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把子叫我放学别走-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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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过一个男人全身/裸/着敞开双腿坐在萧胤腿上；　那身段扭的跟条蛇似的；　而萧胤手上拿着烟，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　神色迷离之间全是戏谑之色；那个房间里彩灯疯狂闪烁着；　烟味酒味充斥在空气里；　糜烂的让人想吐。
　　她本来不恶心gay；　她自始至终都认为只要是爱；　是男是女都没什么关系；　可就从那一次以后，她真的特别恶心萧胤身边的那些男人，她觉得脏。
　　等胡敏瑶上完厕所回来；　杭一苇还站在原地，旁边的椅子放着包，所以也没人占去。看到她走近了，杭一苇大步走过去；　一边从阿姨手上接过输液杆，一边跟阿姨说谢谢；　俊朗的眉眼里带着诚挚的感激。
　　是不一样的，胡敏瑶想。
　　“感冒了吗？还有几瓶水要输？”杭一苇让胡敏瑶坐下；　冷着声线问她。
　　胡敏瑶有点不好意思的皱起眉眼，“最近换季，刚回熏城就感冒了。这瓶输完还有一瓶。”
　　“哦。”杭一苇颔首，“那你等等想吃什么可以告诉我，我妈也在输液，我等等可以帮你带。”
　　杭一苇对待女性是尊重体贴的，因为他从小就是杭妈一个人带大的，杭妈的辛苦与努力他都在看在眼里，所以他知道女孩子有多脆弱，也有多坚强；她们心里总是那么柔软，柔软的像是天边一朵云，她们笑起来的时候那么可爱，眉梢眼角里都带着对这个世界的爱，她们也足够坚强，纵使世事浮沉，天命不公，被逼到绝境之时她们会咬牙站起，拼一个强者为尊。
　　胡敏瑶脸上有点红，她僵硬的坐着，又同杭一苇说了句谢谢。
　　杭一苇摇了摇头，他往旁边退了退，让出走廊的路。
　　胡敏瑶侧目抬眼看着杭一苇，她微微沉吟了片刻，舔了舔嘴唇试探性的开口问他，“那个……你叫……”
　　“杭一苇。”
　　“哦……”
　　胡敏瑶为他的解围松了口气；隔了一小会儿杭一苇走到病房里看了一眼，杭妈已经睡着了，刘国栋守在杭妈身边，时不时的帮杭妈掖掖被角，一刻不敢松懈的看着瓶子里的水。
　　察觉到杭一苇进来了，刘国栋朝他笑了笑。
　　杭一苇将唇抿成一条线，有点艰难的吐出了一句，“刘叔，麻烦你了。”
　　刘国栋摆了摆手，老实巴交的笑起来，“这有什么麻烦的，都是应该的。”他想着，既然他都跟宋晚好了，照顾宋晚不都是应该的事吗。
　　杭一苇朝他艰难的扯了扯嘴角，算是个善意的，充满谢意的笑。
　　“对了，大杭你先看一会儿，我得回去一趟。萱萱还在家里呢。”刘国栋说，他走的时候太匆忙，就跟刘晓萱说了句中午回来，也忘了把她托付给邻家照顾一会儿。
　　“我去吧！”杭一苇立即说道。
　　刘国栋愣了一下，本来想问句怎么了，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将那句疑问咽了下去，只笑着点头说了句好，就将住址跟家门钥匙给了他，“萱萱对你印象特别好，你们小孩子多多相处也是对的。”
　　杭一苇沉默着点了点头，他背脊弯曲，视线一直盯着白色的地板，隔了几秒之后才说了一句“那我走了。”
　　“嗯。”
　　杭一苇拿着钥匙从病房里走出来，胡敏瑶坐在椅子上看他，两人视线相对，胡敏瑶有点尴尬，她看到他手里的钥匙没话找话的问了句，“要回家吗？”
　　“接个人。”杭一苇走了两步，无意朝她的输液管瞥了一眼，又皱着眉头到旁边跟护士站的护士说了声快没水了。
　　交代完了之后他才出了医院，往刘国栋家里走去。
　　刘国栋家离医院有四十分钟的路程，他在医院外面坐了辆公交车先去了一趟萧胤家，萧大圆看到他来就黏到了他腿上，两只小爪子不停地抓着杭一苇的裤脚，想往杭一苇身上爬。
　　杭一苇皱着眉眼，本来想把萧大圆拒绝了，最后给萧大圆铲了屎，换了水，喂了猫粮后，萧大圆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两只小爪子搭在他小腿上，伸出了指甲紧紧地抓着他的裤子，他到底是一时狠不下心，俯身抓着它两只腿就把它拎了起来。
　　“一个人在家无聊吗？”
