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非昨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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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狄被绕到了赌场地下室，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他冷冷一笑。
　　想不到地下赌场还有设置地下室，以往掀场子的时候怎么从未发现？是警队警觉太低了？
　　不。韩狄在心中否认。他们被誉为重案组中的重案组，他相信自己的队员都是精英中的战斗机。
　　这么一来，只有一个解释：敌方太强，不容小觑。
　　空气中带着一股潮湿的味道，暗黄色的灯光照射下来，映出四周一片朦胧的斑驳。
　　这是年代久远的地下室？但是这所赌场建立的时间并不长。
　　韩狄双手持枪，保持绝对的警惕，缓缓往墙壁靠近。
　　他现在处于被动的环境，他需要背靠一睹墙壁，才可免去被人从后面伏击的危险。
　　突然，眼前出现一个人，韩狄举起枪，慢慢朝那人逼近。
　　这里四面都是墙，那人刚才能够藏身的地方根本就没有！
　　那人难道是凭空出现的？或者用了什么障眼法？韩狄的脑子飞速运转着，但他发现他找不到答案，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线索。
　　“你是谁？”韩狄紧握着枪，直直地指着他眼前的人。
　　未料，那人根本就不怕韩狄手里的枪。
　　他抬腿，准确地踢中韩狄的手腕，韩狄手一松，枪飞了出去。
　　暗色灯光里，韩狄难以看清枪被踢到什么地方去，他只能凭着声音去判断，然后飞身一扑，往枪所在的位置扑过去。
　　男子速度太快，韩狄粗略估算了一下，悲哀地发现，自己的实力跟他相差不止一个水平，若是自己没有武器在手，恐怕难逃敌手。
　　死在地下室，然后跟着这里潮湿的空气一起腐烂？这TMD的死法不符合韩狄的审美观。
　　韩狄看见了自己的配枪，他抓在手上，就着侧卧的姿势向男子所在的方向开了一枪。
　　男子身形一偏，避开了韩狄的子弹。
　　韩狄一愣，无奈想道：这回大爷我算是栽了。
　　韩狄枪法奇准无比，可惜再准的枪法也不敌眼前男子的速度。
　　“不要开枪。”男子开口，声音冷冽。他靠近韩狄，身形一矮，半蹲着让对方能看清他的相貌。
　　韩狄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见这个气质不凡的男子，他戏剧性地愣了几秒。
　　“你把我饶进来想干什么？”韩狄语气平淡。
　　“给你看一样东西。”楚遥站起来，从脖子上取下一个挂饰，丢给韩狄。
　　韩狄接过，感觉手里是个水晶质感的东西，他摊开手，就着昏暗的光线看手里的东西。
　　躺在韩狄手心的，是一颗泪滴形水晶，此刻水晶正被地下室的光线染成暗淡的色泽。
　　韩狄猛然抬头看楚遥，眼里透着不可置信。但楚遥知道，韩狄的眼底除了怀着不可置信四个字外，还夹杂着一种怀疑。
　　楚遥的手指抚上斑驳的墙壁，淡淡问道：“你知道这墙，为什么是这个颜色吗？”
　　四面的墙，颜色斑驳。韩狄初看，觉得是因为地下室存在时间太长，日久失修，墙灰不规则脱落，以致墙壁呈现着一片一片的灰白色。但楚遥这样一问，韩狄觉得没那么简单。
　　“这个赌场成立的时间才二十多年，但这间地下室却仿似存在了一百多年。”
　　“地下室跟赌场不是同一时间建立的？”韩狄忍不住道出心中疑问。
　　“或者我应该再让你看点东西。我本以为你能靠自己发现。”楚遥往韩狄的身后探去。末了，还踢了踢韩狄，说：“站起来，侧卧着什么也看不到。”
　　韩狄这才发现自己很傻缺地维持着开枪后侧卧着的姿势，他立刻爬起来，站在楚遥身后。
　　楚遥将手放在墙壁上缓缓移动着，他仔细地感觉着墙壁的纹路。待到感觉到墙壁的一条裂缝后，他暗暗使劲推着墙壁。
　　韩狄看着墙壁开了一个口，他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他需要组织一下语言。
