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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倾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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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哥哥……”
一声声轻轻喊着,黎末捧着信,慢慢伏在窗台。
往日生活的情景如跑马灯般闪过脑海,悲悲喜喜,淡淡平平,一切的一切,都变成曾经了。只能在回忆里登场,最终凄切落幕。
她的生活,灰黑汹涌,从此再无颜色。是的,再无颜色。
独身是病,久病无药医。
黎末伏在窗台,无声无息,唯眼泪铺天盖地,彷佛永无止境。哭到疲倦,哭到无法安神。
忽然,胸【书~网】口传来一阵钝痛,像是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硌住,黎末下意识的伸手mo去,却什么也没mo到。
微微抬起泪湿的眼眸,视线方落在胸【书~网】口,顿时惊住。
妈妈留下的信封,竟然……在发光!
一股灼热难当的气流从信封里汹涌的冲出来,低低旋于掌心,转眼间,就将信封炙成灰烬。
手上并无痛感,可信封的确是化为飞灰,就在她眼前从窗口飞了出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末惊诧到甚至忘记哭泣!
手心倏地传来灼人的热烫,黎末低头。手心竟躺着一枚清透如水晶的琉璃环,若不是因它此时发热,在夜里如此暗淡的光线下,根本就看不清。
妈ma的信封里,为什么还藏着一只奇怪的琉璃指环?
缓缓将这枚隐藏在信封里的奇怪指环举到眼前,黎末旋转着细细的看过去。清透莹亮,典雅jing致,彷佛随时会融入空气里一般,触手润泽,时暖时凉。
看了只一会儿,黎末的眼神渐渐迷离。
那枚漂亮的琉璃指环彷佛具有某种神秘的蛊惑人心的力量,竟可以把所有落在它身上的眼光都吸引过去,直到被吸引者陷入万劫不复之境,甘愿为它沉沦。
着魔般,黎末缓缓将那枚jing致到世间仅有的琉璃指环,套在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
轻微一声脆响,琉璃指环就和黎末的手指严丝密合,牢牢扣在了一起。
微微热烫的感觉瞬间袭上了全身,沿着身ti的每一道血管奔走咆哮,似乎要将这具身ti的每一寸都彻底点燃。
原本迷离的眼神霍得清明,黎末惊怔的看着指上的琉璃环,半晌没反应,只头脑一阵混沌。
正犹疑不定,眼前忽然爆起一大片柔软的白光,光芒微微翻搅着,渐渐化为一道漩涡,朝着黎末逼近。黎末本能的想要逃跑,然而那光芒深处,却出现了一张真正堪称俊美无俦的脸。那张脸一如往昔,带着淡漠,带着冷俊,融着些微的温柔,如水波般微微晃动的,比之任何一张人们疯狂追逐的偶像脸都要帅气。明明看不太真切,却让黎末狠狠的一颤。
眼角的泪长滑而下,黎末缓缓的闭上眼,任由那团柔软的白光逼过来,一点一点的将自己吞噬。
漆黑的屋子顿时彻底陷入了空寂。一切光芒都消失之后,唯有一声轻柔到几要破碎的“哥哥”,在空旷的屋子内轻轻回荡着。
深深的皱了皱眉,黎末扶着额,艰难的睁开眼。
微微转动酸痛不休的脑袋,黎末缓缓坐起身,接着,身子便是一僵。手下传来的触感,不是地板,更不是温暖的床铺,虽然软软的,却带着轻微的刺痛。
视线往下,触目是一片金黄的干草,整齐的堆在一起,搭砌成床的形状。
莫非,这是床?
黎末不思议的眨眨眼。抬头四下张望了下,一股势如潮水的无力感便蜂拥而至。
一座残破狭窄的草屋,无桌无椅,只屋角放了一块圆桌大的石头,石上摆了几个残破不堪的粗瓷碗。草筑的墙面看上去很是凌乱,四壁漏风,透过屋顶隐隐还可看见蓝的像被油彩渲染过的天。
摇摇yu坠!!
