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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留阳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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嘧魑骲oss总归还是要露个面的。又是一个半小时过去,秦雨果然看到了穿着深酒红色风衣的纪余走进那间包厢。步履轻盈,风度翩翩。
  秦雨在店里见过那个款式,只用一瞬间就反应出来,这酒红色大约是今年的限量款式,价格不菲,而且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她当时就着迷了,这样美好的纪余,就该是她秦雨的伴侣。瞧瞧,那身衣服穿在他身上跟她的品味风格多么合拍,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他们二人心有灵犀吗?
  于是,在纪余从包厢出来,走到地下停车场时,他被秦雨截住了。
  “纪学长,我只是想见一见你喜欢的那个人,有那么难吗?”秦雨觉得纪余刚才接电话的神色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她现在脑子并不够用,没有想起来。她只想赶快让纪余答应让她和那个情敌见面的事。
  “我不会答应的,抱歉,我还有事,先离开了。”纪余不再理会这个已经处于不理智状态的女人,直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秦雨看着切诺基高大的车身和轰鸣的引擎声有些害怕,捏紧了皮包的提带到底还是从车边走远,回到自己的小轿车上,不甘心的目送着纪余远去。扣上安全带,秦雨猛然想起那个表情的出处,眯了眯眼睛,她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车飞一般的冲出停车场,追着切诺基而去。
  那个表情上次在纪余脸上出现时,正好也是他打电话,而据纪余的解释,那个电话的对象,正是纪余口中几乎毫无缺点的'恋人'。
  胸口的心脏砰砰直跳,秦雨的呼吸节奏几乎被完全打乱。她有预感,她很快就能见到那个把纪余斩于马下的厉害角色了!
  上了车的纪余也没闲着,他看了眼手机里姜琉发来的具体地址,然后按下林秘书的电话通知她联系保险公司赶快进行救援处理。自己则选定了条最快最顺畅的路往姜琉那边赶。
  姜琉下榻的酒店被安排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他车抛锚的地方也离得不远,大约开了15分钟的样子,纪余就看到了那辆横在路中央的大奔,和站在车边的高大身影。
  娴熟地把车停到那辆车前面,纪余赶忙从车上下来,拿着工具箱里的牵引绳就往姜琉身边走。“对不起,等很久了吧。”
  也不知道在车外面站了多久,路灯下的姜琉看起来脸色有点苍白,尤其是嘴唇,根本没有平日里健康的血色。他摇摇头,“不久,一会儿而已。”
  越是不被责怪,纪余心里越是自责,但他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催促姜琉赶快上车,自己则把牵引绳拿在手里,蹲在车前往上面套。“我们先移到路边去,别挡住路了。”
  “嗯。”
  “等会儿你就掌好方向盘,别管其他。”纪余套好绳子,走到车的驾驶座边对姜琉说道。
  “好。”
  秦雨追上来的时候,就看到路中央,一辆切诺基拉着一辆奔驰缓慢的往路边移动。原来纪余女朋友的车坏了找纪余帮忙啊。她也跟在奔驰后面停下来,想看看这辆价值不菲的轿车上坐着的是个怎样让人惊艳的女人。
  可是,惊是有了,艳也足够,但对方却并不如她想象的那样是个女人。
  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一僵,秦雨突然从脑子里冒出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难道纪余喜欢男人?
  纪余看到姜琉下车,自己也赶紧把车熄了火走下来,想问问具体情况。可刚一下车,他就看到了纪余身后那辆红色轿车里坐着的秦雨。他向来注重隐私,这样尾随而来的行径根本就是在挑战他的底线,纪余觉得太阳穴上的青筋直蹦,几乎压抑不住愤怒的越过姜琉走到秦雨的车边。
  他敲了敲车窗,似笑非笑的口吻在这样的夜晚听得人有些毛骨悚然,“秦小姐,我记得你家并不在这个方向,怎么,跟踪我很有意思吗?”