　　待到楚遥完全推开了跟墙壁颜色融为一体的那道门，韩狄看见了摆在眼前的东西，那是行使一些残忍至极的刑罚时候会用到的工具。
　　这么说，这里是一间行刑房？！那四堵墙，并不是因为日久失修导致墙灰脱落，呈现出陈旧的样子。而是因为，这里动过太多私刑，那墙面斑驳的颜色，是血。
　　“你刚才，是从这里出来的？”韩狄指着那个摆放行刑工具的房间。
　　楚遥靠在墙壁上，轻轻点了点头，那双桃花眼带着一丝疲惫看向韩狄：“这是个很深的漩涡。所以，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别问。那个挂饰你拿着，算卖我一个人情。现在，带着你的人，给我撤。不要再查D区。”
　　“为什么？”
　　“因为这里，是我的地盘。”
　　“我偏不呢？”
　　“韩狄，十分钟之内，我能把你干掉，并将这里处理得干干净净。除了卖我一个人情，你没选择可选。”
　　韩狄哑然，眼前男子的确有这个能力。
　　“好，我卖你这个人情。”
　　“哦。谢谢。”
　　“告诉我你的名字。”
　　“楚遥。”
　　楚遥带着韩狄返回到赌场内，沿途可谓九曲十八弯，一不小心直接撞到拐角处的墙面上去，就像镜面迷宫。
　　楚遥站在一个角落，淡淡道：“你的手下找来了。”
　　韩狄听到有人往这边靠近的脚步声。
　　“再见。”楚遥做了个口型，便消失在回来时的方向。
　　手下向韩狄报告，抓到几个躲在洗手间的漏网之鱼，可惜都是些赌徒，跟负责人没有联系。
　　“韩队，你刚才去追的人呢？”其中一个队友问韩狄。
　　“逃了。”
　　“我们的人守在各个出口，并未看见有人出去。那人肯定还在赌场内，我们搜一下？”
　　“我追到顶楼的时候，他拿着根绳子就吊到隔壁那栋楼去了。你有空的话，我们去搜搜？不介意的话还可以在全国追踪一下？可是，你有那个时间？”
　　队友低头，无语。
　　跟韩狄叫板，绝对是找死的节奏。
　　“撤！”韩狄高喊一声，率先带头离去

☆、第十二章：世家百年

　　席天躺坐在董事椅上，手里拿着落地窗帘遥控把玩着，随着他按下红色的操控键，窗帘各依东西收起。瞬时，阳光灌满一室，席天带上墨镜遮挡那耀眼的日光。
　　他就这样，安安静静闭目养神，半个小时后，他拿起手机，连线尹家主宅。
　　席天的号码能够直接连通尹星辰本人，不需要经过尹家主宅其他人员的过滤。
　　电话接通后，席天沉默了两秒，才问道：“段南书的见面礼，收到了么？”
　　“嗯。”尹星辰的语气淡淡的，声音透着沉稳的气息。
　　“他想要整个第三航道，打通东南亚玛瑙市场。”
　　“给他。”
　　“爱莉亚特家族也想玩一手。”
　　“将爱莉亚特屏退门外。”
　　“那你打算怎样打发爱莉亚特家族？紫杉此番是亲自前来，可不会轻易让权给段家。”
　　“尹家所属琉璃矿的开采权，分给爱莉亚特一部分。”
　　“尹星辰，你这个决定我不质疑。但既然段南书送了见面礼，我们就必须还他一份。”
　　“当然。”
　　段家要跟尹家合作，爱莉亚特家族只能被抛离这个项目。
　　名门贵族，始终敌不过世家百年。前者讲的是贵，后者讲的是狠。
　　T。X跟爱莉亚特家族有少数的生意往来，虽然少，却每单都精而贵。而段家跟尹家从来就没有生意往来，段南书甚至没有在T。X的人面前出现过一次。但这一次，段南书送给尹星辰一份实实在在的见面礼，尹家即使在玛瑙生意上屏退所有合作伙伴，也要跟段家达成协议。
　　最根本的原因，只有一个：段家能帮助尹星辰巩固属于尹星辰本人的势力。
　　段家，百年黑道，世家鼎名，虽然仅是盘踞在香港，但根基很深，连韩特家族也无法动摇。
　　今早，T。X一位元老，在坐上自家名贵轿车后，轿车自焚，连带着司机一同葬身火海。
　　这便是段南书送给尹星辰的见面礼，一份超乎想象的见面礼。
　　那位元老，是尹星辰掌权的最大阻力，尹星辰接管T。X前，那位元老的儿子百般阻拦，最后被尹星辰一枪崩了。说是百般阻挠，实则是放出蛊惑人心的谣言，说尹家太子名不正言不顺，能力不足，难以继承大统。尹星辰当着T。X一众得力功臣面前，将那位元老的儿子处理掉，自此，再没人敢说尹家太子血不纯，脉不正。