黎末心底忽起一个非常恐怖的错觉,她猜下一秒这座貌似房子的东西就会不负众望的倒下来。
爬下那座草堆,黎末明智的选择离开,她不想被砸死,更不想被这么奇特的稀物砸死。可还没走出去,一面草墙忽然缓缓打开。
黎末吓了一跳,以为房子要倒了,条件反射的四下找地方躲避。
“姐姐,你醒啦。”
一个清脆响亮,夹着欢欣的稚气未tuo的声音忽然撞进黎末的耳膜。
黎末扭头望去,顿时有种强烈的聊斋来犯的错觉。
十三四岁年纪,扎着可爱的包包头,清秀的脸蛋上凝着细微的汗,有些泛红。眼睛清澈无尘,如同春日溪流般清明纯净。嘴角挂着大大的笑,看着很是暖心。
如果那一身虽然有点破旧但仍可看出不是21世纪产物的衣服可以忽略不计的话,这个女孩子该是怎么看怎么喜欢那一款啊。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古人类时期?退化返祖?抱着头呻一声,黎末痛苦的直想撞墙。
“姐姐,你怎么了,身ti不舒服么?”女孩子担心的靠过来。
黎末抬头看着一脸单纯的小女孩,露出一个好假的微笑:“别担心,姐姐没事。”
“真的?”小女孩半信半疑。
“真的,姐姐不骗人。”黎末momo小女孩的头:“对啦,是不是你救了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露出可爱的笑,有些羞涩的样子:“昨天村东的常师傅刚给取的,说丫丫以后就叫如月了。”
黎末愣了一下,丫丫?
其实她倒认为丫丫这个名字还亲昵一点,但是,在这里,应该是jian名吧。
“如月姓什么呢?”
“如月自小无父无母,没姓。”
心底霎时软了一块,这个小女孩,还那么小就是一个人活过来的么?虽然都是孤身一人,但却比自己还可怜一些。看她笑起来纯净无杂质的脸,彷佛没有任何烦扰的样子,该是有多坚强啊。相较之下,自己甚至比她还幸福一些,至少……曾经有哥哥,有妈妈,曾经被那样宠爱过。
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在心底油然而生,黎末不觉抱了抱如月。
“不如,如月跟姐姐姓吧,姐姐现在也是孤身一人,姐姐的名字叫黎末,以后,如月就叫黎如月好吗?”
“真的吗?如月可以和姐姐姓?”小脸忽然蹦出灼灼的光彩,含着紧张,夹着期待。
无父无母的孤儿,仅仅只是有了一个姓便那么欣喜。
“嗯,你以后就叫黎如月。”
黎末叹息一声,这天生的母性光辉,搞得人真是无比惆怅啊。
“谢谢姐姐,姐姐真好。”扑过去抱着黎末,如月把脸埋进黎末的臂弯里。
黎末用力抱抱如月,视线又落到这间残破不堪的草屋,再想到如月可怜的身世,黎末忍不住又是一阵心酸。
任如月抱了半晌,黎末才突然想起大事:“如月,你告诉姐姐,现在是何年何月,何人当政?”
如月歪头想了一下:“天道十九年,瑶王当政。”
黎末一呆。啥?天道?瑶王?如果历史知识没出错的话,历史上并无此年代啊。
这下好,落到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鸟不拉屎龟不下蛋的时空,对这里的环境自己可以说是真正的一无所知啊,这要怎么过活。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黎末不jin开始为未来的事发愁。
烦躁的抓抓头发,黎末刚一低头,就看见如月那双干净无尘的眸子正不解的看着愁眉苦脸的自己,赶紧换上笑脸,拍拍如月的脸道:“如月,和姐姐出去转转好吗?”让小孩子担心可不是什么伟大事。
“嗯好。”开心的点点头。
出了门,如月带着黎末九曲百回,足足走了一个钟头,才终于走到了一处街市,喧嚣热闹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听如月说这个镇名为代意,是一个位于瑶国中心的重要的贸易城市,是东南西北四方商客走货的必经之路,其繁华程度也算是首屈一指,虽不至摩肩接踵,但若说人满为患却也并无过分。商铺临街遍地开花,种类倒也齐全。铺内宾客云来,街市人声鼎沸,好一副欣欣向荣百业俱兴的境况。
“看这情况,瑶国的君主倒是贤明,能把诺大的江山打理的这般井井有条,子民生活安宁殷实,还算是难得的明君。”黎末眼望街市的繁华,忍不住出声感慨。
“可如月听人家说,瑶王其实是个昏聩无能的君王呢,要不是有七王子和丞相辅政,这个国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从里面腐烂了。”
“是这样?”黎末诧异的挑眉,“那七王子挺有能耐,排名第七还能触及政事,手段肯定是不简单。”
“姐姐有所不知,七王子殿下虽然排名第七,可却是瑶王仅有的一位皇子,七殿下的姐姐们性格纤柔,应付不来官场斗争,也无心管治这个国家,七殿下文韬武略样样堪称瑶国之最,瑶王陛下迟早也是要将这江山交给他的。”
“七殿下是唯一的王子?那还不如干脆叫太子算了。”
“那怎么可以,七殿下的姐姐们虽然无心政事,但至少也比七殿下大一些,直接封太子将置公主们于何地?”
