯着我到18岁,可到如今他还是宠着我,我都23了。软磨硬泡的缠着他,他哪还能忍心拒绝?头一点口一开,就会应承我所有的要求。
  到了年底学期期末的时候,文老头又想出了一个新招来。
  临近下课前一刻钟,他就结束了课堂教学,这在几个月里简直是太惊奇太意外,因为素日里单是不拖堂都够我们烧香礼佛念阿弥陀佛了。
  文老头从讲桌后面的椅子上站起来,就着那四四方方的讲台走来走去,我们一群年轻后生,双眼紧盯着他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的身影,最后他停在讲桌中间,一只手撑着桌面,一只手随意翻着刚才的讲义,然后突然把前额往前埋下来一点点,架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也跟着往前滑了一点,文老头一双鹰一般犀利尖锐的眼睛慢慢打量课堂上坐着的所有学子一圈,跟随着他的眼光我们的心也跟着是紧半拍又漏半拍的,心想:“这老头到底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老朽不才承蒙院长的厚爱,给在坐的各位上了小半年的课堂, 也承蒙在坐的看得起我这穷酸的秀才,这小半年来没人旷课,也没人在课堂上插科打诨,故老朽今天在此先谢谢各位这几月来的认真听讲。”他说得谦虚虔诚,随后又道:“这堂课是今年的最后一堂课,明天开始就要放假了,老朽在此也先给各位道声新年好。但是……”
  “但是”后面的话才是重点,文老头习惯性的“先礼后兵”这是众所周知的,他客客气气的说承蒙谁的厚爱,承蒙谁的看得起不旷课不插科打诨。我的老天,这老头是装傻呢还是装不知道?他这么严肃这么苛刻,试问谁还敢旷课谁还敢插科打诨,怕是不想平平顺顺的毕业了吧?别说我们就是连院长跟他说文学的时候都会变得结巴说话不利索,还承蒙厚爱?文老头啊真是人见人怕又人见人敬,着实有十大把刷子可以把你刷得里三层外三层。
  所有学子都在倒吸凉气,等着他的下文。然后他停顿够了,气氛也营造好了,便又徐徐说着:“昌黎先生曾在其《进学解》中有劝言所云‘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所以老朽今日便听着前人的教诲,不能让你们这些国家未来的良才荒于嬉了又毁于随了,故而这假日里的功课就是……你们每人一篇两千五百字的文章,题材不限,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可以不局限于古文学专业,也不用拘泥于用字用词的范围,不过可别想上网弄个复制粘贴的盗版货来糊弄老朽。这对你们来说很简单的,这也……就算是各位的寒假作业了。”
  “WHAT?”“还兴这样的?”“寒假作业?”“从大一开始就不知道寒假作业为何物?”“WHY?”“我勒个去!”“我要回到我妈肚子里去……”“这研究生不上了,回家种地去。”“SO,这假期就别想玩了。”……
  在一片抱怨声中,文老头继续气定神闲视若无物地说:“明年开学的时候,就请各位排好了队到老朽跟前来通篇背诵《离骚》,再交上各位整理的后世文章著作,最后就请各位呈上您们的佳作,老朽到时必定准时恭候各位的大驾,各位……可别让老朽失望了。”
  两千五百字的文章不难,但是难就难在想要顺顺当当的从文老头手里得到通关文牒的话,真要另当别论这个“难”究竟有多难了,怪道整个课堂里都是呜呼哀哉怨声载道痛哭无泪的画面了。
  欲哭无泪,回家抱着某人狠狠的哭上三天三夜去。
  我哥去年过年没回街里,今年可不能不回去了,当初他答应了伯母的,每年过年都会回去,平时逢节气的话看情况而定。而我是不可能跟着去的,毕竟伯母还不是十分同意我们的事情,能避则避吧,也省得她看到我之后心里就起疙瘩、说话又尴尬。反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儿子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被我占着的,过年这么几天才有他们母子团聚的时候,我可不能自私又耍小性子的不让他回去。
  腊月二十六,送他去车站千不舍万不离的拉着他,自编自造的胡诌一句:“临别依依此送君,无柳无酒自有情。”
  “好了,我不过初七就回来了,到时候再陪你过元宵好不好?”
  三十这天又是我一个人,只是如今和那年相比早没了痛苦寂寞,也没了沉郁难解。倒是思念仍旧,被困在无垠的相思里,委屈巴巴眼泪花花的想着某人是在守岁呢?还是在和他母亲一起聊天?还还是和我一样想着心里的人?
  算了,难得他回去和伯母过几天,就让他们母子好好的聚一聚。我还是先想着自己的苦难吧,一想到文老头最后背着手,手上还拿着讲义,挺胸收腹老神在在的走出教室的样子就浑身哆嗦,再想想他说的那句“各位……可别让老朽失望了”,我连睡觉都做噩梦了。
  静心想着该怎么写,那两千五百字跟跳花灯似的在脑门里闪啊闪跳啊跳。
  真郁闷,起身推窗看外面天空绽放的烟花。
  跟某人发条消息:“外面别人放烟花了,可我觉得那烟花还没你好看。”
  自己这是有病吧,不是说不打扰他吗?干嘛还手贱发信息过去。
  某人回信:“今晚有微微的月光,可我觉得它比你还亮,比你还宽。”
  这什么玩意儿?故意戏弄我的!可是怎么还是不自觉地也抬起头来看夜空里有没有月亮呢?没有,黑漆漆的,只有寒风呼啸。
  他是老天赐给我专门帮我渡劫的,他是老天带给我专门让我写文章有灵感的。
  突然知道该怎么写文章了,“估计两千五百字还不够呢。”
  有月光、有相思、有几天前的送别,这些加在一起写一篇抒情文章《长情》不在话下,再引用几首诗当典故,怕是文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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