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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克记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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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克递了一个“不好意思啊”的眼神接了电话，也不知在电话里听到了什么，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更新啦
我又回来了
第77章 如茶
“舒克，很抱歉告诉你这些，不过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你知道……你的那篇报道……可能没办法获奖了。”
程舒克原本带着笑意的面孔一瞬间僵在脸上，眉头也不自觉地紧蹙起来。
柳邵在旁边看着急得不行，却也不好贸然打断电话，只能眼巴巴地瞅着。
久久沉默不语后，舒克这才说道：“嗯……其实，我几天前已经知道了，我们主编已经告诉我了。”他最初从主编处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除了伤心难过以外，还是抱有那么一点点小侥幸的，心想邹凯那边的情况或许有所不同，主编或许对内部消息不是那么了解……而此时，唯一的侥幸也不幸被打破了。连带着，他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邹凯这个朋友，想起之前邹凯向自己透露比赛获奖时他表现出的开心，此时似乎都成了一场笑话。
电话那头的邹凯一向聪明，自然明白舒克的难处，于是左右为难也很犹豫：“哦，是这样，我是刚得到的消息……舒克，真的很抱歉，我知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这事儿其实怪我，我不应该那么早和你说那些的。”
“你别这么说，怎么能怪你呢！怎么说这也是个历练自己的机会，而且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对社会有益的事对不对，况且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知道有这次比赛呢。没得奖也没关系，以后一定还有机会的。”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他心里其实很清楚，这次能写出这篇报道纯属偶然，再碰到一次的概率已经很小了。舒克其实并不在意奖项本身，而是能不能调版这件事，上次主编已经把话和他说的很清楚了，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调版无望。可他是真的不想继续在娱乐版呆下去了，他怕自己偏离当初的理想太久，会找不到曾经预定的轨道。可无论如何，邹凯都是真心帮助自己真心为自己着想的朋友，于是他还是真诚地和对方道了谢。
挂了电话，舒克佯装无事，大大咧咧地一笑：“哇，这道菜看着很好吃的样子。”说着，笑着叉了面前的一个鸡翅咬了一大口。
“这是这里的特色菜，你再尝尝这个，也很不错。”
柳邵自然也不想因为一些烦心事而影响他们难得的约会，他看舒克明显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也就权当做没看见也没听见。舒克刚才挂电话的时候柳邵已经瞥到来电人是邹凯，通过舒克与之对话的内容也大概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准备私下里联系邹凯询问事情的原委。
虽然有些不和谐的小插曲穿插其中，不过这次约会整体上还是很愉快的。饭后，柳邵自然提出了去自己家过夜的请求，可舒克想起昨晚的一夜还不禁脸红心跳，实在不想再“从此君王不早朝”而惹得上司又一顿臭骂，连忙拒绝了对方的邀请，让柳邵把他送回了学校门口。
都说小别胜新婚，更何况舒克和柳邵两人分开整整四年之久，更是黏糊得蜜里调油一般，这段时间约会不断。连一向只知道打游戏的粗神经宅男李佳都看出了些许端倪，在询问舒克你是不是恋爱了的时候，对方一副躲躲闪闪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让李佳更为肯定了。
