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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居住的街道办事处-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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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栾舟和马里奥悚然一惊,做了个拉链封口的动作,所有意见一律保留。
恋爱中的男青年,肾好还是很重要的。
看着三人你推我搡的走远,吴大山突然有点感慨,可惜他肚里没二两墨,说不出来多文艺的句子,就是突然觉得这男人给男人当“姘头”好像也没什么,日子还是照常过,打打闹闹完还能同一个被窝里睡觉,挺好。
魏南风他们三个算是个意外,今天不会再有人来了,吴大山拿湿抹布擦了遍柜台,准备关门回家。
突然,一只手越过他肩头伸过来,挡住了正往下拉的卷闸门。
吴大山转头,一个梳着油头的西装男人正站在身后,嘴边还叼着一支指头粗的雪茄,古龙水的味道浓郁的有些刺鼻,估摸着这位是照一次半瓶的量当驱蚊液用了。
“阿嚏——阿嚏——”
吴大山被熏得打了几个喷嚏,男人往后躲了一下,嫌弃的神色只出现了一瞬,即刻就被阴恻恻的讪笑代替了。
他递给吴大山一只戴满金戒指的胖手,道:“吴老板吧,方便借一步说话?”
☆、第 45 章
栾舟是一条射手座的浪里小白龙,生于漫天飞雪的隆冬,十七岁前的生日都是跟父母一起过的,每年这天,栾东洋即使再忙也会推掉应酬回家吃饭,一家三口围着蛋糕吹蜡烛。
他从来不是个被命运所束缚的孩子,相信人定胜天。所以每年的许愿都是装装样子,讨个彩头,并未向老天提过什么实质性的要求。
直到十七岁那年隐约察觉到父母之间的情感危机,他才病急乱投医,许下了第一个生日愿望:愿我们一家人能永远平安幸福。
可该来的总会来,命运无情的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将十八岁成人礼湮没在一场漫天飞雪里,从此以后,小小的少年便过上形单影只的日子。
栾舟对于生日的记忆只剩下那些没滋没味的晚餐和中规中矩的奶油蛋糕,对吹蜡烛许愿尤其有阴影,好像一切都没什么值得怀念的,但若连这些也没有后,又仿佛少了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久而久之,他已经不再去记具体的日子,随着那一天夹杂在繁杂的琐事里流水而过,等偶尔翻看日历时才想起,今年的生日已经错过了,不知不觉间又长大了一岁。
他就在这样一岁一岁的自欺欺人里,又度过了五个年头。
可今年不一样了,他来了办事处,认识了一群好像就为管闲事而生的五一路居民,老天爷仿佛要将多年欠下的福分一并补给他。
由魏南风带头,撺掇起马里奥,提前三个月就开始筹备他二十二岁的生日。
这二位在谈恋爱方面的天赋堪比钢铁直男,压根不知道惊喜二字怎么写,商量生日会细节从来不背人,偶尔还会问问栾舟的意见,搞得他这个寿星公哭笑不得,按他的想法就是:与其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不妨直接给我送钱。
但魏南风和马里奥两个大老爷们少女心爆棚,对制造惊喜这项感天动地的壮举爱的深沉,若在大学校园里,一定是寝室楼下摆蜡烛表白之流。
费心吗?费心!土吗?土!