“额……”
黎末的脑袋瞬间秀逗,嗯嗯啊啊半晌才蹦出一句话:“……公主也能封太子?”
“自然可以啊,姐姐你……不是瑶国人么?”如月一脸疑惑,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满脸迷茫的黎末。
“啊……当然不是。”黎末讪讪笑道。
“那姐姐是哪里人?”小女孩单纯,决定穷追不舍。
“中国?如月没听过这个国家,中国很远么?”
“当然远啊,如月想象不到的那么远,比大海还要宽的距离,如月见过海么?”
“嗯见过,大海好大好大,姐姐就是从大海那边过来的么?”
“是啊,姐姐的家就在大海最遥远的另一边,姐姐是被海浪冲过来的。”额对,她肯定是被海浪冲过来的。
“难怪如月救起姐姐的时候姐姐是在水边。”
“咦,水边?”黎末吓了一跳,自己是随口瞎掰的,这么巧。
正文 4。 为家打拼 字数:4989
如果说乐不思蜀是褒义词的话,黎末绝对愿意把它用在现在的自己身上。
代意的街市上,卖手工艺品的小贩特别多。泥人,纸鸢,篆刻,米雕,木雕。这些东西,在现代实在不多见了,即使有也是机器加工成的,较之这些纯手工的东西,到底少了些天然质朴。
黎末{3}{Z}{中}{文}{网}过去,几乎要被晃花了眼。惊喜太多的后果,是直接导致她的嘴一直没合过。
看着看着,黎末开始忍不住悄悄叹气。没钱啊没钱啊!光看得到却买不到,这感受岂一“苦”字了得!
正惆怅的不能自拔,身边忽然起了一阵sao动。大群的,性别主要为男的人,以群蜂扑独花的疯狂姿态,汹涌磅礴的冲了过来。
黎末惊讶的还不是一点点,赶紧拉着如月闪到路边,目送那一团无可匹敌的灰尘远去。
“这些男的这么冲动,难道那边在下mei女吗?”黎末低声,兼无语。
如月踮脚望了一下人群消失的方向,可爱的皱眉:“那边好像是洛神苑,难道又有露天的歌舞表演?”
“洛神苑?什么地方?”黎末好奇追问。
如月的小脸微微红了一下:“……是qing楼。”
“耶?qing楼?”黎末呆了呆,脸上立刻浮起满满的崇敬和向往,扯着如月的手,兴奋异常,“有表演看,不如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如月的小脸又是一红,低眉垂目,竟然有些羞涩:“女孩子去那种地方,不好的。”
“有什么啊,瑶国律法总没规定女子不可以去qing楼吧,况且是露天的,又没真正进去。”黎末一脸义正言辞,决定看在小孩子不懂事的份儿上不给予计较。
“可是……”如月还想辩驳。
“哎呀没可是啦,走吧走吧。”已经被腹黑的黎末拽走。
还没走近,便看到一堵堵密密实实的人墙横亘在前。
人墙里,搭了一个粉色的台子,形如闺房,只前面朝着观众的一方用粉帐掩着,让人看不清帐内的东西。隐隐瞧见有几位身姿妙曼的女子身影,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倒有些琵琶半掩面的美意。
只能窥见妙龄女子身影婀娜朦昧,节目却久久不宣布开始,直撩的下面苦等的人开始急躁不定。
黎末踮脚望了半天,望到脖子都酸了,还没看出什么门路。视线微微折了一下,落到台子后那块空地上。
“如月,那边人少一些,我们去那边吧。”黎末低头问如月,见她点头,便拽紧她的手,小心的往后台移过去。
到了后台,还想着用什么方法能再靠近一点,却看到一个身着暖黄细纱长裙的年轻女子,朝自己的方向一脸焦急的张望着。
“粉儿怎么还不来,迟了肯定会被妈妈训死的。”暖黄女子焦急念叨着,看了一眼前面sao动不断的人群,脸上的担忧更甚。
本着热心助人的原则,黎末虽然满头雾水,但还是出声关心了一下暖黄女子:“你怎么啦?有我可以帮到忙的地方么?”