这日，又到周末，窗外下着连绵的细雨，深秋的小风一吹，森森地透着股寒意。柳邵已经提前一天约好了舒克出去，问是去哪儿，也是不说，只是神秘兮兮的来了一句“穿得正式一点儿。”
舒克了解柳邵是不爱出门的人，平常就喜欢和他窝在家里，更何况这样的天气。再听对方让自己“穿正式点儿”的嘱咐，虽然不知道对方要搞什么，但直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似的，于是傻乎乎地穿了一套西装出来。
柳邵开车来学校门口接人，隔着老大远就看见风雨中穿着一身纯黑色西装撑着一把歪伞的舒克朝自己走来，既是心疼又是想笑。待人走进，连忙下车拉开车门让舒克坐进车里，笑着说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舒克哼哼唧唧地抱怨道：“还不是你让我穿得那什么……正式点儿？”
“我的意思是……”见舒克的白眼又飞过来，柳邵连忙举手投降：“好吧，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坐在车里的舒克用手擦了擦西装上的雨痕，这才发觉自己的穿着确实有点儿奇怪，好像过于正式了，故而犹豫地问道：“那……我现在再回去换？”
“算了，别麻烦了，反正时间还早，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再去商场买现成的好了。”柳邵也不容对方拒绝，直接踩下油门。
行走在商场里常常能看到这样画面：女生一双高跟鞋健步如飞，打鸡血似地试穿试戴，男生则在旁边蔫儿了一般地坐着，百无聊赖地等待。
而柳邵和舒克却是不同，两个大男生逛得似乎很是起劲，特别是柳邵，陪舒克逛街买衣服简直是他的一大乐趣，挑选得不亦乐乎。
在柳邵的参谋之下，很快，舒克便挑选了一身合适的衣服换上，白色圆领针织衫和浅灰色格纹外套，再配上一条简单的黑色休闲裤，整个人显得既恬静又温暖。柳邵忍不住吻了一下舒克的脑门，由衷赞叹道：“真帅！”
舒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觉得也还好吧……”
柳邵打了个响指：“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
被拖着往前走的舒克：“喂，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
柳邵始终卖着关子不肯透露半句，直到车子在一个老家属院停下来。
程舒克打量着这个看着很普通的家属院，不知柳邵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柳邵从后座取出一盒包装精美的茶叶，拉着舒克准备上楼：“今天带你去见一位新闻传媒学的老师，怕你紧张，就没提前告诉你，你们随便聊聊天就好，你不是有很多专业方面的想法么，都可以和老师说说。”
柳邵虽是漫不经心，舒克的脚步却是顿住了，急得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早点告诉我，我这不更紧张了么！我什么准备都没有。”
“不需要准备，怎么想怎么说，有礼貌一点儿，别紧张就行，走啦！”柳邵拉着愣在原地的舒克就往楼道走去。
门铃按响后，很快就有人来开门，舒克满脑子都是“要有礼貌不要紧张”，上来就是一个鞠躬：“老师好！”
开门的人明显一愣，之后又捂着嘴笑了起来：“哈哈哈你这人可真有意思，我可不是什么老师。”
程舒克定睛一看，开门的原来是个小姑娘，年级还不一定有自己大，顿时尴尬得羞红了脸。
“你们是爷爷的客人吧，进来吧，他在书房呢。”姑娘让开了一条路，向里屋喊道：“爷爷，有人找。”
“进来吧。”字正腔圆的声音。
书房朴素而简单，毫无奢华装修，除了独占一面墙的大书柜外，最抢眼的就是竹制茶几上摆放的精巧玲珑又匠心独具的茶具。茶几旁坐着一位年约七十的老者，他慈眉善目，穿着毫不起眼的棉布衫，正悠闲地泡茶。
“舒克，这位是吴老师。”柳邵介绍道。
“吴老师好！”舒克连忙鞠躬问好。
“也没什么能送出手的东西给您，知道您爱黄茶，机缘巧合得了这个，您品品看。”柳邵将礼物递上。
吴老接过瞧了瞧，感叹道：“好东西啊。”然后对舒克说道：“年轻人，来坐。”
舒克连忙道谢，战战兢兢地在茶几旁坐下。
“小柳啊，你去客厅看会儿电视吧，我和这位小同学说说话。”
“好，你们聊。”柳邵冲舒克笑了笑，出去了。
柳邵这一走，程舒克更紧张了，吴老自然也看得出他的紧张，笑呵呵地说：“别紧张嘛，我也不会吃人的。”
“没……没有。”舒克尴尬得结巴。
吴老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你和小柳，关系挺好的呀？”一张口，又令舒克冷汗直流。
