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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有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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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手机里的声音懒懒散散的,显然是刚睡醒。
  “是我,林余。”林余站在树荫底下,仰视应衡年家二楼阳台,“我在你家楼下。”
  “你来干什么?!”那头应衡年瞬间就清醒了,他开了免提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不是,我是说,下次你到能不能早一点通知我?”
  “呃,我这不给忘了嘛……事太多,事太多。”林余自觉理亏,“你要是不方便那我就先回去了?”
  “回去干什么啊?我赶你走了?”应衡年一听林余要走,也顾不上乱七八糟的茶几了,用中气不足的声音吼道,“待着别动!我来开门了!”
  “好。”林余听出了应衡年的慌张,“我不动我不动,等你开门。对了,你家有电饭锅吧?”
  “什么?”应衡年问道,“电饭锅?有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米呢?”林余追问道。
  “阿姨上次来添过,有的。”应衡年来到玄关前,“怎么了?”
  “给你做菜泡饭啊。”林余笑道,“忘记带饭了,怕你家没有。”
  应衡年打开门,看着站在树底下的林余,道:“你……还记得啊。”
  “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林余挂了电话走上前,看见眼窝带青的应衡年,刚刚的好心情立刻无影无踪。
  “你……你昨天晚上回来干嘛了?”林余站在门口,没有马上进去,“你不要命了?”
  “我睡了。”应衡年抓了抓脑袋,左右张望,“睡过。”
  “去睡觉,等我叫你醒来吃饭。”林余拎着青菜道,好心情突然就没了,“快去,我等下还得回去干活。”
  “但是……”
  “身体重要还是钱重要?我昨天晚上陪你到半夜我闲得慌是吧?”话一说完林余就觉得自己好像过于强硬了,缓了语气,林余问道,“药呢,药吃了没?”
  “没有。”
  “早饭呢?”林余进屋,看见堆满文件的茶几,当下明白应衡年早上都干过什么,“算了算了,你先睡觉去,我会叫你的。”
  应衡年确实疲惫,早上回来的时候他刚躺下没多久,应衡安的电话就到了。手机是小王给充上的,放在电视机柜上。应衡年好不容易才找到方向,一拿起手机应衡安便通知了他后天出差的事。
  “你声音怎么回事?”应衡年回了声“嗯”,应衡安听的那出一股子病意,“生病了?那……”
  “挂了水好多了,老吴也过来看过了,没多大的事。”应衡年道,“后天是吧,我抗的住。”
  “你还是先休息吧……”
  “我休息了你找谁替你去?投资部的那帮墙头草你信的过?”应衡年躺在床上看天花板,“这事我没问题,飞机都个把个小时呢,到时候睡一会儿就没事了。”
  应衡年是外出收拾郭泽 留下烂摊子的不二人选,这个几个项目落在应衡年手里应衡安才放得下心。见应衡年一直坚持,应衡年也不再多说:“那你好好休息,量力而为,知道吗?”
  “我会的。”应衡年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问道,“款项来源查的怎么样了?”
  “他们后来补了不少。”应衡安说,“但漏洞这种东西,总是越查越多的。”
  应衡年了然,看来郭氏姐弟在应用科技的日子不多了。
  林余在冰箱边的矮柜里找到了半袋东北大米,应衡年家的厨房被家政阿姨收拾的很干净,只能从东西的新旧判断主人其实不会做饭。
  应衡年上楼睡觉去了,林余洗了两人份的米,打算多留一顿让应衡年晚上吃。插上电源,林余按完快速煮模式,转身拿起电热壶接了一壶自来水。切好小青菜,林余抬看见了外面乱糟糟的客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林余绕过中央岛出了厨房开始收拾沙发。归位靠枕,铺平桌垫,叠好外套,林余没动那张堆满文件的茶几——打乱应衡年的工作就不好了。出门扔垃圾时林余发现昨天晚上拿的药原封不动的放在玄关上,一看就是主人回来挂衣服的时候随手一搁忘记了。
  就这样还想病好?林余现在特想一走了之,让这个自大的家伙自生自灭。他不需要人关心,他能得很!林余气呼呼地把黑色塑料袋扔进垃圾桶,我还在这里乐呵地给他当田螺姑娘,我看我也是闲!又忿忿不平地踢了一脚无辜的垃圾桶,林余到底还是原路返回了。厨房里饭已经熟了,林余拔下电热壶,取了一口炒锅加水预热。按理说用冷饭做菜泡饭口感更好,但是今天赶时间,林余是等不到饭变冷了。水沸腾后加入饭转小火,待饭化开再放入切好的碎青菜,最后撒点盐调味,闷煮入味。锅里传出“咕噜咕噜”的闷响,林余关上火,上楼叫应衡年起来吃饭。
  躺在被窝里的应衡年温度还没下来,林余看他一身病意起不来的样子,就让他继续躺着了。
  “你坐起来先。”林余给应衡年拿了一个靠垫,“我下去端上来给你。”
  应衡年“嗯”了一声,慢吞吞地坐起来。
  林余一溜小跑下楼,先到玄关拿药,再去厨房盛饭。回到应衡年的房间,林余先递给应衡年一杯温水:“先喝点水。”
  应衡年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仰头把水喝完。
  “饭有点烫,你慢点吃。”林余把药放到床头柜上,道,“饭后记得吃药,我去给你倒水。你这人也是,自己身体什么状况都不清楚吗?竟逞能。要是我不来你是不是又要工作一晚上啊?”