抱着问过就完事的心态,没想到结果却忽然有些转弯。
暖黄女子原并未在意黎末,只淡淡的扫了一眼过来,谁知一看便惊住,g唇微张,带着讶异,接着脸上便染上浓浓的欣喜。
“这位妹妹,你,你会跳舞吗?”暖黄女子一把握住黎末的手,眼含期待。
高中时期有上过一段时间的培训班,应该算会一点儿吧。
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粉儿被人缠住,现在还没能tuo身赶过来,怕是来不及了,你,你能帮一下我们么?”暖黄女子急切又期待道。
“额,帮什么?”感觉有些不好。
“上台跳舞。”
“啊……”果然抛锚。
“很简单的,因为始终在粉帐里跳,所以要求不高的,只要会一点就成。”
“拜托了姑娘,我们会好好答谢你的。”
“既然这样……那好吧。”咬咬'炫''书''网'牙,黎末豁出去了。反正这儿人生地不熟,即使丢脸了也没关系,不用尴尬,况且人说救场如救火,火都烧来了,岂能坐视不管?!
“谢谢你姑娘,时间不多了,你快随我来。”暖黄女子拽起黎末。
于是,黎末就一脸壮士舍生取义的悲壮表情,拖着如月,被暖黄女子拖走了。
到了台上,暖黄女子简单的给里面的莺莺燕燕们解释了几句黎末的来由,便急急忙忙的拖着黎末进里屋换装去了。
趁着换装的空隙暗自打量,黎末才发现,这台子里面真可谓别有洞天。外面看上去明明好小一个,里面却一层一层又一层,隔出了好几个的空间。
难怪刚才在外面看里面那么模糊,台上所有人目前都仅在最里面两层活动呢,外面的人看得清楚才有鬼。
换好装,又简单的上了妆,暖黄女子忙完之后又细细的端视了黎末半晌,表情竟有些激动。
“好媚的一个人儿。”暖黄女子看着黎末叹道。
黎末有些茫然,自己没穿过古装,也没画过妆,之前一直是连帽T恤搭牛仔裤,甚至刚才都还是,自然不知道自己换了衣服之后是什么样子。
暖黄女子见黎末一脸不解,便侧身取出一面jing致的铜镜,微笑着递给黎末。
黎末疑惑的接过来,刚往镜内看了一眼,便怔住了。
镜里的人,青丝绾髻,步摇轻垂。一张纤美的瓜子脸,脸上略施朱粉,微微透着一抹醉人的嫣红。水眸清润明澈,如同冬去后初融的泉,也幽邃宁静,也暗隐挑dou,美得无法言喻。薄唇微掀,露出浅浅的弧,勾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像是薄暮里的风,明明散的飘渺无迹,却能吸引所有人不顾一切的去追寻。
就如暖黄女子所言,那是一张极媚的脸,是属于妖jing的魅惑,不该为人所拥有。
黎末自己都被惊住了,半晌回不了神。
“黄儿姐姐,外面闹起来了,都嚷嚷着再不开始就要走了。”一个身着绿衣的少女匆匆闯入,焦急道。
暖黄女子一听,不jin也有些着急,赶紧拉着黎末的手站起身:“拜托了姑娘。”
黎末依然很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眼见着粉帐掀了一道又一道,再掀一道就要bao露在公众的眼光下了,黎末终于忍不住强行刹住了车。
“拜托了姑娘。”结果暖黄女子再次掀开一道帘子,一把就将黎末推了出去。
黎末吓了一跳,以为到顶了,没想到前面还有一层粉帐罩着,微微放宽了心。
“随便你。”飘来一句几乎算不上有建设性意见的答复。
回首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黎末忽然有些怯场。那层帘子轻薄如蝉翼,其实完全可以忽略,特别是下面一众男性生物的眼光实在算不上良善。
额……这慢悠悠的节奏,貌似适合以前学拉丁时老师教的那套课前动作,拉伸身ti用的。
虽然是准备活动,但那**作缓慢优雅,极富古典韵味,可以将女子的姿态美完全展现出来,应该适合这样的年代吧。
还好自己身材还算不错。还好身ti柔韧性也还不错。
开始跳之前,黎末悲愤的想。
闭眼感受了一下琴声,顺便调整了下呼吸节奏,黎末轻轻迈出脚步。
头微扬,手臂向前慢慢伸开,侧身,脚下滑出一步。
收手,头微垂,双手含胸【书~网】,打开,手指拈花,向上,头仰,眼神落在指尖。
脚下轻轻滑出一步,半旋,身ti微微后仰,手臂向后打出去。
侧首,眼神向指尖,侧转,半旋,身ti向后,双臂向后,慢慢起身。
跳跃,旋转。
衣袖和裙角随着身ti的幅度,流水般悠悠荡起,竟将这支舞的韵味诠释的淋漓尽致。