　　已经一个月了，萧大圆都是一个喵在家，久而久之的，他真担心它患上抑郁症。
　　萧大圆悬在空中朝他小声喵了几声，琉璃色的眼睛专注的盯着他，偶尔还伸出小舌头舔舔自己的嘴唇。
　　杭一苇低头去蹭了蹭它毛茸茸的脑袋，“这段时间不能常来看你了，你自己忍着点。”他将萧大圆抱到自己怀里，一手顺了把它的毛，“萧胤……等他回来了，我让他另外找个人带你。”
　　喵喵喵……萧大圆低低的叫唤，像是在宣示着自己不舍的情绪。
　　杭一苇低头看了它一眼，又拎起来蹭了蹭，他舍不得是真的，无能为力也是真的。这人活在世上，有太多的事脱离了自己掌控范围之内，最后只能妥协。
　　他在萧胤家待了几分钟就走了，到了楼下他又去便利店给萧胤打了一个电话。结果那边显示的是关机，他这个电话没打出去。
　　萧胤到了美国就直奔医院而去了，他手机在美国这边也没法用，等他到达医院，再询问完爷爷的病情，将一切事情办理妥当之后，才有时间给杭一苇打一个电话，只是当时杭一苇已经在医院，他不敢拿着手机在杭妈面前晃，这个电话杭一苇自然也没接到。
　　他本想再给曹耀打一个过去，林素梅又叫他去看看爷爷，等等就要上手术台了。他将手机收起就匆忙过去了。


第99章　
　　杭一苇接刘晓萱接还算顺利；　刘晓萱不是哭闹的性格，她更多的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待在哪里。
　　所以打开房门之后，刘晓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听到响声就朝他看过去，然后怯怯的叫了声哥哥。
　　她是真的很喜欢杭一苇；　眼缘这个词实在是一种很玄学的东西。
　　杭一苇拉着她出了小区；　坐了出租车到了医院前面那条街，现在已经临近中午；　他先带着刘晓萱去买了给刘国栋跟杭妈的外卖；　两个小蛋糕；　再买了两杯珍珠奶茶；　一杯给刘晓萱一杯自己拿在手上。
　　胡敏瑶靠在医院的座椅上被不流通的暖风吹得晕晕乎乎的想打瞌睡；　她没想到自己还能收到一杯奶茶加一个小蛋糕；　蛋糕是草莓味的，上面是个小丸子，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蛋糕在杭一苇身边的小妹妹手里。
　　上了大学之后；　她就很少被人当小姑娘对待了，没有人会因为你是不喑世事的小姑娘就对她宽待两分，尤其她性格里面还特别要强，谁都不愿意把温柔多给她一分。
　　她嗓子有点干；　尴尬着语调说了句谢谢，又问；　“多少钱？”
　　杭一苇摇了摇头，说了句“不用了。”之后；　拉着刘晓萱就走进了病房里面。
　　胡敏瑶在后面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她有点难以想象，这样一个人居然会跟萧胤在一起。
　　她低头看着放在腿上的小蛋糕，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人。
　　胡敏瑶将吸管插/进杯子里吸了一口，她睁大眼睛想了半天，还是伸出一只手艰难的从包里将手机掏了出来。
　　给江荣发了一条信息，‘萧胤现在还是有很多那种关系的朋友？’
　　江荣被留在学校里做实验，这次也没跟胡敏瑶一起回来，得知胡敏瑶生病他早就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跑回来，无奈胡敏瑶压根就不理他，他发了好多条信息都是石沉大海，现在终于收到女朋友的短信，立即严阵以待。
　　‘你身体好点了吗？退烧了吗？现在是不是还在医院，要不我请假回来吧。’
　　‘回答。’
　　‘……不知道，我今年课多，实验也多，很少跟他们联系……好像前两天曹耀组了个局，里面人挺多的。’
　　胡敏瑶咬着吸管，眉眼深深皱起，曹耀跟萧胤就是一丘之貉！
　　杭一苇拉着刘晓萱到了病房，把手里的外卖给了刘国栋，刘国栋摸着刘晓萱的头跟他说了几声谢。
　　随后看了看输液管上面还有不少的水，提起水壶就从凳子上起来，伸手在杭一苇肩膀上拍了一下，“陪叔叔出去打点水。”
　　杭一苇眉间轻蹙。
　　“萱萱，在这守着宋姨，乖乖的别乱跑知道吗？”刘国栋嘱咐了刘晓萱，得到刘晓萱点头之后，他就走了出去。
　　杭一苇有点不情愿的站在原地片刻，等他都走出了病房门之后，他才慢吞吞的跟出去。
　　水房在走廊尽头，临近厕所。
　　错过接水的高峰期，这会水房这边也没什么人，刘国栋将瓶盖拔开，拧开水龙头，嗒嗒的水声响起。
