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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_左七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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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就是花梁,所以我满心满脑都是他,所以我情愿去死,也不会舍得不记得他,所以我讲:“我不想换心,换别的,怎么样?”
  我说这话时,别着脑袋去瞧他,余光瞧见脑顶上,满顶灯光璀璨晃眼,晃得我心里忽然跟明镜似的,不晓得什么时候,我们已走到了桥面下,那挂着“出售”牌子的狗还给人牵着走在我们跟前三五米的地方,扭头吐着舌头瞧着我们。
  “不行。”
  这会子,容六张口答了我话,他讲:“必须换心,你左心房受损严重,心脏造血功……”
  “六儿爷。”
  瞧着他那双明亮的招子,张嘴打断了他的话,就朝他发起了疯,我说:“咱们做个交易,你跟我亲个嘴,我就听你的。”
  不止是那双明亮的招子,这灯底下,照得他浑身都发着光,神似的,高高在上,我发着疯的讲完了话,果然立马换来了他的冷脸,脸色黑得几乎都要盖住上头密密麻麻排布发散着灯光了。
  “你不干。”
  我又接着讲:“我也不干。”
  我讲完了话,撇开他跟上前头那只挂着“出售”牌子的萨摩耶,跟上去和牵着它的人讲:“这狗我要了。”
  那人拿她的招子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几眼,腾出个空手对我张着,讲:“五千。”
  我应了,那人把狗链子递我手里头,拿着“此狗出售”的纸牌子掉头走人时候,狗就坐在我脚边上,动也不动的瞧着,狗到底是狗,不比那人心不古,难以捉摸,我琢磨了一会子,蹲下去捏捏它耳朵,“她不要你了。”然后把链子松了,跟它讲:“你要是舍不得她,就去追她。”
  它瞧也没瞧我一眼,一双招子就直勾勾往远处盯着,自喉里发出两声兽咽,“呜呜……”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比什么都重要
  五千还是跑了,我早晓得会是这么个结果,那狗虽好,可惜是旁人家的狗,再养不家了的。
  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跑的,只晓得第二天跟容六一块儿进机场时,才想起来我昨儿新买的狗跑了,他问我:“要找回来吗?”
  我答他:“找不回来了。”
  他什么也没讲,转身进了安检口里头,那一程我在后头瞧着他的背影,总觉着自己现今在他面前,大抵就跟五千差不多了,他往哪儿走,我就往哪儿跟,就是叫他甩了,不要了,也还要腆着脸屁颠屁颠地往他旁边凑,跟条狗似的。
  仔细想想,可不就是条狗嘛!
  这么想来,我忽然不自禁在心里头给自己叫了声好,干得可真漂亮,狼没驯成,反倒给自己找了个主儿,上了枷锁。
  这事儿说来,倒像是应了那句恶有恶报呢。
  我这人疯癫心思向来经不起推敲,一琢磨起来,就要把自己给圈套进去,巧我想到这会子时,他就又开口讲话了,他说:“手术必须做,花梁,相信我一次,不会让你死在手术台上。”
  “我信你。”
  我想也不想就应了他的话,“六儿爷,我什么时候不信你了?我说了,咱做交易,你和我亲个嘴,我就听你的。”
  说这话时,我别着脑袋瞧着他,他别着脑袋瞧着外头的云层,冷场了一会子,我明明心知他不会有回应,偏还摆了个满心欢喜的笑脸,等着他讲话。
  也不晓得等了多久,他终于不瞧那云层了,扭回头来瞧着我,讲:“已经找到了合适心脏供应体,时间到了,我就帮你安排手术,如果你执意不答应,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和花家的事,我不会再插手。”
  瞧,我果然还是斗不过他。
  我的死活到底跟他没关系,要是换作那张家小狮子,他必然是说不出这么绝情的话来的,不手术无所谓,活不久无所谓,可他讲要结束,要我们做回那陌路人就万万不行,我心里头权衡了一会子,就跟他商议起来。
  “答应。”我央他:“我答应,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只一点,六儿爷,咱不能做陌路人。”
  我讲:“手术给你做,花家归你有,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只要求一点,我好了,你也得陪在我身边,不能走,你要是觉得不成,那……换我陪在你身边也行,怎么样?”
