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掰弯指南-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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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新的一年了。

顾恒托着腮看着电视上的恭贺新春正犯困时手机突然响起来了

“喂”

“下楼”

“哎”顾恒瞪着滚圆的眼睛跑到了楼下在烟雾中隐隐约约地看见了握着手机对他笑的男人“你怎么来了？”

“来见家长。”杨瑾遥笑眯眯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你你你不要冲动啊，我家里有老人可受不了刺激。”

“跟你开玩笑呢，我爸妈在美国没空回来，一个人过年怪冷清的我就过来找你了。”

“哦。其实你也不用买这么多东西的。”

“第一次看爸妈，我当然要多带点东西。”

顾恒对他翻了个白眼，心里恨恨地说：主要还是过来见家长的。抬头看见杨瑾遥乐呵呵的表情也不好说什么，总不可能把他的心意给糟蹋了，于是拉着他就上了楼。

老太太倒是很喜欢杨瑾遥，拽着他坐到沙发上问长问短，都快把家底给刨出来了，老年人的天性，顾恒怕杨瑾遥烦了，就轻轻地唤了唤：“奶奶。”

老太太笑着拍拍杨瑾遥的手说：“小伙子长得真好看，我家顾恒竟然有你这么好看的朋友，有没有女朋友呀？要不要奶奶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呀。”

顾恒本来在喝水，被老太太一番话给呛着了，“咳咳咳……咳咳……奶奶……”

杨瑾遥抽了张餐巾纸递给顾恒擦了擦嘴角，满是笑意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盯着顾恒说：“还没有呢，不过已经有心上人了。”

“哎哟，那个小姑娘知不知道你喜欢她呀。”

“他知道。”杨瑾遥故意转头忽视了顾恒：“可是他到现在还没有给我表示。”

“哎呦，这个小姑娘是不是眼神不好，这么帅的小伙子都不答应？”

杨瑾遥眼里的笑意更重了：“对啊，他眼神不好，不然我这么追他，他怎么都不表示。”

老太太叹了口气说：“现在的小年轻人啊，不知足，不知道珍惜，总觉得还有更好的，你看看我们家顾恒都这么大了，到现在还没有个女朋友。”

“奶奶我今年才大一！”顾恒不满意地抱怨道。

“大一怎么了，你看看隔壁的王阿婆家里，孙子刚毕业就结婚抱了孙子了，你真是让我愁死了。”

顾恒赶紧站起来准备去厨房帮着包饺子，老太太连忙站起来说：“你坐着陪陪你朋友，我去包饺子。”

留下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并排坐着，气氛略略有些尴尬，顾恒随便调了个台说：“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倒杯水。”

刚要站起来，却被杨瑾遥握住手腕，一个没站稳，摔在了他的怀里。

“小姑娘眼神不好？”

“胡……胡说。”

“那怎么就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呢？怎么就不给我表示呢？怎么就让我们的关系悬在这里呢？恩，为什么呢？”

“因为……”

杨瑾遥凑上前亲了一下顾恒没让他把话说完，这一下惊的顾恒一身冷汗。

顾恒一巴掌把杨瑾遥给推开了：“你疯啦……被她们发现怎么办，我……我去给你倒水喝。”

留下杨瑾遥可怜兮兮地像个被抛弃的流浪狗一样坐在沙发上盯着顾恒的背影看了好久。

外面的鞭炮礼花声噼里啪啦的，记忆好像在尘封的灰尘中四处飞扬。

“你他妈别再给我们班丢脸了，大男生哭什么哭？”

不是的不是的，别哭了别哭了，我心疼。

“离我远点，我恶心。”

我为什么会对一个男孩心动啊，为什么啊？好讨厌这种感觉。

明明心里很在意，却一直在口是心非。

我为你多定了份牛奶，放在你桌上，你这个傻瓜却从来不知道去喝。

我只能把我的那一份牛奶扔给你，当看到你小心翼翼喝牛奶的样子，竟然没有因为那点穷酸样感到恶心，反而更喜欢了，甚至感觉开心了。

我那时候想你只要有我就行了，真的。

“我在等我爸，他到现在还没有来接我，要不一起走吧。”

其实每天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走，所以我让我爸别来接我，我只是想陪你多走一段路。

看见你的嘴唇肿了，以为你是被欺负了，可是呢，你告诉我那个混账喜欢你？一个从来不认识的人你就允许他亲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生气，气的想揍你了，可是还是忍住离开了你，我害怕，为什么我是先遇到你的，你却跟那个人呢？为什么呢？是我自作多情了吧。