  被敲窗子的声音拉回现实的秦雨几乎条件反射的打开车门走出来,听到纪余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低着头,回避着纪余的目光。
  “纪余,这位是?”姜琉从没见过纪余这样火气往外冒的模样,不由有些担心,连忙三步化成两步走过来站在他身边。
  “星火的投资部总监,秦雨,秦小姐。”纪余的介绍冰冷的如同吹入脖颈的冬风,让秦雨忍不住打了个寒碜。
  “哦,幸会,秦小姐。我是威廉·唐纳德。”姜琉没有用多少词汇去详细介绍自己,只是说出了自己那个知名度极高的姓氏。
  很显然,姜琉的目的达到了,秦雨听到他的名字时瞬间抬起头来,一脸惊讶,而惊讶中似乎还压抑着一点惊喜?“唐纳德先生?您是唐纳德氏的代表吧?”秦雨当然知道威廉·唐纳德是谁,但她要确定,面前这个是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个。
  “对。秦小姐知道我?”姜琉无意与秦雨深交,恨屋及乌,纪余讨厌的人,他也不喜欢。
  “当然!”秦雨的语调一下子升高了几度,“唐纳德先生,久仰大名,我从学生时代就非常崇拜您了!直到现在您还是我的偶像呢!”她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过去,“这是我的名片,希望以后有机会能与唐纳德氏合作。”
  姜琉的绅士风度不能丢,他接过名片,把自己的名片递过去,“有机会。”
  与纪余相比更吸引眼球的混血外貌和身上自然散发出的英式优雅,夜色中的姜琉像是一株散发着迷人气息的黑色玫瑰,让秦雨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个比纪余更优秀的对象,她悄悄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纪余。此刻的纪余与她以往看到的并不一样,即使是拒绝她的那天,纪余都表现的一如既往的君子,他的表情永远温和,礼仪永远到位。行动如风,坐姿如钟。可现在他斜斜地靠在车边,一只手插在荷包里,连眼神都散漫地不知道聚焦在何处,浑身上下都透着烦躁和不耐。这样的纪余野性十足,他仿佛突然就从家养的波斯猫变成了瘫在树枝上乘凉的猎豹,有着一种危险而致命的性感。
  站在极近的地方,姜琉清楚的探知到了秦雨眼神的变化。这个女人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眼中一亮,随之而来的是评判与打量,她在比较自己和纪余。而后她陷入沉思,表情左右为难,似乎难以取舍。而现在,她已经盯着纪余看了很久,这种眼神他很熟悉,因为他自己很多时候也会用同样的眼神盯着手机里与纪余的聊天记录,这是一种充满痴迷和欲望的眼神。这样的认知让姜琉很不舒服,心中陡然升起一种自己的所有物被他人觊觎的感觉。他不经意的侧过身体,死死挡住了这视线,“秦小姐还有什么事吗?天色不早了,快回家吧。”
  “哦,对,我该回家了。唐纳德先生,纪学长,下次有机会再聊。”秦雨也知道今天的事她做的不妥,既然别人给了台阶,她也就顺势而行了。很快,红色的车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姜琉转过身看向纪余,他还保持着刚才的样子,“这是上次跟你通话时被打断的原因吧?”
  “对,很麻烦的女人。”纪余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
  “以前的女友?”姜琉状似随意的问道。
  纪余很嫌弃地看了一眼姜琉,“你认真的觉得我会看上这样的?”
  松了半口气,姜琉接着问,“那是以前的床伴?”
  “怎么可能!”纪余站直身子,很严肃的看向姜琉,“姜琉,你不会以为是我始乱终弃吧?”
  姜琉耸耸肩,“除此之外,我没有想出其他的,能让一个女人在夜晚跟踪你的理由。”
  “遇见她之前我跟你的思维一样。”纪余很理解姜琉的疑问,“可是她跟踪我的原因只是因为我拒绝了她,我当时骗她我有个恋人,现在,她非要跟那个人见一面。”
  “记得我当初改的那个签名么?”纪余想出了一条能佐证自己清白的证据。
  姜琉回忆了一下,脱口而出:“人心易改,是非难测。”
  “对,就是那条。”纪余点点头,“我当时改就是因为她,她跟我记忆里的人似乎完全不一样了。”
  纪余似乎很迷茫,“我一直觉得自己还算聪明,对人看得也还准。可是这次才知道,我在这方面完全不行。魏秋很早就提醒过我秦雨心思不单纯,让我注意。但是我一直半信半疑,直到后来…”纪余很简单的把刘芊芊的事情跟姜琉叙述了一遍,“我真是从来没弄清楚过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走到纪余身边,姜琉抬起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很正常,你从未关注的人怎么能看透。秦雨在你的生活里从来就不是内容,何必介意。”
  似乎觉得不够,姜琉又继续说,“你本来就很聪明,这一点没人会否认。”
  本来还挺正经的气氛一下就被姜琉的话给带偏了,纪余扑哧一声笑出来,伸手拍姜琉的手臂,“姜琉,你安慰人的方式真挺特别的。嗯,匠心独具,别出心裁!”