  我话到这份上,他也只是用那明亮的招子瞄了我一眼,沉着声儿跟我讲:“花梁,有些东西留不住。”
  我明白他的意思,却不是当场明白的,直到出机场那会子,雷子来了电话,跟我讲小狼狗死了,昨晚上死的,死在我那屋门口,刚被下头的人发现,走得很舒坦,底下人见着它时候,它嘴边上还滚着颗咬的面目全非的海棠果。
  听到这消息,我有点想难过,养了□□年的小狼狗,到底是走了,可又有点想笑,笑他六儿爷的担心是多余的,我终究活过了小狼狗。
  我不晓得那会子举着手机是什么表情,直等容六喊我,问我怎么了,才回过神来,回神的当儿,电话那一头的雷子也在喊我,他讲:“……老板、老板,您要回来,再见见小狼狗吗?”
  我想了许久,跟他讲:“埋了吧。”
  “狗死了?”
  千机手六儿爷,到底是个聪明人,这一下就听出了问题的根源,我挂了电话,应他的话,说:“你看,我比它活得久。”
  他那明亮的招子落在我身上,皱着眉头喊我:“花梁。”
  我勾着笑脸回敬他一句,“怎么?六儿爷。”
  那会子他后来讲了什么,我不大记得了,又或者,他其实什么也没讲。
  容六办事向来井井有条,那天回了西府的宅子后,他制定了一套术前休养计划,叫我按着他的计划过日子,等那边心脏供体出了,随时都能手术。
  讲好什么都听他的,我既按着他的话去做,吃什么喝什么,几时睡几时起,全都听他安排,那一程我已经想不了许多,满脑子都想着,只要他能待在我身边,我也就没什么好求的了。
  如果真是这样。
  如果这半个月后,没去小狮子的场子,大抵就真会这样吧。
  那一阵,我这破烂身子十几年来少有的舒坦,接到小狮子传来的消息,邀我去看他的场子时,容六刚跟说完,再等个一礼拜,我这破烂身子的情况彻底稳定了,就能进行时候手术,我听了他的话正高兴着呢,稍稍一权衡,也就应下了这事儿。
  进场子那会子,容六美其名曰怕我折腾自己,要跟着一块儿去,我心下明晓得他要进那场子决计不是为了,却也答应了。
  那会子刚进场子,他的眼神就叫一个人给吸引了过去,那个人瞧着有些面熟,跟在潘家园里的那只野狗边上,我想了好一阵儿,才想起来他是数年前,让那野狗带着跟我一道下了一座汉墓,差点让我发疯宰了的小羊崽子。
  那小羊崽子长大了许多,瞧人的眼神也不跟那时候一样生涩,不晓得怎么的,我竟从他那招子里头,看出了小狮子的神采。
  也就是在我琢磨的当儿,容六忽然就动身,一言不发地朝他们过去,我不自觉地保持着点距离跟在后头,想瞧个究竟。
  我眼睁睁看着他走过去,扬手招呼了那小羊崽子一声,“小方爷。”
  小羊崽子还没反应,到底那野狗先哟嗬起来,“哟,六儿爷,稀客啊,小爷请您来的?”
  我这厢听着那边酬酢,正纳闷着他也不像是那趋炎附势的人,好好地怎么会去招呼那羊崽子,就听见他冲人讲一句:“最多三年,把你那招子给我。”
  这话出口,我当即明白了个透彻,果然,还是那张家小狮子。
  我记性不差,仍记着当年我要用花家换他十年那会子,他不同意,偏要用他一辈子换我一只眼,就是为了给那张家小狮子,我忽然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惦记着这事儿,那小狮子,当真是——比什么都还重要。


第37章 36
  比什么都重要,当然也比我重要。
  “小爷的眼睛不能拖,后面的事交给赵雷,别折腾自己。”离了小狮子的场子,他跟我讲的头一句话就是这个。
  “那我呢?”