后来陆浩延找到我面前，他跟我说他亲了你，我找他狠狠打了一架。

现在想想都可笑，可是当时就是忍不住打了，结果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回去，却得到你一句满是抱怨的“杨瑾遥你为什么要跟他打架啊”，心当时就寒了，你明白吗。

后来看见你被陆浩延打了，我以为我会幸灾乐祸，可是心脏怎么那么痛呢，揪在一起的痛。

但我没想到的是那是最后一面。

难道就因为他不是真的喜欢你你就这么走了么，即使知道你可能是讨厌我了，我也不能放过那个混账。

“喂。”顾恒看着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杨瑾遥，叫了一声。

“恩？”被顾恒从回忆中拽了出来，其实这么多年来，小时候那种懵懵懂懂的情愫竟然萌发成参天大树。

“给你水。快点喝，喝完陪我贴春联。”

“嗯。”其实不重要了，哪怕你喜欢的是他，也没关系。

现在你是我的。

顾恒10年了，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心口不一的人了，现在我敢于承认自己的情感了。

夜幕慢慢拉下，星空慢慢地笼罩在c市的上头，烟花啪地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半边天，一家人围在沙发上看着春晚，突然心里暖暖的。

顾恒有点犯困，先回到房间睡了，杨瑾遥陪着老太太看了会儿春晚，然后就去了顾恒的房间。

感觉到房门开了，一阵冷风灌进来，顾恒往被窝里缩了缩。

“顾恒。”很温柔的语气。

顾恒翻了个身往被子里缩了缩。

杨瑾遥宠溺地看着他无意识的小动作，然后侧躺在顾恒旁边摸了摸他的头，“顾恒。”

“恩？”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鼻尖正好撞在杨瑾遥的下巴上，顾恒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杨瑾遥？”

“恩。是我。”杨瑾遥把顾恒的头发往旁边拨了拨问：“你那个时候怎么连告别都没告别就走了。”

“我爸那个时候去世了，我们家没钱，我就到处找出路。”顾恒平静地说，其实现在看那个时候，反而没有了当时的那种痛苦不堪。

日子就是这样，过去了也就成了曾经那段苦涩的回忆，想会想的起来，但是不会像以前那样的难受了。

“那现在的？”

“我现在的爸爸是那个时候唯一一个帮助我们的人，我妈那个时候想去死，我没办法，就天天提心吊胆地一边找工作找出路，一边又防止我妈寻短见，日子也就这么过下来了。”

“其实所有人都觉得我爸一个修自行车的，是个窝囊废，其实不是这样的，我爸人真的很好。”

“恩。”

“他靠自己的本事做事，一辈子都这么苦的度过来了，从来没有抱怨过。”顾恒努力把头埋在杨瑾遥的胸口，不让他看见忍不住溢出来的眼泪，“我爸被打死的，他一辈子按着良心做事却最后落得这个下场，你说是不是上天不公平？”

杨瑾遥感到胸口一片湿润，把怀里这个小声哭泣的男人抱着更紧了：“顾恒，那你怎么从来不跟我说呢，那么痛为什么不找我帮你分担呢？”

顾恒把头埋得更深了些，用那沉闷的声音慢慢说道：“我想跟你说的啊，那天从校长室回到教室里的时候我找过你啊，可你说你不要见到我，看见我恶心，让我滚啊。”

杨瑾遥愣住了，其实自己以前对顾恒说过很多过分的话，只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那可怜的情感让他看见，他越用毒舌攻击顾恒，他就觉得自己隐藏的越深，纯属孩子的思维。

就像小女生永远不知道那时候的男孩子唯一能让女孩子引起注意的办法就是不停地惹怒她们，掀裙角，剪辫子，只要能做的坏事他们都做，可是目的确是为了引起注意而已。

“傻子，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夜晚静谧的让人安心。

客厅里的电视放着新年的倒计时：“十……九……”

外面的烟花“嗖……啪……”地炸开来，房间里被映各种光芒映照着。

“三……”

“二……”

“好。”顾恒盯着杨瑾遥的眼睛轻声说。

“一……”

客厅里的倒计时正好结束，2015年了。

“恩……”

（番外）杨瑾遥X顾恒　chapter8

除夕夜被杨瑾遥搂着稀里糊涂就在一起了顾恒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初恋是给杨瑾遥的可是都已经这样了那就让我们万劫不复吧

因为确定了关系，杨瑾遥也随即升级为顾恒家里的常驻客户，老太太一家人都挺喜欢他的，懂事，好看，顾恒听到最多的两个词语，有时候顾恒就想，如果他们知道这个衣冠禽兽把他们家的儿子拐走了，那时候的反映会是什么。