  姜琉也笑,“我不算会说话,但是安慰,起到作用就行,现在看效果不错。”
  保险公司的救援队来的挺快,了解过情况之后直接把车转移到了拖车上带走了,并保证在一周内修理检查完毕。一番折腾,再看时间竟然已经超过十一点了。站在寒风当中那么久,肚子里吃进去的那点东西早已被消耗掉,纪余拉着姜琉上车,提议去吃点宵夜。
  还是那条小吃街,但这次却不是那间面馆了,纪余熟门熟路地在小巷子里穿行,很快就站在了一间包子铺前。“天太晚了,老板娘每天生意很好,这个时间早就收拾回家了。今天带你吃汤包!”
  “老板,两笼原汤的,两笼麻辣的,再要一笼蟹黄的!”
  纪余从口袋里找出钱包在里面翻了翻,可是不巧,他今天钱包里全是大票子。他抽出一张一百递给收银处的大妈,“不好意思,没零钱了,麻烦您找找。”
  零头正好有个六块,大妈习惯性的问了句,“有一块的没有?”
  纪余摇摇头,刚准备说抱歉,一只手伸到他跟前慢慢摊开,修长干净的手上放着一枚银色的硬币。纪余从男人手心里拿出那硬币,转手递给大妈,“有!给您。”
  姜琉收回自己的手藏在袖子里慢慢握紧,刚刚纪余那硬币时他手指划到手心的触感对于他如同触电,他想要牢牢记住这感觉。
  “这儿没有座位,我们回车上吃。”纪余拿着打包盒在姜琉面前摇了摇。“快,凉了就不好吃了!”
  也亏的纪余的车是切诺基,车厢宽大得可以让放下他早前在后备箱里准备的小桌子。两个人坐在后座,像是呆在小包厢里,也不觉得有多挤。纪余把打包盒一一打开,“这一盒是原味的,这个是麻辣的,这个最少的是蟹黄,你都尝尝看,捡最喜欢的吃。”把一小杯醋和筷子勺子分给姜琉,纪余继续说:“你可以试试蘸醋,也好吃,但还是要看个人口味。最重要的是,这是汤包,里面的汤烫嘴,吃的时候小心。”
  姜琉伸筷子夹了一个原味的,大概是力度没掌握好,刚蘸完醋就看那薄薄的皮从筷子夹的地方裂了个小口,被包在里面的汤汁一下子就漏得干干净净。“哎呀,你看看,汤都漏掉了,没喝着!”纪余遗憾的不得了,他举着自己的勺子盛了一点醋,然后伸手夹了个汤包迅速放在勺子上,“看,你得用勺子,这样汤才不会漏。”
  说着就张嘴去咬,刚咬破一个口就听见纪余哎呀一声,不出意外地被烫到了。可纪大公子家教严苛,尤其是餐桌礼仪,已经咽进嘴里的东西是绝没有可能再吐出来的,不过呼吸间的功夫他就被烫得脸颊通红,嘴唇似要滴血。
  看到纪余这幅坐立不安的样子,姜琉着急得几乎要从座位上蹦起来,他扫了眼四周想找找有没有备用的饮料,但纪余似乎没有在车里放食物的习惯。百般无奈下,姜琉看到了手里的醋,他眼前一亮,急中生智地用勺子舀了满满一勺醋塞进纪余嘴里。“喝下去,凉的。”
  醋的酸味和凉意总算是解救了一下纪余被烫到的嘴唇和舌头,可东西咽下去了,舌尖还有些火辣辣的疼,他只能微微张着嘴用空着的那只手往嘴里扇风。
  “怎么样,烫得厉害吗?”
  “没事儿,还好你反应快,那勺子醋来的真及时。”
  姜琉叹了口气,“还让我小心别被烫了,没想到被烫到的是你自己。”
  纪余一囧,不再说话默默吃起了汤包。可刚咬了一口,他就突然觉出不对来,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指尖还拿着自己的勺子和小半个汤包。那他刚才喝醋的勺子是姜琉的?天,如果没记错,姜琉是有些洁癖的吧?那次两人去吃火锅的时候,姜琉都是要求使用公筷的。“那个,你的勺子给我用了,要不我再帮你去拿一个?”