恍惚间,黎末感觉似乎回去了从前,她刚学了这段舞,回家兴致勃勃跳给妈妈和哥哥看。记得那般冷俊,对任何事都无比淡漠的哥哥,都夸自己了呢。他说,那些演员们,都可以辞职了。
深深陷进回忆里,黎末表情渐渐哀伤,神色痛苦而挣扎,情绪颠覆变换。抬眸,侧首,跳跃旋转,氲着似要轮转天地的强烈情感,甚至指尖,发梢,都缱绻动情,她一如扑入火中燃烧的鸢尾,绝烈美丽如斯,引you着人们不顾一切的沉沦。
她不知道,那身淡粉束腰细纱长裙,将她的年轻的身ti衬得多妖娆妙曼,如同迷惑众生的妖jing。
她也不知道,台下的人已经看得痴了,更不知道,这些痴了里面,有一双饱含算计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跳罢,黎末一脸哀怨的回到后台。
本想要忘记的东西,现在随着这支舞,又疯狂的回涌,在脑袋里奔腾起啸,纤毫分明。
黎末只觉得整个人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站立不住,腿一软便斜斜的歪坐在地上。
“这位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刚坐下,身后便传来一个温软的声音。
黎末闻声侧身,见门口站了一位衣着艳丽的女子,并非年轻女子,但眉眼间深藏着一股难掩的风韵,积淀了岁月的痕迹,反而醉人。
“你是谁?”黎末淡淡问。
“我是洛神苑的绯儿。”
“有事么?”
女子微微一笑,“方才见姑娘舞艺惊人,想拜会姑娘。”
“绯儿姑娘客气了,小女子舞艺不jing,不敢当拜会二字。”
“姑娘谦逊,未知可否告之姑娘芳名?”
“黎末。”
“黎末?”有些讶异,女子微微挑起眉,“好特别的名字,不知姑娘家住何处?”
黎末笑了一下:“黎末无家。”
女子脸上讶异更深,“怎会无家?”
黎末耸耸肩,站起身:“无父无母便无家。”
似乎在思考黎末话语的真实性,女子沉吟半晌,忽而神色凝定,下了决定:“姑娘有无兴趣到洛神苑来?”
“到洛神苑?”有些诧异,“你是说让我去洛神苑跳舞或者,也做一些其它什么?”
“那要看姑娘自己的意思。”
“什么意思?”
“姑娘若是愿来,可选择在特定或节日的时候跳舞,也可选择长期留驻。”
黎末貌似懂一点她的意思:“就是说若我选前者,除跳舞的时间,其余时间都可自行安排?”
“是的。”
“你们照样付我薪水?”
“薪水?”
额……黎末顿了一下,犹疑:“银子?”
“那是自然。”
“额,这个么……”
“姑娘可以考虑一下。”
黎末果然认真的埋头考虑了。
那个草屋……指不定啥时候就崩溃了!
身无分文啊,总该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况且还有如月,总不能让她老是住在那个“危房”里面。
“……我答应你……薪水的问题咱们再商量。”
豪言壮语一出,黎末顿时有一种自个儿把自个儿卖了的强烈错觉。
正文 5。 差点着到了 字数:9884
洛神苑,位于代意最繁华的路段上的一个小巷里。
出了巷口,便是繁闹街市。白日里洛神苑要相对清冷些,由于地处巷内,所以也不怎么受巷外喧嚣声气的影响,若是要幽静的处一会儿,其实也并无不可。
不愧是代意最好的qing楼,洛神苑里装设布置,说是贵家风范倒有些贬低了,只怕是可以比得上王家气魄,至少也是王爷级别的。
看来这瑶国虽仍是皇权至上,但等级也并没有森严到令人胆寒的地步。
不知不觉,黎末在洛神苑做兼职差不多也快半月了。认识了苑里一众姐妹们,觉得大家都挺好,性格本迥异的一群人,却能做到真心相待,或是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所以彼此的心就近了吧。
当然,也认识了洛神苑的老bao,蓉妈妈。
每次黎末一见着那张脂粉过重的脸上堆起灿烂的假笑,就免不了一阵势不可挡的鸡皮疙瘩。好吧,她也许是受虐狂来着,宁愿对方冷着脸唱高腔也不要那么“平易近人”,太近了,近得她老感觉对方一接近她就肝疼。
白日里闲来无事,黎末便倚在窗边看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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