　　此番，谣言再出，梁川早已查清是元老所为，但尹星辰迟迟未下手，段南书一到T。X地盘，就瞄准目标，送了那位元老一程。
　　元老一死，谣言可止，但不会有人怀疑段南书，任何人都只会以为这是挑战尹星辰权威的下场。但这一来，也让尹星辰陷入不义之名，他必须出来跟其他元老以及T。X的兄弟一个解释，为自己洗脱罪名。
　　一石二鸟，段家风范。
　　（二）
　　尹家主宅三道大门依次而开，一列黑色车队平稳驶入尹家内院。
　　排场盛大如此，尹星辰只做过两次。
　　第一次，是他十八岁那年，留学归来，以尹家唯一继承人的身份在主宅设生日宴。
　　第二次，便是现在，以至上的礼仪迎接前来拜访的段南书。
　　只有段南书的车子能使进尹星辰所在的本宅，其余车子一律被隔绝在第一道门跟第二道门之间。
　　这次是梁川当司机，鬼诺坐在副驾驶位协助接待事宜，两人接到段南书后，便一直沉默，安分尽着做保镖的职责。
　　段南书坐在梁川斜后方，一直保持着看窗外景色的姿势。
　　鬼诺透过车后镜，打量坐在他正后方的男子，惊异一个人竟然能保持同一个姿势如此之久。
　　世家公子，风采卓绝。
　　“段先生，我们到了。”话后，鬼诺，梁川下车，为段南书打开车门。
　　段南书下车的动作很优雅，任何人看了，都不会联想到他是混黑的。
　　站在尹家本宅前，段南书漂亮的水杏眼轻微眯了眯，阳光正好，他需要几秒适应下这耀眼的光辉。
　　他走到车子后面，修长的手指弯曲着，轻轻扣了扣后车厢。
　　“把人放出来，我要带进去。”段南书的声音很好听，低沉着带点破碎，清淡中透着一丝温柔，给人一种情深的错觉。
　　梁川马上按照段南书的意思去打开后车厢。
　　侧躺在车厢内的人感觉到阳光洒进来，便猛烈挣扎起来，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段南书神色悠闲地看着韩梓越徒劳无功的反抗。
　　段南书弯起嘴角，饶有趣味。那浅淡中透着温馨的笑容，让梁川愣了几秒，太，好看。
　　若不是多次惨烈的教训告诉梁川，看人不能只看外貌，梁川就几乎相信段南书是个好人。
　　一转念，梁川狠狠唾弃自己的想法，段南书要是好人，那尹星辰岂不是圣人？鬼才相信这两个黑道头目心肠慈悲。
　　没有经历过腥风血雨，何以能有今日地位，做这行，一切都是用鲜血换来的。
　　段南书伸出手，或轻或重地揉捏着韩梓越白皙的侧脸。
　　韩梓越饱含怒火的黑眸狠狠瞪视着段南书，眼神是颇有气势，只可惜嘴里被赛了团白布，两腮略略鼓起，还泛着微微的红肿，这副表情在段南书眼中成了一条愤怒的金鱼。
　　段南书捏完了他的脸，修长的手指转移位置，移到他的侧颈，突然，韩梓越在后车厢有限位置内迅猛地弹了一下，硬生生地避开了段南书的抚摸。
　　段南书勾起嘴角，水杏眼弯起，却不带半点笑意。
　　韩梓越心一紧，这是段南书施虐的前奏，立刻，他眼中布满警惕。
　　段南书却没动手，他抽出了韩梓越口中那团白布，不，应该说是白色的内裤。
　　“别闹，带你去见人。”段南书帮他解开身上的束缚，为了防止他发难，加了一句：“表现好了就让你过两天安生日子。敢给我闹，我直接在这里办了你。知道没有？”
　　“嗯。”韩梓越淡淡应了句，双手束缚被解开后，他立刻揉了揉脸，韩梓越手腕上有一圈红痕，是刚刚挣扎留下的痕迹，上面泛着些微的血丝。
　　“嗯什么？我问你什么？”
　　“知道了。”韩梓越低下头，碎发垂下来，微微遮眼。
　　段南书将他从后车厢拉下来，亲手为他整理好衣领，白色内衬少了一个扣子，是三个小时前被段南书弄掉的。
　　韩梓越一动不动，任眼前男人为他整理好衣服头发。
　　韩梓越本来是跟着段南书坐在车后座，可是闹腾得太厉害，梁川车技再好，也被这位主折腾得在高速公路上开S型。段南书升起遮挡玻璃半个小时后，制住韩梓越，把人塞到了后车厢。
　　韩梓越脸上些微的红肿，便是被段南书抽了两个耳光所致。
　　隔三岔五就被吊起来毒打，饿饭，韩梓越自然不想陪着段南书这种变态中的战斗机，可是他不能离开，无法离开，因为段南书不肯放他。他斗不过段南书，只能为他所制。
　　韩梓越是个精贵的英俊公子，阳光洒在他瓷白的肌肤上，映衬出他一种翩然若仙的气质。可惜，性格跟外貌完全不相配，这位内里野得像头小豹子，性格比梁川还恶劣。