  我问他,“就拖着了?”
  其时他开着车,没余出半分眼色来瞧我,只说:“再等等。”
  “等什么?”
  我又问他,“等小狮子的眼换完了,你再来给我换心?”
  我坐在他边上,一双招子旁的什么都装不下,全不遗余力地盯着他,眼睁睁见他皱起了眉头,像是想了许久,末了出口的,竟是一句,“花梁,听我的。”
  听你的?
  那会子听他这话,我忽然觉得累得很,听你的,我还该怎么听你的,我几时没有听你的?
  就是太听你的,所以这一回——
  我想着,该不是那当年夸我“不择手段”的野狗的话成了真,说什么物极必反,当真是一语成谶。
  我想待他千机手六儿爷也该是到了极致了,所以“反”的时候也到了,就像他容六终究成不了我的狗,我再贴着他,攀着他,到底不会真成了他的狗。
  我想了好一阵儿,想着能不能威胁他一句不准走,走了就别回来;抑或吓唬他一句不准去,否则我就去对付张家;又或者央他一句别离开。
  然而故此种种,终究不过是想想而已,末了,我那句都没讲,只问他一句,“你想清楚了?”
  他目不斜视地瞧着眼前的路,打喉咙里发出一个轻音,“嗯。”
  我闻声就笑了,笑着应一声:“好。”
  好。
  除了应一声好,我实在不晓得我还能讲什么,我不能叫他别回来,否则他就该真的一去不复返;我也不能去对付张家,我从来不想跟那小狮子为敌;我更不能腆着脸去央他,不,不是不能,是我清楚,即便我央了,他也决计不会理睬。
  我若记得不错,他曾夸过我是个聪明人,可聪明人要是犯起了糊涂,那该是比糊涂人来更糊涂的。
  那夜里回去,我窝在被子里头琢磨了许久,心里脑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也不晓得都在琢磨些什么,就这么稀里糊涂,直琢磨到了天亮。
  那会子他正准备着要去张家,我在我这屋里头听见他在外头跟雷子交代事,迷迷糊糊地精神忽然就清醒过来,当即翻下床去开门,循着声儿找到了院子里头。
  这会子院里头那可海棠树上果子结得正好,他就立在那一树海棠果底下,我远远地瞧见了,忽然就想,这时候要是那树上的果子落下来,该得对着他的脑袋砸个正着吧。
  我这厢正筹算着,怎么让那树上的果子落下来砸在他脑袋,他那厢就已经瞧见了我,招呼了我一声:“花梁。”
  他这一声招呼,雷子也发现了我,别过脸来张张嘴大抵是想喊我,我扬扬手示意他免了,从廊里出去,走到那海棠树底下,也就是这么短短地一截路,我花了一夜琢磨的事儿,好像忽然就清晰了起来。
  等走到两个人跟前,容六张嘴跟我讲:“好好养着,等我回来,给你安排手术。”
  这一下,我心里竟忽然就有了个答案,我迎上容六那双明亮的招子,脑子里盘旋着他那一句“等我回来”,嘴却讲着,“六儿爷,咱打个赌怎么样?以前都是我跟你赌,这次换你跟我赌。”
  他闻声儿,一双招子当即带上了问号,那神情,好似下一刻就会开口问我一句“花梁,你疯了?”,但他没问,我没给他问这话的机会,紧接着讲:“就赌你回来,能不能见到我,我赢,往后的日子你就乖乖做花家的狗,不论我有没有筹码,不论花家是不是需要,你都得跟条狗一样守着花家;你赢,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要是倦了、厌了、想走了,随时请便,我绝不拦你、烦你、纠缠你,敢不敢赌?”
  “什么?”