好在栾舟已经过了说两句俏皮话就脸红的年纪,在俗世的洪流中摸爬滚打数年,练就一身皮糙肉厚的铜墙铁骨,十分想得开:就这一个男朋友,他想送什么就随他去呗,只要他高兴,自己只管配合就是了。
哪怕魏南风和马里奥在大庭广众下给他送一只巨型hellokitty,他也能笑着赞叹一番,然后欣然接受,再分别给这二位功臣一个拥抱和一个热吻。
真是当代模范男友之典范。
魏南风向来是仗着长得帅套个麻袋就出门的懒癌患者,今天却一反常态,六点不到就爬起来对着镜子捯饬,完成了从乡村t台到巴黎时装周的蜕变。
他收拾利落,一转头看到栾舟还在赖床,隔着被子把人抱在怀里,亲了亲额头,“晚上见,宝贝。”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不正当的色/情交易,栾舟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不满的哼唧了一声。
魏南风顺手把他裹成个天妇罗,安安稳稳的摆回床上,这才心满意足的出门了。
九点多的时候,栾舟悠悠转醒,一摸身边,空空如也,被子全裹在他身上,旁边的床单暴露在冷空气中太久,冰的他一激灵。
今天周六,小魏主任居然牺牲掉一周仅此两次的睡懒觉时间,一大早就去给他布置惊喜,栾舟从这份傻气里咂摸出甜味来,老脸一红,把头深深埋进被褥间,呼吸着魏南风残留的气息,脑子里源源不断冒出许多细碎的画面。
快要冲破胸膛的心脏,上下交叠紧扣的双手,沁满银液的领带,还有一连串不堪入耳的床/笫/骚/话。
感受到身体某处的异样,栾舟把魏南风的被子卷成个春卷,四肢并用的缠了上去,隔着睡裤蹭了蹭,又蹭了蹭。
半小时后,当“衣冠楚楚”的栾舟同志出现在办事处时,众人还是心照不宣的低下了头,吓得他以为自己把清理的卫生纸带出来了,冲进卫生间里里外外检查了八百遍才罢休。
视频电话响起,他差点把手机飞进马桶里。
打开前置的一瞬间,栾舟阴的能滴水的脸色和背后白的反光的瓷砖形成鲜明的对比,马里奥差点没认出来背景是办事处的厕所,还以为误入了联合国秘书长的报告厅。
他支支吾吾的叫了声“舟儿”,栾舟这才舍得把眼珠子朝摄像头转了一下,证明自己是一副gif,不是jpg。
马里奥松了口气,道:“魏大哥叫我给你说一声,晚上八点去西楼后的老院,他在那等你,不见不散。”
栾舟搓了搓手臂上起立的鸡皮疙瘩,本来就挺肉麻的话,再由马里奥一转述,显得恶心吧啦的。
他草草的嗯了一声,眼疾手快的挂了视频,把马里奥喋喋不休的抱怨掐断在听筒里。
雪媚娘妹子本来也要来,被模拟考绊住了脚,马里奥因为这事郁闷了两周,逢人就给人家喂过期狗粮,比祥林嫂还能啰嗦。栾舟作为这对新人的临时“高堂”,耳朵已经起茧子了。
这厢,魏南风没有像别的情侣祝贺生日一样订什么烛光晚餐,然后冒着磕掉牙和去医院洗胃的风险把求婚戒指藏在冰淇淋蛋糕里。
他想了想,如果真这么做了,栾舟表面上可能配合,内心一定怄死他:又娘炮又没创意!
栾舟曾经提起过,每次过生日,最难熬的就是听音乐会,一群人举着□□短炮在台上拉上两三个小时,台下人坐的脚软腿麻还不能睡着,他每年都是在数水晶灯上有几个灯泡中度过的。
结束后,栾东洋还总爱问他从音乐里感受到了什么?还能感受到什么?困吶!
但当着这么多人,他不能博了亲爹的面子,只好捏着鼻子做答,从天地玄黄说到宇宙洪荒,天南海北的胡诌一通,把虚荣的老爹和一帮阿谀奉承的叔叔伯伯唬得连连称赞。
所以这回,魏南风选了个别出心裁的五一路庆贺方式。
西楼后的老院不是什么露天饭店,而是一个从民国保留至今的老戏台。
前几年,洋快餐还没荼毒青少年原汁原味的中国胃。社区里只要有小朋友过生日,老人们就会自发组织,搭起戏台,扮上戏装,摆上满满一院子小圆桌,每家每户做一盘拿手好菜端来,大家边吃边看,热热闹闹的唱上一出麻姑祝寿。
大人们看的拍手叫好,小孩子什么也不懂,跟着凑热闹,借此机会满院子撒欢。
后来,孩子们逐渐长大,喜欢上那些馅撒在外面的馅饼——披萨。每逢过生日就爱一群人坐在空调房里聚众玩手机,没人愿意再啃发糕,围着桌子满院跑了。
老人们也被广场舞和中医理疗夺了舍,天天沉迷于仙气输出,不识数似的往家搬各种治疗仪器,没事就三五成群去院里撞树,一个个练的仙风道骨,戏服全锁进小黑屋里吃灰去了。
魏南风用一沓药灸大师讲座的入场券收买回一帮老戏骨,让他们抓紧时间排练,晚上再演一出麻姑祝寿。
又去学校门前给小学生买单,包下一整推车的关东煮。
小学生甲甩着蟹排,一副大哥大的姿态:“放心吧南风哥哥,晚上我再叫几个兄弟过去给你捧场。”
小学生乙切了一声,把蟹排同学往边推了推,从万滚水泡汤包的底锅里舀了一大勺汤,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如果不是喝关东煮汤底有点掉价,看着还真像相亲节目里给男女嘉宾指点迷津的情感专家。
“小魏主任你摆这么大阵势是要表白吧,那我可得提醒你一句,现在女孩子都喜欢鲜花包包配跑车,搭台唱大戏,我爷爷那辈都不这么干了。你小心人家连好人卡都不发你。”
“呵呵,你说得对,不过别担心,我提前打听好了,他还挺好这口的。”魏南风干咳一声,默默躲过他喷出来的汤汁,不打扰未来情种免费授课。
打点好演员和捧场王,观众就好说了,借超市的大广播一喊,谁愿意蹭吃蹭喝直接带着嘴过来就行。
魏南风为自己周密的计划激动不已,抬脚往超市走去,进门时,黑心棉的玩偶还半死不活的喊了句“欢迎光临”。
“吴大哥,吴大哥,你在吗?——诶,平时都在店里坐着,今儿跑哪去了?”