  应衡年没力气说话,任由林余唠叨。说来奇怪,林余一到应衡年就像被抽了骨头一般,一点精力没有了,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都不知道你以前生病怎么过的。”林余接着说,“没人提醒你就当自己没事啦?真是的,老大不小的人了,对自己的事还是这么没有分寸。”
  应衡年吃的很慢,体温过高降低了味觉细胞的活性,但他就是想尝出林余做的菜泡饭的味道。菜泡饭上浮着氤氲的热气,应衡年鼻尖冒汗,觉得林余的唠叨声特别好听。
  想一直这么听下去,哪怕往后的菜泡饭都是寡淡无味的。
  “等下我回去了你继续休息,空调我给你关了,发场汗就好了。”林余帮应衡年拆药,“要是饿了楼下厨房里还有半锅菜泡饭,你加点水下去,小半碗就够了,不用太多。我晚上忙完再来看你,好吗?”
  一碗菜泡饭落肚应衡年浑身暖融融的,吃饱了容易犯困,他接过林余手里的药,就着温水吞了下去。
  “门卡在我的外套里。”应衡年睡眼惺忪,“到时候你直接进来吧。”
  “外套?”
  “我放在……沙发,也可能是在玄关 。”应衡年道,“我不记得了,就是那件蓝色的运动外套。”
  收拾过客厅的林余马上有印象了:“我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啊。”
  应衡年窝在被子里点点头。
  “我走了。”林余拉好窗帘,“再见。”
  “再见。”
  昏睡前应衡年还在想,这么好的人,我怎么可以放手呢?
  耍我就耍我吧,我心甘情愿了。
  “这个菜她不是说没有了?没有了我们说要退的啊!那个服务员说了,给我们退了的!”
  “但是后来您的女儿过来问过还有没有,我看了一下还有……”
  “她来过的?!”女人转身看自己的女儿,“你来过的?”
  “是的,妈妈,你当时说菜不够要加菜的……”
  “那你就图方便加这个了?”
  “妈妈,你是很喜欢这个菜的——”
  “那也不是这家店的!”女人转回来,对林余说,“我客人都走了你上菜还有什么意义?哎呦呦我还是第一次吃九十八的鱼头!”
  “不是,老板娘,事情一码归一码。你后来来加菜,我给你加,而且马上就出来了啊。”林余笑得尴尬,“鱼头是野生的,早上去东门头码头收的,我买来都要一百多一条。”
  “哟,那还是我不对啦?”女人咧着红唇翻了个白眼,“问题是我客人都走嘞,你还上什么菜啊?给谁吃啊?”
  “那我这个菜就给你退掉好吧?”林余不想吵架,“234,我收你230好了。”
  “你这两块钱的什么啊?我们没吃饭的!”
  “我这里呢,餐具不是自己的,你吃不吃饭我们都是两块钱,六个人十二块。”
  “噢。转好了。”女人扫了码,转头数落女儿,“谁让你加菜了啊?都要走了你加什么啊?你怎么这么笨啊?”