  他张嘴吐出两个字,这两个字出口,尾音儿里透着一股子他从未对我流露出来过的陌生的疑问。
  我不多解释,只继续说:“我赌——你见不到。”
  “花梁。”
  他忽然皱起了眉头,唇齿间狠狠地咬出这两个字来,好像我跟他有什么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可也就咬出了这么两个字,又放缓了口气,问我,“你要干什么?”
  “慌什么?”我一下就笑弯了眉眼,往那海棠跟前走了两步,倚到树干上去,学着他那一贯漫不经心的调子,讲:“打个赌而已,你跟我打赌又没输过,就这么定了,你去吧,早去早回。”
  他一动不动地立在我跟前三五米的地方,沉默了一会子,我几乎猜到了,这一会子他都想了些什么,因而没有给他在开口的机会,抢在他前头讲:“怎么?六儿爷怕了?你要是不跟我赌,我就不让你去找张家小狮子。”
  “好,我赌,见得到。”
  我这厢话音才落,他那边当即有了回应,果然,要逼他,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在他面前提小狮子更奏效的了。
  得到他回应那会儿我笑了,笑着跟他挥着手做道别,笑着目送他转身走出老宅子,笑着瞧着他的背影直发笑。
  笑到雷子不晓得在旁边喊了我多少声,才堪堪回神,跟他讲:“他走了,我们也该做点什么了。”
  雷子问我,问了一句跟容六一模一样的话,他问:“老板,您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我能干什么?我不过就是想跟他打个赌,不过是物极必反,不想再顺着他、纵着他反过来做他的狗,不过是输了那么多回,忽然想赢他一回了。
  我跟他讲:“你去帮我物色一块墓地,再请个匠师雕块儿好看点的碑,花家以后从上到下都是交给你掌手,啊对了,消息只放几家就行了,别弄得太热闹,另外,张家那边就别递消息,提前知道就不好玩了。”
  “老板!”
  我这厢话音才落下,雷子就把那双招子瞪得像铜铃,死盯着我,浑身筛糠似的抖起来,我瞧他的模样,好笑的厉害,一不留神就笑出了声儿来。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花梁死了
  “放心,这只是个玩笑。”我乐够了,笑累了,收了声儿,才稳稳地吐出这句话来,顺带又给他下了道令:“快去办。”
  这,只是个玩笑。
  容六走出老宅子的头一天,雷子照我讲得去物色了一块儿好墓地,顺带请了个匠师回老宅子来雕碑,那人问我刻什么。
  我想了许久,答他,“花梁。”
  容六走出老宅子的第二天,雷子安排好了殡仪事务,顺带派人下去悄悄往道上几家熟络的递了消息。
  万事俱备。
  容六走出老宅子的第三天,雷子准备了场子接前来待吊唁的客人,顺带了做了足戏,抱了个漂亮的骨灰盒子回来,我爬到院子里那棵海棠树上剪了几根树桠,烧成了灰装在那盒子里边。
  骨灰盒子上头要贴照片,雷子让人来给我拍了好些张,越拍越不好,末了找了张在那七八岁的年华里头和他拍的合照,抠下来一块儿做到上面去了。
  容六走出老宅子的第四天,老宅子里头供起了灵位,我坐在后院的塘子边上,听见外头此起彼伏的哭戏,乐得往塘子里丢了好些鱼食。
  花家上回这么热闹,还是我那杀千刀老头子走的时候。
  容六走出老宅子的第五天,出殡。
  外头好不热闹,我窝在床上,给吵得睡不着。
  容六走出老宅子的第六天,艳阳高照,趁着所有人热情褪去,我去一趟墓地,摘了好些那百年老树上的海棠果带去,补偿补偿在那七八岁的年华里头,想摘海棠果没摘着的“花梁”。
  花梁。
  那碑上,就刻着这么两个字呢。
  容六走出老宅子的第七天,我也走出了老宅子,走到宅子那门口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别回头来,对着空荡荡地宅子里头讲一声:“走了,六儿爷。”
  那会子,雷子正把车开到门口,下来开门问我,“老板,您要去哪儿?”