舒克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地说：“挺……挺好的。”
“有多好？”老头仍是笑呵呵的。
“……”
“哈哈，不逗你了。”吴老放下茶杯，“听小柳说，你写了一篇不错的报道？”
听到话题终于转到正轨上，舒克连忙点头：“嗯，是写了一篇，不过也不是很好……”
“嗯，我看了……”吴老点了点头。“的确挺一般的。”
“……”
“能火起来，不过是赶上国家出台新政策的契机罢了。”
“……也确实、是这样没错。”
“你当初，怎么想起来写这个？一般在校大学生的新闻报道，都是关注发生在身边校园里的事。”
于是舒克把自己当时的契机一一说了，讲到令人心惊肉跳的暗访时，还不禁激动起来，不自觉地把之后遇到报复等一系列事件统统说了出来，等话已出口才想到，和老师说这些，会不会不太妥当。
好在吴老却并无异常反应，反而感叹：“你小子倒是胆大的很呐。”
之后话题打开，舒克的紧张感慢慢减少，发现吴老就是个爱和人交流的老爷爷，他机智、幽默，又犀利、敏感，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
“今天既算是你有了口福，又算是我沾了你的光啊。”吴老说着，打开了柳邵送的茶叶礼盒，又取出两只高高的玻璃杯。
水壶烧水、预热玻璃杯、细细擦干杯壁水珠，吴老的动作连贯而娴熟。
“准备工作看似无用，却不能忽略，哪怕差一点点，也足以影响茶的口感。”
吴老又用茶匙舀出些许茶叶放进杯中，再用开水冲入茶杯，先急后缓，直到水至一半。茶叶仿佛陷入激流之中，命运不由控制似的翻转沉浮。
“水温格外重要，太低，茶叶的香味散发不出；太高，茶汤则会偏于苦涩。”
少倾，又冲入热水至八成，置一玻璃片之于杯上，茶叶渐渐舒卷开来、沉浮徜徉，茶汤也慢慢变黄。
“接下来，是等，好事多磨，茶也是一样。”
金黄色的茶芽外包裹着均匀的白毫，像一根根银针一般，果同其名。待茶汤橙黄明净，将玻璃片揭开，顿时香气四溢、清冽盈室。
吴老将其中一杯推至舒克跟前，舒克点头道谢，刚刚伸手欲饮，却被吴老拦住。
“别急，还不到时候。好茶不仅在于最后的‘品’，还在于‘闻’和‘赏’。”
茶叶于水中悬空竖立，如群笋破土，片刻，又徐徐下沉。三浮三沉之后，吴老终于说到：“是时候了，请。”然后拿起杯子，品尝一口。
舒克端起杯子小酌了一口，入口微甜，又有回甘，和印象中茶叶固有的苦涩竟然是完全不同的。
“怎么样？评价一下？”吴老慢悠悠饮了一口茶，问道。
舒克又喝了一口，歪头想了想说：“不错，好喝！”
吴老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这样名贵的茶叶竟只落了个“不错，好喝”的评价，反应过来后不禁乐得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吴老好像鸡汤小故事里的得道高僧233333好出戏怎么办~（@^_^@）~
第78章 辞职
临别时，吴老拿出一本书递过去。“小柳送了我这么好的茶叶，我也没什么回礼的，就送你一本书，拿去读吧。”
舒克接过一看，是自己曾经在学校图书馆借阅过的新闻学专著，作者是新闻传播学专家吴启南教授，自己专业的很多教材，都是这位教授所著……咦，都姓吴？应该不会这么巧吧……程舒克怀疑地看向柳邵，只见对方笑着朝自己点了点头。
原、原来真的是吴启南教授！舒克受宠若惊地抱好书，郑重地鞠了个躬：“我、我一定会好好读的！”
又把吴老逗得前仰后合。
“对了，小程啊，下周四下午三点，我在B大有个讲座，有时间的话，欢迎你也来听一听。”吴老说。
“嗯，到时我一定会去的！”一个下午的随便闲聊，舒克已从这位学者处受益匪浅，讲座更是个不能放过的提升自己的好机会，请假也一定要去的！
刚下了楼，舒克就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认识吴教授的？”
“原本也不认识的，偶然得知我们公司的文学总监的竟然是吴老的高徒，这才搭上话。”柳邵打开车门坐进去。
“哇，这就是缘分呐！”舒克也坐进副驾驶位。
柳邵见舒克眼神亮晶晶地闪着光芒，也不禁弯起嘴角笑了。他探过身子为对方系上安全带，明知故问道：“今天的安排开心么？”
“开心！”舒克紧紧地抱住怀中的书。
“可是我却不开心，怎么办？”柳邵歪头问道。
“……为什么？”舒克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因为你一下午都在和吴老说话，我一个人坐在外面好无聊哦。”柳邵故作伤心地撇着嘴。“原本是我们两个人的约会的……”