　　韩梓越跟在段南书身后，迈进尹家本宅——尹星辰居住的地方。
　　（三）
　　十分钟后，段南书出现在尹星辰的视线里。
　　尹星辰坐在办公椅上，微微一抬头，恰好看见气质翩然的段南书。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见面。
　　平常人看见段南书这位世家百年的黑道公子，自是少不了讶异，毕竟段南书的相貌与气质都无法让人联想到他是坐拥段氏江山的帝。段南书是真正活在雕梁画栋里的贵公子。但尹星辰只给了一个眼神，眼底波平如镜。
　　两人的视线交汇就在一瞬间。
　　尹星辰邪气的眼神落入段南书眼中，用段南书的话来形容：那是一双勾魂的丹凤眼，轻易看不得。
　　没有多余的寒暄，两人各占一张单人沙发便单刀直入。
　　“段公子此番亲自前来，想必不仅是为了东南亚玛瑙市场？”
　　东南亚的玛瑙市场利润是极大，可是仅仅一条第三航道，还劳烦不了段南书亲自前来。
　　段家出面，不用找T。X，爱莉亚特立刻便会让权。
　　段南书不语，他看着尹星辰，手往韩梓越所站的位置伸去。
　　韩梓越打开西装，把内袋拉链打开，掏出一大堆零件往段南书手心放过去。
　　段南书将由各类合金制作成的零件往尹星辰面前一推。
　　“一个月前，我的人在海上截了这批货，可惜船上没有现成品。我们花了一个月也对这种新型装备毫无头绪。”
　　尹星辰稍稍一看，便知道那是枪支的零件。
　　新型装备？倒是挺吸引。
　　“尹少，你对这单生意感兴趣么？”
　　“兴趣自然有。可惜不知道T。X门下有没有能够在毫无参照之下，组装新型武器的人才。”
　　“若是尹少肯出面，定能请动那位年纪轻轻的精甲奇才。”
　　“他在一年前失踪了，杳无音信。”
　　自那位少年莫名其妙失踪后，尹星辰派过很多人去找，连少年的本家也翻出来。可是，少年就像是一根没入大海的银针，无迹可寻。
　　段南书此次来找尹星辰，本意并不是第三航道，而是这种新型武器，所谓的玛瑙市场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少年并不是T。X门下的人，少年会帮尹星辰，是因为他欠了尹星辰人情。
　　“东西留在这里给你研究好了。”段南书神色轻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那做派跟席天有点重合：“若是弄好了，别忘了告诉我。”末了，还眨了眨那双水杏眼。
　　“不送。”尹星辰的目光停留在那堆零件上，若有所思。
　　梁川一直跟在段南书身后，将他送到院子里。
　　韩梓越没有跟上，段南书悠悠回头一看，发现那货定在了花圃前，目光落在一个女仆的胸脯上。
　　段南书摸摸脸，觉得那女仆根本就是看不上眼的类型，比不上他十分之一，可人家少女就是能够抓得韩梓越的心痒痒的，就因为是女的？
　　把直的扳弯，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儿。
　　他低咳了两声，韩梓越回过神来，跟上。
　　段南书没那么轻易放过他，他森森然地在韩梓越耳边道：“眼睛，还要不要？再乱瞄给我试试。”
　　段南书平素给人的印象是温柔深情，他说一句狠话，也会让人错以为玩笑话。
　　但韩梓越从不敢把这些当玩笑，段南书说得出做得到，这绝对不是位好惹的主。他能微笑着给你凌迟。
　　韩梓越是唯一一个看过段南书发怒的人，那代价让他觉得连回忆也黑暗得让人无法呼吸。
　　“宝贝儿，今晚我们玩点刺激的。”段南书轻轻在他耳边吐气，末了，一口咬上他的耳垂，狠到出血。
　　韩梓越吃痛，可他不敢推开段南书。
　　段变态已经在生气了，眼前这种平静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夕。
　　“玩，玩什么？”韩梓越的声音在微微颤抖，因为恐惧。
　　“S、M。”□□着韩梓越的腮边，段南书含糊道。
　　韩梓越身子一抖，脑子里只装着一个“逃”，但段南书快他一秒，狠狠将他的两条胳膊卸下来，把人塞进了车后座。段南书总是能够先他一步了解他身体的真实反应。
　　梁川开着车再次在高速公路上开S型，他想骂街，若不是辰哥吩咐让他时刻跟着，他真想把事情丢给鬼诺。