  林余看了一眼手机提示,没问题,也懒得继续搭理这对母女了。
  其实本来晚上是不至于这么手忙脚乱的,但是林余从应衡年那里回来晚了,导致很多活没跟上。
  “这事怪我,要是我当时看清楚就好了。”文倩下班前还在道歉,“下次一定问清楚再说。”
  林余捧着碗道:“没事,今天我回来的晚,忘记放出来了。下回退菜进来看清楚就好,你回吧。”
  林余拉完卷拉门已经九点半了,带上一袋冰糖两个梨,林余开着车上门做饭去了。
  刷卡开门,应衡年家一片漆黑。应衡年人还睡着,林余直奔厨房,锅还搁在灶上,那就是没醒过。林余热完粥,又炖上冰糖雪梨汤,然后上楼叫应衡年吃饭。
  应衡年的房间很黑,林余打开灯,橘色的灯光并不刺眼。应衡年睡得很沉,被汗浸湿的发丝贴在脑门上。林余站在床边摸了摸应衡年的额头,温度降下来了。林余松了一口气,看来应衡年的恢复能力还不错。睡着的应衡年嘴角微翘,像是在笑。林余打量着应衡下眼睑处那块由睫毛投下的阴影,忽然也笑了。
  这时应衡年睁开了眼睛。
  林余还没来得及收起笑容,就听见眼前躺着的人用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让他不知所措话:
  “林余,我喜欢你。”


第三十二章 
  他说什么?!
  林余的第一反应是应衡年的病不但没好还烧坏了脑子。
  现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是不是有点晚了?应衡年眼里的笑意让他心慌意乱,林余突然想到厨房的灶上还炖着冰糖雪梨,也顾不得借口蹩脚:“厨房还炖着东西,我去看看,等下烧糊了。”
  扔下借口的林余逃出房间,一进厨房先拉上门,仿佛身后追着什么洪水猛兽。灶上的砂锅散着几缕白烟,林余倚着灶台喘气,脑海里那句“林余我喜欢你”正在循环播放。
  这都哪跟哪啊?
  林余对自己的性向一向都有明确的认识。林桦还在的时候林余还会纠结找个时间和他爸说一说这事,可林华走的匆忙,林余为了让他爸安心点就没提,反正以后都是他一个人了。开店这几年林余一年到头都是累成狗,也就过年那几天歇会儿,吃饱穿暖就不错了哪有时间思淫欲。再者大过年的大家都回家了,林余就是想去城南有名的底下公园找几个同伴单纯聊天都没有人。
  人生艰难,也不知道老天在想啥,感情新手林余初出茅庐就遇到应衡年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
  林余一边犹豫要不要马上跑,一边给冰糖雪梨关火。果然,件事从别人嘴里听到和自己亲身体会是完完全全的两码事,之前的林余面对应衡年的“喜欢”大概可以一笑而过,现在的他却完全笑不出来。躲到厨房的林余不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愈发惊慌失措,我要答应吗?我们合适吗?我可以拒绝他吗?
  造孽啊。
  林余卑微地发现自己连个可以求救咨询的人都没有。
  另一头应衡年倒没怎么纠结,捅破了这层纸窗户让他神清气爽。没错我就是喜欢他,找到了方向的应衡年心情很好,感觉自己可以再看一宿的文件或是出门绕着小区跑上三十圈。他喜滋滋地起了床,去更衣室挑了一件大气的晨袍穿上,又上盥洗室洗脸梳头把自己整出人样,才扶着扶手慢悠悠地下楼。
  没办法,应衡年腿还软着。
  厨房的磨砂玻璃关着,影影绰绰的可以看见里面的人影。应衡年笑了,没跑就说明还有戏。他推开门,厨房里林余正看着砂锅发呆。
  “我可以进来吗?”应衡年敲敲玻璃门,“你还煮了什么?”
  “冰糖雪梨。”林余回神,“等下,你刚刚在楼上……”
  “我喜欢你。”应衡年坦荡荡,走近林余,“有问题吗?”