舒克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儿，皱着眉头问道：“那、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想办法补偿我喽……”柳邵假装不看他，漫不经心道。
“那你说，怎么补偿？”舒克果然上钩。
“那就……今晚去我家，不回去了好不好？”柳邵这时才露出大尾巴狼的真面目。
“好啊。”舒克竟然爽快地答应了。
“真的？”柳邵眼睛一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嗯！”舒克笑着看着他，认真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对方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柳邵愣了两秒这才欢呼起来：“呦吼！！”
四天后，舒克心心念念的周四终于到了。他既激动又忐忑：一方面是，这几天他又把吴老赠与他的那本书重温了一遍，有些不懂的问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在讲座结束后当面请教。一方面是，这几天来他已经确切地感受到张伟看他的各种不顺眼，担心下午的假会不会批不下来。
当天上午，舒克已经不敢半分松懈，占用中午午餐和休息的时间把当天要做的工作完成了七七八八，这才敢找到张伟，表达了想要请假的诉求。
“不批。”张伟优哉游哉地刷着电脑屏幕上八卦新闻的网页，甚至连请假的原因都没有问，连这一句驳回的话也是轻飘飘的，仿佛不是对自己说的一样。
“主任，我……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儿。”舒克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还是不肯放弃地说。
“我知道啊，整个报社就你重要的事儿最多。”张伟嗤笑了一声，说到。
“抱歉，这段时间……我可能请假是频繁了一点儿，但是今天，我已经把您让我做的表格都整理完了。”
“表格做完了还有其他的工作，谁告诉你上司分配的工作做完了就可以走？报社还有没有纪律了！”张伟疾言厉色。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不敢说话，手上忙着自己的工作，耳朵却都偷偷竖了起来。舒克也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紧张地咬紧了嘴唇。
“但是这次……我真的是有重要的事儿才请假的。”
“嗯，重要的事儿，你倒是说说，这次你又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张伟停下握着鼠标的手，抬头看着他，说：“是要参加美国总统选举啊，还是奥斯卡颁奖典礼？”
舒克不理会对方明显戏弄的话，说：“我……我要去听一个讲座。”
张伟听后果然皱起了眉头，冷笑一声：“听讲座？这算是什么‘正事儿’了？不批。”
“是很重要的讲座，是吴启南教授在B大的演讲，机会很难得的。”舒克试图表明这场演讲的重要性。
张伟忍不住嗤笑一声：“B大？B大的演讲是让B大的学生听的，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不要什么热闹都要去凑。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就是眼高手低，会耍那么一点儿小聪明就总以为自己好不起了，能做出什么改变世界的大事了！呵！先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再谈别的吧！”
这番言论无疑刺中了程舒克敏感的内心，他最在意的，就是没能在一所真正的名校进修学习。当时实习找工作的时候，他也不是没去大报社、电视台应征过，但当应聘方声称本单位最低也只招211大学的毕业生时，他总是觉得矮了别人一截。此时，张伟当着全办公室人的面把这话说出来，舒克更加无地自容。
对方已经把话说到如此地步，舒克也不好再求什么。就像是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张伟是卯足了劲儿和自己过不去，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对方也是不会批假的，自己又何必和这种人浪费口舌呢。
他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几分钟后，张伟拿了一沓资料走出了办公室，旁桌的同事冯真真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肩，小声说道：“喂，你以后，怕是不好过了。”