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顾恒还没有那个胆子真的把这种事情宣扬出去。

不过杨瑾遥作为男朋友倒也是称职快开学了问顾恒”呐要不要办退宿手续跟我一起住”

顾恒被刚咬下的奶黄包“咳”地呛住了，杨瑾遥拍拍他的背然后递给他一杯水心疼的说：“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顾恒缓过气来瞪圆了眼睛说：“我去你那儿住只有被你吃的份吧？而且学生住老师家像什么样子？”

杨瑾遥笑嘻嘻地看着顾恒，心想顾恒什么时候变聪明了：“我可以每天开车送你去学校，可以给你洗衣服，可以给你做饭，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不要。”顾恒坚定的摇摇头，说完对躲在门侧的妹妹招招手说：“暖暖过来。”

杨瑾遥侧头看见一个扎着两个小辫的小姑娘像个球一样地晃到顾恒怀里了，顾恒抱着她捏了捏她肥嘟嘟的脸说：“林暖暖，我妹妹。”

林暖暖对着顾恒凑上自己肉嘟嘟的小脸，顾恒低下头地亲了两口，这下看的杨瑾遥不爽地叫起来：“顾恒，我也要。”

林暖暖翻了个白眼说：“你没有哥哥呀，你找你哥哥亲啊。”

顾恒噗嗤的笑着刮了下林暖暖的鼻子说：“暖暖真聪明，这个大哥哥好不好看呀？”

林暖暖摇摇头说：“没有哥哥好看！”说完还抱有敌意地看着杨瑾遥说，“你不要看我哥哥好看就打我哥哥的主意。”

杨瑾遥看着这小不点无语地说：“顾恒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妹妹？”

“一直都有啊，只不过你前几天来的时候我妈把她送到外婆家呆了一阵子所以你没遇到。”

林暖暖插着小腰盛气凌人地看着杨瑾遥说：“就是啊！我还跟哥哥一起睡觉，一起洗过澡呢！”

“是吗？”杨瑾遥饶有兴致地看着在一旁看热闹的顾恒放低声音说：“其实我跟你哥哥……”

顾恒看见杨瑾遥一脸奸笑的表情眼皮跳了跳赶紧抢先说：“一起吃过饭！”

总觉得这人要传播什么少儿不宜的信息。

林暖暖不屑地说：“那有什么，哥哥咱们不要理他好不好啊！这个人一脸对你图谋不轨的样子！”

顾恒把林暖暖从腿上抱下来拍拍她的头说：“暖暖你先回房间，哥哥跟这个大哥哥有点事情说，乖啊。”

林暖暖瘪了瘪嘴幽怨地走到房间去，还时不时警惕地看着一脸得逞样的杨瑾遥。

顾恒揪住杨瑾遥的衣领就把他带到屋外远离家的偏僻巷子里，瞪了一眼杨瑾遥说：“你想跟我妹妹灌输什么乱七八糟的知识？”

杨瑾遥拽住顾恒的手腕把他困在墙上问：“乱七八糟的知识？我们的事情是乱七八糟的吗？”

顾恒红着脸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他。

“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们做过的事情可不止吃饭睡觉那么简单啊。”杨瑾遥的呼吸暖暖地拂过顾恒的耳朵，满意地看见顾恒颤抖了一下，然后手环住他的腰，轻轻地咬了一下他的耳朵说：“是不是呢？”

看着顾恒把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的怀里，杨瑾遥低头亲了亲他的耳朵说：“顾恒，别忘了你是我的，这个事实是变不了的。”

“胡闹！”顾恒闷声对杨瑾遥说。

“是么？”杨瑾遥脸色暗了暗，捏紧他的下巴逼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顾恒看见杨瑾遥暗黑的不见底的眸子，吓得打了个冷颤，“顾恒，那你自己说你是谁的？”

“你的。”心虚地嘀咕了声。

杨瑾遥丝毫没有满意：“恩？”

“我说是你的！我是你的行了吧！”

看着顾恒脸红红的觉得逗他成了一种新的乐趣，顾恒踮着脚往杨瑾遥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疼的杨瑾遥皱了皱眉。

“顾恒，你什么时候这么主动了，我都不习惯了。”

顾恒翻了个白眼，转身抛下杨瑾遥准备离开。

冬天的风吹在脖颈深处，皮肤上起了小小的疙瘩，男孩被巷子中漏进来的光照亮了半边脸，杨瑾遥躲在深处，轻轻地唤了声：“顾恒。”

在那明媚的阳光中，男孩侧过红扑扑的脸，“快走。”