　　杭一苇站在旁边，脸上神色冷峻，掺杂着点不耐烦。
　　“宋晚跟我提了两句你的事。”刘国栋突然开口，他朝杭一苇看了一眼，“是上次，在火锅店那个男孩子吧？”
　　杭一苇微滞，心里跌宕了一下，没吭声。
　　水壶接满了，刘国栋关了水，周遭一切突然安静下来，刘国栋挪了一下步子，“没事的，叔叔对你们这样的没什么大意见。”
　　杭一苇有点震惊。
　　“到了叔叔这个岁数，离过一次婚，就知道这两个人在一起是将就不得的；咱们为人父母都想儿女好，只要你们过得幸福，我们也就没什么要求了。”刘国栋叹了口气，“但是你这个年纪，随随便便就定个终生，太草率了。”
　　杭一苇沉默下来，他捏了捏拳头，反抗性的辩驳，“我有自己的思想，我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刘国栋大概是没想到杭一苇会突然回他这么一句话，他稍微呆愣片刻，之后才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叔叔不是这个意思。叔叔就想跟你说，感情这个事，草率不得，将就不得，尤其是你们现在还没出身社会，很多事情你没接触到，所以不能明白你妈妈在担心什么。”
　　刘国栋看着杭一苇倔强的表情，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来，“我前妻，就是萱萱的妈妈，她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家庭环境，学识修养，还有个人能力，她性格很要强，从一个小职员到管理层，再到自己独立出去开公司，她绝对是现代女性的楷模；但是我就一直是这种性格，不想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想平平安安，老婆孩子吃饱穿暖，这两个人啊，所处阶层不一样，每天接触到的人不同，久而久之的，共同语言会越来越少，到最后就算有心去维护这段感情，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敢说没感情了吗。大家都在用心维护这段感情，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的，可太折磨人了。
　　沉默，死寂，只剩下漫长的叹息。
　　“大杭，好好想想。”刘国栋抬手在杭一苇肩膀上拍了一下，转身就走了。
　　水房里就剩下杭一苇一个人，他被刘国栋的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
　　那种生活层次不同，所以产生的代沟他是能明白的，比如萧胤生日那次，他见到萧胤的那几个朋友，那种生活模式，处事风格，所讲述的话题都不是他能插/的进去的。
　　他就是想要听懂那些话题，都要回去查好半天的知识。
　　他仰头望向天花板，心口被酸涩填的满满当当。
　　明明知道刘国栋跟杭妈所举的这些例子，就是在论证他们不能在一起的命题，但是他还是无法反驳的听了进去，并且消化吸收。
　　他整个人陷入颓丧之中，眉眼耸拉起来，肩膀垂下，最后也不知道在水房待了多久，胡敏瑶突然走了进来。


第100章　
　　“杭一苇。”胡敏瑶手里还提着那个小蛋糕；　她最后一瓶水很少，现在已经输完了。
　　杭一苇看到她露出一点疑惑的神色。他跟胡敏瑶没什么交情，自然是想不通胡敏瑶为什么来找他。
　　胡敏瑶咬了咬唇，“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杭一苇有些疲惫的长舒了一口气。
　　“你跟萧胤还在一起吗？”
　　“……”
　　杭一苇约莫没料到胡敏瑶会问出这么个直截了当的问题，他怔愣一瞬之后；　才抬了抬眼；　朝胡敏瑶望了一眼，紧接着是一个踌躇的答案；　“……跟你没什么关系。”
　　胡敏瑶一心想要拯救杭一苇于水火之中；　丝毫没察觉到杭一苇神色的变化；　她几乎是坚决的盯着杭一苇；　“萧胤不是什么好人；　你千万不要跟他在一起。”
　　杭一苇看了她一眼没理会她；　在胡敏瑶眼里他就是个变态，他跟萧胤都不算什么好人。