  出人意料的,姜琉似乎没觉得刚才给纪余用自己的勺子有什么不对,在他说话前拿起勺子就学着纪余的样子把汤包往嘴里送。“不用那么麻烦,我不介意。”
  大概是刚才被姜琉没介意洁癖的事情冲昏了头脑,现在稍微冷静下来,纪余才意识到自己一个二十七的大男人居然时隔多年被另一个男人喂食了!这个事实让纪余全身上下的血气疯狂地往脸上涌,如果细看就能发现他的耳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像是在耳侧挂上了蒸熟的基围虾。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纪余决定专心致志地全身心投入到吃汤包大业之中,再没肯说一句话。
  两人安静的呆在车厢里吃着宵夜,映着外面的路灯隐约可见两人手起筷落的动作,明明不是什么特别引人遐想的画面,却偏偏有种旖旎的感觉。直到把姜琉送回酒店车里只剩下纪余一个人,他才长出一口气,总算觉得自在了些。
  也是怪,姜琉并不是那么容易接近的人,但对他近乎纵容地好,有时纪余甚至觉得这种相处方式像母亲在对待一个孩子,除了原则立场,他甚至可以没有底线。只要纪余不是个木头,很容易的就能感觉到对方在大多时候都在小心翼翼地照顾自己的情绪和感受。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网上聊天比见面的次数多,但即使是打字姜琉的话也是不多的,大多数时候他都在帮着自己拓展话题,说些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努力的让聊天进行的更加顺畅愉快。
  虽然表现得不算明显,但纪余就是直觉那是姜琉对自己的温柔。虽然并不清楚缘由,纪余却不得不承认他对此的享受。真心实意对他好的人绝不算少,例如自己的父母,也例如一起长大的魏秋。但他们却都没有让他产生过这样的感触,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在他们眼里的纪余即使是个小屁孩儿,也依旧是有自己主意,绝不会被欺负的小屁孩儿。
  相比之下,姜琉的关心更像是种宠溺——即使知道纪余自己能处理好所有事,即使知道他的选择一路艰辛,却依然愿意舍身作陪不求回报。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纵容,他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姜琉面前出丑,第一次是自己吃东西呛着了,第二次是秦雨过来搅局,第三次是自己借他的车抛锚,这次是吃个汤包被烫了。明明活了这么多年,他纪大公子的形象经历都趋于完美,没怎么遇到过尴尬窘迫的事,这可倒好,合着他这辈子遇到的尴尬事儿都与姜琉有关了!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孽缘?
  纪余突然觉得自己特像那种怀春的少女,连孽缘这种琼瑶剧最喜欢用的词汇都蹦出来了,简直愧对他这颗坚持了近三十年唯物主义不动摇的聪明脑袋。
  闭上眼睛,纪余不想再纠结这事情,可他的思维此时如同脱缰的野马,根本不受控制。姜琉用自己的勺子喂他喝醋的情景不停的在脑海中重现,不一会儿他的脸就又泛起了红色。两个二十后半的男人互相喂东西吃,明明该是让人看着起鸡皮疙瘩的画面,怎么姜琉就能做的那么自然?
  摇摇头坐起身来,纪余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往嘴里灌水,他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魔障了,要不然怎么老想这些有的没的呢。


第12章 吃饭这事儿
  这个夜晚,纪余很少见的做梦了。
  在梦里,他拿着本书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稍一抬头就能从窗子里看到外面那片小区专门为儿童和老人留出的广场,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儿们在空地上互相追逐打闹,稚嫩的撒娇与叫骂声不绝于耳。纪余很少参与进这样的玩闹之中,明明他也是个十来岁,正处在最活蹦乱跳年纪的孩子。这个梦境很真实,纪余从书里抬起头看到窗外那堆孩子浑身上下沾满泥土时甚至轻轻哼笑一声,觉得幼稚和不屑。
  他向来是老师口中值得所有人学习的榜样,家长口中必不可少的别人家孩子,套在他身上的形容词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个——稳重,大气,听话,文静。因为读书早,知道的比同龄孩子多,能和他合得来的孩子凤毛麟角到几乎没有,甚至年纪稍大些的也会在玩笑中被他牵着头走。这样的优越感让还是稚子的纪余多少有些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大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姿态。虽然面上不明显,但心里他确实曾有过自己比别人高一等的想法。
  当然,都是一群黄毛小儿,心眼儿少的只觉得纪余文静不爱动,但人长的好看又有能耐,因此并不会特殊对待他。只有同样敏感聪慧的魏秋,只用了几句话的功夫就看出他的'虚伪'。
  那时魏秋家搬来不久,他的父母带着他到纪余家里串门,看着两个男孩儿年龄相当,魏秋妈妈便提议让两人一起出去玩。纪余当时只觉得魏秋也是个与其他人一般无二的傻帽,还长得跟个小姑娘一样,他很听话的过去抓住魏秋的手,甜甜的叫了声哥哥就跟着魏秋出门了。只是没走多远,魏秋就甩开了他的手,眯着眼睛看着他,用极度不爽的语气说道:“不想叫就别叫,假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虚伪!”