在店里转一圈,没见到吴大山,魏南风正准备打道回府,突然,一个神色匆匆的黑影出现在门外。
就在他低头看手机的间隙,跟来人结结实实撞个满怀。
不管出门还是进门一律按“欢迎光临”处理的感应娃娃,被他俩这几出几近的搞糊涂了。四个字像在嘴里打架一样,一会“欢光”一会“迎临”,吴大山心烦的踹了一脚,将它彻底变成一只随风飘扬的哑炮。
“吴大哥?”
“小魏主任,来买什么呀?下回我不在店里您要什么直接拿,回头转个账就成了。”
“啊…啊!”魏南风被撞的眼冒金星,愣了一会才回过神,“哦不是,我今儿不买东西,想借超市的广播用用。”
吴大山一个劲往后躲,他手里拿着个牛皮档案袋,五根指头恨不得抠进纸袋里。
“播…播什么啊?您已经知道啦?!这事还是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当面说比较合适吧。”
“啊?”魏南风一头问号,“不用吧,给小栾过个生日而已,用不着兴师动众的,通知一声,大家伙谁有空来凑个热闹就行。”
吴大山像跟上紧的发条,突然之间滑了丝,瞬间垮下来。
“哦,是这样啊,广播好久没用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声,一会我拿出来调一调再给您播吧。——您有事先回去忙,这点小事不用亲自跑一趟,哈哈哈,哈哈。”
魏南风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吴大哥,手上拿的是什么啊?”
吴大山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撞到门框上发出“哐啷”一声。与此同时,一阵车轮摩擦地面的尖锐响声传来,一辆黑色宾利横在超市门口。
从驾驶座上下来一个男人,他殷勤的跑到后座拉开车门。
下车时有人扶的和夹菜时别人不敢转盘子的,都是有地位的人,要么有钱要么有权。
魏南风盯着这个后下车的男人,对方毫无畏惧的接过他的目光,他梳油头、穿西装。每一步都走的嚣张跋扈,好像脚下踩的是戛纳红毯。
从他下车起,吴大山就像一只惊弓之鸟,扑棱棱飞回巢里,但魏南风所有注意力全被眼前的人吸引,并没有在意。
男人在他面前站定,倨傲的一点头,伸出手道:“小魏主任吧,有些事想同你商量,请上车吧。”
☆、第 46 章
寻常老百姓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市政府的大门朝哪开,魏主任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能被领导亲自请来喝茶。
土地局的暖气不太友好,屋里冷嗖嗖的,透着常年不见光的潮气,一栋临街大楼活像座地下宫殿,门前的警卫形似手握铁碎牙的牛头马面,横眉冷对着踏进无间地狱的魑魅魍魉。
一间办公室内,白纸黑字的文件一式三份工工整整的码在桌上,封面上一排宋体大字格外醒目:土地永久性转让协议书。
“您这是什么意思?”魏南风目光一沉,双拳在桌下悄悄握紧,随时准备冲出来打掉油头男人的满口金牙。
男人吐出一口浓烟,水烟管子缠绕在脖颈间,像条吐信的银蛇。
“魏主任是个明白人,这还用我多说嘛。”他微提嘴角,勾出一个假笑,眼尾未动,看起来礼貌又疏离。
“市政委早就想找机会改造老城区了,一直没计划好从哪着手,这不是怕后期改造工程影响交通嘛,得先把路打通,您这五一路正好处在几条主干道的交通枢纽上,只好先拿您开刀了。”
魏南风一直觉得他有些眼熟,现下才想起来在哪见过。上个月都市晚报刚刊登过一组市委领导看望受灾群众的照片,照片上,这人一身水洗的旧棉衣,鞋子逢里挤满了稀泥,仅剩一条腿的金丝眼镜在风雨飘摇中孤独的架在鼻梁上,看着比原住民还原住民。
他一手握着群众的手,一手为受宠若惊的老农民打着伞,雨水打湿了衣衫也全然不顾。两人相谈甚欢,镜头正好捕捉到这有爱的一幕。
“好一副大公无私、大爱无疆的仁者模样,”魏南风讽刺的想,“跟现在飘飘欲仙的老烟鬼简直判若两人。”