　　鬼诺没跟来，他负责去找季天才，让他过尹宅一趟，看能不能搞定那堆破铜烂铁。
　　

☆、第十三章：天才不是万能

　　这是季天才第一次踏进尹家，看着庭院中那气派的喷水池，季天才表示想下去游个泳。
　　鬼诺站在他旁边，飞踢一脚，季子渊躲避不及，整个人摔进喷水池里。
　　季子渊呛了两口水，挣扎着浮起来，想要反击，可是鬼诺已经走远了。
　　狠狠吐出口中的水，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心里无语，喷水池建成游泳池的规格是怎么回事。
　　一迈进尹家家门，马上便有几个伶俐的小姑娘上前引路，将季子渊带往更衣室。
　　原来的衣服被小姑娘收去了，季子渊现在身上穿的是一套黑色休闲服。
　　跟着小姑娘七拐八拐，总算来到尹星辰刚才招待段南书的房间。
　　尹星辰已经将部分零件钳好，他没抬头，淡淡对季子渊道：“坐。”
　　季子渊刚坐下，尹星辰便将那堆零件往季子渊面前推：“能搞定？”
　　“我试试。”季子渊拿起几个零件，仔细观察：零件造工小巧精致，材质更是由市面上未曾出现过的合金制造而成。这批货，来头不小。
　　季子渊尝试装嵌几个零件，在一堆零件中找出合适的并不容易，就像玩拼图。
　　半个小时后，季子渊装好几个零件，但这几个组装好的零件根本无法相互拼装起来。
　　“辰哥，我总感觉，差点东西。”季子渊咬了咬手指关节，眉头皱着。
　　“不仅差了东西，还多了东西。”尹星辰拼装的时候发现，同一个零件，居然有另外几个零件可以与它组装得天衣无缝。
　　段南书不可能不知道，正因为知道这批零件的不完整性，段南书才会求助尹星辰。
　　明白尹星辰的意思，季子渊有点欲哭无泪。
　　他看着面前的零件，脑子飞速地计算了一下，发现居然有几千种可能。
　　“辰哥，我们三天不眠不休也未必能搞定这东西。”
　　“你不能搞定它，我就搞定你。”
　　季天才再次后悔挑了这条随时赔小命的路。
　　梁川来到郑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他本来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中途被季子渊一个电话，召唤进了郑宅。
　　面对那新型武器，梁川真的无能为力。
　　组装到凌晨两点，梁川丢下手中零件，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季子渊见了，也干脆学他。
　　尹星辰用手轻轻地揉捏着自己的额心，眼神略带疲惫。
　　“我能给辰哥推荐一个人么？”梁川声音暗哑。
　　“谁？”
　　“楚遥。”
　　尹星辰抬眼看梁川，眼里满是玩味。
　　梁川身子一震，猛然坐直，认真道：“辰哥，我推荐他是有原因的，我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理由。”
　　“我上次被条子锁住了，他一秒就能把手铐打开。”
　　“单凭这个？”
　　“您上次让我深入调查楚遥的背景，我发现他在国外的时候，学习过关于枪械的知识。而且，曾经因为私自制作武装被扣押。家里花了大钱，打通关系，人才被放了出来。”
　　“你把他带过来。”
　　“现在？”
　　“现在。”
　　“辰哥，疲劳驾驶随时会葬送掉我的小命。”
　　“没关系，我给你送葬。”
　　要是连两天不眠不休都扛不住，梁川早就被尹星辰踢出C区。
　　梁川看了眼已经进入梦乡的季子渊，觉得自己有点羡慕妒嫉恨，这就是文臣与武将的区别之一。
　　凌晨，马路畅通。
　　梁川驾车前往楚遥住处，却楚遥途上的高级酒吧门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气质与风度，仅一人能诠释。
　　一个漂移泊车，梁川成功地吸引到楚遥的目光。
　　楚遥敲敲梁川的车窗，做了一个口型：“找我？”
　　梁川点头，示意楚遥上车。
　　楚遥刚坐到副驾驶位，梁川就火急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