　　这会胡敏瑶也反应过来自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并没有给杭一苇什么好脸色；　她深吸了口气，“萧胤跟曹耀他们从初中开始就在外面混，你不知道萧胤他什么人都玩，学校的；　酒吧的，包括那些在外面卖的！你难道不知道他在gay圈有多有名吗。他跟你在一起；　就是图个新鲜，看你长得好看；　杭一苇你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对了，曹耀前几天还组了一个局，去的全是gay！我为什么说他是变态，因为他对得起变态这两个字！”
　　杭一苇是有错愕的，他早知道萧胤以前干净不到哪里去，可却没想到真相会是如此‘糜烂’，那实在是他未曾涉及的生活。
　　他心里突突两下，随后心脏迅速下坠，跌进深渊，深渊里阴暗潮湿，冷的他颤抖了一下。
　　“杭一苇？”胡敏瑶看到他迅速惨白的脸色，有点不放心的叫了他一声。
　　杭一苇抬起眼睛，眼睛里一片猩红。胡敏瑶被他吓了一跳，她琢磨不到杭一苇这是什么反应，整个人身上的精神气像是在顷刻之间被抽离的干干净净，有什么东西，倒塌了。
　　“谢谢。”杭一苇的声音有点涩。
　　胡敏瑶愣了下。
　　“我先走了。”杭一苇背脊挺得笔直，走之前表情没什么特别丰富的变化。
　　胡敏瑶本来还想多跟他说两句，但是一看到杭一苇往前走的背影，那种单薄的无力感在无形中蔓延至神经，胡敏瑶想叫他的想法没了。
　　当事实摆在眼前，就能推翻萧胤从前所说的甜言，其实回头再看，明明是假到不能再假的话，萧胤那样的人，其实跟他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萧胤，从一开始莫名其妙的到他眼前晃，之后每天有意无意的撩他，那是一种无心之下的感情，是未经深思熟虑之下所产生的即兴，他对感情并不看重，在他一开始的人生规划里，他并非存在。连他一而再再而三问过他那些传言是否是真，萧胤都没想过跟他说实话。
　　杭妈他们提出的那些关于现实的残酷，也并非只是用来恐吓。
　　他跟萧胤，天差地别。
　　等萧爷爷的手术做完，脱离危险之后，萧胤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疲惫瞬间见缝插针的侵袭他的大脑。
　　萧婷让他先回去休息，萧胤没拒绝，他出了医院就看了看手机，杭一苇没有给他打过来，不自觉的，萧胤眼皮跳了跳。
　　他又给杭一苇打了过去，那边依旧没接。萧胤紧皱起眉头，立刻给曹耀拨了过去。
　　国内现在是凌晨两点，曹耀被电话吵醒，骂娘的心情都有了。
　　“萧胤你大爷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杭一苇呢？你昨天到底跟他说没说我在美国。”萧胤急切的问出口。
　　曹耀听到这句瞬间清醒，“你还没收到我给你发的短信啊。”
　　靠！
　　“我在美国怎么收你的短信！”
　　曹耀这会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做的蠢事，他有点惶恐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那什么，杭一苇啊……他好像被迫出柜了。”
　　出柜两个字先是平淡的溜进萧胤耳朵，随后又以一种惊鸿之势在他脑子里面砸了个地裂天崩。
　　就是说杭妈知道杭一苇是同性恋了，萧胤瞬间沉下眉眼，“杭一苇现在在哪！”
　　“我要知道他现在在哪，你不得弄死我？”凌晨两点。
　　“曹耀！”
　　曹耀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废话，“应该在家吧，那个阿姨态度挺凶，杭一苇当时感觉都要哭了。”
　　萧胤啪的一下挂了电话，他站在医院门口往前跑了两步又觉得不妥，又往医院跑，他先跟萧昊说了一声，确定了萧爷爷已经脱离危险之后，又火急火燎的订票。
　　恐慌像是个无底黑洞，此刻正在一点一点的将他吞噬，他心急如焚，恐慌不已。
　　杭一苇从小没有父亲，是杭妈一个人把他养到这么大，杭一苇所做的所有事情，无论是赚钱，还是读书，是做好事还是犯浑，都会提前考虑杭妈的感受，在杭妈开心的基础上委屈自己。
　　他不敢让杭一苇一个人去出柜，那结局一定会以‘惨烈’作为收尾。
　　萧胤一边往机场赶，一边给杭一苇打电话，但是那边一直没有接电话，到了机场之后，萧胤给杭一苇发了条短信。
　　打字的时候他手都在抖。
　　他就想杭一苇现在能接电话，让他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少年人，说起责任，总以为只是表面上不分开，就是责任。