那身破烂其实是演出服,从厂房一位退休员工身上扒下来的,每逢出席活动一准换上,甭管是看望留守儿童还是给农民工送温暖,他从不缺席,比娱乐圈好多明星都敬业。
在镜头前杵两下地、跟老实巴交的群众闲聊几句,显得可两袖清风、可勤俭节约了,谁能相信这不是个好官呢。
“摄影师八成也是自己雇的,”魏南风想起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不禁冷笑,戏精如此,他魏某人也甘拜下风。
“既然市政委有意要改造老城区,我等必当全力配合,只是不太明白,我们五一路居民规规矩矩做自己的小生意惹到谁了?您平白无故,上来就把老百姓们的家给抄了,总得给个交代吧。”
“原来魏主任是担心这个,哈哈哈,您放心,只要今天把这合同签了,回去再动员大家把土地一转让。赔偿款我是一分都不会少给的,对于那些积极配合的,还能私下给予额外奖励。”
男人的笑里满是轻蔑,牙缝里藏污纳垢,一咧嘴就会露出一口稀稀拉拉的黄板牙。他有意的把烟嘴朝向魏南风这边,几缕烟雾飘散而来,像罪恶深渊里伸出的触手。
如果一开始他对这位小魏主任还有几分忌惮的话,现在可以算是嗤之以鼻。
爱财如命的守财奴偏偏最看不起别人贪财,尤其是那些看似不为功名利禄折腰的谦谦君子。
魏南风故意出言索要赔偿,就想摸清他行事的手段,果然是老掉牙的怀柔政策,恩威并施收买人心,反正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都不算难事。
“不好意思领导,我想您误会了,我们五一路居民不会答应。”他顿了顿才接上话音,好像在忍笑,“对于任何有损于群众利益的事,应当从源头上杜绝。我现在可以代表五一路全体,肯定的回绝您,这份合同我们不签。”
他双手朝前一推,拒绝的干净利落。
端起一次性纸杯一饮而尽,顺便感叹土地局的待客之道还是很周到的,“嗯~这乌龙茶不错。”
“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晚上还有安排,下回有机会再陪您品茶。”
魏南风潇洒的一摆手,作势准备开溜。
男人已经很久没遭到如此轻视,气的声音都打颤:“魏南风!我现在好声好气的同你商量,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魏主任眼见已经闪到门口,闻言无辜的一挑眉,这个高低眉的意思是:这人怕是个傻子吧。
男人一张讨债脸上五颜六色,如果身在旧社会,像魏主任这样不识好歹的芝麻小官大概早被拖下去砍了泄愤。
可惜现在是文明社会,资本家也光吸血不吃肉了,领导对待不肯配合的群众当然别有他法。
“啪”的一声,魏南风抬手摁住门框,天旋地转的眩目感瞬间涌了上来,无数景象从眼前飞逝而过,思绪如一潭死水,逐渐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茶?茶里下了药…?”
男人的脸在视野中扭曲变形,他好像意识到什么,但周遭的一切正与他渐行渐远,他如同一个溺水的人,任冰冷的海水淹没过四肢,直到残存的意志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身体,一点点,缓慢的,沉入深渊。
——
台上咿咿呀呀唱着大戏,孩童们满院子奔跑打闹,整个西楼后院像过年般热闹。
马里奥正举着一个酱肘子往嘴里胡吃海塞,砸吧嘴的声音听的人莫名烦躁。
“这都快九点了吧,魏南风人呢?”栾舟问。
“你别着急啊,魏大哥整天那么忙,可能有事耽搁了呗。或者是他又脑子搭错筋了,想给你个更大的惊喜。——诶,你别光看不吃啊,尝尝这个,看着肥吃起来一点都不腻。”
栾舟拿筷子戳着碗里的红烧肉,一点胃口都没有。
有科学数据表明,长期生活在一起的人,比如夫妻、父子、双胞胎,他们之间会有某种神奇的心灵感应,能感知到对方身边突发的状况。
栾舟现在就有种不祥的预感,魏南风可能出事了!