  从没受过这样待遇的纪余当时就绷不住表情了,看着魏秋走远,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是个虚伪的人。呆呆的坐在树荫下很久,纪余满脑子都是自己看的圣贤书,他可以一字不差的背出:君子周而不比,和而不同,坦荡荡,泰而不骄;君子怀德,怀刑,喻于义,求诸己;君子有成人之美,以自强不息,以厚德载物。他以为自己对待他人秉持的是'不与夏虫语冰'的态度,可原来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根本已经误入歧途,变成了自视甚高,刚愎自用。
  想到这里,纪余突然关上了手里的书,他打开门,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直指着那片空地而去。
  然而打开门,他看到的并不是空地,而是那个曾经关着他和魏秋的仓库。这时候他又更成熟了些,已经是个少年人的样子了。从上次的训斥中吸取教训,他开始认真的跟同学们交往,跟魏秋的关系也亲近不少。虽然谈不上亲密,但算得上朋友。看到魏秋一向狡黠的眼睛染上恐惧,纪余突然就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让魏秋看到自己改变的机会。所以他冲上去护住了魏秋,他得让魏秋看看,自己已经不是个伪君子了,他有担当也有勇气。
  情景再次转换,他到了大学,在文学社里写着一些辞藻华丽的浮夸文字,说着那些年轻人爱看的热血故事,拥有一大群根本不了解他到底是什么人的粉丝。纪余突然觉得不管在什么年纪,与自己没有共同话题的人永远都有,但此时再与其交往他也不必如小时候那样装作与他很有聊头,简单的点头问候便已经足矣,深交无益。只有跟魏秋一起时,他才真能说些自己想要说的话题。
  书读的多了,纪余是很有浪漫情结的,他的内在一点都不如旁人认为的那样自持身份,禁欲淡漠。相反他有着每一个文人骚客想要游戏天涯,放飞自我的疯狂。他像民国时期从西洋回归的留学生一样,带着不实际的梦想,在荒乱人世间独来独往。
  然后,姜琉出现了,他用一种不可违逆的强硬姿态出现在纪余面前,却用最为温和的方式一步一步诱导他站在忏悔室里将身上的伪装一层层剥离,说要看看他内心里那个疯狂且自负的纪余。
  这个梦做得太沉,以至于纪余醒来时觉得筋疲力尽,连睁开眼睛都需要酝酿许久。看着卧室里熟悉的天花板,纪余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梦毕竟是梦,现实还要继续。
  出门前,纪余习惯性的查看手机,虽然不是经常,但偶尔也有把带回家中的某些文件忘在家里的时候,因此林秘书每天晚上都会尽职尽责的编辑好短信定时发送给他。可今天,除去了林秘书的备忘录,他还收到了姜琉的短信。
  车拿去修了,你派个人来接我吧。
  纪余撇了撇嘴,他差点把这茬给忘了,昨天晚上借他的大奔因为抛锚被拖去维修,今天姜琉当然没有车用。他一边走一边给姜琉回了一条:我来接你,等我消息你就出门。
  虽然公司是自己的,但纪余向来都是跟普通职员一样按时到岗,美其名曰以身作则。今天他精神不佳,弄得晚了些,本来预留给早饭的时间现在要匀到去接姜琉的路上,这让他饿得发慌。忍受着腹中的饥饿,纪余在距离酒店只剩十分钟路程的时候给姜琉去了电话,“我还有10分钟就能到了,你准备下来吧。”正说着话,纪余的肚子突然不受控制的咕噜了一声。
  那头的姜琉沉默了几秒,“你还没吃早餐?”
  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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