　　可责任不是维持了表面上的和谐，就算是承担起了这份感情；责任是面对现实艰险，不逃避，不退缩，勇往直前，解决问题，用自己的能力保证对方在这段感情里舒心怡然。以身作则的告诉对方，患得患失没有必要，未来并非有魔鬼拦路，一切都没什么好怕，只要你我在一起。
　　便能，无坚不摧，从容一生。
　　这个年岁，他们不懂。
　　萧胤在飞机上补了觉，但是睡的并不踏实。
　　他睡着之后也是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一会儿是杭一苇要跟他分手，一会是杭一苇被送进了医院，他过去看到了一身的血，一会儿又是爷爷病危。一觉醒过来，他反倒更累。
　　开了手机之后，曹耀的短信就进来了，萧胤看到短信后面，很惨两个字，面色沉的发暗，眼睛里跟充了血似的。
　　他打了车就往杭一苇家奔去，因为做了那几个梦，他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打杭一苇的电话，唯恐自己惹怒了杭妈。
　　‘你不要怕，等我回来。’
　　‘杭杭？你怎么样，回我电话。’
　　‘你在家吗？’
　　‘我到了，我去找你。’
　　一个接一个的短信发到杭一苇手机里，杭一苇洗完碗回到房间就收到了萧胤最新发过来的短信。
　　不远万里从美国赶回来，杭一苇握着手机，鼻尖酸涩的要命。
　　他深吸了一口气，给萧胤发了一条短信，“我在路口等你。”
　　嘟的一声，萧胤收到短信，他瞬间捏紧拳头，恨不得现在立马飞到目的地。
　　杭一苇拿着手机出了房门，杭妈在自己房间里睡觉，他站在客厅里顿了一会儿，然后大声的说了一句，“我有事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在确定杭妈应该是听到了以后，杭一苇走了出去。
　　他每一步都走的艰难无比，脚下重如千金，这一去，像是赴死。他突然就想到赵哥，两难之时，他结婚了。
　　杭一苇走到路口，萧胤还没到，他就退到旁边商铺的雨棚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大概是做了决定，心里出奇的平静。
　　去年也是十月份，萧胤骑着机车问他想不想赚钱。
　　像梦一样。
　　大概等了十多分钟，萧胤终于从出租车上下来；他在车里就看到杭一苇站在雨棚下来，一个月不见，杭一苇像是瘦了十多斤，他身上穿着蓝色的格子衬衫，整个人低垂在空气里，像是快要化作尘埃。
　　萧胤一瘸一拐的朝他跑了两步就有点迈不动步子了，杭一苇朝他看了过来，那双明亮的桃花眼里蒸腾着一层雾气，朦朦胧胧的将他的眉眼氤氲，看起来，可怜又无辜。
　　“萧爷爷没事了吗？”杭一苇率先打破沉寂，干瘪瘪的问了他一句。
　　萧胤点头，“已经脱离危险了。”
　　杭一苇懵懵的应了个哦。十月份，头顶还是有阳光，烤的人头皮发麻，一阵一阵的犯晕。萧胤看着杭一苇站在那里，瘦瘦小小的，平白少了点从前的倔强傲气，多了那么多的驯良顺从，他特别想去抱抱他。
　　但是这里不能够，这四周有太多双眼睛，此时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爱人，期待他越矩半分，他们便有了批判的理由，日后就多了份茶余饭后的谈资。
　　萧胤只能朝他笑，温和着眉眼，朝他安抚性的笑，“前面有家茶楼，我们过去坐一小会，可以吗？”
　　这句话问的实在很没有萧胤的风格，以往的萧胤分明是直接冲过来一手勒住他的脖子，然后不由分说的就把他连拖带拽的弄到茶楼。
　　这是萧胤的退让，杭一苇看着他点头，说了个好。
　　萧胤松了口气。
　　他想朝他伸出手，去拉他，但是手抬到一半又觉得不妥，最后侧身，让出自己身侧的位置，杭一苇看了他半晌，而后走到了他身边。
　　茶楼是家小茶楼，装修不精致，里面的茶不好喝，就是有包厢，里面很干净。
　　萧胤点了壶冰糖雪梨润肺茶，他跟杭一苇相对而坐，两个人静默着没有说话，侍者拿着一盏酒精灯过来，酒精灯像是八个透明的杯子组合在一起，倒放在桌面上，侍者点燃中心的灯芯，一小簇火苗燃起来，随后再将泡着冰糖雪梨的透明玻璃壶放上去。
　　等侍者走了之后，萧胤提起玻璃壶，给杭一苇倒满一杯推过去。
　　“试试看，不好喝我们再点别的，嗯？”萧胤说。
　　杭一苇没动，他将唇紧抿成一条线，面对萧胤的时候，连呼吸都有点酸涩。
　　“萧胤，我妈知道了。”杭一苇