舒克沉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其实，你和我当初很像。”冯真真想了想，说：“我当初刚来这儿的时候，天天想着调版，毕竟能当个正式的记者，谁愿意做不受待见的娱记啊是不是。”
“那你怎么现在还在这儿？”舒克好奇道。记得自己刚来报社的时候，冯真真就和自己提过，她申请调版足足三年，却仍未成功。
“娱记和一般记者不一样，干的时间越久，对八卦的敏锐性就越高，人脉关系就打得
越广，写出来的东西自然越博人眼球。现在纸媒越来越不景气，更可况我们这种小报社，发行量全靠娱乐版撑着。所以一般情况下，报社是不允许娱乐版记者外调的，毕竟娱乐记者的‘专业性’真的很难培养。”冯真真说完，又补充道：“而且你发现了么，娱乐报道写多了，就不太会写真正的新闻了。”
此话一出，舒克心里咯噔一震。他最怕的，无非如此。
冯真真见舒克面容忽然严肃起来，又忍不住笑道：“其实娱乐版也没那么可怕啦，至少工资待遇方面还是不错的嘛，偶尔有娱乐公司要我们为他们的艺人说几句‘漂亮话’，还另有不菲的报酬呢。”
舒克越听，心里越凉。原来以为来报社实习工作，是离自己的理想更进一步，现在看来，却是越来越远了。
这时张伟从外面回来，办公室又重新安静起来，冯真真马上坐直身体，装作努力工作的样子。
眼看表针已经指到一点四十五，程舒克无心工作，在脑海里算起时间来：要先从这里坐公交车到地铁站，然后再坐地铁到B大门口，B大校园很大况且自己还不熟悉，找到开设讲座的礼堂又要花费时间，而且自己也不好踩点儿到，总要留出一部分时间等待讲座开始的好……这么一想，时间还真是不多了。
舒克的心中似有一个小小的钟表在滴答滴答的走，他实在忍不下去了，小心翼翼地收拾着背包，准备假借上厕所的名义偷偷溜走。
可当他快要踏出办公室大门的时候，张伟的声音陡然从身后响起：“程舒克，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像是考试作弊被抓似的，舒克的心猛然一颤，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却还得硬着头皮说：“我……我去卫生间啊。”
“卫生间？”张伟抬起头看向舒克的方向。“去卫生间当然可以了。”张伟笑了笑说：“十分钟后回来，哦不，十五分钟也可以。”
舒克低声“嗯”了一句，刚欲抬脚，张伟又补充道：“十五分钟后不回来也可以。”
这……这是准假了？舒克的心砰砰直跳。
“那你以后，自然也可以不用来了。”张伟阴沉沉地威胁。
听到这句话，舒克终于克制不住地怒气上涌。他不知是搭错了哪根筋，回过身大步地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双手并用地把自己的东西往背包里塞。
张伟愣了，办公室的人谁都不敢言语，全都都静静地看着他。
舒克在报社的东西本来也不是很多，无非就是杯子、书、文具之类，很快就装完了。
他帅气地把背包往背上一背，朝张伟笑了笑：“真是太好了，我正巧也不想再来了。”然后不顾对方的怒视，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像是考试作弊被抓似的，舒克的心猛然一颤】
乖孩子舒克同学怎么可能作弊呢？！但是老师还是因为作弊把他抓了，为什么呢？详见前面第十六章 ：麻烦
第79章 礼物（上）
程舒克自然是赶上了那场讲座，讲座也确实精彩纷呈让他受益匪浅，而且在散场后他也得偿所愿地找到吴老并和他交流了关于那本书的不解之处和心得体会。可饶是如此，原本该高兴的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这份不安自然来源于几个小时前，自己“背包走人”的举动。
一个人在怒极的时候做出的决定往往是不太理智的，现在冷静下来细想当时的举动，简直可以用“傻得冒泡”来形容！
其实当时的状况不是不能用其他方式来解决的，比如说装病，又或者是直接找到主编请假都无不可。况且，这份工作是父亲托了朋友才得来的，就这样任性地甩锅岂不是有损父亲与朋友之间的情谊，怎好与家人交代？最严重的，是自己尚在实习期，实习证明还没有报社盖章，连顺利毕业都成了麻烦事儿。
舒克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看了眼日期：11月26号！就算要辞职，再坚持过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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