这个念头一出,他等不及所谓“惊喜”,不顾马里奥阻挠,我行我素的拨通了魏南风的电话。
机械铃声一下下敲击着他的心房,每响一声他的心就下沉一分,直到最后的“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像是给他的希望宣判了死刑。
“舟儿,舟儿?”马里奥推他,“你咋了?魏大哥不接电话可能是正准备什么礼物没听见,说不定他现在就躲在哪个角落看你呢,等你着急了,他再跳出来,这惊喜的效果直接翻倍。”
“不、可、能。”栾舟无视他的嬉皮笑脸,斩钉截铁的说道:“他从来不会在关键时刻跟我开玩笑。”
两个人突然陷入了沉默,马里奥连肘子也没心情吃了,一只手拽着,把肉撕成一丝一丝填牙缝。
就在这时,栾舟的手机响起。
“喂,党宇?”
“嫂子——师母——哎呀爱啥啥吧,老大现在跟你在一起吗? !这边有个委托人,催的比较急,我打了半天电话都联系不上他,想着找你问问。”
栾舟狠狠地一激灵,腾一下站起来,用力过猛,衬衫下摆从西裤里抽出来,软踏踏的耷在腰侧。
他平时最注意形象,这会却全然不顾,满心满眼都是焦虑。
听到动静,众人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观众中早就有人起疑了,给男友办生日宴,男主角为什么迟迟不出现?
一开始大家还猜测小魏主任是不是撺着个大惊喜在幕后等着,后来这情形越看越不对劲。
“吵架了?”
“谁知道啊,不是说八点么?这都九点多了。”
“会不会路上堵车啊?”
“你见过九如市这个点堵车么?”
各种猜忌和议论的声音甚嚣尘上,栾舟只觉得耳边嗡嗡响个不停,其实,从八点过后,每一刻他都心急如焚,可面对这么多前来祝福的邻居,他不敢发作。
混乱间,马里奥诧异地抬头,企图拦住栾舟,被他一把拂开,只留下一个步履坚定的背影,朝台上走去。
哄闹声静了,寒冷的夜只余风声。
栾舟很少在公众场合下发言,握话筒的手有一丝打颤,随后深深朝台下鞠了一躬。
“各位父老乡亲们,男的们女的们,非常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我的生日宴,第一次和这么多人一起过生日,我很开心,也很荣幸。”
雷鸣般的掌声轰然响起。
“但是——”还没等众人松一口气,栾舟话锋一转,“现在可能有些突发状况,我需要提前离开,表演会一直持续到十二点,酒水饭菜供应不限,大家要留要走全随自愿,再次感谢。”
“诶?这啥情况?小栾,小栾!”
“是不是小魏主任出什么事了?”
“小栾,说清楚再走啊!有什么事大家伙一起帮忙!”
栾舟大步流星的踏出院门,他不敢回头,只能先稳定住群众的情绪,再尽快找到魏南风。
他从来不知道魏主任肩上的担子这么重,才离开一会就有无数琐事涌过来等着他处理。
“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乌龙,我很快就能找到他。”栾舟兀自祈祷着,
等下见到他,一定要先狠狠捶一拳,骂一句“你死哪去了?”,然后不等他回答就紧紧抱住他,给他一个吻“,质问他,你一直这么累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停车场里,老富康像块嚼过吐掉的口香糖,皱巴巴的粘在地上。
“魏南风没开车…”,栾舟的心猛的往下沉了一下,魏南风把所有钥匙都复制一把放在栾舟这里,包括老富康的车钥匙。
“老魏主任和阿姨去旅游了,党宇他们也在找他……”
栾舟一项一项排除魏南风可能去的地方,颈间的冷汗打湿了衣领。
车里没有暖气,寒风从洞开的窗缝中透进来,冬夜的温度逼近零下,他只穿了一件西装,但并不打算关上车窗,他必须依靠寒冷让自己清醒,如果现在让他待在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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