  “没有……不是,这个……”林余被渐渐逼近的应衡年看的害羞,“你先别笑……”
  应衡年打开碗柜拿碗:“没问题就好。”
  “但我跟你,这……”林余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定义,“就……朋友关系吧。”
  “没事,我就是通知一下你。”应衡年给自己盛了一碗冰糖雪梨,“我要追你了,林余先生。”
  “你……”林余被应衡年的直白噎得说不出话,“你”了半天才道:“先吃泡饭,等下喝汤。”
  “好,都听你的。”应衡年喝完碗里最后一口汤,梨子被煮的糯糯的,冰糖的甜度刚刚好。
  能一直甜到心里。
  应衡年激情表白以后就没再提过这茬,林余监督他吃完药便开着小五菱走了。当然,林余走前不忘按医嘱交代了一遍注意事项,以免应衡年把自己作死在出差途中。林余红着脸回到和也,开门时大豆油屁颠屁颠地蹭上来,林余使劲撸了它两把,疑惑自己是不是活在梦里。
  应衡年真的喜欢他。
  这时林余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应衡年。
  想了想林余还是接起来了:“喂?”
  “到家了?”应衡年的声音有些远,似乎是开着免提,“我出差可能要很久,至少一个月。”
  林余拼命想找点合适的话来说,但还是单薄地吐了三个字:“哦,好的。”
  “真差劲啊。”应衡年忽然说道。
  “啊?”林余差点拿不住手机,“我——”
  “是我,你很好。”应衡年叹了口气,“刚刚宣誓完就要走,感觉我好渣啊。”
  “不是的……”
  “等我回来,阿余。”应衡年笑了,“你怎么变得怎么拘谨啊,以前数落我眼睛都不眨的,是舍不得吗?阿余?”
  “你这个人真的会得寸进尺啊。”林余被应衡年的笑惹火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啊?”
  “不准后悔!”应衡年道,“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我的阿余。”
  “早点睡。”林余怕了应衡年了,“你明天还要赶飞机吧?”
  “没事,飞机上也能睡。”应衡年说,“我就是来说一下,工资呢不用给了,等我回来我还接着来和也上班,你到时候一起给,好不好?”
  “别开玩笑,你正事这么忙。”被应衡年一提林余倒是把这事想起来了,“也别老来和也了,你不是这里的……”
  “和你在一起就是正事。”应衡年打断林余,“我干的不好吗?”
  “话不是这么说的……”林余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点无可奈何,“我,你,不一样的。”
  应衡年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所以你是要拒绝我吗?”
  林余说不出话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不逼你。”应衡年收了玩笑的语调,道,“那就等我回来我再谈,好吗?”
  林余轻轻“嗯”了一声:“那你早点休息。”
  “你也是。”
  应衡年什么都不缺,夜深人静的时候林余躺在床上想,我能给他什么呢?林余这人最怕欠着别人什么,特别是人情——林华生病那段时间他欠人情欠怕了。林余知恩,谁帮过他什么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些年也在努力的还回去,因为他不想被别人看不起,不想林华的和也垮在他手里。被迫成长的人总是思虑过多,所以面对应衡年突如其来的表白,林余的惶恐大于喜悦,他不知道怎么去处理这段不求回报的感情。
  说简单点,就是林余不会谈恋爱。
  林华走后,林余的世界一直是明码标价可以买卖的。
  幸好应衡年出差不在桐川,不然林余的心神还真宁不下来。工作是遗忘的良方,第二天林余买完菜差不多就能把头天晚上的忧虑丢掉了,冬瓜卖相问题近在眼前,急需解决。
  但应衡年也不会这么简单的放手,他找了景岁来探探“军情”。
  “景岁哥,好久不见啊!”林余看见景岁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一个人啊?想吃什么?”
  “吃过了,准备回店里看看呢。”景岁走到吧台前,对正在开菜单的林余说,“生意不错啊!”
  “也就这样。”林余笑笑,起身道,“景岁哥你坐,我去给你泡杯茶。”
  “哎呦太客气了。”景岁心道你现在这么招待我等下可不要赶我走,“谢谢啊。”
  “景岁哥最近怎么样?”林余一边泡茶一边问,“什么时候来吃个饭啊,我刚研究了一个新菜,你帮我试试?”
  “好啊,你定时间,我一定来。”景岁接过茶,表明来意,“这个,阿余啊,我今天也是有事过来的。”
  “什么事?”林余道,“景岁哥你说,能帮我绝对帮,几桌?”
  “呃,这个。”看着林余自信满满的眼神,景岁反而开不了口了,“我是为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应衡年——来的。”
  林余眼里的火光瞬间熄灭了,一脸窘态:“你……都知道啦?”