好像暖风哗啦啦地又从刚刚的冷风拂过的地方又灌进来了，杨瑾遥把手放在嘴前呼了口热气，搓了搓手笑着说：“来了。”

走上前一把握住顾恒冷冰冰的手，顾恒别扭地挣脱了一下后又乖乖地让他牵着往前走。

林暖暖小朋友就这么被哥哥抛弃了还仍然不放弃地跑到哥哥的床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滚来滚去，边滚边碎碎念：“哥哥是我的哥哥是我的哥哥是我的……”

这个拥有强大恋兄癖的小朋友突然发出哈哈哈哈哈的魔女笑声：“哥哥的床你绝对没有上来过，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小朋友最爱的哥哥正被小朋友最讨厌的大哥哥牵着小手散步中。

两个人不知不觉就晃到一条商铺街中，枣糕的香味淡淡地飘起在空气中，轻易勾起了人们的馋欲，顾恒上前买了三袋枣糕，一袋递给了杨瑾遥说：“张大叔家的枣糕可是在这条街闻名的，我以前特喜欢吃这个，你带一袋回去，学校那边的枣糕可没有这儿的味道正宗。”

“恩。”杨瑾遥笑着接过枣糕问：“剩下来的两袋？”

“这一袋是给奶奶的，奶奶爱吃。”顾恒举起左手的一袋说，然后又瞅了一眼右边的一袋说：“这一袋等下要送人。”

杨瑾遥心里别别扭扭地想知道最后一袋枣糕是送给谁，被顾恒拉着走了许多路之后，突然听到顾恒来了一句：“到了。”

一间在街角处破落的小房子，一个老奶奶坐在门口的藤椅上细心地一针一针打着围巾，顾恒蹲在老奶奶的面前，手搭在她的膝盖上轻轻地说：“陈奶奶。”

老奶奶好像很惊讶地看见顾恒，摸摸他的头说：“孩子，你回来啦，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陈奶奶，我早回来了，之前家里过年准备事情所以忙一直没空来看您。”

杨瑾遥盯着握住奶奶手的顾恒，第一次知道顾恒有这样的一面，不是像以前那样懦弱，隐忍的性子，而是暖男类型的那种，对谁都不会发火，可能因为他这个人天生就是这么温暖啊。

“陈奶奶你看。”顾恒像个孩子一样炫耀地甩了甩手上的枣糕，“还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枣糕呐。”

老奶奶抬头看枣糕的时候才注意到站在顾恒身后高高的大男孩，顾恒赶紧说：“陈奶奶，他叫杨瑾遥哦。”

老奶奶笑眯眯地说：“你是顾恒的朋友吧，长得真好看，清清秀秀的，你一定跟我家顾恒是一个大学的吧，顾恒呐，是我们街里出了名的聪明，大学生，我们啊，都可为他骄傲了，现在的年轻人呐，不得了，不得了啊。”

顾恒心里默默地想，老奶奶要是知道他已经是他班导了该是什么反应。

杨瑾遥笑着说：“奶奶，顾恒很厉害的哦，我们都挺喜欢他的呀。”

老奶奶听得越发欢喜地拍拍顾恒的手说：“你等奶奶一下啊，奶奶猜到你最近要回来，一个月之前就给你在打围巾了，这不马上就要完成啦。”

空气里枣糕的香味，时不时有鸟扑闪着翅膀从小巷的电线杆上飞到光秃秃的树干上，老藤椅也时不时发出嘎吱的响声，接下来是一片宁静，眼睛都盯着针穿过线，线绕一圈，针又从线下穿了上去，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等到傍晚红红的落日降了一半，围巾已经全部打好了，老奶奶把围巾在顾恒脖子上缠了两圈，杨瑾遥看着顾恒红扑扑的脸藏在厚实的围巾底下，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动像洪流一样涌上心头。

“天快黑了，你们快早点回家吧。“”

老奶奶笑着朝顾恒他们挥了挥手，一脸微笑地看着他们消失在巷角，抱着顾恒买的枣糕躺在老藤椅上慢慢地摇。

老了，眼睛太容易就累了。

枣糕的香味淡淡的，挥之不去。

寒假是短暂的，感觉昨天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涨红着脸往家里搬，今天又得提着大包小包的各种东西往学校里运。

杨瑾遥大清早上等在顾恒家楼底下，老太太心疼地看着站在冷风中的他，然后对顾恒说：“你把你朋友请上来啊，外面多冷啊，别感冒了。”

顾恒摇了摇头说：“奶奶我马上就要下去回学校啦，他上来还要在走下去多麻烦。”