  去哪儿?这个问题问得好。
  实际我也不晓得我要去哪儿,该去哪儿,因而我坐上车去,只是跟他讲一句,“先去机场。”
  “无锡。”我想了一路,末了到了机场里头,开口就讲出这两个字来,我想,我还是该去一趟那里,试试把五千找回来。
  我这厢话音才落,雷子就风马牛不相及地接着我音尾儿讲了一句,“那六儿爷回来怎么办?”
  “他回来……”我讲:“他回来,也许就再也不会走了吧。”
  也许,我只能讲一句也许,时至今日,我早说不出一句肯定的话,他六儿爷的心思向来难猜,也从来都是我猜不透的,因而我不能肯定什么,只能猜着他的心思囫囵的答着雷子的话,也囫囵了自己,只能盼着,他能守这游戏规则,都输给我了,好歹也该愿赌服输一回才对。
  雷子又问:“老板,您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我大抵是没有想过这个词的,这个赌我要赢,就要赢个彻底,我要赢个彻底,就该做那墓地里头葬得花梁,这辈子再不回来,再不见他,也叫他,再见不到我。
  所以,我该是不回来了的。
  我跟他讲:“没有那个时候。”
  雷子盯着我欲言又止,直盯着我过了安检,也没再说什么,我晓得他想讲什么,也晓得他为什么就不讲了,我想,彼时的他跟我讲得那句话是对的,好好的,我得好好的,往后的日子,都得好好的。
  进机场那会子,我把原来的手机丢进了垃圾桶,过安检前一刻,雷子递给了我一部新的,手机是新的,里头的号码也是新的,我要去的地方是新的,所以这个人,也该是新的。
  到无锡后的很长时间里头,我寻了许多地方,也没能把五千寻回来,却在寻五千的路上捡了许多小野狗,有些花色杂的像没染好的废布料,再怎么梳洗打扮都不好看;少数天生有毛病,不是招子坏了,就是爪子瘸了;更多的是些小土狗,天生的贱命不值钱,没人要。
  我早讲过我有会子疯劲儿,喜欢收集狗,就是换作了个新的花梁,也改不了这毛病,也就是直到这会子,我才晓得我当年是错了的,谁说野狗养不家,野狗,才最好养家。
  雷子远在北京城里头,还费心在这边给我张罗了一套院子,我就领着那些狗住在院子里头,一边留着意寻五千,一边再往院子里头领回旁的小野狗,有空闲的时候,就跟雷子通电话,听他讲些道上的事。
  虽说花家上下都交给了他掌手,他还老习惯着跟我报账,往往叫我打断了,又会多嘴问一句,“老板,您还不回来吗?”
  他问,我也答,我总答那一句,“不回。”他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有时心血来潮,我也会问问他那千机手的情况,容六啊,果然是个遵守游戏规则的人,输了赌,就当真乖乖跟条狗一样的守着花家。
  真好。
  因而每回问了他的消息,我总这么应一句,然后笑弯了眉眼挂掉电话,乐着去给这一屋子的小野狗们买肉吃。
  那日里,我两手不闲的提着两兜子狗粮进门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这号码只有雷子晓得,想也不用想就晓得是他打来的,我正好没手,干脆不接,准备等会儿忙完了再给他回一个去。
  铃声响了许久,直等我进了屋里头,把手里的累赘都放下再去摸它时,才终于消停,我掏出手机瞧了一眼屏幕,却不是雷子,是个北京的陌生号码。
  北京。
  我这厢才琢磨着是不是雷子换了号码,手里的手机就又响了,这一回是条消息,五个字:花梁,你没死。
  我瞧着屏幕上头的五个字,一下就晓得了这号码的主人是谁,果然,雷子也斗不过他,想想也对,我都斗不过他,何况雷子?
  那会子我盯着屏幕什么也没想,只是手机自动锁屏的当儿,扬手给它扔进了垃圾桶,复又瞧着那垃圾桶,张口讲一句,“花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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