  “是的。”景岁把茶放到桌上,“阿年被你的态度吓到了——这孩子还真没被人拒绝过。然后大半夜的打电话给我,叫我过来当说客。”
  “这……”
  “你放心,我不会当这个说客给你压力的。”景岁道,“他自己不争气,我还来给他收拾烂摊子?都这么大了,该自己学会负责了。不过我还是觉得要来看看你,被那个混账的弟弟这么一搅和,估计你也够呛。”
  感情问题被拉出来讨论,这让林余有点难堪——虽然这确实需要找个人聊聊。
  “林余,我希望你想清楚再决定要不要和应衡年在一起。你要是不愿意,你就和我说,我保证他不会再来打扰你。”景岁十分严肃,“这条路不好走。”
  “我知道。”林余说,“我一个人是无所谓的,不怕什么。应衡年和我不一样,他有家人。我们圈子也不一样,景岁哥,不瞒你说,上次去你店里找我妹妹,那是我第一次去夜航路。”
  景岁没有插话,他知道林余现在需要的是倾听。
  大厅里没有客人,文倩正在收拾包厢。还有一桌客人,喝酒划拳的笑闹声从走廊深处传来。
  “而且我没时间陪他的。”林余低头笑道,“和也的事很多,说不定我还指着应衡年帮忙呢。”
  “我不知道他看上我什么,我也觉得我没什么东西可以给他。但是我……我不知道怎么拒绝他。”
  “你喜欢他吗?”景岁问。
  “他人挺好的。”林余回答,“算是有好感吧——可是想应衡年这样的人,谁会不喜欢呢?”
  “不喜欢他的人海了去了。”景岁明白了,林余是个现实的人,顾虑很多,应衡年道阻且长啊,“他不是经常生气吗?”
  “这倒是。”林余笑了,“天天生气,也不知道谁惹着他了。”
  “你放不下对吧?”景岁看林余一怔,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你的事我不提供建议,我就说说我的吧,然后你自己再想想。你先坐,办法这个东西,想一想还是有的。”
  林余坐下,等景岁接着说下文。
  景岁吸了口气,道:“我和应衡年他哥,在一起差不多也有十一年了。”
  “真的,阿余,缘分这个东西,太难说了。”


第三十三章 
  景岁第一次遇见应衡安的时候,只有十九岁。
  那一年应衡安二十三,读完硕士刚进公司。郭婉君如临大敌,天天折腾新花样给他穿小鞋。应衡安不想惹事,自己爹是个什么货色他清楚得很,于是整日在公司当孙子,办事完美得让让人挑不出刺。
  但年轻人嘛,城府再深也不可能老憋着,总得找个发泄的口子。
  飙车,泡吧,酗酒,除了粉,应衡安每天晚上都能找到最热闹的场子摇骰子。那时候桐川的纨绔们都服他,玩得开,玩的野,人人都知道应家大少是个一掷千金买快活的主。
  彼时景岁还是个学音乐的穷学生,干着一份在酒吧驻场的活。那个由老板靠颜值凑起来的半吊子乐队还挺能吸引富家千金,也算是酒吧的门面之一。景岁是贝斯手,虽然他是钢琴系的,贝斯只是会随便哗啦几下,但还是有一群女孩愿意为他花大把的钱买酒点歌。景岁有自己的原则,卖艺不卖身,唱歌就唱歌,绝对不会像鼓手那样打到一半撕衣服,搞得和色情表演似的。
  应衡安来的那天晚上景岁和往常一样在台上浑水摸鱼,划拉着从没准过音的贝斯。台下的卡座里挤着一群浓妆艳抹的女孩,身边的主唱嚎得声嘶力竭,景岁在心里计算着下班时间,想着等下该从哪里翻进宿舍。
  中场休息的时候,景岁独自一人回到准备室。其他几个人都喜欢在这时候去下面的卡座捞一把小费,景岁懒得去,白天高强度的练琴已经很累了,更不用说他还接了三份钢琴家教的活。
  学生总是被视为不专业,景岁现在只想早点毕业拿到文凭,然后带着自己的教师资格证去当个天天唱“哆瑞咪发”的音乐老师。
  再顺便把助学贷款还了。
  “小景啊,和你说个事啊。”老板忽然推门进来,一脸殷勤,“你现在有空吗?”
  “怎么?”景岁被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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