老太太失落落地看着孙子，然后趁着李红梅低头在给顾恒收拾行李的时候，偷偷往他外套口袋里塞了一个红包：“啊哟，我孙子有出息啦，都念大学了，在学校要吃好喝好，钱不够跟奶奶说啊。”

顾恒鼻子酸酸的抱了抱瘦小的老太太轻轻唤了声：“奶奶。”

老太太一听立马眼泪就掉下来了，拍拍他的背侧脸擦了擦眼泪说：“奶奶还有事，不送你了啊。”

说完转身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了，顾恒知道老太太这是怕他难过，自己躲屋里哭呢，这么一想，顾恒心里更难过了。

林暖暖从房间冲出来抱住顾恒的腿哭喊着：“哥哥你留下来陪暖暖玩嘛，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走……”

李红梅上前一手把林暖暖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把行李箱递给顾恒说：“衣服吃的都在里面了，记得天冷要多穿点，别冻着，在学校要饮食健康，该花的就花，别省着，没钱跟家里讲。”

顾恒点点头说：“妈，我知道了，你别担心了。”

“你爸打电话过来说让你路上注意安全，空了给我们打打电话，他实在是今天忙送不了你了。”

“哎，妈，我知道了。”顾恒看了一眼缩在李红梅怀里呜呜呜哭的林暖暖，捏了捏她的脸说：“好好听话哦，哥哥7月份就回来啦，你想哥哥了，可以跟奶奶妈妈一起坐车来找我呀。”

林暖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

李红梅笑着说：“这孩子最听哥哥的话了，你去上学了，还没有人能镇住她了。”

顾恒跟林暖暖说：“家里听话哦，来拉钩。”

“拉钩上吊一年不许变。”

“恩恩，乖。”顾恒刮了下她的鼻子，然后拎起行李说，“妈你别担心我了，杨瑾遥送我绝对没事的。”

杨瑾遥搓了搓冻僵的手看见顾恒从门口出现，笑着迎上去接过他手里的行李放在了后座。

顾恒看见杨瑾遥冻得红红的鼻子，解下自己的围巾给他缠上说：“别冻感冒了。”

“我哪有那么脆弱啊。”杨瑾遥咧开嘴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保险起见。”

杨瑾遥压低声音说：“我感冒了你亲一口，我就好了哦。”

南方的冬天已经慢慢有点暖意，阳光灿烂，路边的冰面上发出“咔兹”的冰面裂开的声响。

乍暖还寒，乍暖还寒。

车稳稳地开着，顾恒侧头看着杨瑾遥的侧脸，头发好像又长长了点，刘海碎碎地遮住了额头，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好看呢。

好像小时候的杨瑾遥就是那种淡淡的性格，可是就是这样性格的他，格外的喜欢欺负顾恒……

“喂顾恒，帮我抄作业。”

“哎？杨瑾遥抄作业是不对的！”

“抄完了我请你吃好吃的。”

小时候的顾恒就这么轻易地被杨瑾遥命令这儿命令那儿，但是他从不会食言，放学之后总会等着顾恒笨笨的坐在座位上做完作业，经常一等就等到晚上七点多钟，天已经黑了一大半了，而这个时候，路边摊，大排档已经陆陆续续地全部摆出来了，杨瑾遥就会拉着顾恒坐在烧烤摊子上，点了好多吃的，自己也不怎么吃就全放在顾恒的盘子里。

顾恒那个时候杨瑾遥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他到现在还是一直认为杨瑾遥真的有胃病，不能吃烧烤。

那个时候杨瑾遥的零花钱即便比一般孩子多很多，但也是有限，定了两份牛奶已经花了不少钱了，后来杨瑾遥学会了偷偷把压岁钱钱省下来带顾恒吃这儿吃那儿，自己就在旁边看着。

有时候杨瑾遥自己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看着顾恒蠢蠢的相信他说的任何话，看着顾恒蠢蠢的表情吃着东西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有些满足感。

有一次，顾恒被别的学校的一群混混围住索要保护费，顾恒紧紧抱住书包缩在角落里，书包里有这个月的饭钱，这些钱都是爸爸妈妈辛辛苦苦地赚的，那时候顾恒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对他们吼了声：“我不会给你们的，你们说保护费，你们哪里保护了？”

领头的那个一脚踹了过去骂道：“小兔崽子，爷让你给你就给，哪里那么多废话。”

顾恒倔强地红着眼睛说：“不可能给你们的。”

旁边的混混从口袋里突然掏出一把刀，顾恒没有想到这些混混会动刀，眼见那刀快要刺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